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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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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裴婠也觉今日萧惕有些奇怪,他虽喜怒从不形于色,可今日似乎格外着紧她,目光幽沉沉的,看的她心跳难平,裴婠只好说些正事来打破这越发旖旎的气氛:“皇城司主审父亲的案子,拖得越久便越怕他们动手脚。”
  萧惕的眸色微微一暗,“皇城司虽手眼通天,却是天子手眼,不会违逆陛下的意思。”
  裴婠叹了口气,“可皇城司最擅构陷忠臣,三叔不知,从前朝中许多文臣都折在他们手中,天下恶事做尽,说的便是他们,如今朝野上下谁不怕他们呢。”
  萧惕呼吸有些窒闷,“的确如此。”微微一顿,萧惕又十分肯定的道:“不过此番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如今金吾卫和皇城司成分庭抗礼之势,他们不会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
  裴婠只觉心头一阵松快,“我只担心三叔如今与我们府上走得近,会受牵累。”
  萧惕闻言苦笑一瞬,“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漫天,众人都在议论此番侯府陷入危机,正好给我这个国公府私生子机会了,我怎还会忌惮这些?”
  一听此言,裴婠忙道:“三叔莫要理会外面那些传言,我从未介怀过这些。”
  见裴婠面露焦急,仿佛真的害怕他将那些传言听进心里似的,萧惕便觉心头发软,忍不住放柔了语气,“你出身尊贵,旁人这般议论也是正常的。”
  裴婠双眸澄澈的望着萧惕,“三叔如今任金吾卫副指挥使,京中只怕许多人眼红,他们不愿承认三叔少年英杰,便只好拿三叔的身世说话,不过三叔放心,京城之内,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三叔是什么样的人了。”
  萧惕眸色微变,迟疑了一瞬才问:“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裴婠笑意微深,脑袋歪了歪似在回忆,很快,裴婠语声轻渺的道:“三叔侠肝义胆,英勇过人,既俊逸风流,又胸有韬略,放眼整个京城,无人能出三叔之右……”
  裴婠忽然看着萧惕,悄悄话似得放低了语声,“便是哥哥,也稍显不足。”
  因是自家兄长,裴婠到底有些回护,这“稍显”二字十分精髓,萧惕听着裴婠这动人的夸赞,看着裴婠满眸崇敬的目光,虽是温柔笑着,心底却没由来的不安,这种感觉如影随形,如蛆附骨,已经很多年没出现在他萧惕的身上了。
  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攥紧,萧惕语声微沉的问,“你……只看到我好的时候,我从前,也有不好的时候——”
  这话一出,裴婠愣了一下,她只当萧惕在说如今位高权重,而从前流落养父家中,不由失笑道:“世人都有落魄时,就算三叔如今只是寻常金吾卫禁卫,在我心中,三叔亦是令人敬服,何况,三叔待我如此尽心,旁的又算得了什么?”
  萧惕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膈的他生疼,裴婠有着世上最动人的眸子,而当这双眸子清明如许的望着他时,他便什么手段诡计都使不出了,眼前人如此信任于他,甚至连前世种种都可剥离,若她知晓他根本还是前世的萧惕,会作何感想?
  萧惕唇角微弯,看了一眼外面漭漭夜色,“太晚了,我该走了。”
  裴婠适才几言皆是发自肺腑,而她极少如此剖白心迹,适才说完,正是心神动容之时,本还想等萧惕回应一二,却不想他提出了告辞。
  裴婠只好站起身来,“那我送三叔。”
  萧惕抬手落在她肩头,替她理了理耳边碎发,“不必,夜里凉,你且歇下吧,也不必担心侯爷,朝中若有变动,我会知会你。”
  裴婠应了,来不及多言,萧惕已迈步出门,她转身望着萧惕匆匆而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而屋子里一安静下来,裴婠便又想起了萧惕适才那话。
  他从前也有不好的时候。
  做为拥有两辈子记忆的她,如何能忘前世的活阎王督主?只是那一瞬间,她还真的没往这上面去想,这一世的萧惕改头换面,以至于让她觉得活阎王萧惕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思及此,裴婠微微一笑,遇见这样的萧惕,也是她的福祉。
  想到这里时,裴婠不由得有些奇怪,萧惕下午分明去了城东一趟,为何适才对着她,竟然瞒了此事?
  裴婠摇了摇头,她相信萧惕如此必有隐衷。
  ……
  裴敬原羁押天牢,裴琰又离京而去,裴婠和元氏在京城本是风声鹤唳,然而就在几日之后,京城的风向忽然生了几分变化,建安帝不知为何,竟然令金吾卫指挥使岳立山也加入了主审之列,如此一来,裴敬原的案子,便是三司会审,刑部本就主理朝中要案,只需按规办事,可金吾卫和皇城司,却历来都是死对头。
  听到这消息,裴婠便知萧惕一定在其中起了作用。
  有了岳立山,皇城司想在案子上动手脚难上加难,且并无实证,裴敬原仍然被关押不过是因为李沐到现在都还未说出幕后黑手。
  李沐是齐王埋的极深的暗线,可是什么让他到现在都不开口?
  世上有许多忠诚并不能以是非对错论,裴婠前世也未查出李沐更深的底细,如今自也无法向萧惕透露什么,而建安帝态度的转变,对长乐候府却是极大的利好。
  裴婠和元氏心中微松,连元氏也觉得其中必有萧惕的功劳,这日午后,元氏便念叨着请萧惕过府用膳,然而萧惕连着数日未至府上,元氏心急之下,便欲派人去请萧惕过府,可人还未派出去,王寅却忽然到了。
  王寅独自来府上还是第一次,元氏忙将人请进了花厅。
  王寅进花厅之时手上提着两个包袱,面上仍然是那憨傻薄笑,行礼之后有些局促的道:“夫人,大小姐,自从到了京城之后,一直受府上照顾颇多,尤其世子爷,对小人更是周全至极,小人……小人不知如何致谢,便托人从青州买来了些土产,这些东西虽不贵重,却胜在鲜美,还请夫人和大小姐不要嫌弃。”
  元氏喜笑颜开,忙让仆从接了,又让王寅坐下喝茶,而后留下用膳,王寅茶喝了半盅便提出告辞,“世子爷不在,小人也不敢多叨扰,待世子爷和指挥使在时小人再来。”
  见王寅如此守礼,元氏也不好多留,见他提起萧惕,便问:“今日衙门可忙吗?想让含章过府一趟,不知他离宫了没?”
  王寅忙道:“指挥使已经离宫,这两日不算忙。”
  裴婠眉心微蹙,既然不算忙,萧惕为何多日未曾过来?
  忽然间,裴婠又想到了那日萧惕往城东去的身影,而此时王寅道:“适才小人已去过国公府了,下人说指挥使回府之后又走了,小人未曾多留,放下礼物便离开了。”
  元氏苦笑,“那想必有别的事忙,今日怕是难见面了。”
  王寅略有犹豫,“夫人着急吗?小人或许知道指挥使在何处。”
  元氏微讶,“你知道?”
  王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小人近日搬了住处,有两次碰见过指挥使身边的近侍空青,所以小人猜,今日指挥使多半也在那边。”
  裴婠眉头一皱,“你搬去了何处?”
  王寅忙道:“小人搬去了城东。”
  裴婠心底咯噔一下,几乎没有犹豫便道:“你带我去看看,我想见三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口气写完然后一次性发,结果发现根本不可能o(╯□╰)o


第77章 陷阱
  上了马车,裴婠一颗心不安的跳了起来,外面王寅问道:“可是府上出了什么急事要找指挥使商量?”
  裴婠半掀着车帘,闻言笑着道:“是有点小事要告知三叔。”
  王寅明白了,便不再多问,只跟着裴婠的马车一路朝城东而去,一边走王寅又道,“这几日指挥使经常不在宫里,小人又在城东遇见过几次,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差事。”
  王寅说着看了看天边的日头,此刻日头仍是当空,不过才午时过半,“大小姐,这个时辰,并非一定能遇见指挥使,早前小人都是傍晚下值之后才在城东遇见指挥使的——”
  裴婠沉定道:“无碍,我知你还要回衙门,你只将我带去遇见空青之地,而后我自己等着便是了,这几日在府中憋闷,我正好还要去城东为母亲买些绸缎。”
  王寅面上一松,“那便好,小人前次是在城东凌云楼附近看见空青的,当时小人想,可能指挥使在凌云楼见人,或者在那边有何要事也不一定。”
  裴婠笑着应了,转而问起了王寅搬去城东之近况,二人一边行路一边说话,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城东主街,老远裴婠就能看到凌云楼,便对王寅道:“不必送了,免得耽误你回衙门去,凌云楼我知道,自己去便可。”
  王寅憨憨的抓了抓脑袋,“那……那小人就先回衙门啦……”
  裴婠应了声,王寅调转马头朝着皇城的方向去,裴婠目送他离开,然后才朝凌云楼辚辚而去。
  凌云楼高耸在长街尽头,乃是京城中极有盛名的酒肆,传闻其内美酒千金,极尽奢华,又因僻静私密,十分受权贵欢迎,裴婠不由皱眉,难道前次见萧惕往城东来,也是来了这凌云楼不成?
  马车越走越近,很快停在了凌云楼对面的拐角处。
  驾车的石竹轻声问:“小姐,到了,咱们可要上去?”
  裴婠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远处的凌云楼,这瞬间竟有些犹豫,她对萧惕信任非常,可偏偏又让她发现了萧惕的隐瞒,裴婠眉头越皱越紧,忽然一把将窗帘放了下来,“算了,咱们回去!”
  她选择相信萧惕,但凡隐瞒,必有苦衷,她根本不必这般草木皆兵。
  “走,去帮母亲买绫缎。”
  裴婠一声令下,石竹当即催马,马车转过街角,取凌云楼侧的小道往隔壁热闹坊市上去,然而刚转过去,石竹却忽然“吁”的一声勒马停了下来。
  裴婠眉头微挑,外面石竹轻声道:“小姐,是三爷——”
  裴婠忙掀开窗帘朝外看去。
  凌云楼坐落在街市尽头,时辰尚早,门口还不见酒客进出,而侧面的街道就更是人迹稀少,而凌云楼的侧门,就开在着僻静一面,此刻,侧门之中走出了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身量更高,宽肩长臂,裴婠一眼就认出是萧惕,萧惕率先翻身上马,回头对身后人说了一句什么便打马而去。
  裴婠见萧惕没朝自己的方向来,心底微微一松,可就在这时,后面那人转过了身来。
  此人一袭蓝衫,一张寒面,一双冷眸,就算裴婠只见过几次,却也一眼认了出来,一瞬间,裴婠瞪大了眸子,她不敢相信,与萧惕私见之人,竟是戚同舟!
  皇城司无恶不作的戚千户!萧惕怎会与此人私见?!
  无数疑问冒出,裴婠指尖发抖的攥紧了帘络,却见戚同舟返身再入凌云楼,并没有像萧惕那般离开……裴婠眼瞳微颤,萧惕已经离开,戚同舟却还要回去,难道凌云楼之内还有其他人?
  萧惕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而来送他的是千户戚同舟,可想而知,留在凌云楼内的人一定是位置比他二人更高之人。
  整个京城,还有谁能让戚同舟替他送客?
  裴婠一颗心跳若擂鼓,前一刻离去时有多笃定,眼下便有多震骇,她想遍了无数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戚同舟的身上,皇城司和金吾卫乃是死敌,做为金吾卫的副指挥使,萧惕怎可能与戚同舟私下会面?
  裴婠还记得秋夕节时的场景,萧惕在街市拦下戚同舟的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如今才不过半年啊……
  裴婠心中天崩地裂,脑海之中更是一片兵荒马乱,她只觉自己惊震了一刻,可等她回过神来,却见侧门之外来了一辆华贵马车,而很快,门内走出了个双鬓斑白,却气势骇人的老者,那人自出门到上车,不过几瞬,可裴婠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竟是皇城司督主贺万玄。
  裴婠手无力垂落,帘幕落下挡住了她的视线,可她却无需再看。
  戚同舟横行京城,贺万玄更是只手遮天,这二人同时出现,萧惕这个金吾卫副指挥使真是好大的面子,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萧惕的副指挥使,是他几乎用性命换来的。
  两司面上争锋相对,可这个节骨眼上,萧惕却与他二人私下相见。
  难道皇城司见萧惕为金吾卫砥柱,想行拉拢之策?
  萧惕虽是国公府三公子,却到底只是私生儿,并无多少根基,如今位高权重,却也行在刀锋之上,步步艰危,因此,才不得不答应了私见之约。
  想完这个缘故,裴婠心底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因她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以贺万玄的奸诈阴狠,以前世萧惕的诡计多端,会不会,萧惕以国公府私生儿之身份返回京城入金吾卫,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裴婠背脊一阵发凉,人亦如遭雷击一般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看似侯府得了庇护,可实际上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落入了陷阱之中,这可怕的念头一出便如蒿草般疯长,恐惧漫上心头,裴婠眼前阵阵发黑。
  裴婠在马车里默然良久,直到石竹觉得不对劲敲了敲车门,她方才无力的吩咐,“回府。”
  石竹觉得有些奇怪,却一时没认出戚同舟二人,只调转马头往侯府而去,马车里的裴婠冷汗沁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萧惕到底要什么?
  ……
  元氏发现一向沉稳安抚自己的裴婠忽然比她还要焦虑,不仅连着三日给裴琰去了信,还开始清算侯府家产,甚至派人往岭南族地去置办宅地。
  元氏见她做这些亦不安起来,“婠婠,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父亲的案子有什么不利的消息”
  裴婠没法子解释,只状似悲愁的道:“并没有,只是此番之后,侯府元气大伤女儿想着,父亲至少也要定个失察之罪,届时少不得要卸任官职,既是如此不妨解甲归田,父亲戎马半生,到了如今还要遭这样得罪,女儿不忍,母亲觉得呢?”
  元氏也跟着唏嘘不已,“谁说不是呢?只是……你父亲一脉历代掌着长宁军,你父亲亦牵挂边境百姓,若要他彻底离开军中,只怕不易。”
  裴婠忍不住道:“可如今情形,已由不得父亲了,军中没有父亲,亦有旁人接管,没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平安喜乐更好了。”
  元氏叹了口气,想着裴敬原忠正半生却落得如此局面,亦寒心无比,当下也觉的还不如抛开朝堂家国,回岭南乐的安闲算了。
  母女二人发了一会儿愁,元氏又道:“那日你出门寻含章,却未寻见,回来之后便面色不好,如今你哥哥不在,有什么事你要多和含章商量才好。”
  裴婠先是神色微变,而后才道:“这些不过是做最坏的打算,倒也不必麻烦三叔,三叔已为我们尽心良多,哪里好事事让他操心?”
  元氏想了想也是,便不多言,裴婠却道:“不过有一事,还当真需要三叔帮忙,我已派人送信给三叔,想来这两日三叔便要来我们府上。”
  元氏问:“何事?”
  裴婠便道:“我想再见父亲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希望大家健健康康。


第78章 心魂
  裴婠午间派人送了信,下午萧惕便到了侯府。
  元氏喜笑颜开的迎萧惕入花厅,又泡上了今年的新茶,时节已入四月,天气转暖,花厅之外的海棠杜鹃尽数开了,窗边微风徐徐,连带着花厅内也一片暗香浮动。
  元氏问着萧惕这几日近况,唯独裴婠不怎么说话,萧惕察觉出不对劲来,眼底透着关切,“婠婠怎么了?”
  距离去城东已有三日,裴婠当日的震骇散去,饶是如此,在萧惕眼前,仍怕露了行迹,于是干脆做一副焦灼模样,“三叔,我想再见父亲一面,前两日做了个不好的梦,心底总是不安的紧。”
  元氏忙道:“难怪这两日你总是神思不属的,却原来是做了噩梦。”
  裴婠直直望着萧惕,眼底的焦急真真切切,然而萧惕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有求必应,只是关心道:“做了什么噩梦?是否听了什么不好的传言了?”
  裴婠有些着急起来,不答反问,“眼下见不到父亲吗?”
  萧惕眸色微深,顿了一瞬才道:“上次陛下恩准见面已是难得,此番再求,只怕难许。”
  裴婠只觉一块硬铁梗在心口,眼底的情绪差点就要露出来,于是只低下头去,背脊僵挺着不言语,元氏只觉裴婠有些闹脾气,安抚道:“婠婠莫急,含章在朝中帮我们盯着,为了稳妥,反倒不好再去求陛下,只要你父亲平安回来,又何需此时着急见面呢?”
  裴婠喉头哽住,想着眼前万分信任之人不知藏着怎样的面孔,一时又愤怒又委屈,可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萧惕与贺万玄有别的牵连,她却仍是不怕萧惕,眼看着情绪藏不住,裴婠转身走了出去。
  元氏和萧惕忙也双双起身,元氏追出几步,却见裴婠跑向了兰泽院,于是叹了口气,“这孩子心底必定也是着急的,往日她总显得比我还要镇定,却是都憋在心底,如今憋难受了,这才绷不住了。”
  萧惕温和道:“夫人不必担心,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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