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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心,嫡女成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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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还是要感谢夜祁庭的。
    每当她害怕时,她都会想起夜祁庭温暖的话语,他的话就像是给了她无尽的力量,让她从黑暗中努力寻找着一丝光明。
    宁清欢与婪竹相互扶持着,向那尸体缓缓走去,留在岸边的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却也不可避免的有着几分轻松,至少,他们不用去那冰上看尸体。
    多么可怕的事情!
    婪竹的平稳能力十分的强,宁清欢几乎是靠着婪竹才走到的那尸体旁边,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个女子。
    竟然是女子……
    而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却是那女子的头颅尚未被切断,只是像冻晕的人罢了。
    宁清欢探出葱白的细指,还未碰到那女子时,那女子的头颅忽然的便断裂,与身体分开。
    血,却没有溅出来。
    宁清欢一惊,脚下下意识的后退。
    婪竹眸子紧紧眯起,将宁清欢护在了身后,眸中涌动着一股杀意。
    这四周应当是没有人的才对。
    那这头颅……又是怎么一回事!
    宁清欢见着婪竹的动作,心中一暖,却仍是坚定的走出她的保护圈之中,这个女子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在她们来到之后头颅才裂开的。
    然而,却并没有任何血迹洒下。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她早就被人切断了头颅,待到尸体的血液凝固之后,才伪造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凶手撩拨人心最底层的阴暗面的本领倒是十分高超。
    银光一闪乍现,那幽然的冷光沁着寒意,森森然的倒映在了宁清欢的眸底。
    是银线么?
    宁清欢去触上那方才银光闪动的地方,手指却立马被割出了血来,殷红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绽放的妖冶莲花,夺人心魄。
    那方才的触感,几乎是一瞬间的,没有任何的痛楚,就割破了她的手指。
    宁清欢立即站起身子来,这根银线的方向,或许就会是那凶手出没的地方!
    寻过去时,那里是一片常青竹的竹林,这一片常青竹,倒是让宁清欢想起了她曾暂居过的小屋,那后边儿,也是如此的常青竹。
    来到这里时,婪竹的眸色瞬变,这里,散着明显的杀机。
    “大人,这里很危险!”婪竹正经起来的模样,宁清欢是不敢轻视的。
    婪竹不简单,她是知道的。
    这里危险,又会是如何的危险……
    宁清欢的想法才划过脑海之中,她的眼眸之中便越过一道银光。
    堪堪躲避着,她的脸上却仍是被一条突然的银线划开,划开了她的人皮面具,所幸并未伤及到她那人皮面具底下的肌肤。
    这里,当真是好危险。
    才踏入那么须臾的片刻,就出现了如此惊蛰的杀机四伏!
    婪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她的眸中散着狠厉,精准的将那银线用短剑绞在了一块儿,剑刃微微翻侧,锋利之下,银线尽断。
    “不知是哪一位,竟用如此手段来迎接我们!”
    宁清欢敛着眸子看过这周围的景,一切都是极正常的。
    只是奈何,她们在明,凶手在暗处。
    “呵呵——”不知竹林的何处,幽幽传荡而来一阵男子的笑声,“你们闯了我的地方,还问我是谁?”
    男子的声音本就是冰冷的,加入穿过覆着雪的竹林,愈发的阴森。
    宁清欢听出了那笑声之中的嘲笑,唇角微微下压着抿起,“我们正在调查一宗案件,那证据偏偏不巧,指向了这里。我们——”
    她的话尚未说完,那道声音便又横空打断了她,“你们查案,与我何干?”
    “那凶手极有可能是你!”
    “人,不是我杀的。”
    人,却是不是他杀的,因为,那是他叫一个被嫉妒蒙蔽了心智的女人杀的。
    不过这个无欢大人,倒真是有几分特殊,着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就是这么个人,深得夜祁庭的青睐吗?
    看来,他真是要给这两人一个见面礼才行啊!
    他的袖口微微翻动,银线便从他的袖口中骤然钻出,如同缕缕的丝线,却在蔓延着缓缓爬向宁清欢与婪竹的身侧。
    宁清欢未曾察觉到,婪竹素来敏锐的感官却是有了分辨。
    她的脚尖轻动,雪被踩乱,却也能将那银线的攻击给挡住。
    然而,双全难敌四手,她一个人,终究是应付不过来那么多密密麻麻的银线!
    宁清欢的脚踝上被那银线缠住,没有那般的锋利,却是足够的有力。
    缠上她的双脚,双手,腰际,将她朝着竹林深处拖去……
    …本章完结…

  ☆、第115章 :(二更,还有第三更)玄殿,回来了

婪竹利用短剑一边应对着那些缠人的银线,眼眸余光又发现宁清欢被带走,匆匆急呼:“大人!”
    这一分神,她的手腕上竟然银线割开,隐隐的出了血迹来。
    而另一端,常青竹下那银线仿佛有生命一般,带着宁清欢来到了一人面前。
    那人也穿着玄衣,面容俊朗,只是周身的气度却是与夜祁庭截然不同的。若说夜祁庭是一块温润的美玉,偶尔会透着极为清冽的气息。那么眼前的男子,就是一块墨玉,透着的是令人窒息的气息。
    宁清欢被带到男子面前,男子眼眸微微眯起,似是看着猎物的虎狼一般,眸中闪溢着精光,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将宁清欢撕碎。
    随之,宁清欢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眸中一片清冷,“敢问阁下带我来此,有何事?”
    将婪竹困在了那里,却偏偏将她带到他的面前。
    男子幽幽的笑道,仿若幽暗之中的一片残影,诡谲万分。
    “本座就是想见见,你究竟是个多么神奇的人。”
    宁清欢颦眉,她知道眼前的男子很危险,心中的戒备不曾松懈过。
    眸光似那倾泻而下的月华缀满银霜,“如今,你见也见过了。是不是,该开门见山了?”
    她相信,这人将她带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止是见见她这么简单。
    假如当真是那么简单的话,但他有意无意的让她们被银线引过来,这是就不会这么简单。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这几场命案的幕后黑手!
    即便,他自己声称,人不是他杀的。
    男子的眸中闪过一抹赞赏,扬着手,丝毫不吝啬的给宁清欢鼓起了掌,“今天本座心情好,给你一个机会,你想问什么?本座,便告诉你什么!”
    宁清欢的心中顿了顿,划过一道狐疑,似是还在辨明着他话语的可信度。
    男子倏然笑了笑,狂狷而不羁,“杀人案的事情,或者是有关他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么?”
    他眼中的精光更浓,红鱼那笨女人,倒真是也有聪明的时候。
    宁清欢的眉心愈发拧紧了几分,杀人案,或者是他?
    他?指的是玄殿的殿主么?
    宁清欢犹豫再三,清冷淡雅的眉眼隽上一层冰寒,口吻极淡的,“我想问,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宁清欢的问题,那男子显然有着片刻的怔忡,随即回过神来,幽凉的笑意刮过唇畔,伴着一阵阵穿过林间的风,袭向了宁清欢。
    “目的,呵呵呵——”男子故意扬长了尾音,“目的,自然是要让江湖,让朝廷知道,玄殿,回来了。”
    宁清欢一瞬不瞬的凝着他,不想错漏过他的任何神情,却,一无所获。
    他说的真真假假,宁清欢也不会全信。
    无法洞悉他的用意,宁清欢心中仍是有些不安,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掩下心中的沉思,宁清欢拱了拱手,“告辞!”
    她背过身去,背心上沁出一层冷汗,这个男子,绝非是池中之物!
    “慢着!”男子宽袖微动,方才隐匿了起来的银线复又铮亮,森森寒光乍现,宁清欢便被拦住了离开的道路。
    “不知阁下,还有何事?”
    宁清欢回过身来,睇着他,他依然在笑,却是笑得那般森森然,一如他操纵的银线一般。
    “本座觉得你们脑子不够用。”他稍稍朝着宁清欢走近了几步,微微垂眸凝着她,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那被割破的人皮面具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清欢被他的言语激怒,因着他的靠近,而后退了几步。
    一声轻嘲,“那首诗词,正是指明了今日所死的是何人。这样子玩起来,当真是无趣儿。”
    宁清欢的拳头猛然攥紧,她的水眸之中盈着怒意,他竟然将此事,当成是玩?
    那可是人命啊!
    三条人命,在他眼中,竟然是如同草芥!
    这玄殿之人,当真是可怕!
    他看出了宁清欢的怒意,捏住了宁清欢的下巴,幽幽的笑,“下一个人,城北朱家。”
    “你!”宁清欢怒瞪着他,自己的身子动弹不得。
    他直接告诉她,下一个人,是城北朱家的人!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么?
    不过,想来也是,玄殿的能力,是足以令人臣服的。
    忽然,男子松开了自己的手,宁清欢身后的银线缓缓的松开。
    宁清欢咬着牙,知道他这是放自己走了。
    转身之际,这次看见的却不再是那幽幽竹林。
    而是,满身是血,半跪于地的……婪竹!
    宁清欢心中一急,匆匆朝着婪竹跑去,“你怎么样!”
    她满面的慌张,不难看出婪竹是拼了多大的力气才来到这里,原本坚毅嗜血的目光看见宁清欢安然无恙时,便软了下来。
    “大人,我没事……”她的嗓音也是疲惫的。
    这让宁清欢心湖一乱,咬了咬牙,让婪竹搭着自己的肩膀,搀扶着离去。
    “我们走!”
    ……
    这场竹林之中横生的意外,让宁清欢开始反省自己。
    是啊,是她太愚钝,白白的牺牲了这一条人命啊!
    走出竹林,回到小西榭时,那帮候在原地的人,似是也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大约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家仆,正气势汹汹的围堵着李大人一众人。
    “怎么回事?”宁清欢携着婪竹,万分的狼狈。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一片仓乱之中,格外的清晰。
    李大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时激动的老眼泪花盈盈,“无欢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原来,宁清欢与婪竹顺着那银线去找线索时,李大人便吩咐人将冰上的尸体拖了出来。然而,还没出多久,这帮家丁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当他们看见那女子的惨状时,便要冲过来恨不得将他们给吞了!
    “你们,认识她?”将婪竹放开后,宁清欢便上前,指了指那具尸体,问着那些家丁。
    “是啊!”一为首的回答,脸色十分的差,“这是我们家的小姐,京都城西何家的三小姐,何之云!”
    这死去的女子,是何家的千金,何之云!
    宁清欢的瞳仁缩了缩,城西何家……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首诗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她脑海中的微光一闪而过: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何之云的名字,竟然能从这一首诗中获取!
    宁清欢心中的不安更浓,小西榭景色甚是美丽,常常月半十分,也是格外的明亮!
    所以……
    宁清欢愁眉深锁,该死,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原来,那诗词中早就提及了!只是起初他们猜错了方向,才导致了这一场厄运的灾难!
    宁清欢犹如被雷击中,身子摇摇欲坠的有着倒下的趋势,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她才沉吟道:“各位请放心,我定会找出凶手,给你们何家一个交代!”
    宁清欢如此话语,落在那些家丁耳中,愈发觉得可笑。
    “凭什么要让我们相信你!”
    “你们官府有本事的话,我们小姐还会……还会……”
    “百姓都在说着,之前两起案件,你们就破不了!”
    “叫我们怎么信你们!”
    一时之间,人声嘈杂。宁清欢的耳膜都快被那些家丁的呼喝讨伐的声音给震破。
    “闭嘴!”倏然间,一柄锋利的短剑刺入地面,锐利的声音刺破了这一片喧嚣。
    所有人都默了声,怔怔的看着那一将短剑掷下的女子,不由吞了吞口水。
    锋刃刀芒毕现,晃过每一个人的眼眸。
    宁清欢睇着婪竹,眸子震了震,随即她趁着此时安静,复又凛着声音,道:“如今我们已经有眉目了,你们所要做的,便是冷静下来,想想你们家小姐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将更为精准的证据提供给我们,我们才能将那凶手抓住!”
    虽然宁清欢的心里认为的,是那男子与这几起案件有着不可逃脱的干系。但是,破案事事讲究证据,倘若没有证据,她根本无法服人。
    那些家丁面面相觑着一会,终是愿意服软。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相信宁清欢,而是他们对婪竹有着深深的忌惮。
    这个世界,恃强凌弱,一向如此。
    但好在结果,还算是差强人意。
    人群渐渐散了去,宁清欢的心思却是愈发的沉重。
    因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城北朱家。
    …本章完结…

  ☆、第116章 :嫉妒的女人

吩咐了李大人将这具尸体运回京兆府,随后便叫他们立即赶到城北的朱家。
    宁清欢带着婪竹一道离去。
    在马车行去城北朱家的路上,宁清欢抓住婪竹的手,深深浅浅的伤口应该都是与那银线争斗时弄伤的。
    宁清欢在看见奋不顾身的婪竹时,心中无疑是感动的。只是,她却没想到,婪竹的武功竟然是那么厉害。
    婪竹的手被宁清欢握在手里,稍稍的有几分不自在,“大人,我没事!”
    这些只是小伤罢了,她过了那么多年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身上的伤,不会少的。
    如今,早就已经习惯了。
    婪竹边说着,边想抽回自己的手。
    奈何,宁清欢却不允许她乱动,低声道:“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马车里,她备着一些必要的药,以防万一。
    却没想到,那么快就用到了。
    宁清欢取出药来,替婪竹将药米分洒在了伤口之上。
    婪竹看着宁清欢万分认真的模样,唇角微微翘起,她当真是愈来愈喜欢她了。
    因着突然的疼痛,婪竹低吟了一声。
    宁清欢的心中一颤,万分怜惜她,“难为你了。”
    婪竹强敛了疼痛之意,那双灵动的眼眸异常的明亮,她突然便凑近了宁清欢,“大人,你不想问我一些什么事情吗?比如——我为什么会那么好的武功?”
    宁清欢微微勾了唇角,淡雅如画的眉眼流溢着灼目的光影,“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会武功,有自保的能力。这很好。”
    婪竹大约是想与她摊开了说明白,“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你身边?你甚至……都不怀疑我吗?”
    宁清欢为她敷药的动作顿了顿,眸中些微的闪烁着。
    怀疑,这两个字眼,曾经差些让她与祁庭的感情有了裂缝。
    那一次吵架,几乎耗尽了她的所有心力。
    却也让她深深的看清了,自己与夜祁庭之间,缺了信任这一条桥梁。
    所以,在那之后,她开始学会了最基本的,信任。
    婪竹不是个坏心眼的女子,尤其是当微小的细节在不断灌入她的心间时。
    所以,她选择相信她。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婪竹静默了片刻,倏然大笑了起来,“其实,我是王爷身边的人。”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情。
    早,或者晚,都是一样的。
    对于婪竹的这个回答,宁清欢显然愣了愣,眉梢微微扬起,“什么?”
    竟然是他身边的人?
    而后,婪竹又笑得满面灿烂,“大人,其实吧,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真是觉得你是个贴心又细心的人。所以,婪竹想要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宁清欢收回自己惊讶的目光,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浓,“他想的真是周到。”
    “那可不是,不然怎么是我家王爷?”婪竹有些得意忘形,“不对,说错了,是大人你家的王爷!”
    宁清欢故意捏了捏婪竹的手。婪竹说这番话,也就是说明了婪竹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了。
    婪竹手上一疼,立刻呲牙咧嘴了起来,“痛痛痛——轻点儿!”
    宁清欢皮笑肉不笑的,“以后出门在外,说话小心着些。”
    马车缓缓行到目的地。
    城北,朱家。
    表明了她们前来的目的,宁清欢与婪竹被当做疯子一样被赶走。
    婪竹一身功夫,岂能容他们在她们头上撒泼?
    短剑出鞘,锋芒毕露,招式缭绕,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直到——这朱家的管家从里面出来,厉声喝止了朱家的家丁。
    “这位大人,老爷有请!”
    岁月的雕饰,将他面部所有的情绪都掩去,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宁清欢随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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