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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建茗也过来瞧了一眼。
　　不好意思，学美术的，看不懂。
　　柯虞挺直腰背，故作矜持，“我之前……有做过这个实验的研究，有一些具体的数值可以用，都没发表的，你要不要？我早毕业一年，你不要也就一直那样了。”
　　夏魄大喜，“真的？可以？我可以看看吗？”
　　做实验需要付出的成本和时间是极其惨痛的，尤其是导师觉得夏魄是个苗子，死命的折腾。
　　可夏魄不想搞科研，最后弄个不擅长领域的论题，再加上618线下活动他还得和时点开会，布置，时间紧迫，忙着赚大钱，哪里有精力搞这些以后不会研究的路子。
　　柯虞简直是雪中送炭。
　　一时间被夏魄供到神坛上，甚至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郑齐驰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想法，想问问夏魄时点最近怎么样了。
　　又想问问柯虞，时点最近怎么样了。
　　郑齐驰偶尔去公司报道，但每次去的时候，时点都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他也没什么机会进去搭讪。
　　而且隐约听人说时点想辞职，每天弄一些乱七八糟的报表，都和苏科没关系。
　　郑齐驰想给时点说，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辞职，他会主动离开苏科。
　　现在就想商量这事儿，然而没一个人理他。
　　郑齐驰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搞的三角恋一样，我好歹也穿串儿了，不配有姓名吗？”
　　于是被柯虞撵走了。
　　最后，沈建茗也被夏魄打发回他家里睡觉。
　　夏魄在柯虞的客厅看了一晚上文献资料和数据。
　　在柯虞的热心帮助与指点下，终于结束了为期两个多月不能过关的论文。
　　通宵写论文的第二天，夏魄睡的昏天黑地，被柯虞小心翼翼的抱进卧室。
　　沈建茗要回家了，柯虞非得去送他。
　　沈建茗：“我不用你送。”
　　柯虞拿着车钥匙，“上来吧，夏魄通宵写论文，我没忍心喊他起来，他要是知道你走，肯定要去送你的，还是说，我现在喊他去？”
　　“别，”沈建茗知道夏魄最近很忙，非得这时候家访给人家添麻烦，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送就你送。”
　　去高铁站的路上，沈建茗琢磨半天问，“你和夏哥……到底什么关系？我是说现在。”
　　柯虞：“前任和老板。”
　　“那你俩还有可能吗？”沈建茗问的很小心翼翼。
　　柯虞：“对他来说，我们俩没可能了，对我来说，不放弃。”
　　柯虞说不放弃的时候看了沈建茗一眼。
　　很认真，也很坚决。
　　沈建茗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离得远就算了，柯虞这人，说他有心机吧，挺拙劣的，说单纯吧，挺有韧劲的。
　　总的来说，姜还是老的辣，他大概是斗不过了。
　　夏魄醒来，柯虞已经在院子里和猫猫狗狗玩起来了，竟然还让人建了个小滑梯，特意给它们三个准备的。
　　“你醒了，”柯虞站起来身看向夏魄说，“这滑梯……它们都挺喜欢的。”
　　夏魄：吃里扒外的小鱼和米米。
　　米米抓着柯虞的裤腿，从小腿往上爬，最后踩到柯虞肩膀上。
　　黑色的布料上留下两个浅浅的爪印。
　　米米冲着夏魄喵喵喵的叫。
　　柯虞转头看了米米一眼，笑了，问夏魄，“像不像咱俩的女儿？”
　　夏魄挠头，“……我，我生不出来。”


第34章　
　　柯虞一愣，仿佛被幸福大礼包砸晕了头，结结巴巴道，“没、没关系，我们可以领养。”
　　夏魄却是反应过来了，对着地面“呸呸呸”。
　　连呸三声，以示口误。
　　随后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柯总，和朋友开玩笑开习惯了。”
　　柯虞：“……”
　　意思就是这玩笑开给别人，就不用呸呸呸，到我这儿了，还得呸呸呸。
　　柯虞默默叹气：我离终点还差的远。
　　夏魄上前把米米抓到自己怀里，“乖宝宝，你喜欢爸爸吗？”
　　柯虞看着这样的夏魄，真想和他一起养这只小猫。
　　他有些激动的问，“夏魄……你觉得我把这边布置的怎么样？”
　　“挺好的啊。”把米米举高高，亲亲。
　　柯虞：“你和孩子，不是，你和米米，小鱼都搬过来吧？”
　　“？”夏魄犹豫，到底是他自己的猫狗，养在别人家里是个什么事儿。
　　柯虞又问，“那这样，白天上班的时候，你把它们两个放过来，晚上下班，接回家，它们也不无聊是不是？”
　　夏魄心动了。
　　雪橇犬本身就精力旺盛，喜欢运动，他一个上班族忙的脚不沾地，晚上回来也遛不了一会儿，其实一直觉得对不起小鱼。
　　夏魄有些羞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付你白天的看护费。”
　　柯虞：“那我付你陪玩费，其实是龙虾精神状态不好，它离不开小鱼。”
　　推来推去，说不定柯虞还想给他钱，夏魄：“那算了，抵消了。”
　　柯虞心说，太好了。
　　苦肉计没用上就成了，通往成功的那条路是越来越宽阔。
　　这意味着以后可以天天见夏魄，夏魄送完猫狗，还能一起去上班。
　　下了班也能见夏魄来，凑巧了就能一起吃饭。
　　时间久了，说不定夏魄就不用来回跑，住在他这儿。
　　反正柯总想的挺美。
　　至少开始了给夏魄带孩子的日常，这是个巨大的进步，可以作为前任转正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夏魄一边等待毕业答辩，一边准备豆芽的活动，偶尔还要加班。
　　日子太充实了，经常被柯虞留在他家里吃饭，也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其实夏魄不想承认他变了。
　　他以前馋柯虞的身子，现在馋柯虞的手艺，嘴上说着不去吃了吧，口水就留下来了。
　　算了，干嘛舍弃食物，柯虞做那么多，吃不完不就浪费了？
　　柯虞也发现了，现在的夏魄，似乎很难抵挡美食的诱惑。
　　柯虞致力于研发新的菜谱，发在他的新微博上。
　　新微博是为夏魄建的，柯虞想到沈建茗说夏魄还有个微博号。
　　但是没问出来是什么，问夏魄的话，夏魄肯定也不会告诉他。
　　想了半天，柯虞注册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号。
　　ID是“他的前男友”，结果被人占用，就改成了“他的前男友999”。
　　可回头一看，999？不吉利。
　　总不能这前男友，还得当的还长长久久吧？
　　于是柯虞充了二十年会员，改名“他的前男友忏悔录”。
　　至此，柯虞发了他的第一条微博。
　　【他的前男友忏悔录：前男友，从今天开始记录我的罪行，直到变成现男友，再改微博名。】
　　第二条微博，柯虞学会了带tag。
　　【他的前男友忏悔录：#厨艺进修#
　　＇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记录一下现在和他的琐碎日常，他的口味和以前一样，喜欢辣点的，有些不辣的菜，他甚至只吃第一口剩下的就不吃了，也不是挑嘴，因为只要辣，什么都吃的欢快，和四年前一样。】
　　三张菜的照片，最后一张不小心露出了夏魄吃饭时，拿筷子的手的手指部分。
　　夏魄都不知道柯虞什么时候这么形式主义了，每次吃饭前还要给菜拍照，学会搞ins风了吗就拍。
　　柯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拥有的第一个粉丝是因为馋夏魄的手指。
　　粉丝评论他，【这么好看的手，弹钢琴肯定很好听吧？】
　　【他的前男友忏悔录：谢谢你喜欢他的手，不好听。】
　　柯虞想，夏魄的音乐造诣和他的游戏造诣基本持平。
　　【他的前男友忏悔录：#养娃记事#＇图片。jpg＇我们的两儿一女。】
　　还贴心的给它们三个眼睛都打了码，搞得好像当事人一样。
　　逐渐有人觉得好奇开始关注柯虞。
　　【一楼：都一起吃饭养娃了，还没转正吗？】
　　【他的前男友忏悔录：谢谢评论，没有呢。】
　　【一楼：……】
　　豆芽的活动需要包场地，请点娱乐记者，最好能整几个十八线来撑撑场子。
　　夏魄粗略算了一下预算，眉头紧皱，惊声急呼，连忙跑到时点办公室去，“时哥，怕是要破产！”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时点粗略看了夏魄的预算，在后面写了个乘以三。
　　时点：“别磕碜人了，这点儿预算是告诉全世界我们豆芽入不敷出吗，以后还怎么招商引资。”
　　夏魄头都大了，“最近产出大，可是投入也大啊，服务器崩溃好几次，我们得……”
　　“是，别担心，预算这种东西，有人报销的，你不努力做最好，拿什么来回报？”时点把乘以三划掉，再后面直接加了个0。
　　夏魄端着咖啡猛喝一口压压惊，“你好狠的心，谁给报销？”
　　时点：“我们的大股东，投资方啊。”
　　夏魄把杯子放下，“人家又不是冤大头！”
　　时点：“他是。”
　　追你追不上，还舍不得为豆芽出力，不当冤大头，那就只能当一辈子舔狗。
　　给柯总一百次选择的机会，他也会想当冤大头的。
　　夏魄在手绘地图上圈圈画画，“那我们定的这个好酒店，带了会场的，可是按小时计算的，那么多明星在这儿走过红毯，你确定我们付的起钱？”
　　时点扶了扶没有度数的眼镜，心里默默可怜夏魄的无知。
　　这酒店是苏科旗下的啊……
　　你未来老公的，你不用谁用。
　　柯虞敢要一毛钱吗。
　　不过时点还是把酒店预算做出来了，柯总有良心的话，应该会给打个折扣的吧。
　　时点：“放心，租个两天不至于破产。”
　　夏魄时不时看看时点做的支出账目，一边咋舌，“我们这次如果没拉到这个投资大佬，这种力度，几乎所有主播都参与的活动，根本就办不下来。”
　　时点：“是啊，所以他是福星，感激他吗？”
　　“当然啊，有机会请他吃饭吗，这次活动他会出席吗？应该不会，之前不是说不想被人知道。”夏魄自言自语。
　　时点不知道想到什么，拿着笔抵在下巴上，犹豫半天说，“我也不清楚……但是有可能会出席，可你知道，这种有钱人，其实很多时候都很讨人厌，说不定你就很烦他。”
　　夏魄疯狂摇头，“不会不会，粉丝是衣食父母，投资人就是祖师爷，我不敢。”
　　“别这样说，柯总还是你苏科上司呢，你拿他当祖师爷看了吗？”时点抬头看夏魄。
　　夏魄摸摸鼻子，“柯总除外。”
　　时点叹气：柯总，不是我不尽力，是真帮不了你。
　　夏魄想半天，“时点，你能给我看看小可的照片吗，我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又不放我们鸽子。”
　　时点把要参加活动的主播名单列出来。
　　凡是和豆芽签约了的主播，几乎都想参与。
　　反正是主办方免费车接车送，管五星级酒店住宿，还在软件内给大图宣传，更有不少粉丝应援。
　　每个主播都可以邀请三个他的粉丝排行榜上的铁粉，前来参与，由主办方负责一切支出。
　　主播既然参加了，肯定想在活动上大展风采，表现出自己的惊人潜力和被人追捧的繁荣假象。
　　所以，他们会带更多属于自己的粉丝团。
　　粉丝团入场券，就是当场出示每个人的豆芽ID号，而且至少是主播“芽芽”粉丝的级别。
　　“芽芽”是豆芽最低充值用户的级别。
　　门槛不高，还算人性。
　　夏魄觉得时点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豆芽那么多主播，都在等小可翻车，他翻车没关系，问题是我跟着丢脸，小可行为，残花可不能买单啊时哥，我是你的摇钱树。”
　　时点：“怎么的，都快开始了，你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啊？颜狗石锤，你做好五十岁大叔的心理准备，实在不行，我当场找人给你救场。”
　　比如柯总什么的。
　　夏魄：“问题是小可放言要力压所有主播颜值，他是技术类型的，又不是我这种娱乐主播，丑了还能自说自话圆场，他翻车的代价太大。”
　　时点若有所思点点头，“嗯，我总觉得小可很狂妄，给自己艹的人设，快追上柯总的装　逼境界了，你觉得呢？”
　　夏魄又接一杯咖啡，痛心疾首，“你别说还真是，我都恨不得是柯虞亲自上阵，也不想和五十岁大叔cp。”
　　时总监大喜：“真的？”
　　夏魄皱眉，“你还问，让你去和大叔配，你去？”
　　时点乐呵的，“那我肯定选柯总，是人都选柯总。”
　　但是夏魄知道柯虞是不会参与这种活动的。
　　以前在仙锁奇缘，柯虞是情似无霜服务器的排名第一，多少次线下活动，举办方邀请他，各种联系他，柯虞就是不参加。
　　明明靠那张脸能够吸引更多粉丝，偏偏不去，死活不去。
　　连那双好看的手都不肯露一点点。
　　就这样，还有那么多看脸的女粉丝跟着他。
　　柯虞最穷的时候，都不肯出卖色相，夏魄知道，没有什么能让柯虞这个天生的总裁豁出去脸面。
　　之前仙锁奇缘搞活动，因为背后老板帅，还因此做了不少舆论造势。
　　夏魄觉得他和时点勉强能撑一下，便问时点，“活动那两天你会出现的吧？”
　　时点很是犹豫，“看情况吧，我应该……不会出现。”
　　夏魄：“你也不出现？冤大头也不出现，我是个主播，三个人的电影谁都没有姓名，我们豆芽还有负责人吗？”
　　可时点不想讲话，顶多去露脸，算是豆芽的代表人。
　　他可不想因为声音实在是太娘，而上了豆芽搜索小热门，被人猜测自己到底是谁。
　　夏魄又问：“那我身为主播，能算豆芽的代表人吗？”
　　“算，算是代表主播吧。”时点低头，在办公桌上圈出残花败柳粉丝排行榜排名前三的人。
　　夏魄是吸金体质，粉丝氪金力度都很能打。
　　“我只能算代表主播我也是老板之一呀，你们俩要实在不想露脸，放着我来嘛，我不谦虚。”夏魄就想过过瘾。
　　时点：“你也可以以老板身份出席，就怕被人知道残花败柳是幕后老板之一，他们会想，之前我们那么努力做直播，披马甲，其实都是因为吃了幕后的资源。”
　　夏魄觉得有点道理，但是有些愕然：“但是我们没有啊，豆芽将近一半人流量是我们俩肝直播肝来的。”
　　时点：“是，我们知道自己没有，可一旦有人觉得不如你火，或者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就是火不起来，是不是就会抨击豆芽有内幕？可能还会说它是老板的私人玩物，只用来捧自己人。”
　　夏魄：“想的倒是美，我们两个都不是富二代，有必要做个软件捧对方找乐子吗。”
　　“是，就算我们内部的签约员工不会这样说，我们的竞品也会想办法来黑我们，目前，我们的状况还不足以支撑自己面对这种冲击。”
　　夏魄：“那到时候就只能用实力来说话，我就不信我们只能在豆芽火，我就算是跑到竞品公司里重新注册账号，我也依旧能火到排行榜前三。”
　　时点倒吸一口冷气，“你好大的口气。”
　　快要和柯总一样装比顶天了。
　　火不火，靠的可是天时地利人和。
　　“好歹也是登过仙锁奇缘这么有名的仙侣游戏排行榜的，好吗？”夏魄略微得意。
　　那么多年都没被人顶下来，真的是很牛逼的存在。
　　虽然在那个游戏里，确实是柯虞一把带上他去的，但夏魄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他为柯虞造势，搞cp，也引起了当时一股爬榜热潮。
　　“你什么时候在仙锁奇缘排名这么高过不是小可带你才没多久吗？”时点表示疑惑。
　　“不是，我只是在畅享未来，”夏魄给时点捏捏肩膀，“放心吧时总监，我会配合你的，出席活动那天我就以残花败柳的身份出现，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然后，我会在主播里面带气氛。”
　　夏魄终极目标也不是一个身为主播的归宿，而是想要做豆芽的幕后老板，哪怕不开摄像头直播，小日子照样也能过的红红火火。
　　最好能把小鱼和米米养的白白胖胖，当然也不能亏待了小鱼的男朋友龙虾。
　　时点满意的点点头。
　　夏魄又八卦的问他了，“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时点：“我能遇到什么麻烦？”
　　说起来还真有个□□烦，郑齐驰。
　　但是这人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明明听说过他一个周也会来公司几次。
　　怎么就是再也没找过自己。
　　时点觉得自己做作的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妖的白莲，既然不想见人家，干嘛还要疑惑别人来公司却不再来找自己呢？
　　被人喜欢后产生了应激反应？
　　夏魄：“我总听公司里的人说你想跳槽，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俩都不是一个部门儿的，我都听说了，说不定公司里早就传遍了，我也不是有意要说柯虞坏话，但他毕竟是苏科的老板，如果知道你有二心的话……”
　　时点想，他早就有二心了，柯虞是最早知道的人，甚至还同流合污了。
　　时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