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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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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斥众臣,与淑妃针锋相对,于家国大事上处断果决,手段强硬,雷厉风行,可谓女中豪杰。
    她不再是以往的端木情!
    大皇子监国,兰陵王、风清扬与皇后共同辅政,设法营救陛下流澈净。
    流澈潇终于明白,她回京,是为了流澈净,为了大敬江山。
    然而,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良机,他必须充分把握,必须赢得美人归,必须赢得整个天下。
    留晴殿,也就是原来的披香殿,曾是她的寝殿。她一定会来的。
    果然,她来了,姿影蹁跹,眉目沉静如水。
    然而,他瞧得清楚,她眸心的思念,不是他,是他的兄长,流澈净。
    他感伤地倾诉,她静静地聆听,并无感动,只有疏离而冷漠的微笑。
    这般艰难,这般疏远,原来,他与她,并不只是隔了流澈净一个人,而是横亘着整个大海、整片天宇。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放弃。。
    我可以帮你……你的孩子登基为帝,而我成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摄政王,你我携手并肩作战,成为龙城真正的主宰,谁也无法阻扰我们,好不好?只要你一句话……”流澈潇深切地期盼她的应允。
    “从此,皇图权柄握在你我的掌心,帝王霸业由你我开创,这个天下,你我一起分享!”
    他拥她入怀,感受着来之不易的亲密之感,她轻颤而些微抗拒,他灼热异常,不放开她,默默感受她的美好。
    明明知道她不会答应,明明知道她会怀疑、会查探他,他仍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只为了一线希望,只为了测出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知道,她不会与自己联手,他只是玩火自焚。
    因为,心空了,所以设下一个陷阱,猎物只有自己。
    ******
    燕南大将军被囚,流澈净突然出现于立政殿,风起云涌之际,万丈光芒涌入,一切尘埃落定。
    他的合谋者,淑妃凌璇,被赐一条白绫,魂归西天。
    他魂归西天的那一日,端木情会不会来看他最后一眼?
    “啊——”
    随着一声崩溃而嘶哑的喊叫,案上所有的物件随着浮白衣袂的拂过而扫落在地,铿锵之音四溅,一地狼藉。
    流澈潇颓丧地跌坐在地,靠在案腿上,举起酒壶就灌,壶里却只流下来两三滴的酒水。他使劲地倒,使劲地摇晃,接着恼怒地掷出去,白瓷裂片四散溅开,冷冷泛光。
    为什么?为什么流澈净会回京?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所有的筹谋都是功亏一篑?为什么他只能是兰陵王?为什么他不能赢得端木情的真心相酬?
    究竟是为什么?
    轻捷的脚步声止于门口,无需回首他也知道,来人是兰陵王妃,顾湘。
    顾湘步入屋内,静静地望他,只见他脸颊通红,双目血红,神色凄哀,悲愤而颓废。
    良久,她淡淡地开口:“王爷还不死心吗?”
    流澈潇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神清寂如死。
    “这么多年,她爱的只有陛下,她从未爱过你。”顾湘语声平静。
    “她才情卓绝,她聪慧敏娴,她母仪天下,她龙章凤姿,惟有帝王才能赢得她的真心真情,才配得上她。”她眸色向往。
    “王爷文武双全、潇洒磊落,然而,王爷不够狠心,不够狠毒,不够冷酷,不够无情,因此,结局早已注定,此生此世,王爷得不到她。”一字字,一句句,如细针,刺入他的指尖,痛入心口。
    “帝后鹣鲽情深,王爷该辞别洛都,永驻边陲,否则,陛下如鲠在喉。”顾湘语色坚定。
    “够了!”流澈潇骤然吼道,森冷地瞪着她,“滚!滚出去!”
    “我自然会走。”顾湘强忍心中的痛,俯身扶他起来,“到床上去。”
    他踉跄着起身:“为什么总是来烦我?”
    她撑住他虚浮不稳的身子:“为了让王爷清醒。”
    蓦然间,耳畔响起尖利的笑声,充满了嘲讽。
    流澈潇笑得纵情恣意,见她眉目间毫无波澜,仍是寻时的冷静端庄,不由得怒起心头,将她推向床榻,在她起身之前狠狠地制住她。
    罗衫撕裂,锦裙飞扬而起,缓缓地飞落。他扣住她舞动的双手,在她雪白的胸脯上落下炙热的吻,又啃又咬,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怒、愤、悲、苦、涩等诸多滋味一起发泄出来。
    浓重的酒气喷洒而下,顾湘推不动此时一如野兽的夫君,明白是自己尖锐、血淋淋的言辞刺激了他。无处闪避之下,她心灰意冷地侧过头,不再做任何反抗。
    想象中的洞房花烛竟是如此的不堪与龌龊,期待了一年多的水乳交融竟然变成强迫与发泄。
    她哭了,也笑了。
    灼热侵袭,惊痛袭遍全身,惊涛骇浪一般,她痛得咬唇,痛得抓紧锦衾,忍住眼角的泪珠,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脆弱……
    心爱的夫君,爱着别的女子,为了别的女子,在冲动、酒酣之下迫她行合衾之礼,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情愿等,也不愿如此不堪的事实。
    当一***的火热与激情褪去,当他不再禁锢着她,当他沉睡在她身旁,她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臂,起身披衣,却横来一支裸露的手臂,勾住她回到被窝里。
    “往哪里去?”低沉而略哑的声音。
    “回房。”她淡淡的,平静得有些冷。
    流澈潇搂住她,睨着她胸前的旖旎雪光:“已有夫妻之实,无需分房了。”
    大婚不久,两人分房而睡,互不干扰。
    顾湘一愣,却不敢望他的眼,只静静道:“不后悔吗?”
    “后悔,很后悔。”眼见她眸光一颤,他移过她的脸,与她对望,“我后悔,洞房花烛竟来得这样迟。”
    “后悔?”她诧异地问,很是不解他的话,“为什么?”
    “是你骂醒了我,你骂得对,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致错过了你。”流澈潇满是歉意,怜惜地抚触着她飞红的脸腮,“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错过你。”
    “可是……”顾湘满目错愕,极不相信他的突然转变,“可是你……”
    “我知道,你一定不信。”他俊雅一笑,眼中流露出几许歉意,“突然之间,我就这么想通了,放下所有的重荷与纠结……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你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真的吗?”
    “真的。当我明白的一刹那,我才知道,原来多年来自己过得这么辛苦,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后默默地关心着我,一直在等我,不离不弃,此生不渝。”
    “我说过,我会等你,此生不渝。”顾湘惊喜而泣,只因这个喜悦来得太过突然。
    “如今你等到了,我不会辜负你。”流澈潇温柔地笑,却是铁铮铮的誓言。
    “嗯。”顾湘埋入他的颈窝,幸福地轻笑。
    ******
    梳洗完毕,流澈潇步出房门,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与松快活络。
    拦了一名下人,问王妃现在何处,却道:王妃入宫面圣。
    一愣,一惊,心中诸多疑惑,他匆忙地进宫。赶到澄心殿,却不见人影,陛下亦不在殿内。问起殿外的侍卫,回道:陛下正在端阳宫用膳。
    流澈潇更是疑窦丛生,径直赶往端阳宫,却于宫廊的拐角处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求陛下成全。”是顾湘的声音,恳切而谦顺。
    “难为你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流澈净悠然道,“你能保证你的夫君会与你隐居西南,永不再入京吗?”
    “妾身能够保证,求陛下成全。”语色坚决。
    “朕很想信你,不过……”流澈净似有犹豫,“谋逆大罪,理当族诛,朝臣亦不会就此罢休。”
    “陛下胸怀丘壑、胸襟广涵,朝臣以陛下为尊,但凡有何旨意,自然不敢违逆。”此言有些过了,然而由她说来,却是淡定得不卑不亢。
    “兰陵王妃胆量不小,”流澈净冷哼一声,“如果朕不答应呢?”
    “黄泉白骨,妾身一路陪着王爷。”顾湘柔音铮铮,“只不过陛下与皇后娘娘之间,只怕如鲠在喉。佳人难得,陛下也不希望皇后娘娘存了私心,或是对陛下有所怨念,是不是?”
    “兰陵王妃伶牙俐齿,朕倒是小看了。照此说来,朕应该允了你的请求?”流澈净掷地有声地反问。
    “妾身不敢,求陛下成全。”
    流澈潇跨步现身,看见自己的王妃俯身跪地,仿似虔诚的求佛之人;而那帝王傲岸不群的目光射过来,毫不惊讶,甚至有些揶揄。
    叩首行礼之后,他扶着妻子起身,惊得顾湘呆呆愣愣的,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以眼神安慰她,接着躬身道:“内人无状,望陛下开恩。”
    “一大早的,皇弟的王妃就进宫求见朕,为你求情为你开脱,皇弟,如此娇妻,不可多得。”流澈净的语气似是兄长。
    “陛下过誉。”流澈潇沉下脸,冷淡道,“时辰不早,臣弟不便打扰陛下。”
    “兰陵王妃禀奏之事,朕自有分寸,你们退下吧。”
    夫妻俩躬身一拜,转身离去。流澈净望着两人的背影慢慢远去,翩翩王爷,窈窕王妃,亦为世间不可多见的神仙眷侣。他轻轻一笑,亦转身去了。
    宫中晨光澹澹,花色妍妍,自是风流之态。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顾湘垂着头羞愧地说。
    “我该谢谢你。”流澈潇握住她的手,淡笑着望她,“皇兄说得对,如此娇妻,不可多得,我何其有幸,让你等了这么久,还这般为我着想。”
    “你真的不怪我吗?”她惴惴地问。
    “怎会怪你呢?我只觉得我是多么幸福……”他揽过她,神采飞扬,再也不是自怨自艾、愁云惨淡的兰陵王。
    越二日,圣旨下,责令兰陵王回驻兰州,永不得入京。
    人生那不相思绝,爱恨情仇不关风与月。
    ————
    烛影摇红·流澈净
    一、烛影
    烛影迷离,昏光潋滟。
    唐抒阳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心潮起伏,片刻之后才掰开她的手:“任性的小丫头!没事的,夜深了,我也要去休息……”
    端木情垂眸低声地说道:“这儿也可以歇息的……”
    他低声朗笑,熠熠的目光令她越加娇羞不已,不由兴起调侃之心:“这是闺阁小姐该说的话吗?”
    “我……怕做噩梦……”她的声音更加轻细,却倏的推开他,“走吧走吧,不要你陪着了……”
    “现在我倒不走了。”唐抒阳掀袍坐在床头,伸臂揽过她,只觉她安安静静地伏在自己的怀里。也许她真的被吓到了,连日来的屠杀、血腥与残酷,家人的相继离世,令她惊恐得无以复加,唐容啸天的死,更让她悲痛。
    “累了吗?要不要躺下来?”她温顺得就像一只猫咪,他低沉道。
    “不累,唐大哥,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她细声幽幽道,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前几日真的很害怕吗?”
    “嗯,好怕好怕,我怕爹爹哥哥遇难,我怕瘦兮湖被毁了,我怕……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你……”端木情抬眸望他,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羞得慌忙垂眸。
    “照此说来……”唐抒阳抬起她的下颌,“真的念着我?”见她轻点着头,便笑着问,“那唐容啸天呢?”
    “他……怎么了?”她晓得他想问什么,却装作不解的样子。
    “别跟我装。”他捏住她的下颌,目光冷得令她发寒,“唐容啸天为你而死,你就不伤心?”
    “伤心,很伤心。”她确实伤心,然而,如果是此时抱着她的男子,唐抒阳,她会崩溃。
    “你说下辈子要嫁给他。”他的声音毫无热度,心里却有点酸酸的。
    “下辈子,好遥远……我对不起他,我耍过他,破坏他和凌璇的婚事,而且害死了他,在他临死之际,我只有这么安慰他。”她悲伤地望他,“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讨人厌?”
    “确实够坏,我不讨厌就行了。”唐抒阳沉声一笑,心赞她的坦诚,“如果他没有遇难,也许你会嫁给他。”
    “不会,也许我曾经心动过,”端木情晓得骗不过他,便诚实道来,“不过我不会轻易地……私定终身……”
    说着,她垂眸,仿佛禁不住他迫人的目光。
    他再次抬起她的脸,揶揄地笑:“如今这是什么?”
    她沉思片刻,厚着脸皮笑道:“这是‘凤求凰’。”
    ******
    隆庆王派人将太皇太后押往洛都,唐抒阳、西宁怀宇和叶思涵前往劫人,突出重重包围时,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寝房里,唐抒阳解下外袍,左臂敞开,一道浅浅的剑伤赫然在目。
    一抹浅红色的人影闪进屋子,绛雪将铜盆搁在桌案上,绞干毛巾,为他擦着伤口:“劫人是好玩的事儿吗?惹得一身是伤。”
    “哪里那么夸张?就这么一处轻伤,好了,这事儿你别管。”他只是不想阿漫太过担心,如果不是西宁怀宇疏忽大意,也不会三人都挂彩。
    “我能不管吗?她不会心疼,我可是心疼死了。”绛雪气愤道。
    “皮外伤罢了,心疼什么!你又怎知她不会心疼?”他好笑道。
    “名门小姐,骄横自私,岂会对爷的牺牲感恩戴徳?”她对端木情似乎全无好感。
    “你要如何管?”唐抒阳好整以暇地问道。
    “爷让我管,我就管。”
    “好了,你把酒楼打理好,我就放心了。”
    绛雪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然后为他铺好锦衾:“爷早点歇下,如果酒楼还要你担心,我就不是绛雪了。”
    唐抒阳解下外袍,躺到床上:“你也早点歇了。”
    他阖上双眼,满脸疲倦。她愣愣地瞧着,想不通痴恋多年的男子为什么会那般关心端木情,他究竟喜欢她什么,为什么自己得不到他的真心相待……
    屋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是谁?会是端木情吗?真是她的话,那敢情好……
    绛雪微微一笑,低柔了嗓音:“爷,这是何苦呢?”
    唐抒阳“嗯”了一声,似乎是梦中呓语。
    她松开上半身的衣衫,坐在床沿,俯身吻住朝思暮想的男子。他坚毅的双唇轻轻抿着,任凭她辗转反复地挑*逗,始终静静的,毫无反应。
    他睁眼望她,眼中无波无澜,对于屋外的动静却是一清二楚。他知道,是她!
    衫裙尽褪,双臂如藕,细腰如柳,她轻笑着望他,似乎跟他说:爷,你我做一场戏,如何?看看她到底会不会紧张你。
    他没有点头,亦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笑着。
    须臾,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窗外的人影已经离去,不知是何感想。
    “她走了,爷该晓得她是否紧张你了。”绛雪捡起衫裙穿上。
    “就此看来,你觉得她紧张我吗?”唐抒阳掀被而起,穿上外袍。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冲进来。”绛雪系好衫裙,不由心痛起来——他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了,再也惹不起他的丝毫怜惜。
    “她不一样,她有一颗高傲的心。”
    “也有一颗自私任性的心,难伺候着呢。”
    “看你说的,她是自私,也坦荡,其实不难相处。”
    “爷真要去追她吗?”绛雪为他整着外袍,岔开话题。
    唐抒阳点点头,径直出门,撇下绛雪一人哀戚地望着,双眸微泛泪水。
    他在二十四桥找到她,一番纠缠,两人浑身湿透地回到端木府。由于左臂受伤,加上落水受凉,他有些发热,便在厢房歇着了。
    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紧张而担忧,娉婷而俏雅,思及方才在二十四桥石阶上她扼住自己脖颈的情景,不由得窃窃笑了——她到底是紧张他的。
    唐抒阳揽过她,蓦然吻住她嫣红的唇,见她为自己沉醉地阖上双眸,体内热流奔腾,双臂略紧,在她的颈间、胸口落下炙热的吻痕。
    端木情浑身绵软,脑子却是清醒的,稍稍推开他:“你身子不适,早些歇下吧,明儿一早我来喊你。”
    她垂首起身,却被他扣住手腕。
    他目光带笑:“那晚你强迫我陪你,今夜,我是病人,也要你陪我。”
    端木情呆了须臾才道:“那你要答应我,今晚要好好歇着,不可……多想。”
    唐抒阳轻轻一带,将她揽在怀里:“多想什么?你觉得我会多想什么?嗯?”
    他总是这样调戏她,总是这样不正经,她微恼地瞪着他:“你会想什么,我怎么晓得?”
    他低笑,抬起她的脸:“你一定在担心,我会不会是一只饥饿的狼,把你生吞活剥了?”
    端木情不服地笑睨着他:“你不是饥饿的狼,而是一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恶狼。”
    ******
    绛雪生辰这日,唐抒阳回扬州为她贺寿,自然也是因为好些天不见端木情,是时候回来了。然而,她总是纠缠于一些事情,一些没必要纠缠的、不是问题的问题。她担心什么呢?她究竟想要怎样呢?
    她说:你如何叫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唐大哥的心中,是否有我,是否只有一个端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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