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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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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着手想,结束了。
  可是郁王赶来了。
  有一箭穿他心口,箭上有疫毒。
  军医来时,他的瞳孔已经涣散。
  她抱着他冰冷的躯体不准他人靠近,只是动怒动悲过剧,又隐隐染了疫,并没能护得住他的尸身太久。
  再醒来,她拖着一身伤病赶去,被士兵拼死拦住。
  为了不让时疫扩大——染疫之死者被焚毁了。
  她就在不远之地,眼睁睁看着他的尸身被付之一炬。
  连一点点骨灰也没有留下。
  从此这一只异瞳,再也看不见天地。
  *
  “殿下!找到四公子他们了!”
  门外的急呼唤醒了挣扎于前世死劫的人,她急于起身却摔倒在地。罗沁扶起她,拭了满手的虚汗和灼泪。
  “小姐……”罗沁惊慌地取药,不归推过,喑哑地说没事,兀自往外走。
  “四公子和康王在山中围剿贼寇,已大胜!”士兵们面带喜色,不归置若罔闻,上马随着他们一同前去。
  没有看到人时,魇就没有结束。
  夜色苍茫,马蹄踏过疮痍孤城。一路泣嚎白丧,人间不过是无常锁链里的生死薄。
  “殿下您看!那山间的火光就是公子他们!”
  不归一声不吭地拽紧缰绳冲上去,勒缰嘶鸣,急迫下马。
  铁甲熙攘,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楚思远在惨白月光下转身,看见了白骑束发的她。
  不归模糊地看着他沾满血污的脸,喃喃:“鱼儿。”
  他僵了很久,手中剑砸落于地,在兵戈声里沙哑地开口:“……不归。”
第80章 
  “拿若干年前的死人说事……”楚思远抖着声音笑,“你疯了?”
  匪首吼完一通冷静下来,拼命挣着绳子向他解释:“我没有半句谎言,你去查、去查,将军带着我们打完南境那场战后,我们准备班师回朝,但是随从的楚易月突然疯了,她杀了将军!”
  “外人都说将军是回朝途中毒发身亡,根本不是……那时我们已经从异族手里抢来了解药,就在我怀里!”匪首急迫地挪动着,挣动了腿脚上的伤口,血腥气顺着夜色蔓延上来。
  “我是将军的亲兵,我看得清楚!楚易月杀了你父亲!她抢了军令,为了掩盖事实,她诬陷我们护主无力,派兵杀我等灭口!”
  楚思远手不住地抖,松了手喃喃:“一派胡言……长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易月夺振武,意图回国都谋反!”匪首跪到地上,向他叩着头,“公子、公子!将军死得不值得,我们都是为了给将军报仇!当年末将走投无路,幸得南境冯家收留,弟兄们才有一□□路!冯家人说了,言不归常年在深宫难以下手,只要我们这一趟除掉她和……他们承诺了,只要定王来日登上九五,我们振武军就能重回英雄之手,将军也能平反和重获封勋、为后人景仰而不是被后人戳脊梁骨!”
  “但如今您是皇子、您是新振武!只要您一声令下,弟兄们都跟着你!我们不用去匡扶什么楚王,您就是我们的主公,反了楚狗……”
  楚思远的三魂七魄从天外回转而来,他低头看着地上发狂的旧年振武,些许茫然:
  不归,那我的不归怎么办?
  门外忽然传来李保的大喊:“小鱼,公主殿下带兵来甘城找你了!”
  楚思远和匪首都呆住了,后者率先回神,匍匐到他脚下:“公子,言不归生母杀你父亲,皇帝老儿居心叵测,您不能受他们迷惑!父债子偿,杀了言不归,我们随您到长丹反了他们!只要向天下人揭发楚易月的罪行,给将军一个公道,我们就重获……”
  “荣耀”没有说完,长刀穿透了他的喉咙。
  楚思远指尖颤抖着,沙哑地开口:“……住口。”
  他在黑暗中伫立了半晌,才拔出刀往外走。
  屋外李保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喊他:“将军。”
  楚思远颤着抬眼:“……李哥,你听见了。”
  李保抱拳单膝而下:“将军,不管你想做什么、站在哪一边,我和外边的振武军都听你的。”
  楚思远紧紧握着刀,眺望远处夜色里的光点:“她怎么来了……”
  “公主来接你。”
  楚思远闭上眼颤栗,拖着刀走过李保身边,沙哑地吩咐道:“把匪贼全部清除干净。若他们问起,就说……我为死去的弟兄报私仇。”
  李保站起来:“末将听命。”
  楚思远伫立在阴影里发颤,前所未有的冰冷倾覆灭顶,眼里找不到焦距。
  他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直到听见将近两百日不曾听到的声音:“鱼儿。”
  楚思远松不开刀的手居然一轻,无形的有形的重压全部卸下。
  他转过身,看见了夜色里幽蓝的异瞳。
  “……不归啊。”
  ——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狼狈的模样再见。
  *
  三日后,从长丹紧急赶来的刘采仲捧着一堆证据呈现在不归眼前,声音因激动而抖了起来:“没有错了……殿下,甘城的时疫和临州是同一种毒。”
  他指着桌上摆着的斑驳鱼头旧军徽:“这是振武军最早的标识,卑职已经联同其他人查过,这批山匪恐怕是当年叛出振武的士兵,带有南境毒与解药。至于他们听从何人,恕卑职斗胆,恐怕与冯家大有关联。”
  “冯家私养振武叛逃军,自导自演一出临州时疫,以治疫有不世功而迅速于庙堂升官阶。而今十年,他们又故技重施,想以私兵、时疫困住有大功返朝的四公子,还能引来昌城康王,甚或还能引来殿下……冯家胆敢屠戮百姓造假政绩、谋害三位皇室以匡扶定王,其罪,惊心可怖……”
  不归轻咳,嗓音喑哑:“刘卿,你说得环环相扣,然而证据在何处?”
  刘采仲列着从贼寇匪首尸体上得来的药方和临州的残破方子:“殿下只要令医师对照这两份方子,真相便能破。”
  不归摇头:“那只能……证明是振武余孽,至于冯家,我们没有证据。”
  她又咳了一声:“那些山匪……没有留下活口。没有贼寇亲口认罪,你查出来的便只能是一个猜想。拿着这份猜想去朝堂上,扳不倒……老谋深算的冯太师。”
  刘采仲的呼吸有些急了:“那临州、甘城无辜丧命的百姓,受牵连的四公子、康王乃至士兵,就只能咽下这些伤痛了吗?”
  “不,会算的。”不归摇头,“每一笔公道……我们都会讨回来的。”
  刘采仲起身行过礼:“那卑职再去仔细查证,务必再揪出有用的罪证。”
  “城中疫毒横行,不要仗着有了药方就掉以轻心,你们都小心些……”不归嘱咐刘采仲,但这人已经匆匆走了出去,全然不放在心上。
  周围无人,不归咳了好一会,缓过了气慢慢站起来,戴上医师送来的药纱,往外边走去。
  思鸿伤手带病,赖着罗沁照顾他,甘城里没有多少能用的奴仆,天御也调去给刘采仲当下手,她身边便没有多少人。
  不归头重脚轻地往外走,心里头没想自己,念的是他。
  她询问过士兵,知道了四公子的所在后,便朝那里走去。
  甘城解了部分封禁,她和刘采仲忙着查纷杂的党争,天灾人祸则交给他尽力补助。这三天,他忙着和士兵们运输物资救助城里的病人,自那夜再见之后,两人就没有交集。
  不归慢慢走去,顺路看了一眼药庐里娇贵到需要罗女官亲手喂药的康王,见他们二人无事,便没有出声打扰这难得的腻歪,悄悄走了。
  路上遇见些带来的万隆振武兵,他们便朝她行礼招呼,不归一一点头应过。等到看见彪悍的、见了标志性异瞳的她不行礼的,不归便去问:“你们将军呢?”
  来自西北边疆的振武站岗士兵瞅了她一眼,生硬地指了个方向:“将军在那忙着,你若没有急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不归点头:“孤看看他,看完就走。”说完脚已经迈出半步,被这年少的小士兵拦住,便收了回来。
  她拢袖问人:“那罢了,不打扰。你给孤说说就行,你们将军这半年来……在西北是怎么过的?”
  站岗的少年士兵挺胸昂首,开始一轮彩虹屁吹嘘。不归眯着眼听着,时不时问个两句,士兵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地唾沫四飞。
  不归安静地揣着袖子,听着舒坦,时而心疼:“他时常受伤?”
  “蛮子来得凶,将军冲得前,虽然有好武艺,难免会磕磕碰碰。好在都是皮外伤,倒也不碍大事。”士兵吸吸鼻子笑起来,“可他一受伤,边塞送菜送药的姑娘们就要心疼了。每次来送东西都要打听他的好坏,我们一说最近伤了哪,隔天就收到各种慰问的东西。”
  不归皮笑肉不笑:“用了人家的东西,他该有一声道谢。”
  士兵瞪着眼:“怎么没有?轮到将军值岗,姑娘一来他都有道谢的。”
  那大西北国境荒凉,萧杀为多,没多少轻松的。估计是楚思远有副难得的好模样,给他们军中添加了不少谈资。这愣头青小士兵觉得战场厮杀说了吓人不好听,就唠着军中的轻松笑谈,尽往楚思远犯的桃花讲。
  不归细细地听,日头下站了半天有些不舒服,便咳着告别了:“……不必和他说孤来过了。”
  士兵哦了一声:“知道。”随后他心里想,孤是个什么?这边的姑娘说话文绉绉的,不如边境那边的爽朗。
  这时李副将跑过来:“诶诶!你这,这怎么没请殿下过来啊?大太阳的我还以为看错人了。”
  小士兵莫名其妙:“副将说的殿下是谁?”
  李保震惊:“还能有谁啊?公主殿下,将军他姐啊。”
  小士兵快吓尿了:“公公公……不是吧?”
  李保指着自己的左眼:“不是,大老远我都瞧见那眼珠子蓝荧荧的,你刚没看清吗?公主生而异瞳!咱们吃的新粮都是公主从万隆拨去的,你不还一直吃得挺香吗?”
  士兵惊慌失措:“这这,我家里遗着个毛病,分不清颜色……”
  李保气得拍了他脑袋:“你——!”
  士兵怂怂巴巴:“我还以为又是哪些来看将军的姑娘,这、这不得挡一挡嘛……”
  这时楚思远忙完走出来,到他们旁边问:“干什么呢?”
  李保干笑着替小士兵说话:“刚才公主殿下来了,看你忙着就……回去了。”
  楚思远眼睛一颤,快步就追去了。
  不归走了一阵,忽然听见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心有所感,转身看去,眼睛便柔和了。
  楚思远在她三步之外,既想好好看她,心中又有沉甸甸的石头,眼神便显得无措。
  不归看出他不适,便挥手:“去歇着,身上还有伤,不要太奔波。”
  楚思远喊了一声:“阿姐。”
  不归眼眶热了些,低低应了一声。
  眼前这带甲佩剑的少年将军,锐得像鞘里的青锋。只有这一声阿姐,恍惚叫人想起广梧阶下抱花逗猫的如玉小公子来。
  楚思远凝望她,轻声道:“城里时疫还未清除,你……不要到处走。”
  不归点头,指指脸上的药纱:“晓得,戴着呢,你也注意着。”
  隔着三步和两百天后的重逢,明明该有满腹思念牵挂要说与对方听,此时却揣着各自的庞杂牢笼,不尴不尬地隔着三步之远。
  不归想,想来这半年多他想通了,如此也好。
  这样的距离,最适合手足之慈、天家之礼了。
  两人异口同声:“你回去吧。”
  不归心里忽然酸涩起来,迅速转了身:“嗯,阿姐先走了。”
  楚思远想牵住人,又缓缓收了回去。
  不归拢袖走出半会,眼前逐渐迷糊起来。
  思远没事,挺好的。
  不归忍不住又咳起来,脚下越发沉,支撑不住一副两世骨。
  楚思远没转身,一直看着她走,却见她忽然错了脚步,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楚思远离弦冲上去捞起她,素来体温偏低冰雪一样的人,此时就像一捧微弱的火。
  楚思远肝胆几碎,抱起她冲向药庐。
  她染上了时疫。
第81章 
  罗沁递去药勺,思鸿慢慢喝了,看了她老半天,露了笑:“阿沁,我没想到你会来。”
  罗沁戴着药纱,面无波动:“该来的,躲也躲不了。”
  思鸿看着她笑起来:“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耍赖不吃饭,你就端着碗过来,你一说话,我就安静了。”
  罗沁把最后一勺递到他唇边:“王爷,往事不必追,太遥远。”
  药碗见了底,她起身往外走,思鸿连忙抓起干净的帕子,贴在手上拉住她的手:“阿沁!”
  罗沁回头看他:“王爷。”
  思鸿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不能跟你说个近一点的?等这一切结束了,跟了我,好吗?”
  罗沁垂着眼看了他半天,轻轻挣开手,两人之间的帕子悠悠落了地。
  思鸿心也跟着落了下去。
  却没想到,她以手背轻拍他手背,缓声说:“不做妾,不与人共侍一夫。”
  思鸿心提到嗓子眼,雀跃得几乎要从榻上跳起来:“我我我绝不——”
  “嘘。”罗沁制止了他,眼睛微弯,“你先把自己收拾好。”
  她端着空药碗离开,身后的青梅竹马、付玉交心之人压着笑。
  罗沁没回头,藏着笑也藏着涩。
  倘若广梧与亲王联手,那便没有顾虑了。
  她揣着不动声色的欢喜往外走,却看见四公子抱着殿下冲进了另一间药庐。
  罗沁这时才如同梦醒一般,仓皇地追过去。
  楚思远抱着她闯进药庐,把医师吓了够呛:“将、将军?”
  楚思远带着人到空着的榻上放下:“让大夫过来,马上!”
  “殿下!”罗沁跑进来,“公子,您先放开殿下,我来照顾她……”
  楚思远充耳未闻,紧紧抱着她上半身,低头一直在听她滚烫的心跳。
  十年前,他费尽心思,翻富人墙、行偷盗径、甚至最后卖了生父留下的那一本机关手册,换了几服汤药给病榻上的女子。可到了最后,他束手无策,什么也挽回不了。
  他也像现在这样抱着人。他听着阿娘的心跳,听着她细细念着小鱼头,从滚烫到冰冷,从微弱到万籁俱寂。
  他不敢松手。
  “将军,请您先让开,容草民给殿下施针。”
  医师见他魔怔似的不肯松手,不得已将针先往他身上招呼了下去:“将军!请您醒神!”
  楚思远脸色煞白,疼得一抖,这才回过神来松开她,声音沙得厉害:“救她。”
  罗沁上前解开不归束紧的袖口,让医师施针,微微哽咽着:“殿下不会有事的,已有了对症药方,不会有事的。”
  可是医师施过数针,冷汗却不停冒:“殿□□质特殊,好似不止有时疫作祟,还有其它毒素……”
  楚思远神思恍惚,听着罗沁慌张的叙说和医师的束手,想起了那些和花猫小雨荒谬的换身移魂的幻梦。
  养正殿桌案上常备玉碗,浓重的药味充斥着压抑的华丽深宫,陷在深重夜色里的人垂着眼,点着无休无止的困相思,任由边上的药寸寸凉透。
  他握着她滚烫的手腕模糊地想,她离开华贵安全的笼子来到我身边,我却躲了她三天,放着她受这人世侵扰。
  医师满头大汗地医治,委婉地劝他离开:“将军不如先到别处等候,以免沾染了疫毒。”
  楚思远摇头,嘶哑道:“没事,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不知道是握了兵戈太久,还是她比之从前更为瘦弱,他握着细弱得不堪用力的手腕,觉得稍不注意她就融化了。
  “……我想守她,别赶我走。”
  陷在病榻上的不归沉沉闭着眼,什么也听不见。震耳欲聋不在此刻,诛心在前尘。
  *
  “为什么拒绝皇位?”
  开景二十三年,长丹城郊,不归问他。
  郁王楚思远把玉玺和遗旨推还给她,摇头说:“我没有资格。”
  不归漠然:“定王、康王为了这两样东西,争得反目成仇,如今你却告诉我,你不要。既然不要,何必赶回来蹚这一遭浑水,据守东北边境为王,没有人能奈你何。”
  楚思远道:“长姐在这里,我不能不来。”
  “如今你离开孤为好。”
  他重了语气:“我不会走。”
  不归看向他,厉声道:“不争便不要来,国都比边境更危险!”
  楚思远忽然出手摘下了她的眼罩,托住她后脑勺逼近,几乎要望进魂魄里:“谁说我不争?”
  他一字一句,凶狠不已:“我来争长姐的安康。”
  不归原本视线便模糊,听此眼中所见更乱得一塌糊涂。
  楚思远动了气,盯了她好一会才松手,握着腰间的剑柄起身离开营帐。
  “长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你不用再想着推走我。生老病死,除却最后一条,我都不会离开你。”
  *
  “威亲王带着昌城军和少将军撤走了。”他挑开帘帐进来,“长姐,这仗不会再打多久了。”
  不归迅速藏起治病的猛药,转头看向他:“孤方才也知道了。外域人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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