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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盛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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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当夜,他就是这么拿着合卺酒缓缓朝她而来,一袭大红喜服绣着祥龙图案,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那一刻,他在她眼里恍若仙人。
    她至今还能回想起来,那时的怦然心动。
    只是如今她只觉得恐惧,若要再嫁这个男人为妻,她宁可生生世世不轮回转世,徘徊人间地狱不得善终。
    齐睿好似并未看见她的反抗,将手中酒盏递给了床上的女子。她拼命的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了酒盏,勾着他的手饮下了代表了永不分离的合衾酒。
    她心中的惶恐不安在加剧,深深陷入梦魇中不可自拔。
    齐睿解了衣袍,“早些就寝吧。”
    她想要挣脱眼前的束缚,却无论怎么努力也动弹不了,她感觉自己似乎要窒息了,极度不安地反抗着,却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沈兮睡得越来越不安稳,双眼紧闭,握着齐昱的双手力气也越来越大,在他手背上抠出一个个深深的月牙形伤口,拼命晃动着脑袋,一声声喊着不要。
    嗓子嘶哑,想要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齐昱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骇人,“发烧了?”
    他急忙唤了在账外守着的云戢去把陆离叫来。
    陆离是此次随行的大夫,是严甫的得意弟子。刚入太医院没多长时间,但是医术却属于拔尖的。
    此趟皇帝派他随军出行,严甫老大不乐意,他义正严辞地跟皇帝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子,要在打仗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他这么一个老头可承受不住。
    可无论他脾气再横、平常徽元帝再怎么迁就,这回他却是铁了心了,任严辅再怎么闹腾也没有松口。
    临行前,严辅左交代、右交代,要齐昱给他把人看好了,要出个什么意外,他也就不活了。
    陆离为沈兮把了脉之后重新又添了两味药,搁下毛笔吹干了墨迹,将其交给了一旁的小药童。
    “殿下无需忧心,兮姑娘只是失血过多,待好好调养几日即可。”
    齐昱仍是不放心,望着床上满脸痛苦的沈兮问道:“那她作何会被梦魇所扰。”
    陆离到底年轻,缺乏经验,一时也答不出来,只好说,“怕是平日里忧心的事过多了吧。”
    忧心事吗?
    齐昱想了想,她能忧心的除了相府还能有别的吗?只是近来相府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值得她这般忧心。
    他挥退了严辅,拿了温毛巾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正在此时,云戟抱了阿箩回来了。
    先前小家伙身上然满了血污,被齐昱嫌弃的丢出了账外。此刻洗了个干净,一身狐狸毛清清爽爽的,几个跳跃就窜到了沈兮身边,舔了舔她的脸颊,委屈的呜咽了两声,好似在问她怎么还不起来陪它。
    齐昱将毛巾搭在铜盆上,向云戟询问了目前的状况。
    “您放心,骆家寨的山贼几乎一个不落的被剿灭了,只有大当家还在逃,您若想审问,待会属下就给您去提人。还有严将军已经封锁了徽州城,他若想跑只能穿过山岭,只是那头人迹罕至,量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独自穿行。”
    “严大人找到了?”
    云戟闷闷地回道:“还没。”
    “一定要把人找到,若是在太子手里,抢也要抢过来。”
    云戟有些为难,“要是人真在太子手里,他肯定不会轻易的交给我们,况且这个严氏一组还指不定……”
    “无论他心向何处,本王答应的事就要做到。”齐昱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云戟仍在怀疑严斐,他叹了口气向他点拨了一二。
    “就算他效忠太子,可是他手下的三万将士未必就忠于太子,如今本王拿着严氏将令,若对他们族长见死不救,如何能令他们效忠。阿戟,这些事你还不如兮儿看的通透……”
    说道沈兮,他不由一愣。是啊,这个女孩从不需要他过多的解释,往往就能看透局面,这等聪慧和心性,却是昭王妃的不二人选。
    云戟不由有些脸红,他从来只是听命行事,这些弯弯绕绕的事从未深想过。此刻被齐昱一说,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若依着他的性子对严定均见死不救、不闻不问,一定会叫这三万将士寒心,到时军心离散,哪还能打得了仗!
    “殿下教训的是,属下这就是去安排。”心里唾弃自己愚笨,亏得跟了殿下这么久,连这些也看不出来,如何能助殿下问鼎宝座!
    齐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云戟立刻领命下去了,心中暗暗发誓,这回怎么也不能叫殿下失望。
    沈兮在梦里越陷越深,面上不知何时浸满了泪水,嘶哑着嗓子在喊,“走开,你走开!不要过来!”
    齐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帮她,只能讲她揽进怀里,替她顺着背,安抚着她,“不怕,现在已经安全了,兮儿不怕。”
    他从未哄过女孩子,此刻只能这样笨拙地安抚她,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在看见她浑身浴血的倒在自己面前时,心就好似被揪起来一般,一种即将失去什么宝贵东西的惶恐朝他席卷而来。
    此刻这么抱着她安抚着,她虽未醒,却仍让他有种满足的感觉,竟觉得自己天生就该好好哄着她、护着她,甚至可以将一切都给她。
    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变得如此重要。
    阿箩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急的团团乱转,趴在她的脑袋旁,替她舔干净面上的泪水,在颈窝处蹭了又蹭,以狐狸的方式安抚着她。
    或许一人一狐真的选对了方法,沈兮渐渐安定了下来,只是眉头仍然皱的死紧。他想要替她抚平眉间的褶皱,只是在指尖与其相触的一瞬间,他清晰的听见了她的呼唤,“阿睿……”那一声低喃的呼唤,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带着无尽复杂的情感。
    手硬生生地停住,眼神闪烁带着难以置信,这般熟稔的语气,她与那人之间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将她重新安置好,掖好被角,又把火盆撩旺了一些。见她睡得安稳了,阿箩趴在她的枕边静静守着,这才掀开帘子出了军帐。
    他又将帐子仔细地掖好以免外头的寒风钻入账内,对守卫的士兵交代了一番,才转身离开。
    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头一次这么不冷静,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句“阿睿”,好似魔咒一般紧紧缠绕在心头。
    天渐渐亮了,霞光染红了天际,暖暖的颜色却并未令他觉得有何温暖,反而头一次觉得这个冬季是这样的漫长。
    寒风好似钻入了他的脑子里,太阳穴处一阵一阵的疼,他不由揉了揉却并未好转,心烦意乱之下更觉痛楚清晰。
    “该是吹了寒风,殿下回帐子里暖一暖,喝些热汤就好了。”
    甜美的女声从身后响起,眉眼皆极出挑,含着万般柔情千般娇软,美得浓烈。
    若是以往,他或许会觉得眼前一亮,只是那深邃的眉眼与沈兮竟有几分相像,这种相像令他没来由的觉得厌烦。
    就好像一件珍之宠之的宝物,在自己心里是独一无二的,直到有一天却发现了一个与其极为相似的把玩,无论是巧合还是刻意模仿,都会对那相似品生起一些厌恶起来。
    他点了点头客气的回道:“方才多谢姑娘了,这回便当是本王欠了姑娘这份人情,只要姑娘有所求,本王定竭尽所能满足姑娘。”
    苏黎笑盈盈地望着他,眼波一转,看了眼他身后的大帐,意味不明道:“若是我求的王爷舍不得的呢?”
    齐昱不由皱起了眉,“姑娘但说无妨。”
    她看着他严肃的面容,呵呵一笑,“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王爷何须当真。我本就是奉父亲之命过来寻人的,这次救下那位姑娘也算是个巧合哪需要什么报酬。”
    齐昱未再接她的话,淡淡颔首便向她告辞了,心中被那声“阿睿”紧紧揪着,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待他走远了,苏黎气得一跺脚,柳眉倒竖,“女孩子家家客气一下都看不出来,也不知平日是不是都这么不解风情,难怪那女子会被别人惦记着!”
    说完她气呼呼地扭过身子回了自己的帐子,本见他是个王爷,又生得俊朗,便想过来攀谈一二,若能结识就更好了,奈何着实不解风情。
    她不由想起了前两日见过的那人,如画中仙人一般,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了现场录制,全是异国帅哥 o(*≧▽≦)ツ
    作者菌的少女心呀~化身迷妹不可自拔

  ☆、第42章 余毒未清

    沈兮的伤势看着骇人,实则皆是些皮肉伤,并未伤及根本,理说昏迷个一两日也就醒了,但她足足睡了三天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齐昱不免有些担忧,把陆离叫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陆离见了云戢就头疼,他这个统帅伤势严重,却整天不好好修息还四处溜达,毒未清伤口未愈,这明明才是他最该担心的,却整天被迫围着一个小姑娘转。
    好在第三日傍晚沈兮终于醒了,陆离也得到了解脱。那会齐昱正在大帐议事,听见云戢的禀报,严肃了几日的面容终于放松了下来,带了丝笑意,只是这份笑意并未维持多久便散了。
    他挥了手叫云戢去好好照看着,自己仍是和一帮将领议事,虽然面上并未有何变化,云戟却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云戢担心他的身体,却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得替自家主子去把人好好照看着。
    他刚到沈兮帐前便听见里头传出女子欢快的笑声,清脆悦耳,有些熟悉但显然不是沈兮。
    他在外头禀报了一声,得了沈兮的应允之后才进了帐。
    沈兮拥着被子窝在床上,唇色浅淡,显得整个人虚弱无力,全身最亮的颜色也就是她怀中的阿箩了,正眯了眼懒洋洋地趴着,大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
    她床前坐着一女子,正笑的开怀,见他进来了便显得拘谨了一些,收敛起了笑意,是那日他们深入骆家寨救出的女子。
    云戢对她颇有几分不满,若不是这位小姐任性妄为,殿下哪用得着受这样的罪,他便也未多看她,而是面向了沈兮。
    经过这场伤势,沈兮好似从地狱历劫归来一般,虽身子还虚弱的紧,那双眼却闪着坚定不移的光,看的云戢不由愣了愣,怎好似变了一个人?
    沈兮以往虽有自己的坚持,但到底更多的是随遇而安。只是经过这回,他总觉得她有些改变,却又说不清。
    他一来沈兮便探听起了齐昱的情况,“殿下怎么样了?”
    云戢方才回过神来,“殿下的伤得亏那日姑娘及时止住才没有更严重,只是……”他一时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和她说。
    沈兮眉头渐渐蹙紧,“只是什么?”
    云戢有些为难,殿下交代了不许跟她提起,可他思前想后除了沈兮也没人能照看好殿下。
    沈兮急了,“你倒是说呀。”
    卫青遥看他神色犹豫,终于实相了一回,“你们聊着,我先出去。”
    她出了帐,望着远方的茫茫雪地,也不知为何竟没有立刻离开。
    待卫青遥走了,云戢才支支吾吾道:“殿下身上的毒并没有清理干净。”
    “什么?!”沈兮惊地从床上坐起,怀里的阿萝被她吓得立刻窜下了床,左看看右瞧瞧,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又重新缩了回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此刻也无暇顾及被扯痛的伤口,担心地向云戢打探情况。
    “陆离说是那日误打误撞以放血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相思散的药性,但这着实是味狠药,一日不解便会一直存于体内。”云戢脸上满是懊恼和悔恨,以及对齐睿等人的不耻。
    “那他可有说有何解法?”
    “有到是有,就是……”云戢有些尴尬,怎么也没办法在女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可为了齐昱他转了话锋,硬着头皮说道:“这些年殿下待你也算很好,我知道这样是有些过分,可如今也别无办法。”
    看他的样子再联想起那日二当家说的话,沈兮心中顿时明白了云戢的意思。她咬着唇重新做回了被窝里,“我知道了。”
    她面色并不好看,云戢便也未再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这几日沈兮昏迷,齐昱交代了不许人来打扰,尤其是姜秋南。今日沈兮刚醒,待会回去肯定得被姜秋南纠缠,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头都疼了,这种事怎就被他摊上了?
    他忧心忡忡,一出帐子却遇见了卫青遥。
    以为她在等着他离开后,好再进去与沈兮聊聊,愣了一下道,“姑娘现在需要静养,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卫青遥站在雪地里,四周茫茫大雪,她穿了一席青色衣裙,仿如枯枝败叶中的一点新绿,连云戟这个粗人也不得不承认,真真是好看极了。
    娇柔美颜带着灵动笑容,“我在等你。”
    寒风渐渐止住,雪似乎正在融化。
    帐子内火盆烧的正旺,沈兮无意识地用手指拨弄着阿萝的狐狸毛,阿萝当她要与自己玩耍,乖巧地蹭着她的手指。
    沈兮被它逗笑了,拿着指尖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我若像你一般,只是一只狐该有多好。”无忧无虑,也无需想那么多烦心事。
    那场梦缠绕了她三日,耗尽了她太多了力气。梦到最后她竟是看了齐昱,眉间缠着温柔,轻轻抱着自己安抚,不时在她耳边低低的哄着。
    这样的场景在她看来竟是毫无违和感,似乎两人之间就该这样。
    那一刻她有慌乱无措但更多的是难以压抑的喜悦,她终是放下齐睿了吗?放下那段无止尽的纠缠?
    醒过来之后,她想要见他,想看看他是否安好,是否……在为自己担忧。
    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未见到他。云戢说他余毒未清,要自己以身替他解药,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心里竟然并不抗拒。
    “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萝睁着一双大眼无辜的望着她,疑惑的歪了歪头就上前蹭了蹭她。
    沈兮顺势揉了揉它的脑袋,幽幽长叹一声,“你怎么会懂呢。”似乎在说它不懂,又似乎在说自己。
    沈兮在帐子里养了两天,仍是没有见着齐昱,大军也没有任何要启程的意思。
    这一日她好不容易逮住了陆离,急忙打听起了情况。
    陆离年轻斯文的脸上满是为难,“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你若真想知道就去大帐瞧瞧。”
    她若想去还用得着问他?
    这夜沈兮趴在桌前逗弄着阿萝,以手指轻轻戳着它的脑袋,“你说我要不要去瞧瞧他?”
    阿萝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恹恹地躲闪着她的手指,狐狸眼因为困倦耷拉了起来。
    她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准备回床上歇着时,就听见外头忙乱了起来。
    她心中一个机灵,连忙掀了帘子出去,随便逮了个士兵问道:“这是怎么了?”
    士兵虽然很急切,脸上却带着茫然,“小的也不知,好像是大帐出事了。”
    沈兮心中一凛,哪还顾得了那些羞涩,直朝齐昱的大帐而去。
    大帐周围围了好些人,葛青和慕羽也在其中,正在账外急的团团转。见她来了,也没人拦着,只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话刚问完就听见里头传来齐昱的怒呵声,“出去!”
    随即云戢便踉跄着出来了,手里堪堪接住了镇纸,不难想象被齐昱砸出来的景象。
    若在以往她取笑他还来不及,此刻却是全无笑意,焦急地要进去查探。
    云戢拦住了她, “殿□□内的毒又发作了,此刻你还是别……”却并未说完,他的心里还是希望她能替齐昱把毒解了的吧。
    沈兮虽然纠结了两日却早就打定了主意,就当报他这些年的恩她也会救他,更何况自己心中对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笑了笑对云戢道,“没事。”只是这笑容为何这般心酸?
    待她进去后,云戢便将众人都驱散了,自己远远的守着,心里多少觉得对不住沈兮。
    齐昱的这个大帐比她的要大上些,里面宽敞明亮,还有一架屏风隔开了他的床榻。
    此刻他正坐在往日议事的座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叩着桌面,听见有人进来恼怒道:“本王说了叫你出去没听见吗?!”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暴躁的一面,一时也有些害怕,定了定神道:“是我。”语气里带了几丝自己也未发现的小心。
    他的手一顿,却没抬起头来,“你来做什么,回你帐里去。”虽然仍带着不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沈兮慢慢向他靠近,“云戢说你病了,我便过来看看。”
    “我好的很,不牢你操心。”语中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置气。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过话,沈兮一时也有些怔愣,她走到他身前,伸手想要探向他的额吉
    却不妨被他猛地一挥手,“别过来!”
    手背撞击在桌角,又扯裂身上的几个口子,疼的沈兮冷汗直冒。
    齐昱听她呼痛的声音便抬头来查看,抬头的瞬间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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