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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庶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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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夙卿在苦恼着她对邱赫是不是还怀有当年的感情的时候,谢夏荷却遇上了人生中第一次遇见的恋情。而这段恋情,在当时的谢夏荷眼中自然是一场美丽无比的爱情,但是当后来爱情变了质的时候,谢夏荷的这段少女情怀竟然无意之间变成了推动无数人命运的东西。
第三十六章 夏荷花开
谢夏荷最近走进了一场心理极为动荡的时刻,这些事谢夙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那么容易悲悲戚戚了,而谢云婧也是没法儿关注到的,即便是关注到了也只会当做是谢夏荷的脾气又变坏了些罢了,更何况她现在和谢夏荷交恶,也不愿意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好人。
因此谢夏荷开始了少女时期特有的、长久的迷惘,父母浅薄的温情让她觉得寂寞,姐妹之间的倾轧让她觉得难过,她开始有些向往大宅院外面的世界,想出去看一看那里的世界是不是会有趣一些,会不会不让她失望一些。
谢夏荷毕竟不是那种柔肠易碎的大家闺秀,想到了便真的要做,年头一过,才是立春就向母亲讨了准许,借着做衣裳的名头跑了出去,出去了之后便遣散了丫鬟奴役,不让他们跟着。
丫鬟们自然是不敢不跟着的,但是自家小姐又是那样娇蛮的脾气,她们怎么敢违抗呢?万般为难之下,他们只能远远地跟着,看着谢夏荷,生怕谢夏荷出了什么万一。
谢夏荷来到一处小溪,看着这沿途的风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但是内心的孤寂却愈加的让人难以忍耐,谢夏荷觉得非常难受,但是却不得解决的方法,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有股子病美人的抑郁和憔悴,看起来异常的楚楚可人。
就是因为种种意外制造出来的错误让人误会了谢夏荷的本性,在道旁的汪历瞧见了谢夏荷,顿时眼睛一亮,往前走了几步在溪边站定,轻轻地打开折扇,潇洒无比地对着江水吟道:“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希细细开。”
这一句诗说得是极妙的,恰好是谢夏荷在先生那里听过的,因此也懂得其中含义,此时这样一句应景的诗句说出来宛如一支飞箭,听在谢夏荷耳中,就像是正中了靶心。
谢夏荷不由得上前去:“才不过是早春,公子何必如此伤怀?”
汪历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期里面将如何在行动之间表现出自己的风度翩翩作为自己最为关注的事,因此他掐准了时机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淡金色的阳光将他的侧脸照亮,一身白衣仿佛是镀了金,温暖而明亮,一刹那就照亮了谢夏荷的眼睛。
她不是没有见过美男子,自己的哥哥也是京城里数得上号的美少年,但是这些美男子多半是气质清俊的,无论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子的高傲意味,尽管谢夏荷从来没有对这一点有过意见,也承认这股子的高傲在那些清瘦的少年身上是极为好看的。
但是在谢夏荷缺失关怀的这个阶段里,再没有那个人能够像汪历这样,能够让她感觉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可靠安全。
那一刻,谢夏荷就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响若擂鼓。
谢夏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下子慌了手脚,脸颊染上了薄红,痴痴地望着汪历。汪历的眼神温柔,仿佛是倾注了无限的柔情一般,让谢夏荷一瞬间就沉溺了进去,从此便是深陷不出。
很久以后谢夏荷再回想起当年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地感叹道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其实汪历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就打动了一颗少女之心,虽然自己确实是往着这方面努力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能够这么顺利地就成功了,这多半还是他不认识谢家二姐妹的功劳。
听见谢夏荷的声音,汪历心中暗喜,带出一点笑容:“诗人是在惜春,在下却是实实在在的怜惜这春日的短暂,真想和这些花儿商量商量,让它们慢些开,也能多存留一些时候。”
谢夏荷听在耳中,心思却全都在汪历一张迷人的脸上,颇有些痴了的意思。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举是非常失礼的,也是非常没有教养的。因此她笑了笑便挪开了目光,轻轻道:“公子真是一幅柔软心肠,奴观这遍地的公子哥,也没有哪个有公子这般的好心肠啊。”
汪历潇洒地捻开折扇,轻笑道:“姑娘过誉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叹息罢了,姑娘只当听个笑话便罢了。”
谢夏荷是真的觉得汪历此人是谦逊又温柔,一点都不浮夸,和她所见到的公子哥儿们都不一样,很快地就陷入了汪历精心编制的情网之中。
初见之后,这个短暂的邂逅在谢夏荷心中烙下了深刻的痕迹,之后她又仿佛是命运安排的一般和汪历有了几次相遇,经过这几次相遇之后,谢夏荷坚信他们之间是有不可磨灭的缘分的,情意渐笃之下,两个人常常在月下吟诗,一同出去赏花,或者是游湖。
这些事未必都是有趣味的,但是有这样一个心爱的人在身边,无论是做什么都有了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
谢夏荷初尝恋爱滋味,食髓知味,一次之后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和汪历相见,在府里的抑郁在见到汪历的时候就消失殆尽,只剩下全心全意的柔情蜜意,而且他们又是背着父母和汪历来往的,一种冲破禁忌的刺激更加让谢夏荷感到异常兴奋,越是在府中出不去的时候就越是想念汪历。
这个春天里,小心翼翼的大夫人终于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府上的势力格局就在大夫人诞下这个男婴的时候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有了变化,大夫人看待四夫人的态度越发的倨傲起来,四夫人有时候气不过,讽刺几句,给晋安候听见了,就成了四夫人嫉妒大夫人诞下男孩,被禁足了好几天。
四夫人在家里恨恨地咒骂大夫人,说她是老狐狸一只,给人下套做得是一点也不手生。
谢夏荷也明白,若是以后有人对这个男婴下了手,第一个受到怀疑的就是四夫人,因此四夫人不仅不能够对这个孩子出手,还得拼了命地保护他。对于这样的局面,四夫人当然是不忿的,但是却无可奈何。
谢夏荷在四夫人日复一日的怨念之中越加地不想在府上呆着了,但是频繁的外出显然引起了四夫人的注意,也旁敲侧击地提点了很多次,但是谢夏荷根本就不听四夫人的话,甚至还冷嘲热讽起来。
四夫人劝导了根本没有用,最过分的一次,谢夏荷根本就口不择言地道:“若不是你这么没本事,在府上这么多年还是个妾,我用得着受这种气吗?大夫人还是个没男孩的,你有哥哥在呢,居然还能被人压了这么多年,现在我不愿意受府上的乌烟瘴气,你竟然还要我忍?这究竟怪谁?究竟怪谁?”
四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没头没脑地拿起东西就往谢夏荷身上招呼:“滚!你给我滚!滚了就别回来了!”
谢夙卿每每回想这一段生活的时候,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妹妹真是拉得一手的好仇恨,无论是自己的姐姐还是母亲,都能闹翻脸,只要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都没关系。
就在大夫人诞下男婴之后不久,刚刚过了百日宴,谢云婧终于和蔺阳候的大公子订了婚,于是便开始了漫长的准备婚礼的阶段。
西楚的民风一向如此,女子十六岁便可订婚,两年后便正式成婚。
实际上因为准备的事情很多,婚礼过程是非常繁琐的,有时候两年还未必能够准备完毕。
比如说一件上等的婚衣常常是要请京城中最好的老裁缝动手的,从裁剪开始,所有的织绣都是用最好的丝线织就的,一件嫁衣往往是极尽奢华的,出工差不多要一年半的时间。正因为这种对婚嫁异常认真的态度,让西楚人的婚姻都异常郑重和坚贞。
当然了,这也仅限于正妻和夫君之间了,一个府上的正妻往往是不容更换的,除非是正妻死去,或者是正妻做出太过分的事,才会更换一家主母。但是往往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就意味着这家人的家宅不宁,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
谢云婧和那位大公子订婚的时候的仪式也是非常盛大而郑重的,谢夙卿在旁边观礼,看着司仪拿着一根辟邪用的柳树枝沾上圣水,洒在二人身上,然后拿来象征着坚守誓言绝不抛弃的酒,两个人各自喝下,四目相对,便露出异样幸福的笑容。谢夙卿第一次对谢云婧产生这样的羡慕。
即便是谢云婧再怎么心机重会伪装,但是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将拥有一段非常幸福的婚姻和爱情,不像谢夙卿,永远生活在夹缝之间,唯一一个爱爱过的男人还背叛了她。在谢云婧的未来,他们将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度过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谢夙卿虽然没有活到更久远的时候,但是对谢云婧的婚姻生活从来都是很羡慕的。
订完婚的谢云婧很明白自己很快就不是这个宅邸的人了,因此对这些勾心斗角也淡了下来,不再刻意给谢夙卿下绊子了,谢夙卿得了个清净,也慢慢地开始准备着自己的将来了。
第三十七章 六夫人
但是出乎谢夙卿意料的是,虽然谢云婧不再刻意找她麻烦,但是还是有人时不时地让她觉得出人意料。
比如说府上的六夫人,自从大夫人生了子之后,日子变得越发不好过了,原本就受了不少的气,再加上在侯爷那里的诉说越来越得不到理解,反而让侯爷教育了很多次,六夫人越发觉得非常气愤。
与此同时,原本入府的时候是那样不受待见的谢夙卿现在居然过得风生水起,简直可以说是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六夫人一开始和谢夙卿就不对盘,但是因为她受了老夫人的庇佑,后来又在晋安候那里得了不少的赏识,六夫人毕竟是个妾,再怎么也不敢动家主中意的人,因此一直都没有再找谢夙卿的麻烦。
但是现在六夫人的心理实在是很不平衡,心理始终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谢夙卿,一会儿怀疑她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一会儿是觉得她是欺上媚下的功夫做得太好了,总是心里是没有片刻消停的。
谢夙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觉得进来遇见六夫人的时候总是会被莫名其妙地嘲讽一回,自然是全部都还回去了,但是谢夙卿心里就是有那么些不舒坦,毕竟谁都不愿意没事就被人嘲讽啊。
但是这种事是永远没有止境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思想产生碰撞,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谢夙卿活了两世,对这些事有一种从内心升起的了然和无可奈何,就像是人没有办法使得海水倒流天崩地裂一般,很多事都是人力所不可及,而这种事一般来说都是越加人力就越是混乱。
谢夙卿无奈,也不怎么搭理六夫人,但是六夫人却越发的过分了起来,有一次竟然将谢夙卿要拿来交功课的女红随手剪了,谢夙卿当时脸色就非常不好看了,毕竟这可是自己绣了三五天的作品啊,即便不好看,也轮不到别人来动手动脚!
六夫人一看谢夙卿的脸色就想开溜:“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回去了,不打搅你了。”
谢夙卿沉着声音道:“六夫人,我敬你是府上的姨娘,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是把你当做长辈来看待的,不曾顶撞,但是现在你剪了我的女红,没有道理地便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六夫人打算怎么辩解呢?”
六夫人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自己的小指甲:“二小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这不是你做女红的时候觉得自己绣得不好,一时恼怒才剪了的吗?怎么现在倒赖在我身上了?我可是冤枉得很呢,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姨娘,怎么敢跟老夫人最宠爱的小姐争辩?”
彩月性子直,听见这话就忍不住了,冲上前道:“六夫人你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呢?明明就是你剪的,怎么成了我们家小姐自己剪了陷害在你身上了呢?我们家小姐凭什么做这种事?二小姐才不是这种阴毒之人呢,为何要平白陷害你!”
六夫人“哦”了一声,淡淡地道:“说得可真是好啊,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家小姐就是哪里都好的圣人,我就是那罪不可恕的阴毒之人了?二小姐,你教出来的好丫鬟啊!”
谢夙卿伸手虚拦了下彩月,直直地看着六夫人:“六夫人,我们从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吧?为何如今频频招惹我?再过几年我便要嫁出府去了,你又何必如此?”
“呵,何必如此?”六夫人一双美目莫名地含着些毒辣,斜挑着看谢夙卿,“你现在是过得风生水起了,自然是觉得没什么了。可是我托你当初的福,算是好好得了你的照顾呢!”
谢夙卿愣了一下,着实是没有想到六夫人有这样的想法,顿时就愣住了。这都是一年前的额事了,她竟然到现在还念着?
谢夙卿自然是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但是六夫人此时提起来未免太过愚蠢了吧?莫说当初是谁的错,便是如今,谢夙卿受着别样的荣宠,即便是大夫人也不敢对她轻慢,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姨娘也敢这样说话吗?翻旧账可不是这个翻法的啊!
她觉得有些可笑,强忍着想要大笑的冲动,尽量保持平静道:“照你这么说,你是非要揪着那件事不放了?”
六夫人笑笑:“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赞一声二小姐料事如神,用计如神。仅此而已,小姐别太过敏了。”
谢夙卿冷笑:“六夫人,别怪我这番话说得太过分,只是你觉得这像话吗?堂堂一个侯府里的姨娘竟然和一个庶女纠缠一件事纠缠了一年多,竟然还说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你觉得他是会训斥我还是会疏远你?若是训斥我,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怎么样我也是父亲的孩子,他不会放下我不管。反正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根基的支撑,从前能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依然能,可是你呢?即便是让父亲训斥我一顿,你又讨得了什么好?无非是会让父亲觉得你是个讨人厌的多是非的女人,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六夫人的脸色果不其然变了色,直直地瞪着谢夙卿。
谢夙卿心想这六夫人还真不愧是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耍点小手段都是这么的小家子气,和谢云婧比都没办法比。
这么想着,谢夙卿接着说:“六夫人,我劝你一句,做人便要安分守己,做人的妾更要如此。现在你是最年轻受宠的,但是以后呢?难保父亲不会再娶回来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是你现在让他厌恶你了有什么好处?现在在老夫人和各位夫人那里留下个好印象永远不是坏事。”
六夫人被一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教训,顿时觉得羞耻无比,黑着脸道:“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女子谈论这等事情,难道就是什么好看的事了吗?”
谢夙卿摇摇头:“只是劝你不要再这么嚣张行事罢了,你不是那种能使阴谋诡计的人,便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六夫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呢,气得连连冷笑:“是啊,你是谁?你可是心机最重、最会耍阴谋的人二小姐啊,我不过是个不会耍心机的侍妾,哪里斗得过二小姐你?斗不过你,躲你总成了吧!”说罢六夫人转过身就要走。
谢夙卿不轻不重地说:“六夫人,这就想走了吗?剪坏了人的东西转身就想逃跑,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这女红,你打算怎么办?”
六夫人回过头来,死死地瞪着她:“你想怎么办?”
谢夙卿将女红以一种非常轻慢的态度丢在六夫人的脸上:“要么给我修补好,要么给我重新绣一副,你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不能弥补得让我满意了,今日的事,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六夫人也知道我是擅长耍些小手段的吧?若是六夫人觉得能够轻松应对下来,夙卿便绝不会手软!”谢夙卿从来就不是这么嚣张的人,但是现在的嚣张态度却是故意为之。
是的,她就是在招惹六夫人,让六夫人以后也会上前来挑事儿。
六夫人没忘了当初的事儿,只觉得是她在陷害六夫人,她怎么不想想,若不是她自己上前来招惹谢夙卿,谢夙卿别人不去陷害,为什么偏偏给她挖坑?
一个小小的侍妾还没有能够让谢夙卿另眼相看呢。六夫人没忘,要反复提起,谢夙卿也是不吝惜记得当年六夫人给她下毒的事的,自然是不会忘了将那些好好地还给六夫人的!
六夫人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气得两眼发黑,但最终还是恨恨地收了帕子,愤然离去。
彩月看着六夫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开心地直拍手:“小姐真厉害,这么威风地就把这讨人厌的六夫人赶走了!”
谢夙卿笑笑,伸手弹了弹彩月的额头:“你这小丫头,哪里是什么威不威风的事?你倒把这种事当做是打仗了么?”
彩月吐吐舌头,然后嘟着嘴道:“小姐你干嘛叫人家小丫头啊,你明明只不过才比奴婢大半岁,怎么就这么老成了呢?”
谢夙卿顿时有种莫名的沧桑感从心头淌过,她心想自己活了两世了,若是当真算起来,应该都是彩月的阿姨了吧?叫一声小丫头还委屈了不成?
谢夙卿一边想着便坐了下来,感受着心中的血液沸腾,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被这样愚蠢的招数激出了兴奋的感觉,不由地苦笑。
原来自己从来就是个不甘寂寞的,无论是报仇也好,和谢云婧争斗也好,其实也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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