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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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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她徜徉在人海灯光中的时候,是有些恍恍惚惚的错觉,仿佛林薇还活着,他还能在上元节以未婚夫的身份,带着羞涩的她出来看花灯,给她买最好看的那盏花灯,赢得她微微一笑。

    可惜,他的这点奢望,被彻底打碎了。

    “还要往前走吗?若是不走了,我们就回去吧。”

    只把她当成一个寻常女子看,姚泽赞就没有了那么多的耐心。

    冯锦娘这才被猛然惊醒,心绪杂乱之下,并没有感觉到姚泽赞的冷淡,反倒指了指前面渐渐走远的人,就要追上去:

    “那不是白成欢和……”

    “冯姑娘,皇后娘娘名讳不是能随便称呼的。你既然明知是皇后娘娘,还以手指点,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姚泽赞这一刻的神情将从前那个待人冷冰冰的付寒诠释得淋漓尽致。

    冯锦娘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一阵寒意从心头升上来,她转身看着姚泽赞,恍然觉得这个之前还待她柔和人此时,像是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我只是,只是想要找她问问,为何要对我冯家赶尽杀绝……”

    “若你连这都不清楚,那你冯家落到这个地步,也该无话可说才对,况且皇后娘娘已经明确说过,不想再见你,若是让你到了她的面前,那就是我的失职与罪过了。我们回去吧。”

    姚泽赞看着皇帝与皇后两人消失在人群中,转身而回,也不管身后的冯锦娘有没有跟上来。

    冯锦娘有心继续追上去,可她到底是站住了脚。

    从姚泽赞的话中,她也能听出来,那贵为帝后的二人,就算是穿着寻常人的衣服,走在街上与常人无异,也不是如今的她轻易可以靠近的了。

    而姚泽赞

    这已经是她在京城最后的依靠了!

    冯锦娘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灯笼提竿,转身追上了姚泽赞。

    但她没想到,回到宁国公府之后,更大的打击在等着她。

    “冯姑娘你回去以后收拾一下,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回虢州吧。”

    姚泽赞进大门的时候,忽然回头道。

    “为什么?”

    冯锦娘站在宁国公府大门外高高的台阶上,惊愕地仰起脸,楚楚可怜。

    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好,可这个缘故,只够支撑他对她好这么几天吗?

    “我们非亲非故,冯姑娘久居宁国公府,会被人非议的,为了姑娘的清誉,姑娘还是早回虢州为好。”

    为了她的清誉?

    要真是为了她的清誉,那当初,为何将她带回宁国公府?!

    冯锦娘愤怒而不解,而她的丫鬟得知消息后也是惶惶不安。

    “小姐,宁国公要将咱们赶回虢州,怎么办?”

    怎么办?

    冯锦娘坐在暖意融融的屋子里,心渐渐凉了下去。

    能怎么办?

    她几乎可以想见她回去以后的人生

    作为被皇帝彻底厌弃的冯氏一族所出之女,父亲又丢了官职,她的以后,无非就是在虢州找一个家世平平的男人嫁了,然后过着泯然于众的日子,直到死去的那天。

    她如何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人生?

    丫鬟的絮絮叨叨还在她耳边响个不停:

    “回去以后老爷和夫人也不知道会给小姐找个什么样的人家,还不如留在宁国公府……”

    要是平时,冯锦娘早就出声呵斥制止了,可此时,她已然无心去追究丫鬟突然的嘴碎是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还是试探。

    是啊,宁国公府多好,至少,比她所能预见的人生要好上无数倍。

    夜渐渐深了,宁国公在灯下静默地看着手中的书。

    外面的风声也慢慢停了,只有燃烧的炭块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除了满面风霜,从身影来看,完全还是昔年温润如玉贵公子的时光。

    直到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谁?”

    姚泽赞眉头紧拧地抬起头。

    这种时候,宁国公夫人是从不敢打扰的在一个字儿也不认识的她眼里,读书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每逢他看书,她就远远避开。

    “姚大哥,是我。”

    门外传来甜美的少女嗓音:

    “如今夜长,我亲手炖了甜羹,想请姚大哥尝一尝。”

    姚泽赞“啪”地一声将书反扣在了书案上:

    “回去!”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一股深深的怒气从姚泽赞的心底升腾而起她这样的心思,真是糟蹋了她与林薇的那几分肖似!

    “姚大哥,我……”

    “不管你怎么想,立刻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冷厉的声音将门外的冯锦娘震在原地,欲要推门的手僵在了身前,手中的托盘摇摇欲坠。

    她脸皮再厚,也觉得羞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却还是忍不住追问:

    “姚大哥,您……我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好?还是我有什么不及夫人?您要是对我无意,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带你回来,只是看你可怜罢了……”

    姚泽赞觉得头疼,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可也真是犯了一个大错。

    “你没什么不好,但你是你,不能跟我的夫人相比。”

    “若是我一定要相比呢?姚大哥,你就当真,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我并不是非要跟夫人比,我是真心仰慕姚大哥,就算我留在您身边,只能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屋外的女子如泣如诉,屋内却忽然寂静了下来。

    不远处的拐角处,一身锦衣的妇人咬牙切齿地往这边冲:

    “这个狐狸精!贱人!”

    “夫人,冷静!您这个时候过去可就坐实国公爷和她私相授受了啊!”

    她的贴身嬷嬷到底有经验,一把拉住了她。

    “可她这么不要脸,国公爷怎么会不动心?”

    宁国公夫人很绝望。

    府中不是没有小妾,可这样的一个娇滴滴又能豁出去脸皮的女子要是留下来,以后还有她站的地方吗?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姚泽赞的脸色已经完全凝结成了冰霜。

    前一刻还说对他真心仰慕的女子,立刻就被他的肃寒之气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几乎撞在了廊檐下的柱子上。

    “冯姑娘,其一,我的夫人在我危难之时嫁给我,于我有大恩大德,你根本不能与她相提并论,更不用说比得上她。其二,我对你,并未有过半点喜欢,你想错了,我也不可能留你在我府中为奴为婢。冯小姐难道要我因为收留你一时,就得负责你一辈子?”

    “如果冯姑娘还要纠缠,那不必等明天,我立刻就让人送你出府!”

    “我……我……”

    冯锦娘嗫喏了两声,终于无地自容,扔了手里的托盘,捂着脸转身跑远了,隐隐还能听见她的哭声。

    宁国公夫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躲起来别让夫君看见她

    他觉得她对他有大恩大德,那个女子根本就比不上她?

    她在他心里,居然也有这么好的时候?

    心思简单的宁国公夫人立刻就哭了起来。

    一边的嬷嬷急得将她往回拽:

    “夫人,快走!被国公爷看见可不得了!”

    姚泽赞却已经闻声看了过去,然后走到了妻子面前,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眼前妇人的相貌只是平平,气质更是带着些粗俗,在灯下眼泪模糊的样子也狼狈不堪,毫无国公夫人该有的风范。

    可她也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后宅,从没嫌弃过他落难时的卑微,不离不弃。

    他是不能再辜负她了。

    “国公爷,我……妾身,妾身……”

    见到气度与寻常男子根本不一样的丈夫,宁国公夫人还是习惯性地像初次见他一样紧张,胡乱用袖子揩了揩眼泪,又心里懊悔自己这般不雅,他定然会厌恶。

    姚泽赞却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帕子,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

    “丽娘,你不必担心。任她再好的女子,我都不会再纳妾的。”

    “真的?”宁国公夫人欣喜又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您已经纳了三个妾室……您要是真喜欢这个冯锦娘,妾身也不是不容人的……”

    京城的上元节,她在西北的时候就听说过,向往了很久。

    可是他从来都不曾带她出去过,今夜,却带了那个女子去观灯,要说不喜欢,宁国公夫人不敢信。

    姚泽赞见她这样,越发愧疚难过起来:

    “不是的,我纳妾,并不是喜欢她们。只是那时候,我初到西北,朝不保夕,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别人的刀下,我怕我死了,姚家就要绝了后。所以我才想着,多生几个孩子,仅此而已。”

    “丽娘,这些年,辛苦你了。”

    能在丈夫远赴京城之后,在西北带着嫡出庶出的一大群孩子和三个妾室将日子撑下去,宁国公夫人也是个很坚韧的女子。

    可今日,面对着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丈夫,她却怎么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国公爷,这么多年……其实没什么的,能在您心里占个地方,妾身觉得很值得……”

    她说了一句,又停了下来。

    她还是嘴笨,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他,对着那样好看的他,她什么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姚泽赞却伸手,第一次很温柔地将这个手足无措的女子揽入自己怀里:

    “不光是占个地方这么简单……以后就只剩下你了,不要害怕了,谁也没有了。”

    从他回到京城,得知林薇死讯的那一刻起,他觉得自己少时所有的情感都随着林薇的逝去埋葬了。

    他不可能再在心底放上别的人,包括他同床共枕的妻子。

    没有人得知他心底埋藏的这座坟墓,也没有人能跟他说一句,惜取眼前人。

    可等那兵荒马乱的岁月过去,重新安定下来,他有闲暇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妻子的时候,才发觉她的眼泪,原来也是能刺痛他的心。

    他曾经更名付寒,字冰心,寓意心如寒冰,此生不能再暖。

    但坎坷岁月得一人相伴,重回昔日家园,他觉得,那个姚泽赞或许能回来了。

    乍雪初晴,月色无声。

    他牵着妻子的手,尽力迁就着她的不知所措,步履坚定。

    “丽娘,我们去看看孩子们,然后,我带你去街上看灯。”

    “孩子们都睡了……这个时候了,还能跟得上吗?”

    宁国公夫人惊喜又忐忑。

    他轻轻颔首:

    “能的,还能看一看最后的美景,以后每年都会带你去。”

    宁国公府的红梅,在落雪后的天气里,开得格外妖娆。

    姚泽赞带着妻子路过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祖母,父亲,继母,二弟泽许,三弟泽嘉,妹妹泽熙。

    他的家人们,大概也都能回来了。

    月光如轻纱,铺满脚下的路。

    或许他这辈子的使命还没完成,但他愿意好好走下去。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明白

    静静的月光下,威国公府收起了白日的气势雄伟,伴随着门前深深一层的积雪,寂静地沉睡着。

    历经百年风雨的“威北侯府”匾额已经换成了崭新的“威国公府”匾额,但在门楼下那白惨惨的灯笼照映下,显得凄凉无限。

    “娘亲还是很伤心……”

    白成欢静静地伫立在远处,望着那风中飘摇的白色灯笼,不敢近前,轻语中透着与夜色一般无二的哀凉。

    “从前这个时候,这里,挂着的,是大红色的纱灯,门外的雪,也根本不会积起来……”

    京城繁华,十里长街的华灯看不尽,赏不完。

    可她还是惦念这个地方,她的脚步根本就由不得她。

    萧绍棠用大氅将她紧紧的裹住,拥在怀里,也抬头望了望威国公府的气势非凡的朱门。

    “三喜,上前叩门。”

    萧绍棠突然沉着脸开口。

    徐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家人啊?

    当初对成欢那样好,他是看在眼里,绝不怀疑的,可如今,这又算什么?

    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愿意捧在手心儿里的人,凭什么要这样夜深人静地时候,站在他们大门外伤心难过!

    “不要!”

    三喜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停住了,回过头看着出声阻拦他的皇后娘娘,还有脸色阴沉的皇上。

    他到底听谁的?

    萧绍棠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凌厉:

    “为什么不要?要么我们进去,要么我们回去,我不许我自己的皇后站在这里为已经不在意她的人伤心难过!”

    “他们不是不在意我……”

    白成欢呐呐地辩解了一句,却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

    不是不在意,是更在意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

    “我们回去吧。”

    她突然就妥协了,转身要走。

    爹爹娘亲心里过不去的伤心怨恨,哥哥的为难,徐成如和徐成乐的疏远,她全都知道。

    所以她也知道,这里,已经不会再是她的家了。

    除了能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门外徘徊,她还能做什么呢?

    这样牵念不休,或许终有一日还会让萧绍棠迁怒于他们。

    “欢欢,告诉朕,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展颜?”

    萧绍棠却拉住了她,眼底有着深深的忧愁。

    他发过誓,要让她在他的身边,一辈子都过得快乐开心,可他此时却觉得无能为力

    有些东西,即使他再好,也是给不了的是吗?

    白成欢却抬起头向远处的街角望了一眼,迅速地拉起萧绍棠的手,匆匆穿过宽阔的街道,躲在了对面的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墙角处。

    “哥哥回来了!”

    她听到了徐成霖说话的声音。

    萧绍棠被他牵着躲在墙角,陡然觉得心酸。

    曾经那样不待见她与徐成霖亲近,可此刻亲眼目睹她的仓惶躲避,却是满心不忿。

    只是她柔软的手紧紧地牵着他,因为这一年来握刀剑而在掌心留下的薄茧在轻轻地摩擦着他的掌心,让他压住了自己的怒火,于无声中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她。

    不要紧的,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对她不好了,他也绝不会对她不好。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三喜他们的身影也早就隐匿无形。

    “……明日让人来将门外的积雪扫了吧。”

    徐成霖在吩咐跟着他出门的小厮。

    “是,小的记下了。”

    那小厮手里牵着马缰,恭敬地应了。

    随后却有些为难地指了指大门上方悬挂的白灯笼:

    “世子爷,那咱们这灯笼呢?今儿,小的听门上打发忠义伯府来递帖子的人说,都有人问了……说,说咱们府上是不是办什么丧事……”

    不然为什么大正月里的,挂着这么白惨惨的灯笼?上一次挂白灯笼还是孝元皇后薨逝的时候呢。

    徐成霖抬头望了望那惨白的灯笼,却是叹了口气。

    “罢了,不管别人怎么说,就先这么挂着吧。”

    母亲从北山寺回来以后,就要一切按着正式的丧仪来安葬他那没见过天日的弟弟。

    虽然也不愿意让外人胡乱揣测,可母亲坚持要如此,不然她就出家,他和父亲也只能让步了。

    小厮只得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往前又走了几步,徐成霖眼角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大步往街对面走了几步,蹲下去,就看见幽幽的灯光下,纯白无暇的雪地上深浅不一的几串脚印。

    他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伸出手,在最小的那个脚印上比了比。

    徐成霖蓦然抬起头,顺着那串脚印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茫茫夜色。

    身后的小厮跟了上来:

    “世子爷,怎么了?”

    徐成霖却没有回答,只怔怔地望着那茫茫夜色,丈量着脚印的手慢慢地垂落下去,将那团雪连着脚印一起攥在了手心,直到化成冰水从他指间流逝。

    成欢重新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母亲那样欢喜,亲自看着人为她做新衣新鞋,彼时他见过她鞋子的尺寸。

    这是她的脚印啊。

    他仿佛感觉不到积雪融化之后的冰冷彻骨,喉头更像是哽了一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

    就像成欢初初逝去,他在西北经历过的所有心碎折磨。

    如今,全部都要重新经历一遍。

    成欢来过了,却没有靠近。

    她一定很伤心。

    黑暗中的人也紧紧地攥着萧绍棠的手,屏住了呼吸。

    她不敢让哥哥发现她,他们必定是不想看见她的。

    萧绍棠的手骨被攥得生疼,却一声不吭。

    不知道这样无声对峙了多久,直到远处有马车粼粼而来的声音将分外寂静的夜色打破。

    “徐成霖!”

    马车在威国公府正门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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