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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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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绍棠一点耐心的解释,一边顺带着安慰她。
    “他这是欢迎我吗?”
    白成欢喃喃自语,犹是不大敢相信她听说过小辈出门十里迎接父母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父亲这样出来迎接小辈!
    这几日在路上的紧张骤然就散去了他能够这样来迎接他们,表明他也是很高兴见到他们的吧?
    秦王也早就看见了远远往这边来的人马,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出去,却被顾先生死死拉住了。
    “王爷,您稳住,稳住!您是长辈,太过于惯着小辈会折他们的福气!”
    秦王只好生生勒住了马僵,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候在原地。
    终于,那队人马到了面前,马上的人纷纷下了马,往秦王面前大步而来。
    “好孩子,你们终于来了!”
    不等萧绍棠与白成欢唤出“父王”两个字,秦王就抢先下马,上前一步握住了萧绍棠的手。
    宁州城的普通百姓也只是听说过秦王世子这个人,却没有亲眼见过,此时见秦王对一个后辈如此激动,心中各种揣测都有,但也没有往秦王世子身上想,因为谁都知道秦王世子被皇帝打发到西南去了。
    只是都在心中嘀咕,这是秦王的什么亲戚,居然跟秦王长得如此相似!
    这边父子两人执手相望,萧绍棠见秦王身边挤着如此多的人,就明白过来那句父王终究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喊出口。
    他也不多说话,规规矩矩地撩袍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站起身,伸手拉过跟在他身后的白成欢,向秦王笑道:
    “王爷,这是我的妻子,这就是我当初离开宁州想去找的那个姑娘。”
    白成欢路上紧张,此时见了真人,那些紧张却也烟消云散了。只是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秦王,心中不禁暗叹,他们父子居然长得如此相似!
    不过惊叹归惊叹,白成欢还是很守规矩地上前,对秦王行了一礼。
    就是这一礼,让秦王差点儿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他的儿子还在兰君腹中之时,他们也曾西窗夜话,猜测着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也曾说过若是女儿如何,若是儿子又如何。
    而今,要是兰君还在,今日定然能喝上一口儿媳妇敬的婆婆茶。
    一刹那的伤感过后,心潮澎湃的秦王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努力地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冲着白成欢和善地笑道:
    “这么远跟着他来,辛苦你了……很好,很好!”
    他原本是想说几句表达自己慈爱的话,可话到嘴边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顾先生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就秦王这个样子,算了吧,这家翁的威严是绝对立不起来了!
    他就在身后扯了扯秦王的袍角,悄声提醒:
    “公子与少奶奶远道而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爷,咱们回去说?”
    秦王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这边人多眼杂,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虽说百姓淳朴,但谁能保证得了周围的人都是百姓呢?
    “好孩子,我们回去说!”
    秦王率先翻身上马,向周围的百姓拱手道:
    “今日萧某前来接我的侄儿,惊扰各位了,我们即刻就要回城,还请各位原宥!”
    围观的百姓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立刻就受宠若惊的让出了一条路来,望向秦王的眼神也变得不同起来。
    眼前英姿不凡的中年男人,明明是大齐尊贵的秦王殿下,是守护他们一方平安的战神,对他们却如此客气,说话如此谦逊!
    对他们今日的冒昧围观,更是没有生气驱赶,此刻反倒说是惊扰了他们,这是需要何等的气量宽宏!
    就有人心绪激动之下,高声喊道: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说!秦王爷守护我们宁州百姓,我等心中敬慕,今日冒昧前来,王爷却不与我等计较,我等此生能见王爷一面,余生无憾!草民恭送王爷回城!”
    如此情真意切的话顿时引起一片共鸣,百姓们纷纷呼喊:
    “恭送王爷回城!”
    甚至有人激动的要跪倒磕头,刚刚要屈膝,就被秦王的侍卫拦住了。
    秦王也在马上微微俯身,向百姓回礼:
    “萧某承蒙父老谬赞,无以为报,必将尽心竭力,守护家国平安!”
    说罢,才直起了身子,带头纵马向前而去。
    萧绍棠与白成欢跟在秦王身后,也沐浴在了这样的荣光里。
    骏马飞驰,白成欢迎着风想起了京城的父亲和虢州的爹爹。
    身为武将,他们尽忠报国,戎马一生,甚至于最后马革裹尸,而他们能得到的,唯有百姓的拥戴与敬仰。
    而这个天下,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人,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君王才能高枕无忧。
    而她,生于武将之家,命丧于皇帝之手,重生之后爹爹又是戎马生涯,以至于如今出嫁,丈夫与公公更是执刀剑以守天下。
    再想想自己身怀匪夷所思的巨力,这何尝不是一种天意呢?
    若这就是她今生的归宿,她觉得,很满意。
    秦王在宁州的宅子,还是他之前戴罪之身时住的宅子。
    宅子从外面看,稍有些破旧,内里却也宽敞整洁。
    白成欢略略打量了一眼,觉得这宅子虽然不是高宅大屋,但也自有一种温馨之感。
    她却不知道,为了迎接她,这里的窗帘帐幔通通都换成了柔色。
    进了宅子之后,秦王才渐渐从激动中回过神来。
    略略端起来一些做公公的姿态,端端正正坐在了上座,正经受了白成欢的礼,接了她奉上的茶。
    然后才眉目温和地命人拿出了他早就备好的见面礼,直接打开递给了白成欢:
    “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这对龙凤玉镯,是当年孝宪皇太后赐给我的,如今我赠予你与绍棠,愿你二人和美美,我也就放心了。”
    待白成欢接了那对镯子,秦王才另拿了一枚翠绿的精巧玉牌出来,郑重交给了她:
    “这是绍棠的母亲当年还在时,最喜爱的随身之物。我想她如今若是还在,也愿意将这个交给你,你好生留着,将来留给你的子女,也算是你母亲的一片心意。”
    说到最后,秦王的声音中似有哽咽之意。
    既然是已故秦王妃的遗留之物,白成欢也就没有推辞,恭敬接了过来,再次叩头向秦王道谢。
    翁媳见面过后,白成欢随着萧绍棠告退的时候,秦王又唤住了他们。
    “将这瓶伤药带上吧,听说前些日子你为了救绍棠受了伤,委屈你了。”
    白成欢意外之中又感到无限温暖。
    纵观今日所见,这个历经半生坎坷磨难的人,始终都有着一颗光明柔软的心,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她又回过身,认认真真地行礼道谢:
    “多谢父亲。”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遇刺
    这一天,秦王难得地闲了下来,没有去过问军中的事务,高高兴兴地陪着儿子媳妇用饭,跟他们说些西北的风土人情,交代这宅子里的种种事务。
    说到底,还是唯恐白成欢觉得不适。
    还好白成欢表现得也不错,落落大方,秦王说什么,她也一一答应,并没有拘谨,也没有嫌弃这里的粗陋。
    秦王见她性情颇有几分疏朗,也更是觉得自家儿子眼光不错。
    秦王府三个人第一次聚齐,也颇有几分一家人的温馨。
    直到用过晚膳,白成欢与萧绍棠一起回房安歇,白成欢才又将秦王的赠礼拿了出来,交给了萧绍棠:
    “这两样东西,不是凡品,手镯我收着,但是这枚玉牌,我觉得父王其实是想要给你的。”
    秦王给的那对龙凤玉镯,其实白成欢见过一对差不多的。
    那是孝宗皇帝的皇后,先帝与秦王的生母,孝宪皇太后的爱物,一共有两对。
    孝宪皇太后不偏不倚,临终前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对。先帝的那一对,后来赐给了乔皇后,她曾经在乔皇后那里见到过。
    乔皇后故去之后,先帝虽然厌弃乔皇后,却出人意料地将那对龙凤手镯给乔皇后做了陪葬之物。
    而秦王的这一对,或许是还没来得及赠予自己的妻子,如今给了她这个儿媳妇,也正表明了秦王对她的的看重,这份心意她领。
    但这枚玉牌,却是代表着萧绍棠未曾谋面的母亲。
    翠绿通透的翡翠玉牌在莹莹的灯火下散发着莹润的气息,犹如江南水乡的氤氲之气沁入其中,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温润如故。
    大小不过寸许的玉牌,正面雕着几丛枝叶亭亭的兰花,鲜活灵巧,对着灯影还能看见兰花丛角落里细小的“邬兰君”三个篆体字。
    背面却雕着一艘扬帆远航的大船,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前行。那雕工极好,几乎是只看一眼,就仿佛能令人感觉到无拘无束的海风扑面而来,大船甲板上的人影,更是栩栩如生。
    “邬兰君……想来母亲当年心爱这枚玉牌,是有缘故的。”
    白成欢将玉牌放在手心里捧着,低低地念了一句,心头陡然生出无限伤感。
    以兰花为名,以扬帆大海为愿,最终却远嫁皇族,困于锦绣膏粱,死于宫廷争斗。
    邬兰君,这个本该自由自在的江南女子,可能从离开家乡那一日,就再也没有快乐过。
    “是不是觉得,母亲这一生,太可怜了?”
    萧绍棠望着她手心的那枚玉牌,伸手几次,都似乎不敢去碰触,直到白成欢又将那玉牌往前递了递,他才接了过去,紧紧地抓在了手心,却落寞地垂下头去,幽幽地说道。
    “在我降生的那一刻,她即离世,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甚至,我在做何丛棠的十七年里,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为了我在皇宫的冰河中挣扎过,在生死的关头徘徊,最后宁可剖开肚子,让我降生在这个世上!”
    萧绍棠忽然抬手捂住了脸,他不愿意让白成欢看见他此刻的泪流满面。
    那枚玉牌却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脸上,被他滚烫的眼泪侵染冲刷。
    “在虢州的那些年,每一年我的生辰,父亲总会让我燃三炷香,向着京城的方向跪拜……我从来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在我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世上之后,我就决定,我这辈子,都不再过生辰了……”
    平日里明朗如阳光的一般的人伤心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白成欢伸手将萧绍棠的手拉了下来,心疼地捧着他的脸颊,为他拂去眼泪。
    那常常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全是黯淡,坚挺的鼻梁两翼有些微微的发红,此时萧绍棠的伤心与一个孩童无异。
    白成欢知道这枚玉牌像是一根尖刺刺痛了萧绍棠心底积聚的那个脓包,牵起了他所有因此而起的痛苦。
    可一个人的伤痛,积聚在心底,发酵久了,终归会成伤,难以愈合。他此时因为这枚玉牌痛哭一场,尽情挥洒了他的悲伤,也算是一种宣泄。
    所以白成欢也没有像哄孩子那样劝他不要哭,而是静静地陪着他,等他哭够了,才拿了帕子仔仔细细地为他擦干净哭得一塌糊涂的手脸,顺便将他手里握得死死的玉牌也拿了软布擦得干干净净,放回他的手里。
    “父亲将这枚玉牌给我们,大约也是希望你能记住母亲,他的本意,定然不是想看你哭成这个样子。”
    她这才温声细语地劝着他:
    “正因为母亲为你付出了一切,你才更要好好地活着,才要做一个她期许成为的人,不能随随便便哭鼻子,你说是不是?”
    萧绍棠俊朗的脸上就不由得露出羞赧的表情来。
    他一个大男人,却在她面前哭成这个样子……不过因为是她,大概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不会笑话我吧?会不会觉得我很软弱?”
    他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她的怀里,故意在她的衣领上蹭了蹭,带着几许忐忑地问道。
    她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顶,摇头道:
    “不会。你再怎么哭,你都是我的夫君。”
    萧绍棠不说话,直到觉得自己不会再丢人了,才抬起头,将那枚玉牌重新贴在了她的掌心:
    “这枚玉牌,还是你留着吧,这样,母亲在天有灵,知道我成家立业,知道我娶了个好姑娘,一定也会很开心。”
    说完,眼神却在灯光下闪动着幽亮的光芒:
    “欢欢,我真是不想再等了,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早一日亲手为母亲报仇雪恨!”
    白成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快了,很快的。”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
    秦王在宁州的宅子里只待了一天,翌日一早便准备回军营去,萧绍棠与白成欢也决定跟着去。
    “你们不多歇息几日吗?这么远过来,路上很辛苦的,这我都知道,你们不必急着跟我去!”
    秦王很宽厚地拒绝了。
    顾先生说的对,秦王府如今样样都好,就是人丁太过稀少。
    他还是别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多相处,早早给他添个孙子是正事儿。
    白成欢和萧绍棠却不肯,他们很想去见识见识宁州大营。
    秦王心里着急,不好明着说,却把儿子拉到了一边:
    “绍棠,父亲知道你的心,但是,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跟我去军营,而是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明白吗?”
    萧绍棠恍然大悟,可惜他还真不能答应。
    “父亲,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如今却是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
    因为白成欢不答应啊!
    不过萧绍棠是万万不会在父亲面前说的,只是苦笑道:
    “若是这个时候有孩子,会被人非议。”
    “正正经经嫡出的孩子,谁能非议?”秦王长眉竖了起来。
    萧绍棠就将白成欢的顾虑说了出来:
    “父亲,您知道我带着欢欢这一路过来,她遭了多少白眼儿吗?您别忘了,按理,她如今该在京城才是,她跟着我,不知道底细的人,都以为是我的妾室,她已经受了委屈。若是这个时候有孩子,就算日后能澄清,名声也要受损。”
    用白成欢的话说,就是我好好的孩儿,决不能受这种委屈!
    秦王被噎住了,正经的世子妃该是还躺在京城的秦王府才对,若是这边冒出个孩子来,将来无论怎么说,都是难以避免有心人的胡乱猜测。
    秦王想了想,只能同意了,却还是拍了拍儿子的肩:
    “罢了,那父亲就再等几年,不过你也要多体谅你媳妇儿,好好的姑娘,原本嫁给我们这种武人就十分不容易,你要对她好些,切莫像我这样……对不住你母亲。”
    萧绍棠知道提起母亲,始终是父亲心中最大的痛悔遗憾,就神色恭敬地应下了。
    于是父子两人加上白成欢,昨日进城的一队人马,又向着城外行去。
    路过城中一个街口的时候,秦王停了下来。
    他扬鞭指着远处的一处高大恢弘的府邸对萧绍棠道:
    “那里,就是曾经的宁王府。”
    白成欢闻言也凝目看去,只听见秦王掷地有声道:
    “宁王权欲熏心,身为大齐藩王,却通敌叛国,这样的人,天诛地灭也不为过!所以今日你们要牢牢记住,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们活在这个世上有多少艰难不平,都不许做出这种数典忘祖,引狼入室的恶事!”
    “不然,不仅天地不容,就是我,也会以你们为耻!”
    秦王浑厚的声音在街头朗朗而过,如同雷声落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心头,西北灿烈的日光下,秦王的周身,仿佛萦绕着这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无论命运如何不公,总以家国为先。
    见识过秦王温情一面的白成欢,终于亲眼见识到了传说中秦王的铁骨铮铮。
    她与萧绍棠下了马,郑重答应。
    重新上马离去的时候,白成欢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宁王在幼时,就已经展露出了想要争夺皇位的决心。
    可他与自己打架对立的那些年里,大家都曾是无忧无虑的孩童,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这短暂的一生,似乎都在为“权利”二字而活,最后惨死在诏狱中,还要被萧绍昀拿去做替罪羊。
    过往犹如云烟,总有一天会散去。
    此生已过,只愿来生他再也不要生于帝王家,囿于权利争夺。
    燕回坡军营距离宁州城有四十多里的路程,并不算远,途中还有茂林围绕。
    这是宁州城防御塞外戈壁上风沙的最后一道屏障。
    一条马蹄踩踏而出的道路笔直地从茂林中穿过,这条路秦王与他的下属已经走过了无数次,纵马到此的时候半分迟疑都没有,就冲进了烈日炎炎下的这片阴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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