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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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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温德霍然起身,把供词送到冯智尧面前:“冯大人,下官不管他白炳雄如何狡辩,只以这份供词作准,大人以为如何?”

    冯智尧与他同为先帝时昭和八年的进士,有同科之谊,宋家和冯家又都是京中大族,他笃定冯智尧必定会向着他的。

    只不过没等冯智尧说话,白炳雄又走了回来,拱手微躬道:“冯大人明鉴,本官也已经说明前因后果,这份供词,根本不能算数!”

    堂下跪着的三人也如同如梦初醒一般,向前膝行几步大喊起来:“冯大人明鉴,我们三人实在是军令不可违,不得不在宋大人的威逼之下说了谎话,我们是屈打成招的,我们并非要买卖兵器,实在是为了剿匪啊!”

    宋温德勃然大怒回过头去指着忽然反口的三人,怒声道:“胡说,我何时对你们屈打成招了?”

    原本这三人主动交代,他还念在他们配合的份儿上想要放他们一马,没想到尽是狼心狗肺之徒!

    三人都对先前的招供矢口否认:“宋大人,您一上来就要对我们动大刑,我们熬不住啊!”

    这一盆污水泼得宋温德透心凉,这些小人,贱人!

    从白炳雄说出那一番说辞以后,三人就默默思量好了,事已至此,要是顺着白炳雄的话说,他们不但能保得住命,说不准还能算上一个军功,要是按着这份供词来,那不还是得流徙三千里吗?这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如何选吧?

    宋温德眼见这等小人已然不可靠,干脆丢了手里的供词,另找事端:“那白炳雄你擅自做主,私自调兵,又怎么说?我大齐军队,岂能容你这等目无法纪之徒?”

    白炳雄轻蔑地笑了笑:“宋大人,要是事前宣扬得人人皆知,那又怎么能成事呢?本官身为虢州把总,宁可背负这莫名其妙的罪名也要将祸害百姓的匪首捉拿归案,宋大人却一再刻意为难,难不成,宋大人你跟这匪首根本就是一伙的?要是这么说,那本官倒是庆幸没事先让宋大人知道,不然这匪首可就不一定捉得住!”

    说完也不待目眦欲裂的宋温德有没有气得吐血,又向着冯智尧行了一礼:“冯大人,宋大人这是刻意为难,先不说下官做此事之前,已经跟上司章千总备过案,只说这军中事务,宋大人又有何资格令我向他一一交代?下官本应听从章千总调遣,不然其上还有守备大人,宋大人的意思难道是怪下官没有把军中机密一一向他告知吗?还请冯大人明鉴!”

    “污蔑,这都是污蔑,本官何曾跟匪首有勾结?!又何曾向你索取军中机密?”宋温德面目狰狞地喊道,儒雅气质一扫而光。

    “那宋大人你现在对本官步步紧逼是为何?你昨日打上门去为难本官家眷又是为何?”白炳雄寸步不让。

    宋温德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堂下的刘千刀,嘶声质问:“那好,你是捉拿了一个匪首,但又有什么证据能说明你私卖兵器的确是为了剿匪?这何尝不是你事后狡辩?”

    这次不等白炳雄跟他对质,那队兵士又押了一个人过来。

    此人书生模样,一上大堂就利索地跪下一口气说了个明白:“草民原是刘千刀手下的人,平日里只给出出主意,之前有一个新加入的小子说有门路买兵器,后来果真就买了一些兵器,因此得了刘千刀的信任,此次白大人带人剿匪,就是这人在内接应,草民能作证,白大人是真的为了剿匪才私卖兵器的,千真万确!”

    白炳雄昂起头接着大声道:“我那兄弟好不容易混入土匪窝里,九死一生,此次剿匪也身负重伤,今日不能上堂来,他本也是我大齐军中的好男儿,有军籍在身,宋大人要是不放心,那就去查!”

    事已至此,宋温德已然明白,就算是去查,也肯定是查不出什么来了!

    难道真是他流年不利,想要利用此事扳倒白炳雄反而沾了一身腥吗?宋温德牙齿紧咬,口中一片腥咸,也不知是咬破了何处。

 第五十三章 尘埃落定

    冯智尧从头到尾没插话,他虽是代表虢州知府来的,可是此刻权衡之下也实在不知道要帮着哪边。

    大面儿上看,白炳雄没什么问题,但从交情上来说,他虽然对白家的嫡长女另有打算,可到底值不值得为了白家得罪宋家呢?

    正在心里犹豫,不知道大堂外是哪个百姓喊了一句“白大人一心为民,无罪有功”,如同一根草芯引子,点燃了一枚炮仗,轰然炸开。

    这下可好,百姓本就听这宋温德对白炳雄一再相逼不耐烦,再看看那凶恶的刘千刀,想到白炳雄这是为民除害,却一再被这个没为百姓做过什么功德的县令欺负,顿时群情激愤,人人跟着喊出了声!

    “白大人一心为民,无罪有功!”

    “无罪有功!无罪有功!无罪有功!”

    呐喊声震天,冯智尧猛地站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大堂外的百姓面目狰狞,神情激动,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对白炳雄有丝毫问罪,这些人就要冲进来,将这公堂踩踏成泥!

    而县衙的衙差,和白炳雄带来的那些兵士一样,面色平静,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要去阻拦的意思。

    这就是民情,民意!

    对这些状似疯狂的百姓来说,宋相的胞弟,远在京城的大族,远远不及一个守护他们安宁的人来得重要!

    宋温德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炳雄,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他才是弘农县的父母官啊,怎么要整治一个末流武官就这么费劲!这些百姓都是疯了不成?

    白炳雄也跟冯智尧一起向外看去。

    他忽然想流泪。

    他从未获得过这样的荣耀。

    他少年入伍,东奔西跑,身上伤痕无数,以报国安民为己任,却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样,让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出于道义,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他为这些人,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值得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判?冯智尧想都不用想了。

    结果是弘农县人人满意的,白炳雄不但被判无罪,反而得到冯智尧允诺,回去会上报知府与守备,代为请功。

    他们簇拥着他们的英雄离去,留下宋温德死死地盯着那三个也即将被无罪开释的小人,咬牙切齿:“无耻小人!”

    冯智尧从他身边走过,心里明镜儿似的,轻叹一声:“他们连十几年的生死兄弟都能毫不犹豫攀诬陷害,更何况你呢?想开点吧。”

    宋温德望着远去的那群人,目光中流露出刻骨的怨毒,白炳雄,从前只要你滚蛋,如今,你非死不可!

    白炳雄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跟簇拥在身边的百姓一一道别,才上马回了军营处理后续事情。

    县衙门前的街道边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除了那匹马还算亮眼,其它的普普通通。

    马车内纤纤玉手掀起帘子,看了看白炳雄打马而去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回头对身后神情激动的妇人道:“娘亲,尘埃落定,不必再担心了。”

    马车里的人,正是徐成欢和白太太。

    白太太绞着手里的帕子,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脸色都有些发红。

    “欢娘,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既救了咱全家的性命,又让你爹爹得了功劳……你可真是咱家的福星!可惜咱们现在还是受惊的家眷,不能出去看看你爹爹的风光!”

    对于白太太的此类夸赞,徐成欢从来都是不发一言的。

    要是他们知道,是她掷出的那一箭伤了人才引出这些事端,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不过她从未因此自责,白炳雄太过于相信兄弟,治下不严是事实,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将来只会是更大的祸事,到时候漏洞太大,势必回天无力,那就是板上钉钉一个死字。

    “娘亲,这次父亲能这么顺利,除了他拼命以外,还要感谢何七。”

    白太太愣住了:“又关何七什么事儿?”

    “何七有个族叔在杜关任书吏,如果不是他帮忙打点,联络到刘千刀的下属,从那帮土匪中找了一个有贰心的安排好了身份,顶了军籍,那父亲这话,也不好圆。”

    白太太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点了点头:“那我们要备礼去何家谢谢何七。”

    “娘亲,万万不可。”徐成欢坐回到白太太身边:“何七做这件事,何家未必知道,再说父亲这件事,原本就不能张扬,要是再去谢,岂不是告诉别人这中间有猫腻吗?”

    “那你说,咱们就不谢了?”

    徐成欢想起刚才那个跟在父亲身后一同离去的矫健身影,摇摇头:“当然不是,何七,他自然会问父亲要谢礼的,咱们不用多管,心里明白就好。”

    何七这次,应该能如愿以偿了吧?白炳雄今天能这么算无遗策,何七的功劳当真不小。

    京中,萧绍昀一刻都没有多等,立刻下了广选大齐年满十六未嫁女入京的旨意交由礼部办理。

    丞相宋温如得到消息的时候,直如当头一棒。

    皇帝下旨之前没有跟任何大臣相商,摆明了又是一意孤行!

    这是要干什么?!

    孝元皇后薨了以后的那场朝堂争议还历历在目,挨了廷杖的大臣如今都没好全,皇帝这又是想掀什么风浪?

    孝元皇后丧仪开始的第一天,朝堂之上就已经掀起了一波风浪。

    当日皇帝不顾宗室大臣的反对,坚持要把皇后葬入皇陵。

    “谁再敢说她不吉利,我就要了谁的命!谁再敢反对,就去给皇后陪葬,我皇家的陵墓,不在乎给你们这些外人一个附葬的尊荣!”

    不过一个死人,皇帝发了这样的狠,谁还争个什么劲呢?

    但是随之而来的那道永不立后的诏书,却让朝堂之上彻底炸了锅。

    虽然大婚之夜就薨了,但是徐成欢是皇帝亲自下旨册封的皇后,按皇后仪制下葬,葬入皇陵,这没有办法,争也争不过皇帝,王公庶民禁筵宴婚嫁也没有问题,甚至皇帝百年之后要和她合葬,这也正常,帝后情深。

    但是这永不再立后,问题就大了!

    一国之君,岂能因为一个女人不再立后!

    徐成欢的死,虽然举国哀悼,但是没了皇后,又有多少有女儿的人家开始打这个宝座的主意!

    让一个死人永远地挡住别人正位中宫的路,让大齐朝这一代帝王没有嫡子,上至朝廷,下至黎民,谁也不能答应!

    “皇上,万万不可啊!”

    那日,礼部官员几乎把头磕破,满朝文武在皇帝上朝的太极殿前跪了三天,大批的官员挨了廷杖,也没能阻止那道诏书的颁发。

    谥号为孝元皇后的徐成欢,死后极尽哀荣,举国哀悼,凡有御前痛哭不诚者,甚至遭到了皇帝的贬斥。

    孝元皇后带着无数的羡慕与荣耀,风光葬入皇陵,皇帝在她的棺椁落葬的时候甚至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又亲手为她撰写了长达千字的祭文,时时悼念。

    这样来自帝王的深情让天下无数女子动容,让一干朝臣心生怨念,可是这才过去多久,皇上居然又要广选天下美人,这不是自打耳光吗?

    这么又脆又响亮的耳光打上去,皇上这脸到底还要不要?

    宋温德是心里真正装着皇帝的人,原本要去看亲侄儿伤势的脚步一转,就要进宫去劝说皇帝。

    但他还没踏出家门,就有人找上门来。

    “老爷,席太师来了。”

    宋丞相门前,可以不用求见等通报就直入其门的人整个大齐朝都没几个,这席太师却绝对算得上其中一个。

    “快请!”宋温如忙迎了出去。

    席太师的太师一职如今只是个虚职,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大齐文武百官没一个人敢怠慢他。

    只因为他不但做过高祖时期的丞相,是享誉天下的大儒,还是先帝的启蒙老师,是正正经经的帝师,就算是当今的皇帝萧绍昀,在他面前,也不曾摆过皇帝的谱儿,更不要说其他人。大齐朝一半的文官,都曾得他指点,尊称一声老师,其中也包括他宋温如。

 第五十四章 君心难测

    太师席泽岩已是年近八十的耄耋老人,虽然眼不花腿不疼神智清明身子骨还算硬朗,但到底上了年纪。人到七十尚且古来稀,更何况他这个年纪,家人晚辈也是小心翼翼伺候,已经很少让他出来走动。

    他这一上门,宋温如不管有多着急也还是按下心事恭恭敬敬地迎他进门上座。

    两人进了宋温如的书房坐定,挥退了下人,席太师也不废话,看了看他穿戴整齐的官服官帽,单刀直入地问他:“你可是要进宫去劝阻皇帝选秀?”

    宋温如点头:“正是,学生不能眼看皇上如此胡闹,如果对此坐视不理,有愧先帝临终托付!”

    席泽岩盯着他看了半晌,却最终叹口气道:“润生,你能谨记先帝遗命,很好,可是你要知道,如今的皇上,并非先帝那样的明君。”

    德高望重的太师能如同早年一样对他以字相称,这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可是这话,宋温如不能苟同。

    “老师,皇上他只是还年轻,做事不稳当,只要我们好好引导……”

    席泽岩有些不忍心戳破学生的一腔热血,但他还是严厉地打断了宋温如的一厢情愿:“那是从前!”

    宋温如惊讶地抬起头。

    席泽岩摩挲着手边光滑的圈椅扶手,缓和了语气:“润生,老师知道,你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虽说他是君你是臣,但在你心中,恐怕把他看得同亲儿子一样,这话虽然大逆不道,但你我心知肚明,这是实情,也是你对皇上的一片忠心。”

    “可是你想想皇上登基以来的桩桩件件,跟先帝比起来,到底如何?先帝虽然也是不轻易任由臣下摆布的性子,但他至少能听得进去臣下合理的劝谏,可是当今呢?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比起先帝,有决断,却无心胸。”

    “老师也并不是说我们从此就对皇帝听之任之,只是此次,我们不但不能反对,还要支持,你作为丞相,百官之首,更要全力参与!”

    “这是为何?”难道他一心尊崇的老师也成了谄媚阿谀的小人不成?

    席泽岩敲了敲檀木的书案:“那你去劝阻,是想要皇上永远记得孝元皇后,真的永不立后,像个平民百姓一样为死去的妻子守上一辈子的孝,一直这样消沉阴郁下去?”

    宋温如立刻摇头。

    先帝去世,皇帝作为亲子,也不过是以日代月,守足二十七日孝即可,孝元皇后又算得什么,能要皇帝守一辈子的孝?可是皇帝一直郁结心中,性情日渐暴躁倒是真的。

    “润生啊,凡事做之前,要多想想利弊,皇上如今下这样的旨意,于私德上来说,是有出尔反尔食言之嫌,但我们做臣子的,更要紧的是挂心黎民社稷,倘若皇帝此次能选到比孝元皇后更合心意的女子,从此振作起来,岂不是大齐之福,社稷之福?跟皇帝的子嗣延绵比起来,这点私德有亏,算不得什么,你仔细思量。”

    宋温如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老师,这话岂不是说,皇帝自己爱咋咋地,说话不算话也不用去管,只要他让天下人高兴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吗?

    做臣子的,怎么能这样?

    席泽岩活到了这把岁数,一眼就看穿了学生心中所想。

    他不由得叹息,唉,宋温如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耿直了些,这样的性子,得亏先帝知人善任,心胸宽广,不然如何能保他到今日还能立足朝堂之上?

    “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宦海浮沉,有些事情,不必太过拘泥于形式。你去反对,你觉得皇帝会听吗?而且你一带头,那些跟你一样想法的大臣肯定会有动作,保不齐又是一场朝堂争议,大臣们挨得板子还少吗?如今你唯有参与进去,才能找到机会,把握事情的走向,让一切回到臣民期待的正轨。”

    白发苍苍的老帝师谆谆教导,唯恐自己这个学生又犯左性。

    “再说了,如今皇帝这道旨意,于心有青云志的人家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你若是反对,阻了别人荣华富贵的路,那你有多少能耐能护得自身周全?到时候先帝的余荫,又能保你多久?”

    最后的这番话,彻底冷却了宋温如初开始热血上涌的脑子。

    一个月之前,大批大臣领廷杖刑罚时那血肉横飞的场景仿似还在眼前,哀嚎惨叫仍萦绕耳旁,皇帝,心狠手辣,是下得了手的人。

    果然是君心难测啊。

    宋温如低下了头。

    罢了,要是皇帝能扩充后宫,从此淡忘孝元皇后,那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况且,皇帝的后宫如何,原本就牵系着前朝。皇帝的后宫,于情于理,都是必定要有新人的,总不能让一个死人霸占一辈子,早些来,总比迟些来要好。

    罢了,就这样吧。

    两人一番详谈,达成了一致。

    翌日早朝,丞相宋温如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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