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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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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死去的人还能如此祸乱天下,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皇帝的缘故吗?
    有大臣看出了李延庆的决绝之意,有与他素日里相熟的就想出来拦一拦,毕竟让皇帝下罪己诏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
    只是那些人还来不及阻拦,就见李延庆抬起头,直视着皇帝,语声铿锵,毫不相让:
    “皇上口口声声万民与您何尤,那皇上享万民供奉之时,皇上调集十万民夫修建招魂台之时,边关将士抛头颅洒热血,为保皇上江山社稷之时,皇上怎么不说与您无尤?”
    满大殿的人,全都惊呆了这已经不是要让皇上下罪己诏了,这家伙就是上赶着找死来的吧?
    那些想劝他的人悄悄的把嘴闭上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自己家跟李家有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自己平日里与李延庆好,又有没有人看在眼里。
    此人必死无疑。
    因为他这已经不仅仅是履行言官的职责了,这已经是狠狠的给了皇帝一巴掌,并且把皇帝的遮羞布也一块扯了下来。
    “放肆!拖出去,将他给朕拖出去!”
    满朝大臣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年轻的皇帝顷刻间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大殿门口守着的侍卫只听得这一声令下,就要进来拖李延庆出去。
    “皇上息怒,李御史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还请请皇上开恩,恕他言辞不当之罪!”
    李延庆与皇帝这场激烈的冲突,来的毫无预兆,太过突然,宋温如反应过来立刻就出列求情,顺便帮李延庆拦住了如狼似虎的御前侍卫。
    这是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啊,宋温如心里很敬佩他,可是也觉得他实在是太古板了,哪有劝着皇帝下罪己诏,还要这般说话的?
    “言辞不当之罪?他这是对朕大不敬,是根本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皇帝暴怒,挥袖指着宋温如的样子,更是格外狰狞。
    李延庆见皇帝如此,似乎并不在意,整了整衣冠,向宋温如道谢:
    “多谢宋大人体谅下官一片忠心,只要这世间有一个人明白,那我李延庆,就没白来人间这一趟!”
    “你这是做什么……”
    宋温如觉得不太对,正要劝几句,李延庆又躬身面向皇帝:
    “臣,李延庆,出身微末,幸得先帝青眼,忝居庙堂十余载,虽未为国尽忠,然无愧于心,今日以死相谏,望皇上下罪己诏以救万民,臣死而无憾!”
    “好好好!”皇帝咬牙切齿,连道三声好,“既然你们这些人不怕死,如此想踩着朕得一个好名声,那朕成全你!把他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御史言官有直言进谏之权,还望皇上息怒!”
    今日皇上要真把李延庆拖出去打死了,那一个杖杀御史言官的暴虐之名,皇上定是跑不掉了宋温如心里也隐隐有些生气,李延庆这就像故意挑事儿,难不成还真想赔上性命来挣个好名声?昨儿不还好好的吗?
    “朕绝不……”
    萧绍昀想说他绝对不会再向这样以下犯上的逆臣妥协,但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延庆猛然转身就向着一边朱红色的大殿柱子上狠狠撞去,瞬间就撞的头破血流,脑浆四溅!
    “李延庆!”
    萧绍昀与宋温如同时惊呼出声,一个是怒,一个是惊!
    且不说皇帝如何恼怒,宋温如心里顿时就是拔凉拔凉的,重重乌云立刻覆盖而上!
    皇上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李延庆这一死岂不是死死地给皇上扣上了一顶逼死言官的帽子?!
    他这到底是忠心可嘉还是居心叵测?!
    宋温如与一群大臣呼啦啦的围了上去,拼命呼唤李延庆,可是人已经没了呼吸。
    柱子旁那朵盛开的血花在金砖地上氤氲出暗色的阴影,萧绍昀心中的愤怒无可形容,一双眼睛都被染上了血色!
    既然如此爱用生死来胁迫他,那就流血流个够吧!
    他的眼神从那团血泊中移开,又从满朝呆若木鸡的大臣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变成了阴狠!
    他望着殿外灿灿的日光,冷酷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唇中吐出:
    “逆臣李延庆,目无君上,其心可诛,虽畏罪自戕,然其罪难恕,其九族之内逆臣余孽,诛之!”
    熙和年间的第二桩诛九族案就此轰轰烈烈拉开了帷幕,民间又称之“罪己诏之祸”。
 第四百四十章 有仇
    当萧绍棠酒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袁先生正在书房暴跳:
    “谁把我的那坛子九酿春拿给了世子?”
    伺候的小厮垂着头有些抱怨:
    “先生您得了那坛子好酒又不赶紧喝掉,被世子惦记上了能怪得了谁?”
    袁先生气得直哼哼:“家里多少好酒,怎么就惦记我的?九酿春这么烈的酒,先生我是做什么的,能敞开喝吗?活该醉倒,真是活该!”
    小厮瞟了一眼袁先生,先生这是心情不好吧?
    萧绍棠捂着脑袋在榻上晕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一动不动地把昨夜的事情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才捂着脸嘿嘿笑了起来,又羞窘又得意。
    肯定是白成欢让人送他回来的,她对他可真好。
    袁先生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自家世子这自作多情的蠢样儿。
    “哟,我们英明神武的世子爷醒了?”
    萧绍棠揉了揉脸,清醒了几分,察觉到了袁先生眉目间的嘲讽阴沉之气。
    他小心地觑了袁先生几眼:“先生,不就一坛子酒吗?我听人说这九酿春难得,知道先生心疼,回头配赔您两坛,两坛!您看如何?”
    “世子殿下,属下不是心疼这坛子酒。”袁先生袖了手,立在萧绍棠榻前,神情渐渐凝重:“属下是心疼李延庆。”
    萧绍棠一听“李延庆”这个名字,剩下的两三分酒意立刻一丝儿也不剩了,一跃而起:“怎么回事?”
    “李延庆发动了,虽然效果比咱们预计的还要好,可是,他,人也没了。我与他相识一场,这心里……”
    袁先生非常非常难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萧绍棠心中一沉袁先生是做幕僚的人,在他眼里,其实人的生死都是只为达到目的,皆可利用,可他如此难过,足见李延庆这件事,定然惨烈非常。
    “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李大人,并不曾说过要死谏!那他的家人呢?”
    这件事,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人挑头,动摇天下人对皇帝的忠心与拥护,并非要让李大人赴死,怎么会这样?
    袁先生抹了一把老泪,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袁兆先自以为算尽人心,可我却不知道他居然心存死志!我去劝说他上书皇帝下罪己诏,我以为,他会像以往的言官一样,委婉上奏,谁知道他居然如此刚烈!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傻子啊?他死了,李家就再也没人了!”
    威北候府,威北候夫人迎着威北候进门的时候,觉得他有些失魂落魄的。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去看看今日的早朝有多么热闹吗,怎么倒是像吓着了一样?”
    这世上能有什么事儿把他吓着?威北候夫人觉得不敢想象。
    威北候迎面看见夫人和女儿,才算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进了正院的书房,要喝口茶,眼前却又出现了太极殿上那血花四溅的惨象,顿时觉得这茶也不想喝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威北候夫人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威北候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缓缓道:“李延庆死了。他上书要求皇帝下罪己诏,言辞太过激烈,惹怒了皇帝,也不肯低头,一头撞死在了太极殿上……皇帝,要诛他九族!”
    威北候夫人与白成欢齐齐变了脸色,这才多久,萧绍昀居然又要诛人九族?!
    “萧绍昀是不是疯了?”
    威北候夫人怒道,白成欢却没再追着问。
    想让皇帝下罪己诏,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可一般来说,言官断然用不着以死相谏。这事儿若是别人,可能还要让人惊讶,可放在李延庆身上……
    白成欢望着威北候书案上的一盆即将盛开的菊花,低低道:
    “将天灾归咎于皇帝的失德,这是历朝历代都会出现的事情,甚至有德的君王都会自己主动下罪己诏自我反省以安万民,当年,太宗皇帝初登基,西北地动过一次,虽然伤亡并不广,可太宗皇帝都没等到言官上奏,就已经自己先道‘古贤君每值天变,恒下罪己之诏,引咎自责,朕自当效仿,乃是朕身为天子之本分’……而萧绍昀,他是真不配做这个皇帝。不过李大人的死,有他自己的原因,他是个有大志的人,断然忍不了这样的帝王。”
    威北候本是见惯了生死的武将,可是他还是不能理解李延庆的做法:
    “难道是为了所谓的风骨?这样赔上自己的性命,连累九族,只为了一件原本不必如此惨烈的事情,李延庆他,到底是图什么!我也听说过罪己诏,不都是言官上书,说些好听话,委屈皇帝为了子民受一受委屈,下个罪己诏吗?偏偏他就……不是自寻死路吗?难不成个个都学着王度,一头碰死,再连累满门,就能得个青史留名了?”
    白成欢摇头:“自然不是,李大人如此做,不仅仅是为了风骨,更重要的,怕是宁死,也要给萧绍昀泼上满身的脏水。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逼得两位言官撞死宫中,又被诛九族的,纵观古今,也没几个,这是要彻底给萧绍棠扣上昏君的帽子!”
    威北候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一震,想起一件事来:“要说当年,他还真是跟萧绍昀有仇!”
    不然这般行事作风,根本就不像如今毫无骨气的大齐官员!
    白成欢也想起她曾经在萧绍昀的御书房里听到过的暗卫的回话,叹了口气:
    “这样的血海深仇,他怕是知道报仇无望,才……皇帝要诛他九族,那也要他有九族可诛啊……看着吧,这件事,必定掀起巨浪,动摇萧绍昀的根基!”
    李延庆原本的出身,并不低,可是因为当初宁国公府谋逆一案,李家作为宁国公夫人的娘家被牵连,最后除了被人偷偷救走的几个孩童,其余人尽皆入罪,李延庆当时是庄亲王府的长史,在庄亲王的强硬庇护下,才躲过一劫,从此低头小心做人,后来庄亲王薨了,但是时日也久了,萧绍昀也根本就没有把他再放在眼里。
    可萧绍昀一定不知道,即使是一只蝼蚁,拼了性命要报仇的时候,也能让人痛上一痛。
    当殿撞死的御史李延庆,被皇帝曝尸街头,却因为九族之内再无一人,没有人受他牵累,也没有人替他收尸。
    最后还是秦王世子纵马街头,将他的尸骨收敛埋葬。
    萧绍昀听闻此事之后,又是大怒:“居然敢怜悯逆臣!叫他来见我!”
 第四百四十一章 怕死人?
    前去梨花巷宣萧绍棠进宫的内侍十分地趾高气扬,嚣张愤怒的口吻准确无误地把皇帝的意思传达给了秦王世子。
    萧绍棠面色冷峻地听完了内侍的口谕,换了衣服拿了马鞭出门就走。
    “都是因为当年我宁国公府之故,才牵累了李大人,如今李大人身死,正该我去替他收尸才对……”
    袁先生对此是无所谓的,可是刚好过来的付寒却十分担忧。
    袁先生背着手往回走:
    “这有什么,有事儿没事儿皇帝还要找茬儿,不多这一桩,你别往心上放。若你去收尸,被人认出来,你一大家子的人,还活不活?咱们给李大人找个风水宝地葬了才是正经事。”
    付寒没有再说话,但神情间,还是止不住地黯然神伤。
    从宁国公府覆灭的那一天起,他心心念念就是要报仇,除此以外就是生孩子。
    简直是当成了使命一般,娶妻纳妾,能生多少生多少,至今有了三个女儿,四个儿子。
    但无论生多少孩子,他心上的伤是永远都抹不平的,谁也替代不了曾经子孙繁盛的宁国公府,替代不了他有弟弟,有父母双亲与族人的那个姚家。
    “终有一日,我一定要……”当年的姚泽赞,如今的付寒,一拳打在了院中的大树树干上,手骨节上顿时鲜血淋漓。
    袁先生转过身看着他,冷嘲道:“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蠢?这个时候你就是把这只手打折了,也不能奈何那人半分!且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有你报仇的那一日,还不赶快去做事,等着李延庆白死吗?”
    平日里要是如此被袁先生讥讽,付寒早就炸毛了,可此时他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跟袁先生拱了拱手,就出门走了。
    袁先生望着他背影,自从李延庆死了以后,沉闷的心情终于轻快了一些。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每个人做下的孽总有一日都是要还的。
    萧绍昀二话不说就先让萧绍棠在御书房外面跪着,说是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这一跪就跪了三个时辰。
    虽然如今宫中的消息不太灵光,但是听闻这件事的大臣还是觉得有些骇然,皇上怎么能如此折辱秦王世子呢?
    秦王尚且在边关卖命,皇上又不是秦王世子的叔父之辈,若真的怪罪他为李延庆收了尸,想个其他的办法罚一罚也就是了,怎么能如此打秦王的脸呢?
    宋温如心中极其不安,立刻就连同六部的几个尚书侍郎就要进宫面圣。
    御书房外的廊檐下,坐在梨花木圈椅上看着萧绍棠罚跪的萧绍昀听到刘德富的通报,冷冷一笑,看来昨日李延庆死得还是不够惨啊,这些人还是这么腻歪,时时事事都想劝阻他,控制他,做梦!
    “今日把宫门给朕守好了,无论是谁,都别想来为他求情!”
    皇帝身边的侍卫统领领命而去,刘德富也只能悄悄地站回原位。
    萧绍昀极为惬意地饮了几口冰茶,才看向烈日曝晒下跪得笔挺的萧绍棠。
    一身厚重亲王世子常服的少年白皙的脸上已经被晒得发红,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滴落,甚至长长的睫毛都被打湿了,让人看着就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偏偏他还是扬着头,神色倔强,丝毫要屈服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这副样子,看着可真让人生气啊。
    萧绍昀站起身,走至他面前,一双云龙出海的轻便软靴踩在了他铺展于地的前襟上。
    “绍棠,不是朕要罚你,而是你太过于肆意妄为,那李延庆对朕如此不敬,你居然还去可怜他同情他,朕哪里待你不好了,如此跟朕作对,你对得起朕吗?”
    萧绍棠看了一眼神情阴测测的皇帝,脖子挺得更直了,把一个桀骜少年的气质展露无遗:
    “臣弟不是为了那李延庆,臣弟是为了皇兄!要是放着那李延庆的尸骨无人收拾,人家岂不是会说皇兄残暴?皇兄你是不知道,那李延庆的尸骨在街头晒了一天,都晒得要化了,万一引起瘟疫怎么办?放在那里不是吓人么?臣弟真是吓得手脚都发软,可为了皇兄,臣弟还是壮着胆子收了,皇兄却要怪罪臣弟,真是好没道理!“
    越说越委屈,萧绍棠索性下巴扬得更高了:“皇兄罚臣弟罚得好没道理,臣弟不服!”
    萧绍昀听他还强词夺理,差点都被气笑了:“你居然会害怕?”
    萧绍棠脸上露出十分畏惧的神情来:“当然害怕啊,臣弟又没亲手摸过死人!摸了这一次,臣弟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边说边伸手捂着嘴,一副想起来就要吐的模样。
    萧绍棠连忙皱眉后退了几步,眼神闪了闪:“那你从前不是见过招魂台的惨象,还来跟朕给那些民夫讨公道吗?那会儿怎么不害怕?”
    “皇兄,您想想,远远看一眼和亲手去收敛,能一样吗?臣弟吓得魂儿都要没了,皇兄却还要罚臣弟,臣弟不服!”
    虽然萧绍棠一口一个不服,十分欠揍的德行,可萧绍昀的心情却逐渐好了起来。
    他看向萧绍棠的眼神满是怀疑和讥讽:
    “秦王叔战神之名传遍大齐,一世英雄,怎么你身为秦王叔的亲儿子,居然怕死人?这不是给秦王叔丢脸吗?”
    萧绍棠这才有了些沮丧之色:“是是是,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臣弟偏偏就是犬子,打人还行,就别让我看见死人!不然我就难受,不然上次也不能看见招魂台那么多死人就来找皇兄了!”
    萧绍昀冷笑了几声:“朕还以为你要主持正义,你居然是害怕!你可真给咱们萧家丢人!”
    “丢人不丢人的臣弟说了不算,皇兄您说了算,但这件事儿,臣弟一万个不服!”
    萧绍昀坐了回去,脸色好了不少,又默默地注视了萧绍棠片刻,才挥挥手:
    “罢了,既然你不服,那朕再让你跪一天,你怕是还不服,回去接着禁足吧,以后给朕记着,闲事少管,享你的荣华富贵就好!”
    “那皇兄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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