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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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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切她却是不晓得的,她自幼受到特提单于的宠爱,在胡国几乎从未受到过任何的委屈和伤害。晓得要嫁给李正煜,她在忐忑不安之余又生出了许多期待。这种期待便是由于长久以来李正煜逐渐建立起来的声名。关于他在朝中智斗群臣的,关于他带兵出征从无败绩的,关于他在后商引得无数女子思慕的,当然还有他作为兄长如何对待自己的弟弟的。这些闪光点常人若是能够拥有其中一个,已然可以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也会引来女子的芳心暗许,更何况,李正煜却几乎拥有了其中的全部。
    光是听着故事,华笙公主便以为自己已然爱上他了。然而关于柳长宁一节,终究还是被身边人隐去不说了。她偶然觉得好奇,便问起为何这样出身高贵,又事事出挑的藩王身上却没有太多旖旎的情史?那些人也仍旧只是打着哈哈,说是李正煜向来将爱情看得很重,偶尔流传出的诗句也像极了前朝的温飞卿,没想到堂堂的将军竟有如此细腻的内心。而他,必然是在寻觅生命里那个能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第二百零五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光是听着故事,华笙公主便以为自己已然爱上李正煜了。然而关于柳长宁一节,终究还是被身边人隐去不说了。她偶然觉得好奇,便问起为何这样出身高贵,又事事出挑的藩王身上却没有太多旖旎的情史?那些人也仍旧只是打着哈哈,说是李正煜向来将爱情看得很重,偶尔流传出的诗句也像极了前朝的温飞卿,没想到堂堂的将军竟有如此细腻的内心。而他,必然是在寻觅生命里那个能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车队进了后商的领土之后,便遇上了李正炽派来前往迎接的婚使。有了符节开路,这一路走得颇为稳当顺遂。没想到这一日却突然遇上了大风的天气,一路上飞沙走石、惊雷滚滚,眼看着瓢泼大雨便要倾盆而下。华笙公主本来想要去行宫避雨,没想到却被婚使阻止。他的话可谓是有理有据,这样大的雨,说不定会引得山洪暴发。而行宫设在山脚之下,若是到时应变不及,怕是要惹下大麻烦。
    华笙公主心急,便不向后商女子那样娇羞。她伸手撩开车帘,用尚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那又该如何是好?这雨眼看着便要下起来了,我们总要找个地方避避才好。”
    那婚使也是言之凿凿:“前方三里处有一处废弃已久的行宫,说是废弃,其实也有人看守着,一应设施应该不至于太差。而那里却是处在一块高地之上,离山脚又有一段距离,便是遇上山洪和泥石流,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灾劫。”
    华笙公主不由得拍手道:“既然如此,便按你的意思去办,快快带我们去行宫吧。”
    当华笙公主的车队一身落魄地闯进废置行宫时,迎面遇上的便是在此处避雨的柳长宁所部。那婚使见满院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由得愣在了当场。他神情戒备地阻止了将要下车的华笙公主,朗声说道:“在下乃是皇上亲命的全权大使。此番要在此地驻留。不了贵军已经先期抵达,能否要你们的统领出面一见?”
    那校尉张昌此时也在院中,见来人器宇轩昂,身后的车队又是富贵至极,隐隐还带着些异域风情,神色当即严肃起来:“好。你便在这等着,待我问明了将军,自会给你答案。”他一边说着,一闪身便已朝着正殿内走去。
    柳长宁负着手,只留给张昌一个背影。然而那总是挺直的背影如今却是微微颤抖着。连声音也与平时大不相同:“你看着,那车队是不是送亲的车队?那些异族人的长相服饰是不是胡国的模样?”
    张昌愣了愣,不由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依属下看,车队中人,十有七八都是胡人无误。”
    没曾想柳长宁听了他的话,却是“嘿嘿”冷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别怠慢了客人,我稍后就到。”听到张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忽而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穿越千山万水也要避开的人,却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狭路相逢。稍后,她必然要出去面对她。可是仇人相见,除了眼红,又该说些什么呢?
    柳长宁的出现着实让婚使震惊不已。饶是他对大场面早已司空见惯。饶是他的极致应变都远远超过了常人,但是见到柳长宁却仍是失态了许久。
    柳长宁倒是一派从容的样子:“原来是徐大人,千里迢迢而来,想必是辛苦了。我这边让人将正院腾出,徐大人便在此处安心地歇着吧。”她见徐渭欲言又止,便又说道:“大人大可不必担忧衣食住行之事,此番去往边关,兵马粮草都备得极为齐全,大人若是不嫌弃,尽管用着便是。我看这天象,怕是风雨一时之间也止不住,至少得在此处安营扎寨、呆上两日。这里地处偏僻,恐是极易生出变故,因而我会让手下士兵四处巡逻,以保障大人车队的安全。”
    徐渭似乎面有难色,他不由得拱拳道:“楚……将军有所不知,下官此番是有重任在肩。一行人中,女子不在少数,车中之人身份更是富贵难言。而此处却是男子众多,若是杂处,怕是……怕是会落人口实。”
    柳长宁脸上的神情瞬间转冷,她的声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语气也更见严峻:“哦?我在军中与将士们尚且不避嫌,如今我留出了主院让你们暂作停驻,反倒是要落人口实?”她不知为何却是浅浅一笑,眉目之间的神光叫人看着有几分害怕:“还是大人想要我带兵撤出行宫?可是如今天气变化无端、长夜漫漫,我们又能到何处去?”
    她的话说的礼貌,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极不客气。徐渭虽不知自己究竟是那一句话说的不对,竟然惹得柳长宁勃然大怒,但却也知道,如今她正在气头之上,绝不可以再当面违逆她。他在心中略作梳理,便恭恭敬敬地应道:“将军多虑了,下官绝无此意。只是下官此番出京,手下也带着些身手矫健的护卫,守护主院安稳的职责不如交由在下自行解决便是。至于衣食住行一应起居倒是有劳将军操心了。尤其是车中贵人,因为向来有习惯,一定要在早晨饮一杯新鲜的牛乳。下官方才瞧着驻地外养着几头牛,不知可否……”
    柳长宁未等他将话说完,便径自答道:“原来是这个,徐大人随便拿去便是。”她语气略有些焦急:“方才我正在处理一些要紧的公务,若是无事,请容我先行离开。”
    她刚要转身,却听得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原来是个女将军,我以为后商的女子都是在家中养着的大小姐,真想不到,竟然也有这样威风的人。嘻嘻,姐姐为什么急着要走,我还想要好好谢谢姐姐呢。”
    柳长宁沉默的背影再一次颤抖起来,她并不回头:“我身负重任,若是有机会,再与公主详谈。天色不早了,徐大人与公主也早些安歇吧。”
    谁知那华笙公主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柳长宁明里暗里的推脱冷淡却全没有让她放弃,她反倒翻身下了车:“如今天气那么差,又不能行军,有什么事可忙的?再说,如果后商皇上怪罪下来,我便去同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再怪你了嘛。”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从胡国一路跋山涉水地赶来,这一路上既没有遇到什么新鲜事儿,也没遇上什么投缘之人,真是无聊死了。姐姐就陪我说说话么,我对许多事真是好奇死了,说说话其实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柳长宁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冷得仿佛要滴水成冰:“哦?公主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了。”
    周围的士兵头一次见到柳长宁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便都有些戚戚。倒是华笙公主倒是浑不在意,她一边挽了柳长宁的手臂,一边将她往正殿的方向拖去:“我同姐姐说话自然是要找个没人的僻静处,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之下?”
    柳长宁没有防备,倒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活活拖进了殿中。沉重的积着尘灰的雕花木门被重重阖上,华笙公主忽而冷不丁地轻笑出声:“呵呵,你们后商不是有一句古话,我记得依稀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处遇到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挺有缘分?”
    柳长宁心中一凛,“嚯”地转过身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华笙公主也算是天生的公主,便是战场上的敌人,也常常被柳长宁的气势所慑,而她却是毫无惧意。她仍旧是绽开一副笑颜:“我常常想着,他们总是瞒着我楚王曾经有过王妃的事实,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如今瞧见了你,我却终于有些明白了。”
    柳长宁也平静下来,她的声音仍旧是冷冷的,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哦?你明白了什么?”
    华笙公主嘴角微翘,一手拈着长长的发尾:“若原来的楚王妃是个寻常的女子,必然不需要苦苦相瞒,我自然有信心取代她在楚王殿下心中的位置。但如若这个女子有着非同寻常之处,他们便怕我会失落,会觉得难以取代你在楚王心中的位置?”她微微侧着头,脸上的神情瞧着颇是天真无邪:“姐姐,你说我猜的可是正确?”
    柳长宁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眼前的女子,原先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骄纵任性的小姑娘,就算是在胡国宫中生活了许多年,也不会有太强的心机和手段。这样一个人嫁给李正煜,自己应该放心才是。依着李正煜的心智手腕绝不会让她讨到任何的便宜。可是如今,她却又不十分确定了。就她今日的这一番表现来看,就不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子。若是她此来后商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李正煜怕是引狼入室了。

☆、第二百零六章 国力衰微

柳长宁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眼前的女子,原先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娇生惯养、骄纵仍性的小姑娘,就算是在胡国宫中生活了许多年,也不会有太强的心机和手段。这样一个人嫁给李正煜,自己应该放心才是。依着李正煜的心智手腕绝不会让她讨到任何的便宜。可是如今,她却又不十分确定了。就她今日的这一番表现来看,就不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子。若是她此来后商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李正煜怕是引狼入室了。
    可一转念,心中又是一空,既然已经抱定了永不相见的决心,李正煜如今又是与她何干?
    她微微一笑,气势并不曾被华笙公主压下半分:“想来公主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往事,此来便是要同我争个高低。可公主又是否知道,我同楚王之间已是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如今,你入楚王府为妃,感情如何、相处得好不好,都是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我既不会插手,也起不了任何的影响,公主又何须担心挂怀?”她浅浅一笑:“若是按照常理,这些事不告诉公主其实来得更好些。我倒是有个挺恶毒的想法,那个将这些事告诉公主的人必定是没安好心。除了让公主心生嫌隙,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好处?”
    华笙公主倒竖着柳眉,仿佛在思考她这番话的真实性,过了许久才说道:“哼,你休要挑拨,师傅向来是最最宠我的,怎么可能不安好心?可是你说你和楚王殿下之间再无瓜葛,我又如何要信你?如果你是骗我的,到头来又回去找他,我……我又该如何是好?”
    柳长宁“嗤”地笑出声来:“我回去找他作甚?他已然给我写了休书,我又何必回去自讨没趣?你是胡国长公主,他是后商的摄政王,当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和,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她转过身去。将自己的情绪一并隐藏起来:“我该说的都说了,如今真是有公务要处理,便不留公主在此闲话了。”她并不给华笙公主开口的机会,转高声线对殿外的守卫道:“送华笙公主回正院。”
    华笙公主从小到大也是从未受到过这样无礼的对待,一时之间便有些愣神:“你……你怎能如此待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柳长宁却是冷漠依旧:“送客。”
    在接下来的这两三天的时间里,也不知柳长宁是真忙还是刻意回避。华笙公主再未见到她一面。连车队重新启程时,她放下姿态让婚使去请柳长宁,得到的回复也只是柳长宁一大早便带着一队人马先行探路去了。华笙公主怔了许久,却还记得行程已经耽搁了两日,再不快马加鞭。怕是连婚期都要延后了。她颇有些不甘心地频频回头望着,不明就里之人便以为她是放不下柳长宁的相助之恩,也只有婚使张昌与被她称作师傅的华无异才晓得她看似依依不舍的情绪背后却是藏着不甘。
    柳长宁却并不只是先行探路。而是帅着一队人马几辎重粮草往边关去了。一路上,风雨过境之后留下的断壁残垣都给人以触目惊心之感,开道的士兵一路披荆斩棘、走走停停,终于在数日后到得边关。
    柳长宁很满意自己的推断能力,第一眼瞧见的果然便是在寒风中悄然屹立的忻毅。她想,或许是马蹄惊天动地的声响,将他引到了军营的大门前。他如今立着,身后却没有其他的士兵跟随相护。想来也是料到即将到来的大批人马便是自己所帅。但心里却有些小小的不安与焦虑,照常理,忻毅镇守边关多年。不该如此草率轻敌。若是如今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偷袭的敌人这战况必定是惨烈无比。
    她牵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用力,马便停下了步伐。她的脸上带着一路风尘,可是此刻开怀一笑。却仍旧是带着常人难及的风采:“亿安,好久不见。”
    忻毅风度翩翩地伸手将她从马上扶了下来:“也并不是很久,前两个月不还在王府中见过么。”他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材,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与手背如今只能瞧见分明的骨节与青筋,全没了当年的圆润。他皱了皱眉头,却是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怎么那么瘦,孩子……”
    柳长宁却笑的甚是苦涩:“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先将辎重粮草安置妥当以后,若是有时间,我自会向你说明。”
    忻毅却仍旧是不解风情的模样:“我听说你同重光和离了。这小子为了娶那个什么胡国的公主,难道真的不要你了?”
    柳长宁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那样子便像是边关渐渐西沉的日头:“这事我如今没什么心思同你说,可是能等我平复下心境再说?”她的语气里却是带着三分嗔怪七分严厉,明明便是一副即将发怒的样子。
    忻毅对她的个性习性再清楚不过,到了这时,便只好打了个哈哈,掉转话题:“好好好,这些话等你有时间了再告诉我也无妨。皇上想必是已经将我如今的处境都同你说了,实不相瞒,若再等不到朝廷增援,破城也是早晚的事。如今你既然来了,我便将详细地情形同你说说,早作部署,才能掌握先机。”他说着却是顿了一顿:“你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连一口茶水都没喝就被我拖着到处走,你是否要先休息一下?”
    柳长宁却是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在府中呆着,连关节都感觉生了锈,胸怀中渴战的因子却是奔腾不息。你还是快些将我带到状态里去吧,或许便能找回到从前的快乐与自信来。”
    她的这番话说的极是诚恳直白,忻毅微微一愣,转身便朝着军帐的方向走去:“你随我来吧,现在的情势真是刻不容缓,战士们连日戒备,早已是苦不堪言。这回终于有了帮手,我也好考虑一下让他们轮流休息。城中的居民自开战以来,能走的大多是携家带口离开了此地。城中留下的物资本就不多,近日更是捉襟见肘。你这一来无异于拯救了将士们于水火之中……”
    柳长宁淡淡一笑:“你明晓得我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尤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变了味道。”她走得快,早已赶在了忻毅之前:“不过你说的不错,如今时间紧急,我带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自是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在听完忻毅的描述以后,柳长宁无力地靠在椅背之上。她闭着眼,许久才略微睁了开来。她本以为在李正炽与李正煜的努力之下,后商仍旧能称雄四方。却不料,原来是自己在京城养尊处优安逸惯了,早已经不知世事险恶。视线里是忻毅坚毅的脸,她想来晓得他在外领兵的辛苦,却不晓得他竟然背负着后商的生死存亡。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事情比你想的还要艰险难料,那该如何?”
    忻毅浅浅一笑:“你说的是胡国的阴谋?我也掂量着那特提单于在此地影响深远,素日里又是野心勃勃,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公主就对后商俯首称臣?如今我多方受困,想来这个特提单于必然也是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要不然,这些边陲小国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同后商硬碰硬?”
    柳长宁仍自沉思不已:“按理说,后商这些年来打了无数胜仗,也该让这些小国噤若寒蝉才对,怎么……怎么会是如今这种情形?到底是特提单于的影响力日益壮大还是后商的声势君威真的大不如前?你可否告诉我一句实话?”
    忻毅微微一愣,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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