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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似瑾-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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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来找我”
“两三晚就要来一回。”陈元昭不快地发着牢骚:“我今晚特意吩咐奶娘将平哥儿安哥儿带下去。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又冒出来捣乱。”
许瑾瑜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陈元昭轻哼一声,一脸不满:“你竟然还笑!等麒哥儿睡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语中隐含的威胁,令许瑾瑜霞飞双颊。眼波明媚醉人:“麒哥儿还在这儿,你可别胡闹。万一把他惊醒了怎么办。”
陈元昭立刻想出了解决之道:“让他睡在这儿,我们两个悄悄到隔壁的寝室去。”
许瑾瑜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却没有拒绝。
陈元昭精神为之一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麒哥儿睡的香甜了,才拉着许瑾瑜悄悄溜下了床榻。
夜半更深,寝宫里一片安静。这样手拉着手悄悄溜走,有种异样的刺激和亢奋。
许瑾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双手交握处传来阵阵酥麻感。
刚推开门,许瑾瑜就被陈元昭紧紧地搂进怀里,灼热的唇舌贪婪地辗转吮吸,心跳骤然加速,几乎立刻就燃起了心底的火苗。
“阿瑜”陈元昭急切地扯着许瑾瑜身上的衣服,唇舌挪到了柔嫩的脖子耳后轻轻啃咬,一边喃喃低语:“阿瑜,想死我了。你想不想我”
许瑾瑜全身发烫发软,如一池春水般融化在他的热情里。
陈元昭再也无法忍耐,打横抱起许瑾瑜,大步走到床榻边。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陈元昭动作僵住了,咬牙切齿地问道:“谁?”
门外响起奶娘怯生生的声音:“启禀皇上,平哥儿睡到半夜哭个不停,安哥儿也跟着闹腾。奴婢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找皇后娘娘”
许瑾瑜早已七手八脚的推开了陈元昭,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衫,然后连连催促:“你也快些穿好衣服。”
陈元昭长叹口气。
一个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偏偏这样的混账儿子有三个!!!
等平哥儿安哥儿到了三岁,陈元昭立刻义正言辞地命令儿子们独自就寝。
至于麒哥儿,已经快八岁了,再也不好意思打着半夜睡不着的借口半夜跑过来了。陈元昭终于过上了梦想已久的夫妻独处生活。
许瑾瑜如今二十四岁,正是女子最成熟美丽也最解风情的年龄。陈元昭刚过了三十,正值盛年,精力旺盛。
夫妻生活恩爱甜蜜的结果就是,许瑾瑜很快又怀了身孕
陈元昭又高兴又怅然,对着许瑾瑜尚且平平的小腹念叨:“这一胎肯定是个女儿。”再也不想要活泼调皮精力旺盛的儿子了,有一个又乖巧又听话的女儿多好。
许瑾瑜忍不住抿唇轻笑:“我也盼着有个女儿呢!”想了想又很认真地问道:“如果还是儿子怎么办?”
陈元昭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可能。我有预感,你肚中怀着的肯定是个女儿。”
逗的许瑾瑜笑个不停
陈元昭一语成谶。
八个月后,许瑾瑜果然生了一个女儿。
陈元昭大喜过望,整日将女儿抱在怀里,连上朝都不想去了。麒哥儿几个也不嫉妒,反而争抢着要和妹妹玩耍。
“妹妹,喊大哥!”麒哥儿摆出兄长的驾驶,一本正经地教妹妹说话。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拳头。
平哥儿安哥儿也不甘示弱,挤到床榻边:“我是二哥。”“我是三哥。”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陈元昭板起脸孔:“你们的母后还在月子里,得好好休息。你们几个不准再吵,要不然就给我出去。”
儿子们一怵,果然老实了不少。
可惜,安分不了多久,很快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快摸摸妹妹的手,真软。”
“她的脸更软”
“我也来摸摸”
不知是谁力气大了一点,婴儿撇撇小嘴。哭声细细的十分娇弱,听着让人心疼极了。
陈元昭沉了脸,将一堆不省心的臭小子通通撵走。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轻轻拍着哄了起来。
眉眼一片温柔。
许瑾瑜看着丈夫和女儿,心中溢满了喜悦和满足。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番外之一年
一年后。
平王府里。
刚学会走路不久的麒哥儿,在园子里的草地上奋力地迈着小胖腿。身手利落的芸香紧紧地跟着。
已经成了平王妃的许瑾瑜,衣着穿戴依旧一如既往,并不奢华。她注视着摇摇晃晃的麒哥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初夏像只喜鹊似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小姐,听闻皇上很快就要立平王殿下做太子了。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呢!以后奴婢就是太子妃身边的第一红人,不知有多少人要上赶着巴结奴婢。。。。。。”
许瑾瑜莞尔失笑,只一句话就堵住了初夏的嘴:“这么说来,你现在眼光高了,不愿再嫁给周勇了?”
初夏立刻红着脸不吭声了。
许瑾瑜又笑着调侃:“芸香比你大上几岁,今年先让她和周聪成亲,你再等上一两年,先别急。。。。。。”
“奴婢什么时候着急了!”初夏娇嗔地跺跺脚,一张俏脸红通通的。逗的许瑾瑜笑了起来。
麒哥儿听到许瑾瑜的笑声,扭着小屁股转过身来,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娘,抱抱。”
许瑾瑜的心顿时融化成了一池春水,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麒哥儿乖,自己走过来。”
麒哥儿咧着小嘴,迈着小腿跑过来,一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扁了扁小嘴,哭了起来:“娘,麒儿疼,要抱抱。”
麒哥儿十个月起就会说话,口齿十分清楚。别的孩子在一岁多的时候,喊爹娘还磕磕巴巴的。麒哥儿已经能流利地撒娇了。
许瑾瑜没有急急地上前抱住麒哥儿,温柔地鼓励道:“摔倒了就自己站起来,男子汉要坚强勇敢,哭鼻子抹眼泪可不好。娘在这儿等着麒哥儿。”
一旁蠢蠢欲动想抱起麒哥儿的芸香初夏等人,都被许瑾瑜用眼神制止了。
太过娇惯着孩子可不好。麒哥儿又是陈元昭的长子,如无意外,将来会是大燕朝的储君。在教育上更得严格些。
麒哥儿又哭了一会儿。见许瑾瑜迟迟不肯来抱他。只得自己爬起来,走到许瑾瑜面前。扬起小脸,讨好地笑道:“娘。麒儿听话,不哭了。”
许瑾瑜用帕子细细为麒哥儿擦了眼泪,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亲:“麒哥儿真乖。”
一个丫鬟笑着来禀报:“启禀王妃,许翰林领着妻子女儿来了。”
许瑾瑜眼睛一亮。展颜笑道:“快些请他们到内堂。”
。。。。。。
兄妹见面,自有一番热闹寒暄。
娴姐儿比麒哥儿大了两个月异界撸啊撸。生的眉目精致,冰雪可爱。
麒哥儿最喜欢这个小表姐,每次见了面总要凑在一起玩耍。两个小小的人儿拉着手,咿咿呀呀地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颇有些喜感。
曹萦放心不下,又知许徵和许瑾瑜有话要说。索性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院子里。
“大哥,近来在翰林院里可还好么?”许瑾瑜笑着问道。
许徵也不讳言。笑着说道:“如今平王炙手可热,人人上赶着逢迎还来不及。我也跟着沾了光,如今做了翰林学士,处处受礼遇,哪有不好的道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真是半点不假。
谁不知道平王将会是储君?谁不想巴结未来的天子?平王对许瑾瑜的情深意重,众人都看在眼底,对许徵自然高看了不止一眼。
如今许徵在翰林院里,简直是一等一的红人。
陈元昭真正的身世披露后,众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许徵。叶氏下葬后,许徵特意私下问了许瑾瑜:“妹妹,你在出嫁前,是不是就知道陈元昭的身世了?”
许瑾瑜略一犹豫,便说了实话:“是。那个时候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会不同意我和他的亲事。”
许徵当时苦笑了一声:“以我们许家的情形,和安国公府结亲已经是高攀了。如果知道他其实是皇子,这门亲事我和娘确实不敢答应。”
齐大非偶!
若是许瑾瑜受了什么委屈,他这个兄长就是想为妹妹撑腰,也有心无力。
好在这一年来,做了平王的陈元昭对许瑾瑜一如既往。有人试探着想送美貌的歌姬舞姬到平王府,都被陈元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许徵这才稍稍放了心。
看着许徵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清俊脸孔,许瑾瑜也觉得心情格外愉悦,含笑说道:“这样就好。你有一腔才华抱负,将来一定会有施展的余地。”
皇上垂垂老矣,这大燕朝将会是陈元昭的天下。许徵想一展所长不是难事,仕途也会平坦顺遂。
许徵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叹:“人生际遇,实在难料。在去年之前,我还觉得此生都了无希望,就这么虚度光阴混过去。没想到,竟然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当她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心中所想的是报仇雪恨保护家人。谁能想到,她会和陈元昭结成眷属,还有了现在的光景?
“妹妹,听闻皇上有意立平王为储君,不日就会有颁布圣旨了。”许徵略略压低了声音:“平王很快就是太子,你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妃。如果平王要纳侧妃,你打算怎么办?”
换在以前,许徵绝不会考虑陈元昭纳妾的问题。
不过,做了太子又不同。传承子嗣也是身为储君义务旁贷的职责。就算陈元昭自己不情愿,也抵挡不住臣子们的谏言和皇上的旨意。
将来陈元昭做了天子,偌大的后宫总不可能一直只有许瑾瑜一个人。
就算许徵爱妹如命,也不敢做此奢望。
只盼着陈元昭有情有义,能始终如一地厚待许瑾瑜。
看着许徵毫不掩饰的担忧,许瑾瑜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轻声道:“子熙曾经向我许诺过,此生绝不娶别的女子,我相信他的话,所以从不曾为此事烦心过。大哥,你也信他一回好吗?”
相信他的专情,相信他的言出必行,相信他能为她抵挡所有风雨。
许徵默然片刻,才缓缓点头:“好,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希望陈元昭不会令他失望。
。。。。。。
半个月后。
在朝会上,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联名上了奏折,奏请皇上立平王为储君。群臣中,有大半附议。
魏王不能下榻,楚王被关在天牢里足足一年多,皇上半点没有要放了楚王的意思。圣意十分清楚,无需揣摩。只要是眼睛亮堂的,都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合适。
更何况,平王虽然少言冷语,却行事果决处事公正,精明才干远胜过当年的太子。除了出身稍稍为人诟病之后,几乎毫无弱点。
连最重血统传承礼节的礼部,都无人吭声。平王被立为储君一事,十分顺利。
一系列的繁琐立储的礼节后,平王成了太子,平王府也成了太子府。
新上任的太子和太子妃携着麒哥儿一起进宫谢恩。
日渐老迈憔悴的叶皇后,看着长身玉立的太子,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早亡的长子,还有至今被关在天牢里的楚王。。。。。。
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年前,叶氏自尽身亡。皇上听闻噩耗后,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愈发虚弱。她表面装着悲戚,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可她没想到的是,叶氏的死,竟让陈元昭的道路走的更平稳更顺畅。
无人对他的身世说三道四,皇上因为叶氏身亡,对陈元昭心存愧疚格外器重。有皇上刻意地照顾栽培,陈元昭在短短时间里在朝堂内外站稳了脚跟,身边也迅速地围拢了一大批拥护的官员。被立为储君一事,几乎没遇到阻拦。
叶皇后倒是想从中作梗,可楚王一直被关着不见天日。只怕她稍有异动,楚王就会小命不保。到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听之任之了。
当太子等人离去后,叶皇后对着皇上哭诉了一番:“。。。。。。阿昀就算是做了错事,受的惩罚也足够了。皇上就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受苦么?这一年多来,他被关在天牢里,除了臣妾之外,别人都不准入内探望。皇上也从未去看过他,他本就体弱,如今忧思成疾,十天倒有八天都是病着。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求皇上开恩,放了阿昀吧!”
看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泪眼婆娑的叶皇后,皇上长叹口气,终于松了口:“也罢,择个日子,让楚王出了天牢回府吧!”
叶皇后既惊又喜,正要谢恩,却又听到皇上缓缓地补了一句:“楚王在天牢里待了这么久,经常生病,一定大伤了元气。回府之后,让他安心在府里养病。朝堂上的事,有阿昭在,就不必他操心了。”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叶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回府之后安心养病,不必操心朝堂上的事。。。。。。也就是变相的将楚王软禁在府里。这和将楚王关在天牢里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继续关着楚王罢了!
番外之楚王
在晦暗不明的天牢里待的久了,渐渐没了白天,也没了黑夜。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似乎凝滞不动。
每天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太监来送饭,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一开始他会怒骂怒喊,可惜招来的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御林军侍卫。他本就体弱,再整日这么折腾,很快就病了。
他虽是阶下囚,却还是尊贵的皇子。一生病,立刻就有太医来为他诊治。太医治病总要望闻问切,少不得要和他说些话。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和自己说话都是这样的令人欣喜。
到了后来,他甚至故意受凉生病,只是为了有太医来陪他片刻。
苦苦煎熬等待了几个月,终于等来了母后。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了,欣喜若狂。可残酷无情的现实,很快将他击溃。
父皇根本没打算让他出天牢。
到底要将他关到什么时候?
父皇只恩准母后每月探望他一回,每次只有短短半个时辰。这一天,也成了他每月中唯一的期盼。
每次他问起外面的情形,母后总是避而不答。问起陈元昭的事,母后更是只字不提。
直到几个月前,太医为他诊治的时候,无意中提起陈元昭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平王的事。他又惊又怒,砸碎了天牢里所有能被砸碎的物件。
消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十分生气,立刻命人撤走了天牢里的所有东西。只留下了一张空荡荡的床榻。
母后再来看他的时候,对着双目赤红犹如困兽的他落了泪:“阿昀,你别这么闹了。你父皇铁了心的偏袒平王。将来这储君的位置,也会是平王的。你再不依不饶地闹腾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你。”
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口中还要逞强:“父皇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母后哭的更悲伤了:“他当然可以。他现在眼里只有陈元昭,哪里还记得你。再这么下去,你能安然活多久都不知道,更别说出天牢了。。。。。。阿昀。你听母后的话。以后安分老实些。母后自会向你父皇求情,将你救出这个鬼地方。。。。。。”
他哽咽着喊了声母后,母子抱头痛哭许久。
在那之后。日子就变的更难熬了。
他整天的不说话,整夜的睡不着,再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整个人浑浑噩噩,渐渐麻木。只有在母后偶尔来探视的时候,才会惊觉时间又流逝了一个月。
。。。。。。
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母后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阿昀,母后来接你出去。”叶皇后看着消瘦苍白形如枯槁的楚王,心如刀割。脸上挤出笑容来:“快些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楚王呆滞了许久,终于反应了过来。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榻。连衣服鞋袜也顾不及穿了,立刻就冲到了铁栏外。
深深地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气。
等他出了天牢,一定要想尽办法,拉拢回父皇的心。陈元昭做了平王当了太子又如何,只要一天没坐上龙椅,一切就有挽回的机会!
叶皇后看着楚王又哭又笑状若疯狂的样子,心中一阵凄凉酸楚。
可怜的阿昀,还不知道出了天牢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吧。。。。。。
楚王很快就知道了。
当他回了阔别了一年多的楚王府之后,再也没能踏出王府半步。
比起空荡荡的暗无天日的天牢,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更豪华的牢笼罢了。依旧是锦衣玉食,依旧是仆佣成群,可他的脾气却一天比一天阴郁暴躁。下人对他敬畏有加,就连叶秋云也战战兢兢地不敢靠近他。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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