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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小媳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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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珠脑海里一片空白,空白里又腾腾地冒火,知道他又使坏了,她气得咬他胸口。
  她有心没胆,程钰体贴地饶了她,到底不是值得炫耀的,她想看他愿意给她,她不想看,他还是想留着这层遮羞布。放开她手拉回被子,程钰哑声问道:“以后是希望我穿裤子睡还是脱裤子睡?”
  “穿……”含珠不假思索地答,声音乖得不能再乖。
  程钰笑了笑,搂住她香了一口,“给你看你不看,以后再为这个跟我闹,你想不看都不行。”说完话想到她趴到他被子底下那般对他,脑海里不知怎么冒出一张册子上的图,程钰咽了咽口水,又翻到了她身上。
  温香暖玉,如果他行,一定饶不了她。
  捂热了被窝,谁都舍不得走了,两人索性在石室里歇了晌,睡饱了才起来收拾,走了出去。
  因为温泉的缘故,这边比京城暖和,有梅花开了,正好午后阳光暖融融的,程钰就陪含珠去赏梅。逛着逛着,程钰朝山下一个方向望了过去,问含珠,“听到什么声音没?”
  含珠停住脚步,侧耳倾听,过了会儿惊讶道:“好像有唱戏的?”
  “耳朵还挺好使。”
  夫妻俩逛园子的时候没让人跟着,回到正院那边,程钰让陈朔去打听打听,半个时辰后消息就传回来了,“二爷,那边是东汤镇,镇上有个富家老爷,姓林,得了一对儿双生孙子,林老爷高兴,请了戏班子唱戏热闹,说是要连唱三晚,今儿个是第一晚,二爷要不带夫人去瞧瞧?”
  程钰看含珠,“想去吗?”
  
  含珠在庄子上闷了几天了,确实想出去走走,只是……
  猜到她担心什么,程钰笑道:“我让陈朔准备两身农家衣裳,咱们办成普通夫妻,又是晚上,没人认得咱们的。”
  含珠就笑着点了点头。
  陈朔去准备衣服了,程钰捏捏含珠强行按捺兴奋的小脸,事先提醒她,“这种小地方,请的戏班子肯定也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去了你别失望。”
  含珠拍开他手,满是回忆地道:“就是这种小戏班子听起来才有趣,大户人家在门口搭戏台子,旁边都没有座的。街坊们来看戏,有的人从自家提着板凳过来看,有的人就站着,各说各的,比侯府里大家聚在一起静静听戏有意思多了。”
  “是不是也有看对眼的男女趁这时候私会的?”程钰带过兵,荤段子听过不少,那些小兵们多是乡野出身,什么麦垛后面棒子地里,各种地方都有。心头一热,他拉住红着脸要走的妻子,咬她耳朵,“晚上我也找个好地方。”
  含珠恼羞成怒,捶了他一拳。
  今天时候不早了,两人没再折腾,第二天陈朔将衣裳送了过来。含珠的是件桃红的细布夹袄,底下厚厚的棉布裙子,鞋也是平底棉鞋,简直就是村里略有些钱财人家的女儿打扮。含珠在屋里试穿,才转过身,四喜就哈哈笑了起来,含珠看向镜子,也被自己臃肿的冬衣逗笑了。
  听到程钰来了,含珠飞快躲到屏风后头,见程钰穿了一身毫不打眼的粗布短褐,一头乌发也只用布带裹住,单看背面就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农家汉子,没比她强到哪去,这才满意。程钰喊她,她就低着脑袋羞答答走了出去。
  “憨憨穿什么都好看。”四喜早识趣地出去了,程钰仔细打量妻子两眼,愉悦地将人拉到怀里,“到了那边,我得把你捂严实了,免得被人拐走了。”
  “别胡说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含珠摸摸头上仅有的一朵梅花绢花,好笑地问他。
  “这就去,驴车都备好了。”程钰牵着她手,笑着出了屋,走到院子门口,果然看见一辆驴车。
  含珠止不住笑,程钰打横将村花似的娇媳妇抱到车上,放稳了,他亲自赶车。含珠第一次坐驴车,害怕,爬到他身后靠着他,颠颠簸簸的,轻轻的说笑声被冬风吹散。?

☆、第119章

?  庄子距离东汤村有四五里路,从山里出来,驴车渐渐就到了平路上。正月里天寒地冻,迎面吹来的风小却也冻人,刚开始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儿头过去了,含珠歪过身子摸摸程钰持着鞭子的手,“很冷吧?”
  “这点冷算什么。”程钰随口道,说完催她,“你快把手缩回袖子里去,你手嫩,比不上我。”
  含珠有点后悔了,瞅瞅西边快要下山的日头,“回来天黑肯定更冷,早知道带件大髦出来了,给你披上。”
  她总是瞎担心,程钰指着两里地外的镇子道:“镇上有客栈,我已经让陈朔定好房间了,今晚咱们在外面住一晚。”
  含珠放了心,刚要说话,忽见对面小路上有个妇人朝他们挥手,边喊边领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往这边跑。含珠左右看看,用胳膊肘点了点程钰,小声问他,“是不是在喊咱们啊?”
  程钰扭头看,并未停车,慢悠悠问她,“多半是想搭顺风车的,要捎带他们吗?”
  含珠瞧着那孩子边跑边回头催娘亲快点的兴奋样子,有点想,怕程钰一个王府子弟不愿意,反问他,“你说呢?”
  程钰悄悄朝她耳朵吹了口气,“媳妇说了算,我都听媳妇的。”
  媳妇这么土的词儿,说出来却格外的甜,含珠羞答答嗔他一眼,而程钰早心领神会地停了车。
  “妹子也是去镇上看戏的吧?能拉我们一程不?”妇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还没到车跟前先大声问道,没等含珠回话,妇人傻了眼,紧紧盯着车上的小媳妇瞅,一脸难以置信,“妹子,妹子长得真俊,你们是哪个村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啊。”
  怪了,能知道镇上有戏的村子,离得应该不远,这样的大美人,她先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妇人直白的注视便是最羞人的夸赞,含珠红了脸,小声扯谎道:“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得知镇上有戏,就去看看,嫂子快上来吧。”
  那声音娇娇软软,听得妇人半边身子都酥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再看旁边的儿子,眼睛更直,幸好才八岁,不用担心人家小媳妇不满。上了车,驴车动了,妇人继续夸了起来,“妹子声音真好听,光听你说话,我们娘俩这一趟就值了。”
  含珠低头,夕阳照在她身上,美得跟画似的。
  妇人瞅瞅她身后连个正脸也不给的汉子,自来熟地问道:“那是你们家那口子?”
  含珠忍不住笑了,看程钰一眼道:“嗯,就是他不爱说话。”
  妇人点点头,对着程钰道:“没事,跟我们不用多说,不过小兄弟可得对你媳妇好点,瞧瞧你媳妇这天仙似的,你可不能亏待她。”
  程钰没有接话,嘴角翘了起来。
  妇人也不觉得尴尬,问含珠:“瞧妹子也就十五六岁,这两年才成的亲吧?有好消息了没?”
  含珠心中一紧,怕程钰听了难受。她紧张兮兮的,妇人看在眼里,误会了,笑着劝慰道:“妹子别急,你才多大啊,就说林家二奶奶,成亲第三年才怀孕,一怀就是俩,生了俩白白胖胖的大小子,要不林老爷咋花钱请大家看戏呢。不过妹子别羡慕,还是一个一个生稳妥,林家二奶奶这一胎多遭罪啊,差点一尸三命,幸好遇到个厉害的产婆,把娘仨都保住了……”
  妇人絮絮叨叨的,因为说的是孩子的事,含珠并不太想听,妇人话音一落,她附和两句就同那个男娃说话了。妇人看得懂眼色,后悔自己话多,到了镇上,识趣地领着孩子早早告辞。此时暮色四合,程钰先带含珠去了客栈,伙计牵走驴车后,程钰笑着问她:“饿了没?”
  他没事人一样,含珠也不再想,点了点头。
  京郊的县镇都比较富庶,程钰寻了个面馆,要了两碗肉丝面,吃到一半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唱戏声。陈朔打听清楚了,这戏一唱就是一个时辰,因此两人也不着急,吃完了,牵着手慢慢往人多的地方走。
  天色昏暗,牵手走路的不止他们一对儿,含珠发现好几对年少的夫妻后,也就放开了。
  到了地方,程钰没有往人堆里挤,仗着身高扫视一圈戏台周围,瞄准了戏台斜对面一颗老槐树。含珠还记得程钰说的混话,怕他拉她躲在树干后胡闹,说什么都不肯过去。程钰哭笑不得,低声解释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天这么冷,我也没洗手,放心吧,那些都是随口说说,你不怕被人盯着看的话,站这儿也没关系。”
  含珠仰头看他,程钰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故意晃了晃手,“哪次我没提前洗手?”
  含珠红了脸,乖乖随他去了。
  程钰靠着墙壁而站,让她靠在他身上,双臂紧紧抱住她。
  天色越来越黑,只有戏台一圈被大红灯笼照亮,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戏子们咿咿呀呀地唱着庆生拜寿的曲,含珠靠在丈夫温暖宽阔的怀里,情不自禁轻轻地哼。她这吴侬软语轻飘飘的,程钰悄悄低头,明明很嘈杂,却只听到了她的声音。
  一曲结束,戏子们下台准备另一场,台前坐了半晌的街坊们站起来舒展筋骨,左右交谈。含珠听了会儿,仰头问他,“这样是不是比在侯府听戏更有意思?而且他们唱的也不错啊。”
  “没你唱的好听。”程钰趁黑亲她一口,低低地求她,“回去憨憨唱给我听,我喜欢听。”
  含珠这才知道自己哼出来了,脸上发烫。她不回答,程钰瞅瞅左右,全是团团黑影,便将她推到了树干上,勒住她腰堵住她唇。这边人多,树那边就有人说话,含珠紧张极了,偏偏越紧张就越没力气,很快便陷入了他的温柔里。
  他想揉她,碰到她厚厚的夹袄,想伸进去,冰得她惊叫。程钰不想忍,拉着她手往回走,想要快点回客栈尽情尝她的好,不想没走几步,林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好热闹大概是人的天性,这对神仙似的夫妻也不例外,不约而同回头望。
  “你们也忒不讲道理了,我要不假扮女的,你们会让我救他们娘仨?真是的,老子我辛辛苦苦救人,不要诊金,是你们非要请我吃席喝酒,现在大半夜地将我往外赶,这也就算了,还想偷偷要了小媳妇的命,还讲不讲王法?林老太太不用你躲在后头,老子知道这事是你捅出来的,就你这种心狠手辣的毒。妇,不喜儿媳妇就想方设法要她命,早晚有人会治了你!今儿个老子宁可睡大街也不走了,你们休妻我不管,想把老子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弄死,明日我就去报官!”
  “葛婆……葛老头你别血口喷人,你冒充接生婆冒犯我家二奶奶,老太太为了二奶奶的名声,本想装不知道的,是你要借此讹林家的钱,张口就是五百两。老太太不给你就撒泼抖搂了出来,这是要逼死我家二奶奶啊,竟然还想反咬我们老太太一口!看在你救人的份上老爷老太太不与你追究,这是二十两接生钱,你识趣点马上拿钱走人,否则明日我们也去报官!”
  听声音,一个是救了产妇的“葛婆子”,一个是林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你骂一句我骂一句,很快就让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知道了事情始末。起因是葛老头男扮女装接生,至于是林老太太想借此逼死儿媳妇,还是葛老头意欲讹财,就不是一句话能分辨清的了。
  含珠一个姑娘,最关注的是那个刚刚生了双生子的林二奶奶。虽是接生,被一个外男看了身子都不妥当,现在事情传开,林二奶奶就算扛得住流言蜚语,如葛老头所说,恐怕也逃不了被夫家休妻的命运吧?
  多无辜啊,生产时林二奶奶肯定一心都在孩子上,哪能料到会闹出这种事?
  含珠心里不忍,但她什么都帮不了,程钰牵着她往外走,她最后看了一眼林家的方向,黯然转身。走出人群,程钰突然吹了声口哨,含珠惊讶,很快就见一道黑影快速走了过来,“二爷有何吩咐?”
  是陈朔的声音。
  程钰将他叫到身边,一阵耳语,含珠挨的那么近都没听到。
  “是。”陈朔低声应道,随即朝林家那边走了过去。
  程钰继续牵着含珠往回走。
  “你让他做什么去了?”周围人少了,含珠不解地问,总觉得他让陈朔做的事会与林家有关。
  程钰揽着她肩膀与她说话,“你担心那个林家二奶奶吧?我命陈朔留意些,至少保住她的命。”
  有他这句话,含珠立即放下了一半的心,知道程钰是为了她才费事的,轻声跟他道谢。
  回到客栈,含珠本以为程钰会借此跟她讨好处的,未料程钰只是老老实实抱着她睡觉。含珠猜到他也因为这变故没了兴致,替林二奶奶忧心了会儿,渐渐就在他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程钰毫无睡意,若不是怕她出事,他都想亲自去抓那个葛老头。
  姓葛,医术高超,哪怕只是一线希望,他也不能错过。
  而陈朔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夜深人静,眼看那葛老头真的蜷缩在林家墙角躺下了,陈朔鬼魅般靠了过去,一张帕子捂过去,那老头挣扎两下便没了动静。他老实了,陈朔熟练无比地将人扛到肩上,连夜赶回山庄。?

☆、第120章

?  小镇上也没什么好玩的,次日用过早饭,程钰就带含珠回去了。
  到了庄子,陈朔出来接人,递了一封信给他,“二爷,定王爷的信,刚派人送来。”
  程钰接过信,一边往里走一边看,看完蹙了蹙眉,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侧身对含珠道:“你先回房歇息,我有点事要处理,放心,写封回信就好,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有正事要忙,含珠就是担心也得等他忙完了才能问问,点点头,先回后院了。
  陈朔领着程钰往庄子里另一处院子走,路上不解地问:“二爷一直派人留意葛家子弟的动静,可是有什么大用途?”葛家是隐世的杏林世家,可就他所知,二爷定王看重的人都没有身患必须神医才能治的大病啊。
  “不该问的别问。”程钰淡淡道。
  陈朔悻悻地摸了摸脑袋,转而说起葛老头的事情来,“我按照二爷的吩咐,他醒来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咱们有求于他,先吩咐我去盯着林家,说是林二奶奶命保住了,什么都好商量,否则他宁死不屈。”
  看这脾气,有点世外高人的架势,只是想起葛老头之前穿的那身婆子衣裳,陈朔就难以将其当神医对待。
  “派人去了吗?”程钰平静地问。
  “派了。”陈朔马上道,二爷如此看重葛家子弟,他宁可白费力也不能让这事出差池啊。
  程钰颔首,示意他与院门口的侍卫一起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单独去了上房。
  葛乘风这会儿已经换了一身灰色道袍,头发花白,肤色微黑,脸上有了皱纹,看起来应该年过五旬了,但他精神矍铄,程钰进屋时,他一双狭长的眼睛扫过来,目光炯炯,仿佛能看到程钰心中所想。
  “昨夜唐突先生,多有冒犯,还请先生恕罪。”程钰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道歉。
  葛乘风抬手想摸自己精心蓄下来的山羊胡,碰到下巴才记起不久前为了接生狠心都刮掉了。讪讪收回手,他微微眯着眼睛打量来人,“这般鬼鬼祟祟抓我过来,你知道老夫是谁?”
  程钰实话实说道:“不敢肯定,但晚辈身患恶疾,曾请洛阳吕太公诊治,太公诊出晚辈少时误服毒。药,多年过去,毒素早已排尽,然身体已被那毒所废。吕太公束手无策,晚辈只能寄希望于葛家神医子弟,昨晚听闻先生姓葛,既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又有不拘世俗悲天悯人的气魄,生怕错过,又不想惊动旁人,才出此下策劫了先生过来。”
  “吕成都治不了你?”葛乘风眼睛一亮,看程钰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头上等的猎物,势在必得。
  听他直呼吕太公之名,程钰越发肯定自己找对了人,强行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平静道:“正是,还请先生帮我一次,若能治了晚辈的恶疾,凡是先生吩咐的,只要晚辈能做到,一定竭力满足先生。”
  “我没什么要求你的,”葛乘风最厌烦这些报恩的虚话,朝他招手,“过来过来,先让我号号是什么恶疾,居然让吕成都没辙。”
  程钰暗暗吸了一口气,在葛乘风对面落座,提起袖子,将左手伸了过去。
  葛乘风扫了他手上各处茧子一眼,笑着道:“练箭的?”
  “先生好眼力。”程钰诚心赞道,正要自报身份,葛乘风已经扣住了他脉搏,一副只关心病情对其他都无所谓的态度。他不问,程钰也就闭了嘴。
  号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葛乘风示意程钰站起来,程钰有求于人,没有啰嗦,依言行事。葛乘风站在他一侧,右手在程钰背上游移,程钰只觉得他每按一处他身上就起火,终于在葛乘风又按了一下时,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呼吸陡然重了起来。一侧头,就见葛乘风眼睛盯着他两腿内侧。
  第一次以真面目被人看出自己的隐疾,程钰很是尴尬,垂眸道:“先生……”
  “何时发现的?”葛乘风回到座位上,目光从容平缓,再无之前的探究猎奇,看起来竟然与医馆里坐馆为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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