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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皇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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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的。”

    刘义隆点头。“也是可以。”说完拿过齐妫手中的勺子,扔在花肥当中,牵过她的手,向殿内走去。“这几日总不见你郁郁的,是如何了?”

    齐妫与他并排坐下,淡淡笑了一下。“有些想孩子了。”

    “是我不周到,这边也无甚事情可做,你倒是会越发想她了。”刘义隆思忖着,突然眼眸一闪,笑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你可愿意去?”

    齐妫抬眸看着他,问道:“何处?”

    “御书房中!我算是想起来了,我既无御前女官,也不大喜欢那些个太监;不如你就前去帮我磨墨,闲暇时可去文德殿,从御书房后侧就可以去,就离得不远,那里有许多藏书,你肯定会喜欢了去。”刘义隆兴致勃勃道。

    齐妫本欲有此意,但怎奈父皇先前定下的后宫不得干政,倒不如没了这虚名来得自在了。现在他既先说起这个,当下也不推辞,点头笑道:“可是好,就算是图个新鲜。”

    刘义隆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难受,她的心情时好时坏;但总体还是一副郁郁的模样,却不知从何说起。“庐陵王的灵柩也应该也快运到京城了,你倒是去看看鱼儿可还在,若是如此,你倒是可以将她带来这后宫。”

    “是么?有如此之快?”齐妫含笑问他。

    刘义隆心情霎时跌落谷底:她听到庐陵王这几个字,便是神情都不一般了去。“对了,我今日还要下一道诏,你吩咐苗禾,今晚我们一起用膳。”说完便拍拍她的手,起身而去。

    当晚,他又将朝中重要官员叫进了宫中,下诏书:任命王昙首、王华为侍中,王昙首兼任右卫将军,王华兼任骁骑将军,朱容子为右军将军。

    徐羡之与傅亮在朝堂上对视了一眼,心道:果然,他这是将自己的心腹插入这朝堂之中来了。

    傅亮点头。心中不禁对徐羡之多了几分敬仰: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啊!

    散朝之后的傅亮便赶上前去恭贺王昙首与王华等人,笑意盈盈,好似比自己擢升了还要高兴一般。

    “老夫看众位都心情颇好,不如前去府上小聚一番,不谈正事,只拉家常,如何?”徐羡之含笑道。他在朝中是三朝老臣,地位颇好,深得人心,自然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去的分量。

    当下傅亮立刻附和。

    王华与王昙首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躬身作揖道:“那便要去叨扰大人了。”

    徐羡之含笑摆手道:“哪里话,不过是家常饭菜,还望各位大人莫嫌弃。”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

    众人也都跟着一齐笑了起来。

    夜幕,刘义隆看着坤德殿的灯火,嘴角勾起笑了一下,便迈步进了去,殿内,齐妫坐在桌前,正在给他的碗内盛汤,烛光下她的侧影窈窕迷人。“都好了,等你呢!”

    刘义隆含笑,好奇道:“如何知道有人来了?”齐妫眸光淡淡,转过头来看着他,道:“闻着你身上的味道。”

    刘义隆粲然一笑,伸手拉过她的手,浅哂道:“味道?何味道?”

    “臭汗味啊!”齐妫将桌上的汤推到他跟前。“看来你也甚是紧张。”

    刘义隆放开她的手,吃了一口汤水,味道甚好。点头道:“说不紧张是假的,现在每一项决定都是向世人告知,一旦有任何差池,就恐有人钻了空子去。”

    “母妃倒是可以给一个封号了。”齐妫点头叹道:“此前一直与你说要去拜见母妃去,却是拖延至今。”

    二人一起缓缓吃着饭菜;说些有的没的事情,倒也舒坦。“母妃当年的死因也是要好好查探一番的。只是。”

    “只是,后宫的几位太妃都不甚相熟悉?不好追查下去?”齐妫吃了一口饭,轻声道:“不必急,我来了这几日,只是一直不知用什么身份去瞧他们,现在想想,就以王妃的身份去了罢了,倒是更加亲近些。”

    “可你册封的事情,正在草拟了。”刘义隆道。

    齐妫摇头。“不必着急一时,反正这后宫皇后之位,你现在也只能给我了去!不如趁现在我与几位太妃亲近亲近,也好探出些真相。”

    用膳过后,刘义隆与她一同前去了华林园;若是齐妫没记错的话,这里她曾经来过一次,便是桃花会之时,赏桃花;那是海盐还是公主,之时今昔有别,如今一晃眼,自己竟然成为了这华林园的半个主子了。

    宫人早已将这里挂上了灯笼,远远看去,似橘子一般,朦胧浅红的模样,此时树木大多已掉光树叶,但那枯枝挂上这灯笼,却是别有一番景色,加上小桥流水,潺潺不息;月亮正圆,月华如练,照在流动的水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灯笼的声响与踩上落叶沙沙的响声。

    她的心突然无比的宁和,与他漫步在期间,感受着天籁的寂静与光影随月动的平和。“世事若无纷扰,总是最好的。”

    刘义隆牵过她柔软的手,揉在手心里,低声道:“若细水长流,却绵绵不息。”

    她抬眸,目光流转,潋滟迷人。“说得好。激进与退缩,都到不了最后。”

    “可若想与你走到最后,总会有法子的。”刘义隆浅哂,在这林间,看着她如玉的容颜,缱绻缠绵。指着那一道道灯笼,道:“可还记得你送与我的灯笼,上面还有你亲手丹青的厚朴花;那时,便觉得,这个女子,无论多费力,我也会去争夺的。”

    齐妫深吸了一口气,仲秋的天气开始寒凉,这一口冷气吸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可你也并未花多少力气,不是么?”她含笑,是啊!本来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跟着她,费尽心思也想要与他在一起。

    他有些得意地笑,到一处亭子间,拉着她坐下来,道:“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齐妫感受他胸口传来的热度,温暖着自己的身体。月光照在他扬起的脸上,当如刀削。

    他伸手指着亭外的月亮,笑道:“不知你可有关于月的好诗句,说来与我听听?”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齐妫随口便将靖节先生的诗词念了出来。却是一愣,这曾是刘义真最喜欢的一位诗人,当日曾因为这些事情,竟是与他斗了多日的法去。

    刘义隆却吟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饺入镏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齐妫却是面色一红,转头看着他,嗔怒道:“你现在越发不像先前那般了,这等诗词念出来,也不觉害臊了去!”

    刘义隆伸手将她围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天上的月色,隐不住笑意道:“你竟是脸红,可见之前我对你疏忽了许多去;竟是也不曾对你说过什么暖心的话。”

    “无妨,我这等粗野长大的女子,听不得这些话而已。”齐妫难得含羞笑道。他是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于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他,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她无端有些奇怪了去。

    “月儿,仲秋节快乐。”刘义隆附在她的耳边轻笑道。

    齐妫躲闪着他的撩拨,怪道:“你这嘴是无处安放呢?总望这耳边凑去。”怎奈刘义隆力气大,自然叫她挣脱不开来,只得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今夜特地给你安排的这个地方,可是喜欢?”刘义隆含笑问道。他亦知道,自打来了建康之后,自己便是马不停蹄;很少能照顾到她,每每总是见缝插针地来见上她一见,便又重新回到了前殿去听些有的没的,总也闲不下来。便想着仲秋节给她一个惊喜。

    齐妫躲闪着点头。“景致是好的,却是你这般动作,扰了这里的清净了去。”

    刘义隆听得她这般说,便干脆放开手脚,要挠她的痒去了。

    她被他挠得受不住了,弄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道:“刘义隆!再不是你这般做皇帝的!欺负一个弱小的女子!”

    看她眸光中的眼泪,在月光下亮晶晶的,那流下来的一滴滴泪水,彷如那珍珠一般,他伸手,轻轻将她擦拭了去,哂笑道:“你也再不是这般做皇后的,哪里有不让为夫亲近的?”说完舒了口气道:“月儿,自我认识你,已有十四载了;许是我从小便见了你,便也不曾对任何女孩动过心,独独就只是你,叫人牵肠挂肚。你我一向聚少离多,却不想,最后不未选择大哥二哥,却是愿意与我在一处了。”

    “如何?觉得意外之惊喜了?”齐妫打趣笑问道。

    刘义隆摆弄着她的发丝,笑道:“也算是,毕竟我娘子不仅貌美如花,且智慧过人;谁若不喜欢,只怕也是眼睛有问题了去!若不是有这后宫,当真害怕你喜欢了他人去。”

    二人便在这月光下嬉笑怒骂,互相取笑,又相互安慰着;月光澄澈,将他二人似笼罩这清辉当中,人都越发柔和起来,心也沉静在这宁静当中……

    翌日清晨,齐妫本欲去书房的,可想着他说的那几位太妃,其中还有自家相熟的袁羽衣,便打算先从她下手了去。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君臣较量

    齐妫见着她的时候,再不是当初那个身姿窈窕,国色天香之人了。不禁让她想起美人迟暮,而其子刘义恭刚刚被封为江夏王,现在新帝登记,若江夏王迅速赴任还是聪明的,若是执意留在京都,却难免让人有他想,就如当初立皇太子时,刘义隆即刻便返回彭城的道理是一样的。

    袁羽衣看着她时,也差不多是当初她见到自己的模样,明眸皓齿,明艳动人;比之在先皇祭上的她,更了一分成熟的韵味,比之之前的璞玉般的天真无暇,现在却是经过时间的洗礼之后,她仿佛那山间的空谷幽兰,在得世人的雨露与赞美之后,而更加风姿招展,惊艳世人了。“皇后。”

    齐妫赶紧上前请安,含笑道:“太妃切莫如此唤臣妾,臣妾现在不过是依旧是王妃的称号罢了,你如这般唤我,倒是显得生疏了去。”

    袁羽衣也不再强说,点头让她进门去。

    齐妫进门见着房内的摆设,还与之前一般无二;这刘家后宫,果然都是极朴素的。

    袁羽衣叫人上了茶水,笑道:“平日里几个姊妹之间也不常走动,想是都年纪大了,走都都不动了。”

    齐妫浅笑点头。“臣妾听闻,太妃是在义熙三年嫁进来的,与诸位太妃自然也都是极为熟悉的。”

    “是啊!这日子过得晃悠悠的,一转眼竟已经十多年了。”袁羽衣感叹,在未嫁与先帝之前;家中都嫌弃她这么一个大姑娘,竟是还未出阁呢!想想现在父母已逝,兄长已故,这世上能亲近的,就只剩袁婳了,却不知所踪。

    “武敬皇后与臣妾母妃胡婕妤都前后已仙逝,长公主与皇上心中对她们多是思念,还是恭弟幸运,母亲还健在,如今也得了封赏,再无可担忧的了。”齐妫有些忧思地道。

    袁羽衣点头,呷了一小口茶水,淡淡道:“说起武敬皇后与胡婕妤,她们都是在两年内先后去世的,那会子我刚进门不久,瞧着先皇真真是悲伤至极;尤以皇上可怜劲的,仅才两三岁的模样。”

    “也是多谢太妃,我记得进刘府时,您对他多有照料。”齐妫顺带感谢了一番,接着道:“母妃想来也是极不愿意离开年幼的孩子的,怎奈生死有命,到底叫皇上在年幼是便没了母亲的护佑。”

    “若说起这个,我倒是在刘府中听闻,胡婕妤是被赐死的。”袁羽衣压低了声音道:“胡婕妤当时年岁已大,并不受宠;先帝出征,家中其他妃子便挤兑她了去;如此,先帝便对她多有嫌弃……”说道这里,却也突然打住不说了去。

    齐妫看着她那神色,便知她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谈起母妃的意思来。果然是个聪明的,再这后宫中待久了的女子,一个个都变成精了。当下也不再追问,点头道:“竟是这般,想母妃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袁羽衣见她不再追问,倒是有些好奇,她不是要来打听此事么?“是啊!不过有更奇怪的,当时有人觉得是她害死了武敬皇后了去,所以先帝才会赐死了她的。”“竟有此事?”齐妫讶然,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么多的玄机?若真是有此事,自然是该死;可若是被人陷害,却是悲惨至极。

    袁羽衣点头,颔首继续吃茶。

    这一日,她倒是将后宫中的几位太妃都去了请安,有些是寒暄了几句便走的,有些聊上几句便也就离开了;她想过靠这一次自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然而,前朝刘义隆却与徐羡之等人在讨论关于到彦之的任命情况;其实他心中早有定论,不过是想看看徐羡之等人到底作何想法的。

    “老臣以为,雍州乃九州之一,面积广阔;控制南北,乃汉水上游重镇;到将军乃是国之重臣,理应前去此处担任刺史,恰是妥当。”徐羡之思忖半晌之后便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自来,那傅亮与王弘听着他这般说,心中虽有疑虑,但毕竟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想来自有他的道理,当下也都赞成。

    然刘义隆含笑看着他们将此话说完,便摆手叹息道:“徐大人,到将军不过一介武夫,且无大战经验,若将他放去雍州,朕倒以为不堪此重任。”

    徐羡之看了他一眼,心下明镜似的;但想着那到彦之作为战将不放远些,到底觉得心里有疙瘩,便笑道:“皇上,自古以来,大将都是历练出来的,到将军本有大将之风,但若不出去历练一番,又怎能有所成就呢?”

    “徐大人此言差矣。朕以为大将之风乃是自有一番气度,但到将军则看不出;所以,倒不如就守着这京师要地,虽说未能有雍州那般艰险,却也是需要事无巨细的。”说完又继续笑道:“而朕以为,到将军颇为细心,在这里保得整个京师的安全,却是最适合他了。”

    徐羡之含笑,他果然是将自己身边的亲信都安插在身边;现若将到彦之守在京师,那届时若真有事情,谢晦也不定能及时进入京城来营救他们。

    徐羡之细细分析他的意图:现在刘义宣任左将军,镇守石头城;王昙首、朱容子皆守卫在京师;现到彦之也叫他前来此处;他这是要将整个建康都在他自己的左右亲信守卫之内,外人不得靠近半步的意思了。果然是应了傅亮当时对自己说的话,聪明过人,却是疑心太重;对他们,是不可能产生信任了。“那,不知皇上有何安排。”

    刘义隆含笑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跟前,道:“担任中领军,负责京师守卫。”

    傅亮脸色一变:他是有多不信任他们?

    “三位大人不必着急,若是到将军在守卫京师上面确实很不错了,朕再将他调离前往雍州便是。”刘义隆一副很坦诚的样子,似乎他将到彦之来京就职不过是因为他守不住雍州一般。“三位大臣还有什么意见?”

    徐羡之躬身作揖,道:“皇上英明。”

    其他二人赶紧附和。

    “如此,便就这么定下了;朕即刻下旨将到彦之调离来京。”刘义隆心中暗笑。虽说姜是老的辣,但有时老姜也有老姜的坏处,就是装不了无知。

    出门之后的三人便有聚到了一块儿,商议着如何解决此事了去。

    “傅大人即刻修书一封,送与在荆州的谢大人;叫他务必与到彦之见个面,互为同好;切记切记!”徐羡之快步向前走着,边道。

    傅亮点头,转眼望着王弘,道:“却不知,我们这一批人会遭到怎样的后果。”

    王弘叹了口气。“圣上已有的安排改变不了;未有的安排我们做不成,现在只怕是越发麻烦了。”说完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折身回来对着傅亮道:“我想着,倒是还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哎呀!司空大人,现在有什么计策尽管使出来便是;若不试试,都不知如何解燃眉之急了。”傅亮惶急慌忙地道。

    “最近我府上买了个新进的丫鬟,长得水灵至极,如今十三四岁的模样;现已被我收为义女,若皇上能选妃,便可以美色入宫,届时,我们稍加运作,饶性命这种事情,是完全没问题的。”王弘颇有自信地道。

    傅亮摇头。“此等计策乃是下下策!靠一个女人能够挽救整个朝政?司空大人莫不是吃醉了罢?”说完便叹气快步离了去。

    而刘义隆却安排王华也修书一封给到彦之。

    “不知皇上要写何内容?”王华试问道。

    刘义隆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才道:“爱卿不会不知道朕的意思罢?”

    王华思忖了半晌,恍然道:“到将军从襄阳经过荆州,是否是要到将军前去荆州一趟?与谢刺史示好?”

    “知我心者,莫过于侍中你啊!”刘义隆含笑点头。“朕今日拂了徐羡之等人的意思,将他调任来京;他们现在定是疑心甚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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