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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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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明贞没想到郡主居然让她呆在安陆伯府,有苦说不出。不论是从大义还是从情从理,文氏是她伯叔婶婶,理应守一年的齐衰服。

    乍听到这个消息,郭老夫人的脸却是白了一白。文氏这一去世,只怕风明贞的亲事也被耽误了。尤其是会昌候夫人来吊唁时,居然提都没提风明贞,这怎不叫她心慌?

    风重华得了一个明德县君的称号又能怎样?风光的却只是她一人。对于安陆伯府毫无臂助,甚至还成为安陆伯府的制遏,以后一提起安陆伯府别人都会赞扬风重华,对于府里的其他人却尽多贬低。

    文氏的死亡,最直接的影响就是风慎再度丢了官。按照礼制,他须为妻守孝一年。虽然夫为妻守孝,倒不至于辞官不做。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又哪里有脸再回到苑马寺?苑马寺又怎会再接纳他?

    更何况永安帝一方面抬举文氏,一方面狠狠打击京阳伯,这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这些道理愈是悟得透彻,郭老夫人心中愈是荒凉。

    尤其是文氏葬礼过后,风绍元回到国子监之后,被教授请走单独谈话,而后他打包了行李灰溜溜的回了安陆伯府,郭老夫人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可她能怎样?

    教授说了,你的婶婶去世,因何不在府里守制,却跑来读书了?这书几时不能读?可是守制却是大事。

    风绍元听了这话,连半句话都说不得,只能回府。

    郭老夫人思来想去,越想就越恨郑白锦,恨不得食她肉啮她骨。如果不是她想把风重华嫁给京阳伯次子,能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可好,长孙长孙女全都被人赶了回来。

    以后回去还不知是哪一日。

    这国子监好出不好进,等到一年守制结束后还会不会有空位都是两说?

    如果将来没有了淳安郡主的庇护,风明贞还能不能在婆家站住脚?

    郭老夫人没想到文氏这一死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只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是当初善待文氏……

    可这些,不过是想想罢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求得风重华的原谅,与她打好关系。

    可是,风重华又岂是这么好哄的?

    郭老夫人明知道风重华就在文氏墓前结庐而居,连去了几次都碰了壁,连见都不见她。

    也不知文氏这个懦弱之人,居然能教出这么绝决的女儿。

    郭老夫人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懂了,一个女儿家,离了父亲家将来还能有什么出路?

    想到这里,郭老夫人不由冰霜覆面,神色阴冷得渗人。

    这个风重华,真以为有了舅舅的撑腰,就可以离开安陆伯府了吗?难道她不知道,只要她一日姓风,这安陆伯府就永生与她牵扯着。

    哪怕她就是永安帝的私生女又如何?只要永安帝一日不认她,她就得姓一日风。

 第42章守孝

    文氏并没有葬在安陆伯府的祖坟中,而是在离祖坟较远一些寻了块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了块地皮。

    按郭老夫人的说法枉死之人不能入祖坟,其实风重华倒是无所谓,反正那墓中又不是真正的文氏,葬在哪里不都一样?也许墓中的人并不想与风氏的先人葬在一处呢。

    只是这样一来,安陆伯府不许文氏入祖坟的事情又传遍了京城,引得众人议论不已。

    郭老夫人没想到此举又招来不满,再次悔青了肠子。

    自从出殡之后,风重华白日在墓前焚香烧纸,夜晚回山庄休息。

    每日如此往返,也不知疲惫。

    郭老夫人来了好几回,每次只在山庄里停留。偏偏她每次来风重华都在坟前,来了几次,居然一次也没见着面。

    郭老夫人又不愿去墓前与风重华说话,她不想冲着文氏执香行礼。文氏把风家害的这么惨,她又怎愿意给文氏体面。

    风重华猜到了郭老夫人的意思,所以郭老夫人每次来,都事先避开。

    郭老夫人来了几次,就再也不肯来了。

    只是风重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风慎居然出现在墓前。

    风慎看起来身材消瘦了许多,颌下留了三缕胡须,白皙的脸上鼻梁高挺,削薄轻抿的唇。若是远看,倒也能称得上风度翩翩,当走近时就会发现他那双满是阴翳的眼,眼中全是贪婪与狠毒。

    风重华心中微滞,微微转过头去。因在守制,一头浓密的青丝披散在肩头用麻布围起,发间并无任何装饰。只有鬓间簪了朵素绢花,日光照在她雪白肌肤上,恍如美玉。

    徐徐轻风袭来,掀起麻布衣角,露出粗麻所制的丧服。明明是一身粗麻,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神秘韵味。

    风慎一时间瞧出了神,直到两只灰雀在枝头啾啾鸣叫,才将他惊醒。

    站了这么久,面前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风慎忍不住怒火中烧,将方才那丝旖旎抛到脑后,怒道:“这就是你的孝道?见到为父怎不行礼?”

    面前的人看起来表情凶狠,面目可怖,实际上却是只纸糊的老虎。风重华忍不住笑了起来,示意琼珠不必上前,而后慢悠悠地将落在肩头的几片树叶弹下,唇角噙着讥嘲:“您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怎敢要求我向您行礼?”

    她这么说,风慎却愣住了。眼前这张犹带稚气的面孔上,居然是满脸讥讽!他莫名地有些发憷,半晌才回过神来。

    心中又恨又怒。

    若不是这对母女,他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现在官职没有了,文谦的人三不五时的就去府上闹,逼着他们分一半家产给风重华。这些钱财都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一个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

    可恨的却是郭老夫人,不仅不帮着他,反而也跟着文谦一起逼他。说什么财去人安乐,名声比钱财更重要。可对他来说名声有什么用?他现在已经声名狼籍了,还怎么挽回?哪怕就是舍了一半家产也挽救不了,他又何必舍弃?

    现在他众叛亲离,郑白锦从早到晚在母亲屋里侍候,除了去请安时能见着一面。女儿和儿子处处躲着他,见都不敢见他,甚至那些奴婢们都敢暗中嘲笑他。

    最可恨的却是,那些往日里视他如金主的宜水阁,居然连门都不许他再去了。

    说什么,怕污了宜水阁的名声?

    一个娼妓阁院,能有什么名声?

    他越想越恨,脸色不由狰狞起来。

    可是风重华却静静地瞧着他,眸子黢黑清澈,眉眼微微扬起,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他就是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只觉得怒火心头起,抬手一个耳光朝风重华抽来。风重华却像是早有准备,待他抬手那一刻,后退了半步,避过了这一掌。

    一巴掌落了空,风慎的身体向前踉跄了一下,待他站稳身子后,大叫道:“你这个逆女,居然敢躲?”风慎气得浑身发抖,连颌下的胡须都在晃荡,“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难道还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不回府?”

    风重华抿了抿唇,眼梢带煞:“父亲若是有事只管快说,何必在亡人面前逞威风?纵是传出去也不好听。”

    听她这样说,风慎面色陡然难看了起来,怒目而视:“你这孽畜,只当我治不了你?你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我若要杖毙你,看看谁会救你?”

    在这个年代,父杀子无罪,子杀父却是死罪。如果风慎执意要杀死风重华,最多也不过是被人议论,却不会受任何惩罚。

    风重华依旧是端庄顺从的模样,好像刚刚风慎不过是开了一句玩笑罢了。

    “父亲大人难道就不怕满府抄斩之祸?”风重华冲着风慎笑了笑,说话慢悠悠的,却让人听得心里发寒。

    墓前顿时一阵死寂,只有碎金光芒自风重华身后将她笼罩,光华流转中,她唇角弯起优雅弧度,微微而笑。

    “你说什么?”风慎咬紧了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

    风重华抬起了头,唇边笑容温和:“您要杖毙我这还不简单,只管寻杖来打就是,我身为女儿又岂敢反抗?”

    “可是,您觉得您有出手的机会没有?”她声音却软羽,却异常锋利,“您瞧瞧这四周,皆是文府之人。您自问能不能在他们手中走脱?您以为杖毙我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如果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京阳伯会受到斥责?您先前在礼部的时候,祭品丢失的失职足以杀了您,为什么您只是褫职罢官就了事,事后又能去苑马寺任监正。”

    “您真觉得陛下是对您另眼相见吗?用您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这样的事情合理吗?为什么这么不合理又不合情的事情会发生在您的身上,您就没有仔细的想过吗?您瞧,现在母亲去了,您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这打回原形的滋味您仔细品过了吗?”

    风重华说得轻描淡写,声音又轻又快。

    风慎却听的浑身发凉,周围的几个丫鬟和下人更是直了眼。

    风重华不是他的女儿,他很清楚,因为他从未与文氏同床共枕过。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能呼来喝去文氏最大的倚仗,可他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文氏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谁的。或者说,是男人的尊严令他不愿去想。

    难道,风重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父亲是谁?

    想到这里,风慎只觉得心头发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风重华好整以暇地看着风慎那青白相交的脸,掩唇而笑:“所以,您有什么可威胁我的?用我的母亲吗?可母亲已去世了呀,您敢去地府要人吗?”

    这一声地府只听得风慎脸色发白,心中又惊又骇,身上猛地打了个寒噤。

    须臾,他清了清喉咙,将声音尽量放缓:“这么说来,你也知道了一些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你也当知道你娘有多对不起我!且罢,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我也懒得与死人争辩。只是你要知道,你终究是我的女儿,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儿……”

    “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你现在是安陆伯府二房的嫡长女,将来也只能是这个身份。如果安陆伯府不好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说到这里时,风慎嘴角噙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风重华知道,这是在拿她以后的人生来威胁她了。再过上几年,她终究要婚配,而能不能嫁个好人家,这全看风慎如何安排。

    想到这里她笑出声来,眼波潋滟,看得风慎有些头皮发麻:“父亲可听说淮兴候府家的事了吗?”

    听她提起淮兴候的家事,风慎愣住了,不知道她扯这无关紧的人出来做什么。

    淮兴候傅胜的家事,他早就知道了。听说安国公府退了与他家的婚事,现在傅姑娘正天天在家里闹着上吊,京城里的人都当这件事为笑柄,满京城议论着。

    “大人可知淮兴候共有五子七女,其中候夫人只生下了一女一男,剩下全是姬妾所生?”风重华停顿了下,看了看风慎茫然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候夫人前些年将庶长女嫁给了六安一名富商……几年后嫡长女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候夫人便为她说了一门合心合意的亲事……”她微笑着,向前踏一步,“可谁曾想这聘礼已下,却被安国公府查出来庶长女的婚事。安国公是何等样人,怎会与一名富商做连襟?”

    “安国公府视此为奇耻大辱,从此就与淮兴候府结下了仇怨。”

    风重华下巴倨傲地扬起,目光直接迎上风慎:“大人,您纵是不会为我考虑,难道也不为风明薇考虑吗?又或者,您也不准备为长房考虑吗?您莫忘了,长房可还有一个女儿呢?所以,您能威胁得了我什么?”

    说完这句话,风重华就不再出声,定定地瞧着风慎。

    风慎的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想起母亲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的举动,不仅要求他拿出一半家产补偿给风重华,还数次要求他服软。他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听到风重华的话。

    在母亲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长房?

    现在风绍元被国子监赶出来了,风明贞也从周王府里出来。母亲就慌了神,逼着让他来向风重华道歉。

    可他是父亲,一直高高在上,怎能向一个小辈道歉?

    想到这里,他目瞪口呆望着风重华。这么小的一个人,居然都懂得拿长房威胁他。

    面前的风重华笑得明媚可人,风慎却如坠冰窖,浑身发抖。

 第43章寻衅

    “你,你……”他指了指风重华,有些回不过神。他还以为风重华会害怕,没想到她不仅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的威胁起他来。

    墓前焚香似雾,翠竹松柏掩映间更显得幽深寂静,山野草木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却令风慎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如何?”风重华向前迈了一步。

    明明是还不到胸前的小人,往前踏了这一步后,那气势却如同排山倒海般压来。风慎不由后退了一步,直退了三四步后,一脚踩到了软泥地上,后背撞着了一根软软的柳枝。

    只听得“叭哒”一声,柳枝应声而断。

    风慎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风重华眼中透出讥讽之色,抬起下颌:“父亲还是早些回家为好,若是让祖母知道父亲在母亲坟前如此失态,只怕会不高兴的。”

    听到风重华赶他,风慎气得瞪大眼睛,脸颊肌肉抽搐。

    他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了,他必须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严。于是,他抬起手,指着面前瘦小纤弱的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念你年幼,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只是你要知道,今日老爷我过得不痛快!老爷不痛快,别人休想痛快!若是不信只管试试。”

    风慎呵呵地笑,一双眸子却凶狠无比。他看着风重华,没有半分暖意。有的只是仇视和恨意,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淫邪之气。

    风重华偏过了头,心里呕得厉害。

    倒是站在旁边的琼珠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风大人若是来看恭人的,就请前去上香。若是想逞威风的话,只管回苑马寺,何必非在明德县君面前耍威风?”

    “姑姑。”风重华轻声呵斥,声音里透出一丝严厉。

    琼珠便不再开口,看向风慎的目光却更是不屑。

    “你……”风慎想要再骂几句,可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来。

    然后,风重华转头,不再理他。

    话已说开,再多又有何益?她与风慎的羁绊无非就是文氏而已,现在文氏已去了,风慎半点也威胁不到她。

    只是,一想起前世文氏那样绝决的触柱,她心中也是刺痛不已。文氏定是绝望至极,长公主眼看性命不保,婆家又一再逼迫,她心中的苦又不能诉给娘家人,只能自己一肩承受。

    到最后,眼看着女儿就要嫁给那个快要死的人,除了以命相搏还剩下什么。

    与文氏分别也快两个月了,也不知她在水杆子胡同可好。当初将弄影遣去水杆子胡同,一方面是为了提前布局,另一方面也是好照顾文氏。现在有许嬷嬷和弄影在身边,想必文氏是安全的。

    而且,文谦与周太太也不会让她出现在人前,这可是担着天大的干系。

    永安帝既然已经将文氏追封为恭人,又把县君的封号给了自己,这就是铁板定钉地宣布了文氏的死亡。

    如果文氏出现了,不管是她也好,文谦也好,安陆伯府也好,都是一个死罪。

    亥时(晚21点),突然起了大风。坐落在山腰下的山庄风势更烈,前院几株梧桐虬枝乱舞,枝叶摇曳着拍打窗棂,发出砰砰的怪声。

    悯月等人重又将窗扇关紧,琼珠则是出门查探。

    风重华睡不着,就从榻上起身,站在窗后。

    黑夜与她,只隔了一层碧纱窗。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枝叶敲击窗棂的砰砰声。屋子里很静,比这更静的则是寂静黝黑的夜色,如同一大团墨汁盖在苍穹上,黑得漫无边际。

    这是又要下雨了吗?

    风重华将脸贴近碧纱窗。

    永定河水又要暴涨了吧!这次,也不知会淹多少农庄田产?那些百姓们会不会又聚往京城。只是这一次,皇城似乎也不能幸免。连玉带河水都涨了不少,宫里有一大半的宫殿都泡在水中。

    刚经历了一场连绵不绝的夏雨,又迎来了一场惨烈的洪灾。

    这个秋天,国朝注定不平静了。

    突然,一声巨响自庄前传来。紧跟着,一道微弱亮光缓缓从远而近。

    是琼珠姑姑吗?

    射月急忙披衣而起,持着灯笼前去迎接。

    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许嬷嬷有些惨白的脸。她敏锐地感觉似乎出了事,连忙披好衣裳,勿勿地出了屋。

    台阶前,她正巧遇上许嬷嬷。

    “许嬷嬷,这是怎么回事?”风重华眸露惊异之色。

    许嬷嬷不是呆在水杆子胡同服侍文氏的吗?怎么突然跑到山庄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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