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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姐，不让学生缴纳学费，还想办成道学？岂不是说梦？”

　　　　这个问题，连普通百姓都关注，所以，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民心可用

　　　　胡德砚听了十分高兴，这个洪国亭开口说的太对了。

　　　　更加让胡德砚高兴的是，方天舒也开口了：“是啊，明月小姐给百姓们画了一张好大的饼，当年哪怕是孔圣人收学生，还收了束脩呢？没有银钱作为支撑，这道学，不过是一个好名声，不过是给明月小姐或者说是给道门邀名而来的吧。可怜的百姓，白白欢喜一场，明月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残酷了吗？你一个年幼的小姑娘，哪里来的这样心计？哪里来的这样的算计？真的是让人想不通。”

　　　　外面的百姓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哪怕是百姓们不通算学，不会计算这样庞大的题目，也知道，这供应湖省一省百姓读书，可不是耗费一点两点的银子。这样巨大的消耗，没有朝廷作为后盾，怎么能办成？谁家有这样海量的银子？

　　　　秦明月一方，都十分恼怒方天舒这恶毒的话语，尤其是萧瑞，早就银牙暗咬，要不是这还在擂台上，下面有数千的百姓看着，他早就上去胖揍方天舒一顿了。对于方家，萧瑞也是恨毒了，心里盘算着，过后，要怎么收拾方家才好。

　　　　可能是察觉到了萧瑞的意图，冯毅突然小声对萧瑞说：“殿下，不要为了方天舒生气，这个方家，蹦跶不了多久了。”

　　　　萧瑞不由得一愣，难道秦明月让人掌握的罪证里面有方家的。那可不能客气了，他还是钦差呢，虽然是去视察巴省的钦差，但是，他毕竟是皇子，出京的时候，他父皇可是允许他便宜行事，这路上发现了罪大恶极的恶霸，顺手为民除害，还不是理所应当，哪怕是御史都不能为了这个找他麻烦。

　　　　想到这里，萧瑞神清气爽起来。

　　　　王一帆毕竟是带兵打仗的人，看到萧瑞等人，一点都不为秦明月担心，心里暗叫不好，之前的辩论，就被秦明月给赢了去，要是这一次诘难，也被秦明月化解，那反过来，秦明月岂不是要对付他们了？

　　　　王一帆心里十分不安。

　　　　秦明月气定神闲说：“你们两位说的很有道理。道学一事，事关重大，而且，千头万绪，未来会遇到什么障碍，哪怕我作为国师一脉的传人，也不能尽数算出。不过，你们儒生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吗？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前面有多少困难，只要我们有决心，就一定能够战胜。这世上可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但是，因为有困难，我们就要不前行了吗？”

　　　　秦明月这么一说，下面的百姓们立刻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啊，这天下哪里有十分顺利的事情？我们行船还会遇到风雨，难道因为有风雨，我们就不开船了？那岂不是得饿死？”

　　　　有的说：“是啊，我们在地里种地，还会遇到水灾，旱灾，难道因为这个就不种地了？那天下人都吃什么？我们都从哪里嚼用啊？”

　　　　秦明月不等方天舒两个继续说话，接着就说：“当然了，未来，湖省的道学会遇到什么问题，我也不能尽数料到，也不能包票一定都能解决。这个道学，是我道门的事情，是我秦明月首先倡导的，我们道门，我秦明月自然是要尽力，可是，这也是关系大家的事情，所有的湖省人都有责任，刚刚你们儒门不是也表态，你们也会尽力吗？只要大家都尽力想法子，聚沙成堆，必然能克服掉。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确实向下面的百姓问的。

　　　　百姓们被秦明月这么一看，顿时激动起立，大声说：“可不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也会尽力。”

　　　　甚至有富户说：“都是湖省百姓，自然是都要尽力，我就先捐赠一百两银子给道学。”

　　　　立刻还有富户说：“我也要送弟子去上学，虽然不收学费，我也要捐赠二百两。”

　　　　声音此起彼伏，方天舒和洪国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明月却是一眼都不看他们，直接对百姓说：“湖省的百姓都有这个信息，我们道门岂能不担当这个重任？”

　　　　说完，秦明月看向了五个真人。为首的法理真人立刻站起来说：“我湖省的道门自然也要尽力，明天起，就要先在湖省几个主要的大城道观里面各自收拾出来几间房舍，做为学堂使用。用于识字的道书，也会在十日内准备好，初期会先开办十间道门小学。具体事情我们会在道观外面的告示墙行贴出来。”

　　　　下面的百姓顿时欢声雷动。

　　　　秦明月却对身边的春音看了一眼，春音立刻去取东西去了。

　　　　秦明月抬抬手，百姓们顿时安静下来，等待秦明月说话。儒门的三个大儒，张念山，邵铭洋，江宇轩低声说了一句：“民心可用！”三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心中的惊悸。

　　　　秦明月说：“大家都尽了力，各自奉献，我作为倡导者，岂能没有一点表示。道学以后的费用，一部分由民间捐赠，一部分由各地道门自己筹备，一部分将会由朝廷或者是摘星楼拨给。现在，朝廷还没有明文发下来之前，我先拿自己的钱捐赠一点，聊表心意。”

　　　　听到这个话，胡德砚差一点没有笑出来，他甚至控制不住开始撇嘴了。心里想，别人不知道你们秦家，我作为京城人士，还能不知道有名的破落户秦家的？秦家已经穷了多久了？都成了上层社会的笑话了。现在你秦明月居然要拿自己的钱捐赠？

　　　　你能有多少钱？恩，作为国师弟子，未来国师，自然是有人上杆子的巴结，胡德砚也知道秦明月已经开始有了国师产业，手里有几个钱，是肯定的。但是，秦家就是一个破败的窟窿，光是填补这个窟窿，都不知道要多少钱，更何况作为国师传人，花费也是不小，这还不说，胡德砚还知道秦明月在巴省可是为巴省道学捐赠了十万两银子。

　　　　不得不说，这个手笔还是很大的。胡德砚虽然有钱，但是，这样一把拿出来十万两银子去邀名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出来。胡德砚可是不相信，秦明月还能再拿出来一个十万两银子给湖省。要是拿的没有十万两银子这么多，胡德砚可就要开口了。他准备就这个事情挑拨一下，难道巴省的百姓就比湖省的百姓金贵？

　第三十九章　又一个十万

　　　　可是，接下来秦明月并没有开口，开口的是秦明月的美丽小侍女春音，春音取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个夹子，春音大声说：“我家小姐捐赠湖省道学十万两银子。请三位大儒当年验证。”

　　　　说完，春音把托盘放到了三位大儒面前。邵铭洋没有法子，只能打开夹子，验看一下，点点头。

　　　　这个动作虽然十分轻，但是，下面的百姓可是看的真真的，顿时欢声雷动。颂扬秦明月的各种话语从百姓们口中涌出来。

　　　　整个夫子庙前一片欢声雷动。就是台上道门的五个真人也十分激动。有了这十万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无疑道学会办的顺利很多。

　　　　春音已经把夹子放在了法理真人的面前。

　　　　胡德砚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忙向方天舒打了一个眼色，方天舒无奈，只能继续开口说：“明月小姐不过是才十五岁的年纪，怎么就有这么大笔的银子？据我所知，您出身的礼国公府，这几年可是穷的很了，哪里能拿出来十万两银子给您？这个钱不会是不干净吧？”

　　　　他的这个话让萧瑞脑门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正要站出来呵斥方天舒，一旁的冯毅倒是先站出来了说：“方天舒，你说话之前，请先过过脑子。我摘星楼的历代国师，你听说过有贪污受贿的吗？你听说过，有搜刮民脂民膏的吗？明月小姐是未来国师，岂能容你胡说？”

　　　　下面的百姓忍不住互相交头接耳，有个老头说：“是啊，历代国师，从来没有贪赃，受贿，刻薄百姓的。没听说过啊。”

　　　　甚至那些儒生也都纷纷点头。他们读书读史，自然是知道，历代国师都是天性自然，一心追求天道的人，连权利都不想掌握呢，何况是费劲捞钱？不过，历代国师都有自己的国师产业，都是富得流油，哪里需要贪赃？比如说当代国师沈国师，沈家的豪富，天下皆知，并不是靠着沈国师的国师权势来的，靠的是沈国师给算计好的航海路线，进行海贸发家致富的。对于方天舒这样的污蔑，连儒生们也都是不相信的。

　　　　秦明月微微一笑说：“我是不是贪赃而来的钱，这个方大儒，你还没有证据？但是，你干的事情，我这里却有证据。洗星堂在吗？”

　　　　冯毅站出来，立刻叫人搬过来一个大箱子，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卷轴，开始念了起来：“某年某月某日，方家管家用二两银子强行买宜兰城东石老头价值千金前朝古扇一对。某年某月某日，方家钱管事，用五两银子强行买宜兰城外李家塘靠近方家田庄的土地三十亩。”

　　　　冯毅不断的拿着卷宗大声朗读，下面的百姓都听着，儒生们也都听着。有的人义愤填膺，有的人恍然大悟，有的人耻笑，有的百姓说：“是啊，石老头的事情，我知道。这个事情是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方家管家，直接把二两银子扔在泥地上，石老头哭的那个叫惨啊。”

　　　　还有百姓说：“我婆娘娘家就是李家塘的，那是真事儿啊，那三十亩地，可是地道的好水田啊。产的好稻谷啊。真是丧了良心啊，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儒。那仁义两个字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方天舒脸皮紫涨，最后变成了惨白一片。因为他也知道，这一回，洗星堂掌握了他这么多罪证，只怕方家是保不住了，现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在胡德砚手上了。今天，他这么出头，还不是胡德砚教导的？要是胡德砚不保他，他一定会把胡德砚也拉下来的。

　　　　胡德砚看到了方天舒的眼神，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不出面保住方家，以后，自己在士林中也不用混了。他正要开口。

　　　　冯毅却接着念：“湖省洪家，某年某月某日，洪家放高利贷某两。某年某月某日，洪家为了收回高利贷，把宜兰城北小方庄方大妮强行掳走，卖入宜兰城怡红楼里。”

　　　　下面，冯毅一刻不停开始宣读洪国亭家族洪家的罪证。大多也是强行买卖，还有放高利贷，鱼肉百姓的桥段。

　　　　下面已经有牵涉到的百姓哭起来。更多的百姓是恼怒，是愤恨。

　　　　洪国亭先是错愕，接着是脸色惨白，他忙看向了胡德砚。

　　　　胡德砚心中更加恼恨。这秦明月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啊？

　　　　本来，办这一场辩论是胡德砚想把秦明月架在火上烤的，可是，秦明月不但没有被为难，反而成就了她的名声，收取了湖省百姓的民心。这已经很过分了，现在，秦明月又弄了一出，直接把胡德砚放在火上烤。这怎么能不让胡德砚恼怒。

　　　　秦明月已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的看着。这涉及到朝政，她虽然可以开口，但是，此刻却用不着。因为萧瑞已经上了。

　　　　萧瑞走上了擂台，一边拿着箱子里的卷宗看，一边说：“好了，冯副堂主。剩下的这些，我们就不在这里一一念出来了。这些都搬回巡抚衙门，胡巡抚，你治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两个鱼肉百姓的家族，你都不知道？这官也当到头了吧？”

　　　　胡德砚心里大恨，这个时候，他知道，退缩不得，只能硬声说：“这些不过是洗星堂的一面之词，真相如何，还要审定才能知道。或许这里面有隐情呢？”

　　　　下面的百姓更加愤怒了，很多大声叫着：“这怎么不是真事？石老头呢？快把石老头叫出来？”

　　　　胡德砚看到这种情况，只能说：“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也都是这两个家族里面的管家奴仆做出来的。方家和洪家都是书香世家，家里多的是读书种子，治学问的人，每天光是忙着做学问都嫌时间不够，哪里有时间管理这些琐事？兴许是有这样的恶奴，把这两家都给欺瞒住了。”

　　　　方天舒和洪国亭忙点头不已，说：“我们回去一定详查，犯事的奴仆我们绝对不包庇，一定交出来，给百姓一个公道。”

　　　　眼看，这两家要丢卒保车，萧瑞怎么能放过？

　第四十章　晴天霹雳

　　　　萧瑞冷哼一声：“胡大人，你就是这样办案的？既然有嫌疑，是不是先应该把嫌疑犯抓回衙门？”

　　　　胡德砚看着方天舒和洪国亭，一咬牙说：“秦王殿下，您虽然是钦差，但是，您是巡查巴省的钦差，好像我们湖省并没有接到服从钦差的命令，我们湖省的军政，你身为皇子还是不要过多管的好？”

　　　　萧瑞都要气笑了，这个胡德砚，不过是一个巡抚而已，居然就敢这样跟他这个超一品的亲王说话，这是仗着谁？还用说，不是他那个太子的大哥吗？这个胡德砚仗着是太子的人，居然连他这个皇子都不放在心上。哼，真的不知所谓。

　　　　胡德砚看到萧瑞被他气的说不出来话，一旁的冯毅还要说话，他知道，这个事情，光是堵住秦王还不行，关键还有一个秦明月呢。被摘星楼盯上，只怕也保不住方家和洪家。没有法子，胡德砚只能豁出去了，反正，他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只要将来太子继位，秦王这个亲王，并没有执政的可能，胡德砚还真的不怕他。

　　　　所以，现在只需要把秦明月的嘴巴给堵上，就行了。胡德砚知道，这个时候向秦明月求饶是没有用的，毕竟，这些罪证就是秦明月叫人收集的。胡德砚一瞬间就有了计较，如今之计，只能以进为退了，他不理会萧瑞，直接对秦明月说：“明月小姐，关于这个道学的问题，朝廷并没有明文下来，我湖省可不敢先行行事。”

　　　　胡德砚这一段话，使得百姓们都一片哗然。谁都知道，在湖省这个地方，还是胡德砚这个管理政务的巡抚说话最管用，要是他不支持道学的建立，哪怕是有钱，这个道学也建立不起来。除非，和他同级的王刺史可以反驳胡德砚。所以，大家都看向了王一帆。

　　　　王一帆看到这样，还能不明白。虽然他一点都不敢得罪秦王，也不敢得罪未来的国师秦明月，但是，他多年来都被方家，洪家喂饱了，这个时候要是舍弃方家和洪家，这两家也不愿意啊，再说了，他早就和胡德砚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听命于胡德砚了。

　　　　王一帆咳嗽一声说：“没有朝廷的明文令下，本官身为湖省刺史，如果发现有人聚集，会去查探的。谁知道，是不是谋反啊？”

　　　　这个帽子扣的啊？百姓们都有人开始小声骂娘了。法理真人更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王大人？你是说我道门谋反？我道观里聚集人群，不是为了学习，是为了谋反？真是华天下之大稽。”

　　　　王一帆一瞪眼睛，身上的杀气也出来：“道门怎么了？道门也是大周的百姓，道门也是在湖省境内，只要是在湖省境内，为了保护湖省百姓安全，维护朝廷，本官就要一查到底。”

　　　　法理气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胡德砚和王一帆都是湖省的方面大员，在湖省还真的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快速的跑上来，给了冯毅一个公文。冯毅开了看了一眼，顿时凝重起来，快步递给秦明月看。

　　　　秦明月看了，没有表情，直接递给了萧瑞。

　　　　萧瑞看了不由得一惊，走到了台前，大声说：“八百里急报，传令天下，太子谋反，已经被皇上圈禁，太子一党，着就地捉拿，送到京城待审。”

　　　　这个话一说，夫子庙前为之一静，这是怎么样的晴天霹雳啊，太子谋反啊，这是什么情况？湖省虽然距离京城很远，但是，这也是大周的国土啊？国本动摇，谁不好奇，谁不惶惶？

　　　　百姓们反应还一般，毕竟，他们跟那些大人物之间距离太远，京城的事情，谁当皇帝对于他们来说，还没有谁当县令来得重要。

　　　　可是，围着擂台的二百多个儒生，就反应不同了。大家都议论纷纷。擂台上的五个大儒脸上也精彩了。

　　　　方天舒和洪国亭，脸色更加惨白了。张念山紧紧皱着眉头，不住的摇头。对于他这样的理学大家，以子反父，这是多么违背纲常啊？

　　　　邵铭洋冷笑连连。江宇轩摇头叹息。眼睛还看向了胡德砚和王一帆。

　　　　王一帆刚刚还杀气重重，威风凛凛。现在则是脸色惨白，惶惶不安，只能看向了胡德砚。

　　　　胡德砚一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冲过去大喊：“不可能，不可能，太子是被冤枉的，这怎么可能。他已经是太子了，干嘛要谋反？”

　　　　萧瑞冷笑一下，对身边的护卫说：“湖省太子一党，就是胡德砚和王一帆。来人，把他们两个拿下，回巡抚衙门。”

　　　　萧瑞带领下，护卫把胡德砚和王一帆捉拿而去，大家往巡抚衙门去了。秦明月则是慢慢站起来，带着道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