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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

　　　　秦明月接着说：“不过，你的做法却是不对的。你既然讨厌那个水灵儿，你就应该正大光明的赶她出去。哪怕是因为盟约的关系不能赶她出去，也可以把她禁锢起来。你一个大妇，管教家里的小妾，任是谁都不好出来说话的。”

　　　　“不过，在对付水灵儿之前，你应该开诚布公的和白少主谈谈。要是他心里还有你，不把水灵儿放在心上。你就应该跟她表明你讨厌水灵儿这个事情，看看他是不是支持你。要是他支持你管教小妾，那你就禁锢起来那个水灵儿。要是，他真的对水灵儿有情，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要了。”

　　　　秦明月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古纹顿时愣住了：“不，不值得要是什么意思？”

　　　　秦明月轻轻一笑：“不值得要也有两种方法处理。一种是你继续当你的少夫人，服侍公婆，照顾孩子，主持中馈，从此以后就和白少主做一对表面上的夫妻。给他多娶几房小妾，小妾卖身契抓在你手里。直接把那个水灵儿斗成渣。你自己的正室地位巍然不动，你儿子的地位不动，你把自己的生活照顾的好好的。穿好的，吃好的，找点事情做。一辈子也活的轻松自在，就当是当了寡妇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二种，是直接和离算了。你可是古家嫡女，嫁妆应该很丰厚，就算是离开白家，也一样能生活的好好的。再经营个生意，一样可以活的很好，甚至不用受气。要是你觉得你一个人没有法子立女户，这个倒不是问题，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新的太守上任之后，自然是会给你立好好的。我宣布和你关系不错，在巴省必然你会受到道门庇护，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这两种法子你自己选好了。”

　　　　古纹眼睛一亮。这个她倒是没有想过，其实与其自己这样折磨自己，倒是不如像秦明月说的这样，直接做一个了断算了。

　　　　秦明月看着思索中的古纹叹息一声。当年，她就是没有想明白，才落得那样凄惨身死的下场。刚刚，秦明月说的这一番话都是沈星移教导给她的。别看自己是一个国师，可是，在人情练达方面，还真的比沈星移差远了。其实，前世，沈星移也给她出过类似的主意，只是那个时候，她实在是扶不起来，竟然没有采纳。

　　　　秦明月接着说：“这是说的如果白少主对那个水灵儿真的有情的情况下这样。可是，据我的观察，我觉得白少主还是对你是真心，那个水灵儿未必放在他的心上。如果，白少主本来无心，你白白的怀疑自己的夫君，跟自己闹别扭，跟夫君闹别扭，白白的把夫君往别的女人那里推，这不是傻了吗？”

　　　　前世，秦明月就是傻子，居然还替自己的夫君纳妾的？还处处抬举阴染秋，最后倒是好，自己都被阴染秋给害死了。真的是笑话一样。

　　　　秦明月可不想古纹也陷入这样的怪圈。虽然只是和古纹相处这么半日，但是，秦明月和古纹一见如故，古纹的气质，谈吐，都是被秦明月欣赏。这样的女子，不同于一般的贵妇，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独立，有个性的女子正是秦明月欣赏的。

　　　　所以，秦明月还是希望古纹能有一个好结局。

　　　　古纹眼泪流的更加凶了，此刻她心里防线已经完全溃败了。她和丈夫成婚之后，甜蜜的点点滴滴浮现在了眼前。如果真的如同秦明月说的，其实，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犯傻，硬是跟疼爱自己的夫君过不去，怀疑人家，把夫君往别的女人那里推，那自己岂不是傻子一样？

　　　　古纹一边哭一边说：“明月小姐，谢谢你。你对古纹这么好，古纹如何报答？”

　　　　秦明月看到已经明白过来的古纹，笑了说：“我们两个一见如故。又都是女人，我点醒你两句，其实也不值得什么。以后，说不定我们两个人成为朋友呢？”

　　　　古纹忙说：“古纹不敢奢望成为明月小姐的朋友。古纹一辈子都会忠诚于明月小姐的。”

　　　　秦明月笑笑，这百族的女子，哪怕是像古纹这样气质柔弱温婉的，也都是爽直的很啊。秦明月比较了一下京城官宦世家的那些小姐，贵妇们，好像觉得，自己更加喜欢古纹这样的啊。

　　　　秦明月好奇的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事情了。一会儿到了你家，你不如把那个水灵儿带来给我看看。悄悄的就行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美女，能让你们夫妻产生龃龉呢？”

　　　　秦明月这样身份的人降临，白家负责招待的女眷，自然是身份高贵的女眷了，那些不上台面的妾，哪怕是再怎么受宠，也是不能出现在秦明月眼前的。所以，秦明月想要见到那一批水家女，还真的是不容易。所以，她才费尽心思劝说了古纹这样一篇话，就是想在漫不经心间，提出来见见水家女。

　　　　果然，古纹一点都没有意外，她说：“本来，那等卑贱之人，是不配出现在小姐面前的。不过，既然小姐相看，我就安排她给小姐看一下好了。”

　　　　秦明月一喜。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有苦恼

　　　　古纹有些不好意思说：“哎，其实，不瞒小姐说，我本来也不是这样妒忌的妇人。我夫君和我虽然感情甚笃，可是，我总有不方便伺候的时候，再加上，我要生孩子，主持中馈，不能全心全意的照顾夫君，所以，也是抬举了两个妾室给夫君。她们一直也都和我相处的很好。两个都生了孩子。”

　　　　“其中一个还生了庶出的儿子。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多一个水灵儿，我本来也没有在意。可是，这水灵儿和一般的妾真的是不一样。明月小姐你见了就知道了。”

　　　　“都不说我院子里的这个水家女了。其实，我婆婆最近也为了我公公纳的那个水家女，生气呢。”

　　　　秦明月明显更加喜欢这个话题：“哦？这水家女有这么厉害？连你婆婆都对付不了？”

　　　　虽然秦明月没有和白家的家主夫人接触过。但是，想一下也知道。白家的家主夫人同样是出身八大世家之一，娘家实力雄厚，当了十几年的家主夫人，嫡长子还成了少主，娶妻生子，已经是祖母级的人物了，这地位相当的稳固，年纪上，也过了会争风吃醋的年纪，怎么可能还会为了一个妾而苦恼？

　　　　可能是看出来秦明月心里想法，古纹苦笑着说：“我夫君对我甚好，只有两个妾室。可是，我公公院子里妾室就多了一些，除了一些老姨娘有三个，就是年轻的姨娘也有两个，通房丫鬟更是有四个之多。当然了，在大户人家，这都算是少的了。”

　　　　秦明月心里想，这个确实不算多，起码比前世华逸轩少多了，也比今生她父亲少多了。

　　　　古纹接着说：“这些姨娘都在我婆婆的掌握之下，从来都没有翻什么浪头来。当然了，听说，我婆婆年轻的时候，还是有些姨娘仗着姿色，宠爱，曾经作怪过。可是，我们白家的家风还算是清正，并没有宠妾灭妻的情况发生，所以，我婆婆随意就把那几个不长眼的妾给打发了。后来的就更加老实了。”

　　　　“可是，这个水家女到来之后，她不但年轻美貌，深得我公公的宠爱，还开始插手族里的一些家务事。经常和别的几个水家女串门子。我们白家是白凤族人，本来就没有你们汉人门户森严，规矩多。所以，并没有禁止姨娘们的行动。这几个水家女都在各家得宠，她们几个拧成一股绳，还真的办成了几件小事情。这能不让我婆婆苦恼吗？”

　　　　秦明月不由得问：“办成了什么事情？”这是水家女在白家的姨娘公会吗？这还成了有组织的了，真的是有意思。

　　　　古纹说：“都是一些小事，比如说，公公的这个水姨娘出面，让三房里一个管着家族织锦行业长老的小妾，从中牵线做媒，把几个织锦好手的白凤族普通女子嫁到了水家的旁支里去。还有一个小妾影响了她的夫君，使得她夫君管理的生意里面，给了和我们白家做生意的水家大的折扣。本来这个人也不敢做主，有他的小妾吹枕头风，还有水姨娘出面，自然就大着胆子做了。事后，我公公也被吹了枕头风，也没有追究。”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少。其中有几个为了给水家多一些利益，甚至损害了同样是白家盟友的毛家的利益。而我婆婆正是毛家的嫡女。”

　　　　秦明月不由得哈哈笑了出来：“这下子，你婆婆不但恼怒，估计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古纹苦笑着说：“可不是吗？我院子里那个水灵儿虽然现在还没有水姨娘那么过分，但是，她们两个一直都来往过密。我这边一要对付水灵儿，那边凑巧水姨娘就到了。她毕竟是庶母的身份，我也不好不给面子，这不是让我越发的管束不了水灵儿？”

　　　　秦明月不由得说：“怪不得白少主并不是多喜欢水灵儿，你还是讨厌水灵儿？”那个正室夫人喜欢挑衅的，不好管教的小妾？

　　　　古纹叹息一声说：“可不是吗？”

　　　　古纹说完这些，突然觉得心里一松。这一段时间，她的心理压力太大了。被那个水灵儿弄得十分恼火，偏偏又不好说出来。她娘家古家虽然在都江城也有人，但是，只有她大哥和大嫂在，她母亲和族长的父亲都在族地里呢。她这些话并不好跟嫂子说。

　　　　这样一来，古纹只能把话都放在心里，可不是越来越恼火？如今，不由得跟秦明月说了之后，不但感觉跟秦明月亲近很多，还一下子轻松起来。面上的淡淡忧虑也变得轻了，整个人明媚起来，倒是添了几分姿色。

　　　　其实，古纹并不是宅斗小白，见了谁都说心事。她本身其实不缺乏手腕，毕竟她是大家族嫡女出身，从小受到的教育就不同。这一点，从她深得夫君和公婆喜爱上就能看到。古纹的心机其实也算不浅。

　　　　但是，古纹毕竟是一个内宅妇女，这样的女子更加容易被一些鬼神之说吸引。她又是知道秦明月道法上的本事的。早在心里把秦明月看成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再加上，之前被秦明月的一番话吸引，自然而然的就把心底话和盘托出。而且，丝毫负担也没有。古纹想着，就算是自己不说出来，人家秦明月只要是想知道的，还不能算出来？人家连一城的风水都能改，连蜃都能算出来，还能算不出来自己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倒是古纹的这个认知帮助了秦明月。其实，秦明月哪里有那么神奇，她是道法不浅，可是，再怎么深的道法，哪怕真的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看破凡人的心事。人心向来是最难算计的。

　　　　秦明月接下来和古纹聊了不少，古纹丝毫都不隐瞒，只要是秦明月想知道的，她都说出来，不但说了一些白家发生的小事，也说了一些她娘家古家的一些小事。

　　　　这些事情虽然都不大，大多是内宅的事情，比如说谁家和谁家交好，谁家和谁家有暗地里龃龉之类的事情。但是，聪明的秦明月根据这些事情，结合了一些她让几条明暗线打听的消息，心里已经大概对白家和古家有了一定的了解。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家女眷

　　　　等到马车到达白家大宅的时候，秦明月和古纹已经成了十分亲近的好友。起码古纹自己是这样认为。

　　　　秦明月看着充满白凤族民族特色的白家大宅，饶有兴致。白家的大宅其实和普通的白凤族人世代居住的木楼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个大宅是融合了汉人豪宅的风格和白凤族的一些民族传统文化在里面。

　　　　总共分成了三路五进的大宅子，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宅子外面密密麻麻的住着白凤族的族人，可以说，整个都江城所有的白凤族人都居住在这里，白家家主的大宅子就在族人的包围之中，这也显得更加安全。

　　　　马车直接进入到了二门才停下，白为先已经带着妻子迎接在门口。白夫人身后还站着一些穿着白凤族华丽衣服的白家女眷们，也有一些穿着普通白凤族民族服饰的丫鬟们。

　　　　白为先和一众女眷给秦明月行了大礼。

　　　　秦明月微微一笑说：“我今天叨扰了白家，本来就有不是了，哪里还能让你们这么拘束？今天就不要多礼了。就当我是来串门子的。我尤其是好奇你们白凤族人的生活。就当是体验一下了。”

　　　　“家主应该还有事情要忙，少主今天一上午也是很累了。你们都忙去吧。我就和白家女眷们一起吃个便饭，休息一下，欣赏一下纹姐种出来的奇花异草。”

　　　　白为先和白夫人听到秦明月称呼大儿媳妇为纹姐，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白为先只能带着儿子告退了。走之前，还再三嘱咐夫人一定要招待好秦明月。

　　　　等到他们走了，白夫人白毛氏忙请秦明月进入二门的正房大厅里面坐下。她则是带着一众女眷介绍给秦明月认识。白夫人说到：“贱妾白毛氏，这是二媳妇白方氏，三媳妇小白毛氏，四媳妇白从氏，这是小女白金鸾，白金莺，白金雀。这位是我们家二房的夫人白谢氏。这两位是白谢氏的女儿白月照，白月灵。”秦明月点点头，她知道这二房的女眷其实就是道门高士白水的家眷。秦明月让跟着的侍女冬曲从马车上面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发放起来。

　　　　给白夫人的是一对羊脂玉如意，一架缂丝小桌屏，一对剔红鸾纹盒。给白家二房的夫人，白谢氏也是如此的礼物。不过，如意换成了金镶玉的如意。给包括古纹在内的四个白家儿媳妇每人一对缀锦楼出产的赤金累丝簪子，每人一对剔红花鸟纹如意盒。给五个白家小姐一律都是赤金绞丝手镯和一对羊脂白玉簪子。

　　　　白家众多女眷一批批的谢恩。白家跟着也献上了礼物。白夫人献上礼物之后，因为礼物太多了，只是献上了礼单而已。秦明月都没有看一眼，礼单直接就被冬曲收起来了。白二夫人也献上了自己这一房单独送的不多礼物。也只是礼单而已。冬曲也都收起来了。

　　　　这么一耽搁，秦明月一盏茶也喝完了。秦明月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在意女眷给她行礼，给她送礼物这个事情了。分发礼物，接受礼物，甚至请行礼的女眷起身的都是身边训练有素的冬曲。秦明月连个头都不用点的。她只是一边喝茶一边想着，这茶的味道倒是不错，芳香扑鼻。巴省的茶叶倒是让她很满意，看起来，以后可以叫人多采购一些巴省的茶叶。

　　　　这个时候，白夫人白毛氏恭敬的对秦明月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白家准备了一些粗陋的饭菜，已经摆放在了花园的滴水楼。那里地势开阔，四面都已经摆放了一些我们家自己培植的花草。可以方便小姐一边用膳一边欣赏。不知道小姐可要现在移驾过去？”

　　　　秦明月站起来说：“好啊，我们这就去吧。之前，白家主可是跟我说过，你们家有一种花正是花开的季节，名字叫樱丝花，我很想见识一下呢。”

　　　　白夫人忙跟着一起走，一边走，一边作为引导说：“这樱丝花确实是巴省的特产。别的地方还真的没有。就是在我巴省，能养在花圃里的也不多。它大多生长在深山老林里。是一种药草。这还多亏了我大媳妇阿纹，心灵手巧，把这个花种活了。”

　　　　“今天，我们已经把樱丝花都摆放在滴水楼前，请小姐欣赏。”

　　　　秦明月点点头，一边跟着白夫人走着，一边问：“那很好，我今天就看看。之前，我也在医书上看过这种草药的图形，这真正开花的植株还真的没有见过。夫人，这三位小姐，都是您亲生的吗？你们家大房一共有几个小姐啊？”

　　　　白夫人忙说：“这三个小女只有一个是我亲生，就是白金鸾，其余两个都是我们家主的妾室所出。不瞒明月小姐，我白家大房小姐有七个，有四个已经嫁出去了。这四个嫁出去的有一个是贱妾所出，嫁到了八大世家之一的黄家，如今是黄家的少夫人。”听这个口气，就能看出来，白夫人对大女儿十分满意。

　　　　秦明月转头对白二夫人说：“你家里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啊？你自己所出的有几个？”

　　　　白家二夫人忙说：“启禀小姐，我家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有两个都已经娶亲了。还有一个儿子，是妾生的，还小。两个女儿，大女儿白月照是我所出。二女儿是妾室所出。”

　　　　白家二夫人虽然只是二房的夫人，但是，她夫君是道门高士，所以在秦明月面前倒是不用自称贱妾。

　　　　秦明月笑着说：“我看月照小姐就很漂亮，规矩也好，不知道许人了没有？”

　　　　白家二夫人忙说：“已经定亲了，我们家老爷亲自给合了八字。是城东汉人家李家。”

　　　　秦明月一边和白家两位夫人聊天，一边欣赏着白家的景致。行走的倒是不慢，不一会儿就到了白家的后花园。这里虽然地方没有名园那么大，但是，如今正是初夏季节，天气晴好，草木扶苏，景致倒是不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水灵儿

　　　　秦明月到了滴水楼，坐定之后，不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