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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与皇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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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他自己,五年、十年、十五年,总会有能忘记的一天吧。

    缘分浅薄,夫复何言。

    第二日上,窦宪随着吴维安去巡查边防。

    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见敦煌郡的布置很是用心,官兵们也都被训练的忠勇无匹,只是见他前来视察,面上都有不虞神色,并不卖力。心下一片雪亮。看来吴维安昨晚所言不假——他是主战派,可敦煌人民都不爱动用武力。

    而吴维安眼见着他在沉吟,内心也猜到了他在思考什么。心头有些急,轻声地说起了匈奴的近况,企图打动他,“。。。匈奴王庭本由狐鹿孤单于执掌,他有个同母弟,左大都尉吉康。此人贤良,颇受本族人爱戴。单于也欣赏他,常带着他处理政事。东帐阏氏眼见着,唯恐儿子不得立,使人私自杀了吉康。其子呼屠王子因此不敢再回王庭。去岁狐鹿孤单于得病将死,留下遗言:子少,不堪立。侄子呼屠年长,又通政事,立他为继任单于。东帐阏氏不甘,矫了令立自己的儿子,一边派人去杀呼屠。现如今呼屠心怀怨望,把她母子做的事好一番抖搂,又听说欲投往乌孙。东帐阏氏也联络了小宛,两方都按捺着,只看谁先动手。”

    窦宪道,“如今匈奴国内,应该正议论纷纷吧。”

    吴维安说是,试探性地说,“将军可曾记得在下昨日所说的三策?眼下恰逢匈奴内乱,在下以为是行上计的好时机。。。。。。”

    窦宪想起他昨夜所说的,“。。。先派大军击匈奴王庭,绝其根本。再策反西域诸国,联合发兵胁匈奴余部。”

    大体的谋略没有问题,只是匈奴人并非傻子。虽国中内乱,但王庭哪里就这么好击了?何况他们两方各自联络了别国,万一眼看大汉来袭,合二为一怎么办?加上乌孙、小宛。汉军如何能对付的了?

    当下没有回吴维安,只问,“那如今的单于。。。。。。”

    吴维安忙说,“叫军臣单于,听说今年刚满了十三。因年纪幼小,素日里都由母阏氏把持着政务。他也就每日里骑马打猎的,要不就是带着人来侵犯边境。”

    窦宪听着这描述,忽然就想起昨天诓骗他们的一伙人。为首的那个虽未看清真面目,但声音稚嫩,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大约就在十三岁上下。而他所带的牧民,虽做了普通打扮,但一个个的都显见的是好手。

    说不定,那就是军臣单于。

    这样的以千金之体深临敌境,只为给对方新来的将官一个警告——与其说警告,倒不如说是一个恶作剧。

    做出这样事情的军臣单于,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愣头小子。

    窦宪在内心沉吟着,忽然,抬头说,“先不急。”

    吴维安等了半天,也只等到这一句,一下子急了起来,“将军!如今匈奴内乱,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等对方内乱平息,便又要腾出手来料理咱们了!”他想起先帝所说的“弃敦煌”等语,更为心惊,诚挚道,“将军!请听在下一言!”

    但窦宪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有考虑,你先别急。”带着邓叠,大踏步地离开了。

    留下吴维安站在原地,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主簿黄朗上前,愤愤道,“那种京城来的贵胄子弟,是最怕死的,向来怎么安稳他们怎么来,太守别为这样的人不舒心。有什么想做的,我黄朗跟着您,一定第一个冲到前面!”

    吴维安听了心中感动,连连点头称好。但转瞬又情绪低落起来,“那位将军。。。我总觉得他不是贪生怕事之人。大约还是咱们的人太软,他看了不满意,所以才这样说吧。”他抬头看着朗朗的青天,肃然道,“这些天你着人加紧去练咱们的兵。告诉他们,食民之禄,就该为大汉清缴匈奴。哪怕杀身成仁,也在所不惜!”

    而远处的邓叠,见离吴太守已远,终于他忍不住问,“这事将军是怎么想的呢?难不成,难不成。。。。。。”

    窦宪摇了摇头,“吴维安所说不错,这件事退缩不得。否则等匈奴权柄交接完毕,一切就挽回不了了。”

    邓叠听他的话头,松了口气,“看来将军另有高见。”

    窦宪摩挲着指节,点头,“现如今万事皆备,但,还差东风。”

    “。。。东风?”

    “民心。”窦宪笃定地说,“你看方才那些士兵的态度,再想想昨天咱们遇到的妇孺。他们都宁可混着日子,也不愿意硬起来,同匈奴人较个高下。枉然我和吴维安有再多的计谋,碰上这样的军队和人民,去同匈奴打,又如何能赢呢?”

    邓叠听的点头,问,“那将军打算怎么办呢?”

    “先激出他们的斗志。”窦宪道,“人民所求的是什么?生存。所以他们宁可像现在这样,也好过出去,打一场看不出输赢和生死的仗。而人民的底线是什么?乱。所以得等到众怨积累到一定高度,人心才能聚起来。咱们到那时候,再提打仗的事不迟。”

    邓叠点头,“的确是这样。否则现在出去打,他们不情愿不说,折损的人还多。剩下的子民看着,更要哗变。咱们到时候得承受匈奴和敦煌人的两重压力。不如先让匈奴人动手,激起敦煌子民的斗志,然后咱们再打,这样既轻便也易得尊名。”

    窦宪长长地送了一口气,“这打算不必同吴维安说了,我看他是心慈之人,未必能明白这些道理。你只暗暗地叫咱们的人这程子驻守防线松一些。”他牢牢地看着邓叠,“让心腹去做。你看着他们,千万注意好分寸。别把事弄得太大,也别弄小了。”

    邓叠默然地点头。

    窦宪背着手,又道,“再去拿我的名刺,想办法投往小宛王那里。”

    邓叠听了大惊,“将军忘了吴维安说的么?匈奴母阏氏现如今正联合着小宛,蠢蠢欲动呢,咱们这时候送上去,万一小宛王起了异心,把您送给匈奴,那不是。。。”

    窦宪不欲再同他说,截断道,“去吧。”

    “请。”

    窦宪带着邓叠,跟着穿着异族服饰的人,往内殿走。但一直到坐下来,也不见有人来迎接。

    邓叠不由地有些发怒,喝问,“小宛王呢?”

    引他们前来的仆从欠身道,“我们王上一会儿就到,请贵客稍候。”说完,也不待面前两人答言,便退出了殿。

    邓叠见了,心中更怒,伴随着身在异国的惶然,俯下身,轻声对窦宪道,“在下看小宛王是存心要立一个下马威给您。要不就是有诈。依在下说,咱们不如走吧。”

    窦宪面色沉着,摇了摇头。

    又等了一刻钟,终于,殿外传来行礼之声,随即殿门大开——小宛王终于过来了。

    

    

第114章 烟花易冷

    
   
    窦宪平淡地说,“王上是聪明人。所以在下同您交谈,不愿一开始就绕圈子,说些没意义的话。”

    小宛王颇感兴趣地伸手,示意他往下说。

    他看着对方,开门见山便道,“听说王上打算同匈奴母阏氏一起,讨伐呼屠王子。我此来,意在劝说您改伐乌孙。”

    邓叠在旁听的大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千里迢迢来到此地,竟是要说这个。

    小宛王也露出诧异神色,在心内沉吟许久,都想不通此事他能得到什么益处。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窦宪神色自若道,“早就听说王上执政,颇著危重。以致小宛政治清明,渐有问鼎西域之兆。那么敢问王上可曾听过我汉人一句话?争民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王上选与匈奴母阏氏联手,剿灭无罪的呼屠,固然可在事成后分得一些土地,但于人心上,怕是会有所损伤吧。长此以往,恐怕会去王业远矣。”

    “王业。”小宛王在口中玩味着这两个字,“恐怕你心中的王业,和本王的并不一样啊。窦将军,实话说吧,我并不在乎什么声名。我只知道欲富者先广其地,欲强者先富其民。比起虚无缥缈的名声,土地才是握在手里的真正东西。”

    “所以在僻远的乌孙和土地肥沃的匈奴之间,王上选了后者?其实不然。王上,土地固然重要,可这之后呢?鲜卑、乌桓、西羌,一旦见您辣手以对无罪的呼屠,他们怎么会不心生警惕?届时如他们联合到一起,共同抵御小宛怎么办?”

    小宛王皱眉,“我并没有攻打这三国的念头,你不要信口开河。”

    窦宪淡淡地笑,“可鲜卑等国眼见呼屠无罪,尚被王上所灭,又怎么会不胆战心惊?在下是不是信口开河,王上换个立场,一想便知。”

    小宛王呼吸窒住,没有应答。

    “所以与其伤呼屠,得不义之名,又引鲜卑等三国反感,王上不如考虑调转剑锋,先处置乌孙。在下听闻乌孙身为西僻之国,向来以强盗行径著称。王上除他,一可得土地千里,二可得禁暴之名。既得财而除西域诸国祸患,将来王上善自从政,西域诸国必先后归附。”

    小宛王眯着眼睛看他,“你千里迢迢而来,难道只是为我分析这许多利害么?”

    窦宪爽快地说不然,“王上耳目灵通,应当也知在下是因国内外戚争执,暂时被下放到敦煌。在下养尊处优多年,不愿任期内出战事。无奈匈奴虎视眈眈,如今母阏氏又联络了王上您。——哪怕你们现在剑锋不指向敦煌,说实话,在下心里也是怕的。所以今日冒险前来,请王上暂勿与匈奴结交,免叫在下在敦煌的这一年提心吊胆。”

    小宛王听的哈哈大笑,指着他道,“和你说话真是痛快!”

    窦宪微微一笑,“和聪明人绕弯子,是愚蠢之举。”他站了起来,拱手,“在下初次造访就说了这些话,王上有所迟疑也是该的。只是在下句句都发自肺腑,还望您好好考虑。”

    小宛王点点头,“我让人送你回去。”

    窦宪谢过了他,带着邓叠,跟着小宛皇宫内的仆从出去了。

    等出了小宛的皇宫,只剩下两人,邓叠终于忍不住色变,道,“将军怎么能提议小宛王去打乌孙呢?这对咱们有什么好处?您应该劝他同咱们一起讨伐匈奴啊!”

    窦宪看了他一眼,“那是太过明显的挑拨了,你以为小宛王是傻子么?”

    邓叠还待要说,窦宪已道,“你先回去吧。”

    他愣住,问,“将军不同在下一起回去么?”

    窦宪低下头,“我在小宛都城内稍微逛一圈,看看。。。看看他们的日常生活。”

    邓叠紧皱眉头,“虽然此地离敦煌郡近,人民又都被同化,但终究这儿是异国。将军孤身在此,总是不妥。”

    窦宪有些疲惫地说,“没有关系。你回去吧。”说着,也不等邓叠答言,便翻身上马,往小宛的都城中心而去。

    小宛这些年渐渐地兴了起来,都城也造的十分气派,方圆足有四十余里。一条名为“护龙”的河围绕在四周,周边种满杨柳。窦宪一路行来,又见不少巨木所架的桥梁,宛如飞虹一般贯穿城市。比起大汉中规中矩的建筑,这里实在叫人惊叹。

    等到了都城最中心,人马繁华,路途拥堵,窦宪下了马,牵着宵风一路默默地走着。

    沿途的商贩们见他眉目装束,便知他是汉人,纷纷招呼,“公子来看看我们这儿的琉璃吧!”“带些红宝石回去!”

    窦宪摇头,只是一家一家地问,“你这儿有烟花吗?”

    问到第七家的时候,终于有个小商贩眉开眼笑地说,“公子可算是问对人了!这正逢过年,各家的烟火都销售空了,只有我家的烟花是这城内最多的,到现在还剩了不少。公子看看,要什么样的都有。”

    窦宪点点头,把马拴在一边的树上,来到摊位前仔仔细细地挑选,一边问商贩,“这是什么图样的?”

    对方耐心地一样一样介绍了过去,最终窦宪挑了满满的一褡裢。

    商贩一边从他手里接过铜钱,一边笑道,“公子这是带回去,和家人一起放吧?买了这样多。”

    窦宪抿紧了嘴,没有说话。

    商贩以为他是不爱说话,笑吟吟地又道,“公子看着也有二十来岁了,应该成家了吧。买这些回去,是给家里的夫人孩子的吗?公子回家可以先放蓝色那卷,里头是圆形的花卷的图案,孩子看了啊都喜欢。要不先放黄色那卷也好,里头藏了海棠花的纹样,在天空点燃了放起来,就像置身花海一样。我家那口子就最喜欢这个。。。。。。”

    窦宪不欲再听,从他手里接过了褡裢,低着头,牵着马就离开了。

    “砰,砰。。。”

    无数绚烂美妙的烟花燃放在天际。

    窦宪独自坐在小宛郊外的旷野里,抬起头贪看着天空。

    冬日的深夜,天色像是墨一样的漆黑。风冷冷的,毫不留情地刮擦着人的脸颊。又钻进单薄的衣服里,像是刀子一样,捅开内心最软弱的地方。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傻样!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西域小宛,那里的人手更巧。他们能在烟花里藏花儿图样呢,一旦在天上燃放,仿佛置身花海。”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唔。。。等你长到这么高。”

    “哼,我若果然长到那么高,不成了妖怪了?你不仅不想带我去,你还哄我!”

    有娇俏的声音在耳边盈盈。并且不断回响,越说声音越大。

    窦宪的喉间一阵干涩,更兼被寒气所逼,忍不住以手握拳,轻声咳嗽了起来。

    正逢一卷烟火燃放完。他顾不上紧一紧衣襟,忙拿起一卷新的烟花,点燃,远远地放到旷野里。

    刚一走开,那卷烟花便“砰!”的又开始放了起来。

    他舒了口气,靠在身后冰凉的大石上,长久地、沉默无言地继续看着天空。

    时已至二月,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现在正在过年吧。

    不知道父亲的病好些了没有?母亲晚上睡的好吗?履霜能不能应付的来宋月楼?

    他想起那个名字,有一瞬间的茫然。

    自他们分别,已有三年。

    这之间,他们断断续续地有过一些相见,但终究宫门有别,见面的次数,统共也没超过十次。

    长久而无情的时光,其实已逐渐地让他忘怀了一些事。当初的怨愤填胸,也已慢慢被冲淡。但是每每念及那个名字,总有无法忘记的过去浮现在心头。

    他抬眼四顾。深冬的夜里,天地之间是这样寂静。只有旷野之外,几家零星的简陋农舍里,几条被寒冷冻醒的猫狗在带着颤音轻轻地叫。

    他落寞地顺着声音看去。天上烟花燃烧时那一瞬间的光亮,微弱地照亮着他的脸。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一句年少时读过的诗:半生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是啊,烟花本就是冷的。好比他生命中的人和事,再怎么鲜艳热烈地存在过,还是那样轻易就会走向分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满满一褡裢的烟花都放完了,四周再没有一点亮光。他手攥着冰冷的石头,茫然地出着神。寒意一层层地侵入他肌肤,而他没有任何知觉。一直坐到天际早霞初升,天空有了隐隐约约的亮光,才终于站起来。顶着放肆的冷风,翻身上马,往敦煌而去。

    大概是冷风吹的太久,窦宪回去敦煌后就开始发热。

    吴维安听说了,忙带着夫人用心做的鸡汤,前来探望。不料根本见不到窦宪,就被窦顺拦在了房外。

    

    

第115章 破虏会食

    

    这番动静实在太大,很快敦煌郡的上下官员就都得知了。

    尤以主簿黄朗最愤愤。又是安慰吴维安,“太守别和那种竖子计较!”又是骂窦宪,“早先我只以为他懒,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现放着匈奴人不计较,往房里藏了个美貌婢女。又不知往哪里去逛了,染了一身伤寒回来。打量着咱们都不知道呢!这听闻了匈奴人犯边,也不管。依他这样下去,敦煌迟早要被匈奴吞并!”恨恨地以手捶桌。

    吴维安勉强劝他,“也许窦将军另有打算吧。”他话虽这样说,但自己也肯定不了,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叹息。

    之后几天,匈奴犯边的情况越来越糟。

    不知那年幼的军臣单于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是汉朝有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此最怕肌肤受损。趁着最近几日的犯边,俘虏了不少汉民回去,施以劓刑。后又听闻汉朝子民最重入土为安,竟丧心病狂地带着人,掘了不少郊外的汉墓,烧打死人。

    敦煌子民远远望见,都涕泪交加,一窝蜂地来到太守府第,请求开战。甚至有不少年过五旬之人,也挥舞着兵器,发愿上战场杀敌。

    吴维安忍着心痛安抚他们,答应尽快与匈奴开战,一报侮辱之仇。转头又去求见窦宪。

    他经过几天的修养,人精神了一点。但才听闻他的来意,便一口拒绝,“不行。”

    吴维安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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