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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染卿的脚步终于停下，扭头看向莫白夜。

　　　　男人露出了然的笑，好似早就料到这个问题会引起她的兴趣。

　　　　“你听过流传在吸血鬼之间的一个传说吗？”

　　　　云染卿摇头，“我又不是吸血鬼，难不成你知道？”

　　　　“我是警察嘛，手里线人不少，总有人肯把知道的告诉我。”莫白夜狡黠地眨眨眼，“东部的吸血鬼流传，在杀人后，要把死者的眼睛捣碎，避免他们的眼睛里留下最后的死亡残影。没准我们要抓的凶手，真的是只吸血鬼呢。”

第1968章　吸血鬼案件（6）（）　
每个吸血鬼族群，虽然同样吸食血液，遵守法则，却也保留着自己的习惯。

　　　　云染卿做过吸血鬼，也听说过这些流传。

　　　　将死者眼睛捣碎，被视为凶手的作案标志，就像他的名片一样，一出现这样的死者，就会被怀疑是他的手笔。

　　　　甚至有个无聊的记者，在十年前给他取名为‘碎眼狂魔’。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你神通广大的线人，有没有告诉你东部吸血鬼在哪？”

　　　　“小舞，你别不信，除了捣碎眼睛外，每个死者的脖子上都有牙印。”

　　　　“牙印并不能说明问题，难道你忘了，第三个死者被肢解后，浑身的血喷得哪里都是，十年前的案子里，也有两个人没有血液流干而死。”

　　　　这也是云染卿不狐疑的地方。

　　　　这只吸血鬼的行为很古怪，有的选中对象并没有被吸血，而且还在中间断了十年之久，难不成这期间他不用再喝血了？

　　　　“东部的白家，对血液的要求很高，他们有一堆的龟毛要求，最喜欢的便是20岁到25岁之间的处子血，用他们的话形容，像琼浆玉露一样香醇，回味无穷。”

　　　　东部的白家。

　　　　位面男主也姓白，还是一个吸血鬼。

　　　　主剧情里从始至终不肯透露的凶手名字，云染卿甚至怀疑，会不会和位面男主有关系。

　　　　这想法在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被她快速压下。

　　　　光凭莫白夜的三言两语，随意怀疑并不是明智之举。

　　　　她必须要找到真相。

　　　　“我要去z大一趟，你去吗？”

　　　　莫白夜一愣，随即点头，“我是你的搭档，当然要双人行动。”

　　　　车钥匙在修长的手指转动，他灵巧地握在手里上下翻飞的把玩，骨节分明的手指，好似艺术家的手，煞是好看。

　　　　云染卿的目光一阵恍惚，沛流的身影浮现心底。

　　　　他的手也很好看，甚至和莫白夜的手一点点的重合。

　　　　云染卿停下脚步。

　　　　莫白夜似有所感地回头，平凡的长相也无法掩盖的墨眸，好似能一眼望穿时间的长河。

　　　　云染卿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粗重，情不自禁地问道：“莫白夜，我能相信你吗？”

　　　　莫白夜眸光一山，眼尾缀满桃花，笑得温柔而又专情，似真似假地开口：“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

　　　　越来越快的笑，在他的目光下安抚，浑身却升起一股燥热，好似要将云染卿点燃。

　　　　他会是沛流吗？

　　　　再回忆之前的那些猜测，除了他和位面男主白一然为敌，隐藏了吸血鬼身份外，他其实并没有任何的疑点。

　　　　“傻愣着什么，再不走，z大放学，你没准找不到要找的人。”

　　　　莫白夜打趣着，主动抓住云染卿的手腕。

　　　　熟悉的比常人略低的体温，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传来，好似带着电流，让云染卿情不自禁地反手握住他。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再说话，可彼此的心里，都有了感应。

　　　　z大位于大学城，挨着工业大学和师范大学，一到放学的时候，附近的巷子里充满了学生，热闹非凡。

第1969章　吸血鬼案件（7）（）　
云染卿和莫白夜赶在放学时到达学校，先找到千落的导师。

　　　　导师姓刘，是管理系的副主任，正巧下午有个会议，才会留在学校，否则还未必能找到。

　　　　“刘老师，我们是警察，有件事想向你调查一下。”云染卿拿出证件，让刘老师看了一眼。

　　　　“我没做任何违法犯忌的事，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刘老师眼神慌张，勉强维持着镇定。

　　　　云染卿发觉她的反应很不对劲，和莫白夜对视一眼，拿出千落的照片，推到她的面前，“刘老师认识这个女孩子吗？”

　　　　刘老师没有拿起照片，而是垂下视线看了一眼，目光很快移开，却没有和云染卿对视，“认识。我的学生千落，她已经毕业了，你们找她不应该来学校。”

　　　　云染卿玩味的笑了。

　　　　她只是来学校碰碰运气，却没料到刘老师会是个大惊喜。

　　　　“毕业了，也是你的学生，刘老师还记得千落同学在校园里的表现吧？她和家里关系如何？和同学的感情好吗？”

　　　　唠家常的语气，能让人放松，可不确定警察打探千落的目的，刘老师还是有些紧绷，“千落和同寝的关系不太好，她们到我这儿反应，要求她换寝室。”

　　　　“原因呢？”

　　　　“说是千落卫生习惯不好，身上有味，不爱洗澡。”刘老师声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她们说的，我没法去求证，里面有个女生闹的很严重，我没办法，只能给她调换了寝室。”

　　　　云染卿若有所思，“刘老师能把她的室友名字都告诉我吗？”

　　　　刘老师愣了愣，才点头，“当然可以。”

　　　　一份名单交给云染卿，刘老师还很贴心地在上面标注了所有人的电话号码。

　　　　云染卿上下扫了一眼，位面女主顾月华的名字竟在名单上。

　　　　“怎么了？这个叫顾月华的可疑？”莫白夜注意到她的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便跟着看了过去。

　　　　云染卿没法解释主剧情的事，便说道：

　　　　“这些人和死者朝夕相处过，应该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还有那个刘老师，也很奇怪。看到我们，他很紧张，尤其看到死者照片时，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也没向我们追问死者的情况，就好像已经知道千落死了。”

　　　　“我去调查刘老师，和她第一个寝室的室友，你去找第二个这些。”

　　　　顾月华等人还是在校大学生，直接就能找到他们，莫白夜自动将不好找的揽下，把简单的留给她。

　　　　云染卿正想去找顾月华，她有预感，会在位面女主身上有所发现，便也没和莫白夜客气，两人分头行动。

　　　　顾月华三人是死者的学妹，正巧在a座教学楼上课。

　　　　云染卿等在教室外，在下课出来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顾月华。

　　　　实在是顾月华太吸引人注意了，她长得很漂亮，又会打扮，周围围了一群少年，笑嘻嘻地约她出去玩。

　　　　云染卿生怕被这几个小子捷足先登，先让走到门口的一名学生，帮她把顾月华叫出来。

　　　　“顾月华，外面有人找你。”

第1970章　吸血鬼案件（8）（）　
顾月华是系花，时不时有人捧着一大束鲜花来表白。

　　　　大家早就见怪不怪，甚至好奇地向门口张望，想看看这次又会被怎样拒绝。

　　　　却见到一名美艳的女子，双手环胸地倚在门口，慵懒得美目一转，露出妖冶的光芒。与她对视过的人，不论男女，控制不住的脸红。

　　　　云染卿唇角要笑不笑地勾着，整个人的气场强烈得难以忽视。

　　　　顾月华一见是个陌生人，神色愣了愣，可还是走了出去，“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警察，想向你询问点事，是当着学生的面说，还是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云染卿语调低沉，带着一股暗哑，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好似被香烟浸过的嗓音，嘶哑又魅惑。

　　　　顾月华心跳漏了半拍，反应过来前，已经点头答应。

　　　　云染卿也没走远，而是直接推开隔壁教室的门。

　　　　她率先坐下，由着门口大开。

　　　　顾月华看了一圈，自己坐在门口，遇到危险，不管是逃跑，还是大声呼救，都能有人帮忙，高悬的心脏回落了不少。

　　　　她坐在云染卿的对面，“能先看看你的证件吗？”

　　　　云染卿把警官证拿出来，放到她的面前，顾月华检查过后，更不紧张了。

　　　　“你想向我打探什么？”

　　　　云染卿眸子一闪，与刘老师不同，位面女主到很冷静，甚至主动配合，有点意思。

　　　　“你认识她吗？”

　　　　云染卿从档案袋里拿出千落的照片，推到顾月华的面前。

　　　　不同于刘老师的紧张，顾月华将照片拿起来，坦然地点头，“认识，这是我原来同寝室的学姐千落，上学期毕业，已经离开学校了。”

　　　　云染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和她熟悉吗？”

　　　　顾月华稍显迟疑，却没有慌乱，“其实我和她并不算熟悉，但是和寝室的其他同学相比，能和她多说几句话。”

　　　　“为什么？别人和她关系不好？”

　　　　顾月华更迟疑了。

　　　　云染卿安慰，“别紧张，你就当作一次私下里的聊天。”

　　　　说是这么说，云染卿办公用的录音笔，却已经打开了。

　　　　“学姐其实是个好人，只是性格有点孤僻，加上她长得漂亮，学校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

　　　　“什么流言？”

　　　　“就是说她和刘老师有不正当的关系，原本的几次挂科，都是刘老师帮着摆平的，还说学姐的工作是刘老师给找的。”

　　　　云染卿高高地挑起双眉，若真是这样，到能解释刘老师为何那么紧张。

　　　　“不过，我不相信这些话。我和学姐在同一个寝室，她很照顾我们，就算寝室里有人对她态度不好，她也能一笑而过，从来不和她们争辩。

　　　　学姐曾经和我说过，‘当有人误会你时，你一味的争辩，只会让对方觉得他们说的都是正确的。只有等待，用事实向他们证明，真正错的人是谁。我问心无愧’。”

　　　　顾月华看向云染卿，声音发颤：“你能不能告诉我，学姐到底怎么了？”

　　　　“千落同学被杀了。”3。7

第1971章　吸血鬼案件（9）（）　
“什么？这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顾月华捂着嘴唇，满脸的惊恐，不断地摇头。

　　　　云染卿微微向前探，盯着她的眼睛，“案件对外保密，我需要你的配合，你好好回想，离开学校前，她有没有不正常的举止，或者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

　　　　“学姐和以前一样，没有奇怪的地方”

　　　　“顾月华，你和千落关系很好吧？难道你不想为她报仇，找到杀她的凶手？你好好回忆一下。”

　　　　云染卿循循善诱，在她的声音安抚下，顾月华越来越平静。

　　　　她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着，红唇失去血色，微微颤抖着：“我记得，学姐答辩回来的那天特别开心，说她一定会取得好成绩，晚上要请我出去吃饭。我正巧要给学生补课，便和学姐改了日子。

　　　　那天晚上学姐自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还喝了酒，整个人很甜蜜，我很少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寝室里有人背地里议论她，是不是找男朋友了，不怕刘老师知道，不给她毕业。”

　　　　再次指向刘老师，看来云染卿还得再回去找他一趟。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要是还想起什么，可以随时拨打这个电话，我24小时开机。”云染卿在纸上的空白处，飞快写下自己的电话，撕下来交给她。

　　　　顾月华把纸条攥在手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云染卿继续补充：“今天的谈话内容，我希望你不要向外说，更不要公布千落是死讯，这些都是机密。”

　　　　顾月华抖着唇点头，小脸更白了，“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配合你们的。”

　　　　云染卿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时，不经意地回头，“对了，你身边有姓白的人吗？”

　　　　顾月华正盯着她的背影发呆，突然听到这样的问题，几乎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便说了真话：“你是说管理系的白一然学长？”

　　　　云染卿瞳孔一收，位面男主就在z大？

　　　　为什么主剧情里没有交代？

　　　　“你认识他？”

　　　　顾月华摇头，“不熟悉，学校的研究所在老校区，离新校区很远，我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很优秀。”

　　　　她说到这里，微微蹙起双眉，喃喃自语：“奇怪，谁和我提起过他的名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云染卿脸色一变，快步走出教室，拨通了莫白夜的电话，“老莫，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我联络到千落原来室友的电话，都说她和刘老师关系不正当。”

　　　　“好巧，我也是，在刘老师办公室集合。”

　　　　“好。”

　　　　云染卿所在的教学楼，距离刘老师的办公室不远，等她赶到时，办公室的门锁着，他的电话也已经打不通。

　　　　“老莫，人跑了。”

　　　　“去他家。”

　　　　两人上了警车，来到刘老师的小区门口，正好看到他的车往外开。

　　　　莫白夜一打方向盘，用着诡异的角度，硬是将他拦住了。

　　　　刺耳的刹车声，震得耳朵发疼。

　　　　云染卿下了车，对上驾驶位里刘老师苍白的脸，露出玩味的笑，“真巧，又见面了。刘老师慌里慌张地要去哪？不如先跟我们去趟警察局？”

　　　　3。7

第1972章　吸血鬼案件（10）（）　
“不我不去！”

　　　　刘老师慌乱的摇头，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吓得似乎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染卿越发确定，这个老师的身上必定有古怪，一定要带着他回到局里，好好的调查一番。

　　　　她敲了敲驾驶位的窗户，“不想在你家小区门口被拷走，让你的孩子每天活在指指点点之下，就乖乖地下来，跟我走。”

　　　　孩子是刘老师的软肋，他的脸上闪过绝望。

　　　　“真的和我无关，我只是好色，从没想过杀人。”刘老师哆哆嗦嗦地说着，颤抖地摁下车门锁，“要找你就去找白”

　　　　咔嗒。

　　　　一个小小的金属碰撞声。

　　　　若不注意，根本不会听见。

　　　　云染卿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没等刘老师说完，扑向一旁的莫白夜，“小心。”

　　　　砰！

　　　　刘老师的汽车发生爆炸。

　　　　进前的云染卿被热浪掀飞。

　　　　莫白夜死死地抓住她的手，翻身把她护在身下。

　　　　耳朵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迷茫，云染卿有好半天不知自己身在何地。

　　　　不时有影子在眼前来回晃动，有人似乎在耳边不断说话。

　　　　她的研究能够被扒开，刺目的灯光不断扫过瞳孔。

　　　　“呼”

　　　　云染卿猛地呼吸，带着烧焦的空气味道钻入鼻息，即将窒息的肺部运转。

　　　　“醒过来了，医生，这位患者醒来了。”

　　　　“很好，继续抢救另一个。”

　　　　身边很嘈杂，云染卿努力动了动，想找到莫白夜，可身体太痛苦，让她维持不住清明，陷入了黑暗。

　　　　等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右腿被吊起，脖子被固定住，冰冷的液体输入身体，她动了动眼睛，身体的移动，唤醒睡得并不沉的江母。

　　　　“小舞，你醒了？”江母又哭又笑，打开床头通讯器，“护士，我女儿醒了，麻烦你叫医生来看看。”

　　　　“妈，你怎么在这儿？”云染卿声音嘶哑，好似砂纸摩擦。

　　　　江母有尿毒症，常年需要透析。

　　　　她坐在轮椅上，没带那些管子，云染卿有些担心。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能不来看看吗？你这孩子，和你爸一样不省心。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可怎么办啊？”江母眼泪不断的掉，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就只剩下唯一的女儿，是她的心灵支柱，要是女儿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妈，我没事，你别难过。”云染卿想擦掉江母的眼泪，可她身子被包成木乃伊，动都不能动，只能干巴巴地说着。

　　　　医生很快进来，为云染卿做了检查，发现她的技能恢复平稳，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云染卿趁着医生没走，艰难地问道：“医生，和我一起的男人，他怎样了？”

　　　　医生脸上滑过一丝不忍，云染卿心里嘎登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请你和我说实话，我能承受住。”

　　　　医生叹口气：“和你一起那人，抢救无效”

　　　　余下的话没说完，云染卿却能听懂。

　　　　她双眼迷茫，眼神涣散，怎么样不肯相信，强大如沛流，会这么轻易的死了。3。7

第1973章　吸血鬼案件（11）（）　
种种回忆从脑海里闪过。

　　　　有欢笑难过，也有生气伤心。

　　　　穿梭在位面之中，他是唯一能让她保持冷静的精神支柱。

　　　　要是没有他，也许她早就被庞大的经历压垮，迷失在位面里，很难维持住精神。

　　　　毕竟一个人一直用另一个人的方式活着，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