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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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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松咬牙狠狠瞪向他,叶青榆端着酒杯起身打圆场道,“四哥,我们去敬二哥吧?”
叶青杉斜了他一眼,哼道,“榆哥儿也有十二岁了吧?不知道五年后能不能再给咱们府中个会元回来?”
他说着一拍脑门,“哦,我忘了,二哥是二伯手把手教出来的,轮到五弟,二伯却是请了个夫子教,啧,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二伯亲生的啊!”
叶青榆面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底下几个哥儿不是年纪太小,就是惧怕叶青杉,闫怀德是外姓,又嘴拙不善言,一时竟是无人敢接叶青杉的话。
叶青杉越发得意,又看向叶青松,“噢,对了,听说三哥之前还同五姐姐打了个赌,说若是二哥中了,而三哥没中,三哥就自断右手?不知道三哥准备什么时候付赌债啊?”
哥儿们都安静下来,本就十分突兀,叶青杉又故意抬高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看了过来。
叶老太爷怒道,“杉哥儿,你在混说些什么?”
叶青杉故作惶恐道,“祖父,这个赌约是三哥和五姐姐当着祖母、大伯母的面订下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孙儿不敢混说的”。
叶老太爷人老成精,一听就知道多半是叶青松之前为难叶青程,叶青殊才会出头和他订下这样的赌约。
警告瞪了一眼叶青杉,又扫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叶青松,“你三哥和五姐姐闹着玩,偏你当了真!”
叶青杉趁机道,“祖父教训的是,是孙儿心实了,孙儿正在和大哥、三哥商议着给二哥敬酒呢!”
“你二哥还要准备殿试,哪里能多饮酒,都安生吃饭,不许胡闹!”
叶青杉不敢再说,得意扫了叶青松一眼,坐了回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被叶老太爷三言两语压了下去,叶青松下意识看向叶青殊,却正好见叶青殊也在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叶青松心头一跳,忙低下头去,不会的,不会的,她不敢的,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
……
晚膳过后,叶老太爷和叶守仁、叶守义、叶青程一起去了书房,原本他的书房只叶守仁兄弟三人进去过,如今又多了个叶青程。
其余人各自散了,庞氏今晚高兴,饮了几杯酒,想着日后叶府的荣光,根本睡不着,索性命芳兰将账本拿来,盘算了起来。
不一会小丫头来报,叶守智来了,庞氏忙命快请,芳兰收了账本子,又奉上茶来。
叶守智进了屋,给庞氏行了礼,挥退伺候的人,便拖鞋上了罗汉床,亲昵偎在庞氏身边,笑嘻嘻挽着她的胳膊。
“恭喜娘贺喜娘,娘生了两个探花儿子,如今又有了个会元孙子,这满大萧也找不出娘这般有福气的了!”
会试中了会元,殿试只要不出意外,多半是一甲以内,就看皇上会点做状元、榜眼还是探花了。
叶守智这番话奉承到庞氏心眼里去了,庞氏高兴的都忘了叶青程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了,笑道,“是娘的福气,难道还不是你这做姑奶奶的福气?”
“那是!”
叶守智笑着将脸贴上庞氏胳膊,“娘,我来就是和娘商量这件事的,程哥儿这番人才相貌,又有大哥、二哥在朝,至少也得点做个探花郎”。
“女儿之前一直在为婉姐儿的亲事烦心,如今一看,倒是舍近求远了,程哥儿可不正正好?”
“我与二哥自小就亲近,婉姐儿与程哥儿嫡表至亲,嫁过来又能代我孝敬母亲,可不是十全十美?”
“那怎么行?”
庞氏脱口而出,京城高门大户向来有榜下捉婿的传统,当年叶守义高中,甚至引来国公嫡女下嫁。
如今叶青程人才样貌都不输当年的叶守义,虽出身低贱了些,但已被叶守义收为义子,又是叶守义嫡传首徒,身份比当年叶守义要贵重许多,就是娶公主、郡主也是够的。
前段时日,叶守义态度强硬的拒了长公主府的亲事,庞氏阻止不及,心中已是恼火万分。
今天叶青程高中的消息一传下来,她就默默盘算起叶青程的亲事来,如果再引来一位高门贵女下嫁,叶家孙辈就有了最有力的保证,富贵繁盛都是迟早的事。
乍一听叶守智竟然要叶青程娶闫怀婉,下意识就一口回绝了,一个五品外放官员的女儿怎配得上她叶府最出息的孙子?
200 首议亲
得知叶青程高中后,最追悔莫及的绝对要属叶府的姑奶奶叶守智。
她滞留京城本就是为了闫怀婉的亲事,左挑右挑,就是没想到叶青程身上。
她也曾想过将闫怀婉嫁回叶府,叶青杉是三房庶子,她根本不会考虑,其他的哥儿都太小,年纪相当的只有叶青梧、叶青松和叶青程。
她却只想到了叶青梧和叶青松,叶青梧是承重孙,挑媳妇肯定慎之又慎,不一定能看得上闫怀婉。
她怕自讨没趣,就将目标锁定了叶青松,不想刚透了点口风,就被陶氏一口回绝了,还借机冷嘲热讽了一番。
她又气又怒,再说也不太看得上叶青松跳脱的性子,她又一直不太喜欢陶氏,也就绝了将闫怀婉嫁回叶府的心思。
她都想到叶青松了,竟然没想到叶青程!
支氏不喜言谈,她又不屑于同阮氏说话,每日只听庞氏和陶氏唠叨叶青殊怎的任性跋扈,硬是捡了个不明不白的小子逼着叶守义收做了弟子,又硬赖着做了义子。
她回娘家的时日短,和侄子们接触更少,哪里知道深浅真假,叶青程又不显山不露水的,除了相貌出众脾气温和,她能看出什么?
叶青程的出身又实在太过低贱,她哪里能想到他头上?
如果是他未高中之前说亲,定会顺遂许多,只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能寄希望于庞氏和叶守义对自己的疼爱了。
叶守智压下心头的懊悔,拉着庞氏嗔道,“娘!怎么就不行了?婉姐儿是娘嫡亲的外孙女,难道还配不上二哥一个义子?”
庞氏这才反应过来,叶青程不是她嫡亲的孙子!
义子义子,有仁有义的那才是子,如果有朝一日叶青程翅膀硬了,翻脸不认人,叶家可奈何不了他。
如果将闫怀婉许配给他,他和叶家就又多了一层姻亲,相当于是叶家的女婿了。
这样的女婿,谁也不会嫌多——
叶守智见庞氏神色松动,继续劝道,“娘,这义子毕竟比不上嫡亲的,听说之前大嫂和松哥儿、杉哥儿还曾为难过他”。
庞氏心头咯噔一下,不但陶氏和叶青松、叶青杉,她之前可是也从未给过他一个好脸色,这要是起了外心——
“娘,这义子啊,好时都好说,可一旦起了外心,谁能拉得住?如今他看着水涨船高,咱们可得要好生拉拢住了!”
“夫君虽说只是个五品的郡守,可楚庭富庶,也算是个实缺了,程哥儿刚刚高中,要熬到五品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年”。
“以夫君的身份,配程哥儿绰绰有余,至不济,婉姐儿可还有个当朝二品大员,内阁阁老的舅舅呢!”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想攀上婉姐儿呢!再说,程哥儿娶了婉姐儿,婉姐儿就是娘嫡亲的孙媳妇儿,婉姐儿难道还能不孝顺娘,可不比找一个不知根底的好?”
这番话直说到了庞氏的心坎子上,三个儿媳妇,她就没一个喜欢的,女儿离的又远,孙媳妇再不贴心些,阖府上下,她连个说体己话的都没有!
只叶青程毕竟是叶府孙子辈的第一人,亲事定然要慎重,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
庞氏安抚拍了拍叶守智的胳膊,“好了好了,婉姐儿是我嫡亲的外孙女儿,我难道还能不疼她?这件事我记下了,找到机会就和你父亲提提,这样的大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主的”。
“谢谢娘!”
叶守智笑靥如花,“那娘可千万要记牢了啊,也别找什么机会了,明天就和父亲说说,先下手为强么!”
庞氏白了她一眼,“瞧你!你是嫁女儿,不是娶媳妇,让人笑话!”
叶守智晃着她的胳膊撒娇,“我也就在娘面前说说,谁笑话我,娘也不会笑话我啊!”
庞氏忍不住拧了拧她因高兴而红扑扑的脸颊,心下颇有些感慨,还是女儿贴心,几个媳妇就没一个有智姐儿这般机灵讨她欢喜,或许是该替程哥儿定下婉姐儿……
……
……
叶青殊因着情绪太过波动,几乎一夜没睡,快天亮时才朦朦胧胧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辰时三刻。
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想着自己昨天没练字,今天又睡过头了,怎么也得抽点时间写写字才好。
芳圆听见动静,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欢声笑道,“姑娘好睡,大爷都等了半个时辰了!”
叶青殊喜道,“兄长来了?可曾说了什么?”
“大爷说没事,就是想来陪姑娘用个早膳,吩咐不许扰着姑娘,让姑娘睡足了才好”。
芳圆一边答着一边麻利的伺候着叶青殊换了衣裳,“芳月说,今早养德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姑奶奶昨晚在老太太房里打发了伺候的人,说了许久的话,芳兰姐姐不敢靠的太近,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嫡表至亲,什么孝敬的”。
能让叶守智昨天连夜去和庞氏说的,定然和刚刚高中的叶青程有关,而能让叶守智这么上心的,只有闫怀婉的亲事,恰又合了嫡表至亲的说法。
叶青殊稍稍一想,便将叶守智和庞氏的心思猜了个大半。
上辈子,她根本就没见过闫怀婉,这辈子闫怀婉多待在养德居,她又很少去给庞氏请安,遇到这个表姐的机会少之又少,对她也没多大兴趣。
对她自然也谈不上多了解,只从寥寥数面中看出这个表姐性子沉静不多话,长相随了叶守智,貌美高挑。
只闫怀婉想嫁给叶青程么?
叶青殊冷笑,还不太够格!她的十七哥,就是娶公主,也是够的——
呸呸,现在大萧就一个愚蠢跋扈的长乐公主,还是宁王同母的妹妹,才配不上十七哥!
十七哥还是娶燕阳郡主的好,就是不知道经过叶守义毫不留情的拒绝宣茗的提亲后,永乐长公主会不会记恨在心——
叶青殊猛地甩了甩头,不对不对,她不能再用上辈子的法子对叶青程,婚姻大事,总要他喜欢才好。
或许叶青程根本不愿娶个高门贵女,只喜欢闫怀婉那般出身一般,却温柔沉静的闺秀?
芳圆被她甩头的动作吓了一跳,“姑娘?”
叶青殊笑笑,“没事,将扁大夫配的伤药拿上一盒给芳月,让芳月找机会给芳兰,再给芳兰五十两银子”。
叶守智的为人处事,她也看出了几分,是个利落干练的,从她连夜去找了庞氏就能看出几分。
201 兄长大人的记忆力
得了庞氏首肯后,她定然会尽快来找叶守义,叶守义要上衙,走的早,她不方便来找,说不定晚上一回来就被她截了去。
她与叶守义自小亲近,叶守义也一直对她怜爱有加,闫怀婉又沉静貌美,说不准叶守义就一口应下了。
一旦应下,想反悔就难了,特别是叶守义那般重信重诺的人。
芳兰这个消息送的十分及时,她自然不吝于厚厚的赏,万事总是先做准备的好。
叶青殊心情好,又逢喜事,特意挑了新做的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下系妃红蹙金鸾尾长裙,内里金红丝绢立领中衣露出金线暗纹的金红衣领。
华丽繁复,颜色鲜艳的鸾衣鸾尾长裙很容易夺去主人的光彩,让人一眼只能见衣裳,看不见穿衣裳的人,穿在叶青殊身上却越发衬托出叶青殊的秾丽清美来。
叶青程眼前一亮,笑道,“阿殊今天的衣裳穿的好”。
叶青殊挑眉,“我哪天的衣裳穿的不好?”
叶青程凝目认真想了一会,“去年十月初八那件你穿的那件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裙,有一朵芙蓉花绣的不太好,靠右下方的一片花瓣十分奇怪”。
因为那是她绣的!
叶青殊的笑容顿时多了三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去年的十月初八,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穿的什么裙子,裙子上什么花,花上的花瓣什么样子,兄长都能记得?”
叶青程坐下给她盛了碗香米粥,将勺子递到她手边,随意点了点头,“我记得我当时还提醒了芳圆要认真督促绣娘”。
所以说芳圆也知道了!
叶青殊咬牙,“兄长还真有闲情,这样的小事都能注意到,还能记这么长时间”。
叶青程眉目微动,“女儿家的体面最是紧要,就是裙子上的一朵花,也不能大意了,怎么能是小事?”
叶青殊,“……”
最烦他这样了,让她想挑事都挑不起来!
叶青殊夹了块芙蓉豆沙卷,愤愤咬着。
叶青程柔声哄道,“好了,是我不对,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朵花是你亲自动的手,多嘴说了一句”。
叶青殊恼羞成怒,差点蹦起来,“那朵花才不是我绣的!我只是生气我穿对那么多次衣裳你都不记得,独独错了那么一次,你就记这么长时间!”
叶青程叹了口气,看来这朵花是过不去了,“十月初九,你穿的是软银轻罗百合裙,十月初十,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十月十一,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
“十月十二,天青绿垂柳暗花绸缎长裙,十月十三,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还要往后,或是往前说吗?”
叶青殊瞪大眼睛,“其实你在唬我吧?”
叶青程说的裙子,她都记得,也确实在那段时间穿过,但如果不是比较特殊的像那件柳青色芙蓉满开羽纱裙,哪天穿的哪件却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叶青程又是男子,若是日子特殊或是衣裳特殊,扫一眼记住了还有可能,这般像背书一样背她哪天穿哪件裙子——
话说兄长大人的记忆力不会变态到这种地步吧?
叶青程微微一笑,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记,就会深刻脑海,如她的一颦一笑,如她的一言一行,如她的一衣一裙。
叶青殊决定立即转变这一注定会打击她引以为傲的记忆力的话题,“昨晚祖父和你说什么了?”
叶青程笑着将叶老太爷嘱咐他,以及嘱咐叶守仁、叶守义好生指导他殿试要旨的话一一说了。
兄妹二人说笑着用了早膳,叶青程便回了积微院,叶青殊则往咏雪院而去,叶青程的亲事,她不方便开口,总还是要支氏出面才好。
支氏还沉浸在昨天的喜悦中,见了叶青殊拉着她说了半天叶青程殿试过后要怎么庆贺,商议着什么时候回支国公府报喜。
又叮嘱叶青殊安排好放榜当日去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七七八八的说了半天。
叶青殊耐心陪她说完,这才提起了叶青程的亲事,她没有避讳支氏,直接说自己在庞氏那安插了人,偷听到叶守智想将闫怀婉许配给叶青程。
支氏倒是没听出什么异常,只道,“程哥儿的亲事,定是不能轻忽的,你还未出阁,不要管这样的事,你父亲定然有主意的”。
叶青殊不敢直接说自己就是不放心叶守义,委婉开口,“父亲一向疼爱姑母,姑母一旦开口,父亲多半就会许了”。
“母亲您也知道,兄长看起来温和,其实十分有主见,亲事,最好要兄长自己满意才好”。
支氏嗔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许混说,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小辈自己满意不满意的”。
叶青殊其实很想说,当初您的亲事不也是自己拿的主意,却不敢,只道,“母亲,兄长毕竟只是父亲的义子,如今又刚刚高中,祖母和姑母就巴巴的想将大表姐许给兄长,只怕兄长会多想”。
这么一说,支氏果然犹豫了,她是知道自己这个义子是个有主意的,只要有机缘,他要娶个高门贵女也不是难事,倒是不好硬将自家的表姑娘塞给他——
叶青殊一见支氏的神色,就知道事情成了,柔声道,“兄长才十七岁,又刚过会试,亲事却是不急的,慢慢挑就是,不说其他,要挑个比大表姐更合适的,应当不难的”。
支氏赞同点头,叶青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有件事,兄长身边的芳菲当初是外祖母赏的,只跟了我几天,算不得是我的人,给了兄长也无妨”。
“只我不方便出面,还得劳烦母亲先问问芳菲的意思,再问问兄长,若是兄长应了,便寻个日子开了脸吧”。
她说这番话说的自然又坦然,仿佛是在和她商议换季了,要换个颜色质地的窗纱,而不是以未出阁少女的身份操心兄长的通房丫鬟。
这本该是她的事!
只是她没用,想不到,也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才让她的阿殊小小年纪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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