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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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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和帝皱紧了眉头,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里划过一丝厉色,骤然站起来往外走。

    温贵妃赶紧伏跪于地,“臣妾恭送皇上。”

    嘉和帝已经走出门外,远远的听见他的吩咐。

    “传旨,命广陵侯火速进宫——”

    “是。”

    ……

    温贵妃慢慢抬头,眼神里有一种智慧的光芒在闪烁。言棠扶着她站起来,边往回走边低声道:“娘娘,万一被皇上发现…”

    “怕什么?”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面上,逶迤生姿。

    温贵妃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却难掩精明。

    “流言不是从本宫这里传出去的,就算皇上要查也查不到本宫头上。”她嘴角一勾,丹唇朱红,艳丽无匹。

    “咱们那位太妃娘娘大抵是狗急跳墙了。竟如此冲动,若此事乃虚构,只怕…”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深宫之中,自有生存法则。她只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其他的,交给那些人自己去解决。

    “你下去吧,本宫进去休息一会儿。”

    “是。”

    ……

    容昭进宫的时候,刚巧碰见广陵侯从御书房出来,面色铁青而愤懑,额头青筋暴露,满身的怒气毫无抑制。

    “宋侯爷这是怎么了?”

    广陵侯形容急切,根本没看见容昭,咋一听见这声音,倒是怔了怔。随即稍敛怒容,拱了拱手。

    容昭挑眉,道:“你在这儿正好,本侯刚在大理寺审问了楼氏,其中有一命案涉及贵府三年前去世的大公子…”

    “侯爷不用说了。”广陵侯沉声打断他,“今日老臣进宫便是为此事。”

    容昭有些讶异,“你知道了?”

    他刚才审问了楼氏,按理说消息还没这么快传出来才是。

    广陵侯嘴角扯出一抹冷意,“长宁侯府出了个没教养的女儿,行了那不轨杀人之事,以为杀人灭口就能一手遮天。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麻雀飞过都还有影子。她杀了人,岂能这么轻易的被抹去痕迹?”他看向容昭,神情带了几分凉薄之意,“穆襄侯,莫怪老夫没提醒你。那叶轻歌非但不敬不孝且行为举止丝毫不遵妇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被犬子发现以后为了掩盖真相还狠心杀害。”

    他愤愤道:“可怜贱内当年与叶江氏交好许下这门婚事,早知她无兄无母无所依靠,我和夫人也未曾嫌弃。不曾想她自己德行败坏不知检点,还对犬子下此狠手,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此等毒妇,若不诛杀,难解老夫心头之恨。”他冷笑,“我道他长宁侯怎么狠心将女儿赶出门三年不闻不问,原来是为了掩盖杀人真相。他倒是打得好算盘。以为把叶轻歌送出府就算了事了?哼,没那么简单。”

    容昭皱眉,“宋侯爷大抵是误会了…”

    他刚要解释,广陵侯却又对他抱拳道:“先帝不知那毒妇真面目,适才赐婚于侯爷。可如此不仁不义不敬不孝之人,若娶之,只怕祸患无穷。老夫言尽于此,侯爷珍重。”

    他说罢就要离去,容昭拦住了他。

    “宋侯爷,此事恐怕你有所误会,本侯有确切证明此事非叶轻歌所为,正要向皇上禀报。”他音色淡淡却自有说服力,“本侯理解宋侯爷丧子之痛,但皇上既召侯爷入宫却并没有下达任何处置圣旨,想必侯爷所知均为臆测。既无证据,缘何下此论断?”

    广陵侯一怔,随即想起那些流言,眼色又冷了几分。

    “所谓无风不起浪,若她叶轻歌清清白白,为何长宁侯府要将她赶出府?对了,安国公府可是她母族。若她当真被冤,安国公老夫人为何对此不置一词?可见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安国公府才会对她漠不关心。”

    容昭难得跟他分辨,冷声道:“你若不信可以去大理寺找程大人拿楼氏的供词,她已经交代清楚,杀死你儿子的真凶,是她。什么德行败坏水性杨花也都是楼氏一手安排。宋侯爷,你是朝廷栋梁,官拜一品。当知明理是非,公道黑白。女儿家的清誉关乎性命,侯爷当得慎言。”

    广陵侯一滞,方才听闻此事他也是怒火攻心。此时容昭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了点理智。要说叶轻歌是他的未婚妻,那女子私德有亏,最该愤怒的是容昭才是。若非有确切证据,容昭不会如此笃定。

    心下几分思量,他斟酌的问道:“侯爷此话可当真?”

    容昭淡淡道:“你若想知道真相,就跟本侯去御书房。”

    他说完便朝御书房而去。

    广陵侯略一犹豫,还是跟了上去。

    ……

    嘉和帝看见容昭,显然有些讶异,不过听闻容昭禀明了前后因果,神情就渐渐变得凝重。

    “原来是这样。”

    容昭道:“皇上,此时微臣才调查清楚,却有人子虚乌有扰乱人心,且从宫中而起,想来这传谣言的人出自宫中。”

    嘉和帝眯了眯眼,沉思一会儿,看向广陵侯。

    “宋爱卿,此事涉及令郎性命,你如何看?”

    “这…”广陵侯有些犹豫,虽然容昭信誓旦旦,但空穴来风必然有因…

    这时容昭又漫不经心道:“据本侯所知,宋侯爷的两位公子都是懂些拳脚功夫的,又怎会轻易被一个柔弱女子推倒而没反抗的能力?想来这其中定有蹊跷。”

    广陵侯眼皮子一跳,随即明白容昭在提醒他若不适可而止还要拖叶轻歌下水的话,那他另外一个儿子可能也保不住。他在心中权衡利弊一番,终是咬牙道:“老臣觉得穆襄侯说得有道理,那楼氏罪行累累且人证物证俱在,若有心陷害大小姐,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事儿着实有些怪异,依老臣看,是否命刑部再审?毕竟小儿的命案已过三年,算是重大事件,刑部那边总是要报备,一切按章程行事才可…”

    嘉和帝知晓他打的什么主意,欣然应允。

    “好。”

    他道:“待会儿朕让董朝恩随你去刑部宣旨,将此案交由刑部处理。”

    广陵侯面色稍缓,“谢主隆恩。”

    容昭瞥他一眼,眼底隐隐讥诮,也不反对,而是道:“皇上,既然此事还有待商榷,那些谣言便应就此终止。不然长久下去,怕是坏了叶姑娘声誉。要知道,那楼氏居心不良早已败坏她名声。如今好不容易证明她是清白的,没道理让她再被流言所诬。皇上英明圣裁,必会还世人一个公道。”

    广陵侯皱了皱眉,因为儿子的死,他对叶轻歌的厌恶和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即便叶轻歌不是杀人凶手,在他看来楼氏的嫉妒阴狠之心也是因为她。此刻听闻容昭字字袒护,便有些不悦。

    嘉和帝倒是挑了挑眉,黑眸闪烁着精锐的光,然后嗯了声。

    “此事由内宫而起,现在应该还没传到宫外,朕立即让皇后调查终止谣言。”

    广陵侯嘴角含着笑,皇后只怕对叶轻歌恨之入骨,这当口怎么可能会帮她?他想起先帝留下的那一道赐婚圣旨,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容昭。如今叶轻歌的一切污名即将洗清,那也就没什么羞辱可言了。而长宁侯府勋贵名门,和晋王府强强联姻,日益鼎盛。皇上怎会允许?

    想到此,他便拱手道:“皇后娘娘威慑六宫,定能平息谣言还宫中一个清净。”

    容昭神色淡而微冷,“皇后娘娘纵然大公无私,圣裁独断。但偌大后宫,人多口杂,难免有小人作祟。且此事还未公布,纵然大理寺卿程大人都还将此事书写成奏上达天听,旁人又是如何得知?还流传到宫中。显然有人居心叵测,早已暗中作怪,目的不止要阻拦大理寺查案,更甚者扰乱超纲扰乱后宫。后宫平静多年,却突逢此大乱,皇后娘娘措手不及之下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穆襄侯此言差矣。”

    广陵侯打断他,“不过几句谣言而已,如何便能扰乱朝堂扰乱后宫了?侯爷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容昭神情依旧冷淡,“今日早朝还好好的,下午便流言四起,而且还是在楼氏被重新关押以后。很显然,放出谣言的人是楼氏的帮凶。至于流言的危害有多强,观之三年前叶大小姐不容家族便可见一斑。更何况是此等杀人命案?至此,宋侯爷还觉得是本侯危言耸听?”

    广陵侯一噎,不服气的反驳。

    “此一时彼一时,侯爷切莫混淆视听。”

    “的确仅是不同往日。”容昭懒懒道:“只是今日情景更为严重些罢了。”

    广陵侯眼神一沉,刚欲开口,容昭又淡淡道:“对于宋侯爷来说,或许一个女主清誉不算什么,自然了,在你心里,你儿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但将心比心,若宋侯爷的女儿也被人如此污垢,宋侯爷还会觉得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广陵侯面有愤色,“小女养于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未曾有任何德行缺失…”

    “自然。”容昭又不急不缓的接过话,“那是因为宋侯爷的女儿生来便是千金贵体,再加上有父母庇护,自是无人敢冒犯。”

    广陵侯被他连讽带刺的话驳得哑口无言,面色涨红。

    眼看差不多了,嘉和帝便道:“好了,你们也别再争了。多大点事儿,非要争个脸红脖子粗才满意?你们都是朝中大员,肱骨之臣,平日里要是有时间就多多关心国家大事。那些什么谣言,不过就是一些碎嘴的女人没事嚼舌根罢了,也值得你们如此争锋相对?”

    广陵侯连忙躬身惶恐道:“皇上教训得是,微臣知罪。”

    容昭却神情懒散未有任何愧色,反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皇上,那叶轻歌可是皇伯伯赐给微臣的未婚妻。她被人构陷,也就是在打微臣的脸。当着微臣的面就有人如此恶言侮辱,背着微臣还指不定有多过分的言辞呢。她母亲兄长早逝,比不得人家有父母庇护,那微臣这个未婚夫自是要护着她。”

    广陵侯听着他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脸色就沉了下来。

    “侯爷这是说得什么话?老臣只是就事论事,何曾恶言侮辱侯爷的未婚妻?”

    容昭看也没看他一眼,凉凉道:“本侯可没指名道姓,宋侯爷要对号入座本侯也没办法。”

    “你——”

    广陵侯气得吹胡子瞪眼。

    嘉和帝面色已有不悦,“别吵了。”

    广陵侯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是。”

    嘉和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容昭,道:“你的意思是,此事由皇后彻查,但还得有人协助?”

    容昭点头,“正是如此。”

    嘉和帝眉梢微动,“可如今后宫中太妃凤体抱恙,怕是不便处理此事。况且如此大动干戈,难免引得后宫中人心惶惶。”

    “太妃凤体抱恙,不是还有温贵妃么?”容昭道:“温贵妃和皇后娘娘协理后宫已非一朝一夕,当得此大任。若皇上还有顾虑,还有清妃。她和叶轻歌是表姐妹,必会为她洗刷污名…”

    他还未说完,嘉和帝就道:“清妃已经被禁足了。”

    容昭佯装讶异,“为何?清妃不是才被皇上免了禁足么?”

    嘉和帝想起上午在永寿宫发生的事儿,脸色就有些奇怪,而后叹息一声。

    “罢了,也没什么大事,如今想来也是朕委屈了她。”他向后靠了靠,“朕随后便下令解她禁足,让她和温贵妃一同协理皇后处理此事。”

    “还有一件事。”容昭不急不忙,道:“为楼氏诊出喜脉的,乃是宫中太医。”

    ==

    出了御书房,广陵侯神色有些阴霾,阴阳怪气道:“老臣从不知,穆襄侯竟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容昭不客气的接收,“过奖。”

    广陵侯气结,忍不住讽刺道:“世人皆知侯爷是个情深意重之人,昔日对燕宸公主如此,没想到今日对叶轻歌也不遑多让。”

    容昭脚步一顿,面色明显有些僵硬。

    见此,广陵侯心情大好,笑道:“想来望月楼的酒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然侯爷也不会沉迷三年后幡然悔悟。”他抱拳恭喜道:“侯爷能一改往日颓废,是我北齐之福,想必晋王也颇感欣慰。”

    容昭眼神一点点沉下来,笼罩着沉沉压抑的阴霾和微微杀气。

    广陵侯察觉到了,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好惹的,再加上如今心里的气也算顺了一大半,便适可而止道:“老臣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颇有些春风得意而趾高气昂的离去。

    容昭站在原地,右手放到背后,渐渐紧握成拳,显然在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随即冷笑一声,大步离去。

    走出宫门,刚上了马车,他准备假寐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眼底冷光一闪。骤然伸手,接住飞来之物。

    “世子。”

    玄瑾在车外低唤了声。

    “无事。”

    容昭看着手中的红色帖子,皱了皱眉,打开。

    “今日亥时,望月楼天字一号雅间,共谈要事,届时可解侯爷心中所有疑惑。”

    叶轻歌拜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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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本王今生唯一的妃,若她有半根发坠地,本王必将山河踏碎,世人活刮

    ……

 第四十五章 剧毒

    屋子里静寂下来,没人说话,就连老夫人都有些诧异。

    这么多年来长宁侯宠楼氏那可是宠得没话说,即便是昨天爆出她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长宁侯再是气怒再是失望也未曾对她动手。

    可想而知,长宁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楼氏完全呆住,眼神茫然而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铁青眼神阴霾的长宁侯。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只宠她爱她呵护她的夫君,即便是昨日被押入大理寺,她如此绝望如此痛苦也没有这一巴掌来得戳心挖肺的痛。

    “侯爷,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长宁侯面色森然眼神阴霾,沉沉怒道:“枉我以为你和薇儿姐妹情深这些年厚待于你,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恶毒至此。你害死我妻儿乱我侯府累我被陛下斥责,你不孝不敬不善不仁不忠不德。如此蛇蝎毒妇,怎配与我的薇儿相比?”

    楼氏颤抖着,目光里隐约闪现破碎的痕迹,那是多年来坚守的并不稳固的城堡再经历风雨摧残后终于承受不住最后的风暴而轰然倾塌。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转眼将她从云端打入了无间地狱。

    这个人就是江忆薇。

    是霸占他夫君整颗心的那个女人。

    她那么努力的爱着这个人,她那么小心翼翼的守着她的幸福守着她的爱情。她以为她是最后的胜利者,到头来却发现那不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美梦。

    这些年她能占据他枕边的位置,却始终无法占据他的心。

    他再是对她宠爱对她疼惜对她纵容信任,却始终不曾如待江忆薇那般一往情深。

    她不甘,她哪里比不过江忆薇?明明她已经赢了,为什么到头来发现还是输给一个死人?

    她凄然惨笑,“十九年夫妻,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泪水滚动,烫伤的,是她青春年少那颗懵懂的少女情怀,也融碎了那些假意的姐妹情深和互助扶持。

    这就是她布局谋划十多年的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谁的荣华灼灼逼人?谁的艳羡如鲠在喉?

    谁的嫉妒深值于心?谁的爱恨见血封喉?

    假的,都是假的。

    所有的甜言蜜语恩爱缠绵都是假的,所有的温情相待伉俪情深也都是假的。

    月夜小楼,枝头柳梢,呢哝浅语声声入耳,暧昧身形于窗纱相缠,印痕斑斑而清晰。她就站在门前的桂花树旁,看着那逐渐重合的叠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彼时,他们神仙眷侣。而她,只是个孤独的第三者。

    后来,他们阴阳相隔。而她,则凤冠霞帔嫁入高门。

    她以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会是她,最后才发现,原来她始终是第三者,始终是个陌路人。

    有些距离,不畏生死。

    有些深情,不惧时间。

    错了,大错特错。

    楼氏怔怔的,眼神里有一种了悟的苍白和隐隐的讥诮。

    “我们都输了,输给了你,你这个自私自利又薄情寡义的男人。你负了她,也负了我,负了这侯府所有女人。叶湛,午夜梦回,你可后悔过?”

    长宁侯看着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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