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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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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蒋钦意外的是,厉慕寒格外配合。
等太医帮他包扎好了伤口之后,例行叮咛了一番,建议他不可作战后,就退下了。
厉慕寒抬眸盯着蒋钦,冷冽的目光就像冰棱子似的,直戳蒋钦的心窝子,看得蒋钦要慌起来。
突然,厉慕寒爆发出一阵大笑。
蒋钦愣怔之余,心里更慌了。
第24章 城下索妾
厉慕寒大笑之后,眸光闪动着点点细碎,迭声自嘲:“有趣,有趣!这个花蛮儿,倒令本王刮目相看!够辣!够狠!够本事!”
言至此,冰眸陡然凝结成冰潭,森冷冷地恨道:“短短两个月不见,居然就敢抢走我大昭两座城池,又给本王戴顶绿帽子,待本王擒她回来,她就死定了!”
蒋钦浮现错愕神色,局势这么危急,这么不利于大昭,王爷思来想去,居然还是花蛮儿。
看来,韩将军说得没错,王爷的心魂果然被勾走了而不自知。
“启禀王爷,汝阳、合泰相继失守,形势于大昭不利,我们该如何应对,请王爷示下!”蒋钦焦虑万分。
厉家军受挫,是每一个厉家军将士的耻辱,绝不会是厉慕寒一个人的事情。更何况,这战局关系着大昭的安危。
厉慕寒陡然沉下脸色,冷冽地下令:“蒋钦,你立刻叫两个将军带兵去团团围住合泰城,不让里面的盟军出来继续北上,在本王想出攻城计之前,困也要将他们困死在里面。”
“是!”蒋钦领令。
“另外,你令人去把淮安、京城、玄都的驻兵情况查清楚,限三日之内!”厉慕寒又吩咐道。
“是,王爷!”蒋钦领命而出。
其实,每攻占一座城池前,他其实都会做这些功课,务求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惟有这次,不知道急什么,分分钟要奔赴这里,以致于猝手不及,被花蛮儿重创了一回。
厉慕寒负手思忖了片刻,一双冰眸骤然掀起狂涛巨澜,他快速走到书案前,提笔给韩枫写信。
此时,蒋钦神色匆匆折返,手里紧捏一纸书信。
“启禀王爷,这是韩将军给王爷的飞鸽传书!请王爷详阅!”蒋钦双手呈给厉慕寒。
厉慕寒立即搁笔接过书信,展开阅览,一目十行,脸色骤变。
啪——
厉慕寒将那书信重重拍在案上,蒋钦吓了一跳,揣测:“莫非粮草又被劫烧?”
“不是。韩枫和葛雄已经取得粮草,正要押出京城,赶赴淮嘉支援。”
“淮安怎么了?”
“淮安太守顾华紧急上奏朝廷,说是蛮夷大将军花豹和玄越国师乌梓伊率军逼近淮嘉,不日即将攻打。恳求圣上派兵增援!父皇顺势派遣精兵五万,令韩枫为统帅,赶往淮嘉。”厉慕寒快速解释着。
蒋钦惊道:“没想到盟军会兵分两路,直取两个州府!”
厉慕寒唇角轻勾:“有意思,看来,本王还是小瞧花蛮儿和萧锦琰了。他们这是担心被困城,无法直捣京师才定的攻城计!京城太远,淮嘉与合泰相距不远,尚可图。淮嘉又是守护京城的大门,占据淮安等于扼住了京城的咽喉!”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蒋钦急问,“立刻分兵北上?”
厉慕寒并未直接回答,一双冰眸深邃如海,磁性的嗓音低沉时自带回音:“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蒋钦听得入神,心目中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统帅又开始耍起了莫测高深。
“所以呢?”他急訇訇地问。
“人道厉慕寒只是‘喋血战神’,攻无不克。本王这次要让人知道,本王并非只有匹夫之勇。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岂非更好?”厉慕寒的语调更沉了,这春夜的寂寥里,嘴角的那一抹诡谲令蒋钦忐忑。
“王爷打算怎么做?”始终云里雾里,蒋钦硬着头皮追问。
厉慕寒冷笑道:“怎么做?谋攻之法也。你道这次为何厉家军到此,依然阻挡不住盟军攻城。不是因为盟军比厉家军骁勇善战。而是因为蛮夷人早已潜伏城内为内应,蛮夷人擅毒,玄越人擅机关布阵,两者结合,我军自然讨不到便宜!”
“原来如此!”蒋钦这才恍悟。
“但是,如果他们的强项不再是他们的强项,本王自可长驱直入,夺回失地,直至灭了玄越!”
“王爷的意思是……”蒋钦追问。
厉慕寒道:“本王认为,不仅是在合泰,淮嘉与京城一定也布满了蛮夷内应,这些人必须先连根拔除,然后,附耳过来……”
烛火摇曳中,厉慕寒与蒋钦密谋了许久,直到下半夜,厉慕寒又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韩枫,这才就寝……
合泰州府内,灯火通明。
得胜的盟军将士正在喝酒欢庆,萧锦琰自然也笑逐颜开,一扫多日积郁在心底的担虑。那种等待强国来犯的忧心与压力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释放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太开心,他没有注意到,花蛮儿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反而紧蹙颦眉,面带愁容。
花蛮儿离开了热闹的欢宴,只身来到花园中,在淡淡月光的映耀下,摘下腰间宝剑,舞起刚从萧锦琰处学来的逍遥剑法。
月色如钩,梅影婆娑。她轻舒云手,剑气如虹,腕转莲花,步步生璨,杀机隐于婀娜仙姿,恨怨泻于诡谲剑招。
这逍遥剑法,她上手之后,就再也没有懈殆于练习,仅仅一个月,就耍得十分精妙。
她天生的聪慧,因为专注,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萧锦琰饮酒至七分醉,突然惊觉花蛮儿不在身边,就执着酒壶四处寻找。
正在花园中,看见她舞剑,一时兴起,也摔了酒壶,执剑共舞。带着几分醉意,萧锦琰的逍遥剑法舞得甚是飘逸娴熟,加之几分醉态,更似姣龙游凤,令人赞叹。
陡然,萧锦琰脚底一滑,跌了几步。
“太子殿下——”花蛮儿惊呼,伸手握住他的手。
萧锦琰止步,俊眸闪过一丝狡黠,反手将她一拉,花蛮儿不由自主旋身跌入他怀里。
萧锦琰趁势紧紧抱住,并且在她的粉颊上轻嘬了一口。
“你放开我,混蛋!”花蛮儿羞怒交加,居然反手给了萧锦琰一记耳光。
萧锦琰抚着脸,错愕无比。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未婚夫妻之间最自然不过的调|情。
“花蛮儿,你怎么可以对太子殿下这么无礼?”堆云与积翠正好出来,立刻扬声娇叱,跑了过去。
一个揪住花蛮儿,一个怜惜地轻抚萧锦琰的脸。
萧锦琰似乎被这一记耳光搧醒了,烦躁地把积翠的手推开,阴沉着俊脸斥道:“不关你们的事,下去!”
“可是——”积翠与堆云还在忿忿不平,一瞧萧锦琰瞪过来的眼神立刻噤若寒蝉,乖乖下去。
“等等,”萧锦琰叫住积翠与堆云吩咐,“主子就是主子。以后不论公主与本宫怎么争吵,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许你们对公主无礼!”
积翠与堆云面面相觑,虽然依旧面不忿之意,却顺从地屈膝一礼,道了声“是”,就退下了。
花蛮儿闻言,反倒心生不安,抱歉地凝视锦琰:“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不是有意的。”
萧锦琰勾唇苦笑,试探着问:“或许,公主是对厉慕寒动情了,所以不能接受本宫。”
“不不不,不是的。”花蛮儿连忙否认,“本公主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怎么可能对他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许是因为之前被他过于羞辱,心里尚有阴影,所以才……”
她嗫嚅着,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解释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最终,她只能虚弱而无力的再次道歉。
萧锦琰快步上前,紧紧捏住她的削肩,深情地将目光锁在她绝美的小脸上:“不必解释了,本宫相信你。不怪你,慢慢的会好的。”
花蛮儿垂下羽睫,神色黯然,但萧锦琰的温暖与包容令她很感动。
翌日,城楼下突然传来了叫骂声,再次证明了在边关都府内的那段过去不可抹杀。她依旧是厉慕寒的小妾,拜过天地,行过婚礼她可以不认,但不可以欺天瞒地。
鲁峥在城楼下就是叫骂得如此铿锵有理。
“花蛮儿,上不可愧天,下不可愧地!你已经嫁给我家王爷为妾,王爷尚未休你,你怎可背信弃义,与人私订婚约?你这个贱女人,还要不要脸?”
“萧锦琰,你是堂堂太子殿下,娶一个残花败柳当太子妃,你要不要脸啊?快快把这个女人还给我家王爷!”
“萧锦琰,务要龟缩城内,有胆子放马,出城与本将军一战。有胆子抢女人,没胆子来一场公平决斗么?”
……
鲁峥一阵又一阵的谩骂叫嚣,替他家王爷索要小妾。
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根本就是厉慕寒令他代为叫骂。
“归还花夫人!归还花夫人!归来花夫人……”
士兵们一阵接一阵地呐喊着。
花蛮儿在城楼上,听得心烦意乱。她捂着耳朵,脑袋都快炸了。
好个厉慕寒,用这样的方式宣示主权,还顾不顾全她的名节了?
她咬着牙,把厉慕寒又恨了一遍。
“哼!士可忍,孰不可忍!本宫这就带兵出城,与他决一死战!”萧锦琰气愤地站起来,取过花枪,就要奔下城楼。
花蛮儿连忙拦住他:“不要——”
第25章 问罪袍泽
“为何不要?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容被这样污辱?就算战死,本宫也要出去拼个死活!”锦琰白晳的俊脸因为气愤而涨得红通通的,咬牙又要往下冲。
“不要去!”花蛮儿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他们故意用激将法,就是要你开城门出去迎战,你不要中了厉慕寒的计!”
这个无心的动作,令萧锦琰的气焰乍然熄弱,回头凝视着花蛮儿:“你是说,他们忌惮我们的机关强弩,所以才千方百计要我们出城去送死?”
“对!”花蛮儿道,“依厉慕寒的脾气,若忍受不了这奇耻大辱,想要擒我回去,早就不顾一切硬拼。可现在他却命人这么叫骂,肯定是为了打赢这一仗,不仅仅是因为我。他并没有出面,小心城外有埋伏。”
“嗯,有道理。”萧锦琰轻叹,“可到底这叫骂太难听了,怎么才能让他们闭嘴?本宫只怕是忍受不了。”
“再难忍也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等到花豹和乌梓伊占领了淮嘉,厉家军定会惊慌分心,淮嘉离京城更近,厉慕寒定会去救援,到时侯,我们就能出城,绕过淮嘉,直捣京城,杀他个措手不及!”
花蛮儿美眸里盈漾着自信的神采。在她看来,那个什么顾太守根本就不是花豹和乌梓伊的对手。
然而,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此时此刻的厉慕寒,早已料定花蛮儿不会出城。
仗着机关阵法守住一座城池,等待良机,顺势而动,方是良策。
非要出城与骁勇的厉家军拼个你死我活,才是愚蠢的做法。
此时的花蛮儿,在厉慕寒眼里已经不算是一个蠢人了。
在战场上,她并未找自己拼命,而是在城门大开时,趁乱果断率军进城,可见一斑。
厉慕寒一边令部将轮番到合泰城下叫骂索妾,另一边早已带着两万人马,披星戴月,策马扬鞭赶往淮嘉。
至距淮嘉十里处,与韩枫所率领的五万人马合军一处。
此时厉家军已经共有七万人马,并且有朝廷所备充足粮饷。
据探报,乌梓伊与花豹所率盟军前日已抵淮嘉城下,攻城已有两日,频现危机,顾太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束手无策,只能苦守,等待援军。
作为大昭至关重要的淮嘉,自然也常年驻扎军队。只不过,大昭皇帝厉栩庆仗着强盛国运和厉家军的威猛,并未派重兵把守。
就连厉慕寒自己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敌军进犯到离京城如此近的位置,那简直就是厉家军的奇耻大辱。
所以,这一仗,厉慕寒卯足了劲要赢。
厉慕寒与韩枫商量片刻之后,立即着手准备,而后以最快的速度率军赶到淮嘉城下支援。
城下正是一片混战。
盟军的机关强弩果然厉害,箭雨瞄准城楼上,大昭士兵无不中箭,就连顾太守都不敢直挺挺站在城楼上,他猫在墙垛以下,既不敢起身,也无法潜到城楼下。
箭雨凶猛异常,排山倒海,密不透风。
厉慕寒阴着脸扬起剑,立即有三排弓弩手上前,搭弓拉弦瞄准。他的大手用力下划,支支火箭得令,嗖嗖嗖地破空而去,精准无误地散落于盟军的机关强弩内。
在厉慕寒的逻辑里,破解不了的就直接毁了,简单粗暴。
于是,盟军的机关强弩,和战场上组阵的士兵,霎时都化成了一片火海。
与此同时,厉慕寒剑锋一指,吼道:“冲啊——”
厉家军的虎狼之师霎时如放出笼的猛兽,扑向了战场。
厉家军瞬间兵分三路。一路随主帅厉慕寒攻上城楼;一路随着韩枫冲向城下战场;一路随着葛雄攻向机关强弩,杀尽未被烧死的盟军。
厉家军势如破竹。
箭雨一停,那顾太守也敢露脸了,直起身看见厉慕寒,惊喜地喊道:“是靖王,靖王来了,哈哈哈,淮嘉有救了!将士们,牢牢守住城门,把叛军杀个一干二净!”
大昭兵将闻言,也振奋了精神,全力迎敌。
“厉慕寒,纳命来!”
凭空骤然响起一声暴吼,一柄长刀从空中劈向厉慕寒。
厉慕寒回身一瞧,乍见一位红面龇须、魁梧如塔的五旬大汉,瞪着一双圆环豹眼,举着长弯刀凌空劈下。
厉慕寒嘴角抽出一丝冷笑,返身接招,两个人在空中险象环生地过了二三十招,直至风云变色。
陡然,厉慕寒瞅了个破绽,一脚踹于五旬大汉的胸膛,那汉子立刻从空中疾速坠地,“砰”然作响,扬起一片尘土。
“花豹,多日未见,你依旧是本王的手下败将,还要作困兽之斗么?”厉慕寒的剑锋已经对准了花豹的心脏。
花豹心头一热,张口涌出一大口鲜血,却将豹眼瞪得更圆更大了,眸里迸出的恨意汹涌泛滥:“厉慕寒,你这个禽|兽!魔鬼!你不得好死!我蛮夷就算战到剩下最后一个婴孩,也要紧紧咬住你不放!你等着受报应吧!”
厉慕寒冷笑,也不废话,提剑就要往他心口刺去。
突然,一记拂尘扫来,卷开剑锋,及时救了花豹一命。
厉慕寒与之凌厉如风地拆了两招之后,腾空后跃,看清眼前之人,乃是一位精瘦白须的道长,阴沉道:“莫非你就是玄越国师乌梓伊?”
“正是在下!”乌梓伊拂尘轻搭于臂弯,淡然施礼,却目露杀机。
厉慕寒深邃的冰眸凝住他,乌梓伊微微怔住。因为在这刹那,他就好似被置身于冰窖一般。
“你所设置的机关伤害了多少厉家军兄弟,你认为本王会让你活着么?没有了机关,我看玄越拿什么来守国?”这一字一句从他的凉薄如刀的薄唇迸出来,如同冰棱子似的击在乌梓伊的心坎上。
乌梓伊暗自提丹田之气,向后驭行,以求自保。
玄越将领纷纷上前护住国师。
但厉慕寒决心已定,岂容有失?
他冷笑一声,提剑凌空呼啸而去,越过数个将军头顶,剑锋直指乌梓伊。
乌梓伊大惊,连忙舞动拂尘还招。
但厉慕寒剑锋所指之处,风雨雷电仿佛为之所引,为之所叱咤,疾速攻击之下,密不透风又犀利如电的剑招,让乌梓伊根本无从招架。
几乎眨眼之间,乌梓伊的战袍已被劈成破烂不堪。紧接着,左一处伤口,右一处伤口,宛若炸开的烟花,一朵一朵绽放。
乌梓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声大吼,发了疯似的疾速反攻。
但是直等到厉慕寒的剑锋没入胸膛,穿背而过,直抵剑柄时,他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在万军丛中,厉慕寒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速度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几个玄越国将领冲过来保护乌梓伊的时侯,乌梓伊已经鲜血淋漓地倒下了。
那些玄越将领疯了似的,齐齐围攻厉慕寒,要为老国师报仇。
但是他们怎么讨得了便宜?一个又一个死在了厉慕寒的剑下。
此时,厉家军已经攀上了城墙,守卫着淮嘉,为厉家军呐喊擂鼓助威。
厉家军更加精神百倍,如虎似狼地咬住盟军不放。
身受重伤的花豹眼见大势已去,不愿恋战。
他从地面爬起来,随意骑上一匹马,吹响短笛,召集蛮夷兵将败走。
蛮夷已经禁不起重大伤亡了。这三个月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三万人马,不可以再有所损伤,否则复国更加无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厉家军追击了一阵,蛮夷军又折损了些兵将。
此时,厉慕寒与韩枫已经在城楼上眺望胜利。
厉慕寒肯定也看见了逃走的花豹,但是他却鸣金收兵,召回来了追击的厉家军。
“穷寇莫追!”
对此,厉慕寒只是冷冷置评了这四个字。
可是,韩枫一点儿也不相信。
要是按照以往厉慕寒的行事作风,斩草锄根才是他的风格。
“放走花豹,是因为他是花蛮儿的师父,对么?”韩枫站在厉慕寒的身边,平静地问道。
厉慕寒扭头冷睨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里翻涌着滔滔怒意。
韩枫本想借此机会点醒厉慕寒,其实他也是在意花蛮儿的,既然在意,将来花蛮儿回到身边时,就要对人家好点,才不会让她又跑了。
可是,触到厉慕寒的眼神,韩枫心头一懔。话到唇边,又止住,思量着该不该在这时侯,继续劝说。
“韩枫,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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