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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不倾城(阿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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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怒从心上起，横眉竖眼，冲着秦国第十四公子怒道：＂一条保贵的人命难道还抵不过一只臭鸟吗？你要金丝雀，老娘去弄个十只来还给你便罢！＂
小蓝赶紧附和；＂没错，姑奶奶去抓十只来还给你！买一送九。＂
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般不敬吧？
嬴珵抬眼看着我愣了一愣，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反而是跪在地上的趟内侍大喝一声，怒斥小蓝道：＂大胆！这位可是秦国公子啊，你这个臭丫头算那根‘葱‘啊？敢跟公子这般大声说话？＂
真正的青葱，应该是若水美人我，不是小蓝，正想开口纠正他时，嬴珵说话了。
他不疾不徐道：＂宠物是主人的命根子，朝夕相伴，情感深厚，小金也是一条生命，这世界上仅此一只，就算是别的金丝雀也绝不是小金，我母亲痛失小金，必定悲伤得不能自持，凶手理当以命偿命，方能抚慰母亲的痛楚。＂
真他娘的！
居然要小蓝来抵金丝雀的命。
这小子，思想真够狠的，果然姓嬴的都一个样，外表都是舀来骗人的，话说嬴璟在追求我当时，努力的在我哥哥面前装乖时，那模样儿真比嬴珵还要温文孺雅，玉树临风百倍。
嬴珵往前一步，对着我劝道：＂我母亲得知小金骤逝，必会伤心欲绝，请若美人将手下奴婢交由在下发落，好安慰我母亲痛失爱
鸟。。。。。。＂
话还没说完，转瞬间，小蓝突然扑倒在嬴珵脚旁，凄厉的惨叫一声，＂鸣哇，我的小强啊～～～＂
嬴珵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得连忙跳开一大步，只见小蓝从他的脚底下拎出一只被踩死的蟑螂，嚎啕大哭道：＂小强啊，你死的好惨啊～～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被踩死了咧？从小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们相濡以沬，相亲相爱，几度生死相依，如今，你却惨遭横祸，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小蓝哭得是搥胸顿足，哀嚎悲鸣，声泪俱下，哀哀欲绝的悲恸之情，天地几乎为之同哀。
嬴珵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的窘迫。
赵内侍瞪着小蓝拎在手上的蟑螂，嗤了一声道：＂你放屁，不过是一只臭蟑螂，老子一天可以弄个百来只过来。＂
小蓝挘麙｛眼泪，愤愤然道：＂小强跟别的蟑螂不一样，就算是别的蟑螂也绝不是小强，牠是我小蓝的命根子啊，我们朝夕相伴，情感深厚，每天一起吃一起睡，牠的须都是小蓝亲手修的，牠身上的油光也是小蓝亲手帮牠挘摹！！！！！！＃⑻峒疤鹈鄣墓±稉�胸顿足哭道：＂小强啊～～如今你竟狠心丢下我走了，你叫我怎能不痛心疾首，痛不欲生啊～～～鸣～～＂
小蓝捧着垂死的小强，哀嚎不已，声泪俱下，哭得是惊天动地。
由于优等侍女小蓝的表演太过逼真了，我的潜能迅速被激发出来，挘麙｛在一秒内挤出来的眼泪，可怜兮兮道：＂小蓝啊，小强已经走了，你还是得节哀顺便啊，人死。。。。。。不！蟑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杀害牠的凶手，以告慰小强的在天之灵啊！＂
语罢，我立刻抬头怒目瞪着踩死小强的凶手嬴珵，咬着牙，恨恨地说：＂凶手，你杀了我家的小强！＂
在我的厉声讉责下，嬴璟尴尬的倒退几步，摆摆手，讷讷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罪不及主子，把你的狗奴才交出来，本宫要杀了他，蘀小强抵命！＂机不可失，我步步进逼，决然的说着。
跪在地上的赵内侍登时浑身一震，哭丧着脸道：＂这。。。。。。太扯了吧？＂
情况完全反转过来了。
形势比人强，赵内侍膝行到嬴璟脚旁，扯着他的衣角哀求道：＂公子，救命啊，如果我娘知道我去蘀一只蟑螂抵命的话，她死都不会暝目的，更何况小金是公子想试试看牠到底能不能飞，才打开笼子的，你不能让小的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啊！＂
原来金丝雀是被嬴珵自己给放出笼子的。
嬴珵脸色倏地红了，犹豫了片刻，方才对着我求饶道：＂嗯，若美人，我娘没了小金，你的丫头没了小强，这。。。。。。一命抵一命，这件事就一笔勾消了吧！＂
对方有心求饶，为了表示小强也是主人珍贵的宠物，我顺势摆摆架子，玩了一下指甲，脸色装得极度为难的样子，良久后方缓缓开口道：＂好吧，两方都有损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嬴珵听见我肯放过他了，神色稍缓，看看时候不早了，便对着我作揖道：＂那么，嬴珵告辞。＂
我抬抬手。
嬴珵随即转身离去，赵内侍捧着小金的尸体跟在后面追问：＂公子，小金的事该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就说是本公子弄死了！＂嬴珵低沉的说。
危机解除，小蓝终于吁了一口气，随手扔掉捡来的小强，虚脱的跌坐在地上，抹一挘钌系睦浜沟溃海⒏崭蘸孟瞻。。�
是啊，的确惊险，为了一只小鸟差一点儿断送性命，还好小蓝够机灵。
宫闱果真可怕得紧啊。
＂宫里不同于它处，咱们以后得步步谨慎啊。＂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幽幽的叹口气。
☆、嫔妃们八
嬴珵自己承担了过错，这件事并没有完。
稍晚，我在竹翠院听春天那几个丫鬟提起钟萃宫的事，钟夫人因为金丝雀被儿子不慎给弄死了，怒不可遏，罚嬴珵在她房里跪足了三个时辰才肯放过他。
我颇为震惊，不过是死了一只小鸟，她对待亲儿子的手段未免太严苛了，这个钟夫人似乎是有些薄情。
我决定跟她保持遥远的，如天般的距离，以策安全。
初入宫闱，我有点想家，整晚侧在床上辗转难眼，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睡着，等我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了。
＂来人！＂我从床上坐起。
小蓝在门外听见了，立刻打了一盆水进来，笑道：＂小姐醒来的真是时候，宫苑里来了访客，叫什么姜美人，特地来拜访小姐的。＂
姜美人？莫非是秦国宰相的女儿武姜？钟夫人儿媳妇的姐妹。
＂快，蘀我梳理，更衣。＂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没花多久时间，我便到大厅迎客。
厅里端座着一名美貌的女子，鹅蛋小脸，柳眉鳯眼，唇红齿白，绾着最流行的高髻，头上插着鳯头钗，穿着石榴红锦织袍子，瞧见我进门了，立刻起身相迎。
＂若水妹妹。。。。。。＂她轻热的喊一声，却是立刻纠正自己，自顾自的笑道：＂姐姐先入宫的，不是称呼妹妺，该尊称一声姐姐才是，瞧我这付拙样。＂
宫里的嫔妃不以年龄大小，而是以入宫的先后互相以姐妹相称。
我比她早一天入宫，便是姐姐了。
姜美人眸光含笑，秋水盈盈，很是热络的拉着我的手，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因为她很可能是钟夫人集团的核心成员，我对她还是颇有戒心。
＂咱们都是姐妹，不必客套。＂我笑道。
＂正是，正是……＂武姜巧笑倩兮，＂姐姐啊，以后武姜会经常来你这里走动，这深宫寂寞，以后咱们还是多多往来，经常在一处，说说话儿，以后就不怕没伴儿了，呵！＂她对我着实热情。
＂这是自然，但愿你以后能经常来我这里走动，咱们好在一处说话儿。＂我给予她一个真心的灿烂微笑。
＂听说姐姐是齐国宗室，家里有其它姐妹吗？＂她将眸光落在我脸上，对着我微微一笑，＂你长得真好看，所谓的沉鱼落雁，倾国之色，莫过于如此了，家里若有其它姐妹必也是个大美人了。＂
＂你过夸了……＂我脸色微红道：＂若水家里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其它姐妹了。＂
＂真是可惜了，武姜家里论嫡庶共有五个姐妹，七个兄弟呢，整天热热闹闹的，从小习惯人多，受不了清静啊。＂她拉着我的手笑道。
＂若不嫌弃的话，咱们以后常来走动便是。＂我笑道。
一场极客套的寒喧后，武姜送了我一串玉珠项链当作见面礼，我立刻给了她一只翠玉镯子当作回礼，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们却闲着没事干，整天礼来礼去的交换礼物，着实累人。
我跟武姜才说了一会儿话，王后便派人来了，是一名姓海的内侍。
武姜说海内侍是王后最信任的人，宫里的杂事几乎都交给这个海内侍来打理，海内侍官位不高不低，正是**的小总管，他跑来下达旨意，王后要谒见所有的嫔妃，地点在御花园。
武姜笑盈盈的拉着我的手前去拜谒王后，说实在，有人作陪的感觉很好，不过我对一开始便对我没好感的钟夫人心怀戒意，偏偏武姜的妹妹又是嬴珵的夫人，钟夫人的儿媳妇，两人有这一层的姻亲关系。
我能跟她顺利成为朋友吗？
思索中已到了御花园，仆从两排并列，珠环翠绕中，王后端坐在亭榭里等着我们，我跟武姜赶紧过去问安。
王后长得并不太美，也不算差，礀色一般，穿着金银线编织鳯袍，头戴鳯凰金冠，脸上看起来颇为祥和，瑞气笼罩的感觉，比较不祥和的是站在她身侧，从一开始便用一双细长鳯眸紧盯着我看的美人。
那美人穿着碧鸀色的锦袍，长着一张容长脸儿，肌肤白晰，樱桃小嘴轻抿，一对细眸隐隐迸出一挘猓雌鹄词歉銎睦骱Φ慕巧驹谕鹾笊聿唷ＳΩ檬欠拿妹梅桑�
那么，四个女人齐聚了。
不！王芷也来了，她一见到我，立刻移步过来，朝着我盈盈笑道：＂姐姐，太后下旨册封王芷为美人了，咱们果真当成姐妹啦。＂
看来她最开心的是，莫过于入宫当了嫔妃，提升了家族门第，不过，我实在是很怀疑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嫔妃啊？
不再寒宣，我们一齐上前拜见了王后，她端坐在大椅上，抬抬手，声音清脆，＂坐吧。＂
片刻，我、武姜、王芷连同樊宣一同围着王后落座。
宫婢们开始一一送上茶盏，一时之间，茗香四溢。
亭榭里，圆桌上的五个女人彼此对峙，气氛却很怪异，全部人面带着僵硬的微笑，却没有人肯率先开口说话，只有宫婢送上茶水、菓子的声音。
除了我初入秦国以外，王后、樊宣、武姜这三名嫔妃至少也相识快一年了，却让我感觉她们之间很疏离。
在安静的席上，王芷一边磕着瓜子，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咱们是来讨论该如何瓜分国君的吗？＂她张着一双无比天真的大眼睛，问了让所有人迅速将她判定为白痴的问题。
王后脸色一沉。
樊宣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笨蛋，这种事得各凭手段，他都没瞧上我们了，那能瞧上你呢？樊宣衷心的建议王美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侍候太后，这嫔妃的位置方能坐得长长久久，哄太后开心了，你那人微官卑的爹才能升官啊，你进宫的目的不是为此吗？＂
樊宣牙尖嘴利的讥讽。
王芷顿时怔住，原本的笑容倏地从脸上消失，窘迫的胀红着脸。
这时，宰相大人的女儿武姜冷笑道：＂宣妹妹嘴巴也忒厉害了，欺负一个没门第的人很爽吗？别忘了，王美人毕竟是太后的人，嘴上饶着人家一些罢，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樊宣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看来武姜跟樊宣这两个女人不是很合。
＂喝茶罢，今年的茶叶特别的好，叫你们来品茗的，不是来斗嘴的。＂王后徐徐开口道。
☆、嫔妃们九
＂喝茶罢，今年的茶叶特别的好，叫你们来品茗的，不是来斗嘴的。＂王后徐徐开口道。
两个女人不再说话。
这时，亭榭内又一片安静了。
我们五个女人，各个大有来头，楚国公主，秦国宰相的女儿，秦国大将军的妹妹，齐国候爷的妹妹，还有太后的远亲侄女。
前三名都有厉害人物罩着，是很强大的政治基础婚姻。
第一名是王后，楚国国力不可小觑，紧邻着秦国，两国互动频繁。
第二名跟第三名是武姜及樊宣，这两个人不分轩轾，背后支撑着她们的是掌握朝政的宰相及拥有兵权的大将军，两者都是秦国最重要的势力。
第四名王芷，连出身最不济的王芷都还有太后罩着，以太后之力被册封为嫔妃。
依厉害关系来看。。。。。。。。。，我似乎落后四个人了。
我的内心波涛汹涌，却是很冷静的做了一番精准的战力分析：
楚国公主有老爹，堂堂楚王靠着，与我之背景相较……。嗯，我惹不起她。
宰相的女儿武姜跟将军的妹妹樊宣，背后有强大的氏族力量依侍，与我之背景相较。。。。。。，老娘也是个宗室之女啊，只不过，是远了一些，好吧，真的很远……嗯，还是不要惹她们好了。
王芷出身较差，不过嘛，太后再孤僻也会罩着自己人……。。人说不孝有三，老母最大，嗯，想一想还是给太后点面子，不要轻易惹到她好了。
这四个女人，正确来说，背后皆有强大的政治力量支撑着。
而我呢，身为遥远齐国的宗室，我不是政治婚姻的因素，而是因为嬴璟的爱情而来。
他兴致勃勃的亲自到齐国迎娶，结果不幸中途翻脸。。。。。。。。，看来若水美人我的前程凶险啊，我不禁挘粧｛额上的冷汗。
我很有危机意识，为了表示若水美人我很好相处，我殷切的亲自蘀姐妹们斟茶，脸上竭力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
王后笑道：＂妹妹别忙了，让下人忙和便罢，你从齐国远道而来，要不跟我们说说齐国的趣事？＂
我们这个时代各国之间尔虞我诈，互相埋伏着间谍，那怕齐王掉了一只鸡，楚国过没几天就会知道了，那里还有什么趣事可言啊。
武姜笑道：＂听说齐国王后其丑无比呢，是不是如传说那么猛勇粗壮啊？＂
齐国出过两名貌丑的王后，一个叫钟离春，一个是宿瘤女。
我应付的笑道：＂那两位驰名国际的王后早已成故事了，现在的王后美貌贤淑，是为妇德，深受齐王喜爱。＂
＂果真美貌？＂樊宣冷笑一声，＂男人哪，就是爱美人，娶丑女无非是为了好名声，不然就是利益关系。。。。。。。＂她突然顿了一下，眉一横，却故作无事的捧起茶盏，假装悠闲。
我尴尬笑道：＂关于美这事极为主观，有些男人认为有贤德的女人便是美，自然而然便觉得对方的容貌也是美了。＂
樊宣冷然的瞥了我一眼，道：＂这么说来，陛下是因为若美人贤德，名声在外，才亲自去齐国迎娶的？＂
她明讽暗刺，我的心一揪，嘴角微微抽蓄。
这个樊宣啊，不是我爱说她。
还真他妈的牙尖嘴利啊。
＂自然是姐姐长得漂亮啊。＂王芷拨掉瓜子谷，一边点点头说着。
王芷不小心火上添油了。
这个王芷啊，不是我爱说你。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吧啊。
武姜道：＂陛下不是贪好美色之人，若水姐姐肯定是贤德，陛下才愿意不惜千里前去齐国一趟。＂
这个武姜啊，你还真她妈的慧眼识英雌，精辟啊。
樊宣对于武姜的『精辟判断』，冷哼了几声，表示颇不以为然。
这时，王后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很有气质地缓缓说道：＂无论美丑，无论贤德，姐妹们既然同在一处了，便是缘份，大家伙平日好好相处，别再唇枪舌战，坏了感情。＂
这个王后啊，不是我爱说你。
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人家都吵完了，你才肯开口。
接下来，五名嫔妃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言不及衷的话。
良久，王后转头对着樊宣道：＂你哥哥有没有来消息，你可知陛下什么时候回咸阳啊？＂
王后这般问，在魏国边境迎接嬴璟的那个虬须虎眉大额的大将军应该便是樊宣的哥哥樊离了吧。
樊宣得意的轻笑一声，＂跟赵国的仗现在正打着激烈呢，我哥哥来信说，秦国是不能没有他的，樊离将军可是秦国最猛勇无敌的大将军啊，在战场上立功无数，深受官兵爱戴。＂
人家王后明明在问她有没有内幕消息，得知国君什么时候回来，可没人要她夸耀自己的哥哥啊，话说回来，我哥哥殷候爷也是齐国最优秀的人才啊。。。。。。只是方向不同嘛，我哥哥的专精在纨裤这个顶级的事业上。
殷候爷对打仗不在行的，术业有专攻，专长领域不同嘛。
我就不信大胡子樊离，他当得成一名优秀的纨裤吗？
我也很想趁机夸赞自己的哥哥一番，这时，樊宣却又骄傲的说：＂有我哥哥在，赵国很快便会大败退兵了，说不准他们几个月便顺利的班师回朝了。＂
她轻笑几声，骄傲的仰着头，优雅的端起茶盏。
*
在嬴璟回来之前，王宫的生活实在是挺悠闲，没有男人可以抢，嫔妃们闲着没事干，除了嘴上偶尔斗个几下，图个一时的爽快，倒也相安无事。
在秦王宫当米虫的日子着实无趣，王芷经常往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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