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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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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人会对她李家境况了如指掌?
会对她的心态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她自然是不会真弃五万两银子不要,反而硬气选择一具已经全无价值的尸首的。
逃婚,在外独自呆了一夜,便是人死了,这些丑事也不会等同没发生过。
依旧给李家门楣抹了黑。
断绝关系,反而能挽救李家的声望。
纵然事后有人知道她收五万两卖亲孙女的尸,惹人非议又如何?
等李家好起来了,她出现在人前,那些背后骂她的人照旧要对她点头哈腰!
“五万两,加上柳家所有酒坊酒坛子的供应订单,老身立即立下文书签字。”
柳金福当即跳起来痛骂,“简直厚颜无耻!拿自己孙女的尸首来讨价还价!所有酒坊酒坛子的订单?你咋不直接回去做白日梦!李家陶器做的素来是高价观赏陶瓷,现在连两文钱一个酒坛子的生意你都抢,我才知道赫赫有名的李家,能这么贪出脸!”
李家做的是彩瓷,出品全部是高端观赏瓷器,动辄成百上千的价格,何曾对酒坛子这种低端瓷器看得上眼?所以从不涉足。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了。
真会想!
柳家酒坊每年酿酒出产量逐渐增高,未来还可能会继续扩建酒坊,遍布南陵都未定。
李家现在能把这门生意攥在手里,等同稳赚不赔,每年进项极为可观!
但是同时,也等于断了其他小作坊的生路!
端是贪婪又狠毒!
柳知秋冷笑一声,“老夫人,好走不送!”
这才让屋里一众人等放下心头大石。
刚才柳知秋突然开口五万两买人,他们还真怕他犯了魔怔。
李家嘉定已经到得门外,李老夫人紧紧凝着柳知秋,想在他脸上找出情绪波动。
全然没有。
放开了让她动作,没有一点阻拦跟犹豫的意思。
家丁动作很快,用张床单把人裹了抬起,走到院子里等待老夫人下令。
只待她一开口,立即能走人。
李老夫人却迟迟开不了那个口。
只要她说走,事情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真要把五万两银子扔到乱葬岗?
李家还没那么豪气,她也舍不得!
“立文书,这字,我签了!”
柳二夫妇俩的心跟着剧情变化,一上一下的端是刺激无比。
康世鸣在场,又有两村村长作证,还有衙门带来的一众衙役。
当即就书写了断绝关系文书,双方各自签字画押,由康世鸣盖上随身携带的印章。
笔一搁,交出银票,事情尘埃落定。
从此以后李君月跟李家再无关系。
她的遗体要如何处理,李老夫人连问都没问,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带着家丁扬长而去。
解决了柳家跟李家的纷争,康世鸣也起身告辞,他还需要会府衙做安排,继续调查此案,哪怕知道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来,至少面上也是要装一装的。
而且在李君月这件事情上,他心头实则有愧。
要不是子瑜私下作为,李家姑娘不会是这个下场。
事情最后没闹起来,来帮着镇场子的两村长也起身走人。
只是出了梁家大院,柳金福还好像在梦里似的。
“老混蛋,知秋真用五万两把死人买下来了?真的是五万?不是五千?五百?”
“五万,你还没耳背。”安才背着双手,棺材脸淡定无波。
“你怎么一点不震惊?五万啊!五万啊!——”
“没有五万,李家老不死的能点头?你以为人家是你这种抱着五百两都能笑晕的货色?”
“……”柳金福脸掉下来,“话不投机!”
“好走不送。”
两人当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都不多看谁一眼。
到了村口把还聚在那里的村民驱散,发现杏花村跟下坡村村民居然勾肩搭背坐在大槐树底下聊得飞起,柳金福脸刷一下黑了。
一个个那么单纯,下坡村那些人是能沾的?
回头就得把对方的流氓调儿学个全!
“赶紧的,都起来,回去干活了!”可别学那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安才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小人之心。”
“你管得着嘛你!”
各自冷哼一声,背道而驰。
越老越逗。
两人又有志一同的没将五万两的事情说出来。
免得给柳家再招来什么麻烦。
刺客行刺,在柳金福心里,他更趋向于所有人眼红柳家富贵了,想要帮人要钱。
这种事情不是常有吗,要不富贵人家身边能跟那么多打手保镖?就是为了人身安全。
安才想的要更多些,事情必定没那么简单。
从打探消息到来人刺杀,中间隔的时间不长,他倾向于是同一拨人马,背后恐怕牵扯更大阴谋。
不然,一个山旮旯角落里,能突然出现全身黑衣的刺客?
流氓地痞做事,可没工夫把自己打扮那么细致,也没钱去置办那身行头。
最多,就是在脸上蒙块布遮人耳目,他年轻时就这么干过。
柳家大院里人走光了,一下清静下来。
只剩了自己一家人,杜鹃才开口道,“儿子,人已经买下来了,不能一直放在小诊室,你既然想让她好生安葬,咱现在就去寻个地儿去?”
“虽然李君月不是咱杏花村的人,但是找地挖个坑,村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要不就葬在阿修娘附近吧?”
第四百八十九章 别再遇上,像我这样的人
在家人面前,柳知秋卸下了一身硬刺,略显疲惫。
“爹,娘,把她葬在杏花岭。”
那晚,她去了杏花岭。
在她心里,杏花岭或许有她最美好的记忆。
柳二点头,“行,那就杏花岭,晚点我找几个村里人帮着挖坑。”
杏花岭正好是他们家地盘,也用不着跟村民打招呼了。
“待会吃过饭我到镇上去一趟,给她买身衣裳,订口棺材。总要让人走得安生。”杜鹃道。
虽然不是他们家的人,但是人买下来了,他们断然做不出草草安葬。
把人裹张草席扔乱葬岗?只有李家那老毒妇才做的出来!
“对了还得烧一锅柚子叶水,把人给洗一洗,洗去晦气,下次投胎,兴许能投个好人家。”
事情有爹娘跟红姨忙活完了,待他们各自散去,柳知秋才起身,慢慢走到小诊室。
长榻上,女子仍然静静躺在那里,形容狼狈,肤色死灰,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再不知晓。
走过去,坐到她旁边,静静看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她再不会笑。
也不会开口轻唤,柳哥哥。
短暂十七年的生命,活得像个悲剧。
“下辈子投个普通人家,平平淡淡的过,也再别遇上……像我这样的人。”他道。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
怎么就让她那么死心眼了?
小诊室外头,本来已经各自散开的杜鹃根柳二,正聚在一块往这边探头探脑。
“二林,你说咱家小子对李五姑娘到底怎么个想法?”
“怎么个想法都没用,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想。让他一个人待会,也甭管,他自己知道分寸。”
敢开口就用五万两买人,他这个当爹的都没那个魄力,差点没把他吓死。
他们家用银子多省啊?他给自己买双鞋都没舍得买超过两百文一双的。
也就这败家子了。
在老爷们这里找不到安慰,杜鹃又凑到魏红身边,看她劈柴一掌下去七零八落,手臂粗的柴火均匀劈成四小块。
“大红啊,我们家小子一掌下去,也能跟你这么厉害?”
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她真不知道自家小子能一打四。
“不能,”魏红道,“他没内力。”
“有内力跟没内力有什么区别?他不是跟你学武了吗?”
“没内力,等同花架子,遇上真正的高手,”魏红拎起一根柴火一掌砍下去,一分为二,跟切菜似的,“就跟上去送菜一样。”
再说柳知秋什么时候跟她学武了?就是在旁边看她练剑的时候兴起,依样画葫芦学个花把式。
她都没想到他居然敢冲上去跟人对打。
无知者无畏。
“……”杜鹃手都抖了,那早上那一出,她家小子不几乎等于跑上去送死?
胆大包天了他!她抽不死他!
魏红伸手把要找武器的妇人拉住,“先把事情忙活完了再教训。”
杜鹃即返身往外走,“我去镇上一趟,买要用的东西。”
再留下来,她怕看到儿子那张脸,她会想打死他。
他既然不要命,死在她手上好了。
免得她还得帮他报仇。
下晌,买回了干净的新衣裳,棺材也有铺子里伙计送上门,就放在柳家院子里。
往日总透着温馨的大院,因为这口黑漆棺材,染上了一丝压抑,添了几分阴森。
魏红跟杜鹃帮着女子梳洗的时候,褪去衣衫,才发现她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杜鹃都不忍去看。
“这是用棍棒打出来的,有一段时日了,之后怕是没有医治过。”否则不会溃烂。
“肯定是挨了家法,那个老毒妇!”这可是她亲孙女!打成这样还不给医?
再想及昨儿这小姑娘来他们家,她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支撑着来到这儿的。
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已经……
轻轻叹了口气,杜鹃眼眶微红。
大家族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龌龊,没经历过,根本不懂。
现在再说什么都是徒然,听着反而像是风凉话。
魏红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给死人洗澡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做,但是四人她见过太多,引不起情绪。
只是在给女子洗掉胸前血迹的时候,眉头皱了下,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一闪而逝。
“柳知秋!柳知秋!”
刚给女子穿上衣裳,门外就传来大呼小叫。
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啊——!”
魏红从浴房走出来,看着被院中棺材吓着的女子,“康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康子瑜脸色微白,飞快绕开棺材往杜鹃方向靠近,忽略掉妇人明显不欢迎的语气,“我来找柳知秋,他在哪?”
杜鹃身后,魏红正好抱着李君月走出来,乍看到她怀里的人,康子瑜立即后退了几大步,飞快转开视线,脸色更白。
洗净过后,李君月身上穿了她喜欢的浅黄色衫裙,是杜鹃特意给她买的,因为不是寿终正寝,没给她穿寿衣。
但是康子瑜还是不敢看,哪怕女子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了,但是死人灰白的肤色,乌紫的嘴唇,还是吓着了她。
她甚至不敢多问一句,转身就走,“我去找柳知秋!”
“康小姐,这是我柳家大院,你一个大姑娘家横冲直撞的不太好,你找知秋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转告他也一样。”杜鹃拧了眉头。
进门就呼呼喝喝,见着长辈连点礼数都没有,让她对康子瑜越发不喜。
“我直接同他说,犯不着让你转告,”康子瑜举步往内院走,脚步仓皇,“柳知秋,柳知秋你出来!”
后头,魏红同杜鹃道,“我把她扔出去?”
“算了。”杜鹃摇摇头,无声轻叹。
康子瑜跟李君月,同她家小子好像有孽缘似的。
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康子瑜几乎是用逃的进了二进院。
脑子里浮出的全是李君月那张灰白没了生机的脸,将她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心脏急跳不停。
爹爹午时回到衙门,她才得知李君月死了,人就在柳家大院,还被柳知秋以五万两银子,买断了她跟李家的关系。
第四百九十章 你为什么总喜欢来找我?
她立即就赶了过来。
今天本该是李君月出嫁的日子,她没有去李府送嫁,她跟李君月的关系再没法回到从前了。
李君月只要嫁进孟家,她知道这么个结果即可。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听到她的死讯。
在二进院门口站了很久,胸口心跳依旧惊惧失序。
抬眸,她看到了前面抱臂斜倚在房门口的男子。
他淡淡凝着她,眼睛依旧干净,却不见了澄澈,变成看不见底的深邃。
“柳知秋,君月为什么……会死?”
“你不知道?”柳知秋问。
那双明明总是干净和煦的眸子,多了一种让她害怕的光芒。
多了能看透人心的锐利。
“我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她明明来找你了,你却没有留下她!你为什么要让她走?她要是没走她根本不会死!”她扬高连声音,语速极快的控诉,“是你害死她的,是你害死她的!”
好似这样,就能赶走心底冒出来的心虚。
为什么他的眼神好像在说,她做错了一样?
她做错什么了?
她知道李君月想要逃离,她就为她找附和条件的夫婿,她是一片好心,她哪里错了?
看着极力为自己推卸责任你的女子,柳知秋眼底浮出嘲讽。
“既然如此,你这个好姐妹要为她报仇吗?杀了我?”
“……”康子瑜愣愣看着男子,嘴唇蠕动,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你走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再来这里,康小姐身为县令千金,身份尊贵,这样的穷乡僻壤,别脏了康小姐的鞋。”
“柳知秋,你认定是我害死君月,是不是?”她问。
他以前哪怕表现得多不耐烦,都不会说出这么尖锐的话来刺人。
甚至他明明那么讨厌君月,看到君月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还是会为她出头。
可是今天他对她说了,尖锐毫不留情。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嘲讽。
让她觉得她就是个独自蹦跶得欢的小丑,懵然不知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做笑话。
“我认不认定,很重要吗?”柳知秋扯唇嗤笑,“你过来找我兴师问罪,你的好姐妹就在外院,你可有认真看过她一眼?康子瑜,这就是你的姐妹情深?”
“你光会指责我,你不知道李君月是怎么对我的?她不也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吗?我知道后只是打了她一个耳光,我没有真正同她计较,我还为她找出路,做的这些难道还不够?难道要我对她把心扉都掏出来,才算是她的至交好友?她未曾对我真心以待,凭什么要我对她掏心掏肺!”康子瑜红了眼睛,把心头深埋许久的阴暗全部吐了出来,“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不计前嫌?她死了难道是我的错?要是她安安分分的,她不跑,她能有现在的下场?说白了就是她不懂得知足!”
“她没有对你真心以待,所以你就为她找了孟俞山,一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前程锦绣,背地里拈花惹草陷害同窗的伪君子?”
康子瑜倏然倒退两步,不可置信看着柳知秋,“你怎么知……你在胡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柳知秋视线看向院墙之外,自嘲一笑,“我也是才知道。”
当初大哥在乡试被诬陷作弊,云州知府侄子伏法,当中有牵扯的还有其他几人,只是罪名较轻,从轻小惩了一番,事情并没有全部爆出来。
尤其是孟俞山,其父是云州城知州,用手段把对他有影响的流言全部压下去了。
那个名字他只听囡囡提过一次,若非李君月,他根本想不起有那号人来。
只是,即便早就想起来,他也不会跑去告诫李君月。
他一直以为,她想要的是荣华富贵。
“你走吧,若是有心,日后可以带她坟前烧些纸钱,只是别再来找我,康小姐,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男子话语淡漠,当中通透再次让康子瑜心头一缩,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来找我?”他不答,反问,房门在她眼前关闭,将她隔绝在了房门之外。
其后房中再未传出一句话语来。
而康子瑜,却因为他那句话,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眸光震颤摇摇欲坠。
走的时候,如同游魂。
从闯进来到离开,都没有去看李君月一眼。
亲眼目送衙门马车离开,杜鹃把院门给拴上了,“真是孽缘。”
魏红道,“知秋桃花挺盛。”
杜鹃又叹气了,桃花盛有什么用,看看现在的情况,还不如一朵都没有。
当夜柳二跟杜鹃睡下后,魏红叫了柳知秋去小诊室。
人还放在诊室长榻上,暂时没有装殓。
“你过来看看。”说着魏红拎起床上女子的手左右摇晃。
柳知秋立即皱眉。
“看出什么来了没?”
柳知秋没有答话,而是接过李君月的手,将她各个手指揉捏,然后缓缓放下。
“照理说人死了之后很快身体就会僵硬,可是她没有,还保持着跟正常人一样的柔韧,这是怎么回事?”
魏红摇头,“不止,她心口那个伤口,竟然在结痂,有愈合的迹象。”
这是她在给李君月净身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觉得奇怪。
人明明已经死了,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肤色也变得跟死人一样,怎么会没有僵硬,甚至伤口自愈?
两人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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