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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凤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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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没过半刻钟,公孙问之便蹑手蹑脚地摸过来了。“人还没睡,”他低声禀告,“咱们得再等一会儿。”
    萧欥点了点头,坐起来,打量了一下两侧底下——在三座并排的木柱石墙建筑中,元家大房的位置当然是正中;二房的灯基本熄了,而三房还亮着一些。
    “都准备好了吗?”他确定性地问了一句。
    公孙问之点头。“我下午偷偷观察了三房很久,他们的大女儿绝对有那个意思。所以,我偷偷地帮她换了些好货来。”
    “好货?”萧欥重复了一句,却笑了。好货是他们军中的黑话之一,通常只意味着更好的武器。放到这种情境里,好货是什么,完全可想而知。“动静不会很大吧?”
    “那当然不会。”公孙问之点头。“若是和爆竹一样,这事儿还能成吗?”
    听到这些话,萧欥便不再问,只重新躺下去。
    “若是她半路改了主意,这事也不会黄的。”公孙问之又道。因为,他们会帮着她把这件事做完!
    这种迫在眉睫的危机,二房中人毫无所觉。老夫人大概是心累,一早就休息了,倒是便宜了水红水碧。
    “这事儿折腾的,”水红走出老夫人房门的时候低声抱怨,“我都不想干了!”
    水碧听见了,但没接话。她们俩的身契都在老夫人手里,再抱怨也只是抱怨而已。若是跑了又被抓回来,那才叫活受罪。
    没听见回答,水红有些不满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闷?”她嫌弃道,“怪不得什么事都办不成!”
    水碧依旧没说话,因为她要的就是这种胆怯印象。老夫人觉得她胆小如鼠,水红觉得她不会讨好主子,这才能更好地麻痹她们的神经,联想不到她现在想做的事情。
    “得了得了,算我自找没趣。”水红走下院子台阶的时候这么说,“今夜老夫人睡得早,怕是后半夜才会叫人,你也回自己房里睡吧!”
    “我把四周检查好了就去。”水碧总算回了她一句。
    水红潦草地点头,便朝院子门外去了。水碧目送她离开,转身便翻出自己藏好的几只木桶。山茶脚下没翻过的动静,那就只能是水缸底下了!
    把里头的水舀出来是件麻烦事,因为水碧得小心不发出什么声音。而大概是她运气好,第一个撬动的水缸底下就有问题——
    新鲜的土色!
    她又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老夫人的呼噜声也照旧。然后她迅速地扒开那些土,果然在半米深的地方看到了一只珠光宝气的小箱子。
    藏得可够费力的,水碧想。箱子上了锁,她想了想,便直接抱走了——反正里头的东西也不是老夫人该得的,正该让她拿回去给大娘!
    之后恢复地面和水缸成原状,又花了水碧不少功夫。等这些都做完之后,她也没像她说的那样,花时间检查——东西拿到手了,还不赶紧换地方藏起来?
    正因为如此,原本半插不插的侧门就没彻底关死。反正在元非鸢悄悄地到达时,她发现准备好的刀没能派上用场,因为门稍微推推就开了。
    “这真是天助我也。”元非鸢小声对自己道,摸黑进去了。循着那响亮的呼噜声,她轻轻松松就找对了位置。把手里的罐子盖一揭,她就沿着窗户底下撒了起来。
    清亮亮的液体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元非鸢小心地抽了抽鼻子。
    怎么觉得这火油味道不太浓啊?
    元非鸢不免有些担心。但她已经撒了一半,断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算烧不死那个老太婆,也能整个残废啥的!看那老不死的以后还折腾她和她娘不!
    两罐子火油很快就撒完了。元非鸢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点出个火星,丢到了被油浸润的木质门窗上。先把这俩烧掉,让人跑也跑不了!
    做完这一切,元非鸢迅速地拎着空罐子撤了。虽然她现在非常激动,而且心急地想要知道结果,但她犯不着让自己和自己最讨厌的人一起陪葬!
    元府三座并列宅院的构造十分相似。比如说老夫人住的地方,差不多就等同于元非晚的独门小院子。除了院子门和侧门,四周都是石墙。这样的地方一旦起火,又没有醒着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走水啦,走水啦!”
    萧欥就是在这样惊慌的喊叫声中醒过来的。他坐起来,还有些睡眼惺忪,就看见了参天的通红火光。
    “事情成了。”公孙问之低声禀告,语气十分平静。
    萧欥目测了一下火舌长度,点头。“确实是好货。”他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就和在谈论天气没有区别。
    顺着萧欥的目光,公孙问之也看向了那片大火。不过十来丈的距离,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热意,而且严重影响呼吸。远处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屋子里的人会成什么样。
    “咱们要不要走了?”听见底下慌张的人声越来越密集,他重新开口问。
    萧欥又看了一眼大火。不知怎么地,他觉得这情景实在是美极了。等火灭之后应该更美——那时套用曹先生的一句话,“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只可惜他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了。
    “走吧。”
    于是两人悄无声息地掠过屋脊,轻巧地从宅院背面的院墙翻了出去。而此时元府的正门外,早已经挤满了被冲天火光弄醒的百姓们。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起火?”
    “可能是灯油倒了?”有人不负责任地猜测。
    “都睡死过去了吗,怎么没提前发现?”
    “先是此前种种,现在又起了火,元府真是流年不利!”
    “哎呀,快别说了,有什么拿什么,提水救火啊!”
    这一场火,烧得整个县城的夜晚都没有了安宁。而城郊别院这里,因为四周树木参天,愣是没一个人察觉到,一个赛一个睡得香。
    反正元非晚清晨醒过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该处理的已经处理或者正在处理或者已经确定能处理,她现在心情好得很,自然怎样都舒服。
    可就在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忽而觉得屋子里有哪里不对——等下,桌上的那封信,昨天睡之前存在吗?
    元非晚狐疑地下床,走了过去。那封信样式很是简单,面上什么也没写。
    谁能在半夜悄无声息地潜入她房间,还给她留下这个?
    一想到唯一的答案,元非晚只觉得自己脸要裂了。
    说好的君子呢,殿下?半夜跑到姑娘家的闺房里,这是什么说头?!
    而等她看见里头写了啥时,脸上的表情却急速变换,最终定格成了微笑。因为上头只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字——
    “长安见。”

  ☆、6359㊣

时入八月,长安城里已然显出一派秋色。与“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之类的寂寥孤思相比,大盛皇朝都城的秋天更接近“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慷而慨之。
    大盛建立距今为止也不过二十多年,北部和西部边疆仍然不能算安定。然而长安恰恰位于整个大盛疆土的中部,那些战事对定居于此的百姓来说就和天边的浮云一样遥远。他们只需要知道,有人能处理那些外族入侵和刁民叛乱,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地守着自己家过日子,这就够了。
    可想而知,为了解决甘州内乱、十三岁便奉命前往西北的德王终于在五年后归来的消息,就如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投入了百姓们本因淡忘而平静的心湖。
    这不,酒楼茶馆、街头巷尾,最近热议的都是德王。
    “我给你们说,德王殿下别提多冷峻了!他从正德门进来、骑马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我只远远望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被冻住了!”
    “瞎说,那么远你能看清个什么?”
    “我看你是嫉妒我,因为你自己根本没抢到好位置吧?”
    朱雀大街是长安城的主干道,宽度足有十五丈。就算站在临街的楼上,也不见得能看清走在路中间的人。这一下无疑捅了马蜂窝,说嫉妒的那个人立刻被群众围攻了。
    等这一阵骚乱过去,话题依旧在德王进城时人挤人的盛况上打转。就算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众人也没法遗忘——
    没办法啊,能让皇帝皇后太子亲自出马接人的情况可不是年年都有!不,这事儿还是头一遭呢!
    “啧啧,那么大排场,我张三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要在平时,我只能说‘瞧你那点出息’;不过这次,确实是盛况空前!”
    早在德王真正回到长安之前,城里就开始为这件事做准备:驱散小贩,清洁道路,彩旗飘扬,隆重色彩的红绸扎到了城外十里。毕竟帝后亲临,再怎么节俭,门面都得做好。
    “实话说,之前我一直以为,德王殿下会就此留在西北呢!封府在那里,不就能一直为咱们守着边疆了吗?”
    “你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德王殿下好歹是咱们圣人和皇后娘娘的亲儿子,怎么可能让殿下留在西北吃沙子?”
    “这说的也有道理。而且,殿下今年十八,还尚未指婚……难道是圣人已经给他留好了城里的哪位好娘子?”
    “指婚是肯定有的,至于人选嘛,就很难说了。至少我没听说,宫里之前有此类消息传出来。”
    “可能是机密呢?反正我不相信,以德王殿下这个年纪,圣人心中没有考量!”
    “喂喂,你们再说下去,就算是妄议皇家了吧?”
    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众人立刻噤声了。他们也没办法,谁让这事还没定下来?实在好奇啊!
    “不管怎么说,德王殿下在西北奋战了那么多年,那劳苦功高是绝对的!”
    “没错,从德王殿下去了西北之后,咱们大盛军队就捷报频传!”
    “你们是没见过五年前的德王殿下啊!想当年我见着他出城时,真是万万想不到今日!”
    “确实……”
    谁能想到呢?萧欥那时候才十三,说是监军,更像是送死吧?
    一提到这个,有些人就怀疑德王到底是不是皇帝皇后亲生的,还有人觉得德王全须全尾地回到长安简直是个奇迹。但这事儿是皇家隐私,聪明点的都知道要让这话烂在肚子里,面上点到即止即可。
    所以这话题没持续多久,还是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城中勋贵家的适龄女儿上。以德王这个年纪,确实要赶紧找一户人家的小娘子定下来了。现下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准备百分之二百地发挥自己的八卦本领,以成功预见到德王妃花落谁家为最终目的——
    虽然德王这次回来后好似变得特别不爱说话,而且风传缺乏表情,但他的容貌和皇室血统摆在那里,王妃的正位谁不要啊?
    不得不说,除了掀起市井间的八卦高潮外,德王的归来,还触动了长安城里更多人的神经。
    长安城正北的皇城中,太极宫,太极殿。
    这一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不是元日和冬至,早朝就是最普通不过的朝参。这种平常的议政日,若是没有特殊的事情,结束的时间就会比较早。
    “还有事情吗?”处理掉一些日常杂务后,龙椅上的皇帝萧承嗣缓声发问。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先皇高祖的子息并不丰厚。高祖当年东征西战打天下,确实没什么多余心思分在夫人身上。老婆本来就少,孩子更不可能多。
    事实上,除了萧承嗣之外,高祖只有两女一子。其中,长女萧清和因难产过世,如今只有小女萧清彤和幼子萧承庆。当然了,平日里人们只称呼他们南宫长公主殿下和相王殿下。
    再来说皇帝陛下本身。
    不怕死地说一句,萧承嗣长得不太像先皇,五官间的影子更近似于高祖的原配元贞皇后,不免带出些柔弱之气。年轻时还挺明显;不知道是不是上位者坐惯了,上了年纪后倒是变沉稳了些。
    因着高祖与皇后情深意笃,但元贞皇后早薨,高祖便不再立后。所以也有好事者在私底下说,先皇之所以把皇位传给萧承嗣,除了萧承嗣是长子外,怕是有一大半原因建立在他那张脸上。
    毕竟,与先皇创立大盛的功绩相比,萧承嗣的资质就显得太过平庸。要不是萧承庆也没什么治大国如烹小鲜的魄力,恐怕这龙椅上的人就坐得不太稳。
    但不管怎么说,皇帝陛下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并不显得如何卑劣猥琐,也不显得虚浮焦躁;五官端正,还蓄着整齐的山羊胡,是个中规中矩的皇帝模样。
    听见皇帝这么问,众臣就知道这是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节奏。几个排在前头的大臣悄悄地看了他们目不斜视的太子殿下一眼,就有个起身出列,再俯身下去:“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萧欥跪坐在太子萧旦的斜后方,闻言只掀了掀眼皮。因为出列的人正是他的叔父,相王萧承庆。若是他,不用开口,萧欥就能猜出他想说什么了。
    皇帝也有些悟了。因为他的目光先落在弟弟身上,转了个弯,又落在了萧欥身上。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问:“说来听听。”
    萧欥眼观鼻鼻观心,做心无旁骛状。大殿中没有任何声响,除去萧承庆一字一顿的发言:“臣以为,西北边疆能有如今的安定,德王殿下居功至伟。今德王殿下回朝已近二月,之前搁置的事情,也该重新提起来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大臣们小幅度地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心道:果然来了!
    这话还得先倒回去说。萧欥回朝,有帝后带头,几乎所有朝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去迎接了。西北五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况且那功劳没长眼睛的都知道。
    如此一来,论功行赏是必然的。
    皇帝也这么说。然而萧欥当时的反应是,一切都是依照皇帝的指挥,自己只是一个中间传话的,顶多帮着监督一下命令执行,实在没什么功劳可言。
    就以萧承嗣那无功无过的平庸水准,这特么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如果把当时众臣心中的吐槽加起来,一定能汇聚成汪洋大海。然而他们并不是外头那些只知道表面现象的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
    德王殿下这是怕功高盖主吧?就算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是他老爹,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了,就是这样!要不,为什么皇帝还没下旨招他回来,他就自己主动表示要回长安了呢?
    众人扪心自问,如若是他们处在那种境地里,会不会抵抗不了诱惑,忍不住起兵造反,给自己争个皇帝做做——
    答案是显然不能。
    所以,相比之下,萧欥的举动很难描述。要么是他真的心无二意,要么就是他傻!放着好好的地头蛇不做,跑回都城做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龙游浅水遭虾戏”啊?
    这想法实在是对皇帝和太子的大不敬,所以大家只能在心里想想。而且说实话,萧欥拒绝了即将到手的实际兵权,对他们来说是个大大的好处——
    开玩笑,哪个太子党想看到代表兵权的鱼符落到德王手里?就算德王是太子亲弟弟也不行!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说,德王去西北的五年就该白去。帝后都做出了表态,后续奖励怎么可以不跟进呢?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所以,当萧承庆提到搁置的事情,所有人都想到了这方面。他们不由心中暗忖,皇帝对此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真不知道到底打算给德王什么。
    不是众臣妄测君心,萧承嗣的态度还真是模棱两可。比如现在,听到萧承庆的话,他语气依旧平平淡淡的:“搁置了什么?”
    开玩笑吗?皇帝什么时候开始健忘了?
    众臣不由继续腹诽。这才过去多久?皇帝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承庆显然也怔了怔。不过,他反应很快,又重新俯下身道:“就是论功行赏。德王殿下劳苦功高,理应犒劳。”
    瞧,相王殿下才是个明白人嘛!众臣的心理活动空前一致。
    “哦……”皇帝陛下如此回答,语气微微拖长,调子不咸不淡。“朕不是说了么?朕自会考虑。”
    众臣这回的心理活动全都变成了——陛下,您已经考虑两个月了,还没考虑好吗?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如果说大多数人都在心里显出了呐喊状的话,作为当事人,萧欥却跟没听到一样。别说表情变化了,他连一个眨眼都欠奉。
    见他这个反应,所有人一起无语了。有没有搞错?这对父子俩到底在做啥?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萧承庆也十分无语。但这事还没完,他继续道:“陛下英明。臣还有一事要禀。”
    “说吧。”皇帝陛下仿佛有些不耐烦,手指轻轻地在扶手上点了两下。边上立着的宦官注意到,便心领神会地奉上了茶水。
    “臣斗胆,这事还是有关德王殿下。”萧承庆俯身道,“殿下如今已满十八,该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
    这话一出,倒是不少人小幅度点头。什么叫“可以议亲的年纪”?根本就是太晚了好吧?
    “哦?”从略微上扬的语调判断,皇帝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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