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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颜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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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辞的指示下,二人来到了外面看起来漆黑一片,走进里面却灯火通明的醉仙楼,这也是醉仙楼的奇妙之处。

    “这里好漂亮。”

    魂栖赞叹的上蹿下跳的查看醉仙楼的每一处。

    “姑娘。”

    李伯走了上来,问了句安,花辞让他弄些吃的来,忙乎了一晚上她还什么都没吃。

    很快李伯准备好了一桌子琳琅满目的吃食,魂栖也摘了一朵莲花灯飞回到了花辞身边,只是他刚伸出筷子,就被花辞打开了。

    “干嘛?”

    “想吃就告诉我避毒珠对风轻念有什么作用。”

    魂栖努了努嘴,哀叹了一声。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因为他是一个不完美的蛊人,所以只要他一出现,周围所有的毒物都能感知,就像是我见着这桌美食一样。”

    说着魂栖得意洋洋的越过花辞的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只不过花辞却没了吃的心情,她似乎能想象到风轻念无时无刻不在和毒物做着斗争。

    “哎呀你不用担心。”魂栖扯了根鸡腿扔到了她碗里,“那个蛊人厉害着呢!虽然比不上我。

    “也对,确实比不上你笨。”

    “你说谁笨,你才笨呢!”魂栖不甘心的说着,直接将他刚放进花辞碗里的鸡腿又夺了回去,负气的塞进嘴里。

    花辞本想告诉他缘由,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恐怕说了他也不会当回事,还浪费了自己的口舌。

    他们在醉仙楼欢快的吃着饭,那一面夏惜俞刚撑过狼毒的药效,就有御林军将他的府邸团团围住,还没来的与散去的众朝臣,被皇帝派来的人抓个正着。

    不仅如此,还牵扯出了醉仙楼一案,以及太子夏曦宸被陷害一事,人证物证皆指向夏惜俞。北域皇也没容他辩解,直接打入天牢,虽然没有判死刑,但是也没有说关多久。

    而之后北域皇为了弥补自己儿子犯下的过错,也亲赐了醉仙楼一块匾额,令其彻底坐实了北域第一酒楼的名字。

    “终于收网了,可惜没有将左相扳倒。”

    “你要找的人早已离开了林家,不过你真是太厉害了。”

    风声过去之后,醉仙楼也得以从新开张,夙如歌连连赞叹着。

    在夏曦宸产业被打压之初,他们也急得团团转,可是对方动作太快,丝毫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好不容易查到了始作俑者,夏惜俞却又忽然收起了动作,完全抓不到他任何把柄。而皇上的默认,也将夏曦宸推入险地。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他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而后怀里就多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静观其变,东三六”。

    他立刻明白了这信正是由花辞所写,“东三六——城东三巷六门”,那里正是花辞曾经住的地方。

    这个暗号还是上一次花辞在吴伯家找到他时,他从夏曦宸口中得知。当日夏曦宸曾派人给花辞传过一封信:北九二——城北九巷二门,那正是吴伯夫妇住的地址。

    “夏惜俞应当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左相在北域皇心里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剩下的你们随意,这个就送你了。”

    花辞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契交给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小酌了一口,在这里住了小半月,花辞也爱上了醉仙楼的招牌——醉仙酒。

    清香淡雅的酒香入口,不会有烈酒的灼烧,柔滑中带着薄凉。喝下后,口腹荷花香,令人回味无穷。贪恋余味中,人也不知不觉的醉了。

    “对了,夜家二少爷要成婚了,据说对方是你留在夜家的婢女。”

    花辞挑了下眉头,眼前出现的是宛摇的面容,虽然不知道楚屹晗打的什么算盘,不过除去家室他们两个还真是般配。

    “嗯。”

    花辞不以为意的应声,端起杯子与夙如歌碰杯,而后又一饮而下。

    “明日我要离开了。”

    夙如歌酒杯到唇边顿了下,追问道:

    “你去要哪?”

    “游山玩水。”

    翌日一早,没有告别,花辞扬起马鞭,一声马嘶,一白一红两个身影也消失在城门口。一路策马奔腾,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南凌都城。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拜师

    花辞与魂栖二人刚出了都城,身后便追上来一人。

    “花辞等等我。”

    花辞勒马回首,见是玉玲珑追来,便与其相视而笑。

    “还好你平安无事。”

    玉玲珑抱住下了马的花辞,感慨万千。

    她也厌恶了让花辞一再涉险,也厌恶了自己时刻提心吊胆,“以后你就做自己想做的事,管他天下如何。”

    花辞弯起嘴角笑意浓浓,“好。”

    三人策马奔腾,不日便回到了千灵城。

    “又回来这地方了,真无聊。”

    魂栖感叹了一句,眉目间都是烦躁,而花辞第一次赞同了他的话。

    “是挺无聊的,但也没人强迫你做国师。”

    “对啊!”

    魂栖恍然大悟,失落的眼眸立刻又神采奕奕,抓着花辞的手臂道:

    “那我就跟着你了。”

    “随便。”

    花辞踢了下马腹,便将魂栖甩在了后面。

    “小情人儿。”

    魂栖也紧随其后。玉玲珑一路上一直在给魂栖纠正他对花辞的称呼,然而终了还是失败了,她无奈的摇摇头追了上去。

    一行人进了千灵城,去往的正是穆家,与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这一次顺利的多。

    才走到门口,立刻有人迎了上来,还有一人匆匆进去汇报。

    他们二人才走进院子,各处人影飞奔而来。

    “花辞。”

    “辞儿。”

    “阁主。”

    “主子。”

    不过花辞谁也没理,而是看着那个正跑向她的小人儿。

    “辞姐姐。”

    小离糯糯的叫了一声,花辞牵起嘴角扬起甜笑,曲身将他抱了起来。

    “小离恢复的很快嘛!”

    “多亏了尘伯伯。”

    “臭小子还有我呢!”

    孟老不甘心的嗔骂了一句,小离缩了下脖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向着魂栖看去。

    “师傅。”

    魂栖怔了怔,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喊的是我?”

    花辞将小离放在了地上,小离立刻跑到了魂栖身前,跪下身子对着他叩拜。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魂栖愣了愣,眼睛连着眨了几番,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两个虎牙,爽笑着。

    “我有徒弟了,哈哈哈。”

    “小情人儿你看我有徒弟了,小洛柒你看我有徒弟了,小铃铛你看啊,尘叔你看啊!哈哈哈哈我有徒弟了。”

    魂栖兴奋不已的拉着每一个人告诉这个消息,抱起小离在院子里飞檐走壁,还不停的说着他以后会把所有会的都教给小离。

    “魂栖你慢着点,小离才刚好。”

    洛柒心急的喊了一句便要起身去追,却换来众人齐声的鄙夷。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从我进来到现在,洛柒都没有问我一句好不好。”

    “是啊,我在都城埋伏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洛柒给我传过一次消息询问情况。”

    花辞和玉玲珑装腔作势的谈论着,丝毫不理想解释却插不进来话的洛柒。

    “回来了。”

    长公主与穆侍郎一前一后向着他们走了过来。长公主眉眼含笑,尽是喜悦,而穆侍郎则黑着脸,看得出有些尴尬。

    在长公主一再的拉扯下,穆侍郎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吐了四个字“回来就好。”

    所谓一笑泯恩仇,花辞也没有再数落洛柒未来的公公,还颔首问安。见此穆侍郎的态度也瞬间大变,在前热情引领着他们向后院走去。

    虽然一路风尘仆仆,可花辞见到大家这一刻,也并没觉得辛苦,说说笑笑的就到了晚上,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

    唯独南舒瑾匆匆吃了几口便离开了,这也才听到长公主的忧心。

    “小瑾无论如何也不肯回来,听说那个什么玄亦门已经没有了他的地位,他无处可去,还是我求了洛柒将他打晕带回来了,他逃了几次都被众人拦下了,虽然不再想着立刻,却也是像这样不言不语。”

    “好了,吃饭吧,花辞姑娘别客气,多吃些。”

    穆侍郎打断了长公主的话,花辞吃了几口以后忽然又问着仲梦和碧婵去了哪里。

    “你也知道仲梦闲不住,整日忙着做生意,你不在这几月,她已经在千灵城买了四处铺子了,下午我命人给她传了消息,估计也快回来了。”

    洛柒正说着话,身后就响起了仲梦和碧婵的声音。

    “花辞。”

    “阁主。”

    仲梦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恐怕再有一刻马上就会决堤。

    “行了,吃饭,有酒有肉还管够。”

    花辞指了指空着的座位,让她们赶快坐下。仲梦见到满桌子的食物眼睛立刻放了光,忙不迭的坐了下来,惹得一阵哄堂大笑,而始作俑者却不自知的大快朵颐。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众人绝口不提南舒瑾的事,但是花辞却在大家都散去之后,抱着两坛酒,让高羡带她去了南舒瑾的院子。

    花辞敲了两次都不见里面应答,甚至是连桌子上的烛火都熄灭了。

    “南舒瑾,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要踹了。”

    “好啊,我来。”

    魂栖忽然从她头上的屋顶翻了下来,一脚就将门踹了开。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要干什么。”

    花辞错愕的看着一身夜行衣的魂栖。

    “我这衣服不错吧,我在北域的时候就见到许多人穿,不过他们都没有我穿的这么帅气。”

    “忙你的去吧!”

    花辞作势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魂栖弯了下腰避了开,一跃跳上房顶,消失在夜色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花辞明白他是想偷偷摸摸的回国师府。

    “喝两杯。”

    花辞的话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将酒壶塞在了南舒瑾手里,拉起他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上来。”

    花辞坐在房顶上便对着下面喊着,南舒瑾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跟着她上了屋顶。

    “来。”

    花辞拿起酒壶与南舒瑾碰了一下,而后仰天喝下几口,炙热灼烧之感从喉咙滑入腹中,身体也瞬间被点燃。

    南舒瑾也不再别扭,拿起酒壶猛喝了几口,胸中抑郁多日,他也早想一醉方休了。

    酒顺着嘴角流了一身,他抬起胳膊拿着袖子随意擦了擦,眸子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南舒瑾还以为她是来劝慰自己的,可没想到她是来讲故事的,却也没有开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自己

    “我是北域公主。”

    对上南舒瑾惊讶的目光,花辞也笑着点下头证明他没有听错,细想她这前二十年也可以写出戏了。

    “母亲正值盛宠有的我,被人诬陷自杀了,不过却是诈死离开了皇宫,在北域皇寝宫可见之地整夜跳舞,就为了让北域皇时时刻刻不能忘记她。

    莞姮楼第一次大火是母亲彻底想死,她临死前还不忘亲手将我的容貌毁了,我被其友人所救。”

    花辞一手放在身后支撑身体,一手拿着酒壶仰面朝天的喝了几口,睁着迷离的眼睛望向夜空。

    “之后我又成了莞姮楼掌柜,以及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那时候杀人让我麻木,让我开心,让我忘记一切烦心之事,后面的事我想你都知道了。”

    花辞抬起酒坛的手顿了顿,眼眸低垂失落,嘴角轻挑自嘲道:

    “现如今我成了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小女子。”

    南舒瑾看着花辞在笑,可那笑容中的心酸,他懂。

    南舒瑾长吐了一息,也敞开心扉,将自己的故事徐徐讲来。

    “九朝国未分裂前,他只是个有反叛之心的臣子,在登上那个位置以后,他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贪婪的想要永生不死,国师也在那时候出现,被他安置在宫中。

    之后不久我的弟弟妹妹,相继被他送到国师门下做徒弟,我出于好奇,与另一名弟弟一同去往国师所住的宫殿,却……”

    南舒瑾牙关紧咬,又灌下几口酒壮胆,才再度开口。

    “却见到国师正在用人心喂养蛊虫。”

    似乎触动了他心底的恐惧,即便喝了酒,他的面色仍旧略显苍白无色。

    “弟弟因为受惊大哭,被国师发现,国师的动作很快,一手掐住弟弟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伸入他胸口,再出来时,满手的鲜血中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趁着国师没发现,我疯跑着逃离了国师的宫殿,去将看到的场面告诉他,可他不仅没有管,还恐吓我说要是对别人说这件事,也会将我送给国师。

    我躲在寝宫里整日担惊受怕,多日高烧不退,后来太医说辰展花极寒也许可以让我好转。

    可国师却说辰展花,是为他提炼长生不来药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国师还说若我死了可以直接给他养蛊,我才明白那些弟兄姐妹都去了何处。

    我因为害怕,便想要逃,我求姑姑救我,在她的帮助下,我离开了皇宫,又怕再被抓回去,在去往穆侍郎府的路上又逃走了。

    而后……在我饥寒交迫之际遇见了楚屹晗。”

    接下来的话,南舒瑾一口气说完,拿起酒壶与花辞碰了一下,仰头猛灌了几口,而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放松了许多。

    南舒瑾虽然没有提他与楚屹晗的交易,可花辞却知道这其中他的舍弃,多于得到。

    花辞好像看到了前些日子的自己,迷茫且无助。她缓缓站了起来,身形踉跄了两步,踩碎了几许瓦片。

    南舒瑾也站起身,本是想要伸出手扶他,却被她一晃挣脱了。

    “没事,为我们的同病相怜干杯。”

    花辞抬起酒壶仰面一饮而下,潇洒的将酒壶从房顶上扔了下去,喊了声高羡。酒壶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同时高羡也现身,带着花辞跳下了房顶。

    站在地上的花辞没有回头,而是冷静的留下一句话,随后离开。

    “就做你自己,这是你唯一一次的选择。”

    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南舒瑾在屋顶上狂吼。

    “我最讨厌会轻功的人了,你们当我这是茅房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有些酒醉的南舒瑾情绪激动不已,好像压抑许久的心情一瞬间倾巢而出。他仰头喝光酒壶中的酒,顺着花辞离开的方向愤恨的砸去。

    随之而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划过,伴随着南舒瑾尖叫响破夜空。

    南舒瑾只顾着扔酒壶,脚下的力气使大了,本来被花辞踩破的屋顶,直接裂开一个大洞,南舒瑾也掉了下去。

    先是“嘭”的一声,摔在了房梁之上。随后是“咚”的一声闷响,又从房梁掉下,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扬起头,用仅剩的一口气怒骂道:

    “花——辞——你奶奶的!”如果有体力,他真恨不得将花辞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好,只不过在想完之后他也旋即晕了过去。

    等到下人听见声响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南舒瑾后脑勺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包,正是磕在房梁上留下的印记。

    而他趴着的地上,青砖已碎,凹陷出他的轮廓,鼻是鼻,眼是眼。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多大的伤害,足足耗费了孟老和逸尘先生一个月的时间才治好。

    “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是。”

    离开南舒瑾的院子之后,花辞退下了高羡,迈着碎步走在晚风阵阵的夏夜。

    轻均如绢的云朵,肆无忌惮的撩拨着墨蓝的夜空。天上萤石般的繁星几多,皎洁的月亮撒下素白的光辉,萦绕着她的周身。

    风轻念出现之后,花辞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地上的两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她柔和的笑着,回眸望向身后之人。

    那半面完美无缺的容颜上的甜笑,第一次在风轻念心里留下了惊叹,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却是唯一让他觉得有趣的人。

    这一刻两个人对视着,她未动,他亦未动。空气中药香与果香交融,一触一发的是咫尺的心灵触碰。

    燥热的心境,也在这一刻逐渐消退,花辞收回视线,将手腕上的避毒珠褪了下来,弯下身子放在脚边。

    “多谢。”

    花辞轻吟着,再度摇晃着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风轻念拾起地上已经染上药香的避毒珠,抬眸望去见到的是那离开的背影中,有诉不尽的忧伤。

    他懂,这一刻……她只想一个人。

    花辞第二日下午醒来,听说南舒瑾醒来之后,恢复了从前的模样,让所有人担忧着他是不是又摔坏了脑子。

    只有花辞懂,他在装傻。或许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自己,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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