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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没办法。”
　　灰飞烟灭的代价是什么都找不到。连魂魄都没了。
　　如何再造。
　　无名子不相信，只要他活着，必定能办法。
　　“那本尊只好让你先祭了她。”无名子的杀意本身就在燃烧。
　　他不是佛，不会慈悲为怀。
　　他不是神，不会以天下为重。
　　他不是仙，不会护天下安静为己任。
　　他是魔，无情无义也无心。
　　杀意一旦燃起，那便是杀戮的开始。
　　司命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啊。
　　无名子扣住司命的咽喉，眼底只有肃杀。
　　四周的空气也在这一刻冻结。
　　司命眼睛泛白，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不断地挣扎，也渐渐地没了力气。
　　“住手。”正当司命觉得自己快要去见阎王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殿内响起。
　　无名子断然松开了手，理智回笼。
　　司命摔落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终于缓了过来，看向四周，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身影，那么刚才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吗？
　　他拍打自己的脸颊，会疼，不是幻觉啊，自己也不是死了啊。
　　可是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来。
　　他转过头看过去，只见无名子已消失在这殿内。
　　司命感觉刚才的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要不是咽喉处有火烧般的疼痛，他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魇……
　　那么刚才救自己的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
　　那道声音对于无名子来说，是最后的希望。
　　听到那两个字，他立刻飞身出了司命府，回到了山峰之上。
　　无痕峰上，无忧树下，一绝尘女子站立于下。
　　背影是那样的熟悉，他飞身而后。
　　喊道：“娘亲。”
　　羽千蝶已知发生了何事，“这是她欠你的债。”
　　无名子皱起眉心……
　　债？什么债？他不明白娘亲的话。
　　无名子问道：“娘亲，你想说什么？”

　　☆、第984章　为他，舍身成仁（番外5）

　　“生死债。”羽千蝶回答。
　　无名子更加不明白了：“娘亲你说得可是白窈窕？”
　　无名子不知羽千蝶已经清楚。所以问道。
　　羽千蝶道：“她为你灰飞烟灭了，她欠你的债自然也还清了。”
　　无名子的眉心更加地皱起。
　　生死债，还清？
　　这是什么和什么？
　　当初佛祖告诉他，莫忘的出现是为了帮他恕罪。
　　现在娘亲告诉她，白窈窕的出现是为了还他生死债。
　　到底他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罪孽和生死债。
　　无名子的眼眸紧缩，他盯着羽千蝶的背影，不知该如何问好。
　　只是他知道，他必须要救白窈窕，他不能让她这样死去。
　　这是他欠她的，无论前一世，还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能还这一生的全部还清楚。
　　欠人情不是他的作风，也不是他想要承担的。
　　“有办法让她重生吗？娘亲。”
　　“没有。”羽千蝶直接回答。
　　无名子不相信，他蓦然上前一步：“当初莫忘都可以，为何现在她不行。”
　　羽千蝶道：“当初是你用的一半灵魂，身躯救了她，而现在你还将用一半身躯和灵魂去救白窈窕吗？那你呢？”
　　羽千蝶转身看向身后的无名子。
　　无名子愣住了。
　　曾经的他认为莫忘是全部，没想到她是为了阴谋还接近他。
　　他爱过，后来这份爱随着恨意消失了。
　　而现在，他不知对白窈窕到底算什么？恨吗？不是。
　　爱吗？也不是。
　　他只知道不能欠她。
　　“如果孩儿能救她，孩儿义不容辞。”
　　“就算死？”
　　“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无名子道出这个字。
　　就算死。
　　生死对于他来谁，已经不重要了，要是他死能救白窈窕的话，他不在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羽千蝶叹气：“可惜没用。”
　　“为什么？”
　　“这是她的命，而她和凡尘已经种下了两生花的诅咒，你和她注定无缘。”
　　诅咒是无法接开的。
　　白窈窕为了朵儿，为了他，宁愿自己和凡尘种下那两生花的诅咒，这是白窈窕欠他的生死债，她用这一生全部还清楚了。
　　无名子愣住，为什么无缘。
　　“娘亲，你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吗？”他的脑海里没有一丝的记忆。
　　为什么和白窈窕无缘，为什么？
　　而且白窈窕怎么欠下他的生死债的。
　　见他眼底的不甘和疑惑，羽千蝶是清楚自己的孩儿的。
　　要是他无法解开心中的不甘，他一定会大闹这六界。
　　到时有是一场腥风血雨，如今在天帝的管理下，六界顺风顺水，天下安宁。
　　他可不能再错下去，到时又是无穷无尽的磨难。
　　“千万年前，你还是佛祖跟前的小沙弥。”
　　听娘亲这么说来，无名子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娘亲把他生下无忧树下，就被爹爹用捆仙索绑上了除魔柱。
　　因此，爹爹是不知他的存在。
　　佛祖遇过此地，偶见无忧树下的他，念其与自己有缘，便将他带回了灵山。
　　灵山之上，大殿之内，他慢慢的长大，成了佛祖跟前的小沙弥。

　　☆、第985章　生死债（番外1）

　　佛祖对他很是喜爱，让他坐在跟前听禅。
　　这是其他大佛，神佛都没有的待遇。
　　他也长得可爱，佛祖座下弟子对他宠爱有加，当然也有不甘心的。
　　“当时的你还在佛祖跟前听禅。”羽千蝶又道。
　　确实当时的他是在殿内，不是在殿外听禅。
　　“还记得为何你不在殿内听禅了吗？”羽千蝶问无名子。
　　这件事他还记得，又怎么会忘记。
　　因为他和佛祖座下的大鹏吵架了，为其还打瞎了大鹏的一只眼睛。
　　佛祖震怒，满殿神佛认为他戾气太重，不适合佛界，差一点将其赶下灵山。
　　后来是佛祖念慈悲为怀，给他一次机会。
　　从此他只能在殿外听禅。
　　羽千蝶：“还知因为何事和那只大鹏打架？”
　　他倒不怎么记得了。
　　之所以记得大鹏的事情，是因为他从此只能在殿外打坐听禅。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羽千蝶看他的沉思，知道他在想，或许也想不起来了。
　　她道：“是因为一条虫，无忧果上的那一虫。”
　　经过白窈窕的提醒，无名子倒也依稀地想起。
　　有一日，他听完佛祖讲禅，便走出殿外，那颗无忧树下。
　　他总觉这颗无忧树和自己有种特别的熟悉。
　　后来他去问了佛祖，佛祖告诉他，是因为他生在无忧树下。
　　佛祖没告诉他娘亲和爹爹是谁，只说：缘到，自然会知。
　　他又问佛祖：“何时？”
　　佛祖告诉他：天时地利人和。
　　他没能明白，佛祖道：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从那日之后，从他知道自己在那无忧树下出生之后，他便日日去那无忧树下。
　　看着那树开花结果，又看着那树花落，枝散。
　　如此年复一年。
　　有一年，他看到那无忧果上有一只毛毛虫，在那啃咬着无忧果。
　　或许因为吃得太饱，一个不留神，直接从那无忧果上掉了下来。
　　他本能地伸出手接住了它。
　　它青青的身子，圆鼓鼓的一条，还打了一个饱嗝。
　　它的眼圈是漆漆的，眼珠是红彤彤的，它就那么盯着他看。
　　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它说了，他也听不到。
　　佛，不能杀生。
　　他便将它放在了那树枝上：“以后别吃太饱，万一遇见了其他人，他们可没我这么好心。”
　　那圆鼓鼓的身子开始爬行，一溜一溜的，钻进那果子里。
　　他微微地一笑，也没放在心里。
　　随后，他来到无忧树下，日日能见到那只毛毛虫。
　　它继续在那吃着无忧果。
　　抬起头用那红红的眼珠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便看向灵山之下。
　　有一日，它居然叼着一块无忧果爬上他的肩旁，似乎想和他分享。
　　殿前的无忧果是无人敢吃的。
　　没有任何佛会摘来吃。
　　尤其是这颗无忧树，听说是佛祖降生的地方。
　　每一年的无忧果都是自己枯萎。
　　灵山有是极具灵气的地方，集齐的日月精华，大地灵气。
　　那毛毛虫也慢慢地有了新的蜕变，能咿呀咿呀的开口说话。
　　她还是会叼着那无忧果给他。

　　☆、第986章　生死债（番外2）

　　他笑着说不要。
　　毛毛虫咿呀咿呀的开口，意思是让他吃。
　　他知道他是不能吃的。
　　“你吃吧，我不能吃。”
　　毛毛虫委屈，这些都是让给他吃的，可是他不吃，她也就吃了。
　　想着也不委屈了。
　　如此一来，他和它熟悉了。
　　只要他一来无忧树，它就会爬到他肩旁上
　　他也随它。
　　能在灵山出现的一物也是极具了灵气。
　　只是有一日，它在他肩旁上睡着了，他没有注意便进了殿内听禅。
　　佛祖讲到一半的时候。
　　“咿呀，”一声，他立刻睁开眼睛，看到佛祖座下的那只大鹏鸟嘴上叼着正是那毛毛虫。
　　那毛毛虫红红的眼睛盯着他。
　　他知道要是他不救，那毛毛虫就会被吃下肚子。
　　他二话不说，飞身而去，想要就会那虫子。
　　而那大鹏鸟不依不饶，仗着是佛祖座下的弟子，更是野蛮。
　　他也生气，手心朝着他被祭出了火焰。
　　那火焰直接灼伤了那大鹏的眼睛。
　　“嘀。”一声惨叫，落在佛祖跟前。
　　佛祖睁开眼睛，便是看到大鹏哀叫着倒在殿内。
　　其他的佛也睁开眼眸。
　　他们看到大鹏鸟的惨叫，还有血腥之味。
　　血腥对于佛来说是忌讳的。
　　而无名子却那么站着，手里握着那毛毛虫。
　　毛毛虫害怕地缩成了一团。
　　“嘀，嘀……”大鹏鸟似乎在那告状。
　　而其他的佛也道：“佛祖。无名子煞气太重不宜在灵山之上。”
　　血腥染红了殿内，便也玷污了灵山。
　　千千万万年以来，还没人，神，佛，魔血迹了这灵山之殿。
　　无名子是第一个。
　　佛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问：“无名子，为何伤了大鹏？”
　　他知道要是说出毛毛虫之事，它会被打入凡间。
　　没有允许是不能进殿内的，而无意间将它带进，他也有错。
　　要是它为此被打下了凡间，这些年的修为就将不存在。
　　修佛不宜，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只是错手。”
　　“煞气是佛不该有的。无名子你的心魔已生，不宜在殿内听禅，走吧。”佛祖说着，闭上了眼睛。
　　金光闪耀，万丈光芒，大鹏消失于殿内。
　　而他一瞬间到了殿外。
　　他没地方去，只能在殿外听禅。
　　佛祖没再说什么。
　　他将毛毛虫放到无忧树上：“伤到了没？”他担心她受伤。
　　毛毛虫感激地看着他，摇摇头，“咿呀”的一声，似乎在说对不起。
　　要不是它睡过去，它也不会被大棚鸟叼走。
　　而他也不会被佛祖赶出殿内。
　　一切的一切因为它而起……亏欠便也从心而生。
　　“没关系，殿内和殿外一样。”
　　怎么会一样，谁都知道殿内和殿外的不同，佛前和佛外的不同……
　　由此，他便只能在殿外听禅。
　　而那只大鹏鸟也没有再见过。
　　佛祖也没再说起，谁也没再提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子也在这样过去。
　　那只毛毛虫也会趴在他身上听禅。
　　因为是在殿外，所有人都不会去理会。
　　毛毛虫开始褪去，成了蝴蝶。
　　那是一只金色的蝴蝶。
　　他从来没见过，觉得很奇怪。

　　☆、第987章　生死债（番外3）

　　它还是不会说话，咿呀咿呀的开口。
　　有时候他能听懂，有时候却不能。
　　突然有一天，那蝴蝶不见了。
　　为此他还找了一阵，直到它再也没出现。
　　如今听娘亲说起，无名子诧异，难不成那只蝴蝶是白窈窕？
　　“娘亲，难不成那只蝴蝶是白窈窕？”他问，不敢去相信。
　　羽千蝶却在这个时候点头，确定。
　　“她是，那时候不是她离开，而是被大鹏鸟一口吃下了肚子，趁你睡着的时候。”
　　原来大鹏鸟一直怀恨在心，失去了眼睛，那只毛毛虫一点事情也没有。
　　而无名子只是被赶出的殿内，所以它不甘心，趁一日无名子不在无忧树下，蝴蝶牺身在那无忧树根上，便一口将它吃进了肚子里。
　　只是大鹏鸟也没好到哪里去。
　　当那只金蝴蝶被吃下肚子的时候，大鹏鸟也掉落下了灵山。
　　原来金蝴蝶翅膀上有着剧毒。
　　平常无名子和它玩的时候，它便收起了那毒。
　　平常一个人在那的时候，她便有这翅膀上的金粉来保护自己。
　　所以当大鹏鸟吃它下肚的时候，那只大鹏同时也死亡，掉下了灵山，落个尸骨无存。
　　无名子经过羽千蝶的提醒，似乎明白了，娘亲告诉他的生死债。
　　白窈窕就是那只毛毛虫，在殿内他救了她一命。
　　所以这一世才会和他有种种的关联。
　　最后为了他和朵儿如愿的死去。
　　还了所谓的生死债。无怨无悔。
　　是啊，白窈窕到死也是无怨无悔的。
　　她能做这一些，她反而赶到很满足。
　　白窈窕救过羽千蝶，救过墨朵朵，最后救了他，救下了万千苍生。
　　这个生死债早已还清楚。
　　她这一世化为白窈窕是为了报恩而来。
　　所以她愿意去死，无怨无悔。
　　可凡尘呢？
　　无名子再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恍然大悟。
　　莫非他是？
　　“莫非凡尘是那一只大鹏鸟？”和白窈窕争斗，交缠，最后同时灰飞烟灭，同时种了两生花，不求同生，但求同灭？
　　羽千蝶点头：“正是，恩恩怨怨在这一世全部还清楚，只是这一生大鹏鸟爱上了毛毛虫。只是这一世，毛毛虫灭了大鹏鸟，最后自己也没能逃过。”
　　恩恩怨怨不就是如此吗？
　　大鹏，毛毛虫。谁不是呢！
　　只是无名子没想到，它来是用这样的方式。
　　当初救下它是本能，只是那随手一救，会让它永远记住。
　　有时候随意的一件事，便能让人无法忘记，记住的是生生世世。
　　“娘亲，她正的没救了吗？”无名子还是希望她能活，活下来。
　　“看天了。”羽千蝶仰起头，看着天。
　　无名子不明白：“为何看天。”
　　司命告诉他，她的命运不由天，由她自己。
　　而娘亲却说，看天了。
　　这是为何？
　　“天意不可为，却能为之，天意不可抗，便能抗之，是劫还是祸，终究只是一念而已。”羽千蝶道。
　　无名子皱起眉心，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天山。
　　是劫还是祸，终究只是一念而已？就如同他是魔还是神，也只是一念而已！

　　☆、第988章　生死债（番外4）

　　‘轰隆隆……’电闪雷鸣。
　　谁也不知道这天为何而变。
　　羽千蝶和无名子站在无痕峰上，看到那天下起了雨。
　　刚才还是阳光高照，如今却倾盆大雨。
　　只是没落到这里。
　　“娘亲你说这天是什么意思？”无名子道。
　　羽千蝶的目光始终看着那道雷电。
　　蓦地，她看到一个身影，破壳而出。
　　“你看。”她这时道出。
　　无名子顺着羽千蝶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女子正从一个巨大的白蛹之中破壳而出。
　　她穿着金色的长衫，三千发丝披散，宛若重生。
　　她朝着雷电而去，慢慢地飞升上了天。
　　“白窈窕？”无名子不敢相信。
　　羽千蝶点头：“她是。”
　　“她没有死？”无名子感到意外。难道天意不让她死？
　　“这是她的劫，她过了。”羽千蝶说出实情。
　　那是她的情劫，和凡尘之间的劫，她本无法度过。
　　但是她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无名子选择了和凡尘同归于尽，这便是渡。
　　她渡了无名子，渡了凡尘，渡了天下苍生，从而羽化成上仙。
　　过去的种种只因她的善。
　　从而羽化成上仙。
　　“她？”
　　无名子还是不敢相信，因为她是死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怀里灰飞烟灭的。
　　而她居然成了上仙？
　　她，真的成了上仙吗？
　　为何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疼，明明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
　　她已经成了上仙，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哥哥，娘亲，哥哥娘亲……”墨朵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羽千蝶和无名子转过身去。
　　墨朵朵已经醒来，她的脸色恢复了健康，从殿内飞扑出来。
　　“小心。”羽千蝶道。
　　“娘亲，朵儿没事了。”墨朵朵拍拍自己的胸膛，扑到无名子的双腿上，要求抱抱。
　　无名子蹲下身子，抱起她：“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