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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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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
  她一头雾水。
  分明是他莫名问了这么多话,怎么听起来倒像是自己非要回答一样……
  周遭的空气里,隐隐夹杂了些许酒气。起初在欧阳家时,大约桌上皆摆有酒,并没觉哪里不妥,眼下与他独处之时,才发现他原来竟喝了不少。
  “光看我作甚么?”秋亦向她跟前走了几步,“我的话,让你很难回答吗?”
  “公子……”听君抿着唇,强压心里那份酸涩,抬起头来,“这样找我又作甚么呢?”
  “听说你要成亲了。”
  他声色淡淡:“我来凑凑热闹。”
  “……”
  “看你难过成这样。”秋亦叹了口气,“欧阳家有这么好么?”
  “这不是他们家好不好的问题……”听君垂首哽咽不成语。忽而反问他:“公子不是应该很忙么?秋老爷才逝世,想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秋亦倒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不过重要的事,该排在前面。”
  听君忍不住摇头:“你这是在寻我开心么?”
  “没有。”
  秋亦认认真真看着她:“是在怨我那日把你关进柴房,还是怨我没好好挽留你?”
  他声音不同往日,温柔得有些不真实,听君咬了咬牙,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是我对不住你。”
  “一开始,我就是受了夫人所托,接近你也是怀有目的。是我将在扬州和杭州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也是我把与金人的那宗交易飞鸽传书给她。起初,我以为她不过是想了解你的动向,并不知道她会对你下毒……”
  她的嗓子尚未康复,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慢,秋亦却十分难得的,耐着心等她说完。
  “幸好……你现在没事。”听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否则,我也没那个脸面在苟活于世。”
  “这么说来,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独活?”秋亦对这个解释很是满意。
  “呃……”虽然字面上是差不多,可她也不好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秋亦垂眸沉吟了片刻,方道:“那日不是都说了既往不咎么?你还自责什么?”
  “就算你能宽容……我自己也没法原谅我自己。”听君沉默了半晌,“何况,你不是也不信我的么?”
  后半句话她说的很轻,秋亦却听得明白,怔了好久才苦笑道:
  “原来你在意的,竟是这个?”
  她哑然无语,顿时觉得不该说这句话的。自己的行为本就可疑,怎么还能怪他不相信呢?
  这一瞬,两人皆没再开口说话,四周静悄悄的,偶尔闻得一两声虫鸣。
  秋亦抬起头望了一眼月色,忽然问她:
  “知道为何欧阳家要娶你过门么?”
  听君呆了呆:“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答,又问:“那欧阳二公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不知道。”
  “欧阳老爷呢?”
  “……”
  秋亦笑着轻轻一叹:“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就这么草率的嫁了?”
  她说不出话来。
  秋亦敛了笑,眸中微凉:“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嫁?”
  “我……”听君张了张口,斟酌了少顷,才垂首道,“我没脸回去,还不如嫁去欧阳家。”
  “又说这话。”秋亦皱着眉摇头,“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你怕什么?先你那嗓子哑了,出不得声,原来憋出这毛病,尽爱胡思乱想。”
  听君刚想说这并不是自己乱想,秋亦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眼下,我看欧阳家你也一样没脸回去,索性还是去山庄为好。你说呢?”
  她心头蓦地一软,眼前朦胧一片,忙侧过身去擦眼泪,秋亦瞧在眼里,不由又是一声叹:
  “什么时候竟这么爱哭了……”
  他走上前去,把她掩面的手轻轻挪开,只拿了袖子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听君浑身一僵,仿佛呼吸都有几分凝滞。
  秋亦顺势不动声色地抚上她脸颊,口气清淡:“我和那个欧阳公子,你觉得哪一个好?”
  她尴尬地把头垂得更低。
  “……我和他不熟。”
  “嗯,那就是我比较好了。”
  这是怎么理解的?
  听君有些哭笑不得,泪眼婆娑地扬起脸来看他,定定望了良久。
  “我只是个丫头,配不上,也从来没这么想过……”
  “是么?”秋亦淡淡笑了笑,“我以为在秋家,风言风语已传了那么多,你该有些心理准备的。”
  她听得心里一沉,不自觉又将把头低下去,秋亦却先一步捏住她下巴,缓缓把她脸抬起来,双眸看进她眼底。
  “你若是不喜欢秋家,我倒可以带你回山上去住。”
  听君愣了片刻,心跳不自觉有些加快。
  还没等开口,秋亦却又自嘲地笑笑:“就怕你嫌我是庶出,比不得人家欧阳家的公子身世清白。”
  “我不是……”
  “不是什么?”
  听君语塞,默然片刻,才笑道:“我身世也不好,你看得上么?”
  “你比我强,至少还是个官家小姐。”秋亦微微一笑,“我娘亲可是青楼出身,要知道说我闲话的可比你多得多。”
  极少听他说起自己母亲,想起方简的叮嘱,听君忽然一阵酸涩,忙摇头道:
  “没有的事。”
  “真的么?”秋亦颇为叹惋,“那你介意么?”
  她不暇多想便道:“当然不介意。”
  “嗯。”后者言语里含笑,“我也不介意。”

  第42章 【缘定三生】

  听君这时才意会到他话里的含义,当即便有些恨自己嘴快,可心里一急,就越发口不成言,启唇好久,一个字都还没吐出来。
  秋亦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慢吞吞道:“后悔了?”
  她脑子里混乱一片:“后悔……什么?”
  “我这个人,可是很不讲道理的。”他眼下倒是有自知之明,漫不经心地伸手来,将她手握住,“往后若是你要后悔,我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冷静下来之后,听君方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我好像都没说几句话……”
  “你说话太慢。”秋亦丝毫不给面子,一语道破,手上却轻轻一带,拥她入怀,“就这样,便好。”
  他下巴搁在她头顶,光滑的发丝扰得心里痒痒的。隐约感觉到胸前有些湿意冰凉,不用想就知道她在哭。
  怪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伤心也哭,高兴也哭……那现在到底是伤心还是高兴?
  他并不清楚,也懒得细想,只知道她的手一点不曾抗拒,甚至缓缓搂上自己背脊,温暖的体温透过衣衫侵入血液。
  这一刻,万籁无声,心里一派平安喜乐。
  不知相拥多久,听君忽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左右看了看四周,秋亦淡淡垂下眼睑,不解道:
  “怎么?还怕被人看到么?”
  “不是……”听他这话,听君脸上微有些窘迫,慢慢问道,“我们就这样跑出来了,欧阳家那边怎么办?”
  “管他怎么办。”秋亦说得轻松,“横竖也不过是想找个人冲冲喜,那府里头阿猫阿狗这么多,不怕他欧阳少爷讨不到媳妇。”
  “可我舅舅舅母还在那儿。”听君越想越觉得不安,“闹成这样,欧阳老爷定会找他们麻烦。”
  “他们连你都卖,你还在意他们?”
  “……可舅母对我很好的,她还特意拿了体己钱让我打点下人。”
  秋亦闻言就冷哼了一声:“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看你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不知该说她傻还是笑她缺心眼,想了想终究是叹了口气。
  “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打点好。”
  看他眉头微拧,脸色异样,听君不由一惊,温言问道:“会不会很令你为难?”
  “有什么难的。”秋亦仍旧握着她的手,淡淡道,“与你嫁人比起来,这事好办得多。”反正都是推给朱管家处理,他当然毫不在意。
  “……那,还是先回城吧?”荒郊野外,难不成要露宿一晚么?
  不料秋亦却摇了摇头,忽然用手撑着额,像是颇为难受的样子。
  “暂时不要,我休息一会儿。”
  “怎么了?”
  听君看他表情不正常,忙扶了他在一旁树下坐了,秋亦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良久没发一语。
  她瞧得心急,可又苦于不懂医术不会把脉,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毛病,只得拿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
  他轻声解释,莫名地别开脸看向他处。
  听君外头打量了半晌,骤然明白过来:“公子……是不会喝酒么?”
  秋亦皱着眉回头:“酒有什么会喝不会喝的……我只是酒量不好而已。”
  她不禁笑出声来,后者甚是不悦地移开视线,仍闭了眼倚着树。听君见他不说话,也挨着他坐下,河边静谧,微风拂动,竟有些像是那时候在紫薇山涧一般。
  不知坐了多久,风打在脸上,让他酒意清醒了不少,秋亦缓缓抬了眼皮,正将起身,肩头却觉一沉。他往身侧望去,发现听君头靠着他右肩,呼吸均匀,竟已然睡着。
  想来她这些日子也受了不少累,秋亦不忍打扰,但思及这郊外更深露重,她又是蒲柳弱质,难免会生出什么病,便伸手在她胳膊上推了推。
  听君悠悠转醒,睁眼一见是他,赶紧坐直身子。
  “睡得这么沉?”秋亦微微一笑,“多久没睡好觉了?”
  听君脸上发烫,不知怎么回答,正思虑间,忽见他眸色一暗,伸手往自己耳畔而来。
  指尖在耳垂下蜻蜓点水般掠过,秋亦收了手,望着她眉头微皱:
  “伤口都泛红了,谁给你打的耳洞?”
  “是舅母……”说话时她不自觉拿手要去碰耳垂,秋亦飞快拉住她,低声道:“别乱碰。”
  她手上一滞,听话地又放了回去。
  “没上叶梗子,直接就挂耳珰,也难怪会红成这样。”他瞧了一会儿,但见那耳饰晶莹闪光,甚是眼熟,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走吧。”
  秋亦牵着她手,口气淡淡。
  听君倒听得迷糊:“去哪儿?”
  “先回城里头。”秋亦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城墙,“总不能在这里过夜。”
  “哦。”她刚应完这一声,垂首瞅着自己这一身大红的嫁衣,蓦地有些发愁。
  “我……就这么进去么?”
  秋亦这才侧目来打量她,颔首道:“是不该这么穿。”
  “快亥时了,江陵城有宵禁的。”听君喃喃沉吟,“回城也无处可去啊。”
  “不妨事,这边城墙上没有守卫,我倒是可以带你直接绕到客店去。”
  如此她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眼下街上无人,应当也看不见的。”
  秋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却自然而然道:“还是换下来为好。”
  “呃?”
  他语气平静:“我看着扎眼。”
  听君骤然语塞,怔了一怔,才笑道:“可我没有衣裳换。”
  “这个好办。”秋亦笑得平易近人,“穿我的。”
  ……
  这喜服甚是繁琐,光是褪下来就得解好几处的衣带,偏那里衣也还是大红的,听君犹自在树后窸窸窣窣换了袍子,迟疑着探出头来。
  秋亦坐在树旁,垂眸摸着那件广袖的钗钿礼服,看不出神色喜怒。耳边听得动静,他方抬起头来,看她这身扮相,淡淡一笑:“大了些。”
  他今日这衫子衣料不同往日,细腻柔软,好几处还滚了金边,听君略有些窘迫地拉了拉下摆,尽量让自己看得自然一些,抬眼时见他手里还捧着那喜袍,疑道:
  “那袍子,有什么不对么?”
  “也没什么。”秋亦不在意道,“料子挺好的,是上等货。”
  尚在琢磨这话里的意思,他又慢吞吞说了下文。
  “到时候,我可能买不起这么好的缎子。”他似笑非笑朝她道,“你还会穿么?”
  明知今晚他说的话,是带了几分醉意,听君却仍觉心里涌上一股酸甜,她咬咬嘴唇,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后者轻笑了一声,把那喜服放下,起身拉了她在怀,莞尔道:“要进城了,还是和上回一样……害不害怕?这墙可比杭州城的要高。”
  听君细声道:“不把我扔下去,我就不怕……”
  他扬了扬眉,没再多言,一把抱了她,继而道:
  “走了。”
  身子跃起的一刹那,风便呼啸着灌进衣衫里,放眼望去,江陵城内灯火暗淡,街道交通,店前灯笼摇曳。
  秋亦落脚的客栈离得并不远,待那街上巡逻的一队衙役走过,他才翻身跳到那窗前的树上,小心开了窗,慢慢进去。
  屋里未曾点灯,漆黑一片,秋亦放下听君,取了火折子摸索着把桌上的灯点了,四周一下子豁然开朗。
  房中干干净净的,他什么包袱也没拿,像是走得十分匆忙一样。听君诧异地环顾了一圈儿,那边秋亦已在椅子上坐下,信手端了茶壶倒茶来吃。
  “时候还早,你也累了一天,去床上躺一会儿吧。明日还要赶路回常德。”
  听君望了一眼天色,尚不到子时。
  “你呢?你不睡么?”这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秋亦那茶杯停在嘴边,戏谑道:“就一张床,我怎么睡?”
  “也、也是……”听君忙应和。
  后者有意无意瞥了瞥她,笑道:“不过,这床也够大,挤一挤也不是不行。”
  手上的汗越积越多,听君愣愣呆在原地,心却砰砰跳动,似乎下一瞬就要从嗓子里冒出来一般。出神之际,没注意秋亦已靠了过来,等回过神,她才是一惊,不由自主就往后退,小腿碰着那床沿,身子就坐了下去。
  “至于吗,怕成这样。”秋亦看得发笑,伸手抚上她脸颊,指尖滚烫,烫得令他暗自讶然。
  听君无言以对:“我……”
  “好了,去睡吧,我不碰你。”知道她疲倦,秋亦也不再戏弄,敛了笑意,轻声道,“毕竟,眼下也不是时候。”
  骤然想起,他口中提的是秋老爷病逝之事,听君默然无话,只点了点头。
  满脑袋的珠玉钗环,压得后颈酸疼,起初本是丫头和舅母帮着带上去的,如今一支一支卸下也十分费功夫。她拆了半天,那发簪却和发丝缠在了一起,纠结狼狈之间,手上忽然一空,秋亦取了那簪子在手,极轻极轻地,于她发髻上摘了下来。
  “多谢公子……”
  秋亦身形微怔,随即淡淡纠正她:“往后叫少易罢。”
  听君脸上一红,这个称呼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挣扎了半天才细如蚊蚋地唤道:
  “少、少易……”
  秋亦摇着头叹了口气,一面把她一头秀发散下来,一面无奈笑道:
  “听你这说话可吃力的很,日后有我受的了。”
  听君闻之噗嗤一笑,也学着他问道:“后悔了。”
  他倒是答得诚恳:“嗯,后悔了。”
  取下的朱钗数目不少,届时也都要还回去的,听君收到一块放好,回头见那桌上还摆着他适才手持地那锦盒,心里顿生好奇,问道:“你到底送的什么东西来?”
  秋亦漫不经心地捏了她一缕发丝在手:“你既是在意,何不打开来瞧瞧。”
  她依言捧过锦盒来,小心翼翼开了盖子,丝绸的缎子上,一支玉簪静躺其中。听君怔了好久,抬起头去看他,却见秋亦唇角微微勾起,莞尔一笑。
  片刻沉默后,秋亦终是叹道:“看你这模样,眼睛都快哭肿了,也不怕的瞎么?”
  听君忙侧过脸抹了抹眼角:“我只是,有些想不到……”
  “想不到我找回来这簪子,还是想不到我会来寻你回去?”
  他问得很轻,听君却听得明白,半晌后嫣然笑道:“都没想到。”
  “是你自卑惯了。”秋亦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没事总爱折腾自己,也不嫌累?”
  她低低道:“以后不会了……”
  秋亦不以为意地笑笑,在她背上拍了拍,声音异常柔和:
  “睡吧,很晚了。”
  她微微颔首,觉察到空气里清寒之意,遂也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
  “夜里凉……你当心些。”
  “嗯。”
  秋亦接过那袍子,并没穿上,只看她上床躺下,腾了被衾来给她盖好。
  大约是神经太过紧绷,一挨着枕头,听君已挡不住袭来的倦意,不过多时就沉沉去睡。
  秋亦倚在一边坐着看了她一阵,随后抬手灭了灯,自己只和衣靠在床头。
  江陵城内月明星稀,寂寂人静初,唯不远处的欧阳府内还亮着灯火,对欧阳家来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次晨,天光乍破,耳边闻得鸡鸣犬吠,听君睁眼醒来。今日天气甚好,阳光一早洒了下来,柔软温暖,正落了秋亦半身。
  她微有些惊讶,没料得他竟真就这么靠着睡了一夜,一时不免心里愧疚。轻手轻脚自床上下来,想唤他去躺一躺,可又怕搅了他好梦,尚犹豫迟疑间,秋亦睫毛一动,缓缓抬起眼皮。
  “醒了?”
  听君轻轻一点头:“你再睡会儿吧?”
  “不用,我没那么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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