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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谋之女家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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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等什么,我们即刻去把它买来就是!”阿琪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满满的明亮希望,他亦是家主收留的孤儿,从小深受微生家的恩德和教养,知道终于有了救义父性命的血火莲下落,内心激动不已,重燃的希望却在下一瞬被无情浇灭。
  “那支商队主人是当朝二皇子,燕王李昺,想要成功得到血火莲没那么简单。不过,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微生溦轻声低语着,顿了顿抬起头,眼神坚定不容拒绝的看向阿琪接着道:“酒楼的事我交给了穆管家,这一趟你陪我去。”
  “唯!”阿琪拱起手,恭敬的垂首应下。他私下里虽常常与微生溦随意开玩笑,不似阿耀一般拘谨多礼,但只要是她下的命令,丝毫不会有片刻迟疑,对她的信任亦是坚定不移。
  “那你即刻就去准备吧,此次出门轻装简行,不要带太多人……”微生溦还未说完,阿琪就已经急忙问出口:“那护卫……”
  微生溦摆了摆手:“我自有安排,你先去下去准备吧!”
  “唯!”
  情沫夜间刚回府,就有小厮赶来传话:“小姐请您去凉溦轩。”
  微生溦此时已经睡下,听见门外情沫请见的声音,便支起身子坐了起来:“进来吧!”
  情沫推门走进房中,床头燃着一支蜡烛,昏黄暗淡的烛光仅仅只能看清对方面容,微生溦抬手示意她坐到床边,看她面容有些疲惫,心疼的拉住她的双手,带着询问的语气问道:“明日我和阿琪要出趟远门,你可愿一同去?”
  情沫仔细回想一番最近府中之事,搜寻着小姐出远门的目的,轻声回答:“小姐可是要去找血火莲?情沫的使命便是保护小姐,小姐去哪儿情沫便跟去哪儿。”
  情沫以为小姐如此慎重的问她是否愿去,是因小姐已料到此行会有危险,却不想是她自己多想了,微生溦只是看她太过疲惫,心疼她又要奔波这一趟。情沫拉起微生溦滑到腰间的被子,小心的将它披在她的背上,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以防夜间寒气。
  微生溦双手拉着被子边角,眼神专注的凝视着她低声道:“林海的那群孩子现在训练的怎么样了?”情沫听闻问及此事,正声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禀小姐,随时可以听从调配。”
  “好,这次出门让他们随行,我要看看经过这么久的训练,成果如何。”微生溦突然对这次行动充满期待,越是前路未知,越是有刺激兴奋的冒险感觉,很是让人充满斗志。
  “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不仅要跟着师父习武,护卫我的安全,还要在林海间两地奔波,训练那群懵懂无知,只知杀人的嗜血狂魔,是我亏待了你!”
  情沫是微生家所有义子义女中最有习武天分的,但微生徇是个不懂舞刀弄剑的商人,请了老师教男孩们诗书礼仪,希望他们能入仕为官,出人头地,而女孩则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期盼着将来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却没想到完全埋没了他们的天赋才华。
  微生溦自半岁会说话走路起,日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书写字,一直坚持不曾间断,直到两岁多快三岁便开始给父亲提各种建议意见,其中就包括发掘他们的天赋能力,加以培养。微生徇思想老旧古板,就想让男孩们做大官,摆脱微生家卑贱的商人身份,所以对女儿的建议不予赞同,但奈何不住她坚持不懈的解释劝说,最后终于为大家赢得了选择自由。
  情沫自此在微生溦的威逼之下,让公孙绵不甘不愿的收她为徒,学习武艺。公孙绵虽表面不愿,对她的教导却也是十分认真上心,所谓名师出高徒,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如今的情沫已算中上高手,一般人早已不是她的对手,无奈她何!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老爷在情沫孤苦无依之时给了我一个家,悉心养育我长大成人,小姐亦对情沫信任有佳,能够跟随小姐是情沫的福分。此恩此情,情沫终此一生无以为报,愿为小姐,为微生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微生溦感动的微微笑着:“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也与你最亲近,难免把许多事情交由你办,让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就能好好放松一下,而且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真正成为微生家名正言顺的一份子。”
  情沫不解她话中意思,有些茫然的不知如何回应。微生溦笑了笑拉开身上的被子躺了下去,重新将小身板盖了个严严实实,低声催促着:“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微生溦闭上了眼睛,转眼功夫就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情沫又替她掖了掖背角,吹熄蜡烛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第10章 狭路相见

  》  微生溦第二日一早看过爹爹娘亲就出府了,阿耀和穆管家站在府门前看着四个劲装护卫,以及一个赶车的马夫,不由担忧的蹙起眉头:“小姐,这护卫会不会太少了,那支商队早就离开了甲连郡,一路急追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追的上,路途遥远,还是多带些护卫安全一些。”
  微生溦踩着车凳坐进了马车,掀开车窗帘望了眼高挂的‘微生府’匾额,收回担忧惆怅的心绪笑着开口:“不用了,这几个人足以,有情沫和阿琪在,你们不用担心。照看好爹爹,我不在的日子直接请大师父住到府里,爹爹若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诊治。府里就拜托你们了。”
  阿耀和穆管家并排站在车窗外,齐齐拱手施礼应道:“唯!”
  情沫和阿琪各自跨上一匹大马,护在马车左右两边,前后各有两个护卫随护,马夫挥起长鞭大喝一声:“驾!”,马车快速朝街道前方奔去,微生溦放下车窗帘,闭上眼深呼一口气,还有半个月时间容她思考,到底该怎么拿到血火莲。
  强抢无疑是下下策,无异于虎口夺食,且成功几率微乎其微。二师父说的利益交换是最妥当万全的方法,可二皇子究竟有何想要的?或者更应该说有什么自己能给,而且他也感兴趣的?微生溦有些沮丧的抓抓头,沉稳下心绪,认真重新整理一遍燕王的信息。
  燕王李昺,天佑国当朝皇帝最宠爱的二儿子,母亲尤夫人是皇上青梅竹马的恋人,当年本可能会成为皇帝正妻,可就在皇帝准备向先皇求旨赐婚的时候,尤氏一门却被牵扯进一桩谋逆大案,先皇震怒,主犯统统株连九族,尤氏一门虽保下性命,全府上百口人尽皆贬为贱民,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归。
  皇帝最终娶了门庭赫奕的端木氏为正妻,但他依旧心心念念着正在边疆受苦的尤氏,即皇帝位后不顾先皇旨意,不理朝臣劝谏反对,坚持将尤氏接进宫中册封为夫人,这场浩荡的朝堂风波,直到尤氏生下皇子才算彻底平息,但李昺身上依然背负着乱臣贼子的身份,时不时遭到朝堂大臣的攻击和诟病,这也成了他永远洗脱不掉的污名。
  这样从小在议论纷纷争锋相对的恶劣环境下长大,还能建立自己无可撼动的军功,让朝堂大臣再抓不住丝毫把柄来兴风作浪,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心思缜密。却又没有完全固步自封停滞不前,反而充满魄力,用其他皇子无法匹敌的实力赢得自己的威望,很是让人敬畏。
  紧赶慢赶,微生溦一行人终于在天佑国中心的一座小镇见到了那支商队,他们将整间客栈包了下来,人数碎不多,但从他们轻盈的脚步和稳健的身姿就能看出个个都是武功高手,所有人将客栈守卫的严严实实,近十辆货物马车随意停在客栈后院,只有派了两人看守。
  微生溦坐在小镇另一家客栈的客房内,轻呷茶水听着阿琪打探来的情况,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静默不语。阿琪站在一旁盯着她的葱白小肉手,心一上一下忐忑不定,每次小姐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是这样敲击手指,只是今日时间尤外漫长。
  “派人时刻守着,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微生溦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忐忑和不安,这是她极少有的情绪,但此事成败关系到爹爹的生死,不得不让她有些心慌。
  “唯。”阿琪领命出去了,清沫将一件丝薄外套披到她的肩上,声音清丽冷淡,却带着满满的关心:“小姐不必太过担心,苍天在上,一定会成全您的孝心,让我们拿到血火莲救回义父的,若是到了只得强抢的地步,清沫就算是死也一定把它抢到手。”
  微生溦淡淡一笑,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简单梳洗了一番,便躺到床上休息了。连续在马车上奔波了半个多月,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已事到临头多想无益,还不如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万事无绝对,成败胜负只有做了才知道。
  商队在小镇上休整了三日,微生溦也跟着睡了三天好觉,直到第四日一早,收拾好行装远远跟在商队后面,慢慢驶出了小镇。微生溦的跟踪术很不地道,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要偷偷摸摸来个趁人不备,两支队伍才走出小镇不远,就在一处僻静树林会合了。

第11章 高价求药

  》  燕王殿下这支队伍阵容在商队规模中不算大,但与微生溦这边一辆马车,五人五马的单薄行景比起来,却是显得尤为壮观,声势浩大。对方停止前行,齐齐警惕防备的注视过来,微生溦警觉的观察到所有人不经意的将手放到马车货物后,透过薄纱车帘,也能清楚知道他们手中已经全部握着兵器。微生溦没有丝毫紧张畏惧,重要关口反倒更加冷静沉稳。
  双方静置不动,对面一个粗犷男人率先御马上前,毫不客气的震声怒喝着:“你们是何人,为何跟着我们?”
  马车内沉默了许久,才传出一个清新爽朗的男人声音,未语先露三分笑:“这位兄弟不必生气,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事请求你家主人,还请通禀一声。”
  微生溦坐于马车之内,阿琪高大的身躯挡在前面,使她小小的身子完完全全隐藏不见,在阿琪耳边低声回答着,再被他一字一句大声的复述给对面之人听。
  粗犷男人冷哼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家主子岂是你想见就见,你想求便可求的?劝你小子快些离开,别不识趣,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在下只是一介江湖布衣,不懂礼数,贸然上前请见燕王殿下确实是在下鲁莽了,还请这位兄弟莫要见怪,能够劳烦通禀一声。”
  粗犷男人听此一话面色大变,不敢轻易开口回答,即刻调转马头朝队伍中间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前去,殿下此次出行乃是机密,现在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知晓身份,岂能不让他慌乱。粗犷男人垂首朝马车内说了几句话,回身看向微生溦的马车方向,抬起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声回道:“请!”
  阿琪稳坐于马车内文丝未动,只不卑不亢的开口道:“如此说话便好,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你……”粗犷男人伸手指着对面马车,刚想破口大骂,就被身旁马车内一声极轻的“无妨”,打断了即将涌出喉咙的脏话。
  “多谢殿下!”
  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沉稳男声从简易马车内响起:“你如何知道本王身份,又有何事相求?”
  隔着厚重的车帘,两边之人看不见对方马车内人的模样,隐约的薄纱却能依稀描绘出阿琪的身形,微生溦小心藏在其后沉吟片刻,低声轻语道:“家父身中剧毒,唯有古书上记载的血火莲能救得性命,在下听闻殿下在临安国得了一样罕世药材,所以特来相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殿下割爱,救我父亲一命。”
  阿琪将此番话真诚的复述一遍,对面马车之人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以为可能刚才声音太小没有听见,刚想再重复一遍,就听那沉稳男音再次传来,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怀疑和不相信:“你追着本王而来,就是为了那株药材?”
  “是的,还请殿下成全。”
  燕王殿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轻蔑而不屑的开口说道:“本王也不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无知无畏。你还未回答完本王的问题。”
  微生溦对他的嘲讽不削一顾,低声回道:“在下满世界的寻找血火莲,如今得了这个消息,自然要调查清楚主人身份才好来求药不是吗?不过殿下放心,在下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您的身份,我只是一心想要血火莲而已,不是故意冒犯殿下,更不愿得罪殿下。”
  “你如此说本王便暂且信你,但既是求,本王也可不应。这株药材世间难得,不仅价值连城,据闻还有起死回生之效,如何就白白给了你。”
  “在下从未想过能白白讨得此药材,在下愿出五百万两黄金买下来,不知可否?”
  马车里的燕王明显楞了一下,五百万两黄金,即便他身为皇子也无法轻而易举拿出这么多黄金,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既能查知他的身份,又有拿出如此多的黄金……
  “起死回生不过是无稽之谈,世间生命周而复始,万物相生相克,对症下药才能收获奇效,它也不过是解毒的药材罢了。在下深知燕王殿下身份尊贵,不在意这些世俗之物,或者殿下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无论什么要求在下都会尽力完成,即便刀山火海也愿闯上一闯。”
  燕王李昺坐在马车内久久没有开口,对方不愿露面是怕暴露身份还是另有隐情?话里话外都只是想要求得药材,这当真是他们唯一的目的,或者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本王手下能者三千,哪儿还需要的到你?这株药材是本王准备敬献给皇上的礼物,你就死了这条心,回家好好陪陪你父亲吧!”

第12章 谈判不成大打出手

  》  微生溦头颅微扬,绕过阿琪朝薄纱帘外望去,她早已猜到事情不会是你想如何解决便能如何解决,到头来想要拿到血火莲必是躲不开一场激烈战斗。她眼睛危险的眯起,低声开口:“既然如此,在下就多有得罪了,还请殿下多多担待。”
  阿琪刚将此话复述一遍,树林上空突然传来一阵狂风席卷树林的‘哗啦’声,二十来个玄青长袍之人从天而降,脸上带着银质面具,遮住眼睛看不见容貌,长袍采用昂贵精致的丝绸面料,金色丝线绣制着奇特图案,尽添神秘华丽。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落在马车前方,手中统一拿着锋利短刀,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本王便成全你。”
  商队之人纷纷从货物马车后拿出兵器,留有十个人保护燕王所在的马车,其余人冲上前与玄青长袍对峙着。清沫双腿猛夹马腹,座下大马高扬起前蹄,震声嘶鸣,飞速奔入商队之中。
  双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两边马车内人皆稳如泰山纹丝不动。阿琪紧张的握紧拳头注视着外面的战局,微生溦却是一脸高深莫测,毫不担心的平静模样。
  这群人便是清沫训练了两年的影卫,他们本是江湖杀手组织嗜血门从小培养的杀手,因年纪尚小,还未被彻底训练成合格的杀手,在一次集体逃亡中躲到了邡州城,因为肚子实在太饿,就跑到一家酒楼后厨偷东西,被酒楼伙计抓个正着,然后转到了微生溦手里。
  微生溦既可怜他们的遭遇,也欣赏他们的身手,然后就有了培养影卫的想法。孩子们自然是欣然答应,比起被抓回去杀死,或者一辈子做个刀口舔血的冷血杀手,这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微生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只见马车前的胜负战况已经一目了然,双方虽然人数依然悬殊,但实力却是大不相同。玄青长袍一个个尤如鬼影一般,身法迅速的在众人间来回穿梭,根本抓不住半片衣角。商队之人手中武器接连摔落在地,痛呼哀嚎的倒在地上,手腕脚腕处鲜血恒流,染红了身下湿润微凉的地面。
  “以燕王谨小慎微的性格,敬献给皇上的东西定会小心放在身上保管,你去将他逼出马车,这样才有找到血火莲的机会,记得万不可伤到他。”
  “唯。”
  微生溦低声吩咐,阿琪点头领命便一跃而出,直奔对面十来人包围的马车而去。清沫见阿琪露面,看清他的意图,连忙上前帮忙解决掉阻挡之人。
  燕王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手下武功如此之高,眼见保护马车的人也被悉数打散,耳边一阵犀利剑风刺来,身形灵敏的主动向前冲去,门帘‘撕拉’一声脱离马车,套在刺剑而来之人身上,燕王趁机弃车而出,与迎面女人交起手来。
  燕王随手接过一把长剑,剑风犀利狠绝,招招杀机。清沫则是只守不攻,身形灵敏活跃,以软剑抵御闪着白光的锋利剑锋,身体不断从他身旁擦过,双手在他胸前抚过,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处处避让,一次也不曾主动出击。
  燕王彻底被她激怒,阴沉着脸越发步步紧逼:“要打便打,你是有意侮辱本王?”
  清沫依旧身形灵活的来回靠近,燕王想要捉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就像是条溜手的鱼,总是在手指碰到她衣角的瞬间,又从指尖翩然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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