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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裳_苏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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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一个舞姬也想封后!”任黛滢愤愤道。
    众多嫔妃纷纷为皇后抱不平,认为皇后温驯贤德。沐挽裳是一个傲慢骄纵之人。
    沐挽裳既然出来了也便去承恩殿去看看太上皇。
    陪着太上皇用过午膳,回到凤仪宫以是午后,皇后娘娘命人送来厚厚的一摞账册来。
    沐挽裳原本想小憩一会儿的,冲着玉岫道:“皇后娘娘有没有说,几日看完。”
    “娘娘不必着急,三日内看完即可。”
    沐挽裳有些乏累,近几日总是睡得不安稳,“传令下去,任何人前来,都不见!”
    “是!”
    沐挽裳偷偷喝了些朱砂来安神,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了两个时辰,以是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碧萝提了食盒进来,提起午后却是有一位妃子前来求见过,听说她在休憩便离开了。
    沐挽裳并不想与同些妃嫔们有所交集,“知道了。”
    她一点都不饿,索性坐在案几旁翻看账册,让她想起了从前,去见江南的路上,每日每夜的记着帐册。
    宴玖陪在身旁,李舸也会偶尔的陪着她,一切都变了,她与宴玖再也回不到从前,至于李舸,如今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已经是不贞不洁的女子。
    心情有些烦郁,继续翻着彻页,来打消胡思乱想。
    夜已深,沐挽裳还在翻看账册,烟纱在身后注视她许久,“不用等了,皇上这几日都不会来了。”
    沐挽裳抬眸看她一眼,继续翻着帐册,皇上去陪着他的莺莺燕燕,后宫的那些妃子,就是朝堂之上的重臣,宠幸背后都关乎着朝堂利益与纷争,这些都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因为不爱,根本不在乎。
    “谁说我在等皇上,皇上不来我倒乐得清静。”
    “过些时日烟纱就回蛮胡了,你想和烟纱吵都没得吵了。”
    “你要走!”
    “没错,堂堂的烟纱杀人如麻的杀手,竟然被派来伺候你,真是大材小用了,姐姐我杀人可是很厉害的。几乎要被你给磨疯了,不过现在看你也不是那般讨厌。”
    沐挽裳冷笑一声,她们是彼此两看相厌。
    “恭喜你,要解脱了。没有你存在,我也可以轻松些。”
    “没那么容易,那个皇后可是笑面虎,皇上不放心你,会有新人来接替我的任务。”
    “新人!”
    “对!我在蛮胡的任务还没完成,其他的人都有任务,如今闲下来的只有绯衣,她会接替我来保护你。”
    沐挽裳有些震惊,“绯衣!顾绯衣!”
    “你认得她?”
    顾绯衣同李舷去了新罗,她中了蛊毒竟然没有死,她完成了任务,莫不是舸成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恻隐之心

大队的人马撞破宫门冲进璟福宫,已经有人来报,李舷是在自己的寝宫暴毙而亡。
    李舸生性仁慈,对张家人没有赶尽杀绝,对于张信嫔她还记得师彩苑交给他的蛊虫,他要为李将军报仇。
    张信嫔一生做了无数坏事,让李舸尝尽痛苦,十一年流落他乡,心中也在痛恨。
    将蛊虫植入信嫔的体内,然后将她囚禁,让她的下半生都被蛊虫所折磨,也算是一种报应。
    大局已定,李舸要去见母亲,崔扈已经提前进入宫中,将被囚禁在牢房的母亲救出。
    母子相见自然是抱头痛哭,如今李舸已经回朝,却是再也见不到他的父皇,早在他带着大军踏入新罗,踏上归家的路,逼得李舷弑父夺权。
    宴玖并不熟悉新罗皇宫的路,留下来照看沐挽歌,一路之上沐挽歌是寝食难安。
    整个人瘦了许多,在城门口嗅到了血腥气味,便无法自抑,呕吐不止。
    宴玖怀疑沐挽歌怀有身孕,命御医为她诊脉。
    自从那日醉酒之后,李舸只答应照看她,却在没有再碰过她,她的体质弱一直担心是水土不服,才会影响了月信,已经过去了几日,她不相信只有一次,就可以让她怀有身孕。
    神情紧张的看着白发须髯的老御医, 但见他指尖搭上她的素腕,脉象玄滑,“却是怀有身孕,只是日子尚短并不强烈。”
    沐挽歌闻言喜极而泣,她竟然怀*孕了,如此一来,李舸就不得不去娶她为妻。
    宴玖见她眸中泛红,还在担心沐挽歌献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想到会有意外惊喜。
    “恭喜沐姑娘苦尽甘来,如今殿下夺回皇位,你又怀有身孕,双喜临门。”
    沐挽歌却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宴姐姐,快去阻止崔扈,我担心他会说出真*相。”
    崔扈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大局已定,难保不说出沐挽裳还活着,“我这就进宫,你小心保护自己。”
    沐挽歌会心的轻抚小腹,“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希望,拼了性命我也要保住他。”
    宴玖并未来过新罗的皇宫,在外面看上去蛮壮观的,其实并不大,和禹州聿王府的府邸差不了多少。
    围墙也只是两丈高,几个跳跃,便跃进去,整座皇城只有十几座宅院,很容易找到大胤的军队。
    难怪皇上只派了十万大军,新罗却是与大胤差得远。
    很快打听到李舸的下落,见两母子正在抱头痛哭,还好来得及时。
    必须先下手为强,“恭喜殿下三喜临门。”
    李舸听到宴玖的声音,她不是留在城外吗?“宴护卫,你怎么进宫来了?”
    “殿下,刚刚御医为沐姑娘诊过脉,殿下就要当父亲了,沐姑娘已经有了身孕。”
    崔扈微微失神,沐挽歌竟然怀*孕了,如果此时告诉殿下沐挽裳还没死,沐挽歌母子的日子不会好过,殿下好不容易才夺回皇位,与大胤的皇上交恶没有半点好处,思来想去选择不说出真*相。
    李舸闻言亦是僵立不动,自觉对不起死去的沐挽裳,因为酒后乱*性,竟然害沐挽歌怀*孕。
    “她在哪里?”
    “在城外!”
    “舸儿,你已经娶妻了?”
    面对母亲的问话,他只能够承认,他坏人清白就必须负责,即便不喜欢,她毕竟是沐挽裳的妹妹。
    即便两人没有发生那也的事情,他也有责任代替沐挽裳照顾她的妹妹。
    “是,母亲您就要抱孙子了。”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边,最近十几日皇上都没有到凤仪宫留宿,沐挽裳也乐得清闲。
    并不代表轩辕罔极不关心她,凤仪宫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包括沐挽裳身体的变化。
    今年的酷暑尤其炎热,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便待在殿中,由冰窖内取了许多冰放在殿中依然感觉到热,沐挽裳褪去了厚重的外衫,身上紧着轻薄的纱衣。
    一边打着蒲扇,“莫不是要下雨了,怎么会如此的闷热。”
    “娘娘再忍忍吧!”
    “命御膳房准备些绿豆羹来消暑。”
    却是被烟纱阻止道:“那东西寒凉,你的脾胃虚寒,吃了会受苦。皇上那里有白玉寒冰床,皇上已经命人送到凤仪宫来,估计很快就到了。”
    一个时辰以后,几辆马车拉着巨大的白玉床,停在了凤仪宫的殿外。
    这是一块无暇白玉雕琢,透体寒凉,却是温润无害。宫人们将此床,安置在偏殿,选了吉时入殿。
    触手冰凉温润却不伤人,皇上竟然将避暑的宝贝搬到了凤仪宫。
    “难道今夜他又要来此留宿!”
    正如沐挽裳所料,晚膳过后,轩辕罔极命人带了御膳房送来的各种点心小菜。
    沐挽裳靠在榻上仪态慵懒的翻看着帐册,见到轩辕罔极前来,并未理会。
    “最近暑热,朕听说你胃口不好,命御书房准备了些小点心小菜,看看你喜欢哪一种?”
    酸甜苦辣,各种味道不下几十种,她对轩辕罔极拿过来的点心,没有一点胃口。
    “皇上不用费心了,还是留着心思去哄其他的妃子。”继续翻看手上的帐册。
    若是换做从前,轩辕罔极必定会拂袖而去,如今她的腹中极有可能怀有他的孩子。她月信不稳,一直在喝朱砂避*孕,却不知早就被烟纱换掉了。
    她的月信过了许久没来,一直没有胃口,暑热作了很好的掩护,很快就有所察觉。
    “你是在吃醋?这样不吃东西,朕会心疼的。”
    沐挽裳一直对他怀有怨恨,对一个人一旦生出厌恶之心便会抵触。
    轩辕罔极那般冷血无情的一个人,从他的口中说出的情话,听着就让人厌恶。
    轻抚心口似乎有些想吐,却吐不出来,胸口憋闷得紧。最近月信没来,整个人烦躁不安。
    “对于皇上来说,江山国运才是最重要的,不必将心思用在小女身上,小女配不上陛下,还请皇上移驾!”
    轩辕罔极已经软语温存,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如此温柔讨好,愠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这才小女认识的皇上啊!”
    这个女人火气怎么如此大,“你还在怨恨朕强*了你。你已经是朕的女人,只能乖乖认命。”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是痛恨轩辕罔极的强*,恨她对自己下*药,更恨他拆散她和李舸。
    轩辕罔极自私的以为占有就是爱,不会体会到她的感受,一次一次将她的尊严践踏的体无完肤。
    一根刺埋入心中,动一动都会疼,受伤的心如何敞开心扉,即便拔*出了,在心里也会是一道疤。
    “你做你的逍遥皇帝,我做我的深宫怨妇,咱们各不相干!”
    轩辕罔极再一次被她激怒,拂袖而去,沐挽裳却是冷冷的笑,笑的诡异薄凉,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香*腮。
    “你故意将主人气走,这又是何必!伤己又伤身。主上真心待你。你还要如何?”烟纱由身后质问道。
    她曾经心软过,想过要原谅他,可是她做不到,她越不过心中那道坎,唯有眼不见为净。
    “我累了,想要休憩。”
    那日走后轩辕罔极一连几日,再没有出现在凤仪宫,她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他的底线,他就会厌憎,就会讨厌,她也便解脱了。
    一夜新雨后,外面天气凉爽了许多,烟纱陪着沐挽裳来到御花园走走,来到皇宫两个多月,明日是举行封妃大典的日子。
    最近她的心里莫名的烦躁,夜不能寐,没有胃口,月信也没有来,让她心中更加的不安。
    倏然,出现一名婢女莽莽撞撞的奔逃,差一点撞到沐挽裳,被烟纱甩出的红线直接勒住脖颈,神情痛苦,几乎要喘不过起来。”
    “住手!”
    烟纱有些不情愿,沐挽裳的肚子里可是怀有龙嗣,若是撞没了主上会要她的命。
    那婢女跪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沐挽裳忙不迭将那婢女扶起,见她唇角带伤,眼眸泛红,“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宫的?脸上怎么会受伤?”
    那婢女只是哽咽却是不敢说,沐挽裳知道她是怕隔墙有耳。
    将她带到稍稍隐蔽的地方,“现在没有人可以听到,你说吧!”
    那婢女直接跪在地上,“小女馨月是沈嫔娘娘宫里的婢女,只因家里的娘亲病了,急需大笔的银子治病,早上我为沈嫔梳妆,见沈嫔娘娘将一直不喜欢的簪子丢弃,我想着那原本就是沈嫔娘娘不要的,就捡了起来,想要换些银子为母亲治病,娘娘说奴婢偷了她的首饰,不但挨了打,还要剁手。心里害怕就逃了出来。”
    在宫中行窃却是要被剁手以示惩戒的,沐挽裳见她身子瘦弱,哭得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从发间取了金步摇送到她的手中,“这个算我赏赐给你的,你拿着换些银子给你母亲治病。至于沈嫔娘娘,我命人送你回去,不会剁你的手。”
    馨月跪地连连道谢,“谢谢贤妃娘娘,馨月来世做牛做也会报答娘娘的恩德。”
    “快起来!不过举手之劳。“
    最合适送馨月会去的是烟纱,没有皇上的命令,一个婢女是没法请动烟纱亲自护送。
    玉岫偶不在身边,看了一眼碧萝,“碧萝你送她回去吧!”
    “是!”
    沐挽裳看着碧萝陪同馨月离开,不会想到只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会惹来了一场风*波。<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后召见

御花园之内的事情沐挽裳并未在意,褪了衣衫换了便服坐在案几旁翻看账册。
    她发现后宫各个司之内,存在着很微妙的关系。自从皇上登基整治朝堂,顺便连带后宫也彻查了一遍。
    如今似乎又有了些苗头,这件事要不要同皇后禀告,心中还在斟酌。
    合上帐册,竟是有些犯困,暑热难耐,犯困也属正常,期盼已久的月信未能如约而至,过去了半月,不免有些忧心,难道是服用朱砂影响了月信。
    烟纱见着她蹙眉深锁,“娘娘这是怎么了?”
    “我的月信已经许久没来过了,我有些担心。”
    “不如宣御医来为娘娘诊脉,或许是喜脉。”
    沐挽裳只觉得有些荒谬,她每日偷偷饮用朱砂,怎么会怀有身孕。倘若御医前来,一旦为她诊脉,便能够探出她服用了朱砂避*孕。
    “我的月信一向不准,再等几日吧!”
    见着门口碧萝走进殿中,“碧萝,那名婢女可送回宫中。”
    “送了,不过奴婢没有同她进殿,被拦在了宫外,奴婢只觉得那婢女怪怪的,将娘娘给的首饰紧紧的握着, 很胆怯好像很怕我进去,我看她是想将东西偷偷藏起来。”
    “我见那名婢女眸中泛红倒也清澈,并不像是说谎的人,她脸上的伤也不是假的。”
    “这等闲事娘娘还是少管,这宫里受委屈的人多了,那个宫殿里没有冤屈的鬼。”烟纱的话说的甚是薄凉。
    人命在烟纱的眼中本就是草菅,若非皇上的关系,她又怎么会甘心留在她身边为婢。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要在天黑之前将这些这帐册看完,明日是封妃大典,要早些睡免得又在犯困。”
    众人纷纷退下。
    听雪轩内,馨月将沐挽裳送个她的东西藏在怀中,她要找个地方将它藏起来,等到时机才能够送出宫外,若是被人发现了会被抢走,就无法为母亲医病。
    身后一身翠色宫装的婢女,紧跟在她的身后从殿外走了进来,见她鬼鬼祟祟,喝道:“馨月,你偷了主子的簪子,还敢回来。”
    馨月忙不迭跪地,此女是沈凌菲的贴身婢女,“栖霞姐姐,月儿真的没有偷东西。”
    栖霞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在御花园她可是见到了贤妃娘娘送给她的首饰。
    “我知道你怀里藏着东西,还不将东西交出来。”
    馨月牢牢地护在胸前,那首饰就等于母亲救命的银子,“我不懂栖霞姐姐在说些什么?”
    弓着身子冲着房间奔去,栖霞却是没有打算放过她,从身后将她拉住,馨月伸手将她甩开。
    两个女人撕扯在一起,栖霞重重的将馨月推倒在地上,骑在了她的身上,抢夺她怀中的金步摇,这可是宫中上等货色,够寻常百姓过上几十年的,她的主子都没有资格佩戴的首饰。
    沈凌菲听到响动,带着嬷嬷奔了出来,见栖霞手中拿着金步摇,很是打眼,有些熟悉。
    喝道:“栖霞,你的步摇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骑在馨月的身上。”
    栖霞暗觉不妙,谁让她的主子只是个都尉家的女儿,进宫数月,从未得到皇上宣召,是个不受宠的主儿。
    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油水都捞不到,本想要私下将首饰私吞。
    忙不迭从馨月的身上起身,却是发现馨月的脑后一滩血迹,后脑磕在了台阶上,人已经断气了。
    她竟然杀人了,她只是想和她抢夺金步摇而已,“该怎么办?”
    沈凌菲也已经上前,见馨月身死,“栖霞,你竟然杀人?”
    栖霞忙不迭跪地,“主子,栖霞不是故意的,馨月她偷了主子的簪子,受到责罚,心有不甘,于是偷跑出宫,奴婢去御膳房,给主子讨要解暑的汤羹。偏巧在御花园见到她差一点撞到贤妃娘娘,差一点被贤妃娘娘身边的红衣女子勒死,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贤妃娘娘就将她放了,还送给她头上的金步摇。馨月她一定是出卖了主子,做了贤妃的细作。”
    沈凌菲秀眉敛起,隐有怒意,“你当我是傻*子吗?贤妃是皇上的宠妃,就连皇后都让她三分, 我一小小都尉的女儿,京城的四品官员一抓一大把,用的在听雪轩安插细作,明明是你见财起意,是怪你的主子平素苛待了你。”
    栖霞忙不迭跪地求饶道:“主子饶命啊!”
    徐嬷嬷却是一直在看躺在地上的馨月的尸体,见她脖颈处紫色的勒痕,“娘娘快看!”
    “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念她也跟在我身边多年,找个地方将她埋了吧!”
    “娘娘,您刚刚不是说贤妃娘娘霸道嚣张,皇后都要礼让三分,嬷嬷阅人无数,皇后娘娘可是个精明的人。不可能对贤妃的专宠不在意,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这一次可正是向皇后示好的好机会。”
    “若是成为皇后娘娘的心腹,害怕轮不到侍寝的机会吗?”
    “馨月是被撞死的,并不是被勒死的,御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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