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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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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见深坐着没动:“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本世子呢?”
  薛锦棠眼眸低垂:“薛锦棠无以为报,民女也相信,殿下救民女也不是为了图民女报答的。”
  赵见深呵地一声笑了,语气里带了玩味:“你这是耍无赖啊。”
  薛锦棠身子一僵。没错,她就是耍无赖。她从前很怕赵见深,怕赵见深喜怒不定,怕他会一时愤怒对她痛下杀手。可是现在,她能感觉到,赵见深不会杀她。
  顶多……顶多他强要了她。她也没有什么,只有这一副身子而已,他若真想要,那就给他。就当,就当被狗啃了。
  至于纪琅,她现在已经不敢想了。她只能期望赵见深得逞了,能放了她,她能回到女学,继续学业,然后早日回京城报仇。
  她垂着眼皮想京城的事,赵见深突然一声冷哼,这个小东西,胆子可真大,跟他说话都敢分神了。
  他起身蹲在她面前,一手捧了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唇瓣,声音蛊惑而暧昧:“你等了我一整天,是不是?”
  被他摩挲过的肌肤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薛锦棠强忍着不适感,挤出几个字:“殿下说笑了。”
  赵见深很高兴,她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想了他一整天。或许也在心里骂了他一整天。
  恨也好、骂也好,都好过之前她冷冰冰的。
  “那你现在准备好了吗?”
  “民女……”
  “走吧。”赵见深站起身来:“陪我出去走走。”
  薛锦棠霍然抬头,有着吃惊地看着他。
  梨花一样娇嫩的脸,清溪一样透亮的双眸,映着烛火仿若天空的星辰,美丽极了。因为吃惊诧异,好像受到惊吓落入猎人手中的小鹿,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他心生喜欢。
  赵见深负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微微挑起,丹凤眼波光流转,盛满笑意。
  “今天是八月十五,我想让着陪我去赏月,只有一更之后,明月才更皎洁,你以为本世子要把你怎么样吗?”
  他嘴角扬得高高,昔日阴冷的样子一扫而光,竟然像个洋洋得意打了胜仗的顽劣孩童。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原来他是故意吓唬她。薛锦棠觉得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实在是无法不生气。
  赵见深挑了眉头:“怎么,你不高兴?还是说,你希望我对你怎么样?”
  薛锦棠憋着一口气,笑了笑:“能陪殿下赏月,是民女的荣幸。”
  范全提着灯在门口候着,薛锦棠伸手接了灯笼,跟在赵见深身边,随他走出院子。
  就在这个时候,灯全都熄灭了。原本灯火通明处处挂灯笼的别院瞬间一丝光亮都没有,只有头上一轮明月悬挂空中。
  月色真美。
  两人慢慢地走,赵见深在前,薛锦棠在后。从满目大红色的喜房到清辉满地的花园,薛锦棠心情放松了很多,她仰头看月亮,冷不防地被赵见深握住了手。
  他的手很大,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住了,薛锦棠挣了挣,根本挣不开:“殿下,您这样,民女没办法提灯了……”
  “那就不提了。”赵见深霸道地从她手里把灯笼拿出来,随手扔到一边,“噗”一声,灯笼灭了。
  月光照着两人,男女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赵见深从她身后搂着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耳垂。
  “天为被,地做床,明月为媒,实在是好极了。”
  薛锦棠脑中一白,他这是要……想明白他的意图,薛锦棠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他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田地。
  “走吧。”赵见深突然松开了她,朝前走了两步:“莫辜负了这皎洁的月色。”
  薛锦棠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站了好一会才朝前走,没走两步,赵见深回头牵了她的手,这一回没等薛锦棠挣扎,他就说:“你今天晚上乖乖听我的话,我明天就放你走。”
  原本朝外抽的柔软小手安静了下来,赵见深勾唇笑了笑,夜色中,两只眼睛格外的明亮。
  他就知道,这个小东西不乖。他要是一开始就说明了,想要牵着她的手与她共度明月良宵,她一定百般抵抗。所以他只能用一点手段,吓唬她,现在她不就乖乖地由着她牵手了吗?
  他放不下她,想要把她娶回家,又舍不得看她哭,舍不得对她用强,那就只能用软的,一点一点磨掉她的防备,总有一天她会乖乖跟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
  别院里一条小河哗哗流淌,从别院外流进来,经过别院,然后奔向外面。
  范全提前准备好了河灯,放在河边等着,赵见深领着薛锦棠走到河边,摆了摆手,让范全退下去:“这里有九十九盏河灯,只要这些河灯能有一盏顺利飘出别院外而不灭,那我就替你救杜家人。”
  薛锦棠抬头,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这么简单?
  他们现在就站在离别院院墙不远的地方,河水湍急,很有可能会让河灯倾灭,但是有九十九盏,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言出必行,只要你能做到。只不过,河灯需要我来点,你每亲我一口,我就点一盏灯。”
  薛锦棠一向冷静,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这样调戏,她的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只能重新再忍。
  “殿下,您真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要试试?”赵见深低下头,缓缓说:“你可以拒绝,但是杜家,包括杜令宁在内的所有人,我都不会管。你要做好给你最好的朋友收尸的准备。你想让我救人,不给我点甜头,我凭什么替你办事呢?当初我给你治病,你也是拿了报酬来给我的。怎么,你现在忘记规矩了?”
  薛锦棠沉默地想了一会。
  赵见深并不着急,他知道她会答应的。如果他直接要求亲吻她,她一定会拒绝,可他先要求洞。房花烛夜,再要求亲吻,她一定不会拒绝。
  薛锦棠没想太久,她选择了答应。
  赵见深板着脸,很是严肃,实则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他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过来吧。”
  她主动亲他,只有在梦里才会有。
  薛锦棠走过去,低下头,在他脸上印了一下,又飞快离开。
  就当是亲了一头猪吧。
  赵见深摇了摇头,捏着火折子,但笑不语。
  薛锦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低头,把唇印在赵见深唇上,依然如蜻蜓点水,飞快撤离。
  虽然很短暂,那美妙的滋味已经足够赵见深回味了。
  他点燃了第一盏河灯,薛锦棠接着,小心翼翼放在河里,看着河灯顺水而下,忍不住双手合十在胸前,乞求菩萨保佑。
  河灯被水流冲着,摇摇摆摆又急速朝前而去,薛锦棠捏着一颗心,眼睛死死盯着,乞求它能顺顺利利的抵达。突然一个水波,河灯翻了,灯火熄灭,再也看不见了。薛锦棠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赵见深来到她身边,给她披上一件披风:“你还有机会。”
  第一次克服了心理障碍之后,后面就好下嘴多了。薛锦棠也并没有什么感觉,有几次她很敷衍,一连亲了他七八口,同时点燃了八盏河灯。
  就这样,一个亲吻,一个点灯,眼看着河灯越来越少,只剩下十几盏了,薛锦棠忍不住有些着急了。
  这时候河水突然平缓了一些,赵见深提醒她:“你的机会来了,要快一些。”
  薛锦棠也发现了,她忙忙碌碌,像个小老鼠一样奔跑着过来亲赵见深、放河灯,累得有些喘。
  赵见深眼眸都变色了,她跑起来胸前的两团颤颤如跳跃的白兔,又累的娇喘微微,扑过来亲他的时候呼吸打在他脸上,那细细的娇吟声,实在是让他浮想联翩,身体又无耻地起了反应。
  “啊!”
  随着一盏河灯安然无恙漂出去,薛锦棠忍不住惊喜呼出声来。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殿下,请您信守承诺。”
  夜晚的露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紧紧贴在她额头、脸上,白皙的小脸蛋上都是喜悦,虽然她极力压制着,心里的高兴还是从明亮的双眸中泄露出来。
  这样鲜活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
  赵见深心头砰砰砰直跳,他起身捧着她脸庞,深深地吻她。


☆、61。拉扯
  次日; 薛锦棠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起身穿衣洗漱; 吃了午饭,就带着杏枝朝别院侧门走。
  这几天在这里,尤其是昨晚,明着暗着不知道被赵见深占了多少便宜。就是晚上睡觉; 赵见深也死死抱着她,她几乎一夜没闭眼。直到天快亮,她才迷迷糊糊有了一丁点的睡意,那个时候; 赵见深已经起床了。
  他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亲她的脸颊; 低声在她耳边说话:“昨晚我很满意,我们两个扯平了。以后你若有所求,本世子随时恭候。不过下回,可不能只是亲亲这么简单了。”
  薛锦棠闭着眼睛装睡,假装没听到。本打算等赵见深走了就起来,谁料她竟然沉沉睡了半天。
  周嬷嬷送她出去,这一路上; 心里叹了好几回气。
  她家主子实在是爱这个薛小姐,真是捧在手里怕化了; 含在嘴里怕冻着了。只是之前手段不对; 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现在改用温柔的手段; 可惜人家不领情。
  这位薛小姐也是个心性刚硬的; 主子这般英俊的容貌; 这样的身份地位,对她如此倾心相待,她都毫不动容。若换了别的女子,早就主动投怀送抱了,哪里会让主子费这么大的心思。
  真是一物降一物,天生的一对冤家。
  到了侧门,周嬷嬷一路送出院外,那里已经停放好一辆马车了。
  薛锦棠对周嬷嬷道了谢,这段时间都是周嬷嬷在照顾她。
  “您这样说,折煞奴婢了,奴婢都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周嬷嬷道:“主子早上走之前,怕您睡不好,还特意吩咐奴婢点了安息香,让您好好睡一觉。就是这马车,也是主子提前准备好的,其实主子待您真的很好……”
  周嬷嬷态度恭敬亲切,忽然见薛锦棠微微皱眉,就赶紧止住了话头:“奴婢送您上车吧。”
  她也是多嘴,明知道薛小姐不可能留下来,还是忍不住想劝一劝。
  薛锦棠知道她没有恶意,也没有多说什么。赵见深言而有信,放她走,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登了马车,杏枝一直偷偷看她,等薛锦棠与她对视,她又赶紧把眼睛转开,好像怕伤害了薛锦棠一样。
  薛锦棠思忖片刻,对杏枝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通通忘掉。你只需记得,我被赵见深所救,其他的,都不要跟舅太太说,明白吗?”
  杏枝眼圈都红了,有点想哭,又不敢哭。只低着头,压着嗓子:“是,小姐,我都记下了。”
  薛锦棠无意对杏枝解释什么,这件事情她很快就会忘掉。说了当做被狗啃,那她就能真的当成被狗啃。
  她撩开车帘,吩咐车夫:“去南街。”薛家她暂时不打算回去了,要先去看看舅母,然后再去女学。她只请了一天假,却消失了好几天,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才行。幸好还有沈鹤龄,有他在,逃学的事情应该不难解决。
  薛锦棠下了马车,见沈鹤龄竟然站在郑家门前。
  沈鹤龄也看到了薛锦棠,他不动声色看了那华贵的马车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迎到薛锦棠身边:“你病好了吗?”
  这一定是薛家的谎言了,对女学说她病了。
  她点点头:“好的差不多了。”
  沈鹤龄眉头紧蹙,脸色不大好:“我知道你听说了郑太太的事,一定会着急,就赶紧过来了。你若是身子没养好,就回去好好养着,郑太太这边,有我呢。”
  薛锦棠心头一个咯噔:“舅母怎么了?”
  沈鹤龄没想到薛锦棠还不知道郑太太出事,他也挺诧异,他还以为薛锦棠是担心郑太太才出来的。
  他斟酌着语气,把郑太太的事情说了。
  昨天是薛锦棠舅舅的祭日,郑太太按照往常那样回郑家祖坟祭拜,未料郑家人阻挡不许,郑太太一怒之下放火烧了祖坟旁的郑家祠堂。没有出人命,但看管祠堂的几个郑家家丁被烧伤,伤势严重。
  薛锦棠越听脸色越难看,舅母或许为人冲动,但她其实是个极善良的人,放火的事情,一定不是她干的。
  “我们先进屋再说。”
  薛锦棠敲了门,看管宅门的老翁一见了薛锦棠,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郑太太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郑家栽赃陷害。
  薛锦棠跟他问了情况,就要去牢房探视郑太太。
  沈鹤龄陪着她,两人上了沈家马车。薛锦棠很担心。她觉得这件事跟薛家一定脱不了关系。舅母跟郑家早就不来往了,每年舅舅祭日,舅母回去祭拜,郑家从来不插手的,怎么会突然不许舅母进祖坟了。
  沈鹤龄知道薛锦棠担心郑太太,就数次吩咐车夫快一些。马车到了县衙门口,薛锦棠撩了车帘子就要下去,却被沈鹤龄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用力一带,将薛锦棠虚虚揽在怀里,伸手掩住了她的唇,将车帘掀了一条窄窄的缝,示意她朝外看。
  薛家老太爷、薛家大老爷薛文举,正从县衙后面的胡同里出来。
  县衙前面是断案办差的大堂,后面的院子是县令的居所,薛家老太爷与薛文举从里面出来,送客的人文士打扮,一脸的和气。
  “那是县令身边的师爷。”沈鹤龄也意识到问题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不是巧合,舅母的事情就是薛家授意。薛家就是想让宋氏的女儿薛锦翎顶替她,就像当初让薛锦莹顶替她一样。
  她不见了,舅母一定会闹。薛家就先下手为强,连舅母都不放过。
  这样说来,舅母真的很危险。
  她稳了稳心神,攥紧了微微发抖的手,沉声问:“如果我舅母放火伤人的罪名落实了,会怎么判?”
  她极力忍着,但是微微发抖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她的恐惧慌张。沈鹤龄怕她跌下车去,紧紧搂着她,好一会才说:“杖一百,牢五年,或者流放。”
  往严重了说,那就是杀人未遂,可能罪刑更大。
  “你别怕。”沈鹤龄不敢抱她太久,感觉薛锦棠稍稍平静了,他才松开手:“这件事情交给我,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我一定把郑太太救出来。”
  薛锦棠垂了眼皮,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回去吧。”薛锦棠神色很镇定:“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沈鹤龄却不同意:“我跟你一起去。”牢房那个地方,鱼龙混杂、污浊不堪,她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去得?
  “既然你要帮我营救舅母,就不该这么出现,太显眼了。”薛锦棠坚持不让他去,抬起眼睛看着他:“我担心舅母,想让她早点出来,你这就想办法,能早一天是一天。”
  她眼眸清澈,还算镇定,这样盈盈望过来,沈鹤龄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鹤龄握了她的手,用力攥了攥:“好。”他总是不能拒绝她,特别是她跟他对视的时候,她的双眼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薛锦棠进了牢房,一路上鬼哭狼嚎喊冤叫屈的声音,她仿佛没听见,只朝着郑太太的牢房而去。
  郑太太满身是伤,昏迷不醒。荣姑比郑太太好些,还能说话:“小姐……太太是冤枉的,他们严刑拷打,要屈打成招,太太一直不肯认。”
  荣姑满脸凄惶,哆嗦着嘴唇:“太太发了高烧,他们不给药……”她说着两行清泪顺着污浊的面孔留下来,在脸上留下两条长长的泪痕。
  她眼里有着对生命的渴望,却不敢开口求薛锦棠,因为郑太太说过,若是薛锦棠来了,不许她乱说,不能给薛锦棠惹麻烦。
  薛锦棠看了舅母一眼,隔着牢房握住了荣姑的手:“你等着我,我很快就能救你们出去。”
  荣姑忍不住哭出声来:“小姐,太太身上有伤,没有药,她……”
  她恐怕撑不了多久。
  “不会有事的。”薛锦棠双目坚定,语气更加坚定:“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沈鹤龄虽然是沈家子弟,但上头还有沈大夫人在,他要营救怎么也需要十天半个月,她等得,但舅母等不得。薛家人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好在,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还有一个赵见深不是吗?
  赵见深对她的痴迷执着,她从前只觉得害怕恐惧厌恶,可是现在,她心里想的都是庆幸。幸好还有一个赵见深,幸好他对她的身子痴迷留恋,若非如此,她该怎么救舅母呢。
  薛锦棠叫了马车,回到赵见深的别院,守卫略有些吃惊,却并未阻拦,立刻去通知周嬷嬷。
  周嬷嬷也挺吃惊,她到底老道些,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上前给薛锦棠行了个礼:“路上可还顺利?”
  语气亲切殷勤一如既往,仿佛薛锦棠只是出去散步一样。
  “劳烦你去给殿下通报一声,就说我在别院等他。”薛锦棠顿了一下,强调说:“让他立刻就来,越快越好,我有急事。”
  周嬷嬷就更诧异了,她不敢耽误,应了一声,就去办事。这位姑奶奶是主子心尖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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