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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桥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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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担心伤口会被扯裂,只好拿过杜玖的那柄青剑,将篝火勉强拨弄到了身侧——流出的血液,有些,已凝成血红色的冰晶——虽然上衣已被完全褪下的杜玖浑身发烫得厉害,这样的寒冻刚好能够降温,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冻僵了。
    以酒清洗了右腹部的伤口之后,再以针线将伤口缝合。如此,将全身十数处伤口处理完之后,在脸边凝结成冰的汗滴,抬手一抹,疼痛,微有些麻痒。
    可杜玖现在还发烧得厉害,忍住了身上疲惫,起身,拿过空酒囊,在附近走了一圈,收集了凝结在树木草叶之上的霜晶,倒在手帕上,包好了,轻放在杜玖的额头上。
    做完这些,再也忍不住,背倚着小七,就这样沉入了睡眠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微微泛灰。身边,小七和杜玖也都还在。
    伸手往杜玖额前一探,总算是往正常恢复了不少,只是还微微有些低烧。
    距离半夜时的那场莫名其妙的厮杀应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虽然心底多少期盼着杜林、郭锦他们会出现,但再这样待下去,那些要杀我和杜玖的人也很可能会再次出现,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让小七驮了杜玖,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至于之后杜玖要怎么联系杜林他们,也是杜玖醒了之后的事了。
    接下来的一天,都沿着山路附近的小溪行进。白天时候,林间的气温也比外边要低不少,不过好歹还是在零度以上。因为担心杜玖可能会着凉,只好将常老伯替我准备的一件棉大衣盖在了杜玖身上。不过在出发之前,我好歹忍住了恶心,在乱尸堆中找了一遍,找到了杜玖的包裹,里面还有两套换洗衣服鞋袜,将杜玖身上被血染透了的衣服小心换下,而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血,也只好换下,揉成一团,扔到残余的篝火中烧了个干净。
    一路上,也在周围仔细寻了一些白茅根'1',以刀柄碾压成粉,洒在杜玖身上的伤处,作止血之用。而常老伯替我准备的一件缃白棉衣,也被我剪开了,当做绷带使用。
    不过我就没有杜玖那么能捕猎了,所以一路上除了常老伯帮我准备的一些肉干之外,再没有荤菜。但若是肉干的话,又担心会对杜玖的消化造成负担,一路上也只喂他勉强喝了些泡了烧开过的溪水的面饼糊。至于百护汤,由于不知道具体的使用方法、担心若用不对就会变成毒药,反正,杜玖也已恢复得能喝下一些东西、烧也几乎退了,若再出现那种生命垂危的情况,再用也不迟。
    这一晚又是在林间寻了个背风的地方歇息。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总算在山坡上找到了一处猎户留下的空屋子,虽然只是用木板和茅草搭建起来的简陋小屋,但好歹不用再“享受”露天睡眠了,而且小屋内还有锅灶台,一侧还堆着一小沓柴禾。
    将杜玖从小七身上小心挪到了小屋内的简陋小木床上,一直到这个时候,他都未睁过一次眼,每次喂他喝面糊的时候,他都会迷迷糊糊地嘟哝几个我听不懂的奇怪音节,意识根本还在昏迷状态。不过当我在屋子后借着越来越微弱的天光采了些野菜回来、生了火、掰了些肉干扔到锅里,炒好了菜的时候,屋子一边一阵窸窣声响,转过身去,杜玖已勉强支起了身子,冷冷地盯着我。
    漆瞳内寒光泛过,除了冰冷的威胁外,还有几分厌恶。
    是在不满我救了他么?
    不过一想到他很可能是因为闻到了菜香才醒过来的,忍不住咧嘴一笑,一下就将这严肃的气氛生生破坏掉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么?”好不容易收了笑,抬眸望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的杜玖,轻声问道。
    杜玖冷着脸,直瞪着我,还是不说一个字。笼罩在他周身的恐怖黑雾,浓得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正当我转过身,决定不理他的时候,他竟低声说了几个字——
    ——“这衣服,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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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白茅根:白茅根,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原名茅根。为禾本科植物白茅的根茎。全国各地均有产,但以华北地区较多。有止血的功用。

    绿水桥平  第一卷 月茫茫逐华照君  第48章 伤者(1)

    
    杜玖的声线一如往常那般冷冽,语调也是一如往常那般的缺乏起伏,此刻却更为这句太过出乎意料的话添了十二分的喜感。
    忍不住,就这样右手举着锅铲,左手捂住肚子,捧腹大笑。不过若是被人瞧见了我现在的这副奇怪的模样,大概对方也会忍不住大笑吧。除了偶尔歇息的时候,一路只顾着逃命,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究竟已有多狼狈。好不容易能暂时歇下,浑身筋骨,只觉隐隐酸痛。
    虽然这一路大多是沿着小溪走的,在中午气温还比较高的时候,还会牵着小七在水里走上一段,但就凭这一点小小伎俩,实在是担心不知何时就会有杀手突然出现。
    由于这简陋小木屋内没有桌子一类多余的家具,炒好菜之后,用刚才找到并洗干净了的唯一一个铁碗装了,回身端到了床边,放在床沿。其实说是炒也不大好——水放得太多,几乎已变成了炖了。
    杜玖已经躺了回去,听到动静,也只侧过脑袋,斜睨了一眼热气腾腾的肉干炖野菜,表情依旧冷冽,读不出究竟是厌恶或是其他什么。
    不过他醒来之后,纠结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好,我承认我之前可能真的是拿错包裹了。不过,刚才那一笑让郁积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如烟消云散般,为了感激,我还是勉为其难地走到屋后,从小七身上驮着的一个布包中寻了一个用常老伯为我准备的其中一件棉衣包起来的包裹,返身扔到了杜玖身边。
    “衣服拿错了,我很抱歉。不过你之前那件衣服里的东西,我都收起来了,喏,你自己清点一下好了,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话这么说了,杜玖却仍躺在原处,一动不动。借着放在灶台上的油灯那昏黄的光线,只见杜玖的那张万年冰脸上,表情凝重,眉头紧蹙,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伤处,很疼吧……总不会,还有哪处骨折了?
    心下一软,摇头叹道,“算了,你现在是重伤的病人。这个肉干炖菜,呃……好吧,这已经被我煮成肉汤了,你,有没有食欲?”
    杜玖仍是不动,只是微将头转过来了些,斜睨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
    是在为我拿错了他的包裹这件事生气么?
    哈,还真是难伺候的老爷。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无奈地耸了耸肩,半扶起他,随手抓过将衣服包袱垫在他身后,端过铁碗,舀了一勺汤,轻吹了吹,“好好,我好人做到底。来,我喂你喝一点好了。”
    杜玖有些疑惑地望向我,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现在也算是处于有求于我的境地,目光内的冷冽竟少了些。
    喂他将这些汤都喝了有一小半之后,杜玖一手从包袱中搜出了一个青色小瓷瓶,递给我说这是金创药。于是拉过油灯,用刚煮开过的清水兑了凉水,将每处伤口都小心清洗了一遍,敷了药,又剪了一件干净衣服做绷带,将沾了血的旧“绷带”扔回桶里,先放着等之后再拿出去洗。
    正忙着这些的时候,屋外,风过的扑簌声——轻若飞羽般,竟下雪了呢。
    身上还未觉得那般不可抗拒的疲累,或许是做完了这些,松了口气,反而觉得精神爽利了许多。速度解决了剩下的已有些凉了的肉干炖菜汤,转向杜玖,问道,“你,还有洗衣粉之类的东西么?”
    杜玖听了,一脸疑惑地望向我。
    “呃,也就是……皂粉之类的东西。”
    “……没有。”
    那就奇怪了,平时他们不洗衣服的么?还是说,平时只需要拿木棒之类的打一打脏衣物就好了?
    换下的旧“绷带”,若是不洗的话,不出几天,常老伯为我准备的衣服就要用完了。虽然一想到溪水的温度,浑身禁不住的冷颤,但还是咬牙走了出去。
    反正,可以看雪呢,洗“绷带”什么的,就当做顺便的好了。只希望在刚才这会儿,溪水没有结冰就好。
    推门而出,小七就站在一旁,乌黑晶莹的眸子一下子就转了过来,脉脉地望着我——和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相比,虽然也被杜玖救过几次,但能信任的,说到底,还是只有小七一个。
    “小七,你在外面冷么?要不你先进去吧,我去把这些洗了就回来。”
    小屋内的柴禾应该够一个晚上用的。刚才也已经拿铁盆子装了些烧红的木炭放在床边,取暖问题也算是解决了。
    小七闻言,竟昂首低嘶一声,跟在了我身后。
    有小七陪在身边,林间随风摇晃的树影也变得没那么恐怖了,甚至,连溪水也变得没那么冰冷。好不容易洗完了,已是出了一身汗。可当下的状况,根本无法洗澡。只好拿过布条沾水勉强洗了洗手、脸,结果,感觉血液几乎冻成了冰渣。
    果然还是回屋之后再烧些热水好了。凭什么杜玖就有我帮他用温水净身,我自己却还得受这份罪?
    可是一回头,一时竟走不动了。
    雪已没有刚才那么大了。站在溪边,抬眸远望去,山峦起伏,已变了泛着银光的浅墨色,树木层层叠叠,视界所及,尽染了皓白。躲在树下,伸出手,看雪花轻轻落在手心,如纤细白羽划过般的轻柔触感。
    意识刹那的恍然,耳边,又是那个清朗若风的嗓音。
    “羽儿,和这雪,很像。”
    那个人,那个有着轮廓妖异的杏目褐瞳之人,浅浅微笑着,很温柔地,望着我。
    下一瞬间,浮在眼前的,却又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披着藏青斗篷的背影。
    斗篷上,映着雪光,盘曲缠绕着昂首举爪、气宇轩昂的五爪龙。
    走近了。那人,轻揽过我的肩,俯身在我额角轻吻了一下。
    抬眸,对上了,一双俊美异常的丹凤漆瞳。
    “这雪,很像羽儿。”
    那人轻声说道。
    声线,沉厚间,透着七分清冷。
    倒映过的自己,面色微赧,唇边,再也无法忍住的笑意,如逢春阳般,恣肆绽开。
    意识,又一个恍然,睁了眼,发觉自己竟背靠着树干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身上,穿过树隙的,纷纷落落,已积了些白雪。
    小七很安静地站在一旁,见我醒了,昂首踢了几下,圆润乌瞳浅映过的雪光,煞是好看。
    适才所梦见的,那两人,还有那些话,究竟,是我失忆之前的事……又或是,还更早以前的么?原本我对自己的名字还留着一分疑惑,但在遇到常老伯之后,我已几乎完全肯定自己就叫做淡玥了。可在梦中,那两个人,叫我作……羽儿?可在其他的一些梦中,也曾听过,一样的声音,唤我做玥儿。
    这些,却又是为何?
    回屋之后,不想杜玖竟还未睡,一个斜睨丢了过来,冷声问道,“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心下想着其他的问题,暂时还不想理他,随口应了一声,从腰间取了打火石出来,准备再生火烧些水。
    没想到,这次倒换了杜玖成了多话的那个人——“走了两天,还有兴致赏雪?”
    “欸?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随口而出的问题,有些白痴——我出去了那么久,衣服早该洗完了。
    “下雪了,就这样一个人出去,不怕?”
    “拜托,在石商城,你把我丢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着,回过头,尽最大可能,狠狠地瞪向他,“另外,还有,在新水镇的时候呢?在平安城的时候呢?在杏花渡的时候呢?你,究竟是来杀我的,还是来玩我的?如果要杀我,拜托你,正经一点,给个一刀,爽快点解决啊。还是说,你不好自己下手?”
    情绪,出乎意料的爆发。
    一番话下来,杜玖的唇边,竟露出了颇有些玩味的淡淡笑意——心头,更是火起。
    ++++++++++++++++++++++++++++++++本章未完待续+++++++++++++++++++++++++++
    绿水桥平  第一卷 月茫茫逐华照君  第49章 伤者(2)

    
    就这样瞪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杜玖唇边那玩味般的浅淡笑意却半点不见减少。幽邃的漆色凤眸微微眯起,冷冽,亦未有丝毫起伏。
    再怎么问,不该说的,他也是死都不会说吧。
    再这样问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在楚宅中醒过来之后,神经一直都处于紧张状态,适才在雪中行走时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暂时,还不想生气——在溪水间照见的眉间的川字纹,一定要消去,否则时间长了就真的去不掉了。
    思及此,低叹了口气,轻勾唇角,意味不明的微笑,轻声道,“抱歉,我一连走了几天,又没有洗澡,心情不好。见谅,见谅。”
    锅中“噗噗”声响,弯下腰,用长铁铲盛了炉灰盖灭了火,舀出还在翻滚着的开水,兑了凉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不过,这里的雪景,真的很好看呢。而且,还有小七陪着,我也不算一个人。”
    简单洗漱之后,回头看时,杜玖轻闭着双眼,神情安静,似已睡着。往盆内添了新的炭火,替杜玖掖了掖被角——才到的时候,也顾不上放在这里的唯一一床被子会不会太脏,当下最重要的事,杜玖不要再感冒了就好——虽然杜玖的身体应该很好,不过毕竟是受了重伤,免疫力怕是与平时相比下降不少。
    但说到我自己的话,就只好披了常老伯帮忙准备的棉袄、紧挨着小七在门边的草堆上睡了——这个气温,虫子之类的应该也都冬眠了罢?
    没想到,这干草堆躺着还蛮舒服的,由于担心头发会沾上草枝、草沫,拿了件棉衣出来,将干草堆出了枕头的形状,再将叠好的棉衣铺开放在上面——虽不知一个炭火盆究竟能坚持多久,但现在实在是太困了——只祈祷不要在半夜的时候冻死就好。
    将合眼之前,抬眸望向杜玖,轻声道,“杜大人,你可要快点好,我还要忙着逃命呢。”
    “……你打算,一直照顾我到伤好为止?”
    “啊!你醒着!”
    未想到杜玖竟还醒着,这一下睁眼、转头望向我,突然的动作一时将我吓得不轻,原本浓厚的睡意一下子也被吓去了大半,愣愣的直盯着他,半晌,才半是愤然地怒道,“不然呢?把你丢在这里,等狼来把你吃掉?”
    虽然这么把话顶了回去,但其实,我也算还有其他的考虑——救他,除了还之前的人情之外。
    “你,打算往哪里逃?”杜玖轻声问道,声音,仍旧有些衰弱。
    “这大尚国的皇帝不是要杀我么?所以,我就只好向西逃咯。”
    杜玖不置可否地皱了下眉,冷哼了声,“……呵。”
    “怎么?有问题么?”
    “没。”杜玖轻声答着,唇角,浮了一抹笑意——可能,是我的错觉罢,“你,或许是对的。不过,你没必要问我这个累赘的意见。”
    好奇怪的语气——或许,是对的?不过,累赘二字倒是很恰当。
    “那是,反正我不可能一直带着你。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可就不管你了。”
    尽管我尽量装着语气冰冷的样子,但杜玖仍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不断有细小雪花飘入的蓬草天花板。
    其实,以他的能力,其实在他醒来之后我就可以扔下他不管了,既然他已经恢复了意识,我也没必要吃力不讨好地待着照顾他。
    “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么?”
    杜玖仍是不答话,只是唇边轻泛起的笑意,微微有些苦涩。
    想起了他那时候的诡异回答,问道,“那,那天你为什么说是因为‘心血来潮’才杀你的?”
    “此处,不能留。”
    杜玖,并没有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不能说么?那我就换一个问题好了。
    “那呢?现在,该往哪里逃才对?”
    平宫卫那么厉害,我,还有受了重伤的杜玖,究竟该往哪里逃?真的,逃得了么?
    杜玖闭了眼,沉吟半晌,才出声道,“若你真想逃命,往西,也并非不可。”
    “为什么是并非不可?西信国的人也要杀我?”
    “是。”
    这一字的回答,杜玖倒是很干脆。
    只是——
    “为什么?连西信国的人也要杀我?”
    这大尚国的皇帝要杀我就算了,弄不懂我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大尚国的皇帝也算了,但,为什么现在连西信国也去不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杜玖又说往西信国去也“并非不可”?
    难道,是因为那里会有所谓的“一线生机”?
    长久的沉默。
    杜玖睁着眼,只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破了好多处看起来非常文艺的不规整“天窗”的蓬草天花板,简直就如冰冷的石头雕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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