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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淑秀:错嫁权臣-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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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太医这个存在,乔氏真的中了毒,本就身子弱,听到明达让人回的话,气的险些真晕一回。

    大厨房上的人避祸的心都能出来,耿氏又不是难为克扣的人,傍晚以前把锅灶一应都给她备好,菜也送过来,碗碟也由库房的人交付。

    乔氏没有办法,只能分出丫头当厨子。到晚上明达回来,以乔氏身子骨儿不便为由,说她的奶妈丫头侍候不周,把奶妈和丫头打了。

    拜乔氏所赐,二爷的姬妾多,随便哪个房里都可以睡,“身子不便”不去打扰,明达没回正房。

    准备的枕头风没有吹成,乔氏又气了一个倒仰。

    本来不是真病,自己的毒自己有解药,这下子离真病不远,一个晚上胁下隐隐的痛,女眷们最熟悉的病,争风吃醋,婆媳不和,夫妻不和,种种不和最容易得的病,肝气郁结有折腾迹象。

    ……

    夜风送爽,宁静的花香是唯一的喧闹。文无忧独坐窗下,打算细细地过一个安宁的钟点。

    自从小郡主“从天而降”,清静是奢侈,沉思是糜费。总算可以糜费一回,文无忧没有府中家下人等所想的伤心什么,尽情地让思绪漫无边际,好似悠游的月光。

    小郡主为什么睡的早?她和春草吵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直到刚才。

    “帮我下毒。”

    “不帮!”

    “帮我下毒。”

    “求求郡主你放过我吧,我往汤盏里放个珠子,从开步到结束,路程不远,而且都有人看得到,揭开碗盖还有叮的响声,我办不了。”

    “帮我下毒。”小郡主不依不饶,并且拒绝看事实。

    春草陪她一路吵下来,嗣哥儿夹在里面帮姐姐,晚饭过一个钟点,哈欠连天中,两个人睡下。

    文无忧得已披衣而起,去窗下和月光玩上一回。

    她想了父母亲,又想了金殿上太师取出的密旨,想到宇文永华等堂叔父全家流配,这密旨不曾出来过。又难免的想了云浩然,事情没过去多久,这是人之常情。

    拜小郡主的折腾劲儿,文无忧如今能跳出旧情意,重新看待云家退亲。她问心无愧,她为见云浩然把不靠谱的宇文绿都用上,她已尽力,她没什么对不住他,除了心伤还没有痊愈。

    她没有睡,春草也没有睡。春草给小郡主姐弟又理一回被子,回来陪姑娘。

    压低嗓音欢喜无限,丝毫没有白天让人冤枉的憋屈:“姑娘是个好运道,这个婆婆比云家的恶婆娘好。”

    “啊?”文无忧愕然,心思一下子跟不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仿佛在问,说的是什么?

    春草自顾自说起来:“姑娘您也看到,二夫人是个泼辣人儿,可是呢,这个婆婆没对她动怒,倒是大夫人很生气,但又收回去。大侯爷气的我以为他要杀人呢。可见,二夫人今天让人生气。但这个婆婆多有度量,没有拿婆婆的脸色,也没有刁难二夫人。”

    “那是看着二爷呢,二爷不用人说已经快钻地缝了,殿下如果再说几句,二爷再也过不去。”

    文无忧中肯地分析:“乔氏的伎俩半点儿不高,长公主早就有无数的法子对付她,所以用不着着急,也用不着发火。”

    但心头掠过又是一道划痕,这个婆婆确实比云家前婆婆闻风就诽谤自己强的太多。

    午后的场面重回脑海里,长公主面对乔氏,依然稳重端庄,依然得体自若。是个人都知道,当婆婆的要是想拿捏媳妇,办法总会有的。

    如春草所说,这不是个刁难的婆婆。

    乔氏有小厨房,春草也听来,转告给文无忧。到晚上已能做饭,可见耿氏没有刁难,长公主也不曾。

    京里有另一家可以对比,宇文家。乔氏要是嫁到宇文家,早就鸡飞狗跳,她自己别想安生。给你小厨房,可以,库房不发东西,厨房不发食材,等等等等,乔氏只怕到现在也没吃上晚饭。

    “这么好的家,还折腾。”文无忧总算对乔氏有了鄙夷。

    “是啊是啊,”春草亮着眼睛:“她太折腾了,可惜呢,手段又不高,眼神儿又不好,跟云家的恶婆子一个样。”

    文无忧从云浩然身上转开的心情,又转了回去,眉头一耸,涨红了面容:“别再提他家了,我都不记得了。”

    这一声略高,院门外有个身影一闪,随即明逸走了进来,在院子里不高不低的问道:“姑娘睡下没有?”

    春草兴致更高:“姑娘,三爷赔不是来了,我再高看这姑爷一眼。”不等文无忧吩咐,一迭连声的迎出去:“没睡呢,三爷进来坐坐。”

    “几时变成这狗腿模样?”文无忧好生瞧不起,自己换了衣裳,出来见明逸。

    明逸满面堆笑,让他超俗逸群的不凡下去好些:“看花呢?出去走一走?”

    文无忧纳闷,直截了当:“无事殷勤,不是好事儿吧?”

    明逸滞住,好一会儿闷闷的道:“对不住。”

    “嗯?”文无忧眨巴大眼睛,硬是没有想起来:“什么?”春草在旁边笑嘻嘻:“我家姑娘度量好,她装着忘记二夫人的事情了呢。”

    什么是装?早就不记得了好不好。文无忧对春草瞪瞪眼,嫌她碍事儿,也就打算出去走走。在长公主的院子里,上夜的人有好几个,不怕别人说瓜李之嫌。

    主要是为了避开春草。

    明逸却因春草看穿心事,而面上有了一红,索性直截了当承认:“是,我为二夫人又生风波,郑重地向你赔个不是。”

    欠欠身子,施了一礼:“请不要生气,在你回家以前,有什么委屈只管提出来。”

    他腰弯的很低,文无忧呀地一声,避了开来,也红了面容:“用不着,又不是你欺负我,再说她也没讨到好,二爷公正,殿下也向着我,请三爷不要再放心上。我们主仆住在这里打扰,是我们谢你才是。”

    “姑爷有什么可谢的,”这还是春草的地盘,春草又插上话。

    明逸心头一动。

    文无忧也心头一动。

    微动,不见得就想到什么。随即,不约而同的,一前一后的给春草大白眼儿。

    这下子倒不用再出去,明逸不好意思,文无忧也难为情。明逸从袖子里抽出一叠东西递过来:“这个给你。”文无忧接住,见又是一叠新写的五两银票,对付嗣哥儿的那种。

    春草的话,那让这对强凑的未婚小夫妻羞涩的话,在文无忧心头深深的印了印。

    她虽不至于就此产生感情,但由衷的赞成春草。这个家里的人,从长公主也好,到不怎么相处的大夫人也好,再到三位侯爷,都是不错的人。

    银票是明三爷第二回送来,为什么却夸全家的人。

    一方水土,养出一方人。

    文无忧说着谢谢,见明逸摆一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白天没让乔氏吓倒,让春草姑娘吓走。

    余下直到睡前的钟点儿,春草太得意。

    她睡的地方,床前拖来的木榻说话不远,一会儿一句:“姑娘,我没有看错吧。”

    五、六句过去,文无忧忍不住回她:“我睡了的,别再说话。”春草总算闭上嘴,文无忧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的,眼泪凉凉的从面颊流下。

    把另外一个人连根拔的伤,不经意间总是有刺痛。在这种痛时,明逸不知不觉的走近,当事人哪能发觉。

    这虽不是情,却可以看成情的初萌。如果有细心的浇灌,也许就是情意。如果没有后续,也可以各奔东西。

    ……

    有句话叫的好,患难中见知己。文无忧理了理自己的知己,貌似还不少。

    先是小青闻讯而来,小郡主添油加醋,嗣哥儿跳脚鼓动,京里第一难缠精卷袖子:“乔氏算什么,看我骂她给你们出气。”

    文无忧费了半天功夫哄下来她,暗地里不禁的想,三表哥给这个表妹多少维护自己的好处?想来不是嗣哥儿那般,五两的银票就欢欢喜喜。

    第二个闻风出现的,是宇文绿和丫头心梅。心梅进来就问:“那二夫人住哪里,春草带我去会她。我有太师的话,太师让好好问问,她敢说个不字,就去问她的爹!”

    文无忧又有小半天是哄人的活计,直到把这主仆送出明家。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小青是小郡主搬来,两个难缠精表姐妹,原本就是一丘之貉。

    宇文绿和心梅是自文天离京后,把照顾无忧为头等大事的太师说出来。

    明家的内宅,太师也能知道些风声,这与乔氏闹的太大有关。他径直去问长公主,长公主答应他可以来人安慰。

    文无忧哄走了两批人,天也热了是真的,摸摸额角沁出好些汗水,不由得失笑。

    但是她哄得了自己的人,却哄不住乔夫人。

    明达把乔氏的陪嫁一通震慑,又看得严紧不许出门,四月中的一天,乔夫人想女儿了,打发人送东西,乔氏见到救星似的,把话添添减减说了一遍。

    乔夫人气坏了,文家的住址早就问过,直奔文家。

    ------题外话------

    错字再改。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赎罪………鸡腿加更,求包养

    文天搬出宇文家的住处,是他回京以后,郭村给他的一处宅院。乔夫人打听的地方,就是这里。

    不算热闹,也不算偏僻的街道,门前行人往来不绝。

    “大家都来听听了,这一家子丧尽天良的,下地狱也应该下油锅的,生个女儿没过门就住到婆家,住到婆家还不算,没过门就敢把嫂嫂欺负到头也不敢露的……”

    乔氏冲到门前就骂,没有几句就有一堆的人围上来。

    左邻右舍都奇怪:“这是怎么了?”他们对新搬进来的人还不熟悉,顾氏平时不出门,文天一早上朝,或一早去衙门晚上回来,也没有几个人同他寒暄过。

    有个长者问道:“这位大嫂,你走错地方了吧?这户人家的主人好几天没有见到出来。”

    乔氏脾气就更大起来,走到门前,对着大门一脚踹去。这门内原本有看守的人,文天入住以后,方便监视。外面骂的凶,看门的人心想跟他没关系,文尚书今天又不回来,他乐得吃酒睡觉。

    “咣”地,大门抖动,看门的人火冒三丈。仗着郭村的势力,在京里他怕过几家?

    把门闩一拔,提在手里拉开门,见一道艳丽裙边下,一只五颜六色的绣花鞋子又过来,想也不想,一门闩砸了下去。

    乔夫人来以前也有三分惧怕,但她是个女人,她就不怕和女人斗。出来的是顾氏,她不敢污言秽语泼一大盆。出来的是文天,往街的当中一跳,不信是个男人敢在别人的面前打女人。

    乔氏对她说,文家的丫头会功夫,乔夫人也考虑到文家别的人也会功夫,随身带了几个护院。

    听说文家没有人,护院守着她的轿子不在身边。

    她哪里想到门忽然一开,中了沉重的一门闩。

    疼的眼泪鼻涕横流,嘴巴大张着,骂人的话一古脑儿的涌出来,一古脑儿的让痛堵在嗓子眼里,差点没把乔夫人噎背气。

    那疼。

    那堵。

    又一气下到心头上。

    她双眼往上一翻,直挺挺的往后就倒。

    宅院门外大多有个小台阶,这一处也不例外,形成从高处往低处落,摔的力道就大。

    “咚”,这一声响的周围人都为她吸一口凉气,有人道:“我的娘啊,这泼妇人只怕摔死过去。”

    护院和跟来的丫头见到,丫头放声大哭:“你怎么敢打我家夫人”,护院拿着棍棒冲上来。

    看门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大白天的有王法的地方,又不是寂静山岭没有人管没有人问。

    对着街口狂吼一声:“来人呐,有人往这里闹事了!巡逻的都死哪去了。”

    吼过,往门内一跳,把门闩往地上一丢,再出来的时候,明晃晃的刀在手上。

    护院的也骂:“青天白日的你打官眷,你还有王法吗?”

    看门的人回骂:“你往官宅门上骂,你有王法吗?”

    两下里刀对上棍棒,叮叮当当的过了好几招。

    看的人就更多,很快把这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云祝大皱眉头,这是他从城门回家最近的一条路。喃喃道:“怎么堵的这么厉害?”

    无奈地带马掉头:“换条路走。”

    有几句谈论到耳根:“这里住的不是文尚书?”

    “那骂的人好像是乔大人的填房?”

    “什么填房,笑死个人,她原来是乔大人的丫头,头一位乔夫人死的时候,她动了手脚,乔夫人对乔大人说,她死了以后,把这个丫头扶正,乔夫人不是有个孩子吗?说这个丫头可以照顾。”

    “照顾没有呢?”

    “是个姑娘,已经出嫁,有什么照顾不照顾。亲事是头一位乔夫人没死的时候定下来,夫家放了外官,阖家不在京里,能照顾到什么。”

    “那为什么和文尚书闹起来,别看京里没有文这个世家,但尚书根基深着呢。宇文太师是他的堂祖父……”

    “你有这么闭塞吗?文尚书的女儿,让退亲的那个,现在不是定给明三爷。”

    “退亲的那家真不长眼,姓什么来着?姓凌,姓陆,姓……云!”

    云祝惊的晕乎乎,这说的不是他家吗?

    有心问几句,这里又吵又闹,不一定问的好。家门不远,一带马缰,焦躁地想着赶紧回家就能知道。

    离大门还有半条街,见到几个气喘吁吁的人乱跑:“请医生,不好了,老太爷又发了病。”

    “堂弟,慌慌张张的去什么地方?”云祝一看认得,叫住他们。

    几个人对他眼神儿一溜,冰冷的一闪而过,一起当作没看见,从云祝的马下面跑开。

    云祝纳闷:“哎,你们看不见我?”真是奇怪,他暗想着角门进来,守门的家人见到他,吓一大跳。

    云祝火了:“我是鬼吗!说,家里怎么了!”

    家人塌没下眼帘:“您自己回房看吧,看了就明白。”

    气的云祝直到回房没有再和人说过话,兄弟们迎面走来,瞄一瞄,见到自己不是喜欢面容,云祝索性一昂脑袋,他先避开。

    肚子里暗骂,德性!一定是嫉妒我儿子中举。哼哼着能看到自己房门的时候,见一个人走出来。

    青色衣衫,正是自己的妻子云刘氏。

    云祝心想这下子总算能问明白,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却见到云刘氏手扶着门,本来准备出来,认清自己面容以后,瞠目结舌,也好似见鬼一样,怔忡片刻,拔腿往房里就跑,“啪”,门在她手里碰了一下,剧烈的有了晃动。

    云祝七窍生烟,斜眼地下,杏花日头正好,自己有影子,确确实实不是鬼!

    他大步进房,就听到妻子的哀嚎尖叫:“你父亲回来了,回来了……”云浩然出来,父子碰了个顶面。

    云祝吓了一跳,他面对儿子,好似见到了鬼。

    十五岁的云浩然,虽然不是明三爷那种出色俊俏,也气质斯文里让五官出色。

    走的时候,云祝记得清清楚楚,儿子中了春闱,那是春风得意好少年。今天呢,这是还是他吗?

    形容憔悴,神色枯竭,那种气血里让熬干的狼狈,痛到云神的骨子里。

    “浩然,你得了病?”云祝骇然。

    云浩然痛苦难禁:“没有,我复试没有过。”

    殿试前有复试,对云浩然来说,本来不算什么。这个消息就成对云祝的五雷轰顶,让他茫然不知所措:“你岳父说你能中啊?”

    但随即他定定心神,心想这一科不中,下一科再中就是。正在安慰儿子,他没有留神“岳父”这两个字,对云浩然好似万针刺骨。

    他痛的五官都有了抖动,深深的低下头:“父亲,我退亲了。”

    这第二道雷,云祝接不下来。他后退几步:“不能啊,街上说的居然是真的……”忽然咆哮:“谁敢把我定的亲事退了!”

    云浩然眼前闪过母亲的哀求,她怕父亲回来气恼,求自己说是母子的商量,但是……家里的人都知道是母亲和大伯母的主意,云浩然想我一个人哪能瞒得过来。

    再说没了亲事,他没了主心骨儿一样,书看不进去,殿试不想考,复试的文章写的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没过在他意料之中。

    他如实的回答:“是大伯母说动母亲,她们去宇文家退了亲。”

    云祝疯一般的奔进房里,云浩然想阻拦都没有机会伸手,很快,房里响起怒骂声,母亲的痛哭声,云浩然冲进去,见到父亲把母亲按在地上,手边不管捡到什么都往母亲身上、脸上打。

    地上能有什么呢?这里近床前,有双鞋子在这里。

    云刘氏大哭着辩解:“你没看到,无忧和好些京里的少年亲近的很……”

    云浩然本来准备劝,听到这话心头一寒,要说的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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