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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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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铜锅黄牛肉,点卤牛肉,酱牛肉的人多,铜锅黄牛肉的味道要一直用小火吊着才好,越久越能让汤汁入味,但长风国中喜欢这样的做法人就更少了。
偏偏这几道菜,有一道同她的喜好相仿还好说些。
更别说这三道菜。
再加上拌三丝,清蒸云鸽,八宝鸭……
还有那味五指峰毛桃汤。
这人,真和她口味喜好全都相同?
整顿饭,方槿桐都在偷偷瞄他。企图从他的神色中看出蛛丝马迹,但让人泄气得是,沈逸辰根本一幅平常的模样,再不就是,忽然发现她在偷偷打量他,他就朝她眨眼睛。
方槿桐险些连筷子都没拿住。
只得低头喝汤。
其实沈逸辰倒不是特意的。
槿桐到怀洲城的几年,他的口味也跟着习惯了。
她不会女红,写字作画也马虎,却唯独厨艺很好。
他觉得是她自己就很喜欢吃的缘故。
在怀洲城的几年,他几乎日日都吃她做得菜,习惯得根深蒂固。
小厮拿菜单给他,他几乎想也不想,便念了出来。
真不是要引起她注意的缘故。
故而连沈逸辰自己都没有察觉,却得了方槿桐的另眼。
想来,沈逸辰这人也不是没有优点的。
至少,这口味上还是可取的。
一路回京,还要同行几日,方槿桐想,届时再看看是不是巧合。
……
一顿饭碗,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浚县到京中还有差不多四日脚程,但方槿桐和方槿玉是姑娘家,马车走得快些怕是会受不了。加上晚上又不能走夜路,要在临近的郡县落脚,行程免不了耽误。
晨间若是能早走些便更好。
众人便约了辰时出发。
辰时要走,起码卯时三刻就得醒,夜间就得早睡。
方槿玉是最着急回京的,自然道好。
临到各自回屋了,还不忘提醒方槿桐一声:“三姐姐,记得是卯时三刻。”
方槿桐平日里最赖床,她可不想因着方槿桐的缘故平白耽误了,回京还要挨爹爹责骂。
方槿桐只应了句知晓了。
方槿玉还是不放心,又吩咐碧桃一声,明日卯时就去唤阿梧。
碧桃只得点头。
*****
这才入夜不久,方槿桐平日就睡得晚。
棋谱下午在马车上已经翻了许多,眼下也不想再多看了。
困在屋中又很是无聊,索性抱了狗蛋出了苑落走走。
浚县的驿馆不小,内有重峦叠嶂,假山流水。
眼下又不算深夜,驿馆里比别处安全。
阿梧也不拦她。
白日里被狗蛋尿湿的衣裳要洗,否则明日辰时便干不了。
方槿桐就一人抱着狗蛋出了苑落。
驿馆里很清净,灯火却很明亮,不怕脚下生绊或踩水。
不时,又有巡逻的侍从经过,见了她,都微微鞠躬行礼。
方槿桐就莞尔回礼。
驿馆内真是不小,她转了许久,才转到到中心的花苑里。只见花苑里有处凉亭,有人在凉亭处歇息。
怀中的狗蛋许是呆得不自在了,一直在她怀中挣扎着,想起身。
阿梧不在,驿馆又太大,方槿桐怕它跑来不见,要四处找。
只得摸摸它的头,安抚着。
狗蛋还是抗议,“汪汪汪”连着叫了好几声。
那凉亭中的人就回头,“槿桐?”
这声音简直熟悉,方槿桐抬头,正好见到沈逸辰转过身来。
但狗蛋一直在她怀中挣扎,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间隙里,沈逸辰已踱步到她近处。
“都长这么大了。”他惊奇。
他让郭钊将狗送去给她的时候,明明是很小一只。
似是也没多少日功夫,已经长得虎头虎脑。
他想起早前那只狗,他一直没有关注过,等槿桐领着它在怀安侯府转悠得时候,“辰辰”都有大半岁了,比眼下的身型大多了。
“你以为。”方槿桐招架不住,狗蛋差点摔下来。
方槿桐只好放它下去。
狗蛋欢喜得不得了,撒腿就跑,自由奔放。
四条腿的速度,方槿桐想撵都撵不上。
这么大的驿馆,它这么疯跑,谁知道它会跑到哪里去?
要是掉进什么角落里,只怕寻都寻不到。
方槿桐恼火得很。
沈逸辰却笑:“我让人去找。”
方槿桐将信将疑:“能撵得上吗?”
郭钊深吸一口气,闭眼。
果然就听某人唤他。
也是,他这一身绝世武功,撵狗还是能撵得上的。
但是他跟了有人这么久,自然知晓有人是希望他撵上了也不要这么快回来。
呵,于是他这一身绝世轻功,就跟在一条狗后面蹦上蹦下的。
有辱师门。
……
倒是方槿桐这头,见郭钊施展轻功跟了上去,那模样风姿绰约,不像有假。
她心中也就放心下来。
狗蛋不会走丢便好。
好歹也是沈逸辰的狗,沈逸辰的人上心也是应当的。
“坐下来等吧。”沈逸辰看她,“应当用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回来的。”
狗蛋还没撵回来,方槿桐只得如此。
她苑里还有方槿玉,总不好让人家找到后给她送回苑里来。
只是踱步到了凉亭处,方槿桐才发现他在摆棋局。
方槿桐倒是惊喜:”你会下棋?“
但想一想,又觉这问题问得有些莫名。他都能送清风楼的名帖给她,至少也是对下棋有些兴趣的,否则哪能拿得到清风楼的帖子?
沈逸辰却也不在意,只道:“会,打发下时间而已。”
他不习惯早睡。
她也是。
“摆得是十方局?”她简单扫了一眼。
沈逸辰就笑:“是。“
十方局,他同槿桐在彤郡摆得最后一局棋便是十方局。
也是个夜晚,棋局摆到一半,彤郡驿馆便来了刺客。
起码有三四十人之多。
驿馆内外都有守军,普通的刺客怎么可能轻易进得来?
他们一路从彤郡逃出,又遭到刺客的连翻追杀,到后来郭钊掩护她们母子离开……
这局十方局便成了他和槿桐摆的最后一局棋。
未完棋……
沈逸辰微微红了眼,只是侧颜隐在灯火的阴影里,对坐的人若非认真看,其实看不真切。
方槿桐最好的便是棋。
总归还在等狗蛋,坐着干等也是等。
“这十方局我早前摆过一次,可惜没摆完就离开了,今日正好遇到了,你若是不介意,我同你摆一局。“方槿桐抬眸看他。
才见他眼中有些许氤氲。
沈逸辰适时垂眸。
方槿桐不知方才是否是自己看错。
须臾,又见他抬眸:“正巧,这十方局我早前也摆过一次,可惜得是当时也没摆完就离开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继续摆完。今日倒是赶巧了。”
眼中已无先前神色。
只是言语间,不似平日的油嘴滑舌,却是沉稳内敛了许多。
方槿桐讶异归讶异,却也只道先前是自己看错,就没有再往心中去。
刚好轮到黑子,她便牵了牵衣袖,拾起黑子,依照棋谱落子。
“到你了。”言罢,抬眸看他。
沈逸辰微怔,才伸手拾起白子,缓缓落子。
方槿桐就道:”摆错了,是这里。“
没有看他,眼睛盯着棋谱,手指着棋谱上的一隅。
沈逸辰没有看棋谱,只是看她,口中依恋:“哪里摆错了?”
“这里呀。”方槿桐伸手在棋谱上一隅,敲了敲:“明明是这里,你看看,你放偏了,沈逸辰。”
……
“你放偏了,沈逸辰。”
“沈逸辰,你又摆错了。”
“沈逸辰,你拿的是白子……”
他不过是有意逗她,但在摆棋谱这件事上,她却回回认真。
往昔如浮光掠影,他只觉风沙眯眼。
赶在她抬眸看他前,又垂眸执子。
方槿桐哪里知晓?
只是这一局棋摆下来,也差不多过去了几盏茶的功夫。
他使了眼色,郭钊才从角落里忽然抱着狗蛋蹦了出来。
方槿桐还感叹:“正是巧,棋谱摆完,正好就把你寻回来了。”
狗蛋“汪汪汪”应了三声。
外面虽然好玩,但跑跑跳跳后没发现主人,它又慌慌张张绕回去找。
可惜被郭钊拎起来,想回来都跑不回来。
好容易郭钊肯放它了,它便“汪汪汪”扑到方槿桐怀中。
“今日,谢谢你了。”方槿桐起身。
他点头:“嗯,原本也是我的狗。”
方槿桐一时想笑。
忽然一瞬,她有些不想把狗蛋还他了。
“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她开口,算是临别词。
又挥着狗蛋的爪子同他作别,准备往苑子那边回去。
“槿桐。”他出声唤她。
“嗯?”方槿桐回过头来。
他顺手解下外袍,将好给她披上。
第38章 偶遇
这一日; 槿桐睡得出奇得好。
竟会梦到小时候; 娘亲亲手给她做溜油饼。
那溜油饼的馅儿里裹的是甜甜的红糖; 一口下去,油油的,软软的; 又带着红糖的甜味; 便是哪里磕了碰了,吃了娘亲做的溜油饼都不觉得疼了。
娘亲过世后; 她就再也没有吃过溜油饼。
那味道; 仿佛连同娘亲一道消失了。
直到昨晚; 沈逸辰送她回苑。
途中; 他身边的侍从来寻他,才从市集带回来热乎乎的溜油饼。
她僵住。
“这是……溜油饼?”她怔怔看着。
脚下如万千藤条牵绊着; 瞬间; 鼻尖就红了起来。
她过往从来没有来过浚县。
也没有亲口尝到过浚县的溜油饼。
侍从将锦盒递上前来,她颤颤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在嘴中。
月明星稀,这一抹熟悉的味道含在口中,便似是连心都融化了一般; 将心底填得盈盈满满的……
她伸手,将外袍取下,还给沈逸辰; 又道了声“晚安”。
她从未主动朝他笑过。
这一遭笑得明艳。
他赏未反应过来,她便抱着狗蛋; 踱步回了苑中。
方槿桐不敢回头看他,怕他看到她眼中氤氲。
她已经许多年没吃到过这溜油饼的味道了。
——让她分外想念的,娘亲的味道……
*****
翌日清晨,阿梧来唤她起床。
她素来赖床,不习惯早起,阿梧留了心思,提前了好些时候来唤她。
她平日都会在被窝里挣扎些时候,阿梧就趁那时间去掀窗帘,打水给她洗脸。
今日,才唤她不久,她便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连床下卧着的狗蛋都惊奇得“汪汪”两声,更不必说阿梧。
“今日这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阿梧一面掀窗帘,一面打趣。
方槿桐伸了伸懒腰,从床榻上下来,笑嘻嘻道:“昨夜睡得好。”言罢,又撑手起身,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狗蛋很粘她。
她在床榻上睡觉,它就在床下打盹。
眼见着主人去了别处,它也摇了摇尾巴,一直跟了去。
片刻,就见方槿桐伸脚将它“挪”了出来。
阿梧便笑:“在驿馆和洛府都没听三小姐说睡得好,反倒在驿馆睡得好,可是奇了?”
“汪汪汪!”狗蛋表示赞同。
方槿桐正好脱了中衫,搭在屏风上。
又伸手去穿内衫。
趁着阿梧端洗脸水的功夫,她已经将衣裳穿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阿梧叹道:“这日可真是奇了,我们家三小姐竟然会穿杏色了。”
方槿桐也穿不习惯,今日也是忽然起了心思想穿穿,被阿梧这么一说,仿佛也觉得怪异起来,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又直往屏风后面走:“换一套。”
阿梧连忙拉住她:“好看哪。”
屋内就有铜镜,方槿桐勉强往铜镜前一站。
那杏色的蝴蝶绣裙衫,当真入眼。
这套衣裳她是不想带的,还是阿梧硬塞着带来的。
她早前就穿过一次,还是阳平过生辰时,说要她们几个都陪她一道穿杏色,齐刷刷亮相,才有了这么一套裙衫。否则,她自己哪有这样鲜艳颜色的衣裳。
其实杏色在旁人眼里并不鲜艳,只是方槿桐还不习惯。
爹爹的衣裳多是素色,她也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素雅的颜色,想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只是素雅也有素雅的好处,不必像阳平和任笑言那样,为了当季的绸缎和衣裳提前好几月去花心思。
……
驿馆的早饭都是送到各自屋中用的。
每人起早的时候不同,约一处用早饭其实不方便,不如醒了唤一声,苑外的小厮送来省时省力。
用过早饭,就是约好的辰时在驿馆门口等。
浚县的驿馆只住一晚,行李大都没有拆开,驿馆内又安全,她们的东西大都放在马车里没动过,只带了些贴身的衣裳和物品到苑中。
只差一刻到辰时,碧桃来敲门。
方槿桐也猜到怕是方槿玉怕她晚了,会耽误启程的时间,就让碧桃不时来叫她和阿梧一次。
阿梧面色不虞,碧桃也为难。
方槿桐放下碗筷:“这就走吧。”
碧桃一脸歉意,福了福身,回去回话。
阿梧有些不平:“四小姐回回都是这样。”
方槿桐便起身,扯了扯衣裳,道:“去管她做什么?”
她只是见碧桃难做罢了。
“东西带齐了?”方槿桐推门。
阿梧点头,东西不多,她看了三次了,没落东西在房内。
刚出门,就见方槿玉已经在苑中的石凳上坐着等候了,也难怪碧桃会来一个劲儿的催。
方槿玉见了她出屋,赶紧起身:“三姐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见她这一身杏色的衣裳,似是有些不习惯一般。
就连一道去大门口,都还忍不住偷偷看她。
“可是我脸上忽然长了东西?”方槿桐终于忍不住。
方槿玉吓一跳,赶紧粉饰:“不是……难得见三姐姐穿这身衣裳,三姐姐日后可得多穿鲜艳一些的颜色。”
“能得四妹妹的赞许实属不易,我日后一定多穿。”言罢,吩咐阿梧一声可以一道走了。
阿梧便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
想到她今日这般反常,只怕是心血来潮,想在洛容远身边换套杏色的衣裳,引起注意罢了。方槿玉闹心扯了扯手帕,又唤碧桃一声,拿好东西赶紧跟上。
碧桃只得应好。
*****
等到大门口,三辆马车和队伍一行都已经到齐了。
洛容远同沈逸辰在一处说话。
沈逸辰背对着她,倒是洛容远先看见。
眼角眉梢微微怔了怔。
沈逸辰顺势望过去,才见她一身杏色的蝴蝶绣裙衫。
很是好看。
“上车吧。”洛容远开口,方槿桐点了点头。
碧桃和阿梧各自扶了自家小姐上马车。
“今日又看哪本?“马车里又要呆上一天,阿梧开始将东西从包袱里拿出来。其实也没有旁的多的,大都是些棋谱之类。
方槿桐想了想:”广陵局。“
阿梧就在一堆册子里翻,不久便果真翻到了。
方槿桐随手拿了引枕,才见一旁有两条厚厚的毯子。
这天气,哪里用得上这样的毯子。
方槿桐问:“你备这个做什么?”
她以为是阿梧备的。
阿梧摇头,不是她。
这便奇怪了,方槿桐又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
等到走了半上午,车队停下,寻了个凉茶铺歇脚。方槿桐才听车夫说起,那厚毯子自家公子准备的,说怕路上颠簸,可以拿来垫在身下小睡。
方槿桐才恍然大悟。
木头其实心细,却不喜欢拿出来说。
便是这厚毯子也是这般闷闷的。
“姑娘,您喝什么茶?”
方槿桐还在想洛容远的事,凉茶铺的小厮就已经上前招呼。
“菊花吧,要加冰糖,还要凉一些的。”
她其实也渴了,又怕热,就恨不得喝些冰凉的。
小厮应好。
一侧的沈逸辰不假思索:“凉菊湿气太重,换成熟普。“
小厮愣了愣,又赶紧应好。
方槿桐诧异看他。
他哪里察觉?
早前大夫就说过她湿气重,不宜饮些冰的凉的,她却时常管不住嘴。
大凡他在,都让人给她换了。
习惯成自然,他自己倒不觉得。
郭钊嘴角又抽了抽,果然自家侯爷就喜欢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以为然得很。
人家方小姐喝杯菊花茶想来又关他什么事,这画蛇添足的!
“汪!汪!汪!“就连方槿桐怀中的狗蛋都实在看不下去了,连连吠了三声,沈逸辰才反应过来,他先前似是逾越了。
好在洛容远正同店家打听些路况,没有听见。
方槿玉又才从马车上下来,没有留神。
沈逸辰倒也好掩饰过去:“我二叔的女儿名唤安安,平日里也喜欢喝些凉的,大夫说她湿气重,夜里不容易睡好,白日又喜欢犯困。二叔就禁了她喝些冰凉的,还说是熟普能去湿气,让府中平日里也多备着沏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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