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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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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两趟,认得路,再说又有何表叔一起;这几天大家都很辛苦,还是先歇一歇吧。
  漆毒说起来真不是什么大病,无非是就痒得难受,大伯父他们也觉得没必要小题大作,李家桥的男伢哪有那么娇养的?于是挥挥手就让顾岳自己去了。
  夜暗路窄,何表叔又急着快点赶到八桥镇,一路上也没和顾岳说什么。中途要经过一片墓地,墓地边上有一个小小的神龛,就几块石板搭起来,不过半人高,里面供着两尊神像,黑夜里也看不清是什么神。何表叔停下来对着神像合掌拜了三拜,又叫顾岳过来:“这是咱们这一片地的土地公土地婆,从这里过了,就得拜一拜,求土地公土地婆保平安。”
  顾岳学着何表叔的样合掌拜了三拜。
  何表叔拜完之后,战战兢兢地从墓地边上挨着走过去,目不斜视,惟恐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顾岳心里也有点发毛,他好像看到有两个坟头塌陷了,黑乎乎两个大洞张着口在那儿。他自问自己是不怕什么神鬼的,但是这样的气氛之下,委实还是有点让人心惊,难怪得乡民要在这里立个小小土地庙来镇一镇。
  走到八桥镇时,镇上人家几乎都已睡了,街上黑沉沉的,只有更夫提着灯笼在慢慢走。何老郎中的药店就在南岳大帝庙下头的老樟树附近,离镇口很近,何表叔上前拍门,院墙里的狗被惊动,叫了起来,这狗一叫,邻近几户人家家里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何表叔高声报了自己的姓名来意之后,药店里有人喝住了狗,邻居人家也随着把狗给喝住了,街道上重新安静下来。
  门板上的小孔打开,有人提着灯笼往何表叔脸上照了一照,这才开门让他们两人进来,然后赶紧又将门给关了。
  这显然是防着有贼匪借买药看病的由头进来打劫。
  顾岳悄声问何表叔:“八桥镇上应该还算安全吧,也得这么小心防匪?”
  何表叔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老何郎中吃过亏的,晚上被贼叫开门抢空过一回,还把他打得在
  床上躺了三个月,从那以后,晚上就不肯轻易开门了,认了脸才放人进来。”
  顾岳默然不作声了。他心里的滋味还真不算好。八桥镇和李家桥这边,比起外头来,富庶安宁得就像个小桃花源。但是哪里又有真正的桃花源?
  更何况,他想到中元节晚上埋伏在那个池塘边、想要对何秀图谋不轨的某个地痞。即使没有外来的劫匪,八桥镇也不是表面上这么安宁和平的。
  老何郎中年纪大了,瞌睡少,这会儿还没睡,坐在药房里制药。伙计领着何表叔和顾岳进来,老何郎中听何表叔说完,抬起眼看了一看,慢条斯理地道:“漆毒还没发出来,急什么急?”
  何表叔陪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又有人拍门,火急火燎拍得山响,一边还在叫:“老何郎中,老何郎中!我是杉山铺段木匠家的老二,我家老三中漆毒了!”
  伙计去开了门,段老二和另一个同村的壮丁几乎是将段老三捆着拖进来。段老三脸上手上一大片的红疹,挠得鲜血淋漓,拖进来后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再挠几把,被段老二两人死死压住。何老郎中皱着眉道:“中了漆毒不能抓挠,这点讲究都不知道?”
  段老二苦着脸答道:“知道是知道,可是忍不住啊!”
  何老郎中“哦”了一声:“那还真是活该。”眉毛都没动,叫伙计拿清水洗净段老三脸上与手上的血迹,之后含了药酒喷一遍红疹与伤口,段老三痛得哇哇乱叫,好在被段老二两人接紧了动弹不得。何老郎中抓了刚捣好的药糊,厚厚实实地糊在段老三脸上手上,再用煮过后晒干的布带缠紧,只露出鼻子眼睛,吩咐伙计道:“这又是个忍不了痒的,拖到后头去绑起来。”
  伙计招呼段老二两人捉紧了段老三跟他到后头去。顾岳站得靠近门口,略一转头,便可以看见那伙计干脆利落地将一件大褂反穿在段老三身上,那件大褂的袖子长得出奇,正好扣在段老三背后,将他反绑在屋子当中的梁柱上,任他怎么上下摩擦耸肩拱背,也没法挣脱内层的布带和外层的长袖、伸出手来乱抓乱挠,只能唔唔乱哼,扭头摆尾,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顾岳与何表叔互相看看,何表叔大气也不敢出,顾岳对老何郎中则是佩服得很,显然老何郎中见多了砍柴季节中漆毒的情形,也见多了忍不住痒作死乱挠的家伙,早有准备,连药都提前捣好了,随时可用。
  见了段老三这等痒法,顾岳倒是理解了何表叔为什么吃过苦头后要未雨绸缪地连夜跑到八桥镇来求药。
  绑好了段老三之后,段老二和他那个同伴,很自觉地找了稻草摊在墙角简陋的木板床上,在墙角熏上艾草驱蚊虫,看样子是打算就在这里将就睡一晚。
  何表叔眼见得求药是求不到了,也打算睡在老何郎中这里,但是老何郎中毫不留情地将他赶了出去:“镇上又不是找不到住处,去去去,我这里要留给看病的住!”
  何表叔带着顾岳灰溜溜地出来,伙计在他身后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何表叔悻悻地道:“走吧,去我丈母娘家住一晚。”
  他丈母娘罗老太是个有名的利害人,何表叔向来不太敢和罗老太打照面,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借宿了。


第30章 桃之夭夭(三)
  三、
  罗老太家离老何郎中的药店很有点远,差不多穿过大半个镇,才到了罗老太门前。
  隔了木门,顾岳隐约听到里头似乎有人在低声吟唱戏词,声音有点耳熟,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何表叔耳力不如他,没有注意这隐约的吟唱声,只小心翼翼地敲门,大约敲得太小心,里头没听到,好半天都没人来开门。何表叔只得壮壮胆加点劲拍门,院子里的狗立刻叫了起来。何表叔赶紧停了手。
  过了一会,有人提着灯来,隔着门缝问清楚看清楚后,才放了何表叔与顾岳进来。
  开门的是罗老太的小儿子,排行第四,顾岳在何表叔示意下叫了一声“罗四表叔”。堂屋里还亮着灯,罗四表叔带着他们往堂屋走,一边说道:“二姐夫接了衡州商会的帖子去唱《明英烈》的大戏,明天清早跟着到衡州的客船走,就干脆住到这里来了,免得赶不上船,顺便把秀秀放到家里住几天。”
  去唱大戏,秀秀……这两个词让顾岳心里突地一跳,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一脚踏进堂屋,就看见了昏暗灯光下惊讶地站起来的何秀。
  他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太深,一眼就只看到何秀,完全忽略了旁边的罗老太与何道士。
  何表叔毫不含糊地跪下给罗老太磕了个头,然后陪着笑让顾岳跟着叫“表外婆”,带着几分心虚,解释自己今晚仓促过来借宿的原由,附带说明了一下顾岳的身份。
  罗老太看上去倒不是那种精明能干的,很平常普通的样子,常带三分笑,听了顾岳的名字,就笑眯眯地道:“仰岳啊,你爹还是我没出五服的堂侄来着,叫我罗老姑吧。到了老姑这里,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里好了。”
  何表叔这才记起,罗老太其实姓顾,是从李家桥嫁到八桥镇的,只是年头太久了,罗老太上了年纪之后又不太和李家桥那边的后辈来往,所以何表叔开头完全没想起来这层关系。
  顾岳对于李家桥三姓人家那蛛网一般错综复杂的姻亲网,早已不抱弄清楚的希望,让他叫表叔就表叔,叫老姑就老姑,总之错不到哪里去。至于何道士,自然也是叫表叔,为了区别于其他何姓表叔,私下里后辈们常叫他道士表叔,当了面自然不能这么叫,改叫三清表叔,以表示这位表叔是道士――意思一样,听起来可体面多了,所以何道士也笑纳了这个称呼。
  罗老太又问顾岳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听戏――何道士刚才那一折戏还没唱完呢。
  何表叔一听何道士要唱戏,立刻两眼放光,也不畏畏缩缩了,拖着顾岳坐下来。
  何道士接着刚才那一段继续往下唱。听了两句,顾岳就听出这是《说岳》中的岳母刺字一折。何秀坐在灯下,握着一卷词本,按着何道士的吟唱,逐字点认默念。
  顾岳猜测何秀应该是在跟着唱词认字。
  然后他发现何秀指点词本的动作慢了下来,红晕悄悄染满了双颊和耳根。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目光放在何秀身上太长时间,一意识到这点,赶紧仓促收回目光,觉得自己脸上也有点发热了。
  岳母刺字这一折并不长,方才又已经唱过一段,不多时便已唱完,罗老太满意地赶了大家都去睡觉,何秀是跟着她一起睡的,将词本放在桌上,端着灯给罗老太照亮,慢慢走进左厢房去,何道士和罗四表叔住在右边厢房,何道士熟门熟路地自己歇息去了,罗四表叔取下灯笼,带何表叔和顾岳去后头睡。
  此时何秀已经将灯放在桌上,转身来关门,背着灯光,昏暗之中,她抬头看了看正走出堂屋的顾岳,顾岳感觉到她的注视,脚下不觉停了一停,何表叔顺手拉了顾岳一把:“这边走。”
  顾岳的身影很快不见。
  何秀垂下眼帘,轻轻关上了房门。
  顾岳与何表叔睡在库房旁边的厢房里。罗四表叔说这是罗家布店伙计平时住的房,中元节时伙计告假回老家祭祖去了,祭完祖又要给他爷爷过寿,还得过两天才回来。厢房里只有一张床,不过有两个装稻谷的大木厢,在木厢上摊床草席也可以当张床。过了中元节后,夜晚凉快了,罗四表叔还拿了一床薄被出来,又在木厢旁边的墙缝里插了枝药香熏蚊虫。
  顾岳自然是睡在木厢上。
  躺下来之后,顾岳忍不住问何表叔:“三清表叔要去衡州唱戏,为什么要把他家姑娘放到罗老姑这里来?表婶不在家吗?”
  何表叔叹了口气:“我那个二姨姐,生第二个娃时难产,那个时候我这个二姐夫还在南岳学道,秀秀又只有五六岁,根本顶不了用,二姐夫那个房头本来就人丁单薄,又都爱往外头跑,远枝的族人和邻居做不了主,阴差阳错的,二姨姐就难产死了。二姐夫从南岳回来后,心里有愧,没再娶亲,家里又没什么人能招呼秀秀这女娃,不就只能这么总放在外婆家里养?”
  顾岳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何道士在罗老太面前,也有点逆来顺受、抬不起头的感觉。他原本以为是像何表叔一样太敬畏罗老太,没想到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份愧疚。
  何表叔又道:“我丈人死得早,家里四个儿女都是我丈母娘带大的,罗家布店也是老太太一个人撑到儿子长大接手,还到衡州城里开了个铺头,衡州那个铺头是我大舅兄在管,八桥镇这个是老四在管。这十里八乡的,提起老太太,谁都要竖起拇指道声‘佩服’的。”
  顾岳心想,何表叔对这样的罗老太,大概是由敬生畏。
  何表叔发了一回感慨,到底白天太辛苦,不多时便睡着了。
  顾岳也很累,但还是辗转了好久才勉强睡着。
  何表叔这一回还是不太走运,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痒得受不了,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脸上手上脖子上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红疹,而且他半梦半醒之间因为太痒迷迷糊糊地挠了好久,不但起了疹子,还肿胀了起来,好在还没有挠破,比昨晚段老三那惨痛样还是好了许多。
  这一醒来,更是奇痒难当。顾岳被何表叔的动静吵醒来之后,一看何表叔强忍不住要伸手乱挠的模样,立刻翻身从木厢上跳下来,掀开纱帐抓住何表叔双腕往他头侧的枕巾上一扣一压,随即迅速腾出右手来抽出枕巾将何表叔双手缠牢捆紧。
  趁何表叔缓得一缓,顾岳穿好了鞋,打开门,转身来抓着枕巾将何表叔往肩上一抗,一边走一边向刚刚起来、在院子里洗漱的罗四表叔说道:“我带何表叔去老何郎中那里!”
  罗四表叔捧着洗脸帕子,呆了一呆,还没回过神来,顾岳已经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第31章 桃之夭夭(四)
  四、
  老何郎中的药店里,一夜之间,已经多了四个过来求漆□□、然后被绑在床架上或者梁柱上的病人。老何郎中年纪大了,精力不足,睡着还没起来,给何表叔敷药的是他儿子何郎中,不过草药还是老何郎中晚上捣好的。
  何表叔来的及时,尤其是没有挠破,敷药之后,清凉之意慢慢渗透,微微的刺痛缓解了那股奇痒,勉强可以控制住自己不乱抓乱挠,何郎中觉得没必要绑起来,也没必要挤在药店里,明天早上再过来换药便可以了。于是何表叔只好先回到罗家,顾岳则要先绕着镇子跑两圈,之后找个宽敞的地方打一趟拳再回去。
  早上不下雨的时候,除了巡街的和警卫的,扎营在南岳大庙里头的张斗魁都会将他其余的人马赶出来满山跑,很有居安思危的想法。顾岳绕着镇子跑的时候,还和张豹子他们几个老熟人错身而过打了个招呼。八桥镇练拳的人不少,早上有空,大都聚在南岳大庙那个山坡底下的老樟树下的平地上练,有几个平时练熟了的还要对对招。
  顾岳就在边上走了一趟明山拳,旁边人不免将他夸了一番,几个年轻气盛的,更是上下打量,盘算着等混熟点就可以过过招了。
  回到罗家时,罗家人都已经起来,招呼何表叔与顾岳洗漱过后来吃早饭。罗老太虽然是一家之主,却还守着女人孩子不上桌的旧规矩,带着何秀和罗四表婶以及两个孙子在厨房里吃。
  罗家开着两个布店,算是小有资产的人家,又要待客,所以煮了满满一锅白米饭还蒸了一碗腊鱼,又从坛子里挖了一碗辣萝卜出来。
  顾岳眼力好,望见罗老太那边小桌上只有萝卜没有鱼,心里有点不安,罗四表叔看他下筷子时踌躇不前的样子,便亲自动手给他挟了块腊鱼,又每人碗里挟了一回,然后端着碗过去往罗老太那边挟了一圈,再端回来。看着碗底剩下的两三块鱼,顾岳觉得自己现在比较心安一些了。
  何道士微微笑着问道:“仰岳啊,昆明那边吃饭是不是女人也坐席上桌的啊?我看你回来这么些日子了,还有点不太习惯的样子。”
  顾岳想了想才答道:“我们家里,还有我舅舅那边寨子,是这样的。”
  何道士颇感兴趣地继续打听:“听说仰岳你舅舅是土司?”
  顾岳答得很实诚:“云南各地土司很多,我舅舅也就管着五个寨子,另外三个寨子是我舅妈带过来的,哦,我舅妈也是土司。”
  何道士点头。明白了,难怪得顾岳看到罗老太在厨房小桌吃饭,会坐立不安。
  不过在他看来,罗老太就算不上桌不坐席,照样是一家之主,所以,这上不上桌的,委实也用不着这么在意。
  只是,话虽如此,何道士还是不由得在心里将顾岳多多打量了一回。
  再想想中元节晚上顾岳和自家女儿的那点缘份……
  何道士就觉得有些事情该好好想一想了。
  吃过早饭,时辰还挺早,一般没什么生意,罗四表叔便不急着开店,先送何道士去码头坐船。罗四表婶端着一盆衣服与他们一道出门去,八桥镇的女人,大多是在船码头的上游洗衣服,正好同路。
  何表叔得明天早上再去药店换药,所以顾岳踌躇着,不知道是不是也应该向罗老太告辞,与何表叔先回李家桥去。不过他低声询问何表叔时,罗老太人老耳不聋,已经听见了,不容置疑地按住顾岳道:“住着!三天后没发漆毒,才算没事。今天逢圩,李家桥那边肯定要过来赶集的,找人捎个口信回去就得了,老姑这里,也不是别人家,有什么住不得!要是怕没事做,就教我这两个孙子识个字读个书,你们新学堂的功课,乡里难得找到先生教!”
  何秀安静地站在一旁,悄悄抬起头来看着。
  顾岳的眼角余光感觉得到那悄然的注视,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有点晕,于是意志很不坚定地听从了罗老太的安排。
  至于何表叔,罗老太随他去,李家桥那边刚刚砍完柴,暂时没什么要紧农活,烧炭有烧炭的熟手,也轮不到其他人,何表叔回不回去都没关系。
  何表叔缠了一头一脸的布带,不肯出门,还要拖着顾岳在一旁监看,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拆了布带来挠痒。顾岳觉得何表叔有些小题大作。何秀抿着嘴笑,轻声说道:“痛可忍,痒不可忍,三姨父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呀。”
  她尽力绷着面孔,想让自己像往常一样平静安然,但是眉梢眼角,忍不住便要像心情一样飞扬起来,嘴角更是压不住地要往上扬起。
  罗老太的两个孙子,都是罗四表叔生的,一个九岁,一个七岁,九岁这个已经在镇上的小学堂念了两年书,七岁这个今年秋天也要上学堂了。罗老太拿了大孙子的教科书给顾岳看,说是让他先看看再说,两个男伢则忙不迭地跑出去玩了,惟恐奶奶将他们留下来念书。
  罗老太不满地念叨了几句便作罢了,端着做鞋的小簸箩坐到堂屋门口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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