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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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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送贵妃回宫。”
皇上转头看向静嫔:“静欢,你可满意?”
青郁并没有顺着皇上的话。
“夜深霜寒,劳烦皇上和诸宫姐姐一路辛苦,实在是臣妾的不是。”
“哪里的话,今天幸好和妃派人禀报了朕与皇后。朕才知道你受了委屈。万事有朕为你做主,不要放在心上。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朕明天就来看你。”
青郁点了点头。
皇上带着众人离开了,永和宫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郁突然想起温宪的旧约。连忙唤来风眠、雨落。
雨落回禀道:“娘娘您刚刚离宫,贵妃娘娘就派人封了永和宫各个宫门,生怕有奴才跑去跟皇上通风报信。”
青郁大惊失色:“那他岂不是还在等我?”
说着披上一件斗篷,便冲了出去。
风眠、雨落拦住想要跟着的太监,只说娘娘落了东西,要亲自去寻,谁也不许跟着。
青郁一路小跑,直至假山。
慌忙进到山洞中查看,已是空空如也。
那一刻,青郁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她立于苍茫大地之间,似乎什么都有,又好像一无所有。
第九回 闻孕事公子病重 赏金钟佳人茶歇
不知不觉,转眼已是初春。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这几日后宫里的妃嫔宫女都私下传着一件奇事。
据说十五月夜,皇上跟前的红人,和硕长公主之子,御前侍卫温宪温大人被人发现晕倒在御花园了。
天寒地冻的,他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呢?
没有人真的知道原因,却因好奇而衍生出许多不同的版本来。
有人说,他突发隐疾,倒在雪地中站不起身,只能慢慢地移动求救,幸而被巡夜的侍卫发现,救回一命。
也有人说,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整个人都冻僵了,还保持着远望的姿势。
还有人说,皇上顾念亲情,未治他的罪,反而宽慰和硕长公主,并令她将温宪带回府中休养。于是乎,他许多天都没入宫当值了。
就连青郁都不知道,温宪真的是病势沉重还是因为她身怀龙裔而不知如何面对。
那日十五月圆之夜,无疑是他平生最感缺憾之时。
本来月圆人团圆,可事实如斯,却又如何评说呢?
她每天都要回想那日在梅坞见面的片刻,想他是如何饱含深情地唤着她,想他的手与自己的手有所接触的那个令人心动不已的刹那。
她好想回到那一刻,她好想放肆一回,留存更多美好的时光供日后慢慢追忆。
她知道,她许是永远失去他了。
“也好,原本也是我不配。”她轻轻地跟自己说。
说完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还未显怀,但她清楚的被告知,有一个小人儿在她肚子里了,她即将成为一位母亲。
一日,青郁穿戴齐整,携了风眠往和妃所居翊坤宫去了。
翊坤宫属于内廷西六宫之一,位于永寿宫之北,储秀宫之南,长春宫之东。(东西十二宫以东为尊,以靠近中轴线为尊,以靠近乾清宫为尊。)。。
翊解释为辅佐,坤往往意指皇后,因此翊坤二字有辅佐皇后管理六宫之意。
皇上即位之初,大封潜邸旧人,辉发那拉氏·毓婉被封为和嫔,除皇后以外,就属她位份最尊,因此赐居翊坤宫,又赐她协理六宫之权,帮皇后分担琐事。但是很快全嫔入宫,四个月后就封了妃,位份便越过了她。
这和妃本姓辉发那拉氏,闺名毓婉。出身不高,仅仅是内务府包衣女子。当今皇上还是皇子之时,她以官女子的身份入侍潜邸。因为诞育了嘉庆皇帝的皇长孙(即当今皇上的长子奕纬)而被嘉庆破格提升,成为了侧福晋。
但是她本人并不受皇上恩遇,皇上登基之后,也是顾念着皇长子的身份才勉强封她为妃,并且许久不见晋升,地位还在入宫不久的全贵妃之后。
全贵妃盛宠,六宫之人无不惧之。那日承乾宫夜宴,和妃竟然没有落井下石,这颇让青郁意外。
风眠扶着有孕的青郁很快行至翊坤宫门前。
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檐下施斗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门为万字锦底、五蝠捧寿裙板隔扇门,窗为步步锦支摘窗,饰万字团寿纹。
看门的太监连忙通报,和妃动身来迎,客客气气地扶着青郁进了内殿。只见明间正中设地平宝座、屏风、香几、宫扇。东侧用花梨木透雕喜鹊登梅落地罩,西侧用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
青郁远远地看到一座铜镀金转花水法人打钟:底部上方四角设转花,中部为三株棕榈树及水法装置。棕榈树托起上方的圆形时钟,钟上立一敲钟人,与钟表机芯联动,可报时。
“和妃姐姐,这金钟真是精美绝伦,不知可是宫内传言所称的雍正爷敦肃皇贵妃的珍藏?”
言语间宾主俱已落座。
和妃笑道:“妹妹好眼力,正是呢。”可是说罢却眉心一蹙,添了一丝淡淡的哀怨。
“可惜我福薄,未及当年敦肃皇贵妃盛宠之万一。这么名贵的宝物,撂在这里也是浪费了。”
青郁见她神伤,马上转了话头,说道:“妹妹此番前来,专程是为了谢谢姐姐十五月圆之夜替妹妹向皇上陈情的好意。”
“妹妹无需多礼,我虽然有心护你,却也是为了我自己。那日的情形,其实我也脱不了干系。好在皇上圣明,只惩罚了贵妃一人。祥妃与我都未有苛责。”
青郁见她提到了祥妃,佯装起委屈的神色,试探道:“嫔妾自问入宫以来勤谨奉上,对各宫姐姐也是日日唯恐礼数不周全,全贵妃娘娘嫉恨我在她孕时承恩,可是祥妃娘娘为何也如此苛待于我?”
“妹妹有所不知,祥妃出身满洲大姓钮祜禄氏,与全贵妃乃是同宗,算是全贵妃的族姐。但是祥妃的父亲无甚官阶,只因道光元年正值选秀的花样年华就被送进了宫。祥妃入宫之初也颇受皇上宠爱,可是贵妃进宫之后情形就大不如前了。祥妃无奈只得依附贵妃,常常盘桓于贵妃居所好歹还能经常见到皇上,贵妃平时也肯稍稍分一点恩宠给她。她姐妹二人更在太后面前百般邀功取宠,连皇后都要避让三分。”
和妃说着叹了口气,忽觉口舌干燥,这才想起还未支使宫女奉茶。于是连忙向青郁道:“妹妹勿怪,我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记忆衰退,居然忘记了给妹妹尝尝新得的碧潭飘雪。”
说着便起身安排一应茶具茶点。
翊坤宫的宫女们动作倒快,不一会儿工夫,便端来两盏豆青地粉彩鱼藻纹带托瓷盖碗。
豆青色属于青釉派生釉色之一,起源于宋代的龙泉窑。明以前微近黄色,至清代纯近绿色。其釉色为青中泛黄,釉面光泽比粉青、梅子青弱。
整器豆青地之上绘有粉彩鱼藻纹,整体构图疏密有致,韵味绵长。数尾红金鱼怡然自得,形态各异,首尾相接,悠闲嬉戏于水草之间。
翻开茶盖,只见那叶似鹊嘴,形如秀柳,汤呈青绿,清澈得叶片可数。真真恍若碧绿的潭水上飘点点白雪。
闻之清香馥郁,难以名状。轻呷细品,齿舌遍香,深得茉莉花之魂魄。
后又有几位宫女依次端上来各色茶点八件,分别是芋枣、蜜饯、如意锁片、绿茶瓜子、荔红步步高、蟹黄小娇儿、松子鹅油卷、绿茵白兔饺。
青郁不禁吃了一惊,宫中传言和妃出身微贱,怎地这排场比太后宫中也不遑多让。
正思衬着,和妃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玉容含笑,淡然道:“妹妹有所不知,我虽是正白旗内务府包衣人家儿的出身,但是原本祖上也是簪缨世家,我父亲原本官至内务府大臣,乃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可惜后来举家获罪罚没。可怜我幼时也是身处豪门大户,终日锦衣玉食……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说着一只手拿过茶盏,轻呷一口,继续说道:“全贵妃与祥妃乃是大族后裔,位份尊贵,又深受皇恩,向来看不起我微贱的出身。更因她二人所生皆是公主,忌惮我膝下有皇长子,平素与我多有不睦。我也是个温吞的性子,逆来顺受惯了。”
和妃想到平日里受的委屈,似要滴下泪来。
青郁见她如此,安慰道:“姐姐若不嫌弃,这宫中的日子难捱,我与姐姐作伴可好?”
和妃收了眼泪,转作笑颜。
“那敢情好。”
闲话间日暮西垂,青郁起身告辞,和妃亲亲热热地送她到了宫门口。目送着青郁一行渐渐远了。
和妃身边贴身的宫女名唤绿坠的搀住和妃缓缓地走回内殿。
“我们翊坤宫许久也没有生人来,今日可热闹了呢!娘娘说了这会子话,想必是累了,绿坠伺候娘娘歇息吧。”
“这热闹也不知是福是祸。那日我虽帮了她一次,殊不知她已有皇嗣在身,若是生下公主还好,若是生下皇子,少不得要与我的奕纬相争。今后还有得斗呢!”
绿坠劝慰道:“没影儿的事,何必劳神?娘娘向来虚弱,好好地保重身体才是正理。”
说着便服侍和妃歇下了。
这边厢青郁也行在回宫路上。
风眠道:“依小主看,和妃其人可是真心帮咱们的?”
青郁笑谈间露出一丝阴森的寒意。
“这后宫之中,谁还没有两副面孔呢?任谁也不能轻信。”
青郁心想,虽然她不是贵妃的人,安知不是皇后的人呢?
第十回 金枝玉叶逢盛事受圣宠 天潢贵胄入新疆疗心伤
《书·尧典》有云“日中星鸟,以殷仲春。”
仲春时分,鸟语花香。
这段时日以来,宫中新添了两件新鲜事。
其一是全贵妃禁足宫中,终日气恼。或许是因此动了胎气,早产诞下一位公主。
小公主生的玉雪可爱,又像极了道光,因此格外受到宠爱,下旨封为寿安和硕公主。又因排行第四,被称为四公主。
皇上解了全贵妃的禁足之令,合宫大赏,又特许她亲自抚养公主,方便皇上常常进承乾宫探视。
可是皇上每次来,十次有八次都只是看看公主便走了,全贵妃的恩宠已是大不如前。
待全贵妃出了月子,静嫔的胎象已稳固,想要动什么手脚也难,于是终日郁郁寡欢,并祈求静嫔也生一位公主才好。
另一件事是温宪病愈之后并未回宫复职,而是向皇上自请去新疆平定张格尔的叛乱。
早在嘉庆晚年,新疆的浩罕汗就反复提出在喀什噶尔享受贸易特权的要求,并以要放出和卓们相威胁。清朝的答复是停止对他的茶、钱赏赐,并撤销他派遣使节到北京的有利可图的特权。浩罕于是提出一个折衷方案:派遣两名没有司法权限的代表驻在喀什噶尔。清朝再次拒绝,打发使节们回去,并对他们的货物足额征税。因此,浩罕汗就利用在浩罕的萨木萨克之子张格尔和巴布顶,放出了宣称要发起一场圣战的张格尔。张格尔召集了一支主要由柯勒克孜人组成的数百人的军队,打回他祖先的“六城”地区。
是年,道光皇帝正酝酿着一场大反击,试图一举击溃叛军,终结这场消耗了清廷近十年的浩劫。因此他任命温宪为督军,于新疆将军帐前听令。
和硕长公主并不舍得儿子远去新疆,但是温宪十分坚决,此举也颇受道光皇帝的欣赏。公主虽然万般不舍,还是无奈亲送温宪出了城门,远赴战场。
温宪离京之前,青郁曾于养心殿前的琉璃门处远远地瞥见过他一眼。
诚如晋人在《周小史》中所言,正是“翩翩贵胄,如日在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
那日的温宪,身上集中了晋人所推崇的优雅的谈吐以及淡淡的冷漠与哀伤。
天山南北,风沙漫天。铁马冰河,枕戈待旦。
温宪此去,不知还没有命回来。即便回得来,恐怕也永远不是从前的温宪了。
那位引得京城所有名门绣户的女子争相竞逐的翩翩佳公子,他白皙俊美的容貌、锦绣无虞的前程以及原本直白顺遂毫无悬念的人生,都消弭在了一个的风雪之夜。
不,其实更早。早在梅坞那次鲜为人知的倾谈,早在她纤细的指尖游离出他掌心的瞬间。
可惜的是明亮与阴暗,白昼与黑夜,并不随着某个人的心意而停止推移。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青郁入宫已有一年了。
一日,皇上遵守承诺,陪着青郁缓缓登上浮碧亭,重见一池碧水和清雅无边的睡莲。
方亭内天花正中有双龙戏珠八方藻井,周围为百花图案天花。
重登浮碧亭,皇上异常欣喜,笑言:“静欢,今日朕陪你重游故地,你可欢喜?”
虽然已过害喜之期,但青郁隐隐仍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体百般不适,却仍然强装笑颜,不敢拂了皇上的兴致。
“皇上有心了,如此爱重臣妾,臣妾欢喜。”
正是“笑靥如花胜春好”。
皇上命人送来一瓮鱼食,与青郁喂鱼为乐。只见那红鱼簇簇,在绿叶间上下漂浮,好不热闹。
兴之所至,皇上索性命人传膳至浮碧亭。
不知不觉已游玩了半日有余。
言笑晏晏,各得其乐。
谁都未曾料想,青郁会倏地晕倒在地。皇上大惊失色,忙急召太医诊治。
回到永和宫中,小宫女们早早便将冰鉴抬到了娘娘的寝殿。
那冰鉴有镂空花纹的盖子,丝丝凉气自孔洞中飘出,或者干脆置冰于内,打开盖子,瞬间一室清凉。
而床榻上也早就换上了瓷枕。
这瓷枕的表面有一层釉,触手生凉。夏季枕着可是清爽无比。正所谓“半窗千里月,一枕五更风”。
青郁在瓷枕上慢慢转醒,听见皇上在外室训斥宫人的声音。
雨落慌忙通报皇上,静嫔娘娘醒了。
皇上匆匆踏入寝殿,握住青郁的手,说:“静欢,别怕,朕在这里。”
青郁还是百般不适,周身没有一点力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皇上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皇上何苦为难臣妾宫里的人?”
皇上郁怒未消,满脸愠气。
“太医说你体质虚寒,似有沾染过麝香的迹象。不知是何人见你有孕错了主意,用上如此伤天害理的手段!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青郁闻言面上亦难掩惊恐之色。连忙问皇上:“臣妾腹中的胎儿呢?胎儿是否有事?”
皇上紧握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朕的龙儿福大命大,自然没事。朕已让太医为你保胎,你安心静养就是。”
青郁点点头,又昏睡过去。
两日后,养心殿外。
荣嫔向高成说道:“高公公,本宫有要事禀报皇上,事关重大,烦请公公通传。”
“荣嫔娘娘稍安勿躁,老奴这就去禀明皇上。”
高成随即入殿。
很快,高成出得殿门,向荣嫔道:“娘娘,皇上有请。”
荣嫔顾不得繁文缛节,三步并作两步,走至御前。。。
“皇上,请您随我来。”
皇上不知何故,面有难色。
荣嫔解释道:“臣妾发现浮碧亭井内有异香,似不寻常,可能静嫔姐姐突然晕倒与此有关。请皇上传太医前去勘验!”
皇上大惊,忙召来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以及几个随侍后宫、为嫔妃保胎的太医,一行人往御花园来。
结果诚如荣嫔所言,那浮碧亭中的井水事先已被人悄悄抽干,换上了用麝香高度稀释的水。事后虽然已被换掉,但太医仍然从井水中验出了麝香。不仅如此,井边装饰的图案里也夹杂了上好的麝香仁——当门子。事后无一例外均被剜去,以原本的石材重新镶嵌。
此事一出,不仅皇上震怒不已,更惊扰了太后的清修,均下旨彻查。
谁料想不日一位在御花园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暴毙于房中,此事竟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第十一回 枯坐白昼短 情思夏夜长
倏忽已至盛夏。
朱明盛长,敷与万物。
京内暑热,夏日向来难熬。
正是“绿槐荫院柳绵空,官宅民宅约略同。尽揭疏棂糊冷布,更围高屋搭凉棚。”
储秀宫中,帝后二人正商谈着前去圆明园避暑之事。
圆明园又被称为“万园之园”,是盛夏时节皇帝避暑的夏宫。基本上大清入关以来的历任皇帝半数左右的时光都在圆明园度过。而道光皇帝更是出生于圆明园九州清晏的“天地一家春”。
此次皇上有意携皇后、贵妃、二妃、四嫔一同前往。
皇上一如既往地居于九州清晏。此前皇后一直居于长春仙馆。
全贵妃父亲原为苏州将军,因此全贵妃也生于苏州。自道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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