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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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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飞于花间,或嬉戏于花丛。
全贵妃轻轻翻开茶盖,只见茶水翠绿有光,清香四溢。
宛兮道:“娘娘,今夜沏的是今年新贡的六安瓜片,娘娘尝尝。”
贵妃问道:“哪里来的?”
宛兮道:“内务府着人送来的,奴婢都查验了,是按着您贵妃的份例。”
宛如向她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定是皇上特意让他们送来赏给娘娘享用的。”
宛兮会意,也说道:“正是了,奴婢看着比往常多了二两的分量呢。”
全贵妃露出一丝苦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本宫究竟是错了。”
宛如道:“娘娘说哪里的话,娘娘怎么会错呢。”
全贵妃看了看她二人道:“你们从小就跟着本宫,最知本宫的性子。向来做事只凭一己好恶,快意恩仇。可如今看,却是错了。”
宛兮道:“娘娘别灰心,祥妃娘娘比您早些时候伺候皇上,自然年纪也大些,纵然此番有孕,也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了。不像娘娘您,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还愁来日不能为皇上诞育皇子么?”
全贵妃道:“本宫难过的并不是这个。这些年宫里嫔妃有孕,本宫都未曾生气,只因本宫想着皇上心在本宫,而非别处。可此番本宫与祥妃同在圆明园,皇上却一次也未曾让本宫陪伴。反倒是留宿在祥妃宫里。本宫知道皇上偏爱四公主,就时时带公主去陪伴圣驾,期望公主可以体贴圣心,抚慰皇上失子之痛。可皇上宠幸祥妃、宠幸成贵人,偏偏没有宠幸本宫,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本宫的脸吗?”
宛如道:“娘娘出身高贵,自然是不屑于那些小门小户的下作手段。可是祥妃娘娘就不一样了,谁知她施了什么妖媚的法儿,不然这么多年皇上那只眼睛里有过她了?更不要说她的二公主无论是恩宠还是赏赐都远远比不上咱们三公主和四公主呢。”
宛兮也道:“皇上心里必定还是以娘娘为重的。”
全贵妃摇摇头道:“宛如你说的没错,祥妃必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可是本宫入宫这些年从来没用过这些争宠的手段。本宫不是不会用,本宫是不屑,本宫有那份自信。本宫未嫁时便早已名满京城,不知有多少王公贵胄求亲。后来被太后选中到了皇上身边,皇上便日日陪着本宫,一直都是专房之宠,别说平分秋色了,连一个敢于盛势之下顺势拿些小利的人都没有。本宫对皇上一片真心,本宫也一直觉得皇上对本宫也是真心。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
全贵妃抬起茶碗,轻呷了一口茶水,果然茶香醇厚。
宛如道:“皇上对娘娘当然是真心的,这宫里谁不知道。”
全贵妃道:“我早先也不愿意承认,可如今看,却不得不承认了。皇上对本宫的恩宠只不过是给太后的一个顺水人情。太后失势,本宫也不能独存。”
宛兮道:“太后从来是最向着娘娘的,一心想让娘娘当上皇后呢!”
全贵妃又摇摇头道:“太后是见谁得皇上喜欢就向着谁。祥妃此番若是诞下皇子,便要越过本宫去了。即使诞下公主,也会与本宫并尊。”
宛如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办?”
全贵妃道:“靠别人铺路,总不如自己走出来的路那样稳当。本宫自恃甚高,原本最厌恶那些狐媚妖术,为今之计,恐怕也是不得不用啊。”
宛兮道:“那太后那边?”
全贵妃冷笑道:“太后一心只想着钮钴禄氏的荣耀,将我们姐妹推到幕前承受恩宠和流矢,她却安然躲在幕后。如果本宫不再是一枚可用的棋子,最先舍弃本宫的一定是太后。”
宛如道:“娘娘说得有理。”
全贵妃叹了口气道:“最重要的还是圣心啊!本宫只有抓住圣心才能得道多助,否则便是失道寡助了。从前本宫不急,总是觉得皇上心在本宫,早晚会想起本宫的好处,可如今已由不得本宫不急了。祥妃那样微贱的出身都要踩在本宫头上了,本宫却还在坐以待毙!”
宛兮道:“娘娘消消气,咱们一切从长计议。”
第五十五回 御医施妙手 太后改门庭
寿康宫中,太后端坐于正殿,秦太医垂首听训。
太后悠悠地道:“秦太医,自从施太医归乡养老,院判之位空悬,你资历最深,离院判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啊。”
秦太医道:“谢太后娘娘抬举,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办好差事,不让太后娘娘失望。”
太后道:“那便最好。今天哀家就交代你两件事,如果办得好,哀家就扶你上那院判之位。”
秦太医道:“莫说是两件,便是百件千件,微臣也给太后办的妥妥当当。”
太后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这第一件嘛,就是祥妃腹中的龙胎。务必要保住,不得有失。”
秦太医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已亲自为祥妃娘娘把过脉。祥妃娘娘身体康健,体质温厚,胎像甚是稳固。微臣会再为祥妃娘娘好生滋补,必保龙胎平安降生。”
太后再次微笑颔首,说道:“好,秦太医的医术哀家自然信得过。不过这第二件事,恐怕要花些时间和心思。”
秦太医道:“请太后娘娘吩咐。”
太后道:“哀家派去圆明园的人回来向哀家禀报,说成嫔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可是腿上的疤却去不掉。哀家让你想方设法,务必要为哀家把成嫔的伤疤治好。”
秦太医道:“太后放心,宫廷医药典籍之中有不少祛腐生肌的妙方,只是不知道成嫔娘娘体质如何。微臣得空便带着太医院两位精于此道的太医去圆明园,必定竭尽全力,完成太后娘娘的嘱托。”
太后满意地道:“如此甚好。只是哀家还要叮嘱的是,配药里千万不可含任何有伤肌理的药,成嫔年纪轻轻,日后还要给皇上再添龙裔。”
秦太医道:“那是自然,请太后娘娘放心。”
随后,秦太医告退。淮秀遣小宫女送走了秦太医。
淮秀向太后道:“太后,您这是还要救成嫔娘娘?”
太后道:“哀家也是防患于未然。虽说祥妃争气,此番怀上了龙胎,但是男是女还是未知之数。怀孕时不能服侍圣驾,若没个替补上的,岂不是将恩宠白白地让给了别人。”
淮秀道:“不是还有贵妃吗?”
太后哼了一声,说道:“此次哀家带她们三人共赴圆明园,贵妃一次都未能侍寝,此番又见祥妃有孕,以她的性子,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哀家指望不上她。”
淮秀道:“贵妃虽然性子倔犟了些,但实在是艳冠群芳。”
太后道:“你这些年陪哀家在这宫里熬着,还没看明白么?美貌的用处大,还是忠心听话的用处大?全贵妃的性子傲慢,平日里谁入得了她的眼?更是从来没把祥妃放在眼里。此番祥妃有孕,她必是怨天尤人,恨皇上、恨哀家、恨祥妃。”
淮秀道:“那太后可是要好好宽慰贵妃?”
太后冷笑道:“宽慰?哼!由得她去!哀家调教了她这么些年,还是一点都不受教,白白地浪费了许多时间和心思。你看祥妃,虽然年纪大些,不得皇上喜欢,但心思活络,对哀家又忠心,如今这一盘棋不就被她盘活了吗?真是一步好棋啊!而且懂得利用公主,引得皇上的怜惜。”
淮秀道:“祥妃娘娘那是没法子,走投无路了。除了公主,她还有什么啊?若不是当年仗着太后的庇护生下来一位公主,皇上早就忘了她了。比不得贵妃娘娘,天资优渥。”
太后笑道:“哀家喜欢走投无路的人,用着顺手又放心。占着太多好处的人选择就多,选择多了,就容易不受哀家的控制。”
淮秀道:“那依您的意思,真的要抬举祥妃娘娘?”
太后道:“有何不可?祥妃要是真的争气生下皇子,抬举她一个贵妃之位也是水到渠成的。”
淮秀道:“那贵妃那边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太后道:“闹?由得她闹去!顽石、朽木、绣花枕头!难当大任啊!”
淮秀道:“那若是哪天皇后倒了,二位贵妃并尊,太后属意立谁为后呢?”
太后沉吟片刻,悠悠地道:“贵妃出身颇高,哀家一直将她当作继任的皇后培养。可是她太不受教,不但拢不住皇上的心,还屡次三番破坏哀家的大事!上次要不是她在圆明园伤了成嫔,哀家也不至于此时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祥妃的阿玛虽然无甚功名,但是她好在心思活络、手脚伶俐,资历也深。宫中除了皇后,便是她服侍皇上的时间最长。南蛮子汉人都可以当皇后,更不要说祥妃好歹也是钮祜禄氏,正儿八经的满洲上三旗的出身!康熙爷的生母慈和皇太后佟佳氏是汉人,顺治爷在世时眼中只有董鄂妃,她一生无宠,还不是因为皇帝生母的缘故被抬了旗?先帝的生母不仅是汉人,而且仅仅是宫女出身,最后还不是被追封了孝仪纯皇后?”
淮秀道:“太后说的是,奴婢受教了。”
几日之后,秦太医果然带着太医院的两位太医一起去了圆明园。
随后便根据成嫔的体质用苦杏仁、甘草、当归、白芷、乳香、没药等药材为成嫔配制了祛疤的药膏。
太后也向皇上进言,既然成嫔已无病痛,不如接回紫禁城让太医好生调理。
皇上于是派人将成嫔接回了宫。
自从禧嫔殁了,景阳宫的正殿就空了出来,如此正好让成嫔搬到景阳宫做了一宫主位。
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呵护,成嫔腿上的伤疤已不甚明显。
太后于是以安慰成嫔无辜受害的理由说服皇上再次宠幸了成嫔。
如此一来,全贵妃更是羞愤难当,更觉得太后有意不给她脸面。
这些日子,皇上因为重视祥妃腹中的龙胎,三不五时地到钟粹宫探望。祥妃也因此得到了不少恩宠和赏赐。
另一方面,皇上难抵彤答应的美貌,又再传召她侍寝。
经过了一段时间幽居无宠的蛰伏期,彤答应性子温婉了许多,变着法儿地讨皇上的欢心。
不仅如此,那娇柔妩媚之态也更胜从前,迷得皇上七荤八素,又失了魂魄。。。
但是皇上顾及太后的颜面,仅仅是恩宠上眷顾有加,却并未恢复给她位份。
彤答应也学得了个乖,不吵不闹,安心地在携芳殿住着,每日等着皇上传召。
由此,深秋时节的这段日子竟是宝常在和彤答应平分秋色了。
其他人连皇上的面儿都难得见到。
第五十六回 寒潭映白月 秋雨上青苔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秋色已深,紫禁城的暮鼓晨钟之间多了许多寒意。
是夜,青郁喝了安眠的汤药早早地就歇下了。
不久,安眠的汤药起了效力,她便堕于睡梦之中。
恍惚间她看见温宪被红罗翠烟团团围住。
走近了,见一个举止大方得体的美人正在服侍他用膳、解衣卸甲。
再走得近些,原来是静欢。
青郁隐隐看到静欢将酒壶护在身后,趁温宪不注意,放进去少许白色粉末。
青郁吓得魂不附体,但是却喊不出声音。
只见静欢笑语盈盈地斟了一杯酒,递与温宪。
温宪握着静欢的手扶她坐下,自己随后也落了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青郁大哭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见眼泪不住地流下来。
青郁捂着嘴瘫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甚至想爬到温宪身边,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地往前,似乎都在原地。
突然,她感觉到脸上有一丝温热的气息,轻轻滑过她的脸颊。
那感觉那么地真实。
青郁渐渐转醒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因睫毛上挂满泪珠而显得格外艰难。
她在一片朦胧之中看到一个人坐在床头。
她猛然清醒过来,腾地坐起,定睛一看,却是温宪。
温宪正温柔地望着她,眼中满是关怀和爱意。
青郁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温宪伸出手,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说:“我睡不着,总是想来看你,来了便看到你睡得正熟,梦中可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哭得那样伤心。”
青郁猛然想起自己的梦境,双手抓住温宪的一边胳膊,激动地道:“静欢,静欢她想害你,你要小心!”
温宪低头叹了口气,对她道:“我正是为此而来。静欢已经知道了,我看她情绪很不好,怕她做出什么事来,最近得空便在府中看着她。”
青郁惊讶道:“那长公主?”
温宪道:“我额娘福慧双修、颖悟绝伦,早已看出了我的心思。”
青郁道:“你快些回府,以后千万不要来了!此事如果揭出来,大家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温宪突然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我想得恰恰相反!你跟我走,我们离开京城,去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可以去东瀛、去李朝,我一身武艺,必能养家糊口。我知道,你在这皇宫中久久无宠,早已度日如年。而我也备受额娘和静欢的折磨。郁儿,你答应我,跟我走,好不好?放下那些仇恨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中的劫数,你还年轻,不值得把一生都葬送在这里。”。。
温宪说着便把青郁揽在怀里。
青郁眼角有泪如倾,滑落在他的肩上。
青郁缓缓地说道:“东瀛?李朝?那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我也好想去看一看。”
温宪大喜过望,说道:“那你是答应了?”
青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望着他明亮如同黑夜星辰的眼睛,说道:“但请你容我做完我想做的事。”
温宪道:“你还是想报仇?”
青郁点点头,对他说道:“不错。我为了报仇已经准备了太久,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安稳地过一生,此前种种都是为了复仇。为了复仇,我设计入博尔济吉特府里当下人,为了复仇,我千方百计地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还要花尽心思讨他的欢心。我仍然记得,我母亲被逼生殉之时,那绝望的眼神。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质女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花费了太多你想像不到的心血,要我放弃,我不甘心!”
青郁越说越激动,待她说完,见到温宪仍旧温柔地看着她。她渐渐平静下来。
温宪道:“好,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做完你想做的事,我们再走。”
青郁怔怔地望着他,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让她无法顺畅的发声。
温宪伸出手,从她鬓间滑到她身后披散着的头发,随后绾了一缕在手,平静地面带微笑地说:“我知道,如果此时放弃,便不是你了。我思念你时,总是想到你如此坚定决绝的神色。只怕日后长厢厮守,我也拗不过你去。”
青郁眼里满是期待,她笑着说:“长厢厮守?我真的有这样的福分么?”
温宪道:“只要你想,就可以有。即使哪天你不想报仇了,你告诉我,我们马上就可以走。”
温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甚是精致的小葫芦瓷瓶,对青郁道:“我已设法求了来。你且收好。此药服下之后便无呼吸脉搏,如同死人一般,待到梓宫抬出紫禁城,那时我必然设法将你换出去。”
青郁道:“皇上待皇后恩情极深,我不知还有多久……”
温宪道:“我额娘已知晓我们的事,我出入更是艰难,我不知何时才能再来看你。这药你且收好。”
温宪低头沉吟片刻,对她说道:“我额娘,你要小心。”
青郁讶异道:“长公主?”
温宪点了点头,对她道:“你这永和宫里宫女太监必有人不甚妥帖,你要仔细查一下才好。我额娘出身皇家,自幼长在孝淑睿皇后膝下,在宫中根基颇深,恐怕也在这里安插了内线。若不及时处理,将来恐对你有所妨碍。”
青郁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对付她。
温宪道:“此事终是我对不住你,你休要怪怪我额娘。”
青郁道:“长公主与世无争,向来不会介入宫妃争宠之事,于我又有何利害关系呢?”
突然,青郁恍若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便是为何我有孕之初便已现滑胎的迹象。千方百计保住他降生,却还是回天乏术。”
温宪道:“青郁,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待我们逃出生天,我与你可有数不尽的子子孙孙,而且他们一生都不会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青郁眼中有一丝寒意闪过,她突然露出明媚动人的笑容,对温宪说:“我不想等到那时了。”
青郁眉目如画,定定地看着他。
“你呢?”
她轻轻地凑近了温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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