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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福妻:陛下别宠我-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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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是一个得不到快乐和解脱的人,但是他还可以选择啊!
想到这里,杜月美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惊慌失措的动作,差一点连桌上的药瓶都打翻。
“那个……石考,我给你上点药,你趴下去。这推拿药是姐姐从宫里送来的,虽然我没用过,不过想来宫里的东西应该差不了!等你好一点了,就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我已经长大了!早就不害怕什么雷声,刚才被吓到只是因为雷声突然,以后不会了!”
杜月美急切的解释,连一眼都不敢再看向石考。
对于早就知道的结果,石考一点意外都没有,便也不会有失望和难过的情绪,只是依言依次扶着桌子和椅子,趴在已经湿漉漉的地毯上。
其实即便杜月美不说,现在的他也希望可以如此。
只因为趴着这个姿势,可以隐藏许多身为男人的秘密。
是的!
身为一个男人,而且是比杜月美大了足有十岁的男人,他就已经成熟。
在那些,杜月美还完全不了解男女之防,在那些他们相依为命一定要寸步不离的日夜里。
他对那个还是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就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有了不能言明的反应。
他也知道,这种反应很龌蹉,所以他就一直可疑疏离杜月美,甚至这些年都不曾走到她的身边。
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那么美好,而他呢?他到底都在做什么?想什么?
杜月美哪里可能知道石考到底在想什么?
见他乖乖的趴在地上,便走到桌前吹了最后一根蜡烛,屋内瞬间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二人便都在黑暗中适应,直到差不多可以隐约看到东西的时候,杜月美才走过来,拿起桌上的药瓶,轻轻撩开石考的衣角,露出反射着微白光亮的皮肤,用纱布沾着药水,一点点擦在他的腰部。
“如果要是疼,你就喊出来。这样才像个正常人,而非一块木头。”见他一声都不吭,杜月美实在忍不住,再度对他碎碎念。
石考仍旧不作声,咬牙隐忍的侧脸却是反转过去,不再让杜月美看见。
见他如此倔强好强,杜月美心底也是蛮无奈的,忍不住叹道:“真不知道你这人到底都在想什么!平日里没什么情绪和反应也就罢了!居然连受伤都没反应?你这人是天生感觉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
见他还是不出声,杜月美故意将上药的手用力了一些,奈何还是得不到他的回答。
杜月美挫败的一叹,干脆就坐在他的旁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念着:“若不是今天晓晓来过一趟,我差不多都要忘记,原来那段难熬的岁月里,还有一个你陪着我。石考,你这人什么都好!细心,耐心,本分,善良,对人也很真诚。就是这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没反应的性格,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无论我对你说什么,都好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我想换做是谁,跟你也说不到一起去吧?你整天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你就不闷吗?”
这还是第一次,石考听到杜月美夸奖自己,然而越说那形容词,就越让他觉得,杜月美在夸别人。
本分?善良?对人真诚?
他身为龙骑卫的一员,在他双手下死掉的不计其数,他怎配得上这几个字?
但是听到后来杜月美问自己的问题,他就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闷吗?
他经常半个月不说一个字,怎能不闷呢?
可是他的话,能对谁说?
府内的侍卫?那是他的属下,不可能!
原来影卫的朋友?他们都在皇宫里保护主子,就更不可能有时间听他倾述。
所以慢慢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对谁说话,便也习惯了如今这种无言以对。
可是他真的不闷,因为他可以日夜守护在她的房门外,听着她偶尔的自言自语,听着她睡熟后清浅平稳的呼吸,这些都会让他幸福,所以他真的不闷!
杜月美已经把能想到的话,通通都对他说了,奈何他始终都不开口,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反正也上好了药,杜月美就准备起身离开。
却没想到,因为二人身上都是湿的,长毛地毯也全部被沁湿,滑溜溜的毫无摩擦力,使得杜月美刚刚站起身来的身子,直接就向后仰去。
“啊!”她本能的惊叫出声,四肢挥舞想要保持身体平衡,奈何这向后仰的姿势缓解了,却变成了向前倒去。
而闻声转过头的石考,明明身体不太听使唤,却在看到她倒下来的同时,奋力反转过身体,在不能扶住她的情况下来,直接改成给她做了肉垫子。
“嗯……”饶是石考的忍受能力很强,这会儿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杜月美也来不及害羞,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想坐起来看看他是不是伤上加伤。
奈何她才刚刚起来一点,没想到石考的双臂就犹如藤蔓一般,将她又紧紧压了回来。
“别动。”暗藏着危险语调的两个字,吓得杜月美熟悉的老实下来,紧紧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狂风呼啸,夹杂偶尔被狂风吹过回廊,打在窗纸上的声音。
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杜月美本能的伸手环住石考的双臂,等了一会儿小声的问:“有坏人吗?”
这是他们俩的默契,从四年多以前就磨练出来的默契。
石考此刻的脸,都可以用火烧来形容了。
奈何这样欺骗杜月美的话,他说不出来。
犹犹豫豫之间,他只能沉声道:“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危险。稍等一下,我来想办法。”
杜月美很傻很天真的点点头,就老老实实趴在石考的怀里,立刻就感觉到彼此湿漉漉薄薄的衣衫下,属于男人强而有力却也狂野的心跳。
再之后,就是属于男性的气息,以及滚烫的体温。
她今年已经及笄,是个大姑娘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种事,却也清楚的知道男女有别,奈何对石考的信任百分百,面对他分辨出来的危险,她也只能乖乖的配合。
到了这会儿,难熬的自然是石考本人。
他最不希望杜月美看到什么,此刻却是那么明显。
同样都是湿漉漉的衣服,刚才他能看清楚杜月美,此刻杜月美自然也能看清楚他,如果让她知道他如此反应,只怕……
但是这样下去,不仅不能灭火,反而会让火烧的越来越旺啊!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谁能来救救她?
石考尝试活动一下四肢,奈何经过杜月美这样一砸,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行动力,就彻底报废在这里。
突然,石考的眼睛长大,压抑着可以暴露想法的声音,故意用冷冰到极点的语调,对她说道:“屋里有蛇,我已经想办法制住,你闭上眼睛去拿被子,然后盖到我的身上,就再也不要回头。”
杜月美最害怕的,就是身为影卫整日打打杀杀的肃杀之气,如今只是听到石考的声音,杜月美似乎就跟亲眼见到似的。
再想想,他不让自己看,肯定是已经把蛇砍死,血淋淋的怕她看到会做恶梦,这种事以前很常见,她倒是也习惯了!
所以,她很听话的从石考身上爬起来,凭借自己对屋子里的熟悉,只是闭着眼睛,她也能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当被子盖在身上的那一刻,石考偷偷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更湿了,却变成了汗水。
杜月美想要转身离开,就听到背后石考突然开口,对她说道:“去别的房间洗个澡吧!就这样睡觉,不行!”
杜月美脸色一红,羞得跺跺脚,一边跑一边哼道:“谁说我要睡觉了?哼!府里房间多的是,我去睡别的房间,你就老实躺在这里养伤吧!”
他一个男人在屋,她怎么可能睡觉?
即便曾经有过无数次同眠,现在的她也不可能这样心大吧?
说完就开门跑掉了,留下石考一个人暗自唏嘘自己难得聪明了一把。
如果不是不能动,他真怕自己对心仪的女生,在这种夜晚做出什么后悔一生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杜月美悄悄潜回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居然发现石考并没有离开。
而这也是第一次,她发现石考居然会睡得如此熟,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仔细的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脸,确定他没有发烧不是昏迷不醒之后,才放心的准备退出去。
他向来浅眠,她知道,既然难得睡一个好觉,那就让他睡吧!
却没想到,她的脚步还没等挪动,就听到躺在湿地毯上睡得香甜的男人,突然发出梦呓:“别怕!有我在……杀!……我会杀掉他们……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别哭……我在……我会保护你……永远……”
断断续续的字,几乎让人听不到,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杜月美,怎会不知道他在梦什么?
原来那段曾经痛苦相依为命的日子,也是同样是他心底的梦魇,挥散不去的存在,哪怕做梦的片刻也无法逃离。
杜月美双手一颤,改变了初衷蹲在石考的面前,看着那张并非十分英俊的脸,细细的从他的眉宇间,一路数到他的脖颈处,足足有五道深浅不一的伤疤,这些明明从前让她恐惧,代表血腥的痕迹,如今连同回忆看起来,却让她觉得温暖。
这个男人用他生命守护着她,没有任何承诺却是不离不弃,她到底凭什么,因为他的守护而恐惧她?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长大了,看待事情也变得成熟多了,所以从前那些她自以为的事,全部都变了样子。
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上他眉间的疤痕,这是她唯一知道,他为她留下的疤痕,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伤到了眼睛,当时血流如注的情况,染红了他的双眼,一路流到他的脸上。
那样的伤,一定很疼吧?
可他却只是安慰她,连一声都没喊过。
石考就算睡得再熟,有人碰他的脸,又怎会继续睡呢?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是杜月美的时候,他瞬间就石化了,甚至连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这条唯一的路,都忘记去走。
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大脑瞬间短路起来。
突然的四目相对,杜月美也是措手不及的,她微微沉了沉思绪,温柔的对他说道:“我扶你起来,地上那么湿,睡着太冷。”
石考傻傻的点点头,完全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拉着杜月美的手一路走到床边,然后顺着她推到他的力度,当真就躺在她的床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奴……”石考刚想说什么,却被杜月美直接打断。
“你对我,是哥哥,是亲人,已经切莫再用这种自称,否则我算什么?堂堂郡主,也是奴才吗?”杜月美难得威严的说法,在最后结束的时候,却是笑出声来。
那样明艳的笑容,别说不常看到她表情的石考,估计就连一直伺候杜月美的丫鬟,也已经两年没见过了。
石考的大脑更加当机,却是顺手抱起床里的被子,直接压在自己的身上,连正反都顾不上,就使劲的闭起眼睛,顺着她的话说道:“郡主说得对,我确实需要在床。上暖和一会儿。那我就先睡一觉,郡主自便吧!”
杜月美理解的点点头,却是很正常的去拉他胡乱盖的被子。
不是说冷吗?
那就应该好好盖上,连手脚都盖上,只盖肚子怎么能行?
石考脑袋当机了,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奈何等他反应过来,杜月美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杜月美,吓得手上的被子瞬间掉落,整个人傻在床前,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石考的脑袋这一刻,绝对有一种应炮轰过的混乱感觉,慌忙站起身想要磕头道歉,奈何杜月美却是先他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别动!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骨头都摔出来了,你这人居然还能挺着装没事?”杜月美气愤的大吼,满眼紧张的神色,配上话语里的哭腔,绝对是真的被吓到和气到了。
石考闻言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这一下即便是再淡定,再想装冷漠,也不能再继续了。
如果杜月美真的把大夫找来,那么结果肯定是全府都知道了,到时候别说杜月美怎么看他,估计就连他自己都没脸,继续赖在她的身边了吧?
石考吓得反手拉住杜月美的小手,完全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只知道她绝对不能去喊大夫,便急急的喊道:“别去!那不是骨头……”
“不是骨头还能是什么?你别骗我是什么兵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又不是与你认识一天两天!你从来都不带匕首之类的暗器,所以那绝对不是!”杜月美否定的认真,一个劲的挣扎想要他放手。
都伤成这样,不看大夫是绝对不行了!
石考懊恼的要死,却被她堵得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恨自己平日里因为影卫的出身,从来都不带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否则他完全可以解释成是扇子嘛!
“那是、那是……”石考脑海里想了无数种东西,奈何没有一样能用上的,便也只能这样尴尬的说了两遍没用的话。
听他解释不出来,杜月美干脆转过头,直接伸手去抓,怒气冲冲的问:“还装?疼不疼?”
“……啊!”这下不是疼,但却真的让石考痛苦的叫出声来。
然而这一下,却让杜月美彻底的说不出话来,整张脸红得宛若滴出血,瞬间脑袋短路,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立时松手,杜月美在石考石化的手心里挣脱,一步步的向后退,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盯着石考。
天呐!
她到底都干了什么蠢事?
“郡主,我……”石考很受伤的想要解释,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什么。
杜月美则是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小脸瞬间惨白的不像话,似乎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其实石考不知道小女儿家的心事,自然无法理解杜月美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杜月美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第一次接触到异性,她自己也有些慌乱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从前她虽然一心喜欢东宫珏,但是那也只是遥远的单恋,就连平日里吃饭,东宫珏都是得体的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守着最基本的礼仪。
她哪里可能知道,原来彼此的身体如此不同到,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对比?
而她手心里不停冒出的热汗也证明,她是真真实实做错了某件事,逼得某种原本就有野性的类别,差一点就崩溃了。
一直退到门口,她倚着门板才能喘气,舌头有些打结的对差点快要自杀的石考,声若蚊蝇一般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知道,是他不对。
杜月美低下头使劲抠着自己的衣角,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件事是我不好。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你一会儿走窗户出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用再守在门外了。”
这是永远都不想见他了吗?
石考懊恼又悔恨的想着,有一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他轻轻点了点头,慢慢自床沿走下来,一直走到窗口的时候,他才背对她,说道:“郡主,往后的日子,你多珍重!”
杜月美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意识到石考的话有些不对劲。
“你要干什么去?”就在石考快要飞出窗户的时候,杜月美紧张的追问。
石考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万年的感觉,根本就是生无可恋。
杜月美吓得立刻跑过去,边跑边解释:“我的意思是,要你好好休息,只有养好身体。你才能陪我进宫去见姐姐和姐夫啊!”
“……”这一下,石考更说不出话来了。
进宫去见主子和夫人?
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要去啊?
见他不说话,杜月美羞红脸站在他面前,任由雨后清爽的威风,吹拂在二人周围,吹起他的衣袂,更是吹起她柔顺的长发。
“傻瓜!我占了你的便宜,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啊!怎么?不想进宫去讨个名分?还指望本郡主没名没份的跟着你吗?”杜月美故意说得霸气一些,真是害怕自己稍微柔软一点,她和石考就会再度回到从前。
然而这么明白的话,却是让石考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傻愣愣的看着杜月美羞红的俏脸,一再觉得这就是个梦都梦不到的好梦,然后就在杜月美一双水汪汪的美眸之前,做出了另外一件很蠢的事儿。
“嘶!”石考一声痛呼,这才把手从自己的腋下赶紧抽开。
这里是全身最痛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痛楚,才能证明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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