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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春宵-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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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英连连推拒道:“你当初已经给了很多;再说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也很周到,这些真的不好再收。”
  周凤来却正色道:“且不说这些是你应得的,况且据我所知,你的所有积蓄,上次在去嘉兴的路上,几乎被倭寇劫掠得差不多了吧?虽说你与子京从此便是一家人,该不必怎样见外,但多些银钱傍身,总有胜于无。”
  仇英的积蓄,的确被劫掠走了。虽然颇为心痛这么些年积攒的银钱一下子消失,但此事对她的生活暂未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在生小珠珠之前,她在嘉兴项家与苏州文家,从未需要掏出一文钱,是以也很少思虑这些,如今被周凤来提起,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身无分文。
  因此也就不再矫情,便收下了周凤来的酬金。少部分的散银是叫她在路上花用的,其他的银票以布帛包裹着,叫她仔细妥帖的收好,这才挥手作别。
  到了项家,第一个见着的人就是项凌。
  朱红漆就的大门前,如今已然掌管着项家大小事务的项凌站在门口,朝前方张望着。仇英一下马车,便就瞧见了他,便问道:“子京回来了没?”
  项凌瞧见她便是一惊,被他这么一问又噎住了,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仇英皱着眉头,顺着他偷瞄的视线往前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在驶离,便急着问道:“他在那里头?”
  见项凌闷声不语,仇英便确定了,这个子京,又想往哪里走?
  她拔脚就要往那边追过去,只是被项凌拦住了去处。她怒视项凌,气哄哄问道:“你做什么拦我,难道是他命令的?”
  项凌满头是汗,对待仇英,他从最初到现在,一直都不善于应对,只好硬着头皮东拉西扯,道:“既然仇公子都到门口了,还是进去向老夫人请个安吧……”
  仇英几乎要掐死他。从前她不愿的时候,这个项凌三不五时的喊自己“三少奶奶”,嘴巴简直比抹了蜜还要甜。今天她都为仇家添了人口,这人倒好,改称自己为“仇公子”了。项凌这个人精,还不都是听从项元汴那个家伙的指示,只是不知道那人发生了什么事,竟要和自己闹这样的别扭。
  仇英甚至也想过,叫他自己冷静冷静,却终究放心不下他临走前那个充满哀怨和失落的眼神,还有他那句“还没有娶你、还不是你的夫”,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说服她,那就不要怪她要与他秋后算账!
  仇英盯着项凌,几乎要将他低垂的头顶盯出两个窟窿洞,这才没好气的答道:“自然是要向婆婆请安。”
  项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被她笃定的用词而感到头皮发麻,只要弓着腰伸出手指引着:“请往里边走。”
  见着项老太太的时候,她屋中也有其他的客人,正是项元汴的大哥项元淇。此情此景,跟数月之前仇英来逼问项元汴的下落颇为相似,只是二哥项笃寿如今因走马上任而缺席。
  如今,仇英不是为了项元汴的去处而来,却忧心着那一段时间,他在汉口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性情大变。
  仇英向项老太太规规矩矩、恭恭敬敬行了新妇见翁姑的大礼。
  项老太太忙令人搀住她,不免遗憾道:“我那孙女儿,这回是见不着了?”
  仇英回道:“我和子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可能才会带过来。”
  本来是无心老实本分的回答,但放在项元汴逃回家方才又擦肩而过的情景下,倒似乎有些隐隐威胁的意味了。仇英察觉到项家老太太和两位哥哥脸上的片刻凝滞,也意识到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但想了想,却未改口或是解释。
  果然,项母有些着急了。她忙探身招手叫她坐到身边来,语重心长道:“如今汴儿也平安归家了,我和你的两个哥哥方才正在商量着,向苏州定聘早日将你俩的婚事办了。”
  久远之前,仇英并不被项家人接受,但自从她有了身孕,虽因为种种变故没有成为新妇,但项家上下,也早已经将她看成自家儿媳。因为项元汴此前的情况不适合冲撞孕妇,所以隐瞒了要他要回来的消息,放她去苏州安心生养,却没想到送出去容易请回来难。
  如今项元汴的态度,却叫项家人更加为难。如今不是家人拦阻不让两人成亲,反而是他自己,竟隐隐对这桩婚事有所抵触,虽然终究忍不住去了苏州探望母女两人,对婚期却迟迟不肯定下时辰,叫一众盼着帮忙办喜事的人空有一身干劲却无从下手。
  项母见仇英只是低着头不吱声,以为她心中仍有不满,便接着道:“事实上,我们方才已经谈过了,不管他这边怎么想,我们项家一定会娶你过门的。如若汴儿自己没个准信,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为你做主了,下个月你们就成亲。”
  仇英此番前来并非为了逼婚,她从不怀疑子京对自己的感情,相信他对自己多番逃避也定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理由,但涉及到长辈的关爱,却开始逼着她不得不去正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不由得也有些委屈了。
  虽然坚信那不可能是真的,她却仍是不由自主的问出口:“子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他有了其他人?”
  “怎么会?汴儿心心念念就是你们母女,外头的女人绝对不会多看一眼。”项母说的笃定,眼神却有了瞬间的飘忽。
  仇英虽然长期以男人的身份示人,平日也有些大大咧咧,但事关项元汴的事情,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尤其灵敏。眼神和言语的暗示,常常比心理活动影响大得多,从前她从未想过项元汴会背叛自己,但自己竟然发出了那样的疑问,而加上项老太太一闪而过的心虚,仇英还是敏感的嗅出一些异样,叫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件事。
  项元淇看出仇英的疑惑,忙道:“母亲,仇英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这些事若瞒着她,反而叫他二人心中留着疙瘩。”
  项母瞧一瞧儿子,又瞧一瞧仇英,终究叹道:“也罢,汴儿这次是患了心病,只怕也只有英儿来替他解开这个死结了。”
  仇英见着眼前这头发花白的母子两个终于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催促,只目视着项元淇大哥,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真相。只是他说着说着,仇英便开始忍不住揪心犯泪,从未想过子京在自己没有陪在身边的那段日子,竟经历了那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
  “……我带他出那个地下监牢的时候,本打算将他安置在汉口好好休养,起码等伤处好了一些再回嘉兴,他却片刻都不愿多留,恨不得此生都不要再踏足那片土地。”项元淇提到那段往事,也是目眶含泪,为幼弟所遭受的苦难深深揪心。
  “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还偏在那个时候去了苏州。若是当初留在这里,或许今日他便不会这样,在最艰难的时刻我没有陪在他身边,他定然……”
  “不,是他自己要我们送你回苏州的。”项母阻止仇英说出叫自己后悔的话,抢着道:“那时候我收到元淇先行捎回来的信件,大概知道了这件事。那时候你快要临盆,怕你受不住这个打击,便叫那些个服侍你的,想法让你提出去苏州待产的想法。”
  仇英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确是打算一直留在项家等着子京回来,后来却强烈希望去苏州,想在仇珠、和师傅师母的照顾下生产,原来竟是项母私下的安排,亏她当初还想了一堆借口,怕她不愿意放人。
  “子京在你出发去苏州的隔天,便回到了嘉兴,这半年来,项家请了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才使他恢复成如今这样。”项元淇一字一句都重重击打在仇英的心上,她想起子京身上那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和伤疤,竟然是休养了半年之后的结果,难以想象当时他伤成什么样子。
  “傻子,竟然要瞒着我,如果可以陪在他身边,起码心里会安定一些。”仇英轻轻捶打着椅背,借此来发泄心中的郁卒和心痛。
  “其实你在苏州的点点滴滴,你的师母,如今也是你的义母,她每隔四五天都派人捎信过来告知。所以,子京对你们母女的情况,一直都很清楚。事无巨细,你义母写得详细,他也每日放在床头,如珍似宝的,随时拿出来翻阅。”
  “师娘她……”她竟然知道,可是也帮忙瞒住了。仇英知道,大家皆是为了两个人好,希望子京好好养伤,希望她好好待产,让两个年轻人怀着对美好的期待中,静静度过属于自己的辛苦,而不必为对方担心。
  “好在,如今他的伤已然没有大碍,上次去苏州、听说还跟着你一道去了昆山,都不见有特别的不适,而你也平安生下了珠珠。如今正是柳暗花明的时候,却不知他哪里出了差错,却开始闹起了别扭。”项元淇叹息着,项母也不大懂。
  仇英静默的听着,联想到方才元淇大哥说的前事,还有项元汴早前的反应,却似乎隐隐知道了症结在哪儿。子京啊子京,什么时候,竟然对自己这么些信心都没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两更!【如果不更~~后果不可想象~~】
  另,后面就是谈情说爱生包子等情节了~~哈哈哈~~或许会冒出一些番外神马的


☆、子虚清明之十八

  在这个男人统治的社会里,女人并非没有出头的机会。
  事实上;不管是在正史野史、神话传说里;每个朝代都有属于自己的传奇女子。
  她们有的能够成为一代君王、一代权臣,有的在沙场上从军杀敌;有的武艺高超是武林传说;有的利用美貌倾城倾国,也有的一辈子顶着男人的身份;成为三百六十行里头的翘楚之一。
  我们相信,很多很多女人;即使没有被记载到史册里;也没有人知晓他们的故事;但却深深震撼着身边的人。例如前任苏州知府的夫人;柳若眉。
  还有一种女人;在当时当下也是非常出名的人物,她们的行事嚣张跋扈、她们的个性简直人神共愤,有的人对她们趋之若鹜,却也有更多人,对她们避之莫及。
  例如汉阳府豪绅范员外家的大小姐——范芝绫。
  范家小姐与许多名满天下的红女子一样,有个钟爱的癖好,便是女扮男装。范芝绫扮男装,并非为着仇英这样的迫不得已,也非为了短暂的行走方便。用她自己的话说,便是喜欢这般的装束,钟爱这种装束所代表的意义。
  范芝绫虽是女儿身,但很会为范家赚钱。她在汉阳商圈交友广阔,与官府也过往甚密,尤其在天下四聚的汉口镇,几乎所有的权贵都是她的裙下之臣。男人们最初从未将一个弱女子放在对手的位置,却无不垂涎她的美貌。范芝绫却很好的利用了她的优势,她父亲的家财,还有精明的头脑,很快爬上了汉阳商圈的顶层。
  丰厚的财力和势力,跟官府人员暧昧不清又丝丝缕缕理不清的关系,让范芝绫在汉阳府享受着媲美女王的待遇。
  男人们家中各有贤妻,在花街柳巷可以寻到各式温柔体贴妖冶妩媚的女人,但像范芝绫这样霸气外露、能力卓绝又敢讲敢做的女人,绝对深深刺激着这些自命不凡的商界骄子、官场老手的神经。人人都想将这朵霸王花征服,却似乎人人都被她的霸气折服,从此便像中毒一般成了俘虏。
  这样的范芝绫,注意到外省的商人项元汴,想要沾惹一番并非计划之外。
  当初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她曾被男人玩弄。如今她已然站在绝对高处,也觉得这种游戏的确有其好玩的地方。
  就如她看中了项元汴,便可令人请他过府一叙。如果他想要在汉口这个地盘做生意,便要乖乖任她摆布。
  说起来,她很少给其他人这样的机会。毕竟从世俗来说,这样听起来是自己吃亏。她宁愿自己养一些看得顺眼的少年,也大可不必从生意场上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谁叫项元汴,这个人长相气质如此符合她的胃口?
  从外貌上看来,范芝绫对自己相当有信心。明明个性不怎么样,却偏偏每天都有那么多苍蝇狂飞萦绕。所以基本上,范芝绫没有做任何被拒绝的准备。
  遇到项元汴的那日,她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想法,只是对此人有稍稍较好的印象。数月之后的年关,平日里那些虽很烦躁但始终存在的苍蝇们各自回家,而她的那些男宠却每日争风吃醋将后院闹得鸡飞狗跳。她对这样的生活忽然有了些厌倦,想着是否可以安定下来,像一对普通夫妻一般,过一些平静安宁的生活。
  无端的,她想起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项元汴。
  她想起那一日见面,是某个钱庄的老板宴客,穿着一身淡青色常服的项元汴,在一群只会谈钱喝酒的市侩商人之间,尤其的优雅从容。他们通过钱庄老板的引荐结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温暖和煦的,没有色迷迷的光。
  单就这一点,便叫范芝绫记住了他,并且在唯一一次考虑到终身大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在脑海中浮现出他儒雅的面容。
  只是她脑海中这短暂而又印象深刻的电光一闪,却铸就了项元汴接下来将近两年的灾难。
  想见而无法相见,是为所欲为的范芝绫最痛恨之事。
  新年刚过,她便令人在项家当铺闹事,闹到必须项元汴在正月里快马加鞭,赶到汉口来。项元汴来了,却被召唤到范家去,等待他的不是令人头大的主顾纠纷,不是官府问责,竟然是穿着性感而充满情…欲蛊惑的女性胴体。
  项元汴几乎傻眼,在得知范芝绫的计划之后,更是半晌无语。
  范芝绫再怎么强势,也无法强迫男人。尤其是在她希望对方可以与自己长相厮守、用她印象中的温柔守候自己的情况下。
  范芝绫的眼睛只看得到项元汴的儒雅表象,脑海中选择性记忆他的温暖,却忽略了自己之所以看中这个男人,本质上还是因为两人的相似之处。项元汴绝对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角色,他的谦恭有礼,只是为了可以在远离家乡千万里的地方生存扎根下去而表现出来的假象。
  范芝绫对他的要挟,在他看来便是挑衅,而项元汴接受挑衅。在原则问题上,他并不总能做到顾全大局,也有自己的小小任性。
  例如他这回就犯了大忌。
  在范芝绫的地盘上,他不仅拒绝了她的要求——虽然那要求简直无理,还狠狠的将对方羞辱了一番,导致范芝绫面子上下不来台,只好借着当铺闹事案,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长到二十几岁从未做过半点重活的项元汴,因为得罪了女魔头范芝绫,生生成了行贿前任知府的反面典型,接受劳动教育。十个月,项元汴的工作就是背着沉重的盐袋,从盐井到码头,无休无止。
  范芝绫曾无数次派人来、甚至亲自来游说,说是只要答应她的条件,便可以从此自由。
  项元汴不是未曾动摇过,但在得知对方的目的之后,却半点考虑都没有的放弃了。他问范芝绫:“你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便要这样对我?”
  范芝绫答:“无冤无仇,只希望你做我的夫婿。”
  项元汴叹道:“我已娶妻。”虽然仇英还未嫁他,在他心中两人早已经是生命共同体了。
  范芝绫毫不在意,要求道:“休了就成。”
  项元汴继续叹气:“还有妾侍和儿子。”
  范芝绫笑得更灿烂:“儿子可以留着,那个女人叫她滚。”
  项元汴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答应娶你,便可以自由了?”
  范芝绫点点头,等着他的投降。他却返回去,将那个看起来就能压扁人的盐袋子艰难的扛到肩上,说一句:“那你回去吧,此事不可能。”
  范芝绫并不生气,她相信他一定会改变主意。她看得出这个男人从没吃过苦头,和那些苦力一次扛三袋盐相比,他扛起一袋都那么费力,两边肩膀轮着换,这每天五十袋盐的任务,据说每次都要入夜才能完成,甚至赶不上吃饭。身娇肉贵的项家三爷,迟早会向自己投降。
  范芝绫回家等,却没想到足足十个月,这个人就这么扛了下去。
  十个月,范芝绫很少想起这个曾让她吃瘪的男人。但是每次一旦想起来,便占用她的思绪好几天,连带着她的脾气也尤其暴躁。
  新任的知府大人到了,看起来是个孤傲清高、软硬不吃的样子。她不过在他面前出现了两次,便也跟个苍蝇一样的粘过来。
  全天下,似乎只有这个叫项元汴的骨头硬,不吃她这一套。
  十个月的服刑,一个小小的行贿案,本也该了结了,但她看不惯项元汴一遇解脱便上赶着要回家的那种急切心情。嘉兴对范芝绫来说,是个遥远又不可掌控的地方,她还没有放弃项元汴,便只好接着新姘头知府大人彭凌彦的官文,再将这个“人犯”召回汉口。
  她只是想在自己的地盘,叫这个男人慢慢改变心意。只是未料到,她的新情人知府大人却坏了她的计划,甚至将心上人远远的推离,甚至成了对立面的两端。
  汉阳新任知府彭凌彦,尤其喜好沽名钓誉,伪君子功夫一等一的好。天下人都知彭凌彦是个体恤百姓、清廉公正的好官,却少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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