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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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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脸色一喜,“看来是青年才俊,钟灵,你若是喜欢他,我会为你先看看。虽说你喜欢,但是到底对他有多了解还未可知。”
  钟灵郡主将头埋得很低,轻轻地点头,“我若是喜欢他,就能和他在一起吗?”
  “你是郡主,身份何其高贵,”王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你若是想嫁给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钟灵郡主慢慢地抬起头来,涩然又欣喜地一笑。
  “那……就先观察一段时间,若是何时,还请叔母向皇兄说一声。有皇兄和叔母做主……”她笑靥清甜,双眼若辰星般清澈璀璨。
  成青云垂首,慢慢地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
  一时,怅然若失。
  青岚,就算她与青岚再亲密,可他也终究会有他的人生。若是他娶了钟灵郡主,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届时,他又如何会与自己回到蜀郡呢?
  失落又茫然,让她一时看不清眼前这热闹又温馨的筵席,只沉默的垂着眼,静静地坐着。
  “钟灵的亲事还早,”南行止定定地看了成青云一会儿,为王妃夹菜,说道:“或许还可以再等些日子,说不定,还有更好的人选。”他意味深长,沉稳地说道。
  钟灵听他一说,双眼微微泛红,倔强又恼怒地看着他。
  南行止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母妃,你认为呢?”
  “也对,”王妃轻轻地点头,“我今日也不过随口提出来,并不是就要立刻决定钟灵的终身大事,毕竟婚姻,还是慎重为好。”
  南行止一句话便止住了钟灵郡主婚事的话题,桌上气氛稍稍沉了沉,好在依旧轻松。
  王妃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南行章,问道:“行章最近可好?在朝中可还习惯?”
  南行章恭敬地放下筷子,轻轻点头,“都好,谢母妃关心。”他顿了顿,微微蹙眉,说道:“只是吏部的事情繁琐,如今又却人手,难免忙碌了些。我昨日已拟好奏书,给行之过目。”
  “我看过了,”南行止说道,“大哥所要提拔的人选,我会让人查清底细,若是没有问题,且又适合升到吏部的话,我会安排职位的。”
  “如此,谢过了。”南行章为南行止斟满酒,起身遥敬。
  南行止举杯一饮而尽,无声笑了笑。
  “好了,家中不谈公事,”王妃轻笑,让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牛乳蒸鸡蛋羹,“夜宴还是吃清淡些好,这牛乳鸡蛋羹不错,利于消化,又不油腻,不妨尝尝。”
  成青云原本就吃多了,虽然吃过了邹大夫的药,但要彻底药到病除还需要时间。
  鸡蛋羹的确比其他的食物要好一些。她默默地吃完,王妃细心的让人为她再盛了一碗。
  吃完第二碗鸡蛋羹之后,王妃体贴地问她是否还要,南行止却先一步说道:“她已经饱了。母妃让人给我再盛一碗吧。”
  成青云原本还在想若是自己拒绝王妃,会不会特别失礼,好在南行止帮她解决了这个难堪。
  饭过三巡,众人停了筷,王妃起身,带着众人到了偏厅,偏厅之内已经上了茶,饭后可以与人闲话几句。
  王妃并没有陪伴众人闲聊,带着自己的侍女先回房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南行止:安王叔,你的下场会很惨。
  安王南泽:小侄儿啊,别危言耸听,你要尊老爱幼,懂?我可是你的长辈?懂?
  南行止:呵,下一章,你就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成青云:默默地为安王祝福。他纯粹就是当了南行止的炮灰。
  南泽:凭什么我只是炮灰?

  
  第117章 杨柳岸边
  
  王妃离开之后,几个小辈放松许多,虽说安王南泽算是长辈,但他年纪与南行止相仿,甚至比起南行止,好似未脱稚气。
  随意入座之后,南行止看向南泽,问道:“平王叔这几日,还在荐福寺吗?”
  南泽仰头张嘴,将一颗杏干扔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之后,说道:“昨日回府了,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看来王叔行事依旧低调,回府都不曾告知一声。”南行止轻笑道。
  “他就最怕你去打扰他。”南泽颇为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去他府上,他就从来不会躲避或者回绝。”他洋洋自得地看向成青云,说道:“青云,你如今在刑部做事,一定是他安排的。他身上的事,总不会有好事,所以平王兄才躲着他,我劝你一句,你也离他远一些,免得惹祸上身。”
  成青云斟酌片刻,问道:“若是有要事需要请教王爷,王爷也会不见吗?”
  “怎么?”南泽听出几分别意,“你想见王兄?”
  成青云迟缓地点点头。
  南泽眯了眯眼,喝了一口茶,冷哼一声,手指把玩着腰间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见王兄?其实是行之想见他吧?”
  “我本是世子的人,有区别吗?”成青云淡淡地说道。
  南行止闻言,无声一笑。
  南泽顿住,瘪了瘪嘴,狡黠地笑了几声,探身过来,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跟着行之,多无聊啊,做事还危险,动不动就是杀人放火的。不如你到我府上来,我让皇上给你安排个清闲的职位,俸禄绝对不少的。”
  成青云愣了愣,虽说安王说的定是玩笑话,可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婉拒。
  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南行止说道:“朝中冗官已经够多,朝廷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多养不办事却吃闲饭的人。”他声音低沉,态度漫然却慵懒,疏懒的口吻之中,却带着冷硬与压迫,“我早就上书皇上,建议皇上裁剪冗官冗职,精减朝廷官职,你让青云去做闲官,不是诅咒她被早日裁掉吗?”
  南泽一愣,哑口无言,狠狠地捏紧腰间的夜明珠,问道:“什么时候要裁减?我怎么不知道?我没有官职,只有爵位,难道我也会被裁掉?”
  “所以,王叔应该警醒些。”南行止漫不经心地端起茶,茶盏之中虚浮飘渺的烟雾,笼罩氤氲得他的眉眼朦胧绰约,“若是不想被裁掉,或者被扣减俸禄,就该多做事,不要成天游荡了。”
  南泽不悦地蹙眉,“平王兄,不也是只有王爷的爵位吗?”
  “非也,”南行止放下茶盏,“皇室宗亲之中,没有爵位的人,都是在朝为官的,平王叔既有爵位,又有官职。这朝廷内,只有王叔你在吃闲饭而已。你拿着百姓的血汗钱成天无所事事浪费光阴,难道就不该愧疚吗?”
  南泽瞬间无地自容,尴尬又紧张地看了眼成青云,又飞快移开眼,倔强嘴硬地问道:“王兄有什么官职,我怎么不知道?”
  “平王叔是弘文馆学士,你难道不知道?”南行止诘问。
  南泽一愣,惊讶地看着他,微微张大了嘴巴,“他是学士?教书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教学生?他府上、门下,连一个弟子都没有!”
  “弘文馆收学生规矩严格无比,而且只收皇亲国戚、一品大臣和功臣子弟,本来能入学的人就少,何况,王叔收学生极其严格,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能入他的眼。”南行止疏懒地说道,“这么些年,多少人想要入他门下拜他为师,可都被他拒之门外,你当然不知道他是弘文馆学士。”
  南泽无言以对,片刻后,担忧地问道:“难道我以后地俸禄会减少吗?我的钱本来就不够花,减了俸禄,我恐怕会成为历史上最穷的王爷……”
  成青云窃笑,虽然历朝历代,皇室宗亲总会享受爵位俸禄,可本朝已经少了许多,与其让皇室或者世族的人吃闲饭,还不如让他们在朝为官,做些实事。
  虽说冗官的确领朝廷头疼,但比起前朝,已经好了很多。想要削减冗官,需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否则难免得罪朝廷之中的人,激起不必要的麻烦。
  冗官要裁,南行止说得不错,但不会太快。他故意说得危言耸听,恐吓南泽。
  没想到南泽真的信了。
  夜色阑珊,窗外晚风徐徐,疏影横斜。
  几盏茶时间过去,钟灵郡主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似是撑不住犯困了。
  身旁的侍女扶住她,看向南行止。
  南行止起身,说道:“今日晚了,先送郡主回房休息吧。”他看向南泽,问道:“王叔,你是要留在此处休息呢?还是自己回府?”
  南泽定了定,迟疑片刻,说道:“我还是回府吧,明日约了……约了几个弟兄,要去城郊玩。”
  “如此也好,”南行止看向门外,“秦慕铮。”
  秦慕铮进来得很快,“世子。”
  “立即为安王殿下准备马车,护送安王回府。”南行止说道。
  “是。”
  “这样也好,”南泽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见了成青云当即不舍起来,“青云,改天约你。”
  成青云淡淡笑了笑,“好。”
  南泽顿时欣喜,“若不是……若不是明日有事,我一定留下来陪你。”
  南行止安排了车夫和马车以及护卫,护送南泽回府,确认南泽已经出府之后,南行止才对成青云说道:“准备好了吗?”
  成青云怔了怔,目光看向庭院之中。烛火光影交织绰约,她眼角余光看到他挺立的身影,一时想起两人在星驰楼上独处的局促与茫然,她捏紧袖口,轻声说道:“我……我还有东西在房间里,我先回去拿。”
  “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南行止见她似乎想要立刻离开,不由得蹙眉之后,轻声说道。
  成青云微微僵了僵,侧身让了让,示意他先走。
  庭院游廊小桥,在朦胧的灯火之中,相映成趣,掩映依稀。姗姗疏影,筛漏灯火,光影交织,清浅横斜。
  成青云慢慢地跟在他身后,他始终在她前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缓慢行走之中,他被风轻抚而起的衣袖,偶尔还会拂过她的衣衫。
  摇曳的灯火,流照在他柔软的衣袂之上,也映照在她的身上,两人身影绰约移动,时而分离,时而相依。
  水边柳树垂下纤细柔软的枝条,她还未抬手拂开,他已经先一步抬手拂开,柳条在她走过之后,慢慢地落下,如同纱幔,在月色朦胧之下,垂下帷幕。
  不知是否绕了路,这杨柳依依的水岸,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光影在清浅的水面浮起涟漪,粼粼潋滟,光转流泻在两人身上,在南行止锦衣之上,印下浅浅的水痕。
  “在想什么?”
  寂静的晦暗之中,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成青云愣了愣,轻轻摇头,随即发现他看不见,只好说道:“什么都没想。”
  南行止停了停脚步,转身看过来,“多走走,消消食,你今晚吃了两碗鸡蛋羹。”
  分明淡然无比的话,却让她局促又窘迫。难道积食事件之后,她从此都要被贴上“贪吃”的标签了吗?
  她轻轻嗅了嗅衣襟,依旧可以闻到淡淡的鸡蛋羹清淡的香味。
  “鸡蛋羹容易消化,不需要走太久。”她轻声说道。
  南行止不置可否,转身继续往前走。
  光华流转,清影婆娑,黑暗之中,他轻轻一叹,说道:“今日我母妃的话,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钟灵虽然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但是她毕竟是皇家的人,嫁给谁并不由她做主的。”
  成青云僵了僵,心里惶恐又困惑。她从未表露过心思,南行止是如何得知她的忧虑的?
  她审慎地看了他一眼,却只能看见他在黑暗之中,孤卓挺立的背影。
  “若是皇上同意钟灵郡主嫁给青岚呢?”她咬了咬唇,斟酌地问道。
  南行止轻声一笑,“钟灵是郡主,难道还配不上成青岚?”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缓缓地握紧,平静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让成青岚娶了钟灵?他是你的兄长,难道你不希望,他将来有个好的前途?”
  这平静的话,犹如针一般扎进成青云心头,她想要否认,却无法立刻说出违心的话。
  她垂下头,轻声说道:“承蒙郡主青眼,若是……若是青岚也愿意娶她,我自然会祝福。”
  南行止蓦地停住,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她。那漆黑的目光,探究而锐利。
  片刻之后,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成青云,你当初对我说,你想成为一名公正有为的秋官,如今这话,可还作数?”南行止轻声问。
  “当然作数。”成青云不假思索,立刻回答。
  “是吗?”南行止看向被风吹起粼粼水痕的湖面,轻声道:“可为何,我有时觉得,你的心并不在这里。”他顿了顿,转过身来,目光沉静地看着她,问道:“你是否后悔来了京城?”
  
  第118章 平王南澈
  
  人往前行进,总会有个目标。有很长一段时间,成青云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儿。
  或者,她从成都走到京城,有很大的原因,是被迫而为,出于真心的部分,实在难以揣摩。
  事到如今,她并没有了回头路。成都不可能再回去,她必须慢慢地适应这京城的生活。
  青岚对她的承诺,让她对成都又有了期盼,可仔细一想,便会知道,回到成都,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渴盼。
  她似是郑重的思索了许久,才抬起头来,正视南行止的眼睛。
  南行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静默而深沉。
  她缓缓地摇头,说道:“世子,我或许后悔过,可是如今,并不会去思索后悔不后悔的事情了。”
  南行止怔了怔,许久之后,才无声而笑,“如此。”
  他缓缓放松,放慢了脚步,这路并不长,却似乎走了很久。
  成青云回了房间,收拾好东西,与南行止一同等候着。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突然有些歉疚,看向南行止,问道:“世子,不会……有问题吗?”
  南行止说道:“我吩咐过了,他们下手会注意分寸。”
  成青云将一份药方,还有油纸包放进袖口。
  烛火轻摇,片刻之后,秦慕铮出现在房间门口。他走过来,向南行止行礼,说道:“世子,护送安王殿下回府的马车不慎翻入水渠之中了,安王殿下受伤。”
  南行止慢慢地抬起眼,问:“现在在何处?”
  “安王殿下似乎伤得严重,如今在原地,等候世子去救。”秦慕铮说道。
  南行止与成青云对视一眼,起身,说道:“让人将马牵过来,我这就去看看安王的情况。”
  夜色渐深,京城千家万户灯火次第隐没在夜色之中,成青云与南行止策马,向着安王南泽出事的方向而去。
  南泽的马车根本没有行出去多远。街道昏暗,且近年来街道两旁商铺瓦舍勾栏渐多,占用街道,导致车马难行。加之街道两旁,设有排水的沟渠,若是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沟渠之中。
  沟渠边,通常会种植杨柳,以防止车马或者行人坠落。但街道来往摊贩渐多,为方便做生意,许多摊贩将水渠旁的杨柳砍去,行人车马的安全更加无法得到保障。
  护送南泽的车马,便是在黑暗之中,无法辨清方向,不慎坠入水沟。安王南泽,也被带落,定然摔伤了。
  南行止与成青云赶到现场时,安王南泽已经被人救了起来,浑身是稀泥污水,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糊满了恶心的烂泥。车夫与护卫打来了水,沾湿了衣襟,为他擦脸上的泥。
  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和身上都有伤,污脏的锦衣之上,渗着血。
  “伤势如何?”南行止走过去,轻声问。
  车夫与护卫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赔礼。
  南泽听到他的声音,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却又痛苦的躺在了地上,他咬牙,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现在还管他们做什么?你快帮我找大夫啊……我的脸好疼,不会是摔毁容了吧……”
  成青云提了一盏小灯,俯身靠近,为他验伤。
  脸上的伤是擦伤,破了皮,清洗干净消毒即可。
  其余渗血的地方,是腰部和小腿。她用手,轻轻地按了按南泽的腰,顿时引得他一阵哀嚎。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知道,男人的腰很重要吗?”南泽疼得脸色苍白,“你……你毁了我的腰,你想……”
  成青云移开手,刚才她摸了,腰部脊椎并没有错位,但并不表示没有损伤,看他还能动弹,脊椎应该没受重伤,应该是闪到腰了。
  “腰部的位置的确很严重,”成青云定了定,说道:“一般的大夫,恐怕不会治。”
  南泽面如死灰,抬手抓住她,“你说什么?大夫不会治?”
  成青云不置可否,脸色却是很凝重。
  她这样的态度,却让南泽认定了自己伤得无可救药了,他瘫软在地,苦涩又绝望地看向南行止,“行之……行之,青云是胡说的,我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会摔成无可救药呢?”
  成青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好去查看他腿部的伤。并没有骨折,可能只是扭到了。
  南行止态度却比成青云坦然许多,他宁凝肃地看着南泽,正色道:“难道你不曾听过兴化坊里的白思雨吗?”他轻轻一叹,“她就是伤到了腰,从此瘫痪在床,起都起不来了,连吃喝拉撒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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