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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夫他哥[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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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垣蛰垂眸看了一眼,侧身躲过,再次抬眸眼底已经有了一抹戾气,他蹙眉错身站到了颜喆身后,低声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沈然暗暗道这下大发了,倾戈平时最厌别人以剑相指,这下不得打起来?
还没成亲就与内弟不和,以后还能过安生日子么!他也天生一个操心的命!今日陆如卿随太子去了城门迎接归朝的大军,府邸中无人能来稳住局面。
眼看着两人四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沈然也是病急乱投医,嚷道:“大小姐前几日不是回府了吗?快去请来。”
下人们如获至宝,立即准备去请人,可惜她一个闺阁小姐,怎么能安住眼下局面。
颜喆冷声道:“据说宣威将军有些神勇,可敢与我试一试身手?”
陆垣蛰冷眼相看,勾起嘴角:“我看没必要,怕伤了侯爷贵体!”
颜喆一口气堵在胸中,眼中怒火冲天,正待发作,门口传来一声女子的话语。
“阿喆!”
第44章
这一声来的突然, 将院子中剑拔弩张的二人惊动了。
颜喆将剑收回,对着门外的女子垂下头,半晌恻恻道:“阿姐, 你怎么来了?”
颜若栩斜睨着气焰飞快消失的小侯爷一眼, 目光略过众人, 最后落在陆垣蛰身上, 她对着他笑了笑,上前温声道:“是我阿弟莽撞了, 我这就将人带回去。”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颇有些自责:“陆……公子,请见谅。”
颜喆忿忿不平地闷哼一声,心中很不服气,正要开口又被颜若栩一记眼神给噎回肚子。
他干脆“噌”一声见剑送回剑鞘中, 赌气先一步走出了陆府。
陆垣蛰先是怒,转眼想与一个小儿一般见识没有必要, 抱拳立在一旁听颜若栩说完后,回以一记苦笑,张了张口,轻声道出句:“无妨。”
眼底的怒气烟消云散, 看着那女子的背影时, 笼上一丝犹豫,像是求而不得的苦涩,又像是无能为力的懊悔,或者是情不知所起的谴倦。
今日为了出城迎接将士们, 颜若栩难得以盛装示人, 一袭淡色拢纱烟裙,镶嵌南珠的金步摇微微摆动, 唇间一抹桃色唇脂,美艳而灵动。
不知大婚那日嫁衣似火,锦绣红妆,会不会更加风雅袭人。
想到此处,陆垣蛰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倾戈,出什么事了么?”
在下人们的通传下,陆雪涧姗姗来迟,待她来到院子中时,方才的那场风波已经平息下来。
陆垣蛰望向满眼都写着担心的姐姐,看她脸色还有几分病容,声音低沉地说道:“没什么,姐姐看起来身体还没有大好,回去歇息吧,真的无事。”
被屋外的冷风一吹,陆雪涧又咳嗽起来,从垸州回来后她便病了一场,发了几日高烧,直到如今也没有好全。
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地微笑,纵然从周围的人,还有弟弟的眼中察觉出些不对劲,可见如今风平浪静,也就不曾说什么,由贴身婢女搀扶着回房。
这年的除夕格外热闹。
宴席上舞姬们献上了一曲霓衫舞衣曲,当真美轮美奂,如天上的瑶台仙子落于凡间。
古琴与羌笛之声交相呼应,汇集成一曲哀婉动人的乐曲,伴随着舞姬们看似是绕指柔,实则暗含力量的舞姿,渐渐浮起一股哀伤之气。
在辞旧迎新,炮竹声连连的除夕之夜,这首曲子有点不合时宜的滋味。
颜若栩端起案前金色的酒樽,里头的美酒在杯壁的映衬下也化作了淡淡的金色,她饮尽了杯中之酒,眼中有了几分朦胧。
上一世的这一年,萧彦臣所率领的燕军被狄人所击溃,这个除夕夜不似此次欢腾,父皇忧心忡忡,才令乐师演奏了一场凄清的送别之曲。
这次有了陆垣蛰出力,边城局势大改,可是年后发生的事情却令颜若栩担忧不已。
胡人领兵进犯,在洮阳爆发大乱,陆如卿临危受命,虽取得了大捷,而父皇与母后却接连离去,皇兄登上皇位,改国号为天旭。
颜若栩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颜黎,他同样有了几分醉意,眉眼微醺,唇角带笑,脸上常年苍白,今日因酒醉而拢上一抹绯红。
她很想开口问一句,究竟发生了何事,令你横行奡桀,残忍到如此的地步。
接着,她又扭头看了坐于堂上席位的父皇与母后,在心中暗暗道:“今生定要家人安康,得岁月静好,万事顺遂。”
炮竹声响起,铺天盖地说不尽的热闹。
除夕一过就到了立春,虽说到了秋日,那角落积蓄的雪却还没有融化干净。
冰雪消融,春寒料峭,天地还是笼罩在一片冰凉中。
一袭火红的绸布地毯从公主寝殿的门口一直铺设到了卧房,上头还有金丝点缀,技艺高超的绣娘在上面点缀了祥云和朵朵绽放的莲花。
给色漆器,绸缎还有金银器具摆在廊下,正等着装上陪嫁的木箱中。
天还未曾亮坠儿就将颜若栩唤起了,香炉里是芳香浓郁的灵犀木与玫瑰混合之气,幽幽一缕轻烟飘荡,满室清甜。
洗漱后坠儿取来了五色棉线,依照风俗为颜若栩“开面”,她望着自己侍奉多年的公主,想到今日她便要家人,眼眶竟然憋不住红了几分,想到大喜了日子哭哭滴滴没规矩,坠儿想哭又不敢哭,只能狠狠揉了揉眼睛,继续手上的动作。
比起周围人激动的心情,颜若栩反而平静许多,她看着面前铜镜中自己的影子,纤细的手指在镜面上摩挲,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有些事情总不可避免,除了正面相迎别无他法。
徐皇后来得也早,昨夜她几乎无眠,夜里翻来覆去,想到自己的女儿执意要嫁给那个人,她就十分忧心,不满归不满,但还是勉强接受了,婚后驸马要是待公主不好,她定不轻饶!
带着一肚子假想的画面,徐皇后来到颜若栩的卧房中,见到坠儿正在为颜若栩挽起长发。
云鬓珠钗,是新妇的装扮。
徐皇后的心像是揉进了一把盐,又酸又痛。
颜若栩望着怅然若失的母亲,起身跪地对着母亲行了个大礼,温声道:“母后无需为儿臣忧心,今后我也会常常入宫来探望母亲,请一定保重身体。”
徐皇后抚摸着颜若栩的脸颊,眼眶蓄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婢女们围拢上来,有的为颜若栩佩戴发饰,有的握着眉笔描眉,还有的捧着鸳眼绣鞋,为其小心的穿上。
最后是华贵的吉服,颜若栩站起来张开双臂,由两个婢女为其床上那沉甸甸的婚服,头上一片红纱舞下,颜若栩只觉得满世界一片火红。
欢腾的喜乐被演奏成了一片无垠的海,波涛翻涌,在耳朵里一阵阵拍打着。
坠儿小心的在身侧搀扶着,颜若栩盛装红帔,踏着厚毯小心地,一步步往外走去。
她除了眼前的一帘红帔,什么都瞧不见,周身一片欢喜嘈杂。
每踏出一步,身侧的礼官就高喝一声:“美满合欢,佳偶天成。”
再一步又道:“三生缘定,缔结良缘!”
颜若栩一时分神,步子乱了一步,因婚服沉重,加上头戴凤冠不便低头看路,生生崴了一下。
这一下刚好行至了宫门,颜若栩往前一扑,赶巧扑在一方臂弯之中。
她急忙攀住那只手,看那袖袍上的暗纹锦绣,还有大红的底色,除了今日新郎,哪里还有别人。
陆垣蛰玉冠束发,婚服锦靴,如墨的双眸中淡淡的担心,扶着颜若栩道:“小心些。”
颜若栩低声应了,又由着坠儿扶着上了花轿。
大婚之日的繁文缛节数也数不尽,颜若栩木偶人一般被扶着踏了火盆,再握住陆垣蛰递过来的一根红绸,慢慢走到了厅堂。
帝后坐于上座,陆家父母坐于下,满院的红灯笼闪闪点点,烛火摇曳。
颜若栩的手轻轻搭在陆垣蛰的掌心,一双新人拜过了天地,新妇被送入了新房。
坠儿搀扶着她靠着新床边缘坐下,低低道:“奴婢就候在门外。”
前院宾客满座,热闹喧嚣。
后院的新房内便显得静谧非常,房中摆了许多当季的鲜花,花香四溢。
案上点了喜烛,映照得新房内一片红光。
颜若栩靠着床尾的柱子,轻轻松了一口气,卷翘的长睫垂下,在雪白的肌肤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她侧耳细听着屋外的动静,双手安放在膝上,有些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趁着此刻无人,她瞧瞧掀起红帔的一角。
只见房内铺了红毯,窗棂还有门框上都是大红双喜字,一簇簇红花妖艳绽放,吐露着幽香。
她四下环视一圈,轻轻将红帔放下。
陆氏一族在京中虽不及萧徐二姓势力大根基深,如今也威势大增,成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对象。
席上一片欢乐,宾客满座。
陆垣蛰被几位武将围着敬酒,众人起哄:“今日是宣威将军大喜的日子,理应痛饮,不醉不归!”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旁人大笑,一名中郎将站起来,一巴掌排在方才说话之人的后脑上,笑道:“今日将军大喜,怎可与你不醉不归!”
众人朗声大笑起来。
陆垣蛰笑饮杯中酒,未曾言语。
待宾客散尽,他踏步回到婚房时,脚步已经有些不稳。
夜风湿滑的擦身而过,在空气中荡漾开一圈酒气。
簌簌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格外明显,坠儿靠着门柱,循声向走廊尽头看去。
一抹高大的声音伫立在尽头,广袖红衣,扶着身旁的白墙低头不语。
坠儿向前迎着走了几步,陆垣蛰察觉到来人,抬眸看来。
暗夜中那抹眸光锐利无比,夹带了灼人的锋芒,驸马大约是醉了。
坠儿被那眼神逼退一步,心中像是敲着鼓点般,对陆垣蛰行了个礼,不安的对婚房内道了句:“公主,驸马来了。”
屋中之人并未出声,陆垣蛰将手搭在门框之上,垂眸淡扫了坠儿一眼,手下一用力,门被推开。
涌入的风吹动着屋中的喜烛,灯影摇动,一片熏人的暖光。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第45章
陆垣蛰反手将门掩上, 向着床榻的方向抬头看来。
夜已经深了,案上的喜烛下流了一滩红蜡,烛身只剩短短一截。
今日起的早, 又奔波了整整一日, 颜若栩靠坐在床榻之侧, 不知何时已经睡去。
方才从门口涌入一股凉风, 她一个激灵,从浅眠中惊醒。
屋子里有人, 那人的呼吸声十分沉重,在静悄悄的喜房中格外明显。
“陆公子?”颜若栩迟疑地唤了一声,同时伸手,预备除去头上拢着的红帔,这本该待新郎亲手除去的, 陆垣蛰默默看着,喉头动了动。
那红唇烟眉的女子的娇美的面庞, 便出现在眼前。
陆垣蛰往前迈了一步,在回房前特意饮下的醒酒汤似乎并没有效果,浑身上下一片飘然,他失了重心, 为保持平衡一拳打在桌案上。
这动静有些大, 连门外的坠儿都听见了,她将耳朵贴在门上,里屋又没了动静。
颜若栩握着红帔身子往后一仰,想在空间上与他拉开些距离, 她看着陆垣蛰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 他必定是醉了,本还有些话要与他说, 现在看还是待他酒醒之后再说罢。
这般想着的时候,陆垣蛰用手撑着桌案又支起了身子,摇摇晃晃朝着床榻走过来。
三两步人已经走到了身前,浓郁的酒气还有男子身上天生高些的体温,迎面而来。
那眸光中的温度炽热的吓人,好像是藏了一簇火苗,在瞳孔中无声的燃烧。
陆垣蛰垂眸,盖住了眼中剧烈的光,低头附身而来,滚烫的鼻息打在了颜若栩的脸颊上,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畏惧。
颜若栩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些,眼前人眼中的情绪太过陌生,也足够令人害怕。
这是外人眼中的洞房花烛,该是旖旎风光无限,金风玉露相逢缠绵的时刻,可这一切都该是假的。
“陆公子,几更天了?”
颜若栩笑问道,不再后退,迎面站起来。
她起身时的香风擦身飘过,陆垣蛰嗅了满肺腑的香甜,终于回了神。
“过了子时了,大概还要晚一些。”
陆垣蛰的声音有些哑,捂着昏沉的头,慢慢靠着床榻坐在了床前空地上。
颜若栩回眸看他,唇边绽放出一抹微笑,方才从陆垣蛰身上散发的压迫终于消失了,身后的男子蹙着眉,仰头靠着床沿闭目养神。
醉酒之后的人身子难受,颜若栩是知道的,走到桌案前为他倒了一杯冷茶,递到他手中道:“渴不渴,饮杯茶吧?”
陆垣蛰睁眼,未曾迎接颜若栩的目光,只接过茶水握在掌中,喝了几口,心头的燥热终于被茶水浇熄大半。
靠着床榻歇了一会,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慢慢站起来走到桌案前与颜若栩对坐,轻轻问道:“你饿吗?”
这一日奔波下来,颜若栩基本没有进食,经此一问当真觉得有些饥饿,便点点头。
陆垣蛰环视了一圈,从食案上挑了几碟点心还有花生等物,放在桌案上,又道:“只有这些冷了还能吃,不如,我去叫厨房做些热饭食过来?”
“不必了。”颜若栩连忙道,她拣了块枣泥糕送入口中,扯住已经起身了的陆垣蛰的衣袖。
陆垣蛰点头,又安坐下来。
他用手支着下巴,二人对坐,忽而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默契的相对在一处后,又各自挪开,都有些不自在。
“咳咳。”陆垣蛰清清嗓子,手指放在桌案上轻轻敲动几下,对颜若栩道:“夜深了,该歇了。”
颜若栩正在饮茶,听了这话险些呛到,脸上红了红,幸好烛火朦胧,面上还不显。
卧房为了聚气凝神修建的并不大,也不似宫中还分内外两室,除去那红锦幔金绣被的床榻,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供“歇下”。
新婚之夜,夫妻二人自然也不可分房而眠,这要是传出去必定又是风波一场。
颜若栩慢慢放下杯盏,摩挲着杯壁低声应了。
陆垣蛰先站起来,从床上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又从床上抽了只绣着对鸳鸯的绣枕头,在床前铺好了一个地铺,这屋子里扑了厚实的地毯,还有火炉,就算睡在地上也不会受寒。
可颜若栩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倒是陆垣蛰看出了她的为难,仰头道:“在军营中席地而眠也是常事,无妨,只是之后都要……共处一室,有些事情怕是要委屈公主了。”
颜若栩站起来,摇摇头:“今后不必称呼我为公主了,便随我家人,唤我若栩吧。”
陆垣蛰点头,手放到腰间的玉带上,动作犹豫了片刻后,走到放置衣物的案几前,将最外的一件长袍脱下。
“公主……若栩,不早了,睡吧。”
陆垣蛰吹灭了喜烛,屋中立即漆黑一片。
窸窸窣窣衣物的摩擦之声不断传来,褪到只剩下最贴身的一件里衣,陆垣蛰静静躺下。
他能在黑夜中辨别出颜若栩的声音,她还立在床前,头上的凤冠的轮廓清晰可辨,想她灯烛不熄不便宽衣,陆垣蛰才特意熄灭的喜烛。
颜若栩静立了片刻,随之也脱去外衣,慢慢地钻进锦被中。
这是个意外好眠的夜晚,除了颜若栩睡得香甜,睡眠浅而常年失眠的陆垣蛰同样一夜睡到了天明。
翌日清晨,陆垣蛰醒的比颜若栩稍早,待她醒来坐起身时,陆垣蛰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被子。
按照风俗,新妇第二日是要去为公婆奉茶请安,就算颜若栩身份尊贵也不能免。
“醒了?昨夜睡得可还好?”
陆垣蛰笑问道。
“都好。”颜若栩起身披了件中衣,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木梳顺发,边对外道:“坠儿,进来吧。”
“坠儿姐姐去取热水了,是我素心,”
门外之人应声道。颜若栩嫁过来陆府为其配了几个婢女,宫里也有陪嫁的,只是颜若栩不喜欢身边跟着的人多,只还是留着坠儿还有素心贴身伺候。
“进来吧。”
素心推门而入,走至梳妆台前接过了颜若栩手中的木梳,为其小心翼翼的梳发。
陆垣蛰往门外看了眼,将坠儿还没有回来,颜若栩与素心又是侧身而对,祥装不经意的走到的床榻前,伸手摆弄了几下。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颜若栩怕去晚了请安落人话柄,一心催着素心手脚快一些,也未曾留意陆垣蛰的举动。
待梳洗完毕后颜若栩便匆匆去了前厅,陆如卿与陆夫人已经坐在那儿了,颜若栩低头福了福,接过身边婢女递来的茶奉上:“若栩来迟了,爹娘恕罪。”
她现在虽是陆家的长媳,可还是大燕的嫡公主,无论如何陆氏夫妇是担待不起这恕罪二字,陆入卿连忙起身,接过颜若栩双手递来的茶,正色道:“公主严重了,臣担待不起。”
旋即低头饮了口茶水,拿起早就备好了一个红包放在颜若栩手中。
陆夫人笑盈盈站起来,陆垣蛰不是她亲生的,只不过挂了个陆夫人的名头,按理颜若栩摆见过她还要去祠堂祭拜陆垣蛰的生母沈氏。
“公主怎么不多歇息歇息,昨日婚事繁杂,定是累着了。”
颜若栩含笑点头,又为陆夫人奉茶,寒暄几句后就退下了。
坠儿与陆府中的一个老嬷嬷正在收拾床铺,那床单乃是暗红色,她伸手抚平上面的皱褶时,忽然轻轻咦了声。
老嬷嬷循声走过来,拿起床单迎着日光看了几眼,只见暗色的底子上留下了两点斑驳,桃花一样的绽放在红色的床单上,不注意还瞧不出来。
作为陪嫁的侍女,结亲前坠儿也由教习嬷嬷说过婚姻之事,那些事情坠儿自然也懂。
她攥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有些愤然不平,是谁把陆家长公子是断袖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一开始就有些不信,现在看了床单上的斑驳印记更是不信,敢情那陆公子就是条伪装成羊的大尾巴狼!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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