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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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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御史晓得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能让你有机会说出去呢?”狱卒笑呵呵的说道。
郦望山手脚并用,往后退去一些,喝道:“秦机,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些秘密了吗?!”
秦机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反正郦御史也不打算说,留着舌头还有什么用呢?”
“什么?!”郦望山瞪大眼睛。
还没走的京兆尹笑道:“郦御史以为自己不开口。秦舍人用尽了手段也不能如愿了,就能气着秦舍人了是吗?错了,大错特错,你不开口。别以为秦舍人就没有办法了,而你对他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被定罪然后押上刑场。身首异处。”
“好个秦机。”郦望山咬牙切齿,接着眼前就是一黑。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机带着俞明枝出了府衙大门,说说笑笑着准备去附近的一间酒楼,之前他们都说好了,要吃遍京城里所有的美食,秦机不会忘记这个约定的。
“这家酒楼的师傅是从北边草原来的,做的烤羊,撒上特制的调料,非常好吃呢。”秦机一边说,一边扶俞明枝上马,“每天只供应三只烤羊,向来都是供不应求,要提前很久来预订才有的吃。”
“你提前了多久?”俞明枝笑着问道,靠在秦机的怀中。
秦机道:“在我们约定好要吃遍美食的时候。”
俞明枝笑了,秦机正要策马而去,忽地大街上有人高声喊起来。
“小心啊!快让开!”
只见一辆马车狂奔过来,车厢被甩的东倒西歪,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侧翻在大街上,而马夫对发狂的马束手无策,幸好街上行人寥寥,都及时的避开了,唯有秦机他们就站在街中。
秦机眼睛一眯,对俞明枝轻声说道:“我去去就回来,枝枝安心。”话音未落,他人已经从马背上飞跃而起,潇洒的一个翻身,落在发狂的马上。
马激动的蹦跳扭动,想把人甩下去。
他的身形稍微摇晃了几下,就在人们以为他会栽下去,然后被马蹄踩成重伤之时,他已经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死死的抓住缰绳,绳子勒得他手指发白也不松开一丝一毫。
马觉得疼,更是暴躁的发疯嘶鸣。
秦机一剑斩断缰绳,车在向前驶出一段后,车身倾斜,看看抵在旁边的墙面上,总算停下来了。
而秦机这边,少了车子的拖累,三五下将疯了的马制服住,停在了俞明枝的跟前。
俞明枝故障,“夫君真厉害。”
秦机跳下马来,轻柔地抚摸几下鬃毛,让后听见身后响起道谢声。
“多谢公子相救。”
是个少年的声音,清脆如叮咚泉水。
俞明枝和秦机一同望过去,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暗团花纹的月白色锦袍,腰间悬着一枚玉佩,看起来斯文有礼,且家世不俗。
秦机微微挑起眉梢,很快又平复下来,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他拱拱手,就跳上马要和俞明枝离开。
少年也没有强留,向他们欠身道谢,随后就和家仆离开。
俞明枝的手按在秦机的手背上,轻轻地揉着,问道:“疼吗?”
秦机摇头,“有枝枝帮我揉,一点儿也不疼了。”
俞明枝侧头看着他,问道:“你认得那个少年。”
“是。”秦机点头,望着前方的道路,“他是雍王。”
“雍王?”俞明枝疑惑,“当今皇上不是只有沂王和成王两个兄弟吗?并且不准之前的亲王子嗣再继承王位,哪里还有的王爷?”
“他是先帝的孙子。”秦机道:“他父亲年纪轻轻就没了。留下一个遗腹子。先帝悲痛非常,追封他父亲为雍王,而他一出生就继承了爵位。后来,先帝老迈,自知将不久于人世,见这个小孙子留在危机重重的京城,怕将来找来无端的祸害。会有危险。便叫王太妃将他带回最南边的外祖家,此后再没有回到京城,便渐渐的被人忘记了。”
“原来如此。”
秦机道:“他在去往外祖家之前。我还见过他呢,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模样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相比较于年幼时的活泼好动。变得沉静斯文多了。”
俞明枝赞同的点点头,“刚才那样危急的情况。一般年长的人说不定早就吓得站都站不稳了,而他一个少年人居然能面不改色。”
秦机的脸贴在俞明枝的头发上,蹭了蹭,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是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俞明枝听出了深意,抬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我们的未来。”秦机叹息道。
吃过午饭,俞明枝问道:“还去见赵仲吗?”
秦机悠闲的牵着马往前走。“他现在一定很后悔,给他多一些后悔的时间吧。我们一起去赵家看看,经过这一夜,有没有发掘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俞明枝坐在马背上,看着前面的秦机,“好。”
两人优哉游哉的走过街道,来到重兵把守的赵府门前。祝校尉见他来了,忙不迭地迎上前来,也不说客套话,开门见山的说道:“实在是辜负了秦舍人的厚望,到目前为止,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秦机摆摆手,反过来安慰他:“若是赵仲是个好对付的人,他怎么可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祝校尉干巴巴的笑几声,又向带着帷帽的俞明枝点头示意,然后请他们进屋说话。
俞明枝第二次来到赵家,但怀着的心思还是一样的。
这座偌大的府邸,藏着赵仲的秘密,能为父亲平冤昭雪,能令背后的主使者万劫不复。因此,她望向四周的目光里不由地带上几分探究,恨不得穿过那些东西的表面,看到内里有没有藏着东西。
“只要从赵、郦两家找出罪证,当时候在三司会审上,再与被押解到京城的襄州官员对质,岳父的案子真相就能浮出水面了。”秦机轻声对她说道。
俞明枝点点头,“我在这园子里转一转。”
“好,我陪你。”赵家的园子在京中确实算作一景,不过向来也只有与赵家交好的人才有幸一览其中风光。
在经过金吾卫和秦机人马的搜查后,原本风光秀丽的庭院变得乱糟糟,花盆都翻倒在地,泥土和娇嫩的花朵分离,地上到处是新挖出来的浅坑,湖心小亭的柱子被砍到了,瓦片散乱一地。
俞明枝的绣鞋踩在泥土和花草上,举目四望。
根本没有一处被遗漏的。
秦机也在看,也在想到底还有什么地方被错过了。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声的沿着石子小路向前走去,是不是有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跑过,或是在道路两边的草丛中翻找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依然一无所获,郦家那边也没有传回来消息。
俞明枝又望向被毁掉的湖心小亭,回想起在找老妇人生辰的那一天,一群像花儿娇艳的小姑娘们聚集在亭子里嘻嘻笑笑,那时候到处都是欢愉轻松的。哪怕她要防着岳朝晖,怕被识破了身份,但也顺利的蒙混过去……
她抬头望向假山上的亭子。
那亭子在绿树的遮掩下,并不显眼,甚至寻常都想不到会有人在这假山上建造一个小小的亭子。
“我想上去看看。”俞明枝道。
“好。”虽然小台阶上满是青苔尘土和落叶,但是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好好守护着枝枝,只要他在,上去一下又有何妨呢?“
再说假山说高也不高,正好能凭他的一身功夫……
俞明枝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忽地腰上一紧,紧接着便双脚离地,整个人往上窜去。
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脚又已经落了地。
她和秦机都安安稳稳的站在假山上,整个庭院尽收眼底。
俞明枝可没有心思看园子的风景,而是踏进亭子里,四下里看看。
柱子上有刀剑痕迹,显然已经有人搜过这里。
她又看了一圈亭子,然后手按在柱子上,仔细的想了想。
秦机没有打扰她,安静的看着下面来往的人。
“公子!”杭续从远处匆匆跑来,在假山下单膝跪地行礼,“属下在郦望山的家中发现了这个!”
他双手奉上一样东西,虽然离得远,但上面两个大字清晰的落入他们的眼中。
“卷宗”。
“父亲的卷宗吗?!”俞明枝惊喜的叫道。
杭续道:“正是。”
秦机飞身下去,取了东西又几个起落,轻松地落回俞明枝身边,将手里的卷宗展开给她看。
俞明枝仔细看过,眼睛顿时酸了,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和罪名就这样一项项的强加在父亲的头上,逼他签字画押。而今这份漏洞百出的东西落到他们手里,终于能将真相公布。
她和秦机相视而笑,秦机问杭续道:“此物在何处找到的?”
杭续道:“在郦望山书房前的小池塘边上,他将此物用油纸包裹,埋在池塘边的柳树下,正巧这两日池塘水没过了柳树,所以之前下河打捞的时候没有发觉。经由公子提醒,又仔细的搜了一遍方才找着的。”
秦机转头看向俞明枝,“我们枝枝真是聪慧。”
俞明枝道:“你快将这东西收好,切莫被有心人抢了去。”
“嗯。”秦机没有玩笑或是怠慢,将卷宗塞进衣襟中,末了还拍拍胸口,“看谁还能抢了去。”
俞明枝倚着柱子,轻轻地笑着。
突然,一块瓦片从天而落,砸在秦机脚前。
那瓦片碎裂,其中露出白色的一角。
俞明枝顿时不笑了,和秦机对视一眼。秦机立即俯身拾起瓦片,将夹在其中的纸小心翼翼的抽出来。
纸张在瓦片中时间就了,有些脏和黄旧,但上面的字仍旧清晰可辨。
“赵仲********的想找我贪污受贿的账本,找到皇上头上去了,”秦机笑道,掂几下手里的瓦片,“他没找着我的,现下我们找着他的了,还不凑巧,正是我们想要和他牵连上的那位。”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会审
随着在赵家挖掘出越来越多的证据,皇上终于“扛不住”百官的提议,下旨三司会审。赵仲一派的人马欢天喜地,认为救出赵尚书令的时机终于来了,还可以倒打一耙,指责秦舍人诬陷谋害赵尚书令等人,搅得整个朝堂和京城不得安宁,到时候看皇上还能不能继续袒护着秦舍人了。
若继续袒护下去,那必然更失民心,对于他们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地点选在了大理寺衙门,由秦舍人主审。
一大早,相关的官员汇集于衙门内。而此时,秦机正在自己家中,慢条斯理的换衣服。
晨光透过敞开的窗子,撒在他身上,俊朗的面容如白玉,凝望着正在给自己系上衣带的妻子时,眼中满是柔光。
“我安排了人,到时候会带你去屏风后面旁听。”
俞明枝点点头,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怎么能错过了看那些罪恶之人定罪伏法的时候。
“不过今日也得小心。”她略显担忧,眉间带着一片愁云,“赵仲的人狗急跳墙,怕是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儿来。”
秦机道:“那也正好是个把柄了。”
俞明枝见他神色轻松,知道自那日在赵家的瓦片中发现账册开始,一样样的罪证都被发掘出来了,尽管秦机很多都没有说,外界也不知道,但可以看得出他是志在必得的。
“受伤了,你身上疼,我也心疼啊?”她盯着他看。
秦机揉了揉她的发髻,扶了扶那只雀鸟簪子,“我定然不会叫枝枝心疼的。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大理寺衙门周围巡逻。一旦有可疑人等,立刻以乱党同伙论处。大理寺内也有人监视着所有官员的一举一动,毕竟在审理案子的时候,他们的神色变化,也许能发掘到新的疑点。”
俞明枝笑着系好衣带,手掌抚平衣襟上的褶皱。
秦机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俞明枝感受到了他的心跳。那么有力而真实。抬头对他笑:“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俞明枝用力点头。
他们心情就像今日的阳光,明媚而充满活力。
俞明枝在秦机出发之后。才坐着马车从宅子侧门出来,穿过人烟稀少的街道,来到大理寺衙门的后门,杭央早就等候在这里了。见她下来,躬身行礼。
“公子已经到了。吩咐属下在此接夫人。”
“好,麻烦你带路吧。”俞明枝跟在杭央后面,穿过两道院门,经过一道长而蜿蜒的走廊。来到正堂后面,已经能听到如蚊蝇“嗡嗡”般的议论声。
“夫人,这边请。”杭央低声说道。
俞明枝从一道小门进去。入眼就是一副屏风,几道人影落在描画有山河图的屏风上。看得出他们正在交头接耳。
屏风后面摆着一张梨花木的圈椅和一张小几。
小几上已经放着茶壶和糕点了。
“夫人,请坐。”
“多谢。”俞明枝以口型道谢,然后坐在圈椅中,珠儿轻手轻脚的倒了茶递给她。
刚喝了一口茶,外面的“嗡嗡”声戛然而止,不多时响起秦机肃穆威严的声音,“本官奉皇上之命,彻查尚书令赵仲谋乱一事。现下,本官已经查到了眉目了,但出于公正,请在场的同僚们一起见证,免得将来有人说本官徇私舞弊,假公济私。”
没人敢对他的这番话说词发出不屑的声音,个个坐的腰背笔挺,注视着公案后的人。
俞明枝静静的听着。
“带人犯上堂。”秦机高喝一声。
随着一阵锁链声,公堂上不由地响起一阵唏嘘。
风光无限的当朝二品大臣赵仲,在牢狱之中不过数日的时光,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发丝散乱,形容枯槁,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脸上那道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有人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秦机,赵尚书令尚未定罪,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你这是借机发泄私仇!”
秦机重重的一拍惊堂木,“乔郎中,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公堂,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那人果然收声了。
秦机道:“麻烦杨少卿宣读罪状给在场的诸位听一听。”
杨少卿展开手里的卷宗,道:“原尚书令赵仲所犯之罪如下,第一纠结乱党,假冒前襄州刺史俞言深之命,扰乱京城,残害百姓,惊扰皇上;第二,勾结御史台中丞郦望山,收买襄州官员,诬害俞言深,致其背负冤名而身亡,全家也遭受到迫害;第三……”他抬眼看看跪在地上的郦望山。
郦望山微微蹙起眉头,这个停顿很有深意。
可是寻常的买卖官职、草菅人命,何至于要有停顿?直接说下去便是了。
“第三,贿赂沂王府长史常惠,身为当朝官员却与亲王来往过密,视为意图不轨;第四……”
后面的话,赵仲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头疼的似乎要炸裂了。
秦机敢在三司会审上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手上是有证据的……那些东西藏的如此之深,怎么会被他发现?难道是他假造的证据?
如果是假证据,那么他就可以揪住这一点,当堂将所有的事情推翻,反将秦机一军了。
他深呼吸几口气,平定下心神。
杨少卿正在说几样对于他们这些大官来说,不痛不痒的罪名。
“以上,共十七项罪名。”秦机冷冷的看着赵仲,“赵仲你可认罪?”
“我勾结沂王?秦机,你是什么居心!”赵仲冷笑:“空口无凭,你却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不拿出证据来给大家看看,怎叫我们心服口服?”
“没错!”乔侍郎此时又叫嚣起来了,“秦舍人。你快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看一看啊?不然你一家之言,怎么叫三司会审?你这是违抗圣旨!”
几个人也跟着叫起来,要秦机拿出证据来。
赵仲默默的攥紧手指,眯着眼睛紧盯着气定神闲的秦机。
秦机道:“各位急着让赵尚书令早点上刑场吗?本官会给你们看,一样一样的看。”他眼神示意底下几名小吏,他们立刻带上人证和物证。
赵仲看到还带着泥土和灰尘的纸张,脸色顿时白了。
秦机真的找到了。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这些东西藏的那样隐秘。他到底是如何找到的?
为什么找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一个字?
“这是赵仲贿赂常惠的账目往来。”他继续说道:“本官已经请示过皇上,将沂王府的长史常惠请回衙门。审问过了。常惠,本官问你,是否确有此事?”
赵仲扭头一看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绝对不会供出去的,就算在牢狱中被迫说出来了。也一定会在三司会审的时候翻供。
面如土色的常惠练练点头,“是是是,我收了赵仲很多钱,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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