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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姤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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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孤没有调查过你吗?五年前,燕王手刃了你,第二日你便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不识亲人,胡言乱语。”
我愣了下,心里尽是错乱不堪。
“你知道你的命格是怎样的吗?”见我不语长安君继续道,“是杀破狼命格,绝命孤星。燕丹死而复生之时,那夜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聚合,若将你留在身边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我嗤笑一番,这封建迷信的古代定是将这些信以为真,可我又转念一想,我作为质子去了赵国,不出几月赵王病逝,我被俘楚国,楚王禅位,而我身边的人总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难道,我真的是所谓的杀破狼星……
“杀破狼星……你是怕我克死你……”
“恶鬼,孤已经与你说清,还不速速显现你的真面目。”
我苦笑一番,许是方才没有注意,这大殿里里外外早已贴满了符咒,凤目幽深,恨意翻涌,殿内一片刺骨的寒,“我的确是恶鬼,徘徊于人世间四处积怨不愿投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本以为我知道历史,可是像上帝一般俯瞰着胜兴衰败,为了你去改变历史,直到改变了,我才发觉我错了,你根本不值得世界为你颠覆一次。”
我很是坦然的望着他,表情很自然,丝毫没有一丝局促和不安,反倒是长安君开始慌乱了起来,“你究竟在胡言诳语些什么!”
“你以为这些符对我有半分作用?”我拽掉了一旁的纸符,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长安君慌张起身明显的退后了几分,好似他的眼前真的有一只恶鬼般,我的心好似突然间被刀子划破看着他的脸,胸腔内有怒火狂烧,可是我没表现出来,平静如水的道,“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无时无刻都徘徊在你身旁,你听见了吗?他们在哭怨低泣,他们要看着你死!”他不是信鬼神之说,那我便好生吓吓他。
“休得胡言!”长安君那修长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用了很大的气力,“把赵偃交出来孤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我瞪大了双眼直视着他,骗子,这个骗子毁了我,当初无论是困境还是逆境,无论是坎坷还是波折,我都是那么坚信能与他永远在一处的,我现在竟然是这么的厌恶他,厌恶他的一切。
“呵呵……”他那沙哑的笑声,一手捏住了我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下去,我慌张错乱,用力捶打着他的胳膊却发现我现在虚弱的一些气力都没有,他束缚住了我的双手,他为什么要吻我,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吻我,我感觉到他那湿润的舌长,我咬紧牙关在做最后的坚持。
他将我压在了身子底下,开始疯狂的吻我的脖颈,或者说是在啃咬我的脖颈,他如同一只失控的狮子,在我身上放肆他的欲望,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放开我,你个疯子放开我!”我从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的一天。
“鸡蛋……”长安君口中的热气喷在我的耳背,他看我的眼神好似一头饿狼在看着自己的食物。
“滚!”
我咆哮出声,他却纹丝不动的压在我的身子上,大手一撕,我原本破碎不堪的衣服被瞬间撕裂,鼓起的属于女性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他的眼前,“当初费尽心思的勾引孤,后来又同赵丹花房乱事,此番不是鸡蛋想要的吗?”他在她口中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
“我没有……”
突然他迅速的将舌探入我的口中试探的轻碰我的舌尖,一手握住我的双手,另一手占有性的覆盖在我□□的肩膀上,我迷离了起来,忽然低吟一声,瞬间惊醒,我在做什么?吻了好久,仿佛一个世纪,终于被放开让我喘了口气,他俯瞰着我肆无忌惮的宽衣解带动作,如果我再不逃离我知道我的下场是什么。
他忽然掐住我的脖颈,“你的□□很好听,给孤大声的叫。”玩味的笑,好似在他身子底下的女人就是这般给人玩弄的贱命。
我锥心的疼痛,终于,眼角滑落一行清泪,像死了一般躺在地面上绝望的看着他,他看着我的身子,上面的鞭痕或深或浅的暴露在他的眼底,长安君眼底的□□忽然消失不见,愣愣的看着我,许久,从我身子上站起穿好龙袍,我也顺势坐起了身将破碎不堪的衣服拉了拉,至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来人!”
长安君忽然开口,转瞬屋内进来了一位二八男子,长得有几分道风仙骨的样子,那道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陛下,此女子孤煞之体,守陵不成只得祭天了。”
“鬼谷子,这场法事孤便交于你了。”
“遵旨。”
我被人带往了鬼谷子的住处,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不过双手双脚皆被粗铁链牢牢束缚住,就这样过了十日,直到那夜鬼谷子带了一张符前来,我才知道,古代真的是有道长的,真的有驱灵的法师,那张符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瞬间感觉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感觉灵魂快要从身体中活活抽离,“放了我,我不想再做孤魂野鬼……”我大口的喘气着,哀求他。
“你有你的来处,便有你的归处。”鬼谷子俯瞰着我丝毫不怜悯我。
“带我来这里的黑衣大叔也是这般说的,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归处!”
我痛的牙一直都在打颤,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鬼谷子竟然拿下了我额头的那道符,“黑衣大叔?”鬼谷子蹲下,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一身……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帽子,对了,他的眉心有一处黑色的胎记。”身上的痛楚慢慢消失,我虚弱的几乎说出不出话来。
“领魂人……”鬼谷子的身子明显是颤了一下子的。
“你认识他吗?”
一切突然间变得很安静,许久许久鬼谷子才缓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解下了铁链,“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了,你快些逃吧。”
我心中有些诧异,不由分说勉强起身往屋外走去,身躯微微一个踉跄,险些侧摔,却不料出门便迎上了玊妤那掐媚的神情,“呦呦呦,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前朝的王后吗?”玊妤一席凤冠霞帔,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
我没有时间去搭理她,想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她行了两步挡在我的身前,讥讽的笑了笑,“妹妹,这是要去哪?”
我有点烦,抬起头看着她,她身后只带了两三宫娥,我虽然是负了伤对付她们也是绰绰有余的,“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兴许是看我的口气有些许的强硬,玊妤看起来有些来气了,她突然脱口而出,“不知廉耻的贱——人——!”她有意地拖长声音重声道。
我“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宫娥冲上来搀着她,叫道,“王后……”
而她捂着脸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
也正在此时,一大群将士将我团团围住,却不料带头的将军竟是怀信,他是归顺于长安君还是一直以来都是长安君的人?
“怀信……”
我小声叫道,他却并未回答我,火把的光照在他脸颊上,亮的刺眼,我望着他,目光全是不可思议,忽地天空闷雷滚滚,原来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怒喝,羌瘣正骑着绝地向我冲来,他的面上,带着那原本属于他的那张面具,手执赤影剑呼啸而来,身形瞬时间如同发疯的狮子,像个救世主般出现在我的身前,一剑刺中了一名将士的胸膛,我转瞬抢下一柄长刀,似疯狗般的杀出人群,向着羌瘣疯砍而去。
“我记起你了,小疯狗。”羌瘣嘴上大喊,依旧是驾着绝地砍杀着向我奔来。
我心中欣喜万分,一脚踢在一名将士的小腿上,接力飞跃而起,一把抓住了上方的帐幕,只听呼啦一声巨响,帐幕瞬间当空罩下,将他们掩盖其间,拼命挣扎,我瞬间跳上了绝地的背脊,“走!”我大叫一声,绝地瞬间嘶吼,扬蹄而去。
“你真的记起我了?”
我奋力的搂住了羌瘣的脖颈,欣喜若狂的问道,可还未等他回答我,忽地看见前方火把闪烁,耀眼刺目,高高的旗幅招展张扬,前方早已有战士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羌瘣,你不会只身一人前来吧。”我小声说道。
羌瘣却点了点头。
“我可不要你再死一次。”
我手中死死握住长剑,冷风迎面打在脸上,漆黑的夜晚,冷月如刀,那领头的将士厉喝一声,瞬间纷纷前来,忽地在这嘈杂之时忽然出现一拢红衣,她逶迤走到了我们中央,转头看向我,是九卿,她眼中尽是悲伤之意,赫然从衣诀中掏出一块令牌对着众多的将士呵令道,“圣谕,速开城门。”
那些将士面带疑惑犹豫不绝。
九卿眉梢一挑,吓道,“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是要抗旨不遵吗!”如此强大的气场和当初的小九截然不同,将士随即退让一条道路打开了城门,“走吧,别再回来了!”我看着九卿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又何尝不知那怎会是长安君的谕令,偷盗令牌,虽贵为郡主,长安君岂能会放过她。
“走吧。”我对着羌瘣轻声说道。
马蹄长嘶,路过一拢红衣的九卿,心中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我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我当做姐妹的朋友,我们的关系为何会沦落如此。
☆、王翦夫妇再相遇
羌瘣骑着马带我来到了市井之地; 原本繁华热闹如今却变得凄凉入骨,四处杂乱不堪,两三的店还在开着,屋里却没有任何客人,几个衣衫褴褛的赤脚百姓在空旷的街头奄奄一息,我翻下马看着这一切; 忽地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抱住了我的腿; “姐姐……给点吃的吧……”那瑟瑟发抖的模样; 我心中不禁生出同情之意。
羌瘣也下了马从腰间掏出了几块铜盘扔给了那孩子; 那孩子欣喜若狂的感谢跑向远方,“战争受伤的始终是百姓们。”
“我会还他们安宁的。”
“小疯狗。”羌瘣转头望我,眉头轻轻皱起; “你在说什么?”
我努力摇了摇头,“没什么。”
羌瘣带我去了一家客栈准备先填饱肚子再上路; 客栈仅仅剩下老板和一位厨子; 还有一桌夫妻; 见有动静; 那桌夫妻撇头望向我们,随即喜笑颜开,“千姤; 羌瘣,过来坐。”
我不解王翦怎么在赵国,更不解我如今身着女装他为何丝毫不诧异,羌瘣似乎是知道的并不意外的; 拉着我坐在了他们的桌旁,解开了脸上的面具放在了一处。
“王大哥,好久不见。”我作揖道。
“你我还客气什么。”王翦很是大方的为我倒满了一碗酒,“这位便是你的嫂子梁氏。”
我看向他身旁的女子,与一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是那么的秀丽,梁氏似乎眼中也微微诧异,“这便是那日比武招亲的千姤公子?”梁氏的眼中似乎是有些失落却还有些欣喜。
“当日未和嫂子和王大哥表明真实身份,今日向你们二人赔罪。”我端起了身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无碍,只是你的脸怎么会……”梁氏的语气中有些惋惜。
“皮囊只是身外之物,嫂子不必惋惜什么。”女人果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动物,我嘴上这番说心里实则比任何人都在乎这副皮囊,“对了,羌瘣,那日在楚国,你分明是咽了气的,怎么会……”随即我话题一转,看向羌瘣。
“我也不知,那时有一声音一直在呼唤着我,待头脑稍稍清醒些,我只知道我的名字,其余的忘了一干二净。见泥土的味道,连喘息都艰难,眼前漆黑一片,四处皆是碰壁,而我正躺在一具棺材里头。”羌瘣说到这里,眉宇微微皱起好似在回忆那恐怖的一幕。
“之后呢?”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试图去打开棺材,却不料四周被钉死了,我身负重伤没有气力去打开棺材,正当我放弃了,忽地听得上方有马车的声音,我扯着嗓子拼了命地呼救,直到是王翦将军打开了棺材才救出了我。”
我仰头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一时之间,我竟然庆幸能发生一般的机缘巧合,他突然转头和我对视,感觉到他注视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那双眼眸仿佛竟是渐渐开始有了温度。
“竟然没有想到这死里逃生的羌瘣便是那日比武招亲与你一同的男人。”王翦感慨着笑道。
“羌瘣,赵允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我低下头,心下不由恻然,是我的有勇无谋,是我的一时冲动害死了他。
“我在棺材里听到的声音好似便是赵允,他让我活着,完成他未完成的夙愿……”羌瘣声音带着些许查觉不出的暗哑。
我感觉眼里微微热热的,有什么东西终于从眼角滑落,心里苦涩难受。
“千姤,你随王大哥回秦国吧,正好得空陪陪你嫂子。”王翦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很想过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我还没有将赵偃送上王位,我还没有手刃了长安君,我还没有与太傅成婚,这一切的一切我不甘心,我放不下,我简单直接的摇了摇头,“王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千姤,我有法子治好你的脸。”
梁氏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惊愕住了,难道这古代还有疤痕修复技术?我这张不敢恭维的脸当真还是有救的?我已经受够了旁人那异样的目光,“嫂子你可当真?”我满怀激动的瞧着她。
梁氏点了点,“不过……”梁氏欲言而止。
“不过什么?”
“需要一人的心头血。”梁氏道。
“何人的?” 我心里忐忑不安。
“君王的心头血。”
我心中忽然释怀的笑了,我要杀的是长安君,而他便是赵国的君王,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可谓是我遇到的最幸运之事,我与羌瘣告别了王翦与梁氏去往了军营,我还是带上了面具,我还是对这张脸有了自卑。我也做好了接受军法处置的下场,不过我回到军营后所有将士看我的眼神都是愧疚的,羌瘣对我说将我扔往赵国之后王龁便又有所行动却不料被抓个正着,被军法处置而死,而我迫不及待的去见了楼烦王。
他在床榻上躺着休息,右肩断落意味着他再也不能提起剑上阵杀敌了,他看见我,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女儿,你回来了。”
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看着楼烦王,“你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剑,我说过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不必为我如此这般。”我语气生冷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你是我女儿。”楼烦王语气宠溺。
我弯了弯唇,没有再反驳他,“疯子,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心痛的。”
说罢,我愤然的跑出了营帐,走在这广阔无垠的境外,外边微风徐徐,我抬手,将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看着四处的篝火,耀眼刺目,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的声音,眉心微微蹙起,“什么人”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柄雪亮的飞刀便向我袭来,我附身一躲看向身后是穿着华贵的男子,面色平静,眉眼俊秀,白衣墨发,好似画中人,断然不像是军营里面的将士。
“姑娘好身手。”那男子竟然对我笑,这大半夜的出来夜袭我就是为了测试我的身手?我哭笑不得瞧着他,白了一眼准备离开。
“姑娘可是千姤?在下吕不韦。”
我的心咯噔一下,瞧着他,这个无数人口中心有壮志之人,这个最后祸乱宫韦的人如今真真切切的站在我的身前,我脑海中认为他是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没想到竟是这么的年轻,我心口的血液仿佛已经凝窒,在这个夜晚,我的手脚却是止不住的冰凉。
“千姤姑娘。”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回过神来,他是吕不韦,他竟然是吕不韦,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现在就将他杀了,为了青奴……是嫪毐,为了他的结局不是那么的悲惨,我欲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吕不韦身手敏捷;猛然闪避,退后几步,“千姤姑娘是要比试一番吗?”
我并没有回答他,徒然跃起,一把扣住了吕不韦的咽喉,却对上了他那双明亮的双眸,他的嘴角竟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在我恍惚之际他竟握住我的手腕,由后面伸手环住了我的腰,呼吸温热喷在我的耳前,“你为何想要我的性命。”
我抬脚准备踢中他的腹部却被他紧紧搂入怀中,力气之大几乎是不能挣脱的,“放开我。”我恶狠狠的道。
“说,为什么想要我的性命!”第二次问,似乎多了一丝的强悍。
“吕……吕大人……”
耳边突然响起了羌瘣尴尬的声音,不吕不韦顺势朝我怀中一躺,“千姤姑娘说今夜颇为寒冷,让我替她取暖。”说罢,头还不忘在我胸前蠕动了一番。
一阵清脆的耳光顿时打在吕不韦的脸上,不仅是吕不韦,羌瘣也惊讶住了待在原地,这个死男人,就是这般吃豆腐的,还给老娘装柔弱,qnmlgb,“千姤,你在干什么!”忽地白起的声音厉声响起,白起大步走上前来,对着右半边脸已经微微肿起的吕不韦作揖道,“千姤刚回军营,礼数不周,望吕大人恕罪。”
说罢对羌瘣试了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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