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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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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娘先跪拜沈老爷子沈老安人,沈老安人没得忍住,哭了出来,捂着胸口,“蜜蜜呀,好婆的蜜蜜……”
  蜜娘低着头泪水垂直着流出来。
  旁人一个劲地劝着沈老安人,蜜娘再跪别了沈大黄氏、沈二花氏,之后沈兴志背着她上花轿,喇叭呼啦呼啦地吹着,沈老安人和黄氏花氏她们哭成了一团,站在门口只望得背影……
  “起轿!”八台大轿起,后头抬着嫁妆的也跟随着起。
  蜜娘感受身子晃动一下,眼泪又是忍不住,听得门口哭声更响了,心中难受。
  发嫁的队伍吹着乐开始走了,村中都出来观望,如今的嫁妆只是沈三在蘇州府办置的一些,加起来也有个四十八台了,浩浩荡荡的,村中人指指点点,姑娘们望着无不艳羡。
  到镇上去绕了一圈,停下来到镇上的宅院中去祭拜了一下江老秀才和江老夫人。然后就开始换马车了,嫁妆也都抬到马车上,或者用拖板托运,驶向吴县的码头。
  沈三包了一条商船,码头小,船只也不大,先是要走河道去杭州府,然后再换大船走京杭大运河。
  闵姑姑和范先生随行,蜜娘在船上的日子也有的聊许多,还有两个嫂嫂作伴,又是忍不住期待茹姐儿肚子中的亲侄儿亲侄女,等她到了京城,已经五个多月了,蜜娘这般想着,便是忍不住多画了几个童趣的图样,想着日后侄子侄女出生,日日给他带不一样的长命锁,穿不一样的小围兜。
  这条运河她做了许多回,且就这一回是她感慨最多的,范先生时隔多年再从这运河回京,心境又是不同,师徒两人一道作了一系列的《运河图》。京杭运河贯穿南北,两岸景致不一,南北景致、文化的差异巨大,两人便是沿着两岸一边作,一边行,一个月分别作十幅画,两个人笔法鲜明,那一幅是谁所作清晰明了。
  范先生之作辉宏磅礴,含天地之乾坤,蜜娘自幼跟随他一道学画,画法中隐隐饱含他的痕迹,为了一致,蜜娘也尽量地往他的风格去靠,却仍是有写实之意,范先生之阅历是蜜娘所不能及,蜜娘稍稍有些遗憾,先生安慰道:“待你同我这般年纪,指不定比我作的还好。”
  两相为伴,范先生那悲伤之情也消散不少,很快,就到了京城。
  早在码头上等候的几番人马都躁动了起来。


第102章 102
  时间卡得刚刚好,到京城时距离出嫁恰有两日,而在码头等候着的两方嫁妆也顺势插了进来,怀远侯老夫人的嫁妆还有范先生添的,这会子却是傻了眼。
  怀远侯老夫人暗中把自己日后不好明着给江垣的打算以充入嫁妆的形式给夫妻两,满满当当的二十抬嫁妆,范先生让人把妻子的嫁妆都收拾出来,范家的家底也不薄,嫁妆过了这么多年定是有些不能添进去的,范先生又命人加了一些,竟是不知元武帝也添了一份嫁妆。
  范先生那儿就有了六十八抬要知道京城里头,都够小官小吏嫁一个嫡女了,这般局面亦是沈三料不到的,他为闺女准备了八十八台抬,像皇家妃子、世子妃等都是一百二十八抬或者是更多,两整套嫁妆,六十四抬为一套,怀远侯世子夫人的嫁妆就是一百二十八抬。
  如今却是严重超了标,这般局面也是沈三未料到的。
  从码头运回京城,便是从午时运到了傍晚,嫁妆堆满了整个院落,陈令茹挺着肚子,看着满院落没得下脚的地儿,惊讶道:“怎得这般多!”
  沈兴淮亦是有些头疼,怀远侯老夫人添的倒还好,先生添得也太多了,都可以单独拿出来做一套嫁妆了。
  “不行不行,这也太多了。”江氏摇摇头,这完全超乎了江氏的想象,虽说这姑娘家的嫁妆多一些是好,可太扎眼了可并非福气。
  下人们如今在清点,比那一百二十八抬不知多了多少,沈三亦是头痛:“先生,您这嫁妆太多了,您也还是收回去一些吧。”
  范先生摸着胡子,吹胡子瞪眼:“这点子哪里多了!你们这群没眼界的,这点就被吓到了。不收不收,我本还想再多添几抬。”
  闵姑姑都不得不替沈三说句话:“蜜娘嫁的是嫡次子,这嫂嫂才一百二十八抬,怎么的都不能越过上头的嫂嫂,太显眼了怕是招恨,一个嫡次子媳妇,还是低调些的好。”
  正是这个理儿,江氏为难地说:“就算这裁掉一半,这另一半又该如何?原本我和振邦就打算弄个百来抬的。”
  闵姑姑道:“先压一压箱笼,能多塞就多塞一些,压得紧实一些,装不进去的先放家里头,等日后再一点一点送过去。”
  且如今也只能这样,但这出嫁时出几抬嫁妆也成了个难题,就算压得再紧实,肯定也是超出了份额的,江氏想着尽量低调一些,不扎眼,怀远侯老夫人的嫁妆定是都要放进去的,自家的可以减掉些,范先生那儿皇上加进去的都是内造的,还必须打前头。
  范先生不满他们这般怯怯畏畏,不虞道:“你们就嫁这一回闺女,就这般思前顾后的,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不能比嫂子多,那就和嫂子一样,一百二十八抬,阿垣好歹也是嫡次子,算不得过分。管得旁人如何说哩,反正日后小两口分出来,多谢钱银傍身也好。”
  沈三想想亦是,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还不允许高调点,可不窝囊,拍板道:“就一百二十八抬!”
  这一百二十八抬箱笼塞得满满当当,原本四个人抬的,都需六个人、八个人,有些盖子都合不拢。
  周家下人绘声绘色地同周太太说着:“……这中午就开始一箱一箱地往里头送,一直到晚上,估摸着都有一百多抬,能装人那么大……”
  因着都要结亲了,怀远侯府也甚是关注了,且就今日发生的事儿,夜里头就传遍了整个侯府,怀远侯夫人没得说什么,但还是多了几分笑意。
  江二夫人挑眉:“竟是娶了只金凤凰?”
  林氏回到屋中,林嬷嬷不忿地说:“这沈家也太没得规矩了!祖宗规矩,弟媳的嫁妆哪儿能越过嫂嫂的,果然是那等暴发户,就是不知规矩。”
  林氏道:“她也没得越过我,一百二十八抬。”
  林嬷嬷语塞,恰是齐平,可这心里头如何乐意,且不提这出身,自家小姐可是世子夫人,说得不好听的,待三少爷日后分出去,也就京城里一寻常官家,如何能比,“可奶奶是世子夫人,沈家可不踩您面子,那等子小门小户的又何必死撑那脸面。”
  林氏笑着说:“那沈家怕也不是死撑面子的,其中应是有祖母的份儿。”
  林氏如今也管着家,于家中的一举一动都有所知,前些日子,老夫人的库房开开关关的,每天送出去一些东西。
  “老夫人怎得能偏心至此!”林嬷嬷惊呼,“大夫人怎得不说话!”
  林氏敛下眼眸:“祖母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母亲又如何能置喙。你说祖母偏心至此,母亲可不也偏心咱们,那些个东西怕是祖母想给三弟的,充入沈氏的嫁妆,是不想让其他几房有话说。母亲虽是偏心,可三弟毕竟也是她亲儿,儿子得了好处她有什么可不乐意的。娶那沈家女也比那赵四好,母亲当初想给三弟定赵四我还捏了把汗,那等子煞星做弟媳我可受不起。我只求弟妹好相处些,毕竟是这亲妯娌的,嫁妆什么的,我倒也没得那般小心眼子,日后三弟是分出去的,祖母想多添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林嬷嬷便是无话可说,同大夫人的偏心比起来,老夫人怕还是好的。
  范先生随沈家入京,旁人是不知,但元武帝是头一个知晓的,待是沈家归来的第二日,元武帝就上门了,关了门,对着范先生一阵痛哭,如丧考妣,两人在书房中坐了许久,再度出来时,元武帝心情舒畅,还在沈家用了个晚餐,高兴地回宫了。
  蜜娘在家中休息二日,为着那嫁妆,下人就忙碌了一整日,清点、收拾箱笼,什么物件添进去,什么物件先留着,陈令茹是孕妇,累不得,也好在还有闵姑姑,闵姑姑自幼跟在主母身旁,后又做了尚仪,可比江氏有条理多了。
  一一做了整理归类,这嫁妆条子都拖地了。
  有些个嫁妆都是四处加进来的,蜜娘还未不大清楚,
  待是出阁那一日,两家张灯结彩,蜜娘如傀儡一般,任人打扮,由于今日是正正经经地出嫁,可比那一日隆重多了,请的是周家太太,天不亮,周家太太就赶过来了,欢喜先是递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周太太待是见着蜜娘,笑容就更深了,把蜜娘从头夸到脚,江氏矜持地回了几句。
  周太太因着好人缘,被不少太太请过去做这全福太太,手下功夫也是深厚,发髻盘得稳稳当当,给蜜娘刷了两三层白粉,且是蜜娘嫌粉都快掉一膝盖了,周太太才收了收,然后给她修了眉,涂了胭脂。
  称赞道:“啊呀,这些年就是没见过比这更标志的新娘了,这眉毛都不需要描,脸上也光净得很,果真是江南水土养出来的美人儿,瞧这面相就是个有福气的。”
  江氏满脸笑容,“乘您吉言。”
  蜜娘不喜往脸上抹这些粉儿,只觉厚重得难以呼吸,盖得都瞧不出本来的模样,她见过几个嫂嫂出嫁时的模样,她如今怕也就是个糊了白面团,趁周太太和江氏不注意,蜜娘悄悄低头,就盼那粉多掉些。
  陈令茹捂着嘴儿笑,偷偷道:“蜜娘你便是忍忍吧。”
  待是带上凤冠霞帔,蜜娘脑袋一重,脖子先是缩了一缩,微微动一下,头顶跟带了几十个铃铛似的。
  都摆弄好,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圈人,都是周围的邻里太太,说着好不重复的吉利话,一个个送上添妆礼,蜜娘只需微笑着作娇羞状,再低低头,掉下一片白粉……
  送走了太太团,来了闺蜜团,乐盈风风火火的,直接送上一整套亮瞎眼的首饰,另附丽人行上个月的收入。
  “上月开始就回本了,诺,这些就给你做嫁妆吧,是我们大家一道送你的。”
  这一盒银子意义非凡,蜜娘珍重地收下了,姐妹们在屋中说着话,外头一阵骚动,噼里啪啦鞭炮声从外头放到里头,大家精神一震。
  江垣一身大红色喜服,称得容貌愈发俊美,左边是兄长江圭,江圭容貌似江大夫人,兄弟两皆是好相貌,右边是舅家的几个兄弟。
  沈家势单力薄,沈兴淮机智地拉了翰林院的兄弟们和陈家几位兄长,两相对阵,一方善文一方善武,还是江垣自个儿给力一些。
  可又如何对得过经历过科举的,就好比,一群“清华北大”的和军校的,高材生咬文爵字,军校的只恨无用武之地,最后兵头子们反了,直接以武力冲了进去,世界清静了。
  范老先生坐上首,江氏和沈三坐下边一点,旁人不知范先生身份,只觉这老头儿威严省重,多有探究。
  沈家这边的多是小官小吏,知范公却未见过其人。
  江垣恭恭敬敬地朝范先生叩拜,递上茶盏,范先生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递上一个红包,不冷不热地略带警告说:“好好待我家姑娘。”
  江垣弯腰接过:“是。”
  旁人心中想,这老头什么人哩,竟是这般对怀远侯少爷说话。
  沈三说了一些场面话,江氏红着眼说了几句软话,蜜娘被沈兴淮背出来,两人一同向范先生、沈三江氏叩首拜别,范先生挺着腰,没什么变化,眼睛却是渐渐地湿润了。
  江氏按着眼睛哭,沈三撇过脸去,老泪纵横,“你们要好好的,相互扶持……”
  最后说不下去了,索性不说了。
  陈令茹捏着帕子一个劲地按眼角,怕花了妆容。
  蜜娘低着头哭,待沈兴淮背着她去轿子,范先生望着她的背影,用手捂住眼睛,吸了吸鼻子。
  沈兴淮的背宽广,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缓,他如同嫁女儿一般,眼眶亦是红了,他道:“若是受了委屈,别忍着,有阿哥撑着。”
  蜜娘点点头,眼泪滴在他脚背上。
  进了花轿,敲锣打鼓声再次响起,大轿子起来,摇摇晃晃的,蜜娘知道是启程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
  门口应是开始撒钱了,人群中哄闹了起来。嫁妆跟随在后头,一抬一抬地抬出去,京中皆来观礼,一阵惊叹,这沈家嫁女竟是这般舍得,怕不是家底都搬空了吧!
  蜜娘掀开盖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莺歌在外头问道:“姑娘,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从早上起来,蜜娘就吃了一碗银耳羹,蜜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没事,娘给我准备一些。”
  蜜娘吃上两颗糖,缓了缓肚子里饥饿感。
  摇摇晃晃地伴随着敲锣打鼓声,蜜娘不知外头动静,待是停了轿子,她知道这是到了,江垣搭着弓箭,三箭齐发,射在了轿子的门框上。
  外头一阵叫好,纷纷称赞江垣不愧是将门之子,有老侯爷的风范。
  莺歌撩开帘子,蜜娘搭着她的手出来,然后手中被塞入一条红绸缎,她只能看得到脚下,江垣牵着她,跨过火盆,往里头走,顺着红毯走,看到精雕细琢的门槛,便知是到了。
  屋里头由喧哗便安静,蜜娘随着唱礼人一跪一拜,听得:“礼成!送入洞房!”
  又是被牵引绕来绕去,到了一个屋子,被引着坐在床上,四周应是妇人,有窃笑声,然后就是眼前一亮,头盖被掀起,蜜娘抬眼,江垣低头瞧她,嘴巴一弯,似是笑她这般模样,蜜娘低头羞恼。
  “好标志的新娘子呀!”江二夫人笑着说道,“难怪阿垣这般死心塌地呢!英雄难过美人关。”
  众人皆笑,蜜娘装羞涩不语,满屋子的珠翠锦绣、衣香鬓影,喜婆那吉利的话飞快地说着,然后一簇簇的花生红枣撒了两人满身满头,一妇人递上一块糕,让她咬一口,笑着问道:“生不生?”
  蜜娘眼睛眨了眨,小声道:“生。”
  女眷们哄笑,喜婆道:“生的好生得好,以后子孙繁衍,枝繁叶茂!”
  几个妇人又是调笑了几句,林氏笑着拦道:“好了好了,新媳妇面皮子薄,可别过了。”
  “果真是亲嫂子,疼弟妹呢。”
  大家也是见好就收,最后递上合欢酒,两人喝了交杯酒,蜜娘脸上热热的,热辣的酒入肠胃,浑身都热了起来,眼睛眨了眨,抬眼就见他抬着下颌,一干而尽。
  礼成之后,其他妇人又说了几句就出去了,屋中只有两人,还有候着的丫鬟,江垣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怎得涂成这般模样?”
  蜜娘用手背擦了擦脸,脸都被擦红了,“我已经很努力地掉粉了……”
  江垣忙拉住她的手,“一会儿洗洗就好。”
  蜜娘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且是动作太大,袖子里的荷包落了出来,没系紧,里头的糖果滚了出来,她脸一红,看了看江垣。
  江垣捡起来。
  蜜娘解释道:“我,我这日没吃什么,姆妈怕我路上受不住,垫垫肚子。”
  江垣捡了没掉地上的,塞进最终,“和你一般甜。”
  蜜娘愣愣地望着他,且是脑中轰地炸开了,江垣把荷包放床边,摸了摸她的脸,“我去前头敬酒了,我让前头送些吃食来,别饿着,累了就先上床休息,等我回来。”
  蜜娘抿着嘴点点头,望着他离去。
  待他离去,蜜娘就让莺歌和欢喜帮她拿掉凤冠和头饰,头陡然一松,外头的丫鬟鱼贯而入,送水了送水,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弄好后,自觉地退出去。
  看得莺歌和欢喜一阵自卑,她们就经受了闵姑姑的短期培训,同侯府这些自小就被买进来的自是不如,蜜娘的陪嫁有不少,但莺歌和欢喜陪她最久,欢喜成了亲,她丈夫也是蜜娘的陪嫁,其他的丫鬟都是因为蜜娘要出嫁才买进来的,还不知深浅。
  蜜娘洗漱完,换了里衣,用了点东西爬上床,迷迷糊糊地都快要睡着了,屋外头又喧嚷起来,蜜娘陡然清醒。
  江垣推开屋子,长吉吃力地扶着他进来,后头还跟了两个婆子,莺歌忙塞了两个红包,送两个婆子出去,江垣自己站起来,坐在桌前,朝蜜娘招了招手,“可有吃过?再陪我吃一些。”
  酒宴上只顾着吃酒自是没吃什么,蜜娘勉为其难地陪他吃了一些。
  吃完,江垣去洗漱,蜜娘平躺在里头,姿势难得地标准。
  江垣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回来了,头发还有些湿湿的,他高大的身子一上来就占了床的一大半,蜜娘身子一僵。
  江垣掀开被子躺进去,蜜娘触碰到他的皮肤,身上一个机灵。
  江垣把她拎起来,聊聊“心”。
  聊着聊着,手就不安分了,蜜娘紧紧地揪着衣裳,裤子先被扒了,他倾身下来,唇蹭着她的耳垂,轻轻厮磨:“蜜娘。”
  蜜娘浑身打颤,“嗯~”
  她语调上扬,含着媚意,江垣吻住她的唇瓣,手伸入衣服下摆,触手丝丝滑滑,如羊脂玉一般,他舒畅地叹息一声。
  蜜娘如何能敌,城门失守,立即被剥得一干二净。
  他的手四处游走,蜜娘浑身都敏感,颤栗不已,江垣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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