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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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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昭自小对“鬼神巫祝”等事敬而远之,也说不好是信或不信。那次“问神”的结果实难令他当真,最终一笑则过。
  说到底,质子生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客死异乡,婚姻之事哪有活命迫切。
  直到去年,多次欲为他牵线保媒未果的蔡王明确提及“希夷岁氏”,他才又忆起这桩陈年旧事。
  往年蔡王意欲牵线,他尚能以“年岁尚轻,不急一时”为由勉强周旋,眼见到了十□□,再出此言便是明目张胆拂蔡王颜面了。
  形势如此,同时也好奇岁氏神巫当年所言的“注定姻缘”,遂松口应下蔡王美意,任其遣钦使代往希夷山求亲。
  岁氏族长允婚后不久,飞星派往鄀城查探的眼线得到消息,知岁氏暗中换了允婚人选,火速回报。
  彼时李恪昭深觉好笑,原来那所谓“注定出自岁氏的姻缘”,不过装神弄鬼罢了。
  他体谅当世女子身不由己,无意迁怒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岁氏女,只望对方安分且忠诚于婚姻誓约。
  若能如此,他自也愿尽夫君之责,与其相敬如宾。
  怀着这般心情,却出乎意料地等来个讨要休书、歃血盟誓认他做主君的岁行云。
  他拿不准这休书该不该放,于是又传讯,请当年那人再往希夷山。
  等消息的这些日子里,李恪昭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岁行云。
  过往十九年,他甚少对血亲家人之外的哪个女子投注这样多精力,但也大致明白寻常女子该是如何活法。
  这位可真是与谁都不同。
  分寸、胆识、主见样样不输男儿,正事自律过人,闲事豁达非常。
  紧要关头急智也惊人,满嘴跑起马来花言巧语从不打磕巴,什么瞎话都能编圆;诚挚时却又至情至性,让人毫不怀疑她是个心正有志者。
  很矛盾,让他总想离她更近,了解更多。
  苦等月余至今夜,他总算在易奴夜集上得了确凿回话。二上侍神庙归来的那人告诉他——
  神巫说,放与不放,但凭公子定夺。只请转达公子一句,她见过你梦寐以求的盛世。
  “行云,此话可真?”李恪昭问。
  “我、我哪知道?我并不知你梦寐何事,见没见过的,这要怎么讲?”
  岁行云心乱如麻,一时竟不敢吐实,甚至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你怕不是被人给骗了吧。谁说的?叫他来与我对质!”
  听她似生出慌乱防备,李恪昭未再步步紧逼:“可惜此次是见不着了,天一亮他便会离开仪梁城。”
  那人身份特殊,对他的意义也格外重大,他本没想好此次是否该带岁行云去见。
  黄昏时她追出府门,站在车窗下与他说话时,他便想,若她开口说要同去,那便带她去见。
  可惜他等了又等,暗示了又暗示,这姑娘却半点听不见他的心声。
  或许也是天意如此,还不到时候吧。
  岁行云心烦意乱,兀自又饮了两口酒,豁出去似地与他打起商量:“这事吧,诡异,荒唐,莫名其妙。我需得好生捋捋,待我捋清楚我们再谈,可好?”
  “好。在你捋清之前,我不会再提,一切诸事如常。”李恪昭也不为难她。
  岁行云忙道:“那,击掌为誓?”
  “依你。”
  掌击到第三下时,岁行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与他掌心相贴竟忘了撤回。
  “有件事定要说清楚!公子切勿胡乱揣测啊!”
  掌心里温热柔嫩的触感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李恪昭心跳蘧然加快,鬼使神差地也保持着手势不动。做若无其事状,疑惑询问:“何事?”
  “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她不管不顾拉了李恪昭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看,是活的,对吧?!”
  不知是因她微醺后面热,还是别的缘故,他觉自己贴在她颊边的那手急剧升温。
  李恪昭喉头发紧:“嗯。所以呢?”
  “所以,请公子定要相信,我绝非妖邪鬼祟!可莫要命人将我拖去烧了啊!”岁行云焦灼叮嘱。
  “放心,不会的。此事只你我,及替我上侍神庙的那人知,连叶冉与飞星都不清楚。”
  李恪昭倏地收回手,起身就走。
  他不会让人将她当妖邪烧了。可他若再不走,只怕反要被她“点燃”烧了!
  *****
  若论血缘传承,上辈子的岁行云该算“侍神庙一脉”后裔。
  可那时岁氏早已在亡国之祸中被人灭族,连侍神庙都只剩断壁残垣。
  从那场滔天惨祸中侥幸逃脱的岁氏族人寥寥无几,她母亲是其中一名幸存者,而她则在平凡市井中与母亲兄长相守长大,与寻常人并无两样。
  对于自家先祖的事,她也只零碎从母亲口中听过些,半信半疑听得如过耳东风,从没记全乎。
  所以,她对自家先祖的了解并不比李恪昭多多少。
  但她根本不信那“命定姻缘”之说。
  她记得上辈子曾听母亲提过,侍神庙先祖所侍并非“桃花神”,压根儿管不着世间姻缘事。
  直到回了房中躺下,岁行云依然没想明白,当今那位神巫究竟想借她玩什么把戏。
  按族中规矩,山下世俗岁氏除族长外,谁也不能擅自接近侍神庙。
  当初既让她复生在世俗岁氏十三姑娘身上,显而易见是神巫无意与她相见,按常理推断,这就是不打算过问她的事。
  可为何又对李恪昭的人抖落她底细?
  复生以来,她一直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秘密,就怕被人当做妖邪拖去烧了。这不靠谱的祖宗倒好,半点不顾她死活!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虽说李恪昭今夜看起来似无对她恐惧、忌惮的迹象,可人性无外如此,当事情含糊不明时,人们通常能平和以待,可若丁是丁卯是卯讲开了,有时人的想法就会不同。
  天知道李恪昭听了她续命复生的秘密后,会不会在毛骨悚然之下对她做出可怕处置。
  到底怎么说才不会吓到他呢?哎。
  *****
  翌日清早,岁行云顶着乌青眼圈进西院,下午在书房时也不敢直视李恪昭的正脸。
  好在李恪昭当真信守诺言,半句未再提那夜之事,一切如常。
  如此一连数日,她渐渐从最初的混乱冲击中缓过来,精气神回笼,脑子也好使多了。
  斟酌再三,她仍觉该循序渐进。
  若一下竹筒倒豆子全说完,而李恪昭震惊之下将她当个怪物看待,那她可就没退路了。
  出于稳妥起见,需得给李恪昭个适应与接受的缓冲过程才行。
  三月初五的午后,岁行云照例在书房认字读书,叶冉与飞星先后进来,向李恪昭回禀各项事务的进展。
  当叶冉说起西院众人数月来训练成效无明显进益时,飞星笑着向窗边的岁行云努努嘴。
  “我瞧着这事她有一半责任。前几日好似会动的人偶皮囊,做什么事都没魂儿,大家总看着她那恹恹无神的模样,可不就沾染了几分怠惰丧气么?”
  叶冉摸着下巴嘿嘿笑:“有道理。”
  岁行云本在专心写字,只是挂着耳听几句,到最后才明白这是在往自己头上扣黑锅。
  她搁笔抬头冷笑:“我敢打赌,前几年到这时节,他们定也有同样的问题。对不?”
  叶冉闻言一凛,收了笑闹神色看向李恪昭。
  李恪昭淡垂眼帘:“嗯,我说的。”
  心知他这是在为自己打圆场补漏,岁行云心中一暖,丢开顾虑起身走过去,跽坐在他的大桌案前。
  “春困秋乏,这是天道规律,寻常人很难抗衡,”她认真环视三人,见都在正色聆听,便接着道,“这事我上月底就在琢磨,若说得不合时宜,你们就权当没听见,成不成?”
  李恪昭神情无波无澜,颔首道:“讲。”
  “西院伙伴们均为奴籍,无缘受书本教化,生来只懂依令行事,并无信念可言。而想在短时内使整队人训练进益大增,要务之一恰是‘强化信念、提振士气’,”岁行云看了看叶冉,坦诚道,“叶大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这事你当真从未留意过。”
  当今世道,出身阶层几乎是伴随每个人一生的烙印,很多人并未察觉自己受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深重。
  叶冉乃缙国王前卫出身,用脚趾头想都知是贵族之后。
  虽他为人稳重爽朗,从无轻辱于人的骄横恶习,但以他的出身,根本不会想到,西院一众奴籍者其实与常人无异,也是会有各自心情与感受的。
  这倒怪不着叶冉什么。
  毕竟在他的出身能接触到的观念认知中,除非主人抬爱的特例,大部分奴籍者甚至不能算“人”,只是主人名下之物。
  主人发话,你们要习武,要练军阵,要成为关键时刻保卫主人的利刃,所以你们听我号令去练即可。
  这就是叶冉在西院练兵的主旨思路,也是西院练了数年,成效却不如预期的根源之一。
  岁行云这番剖析可谓鞭辟入里,李恪昭与叶冉听完后,各自低眉垂眸,两人都似有所触动。
  叶冉以舌抵腮反思片刻,虚心请教:“那,你所言‘强化信念、提振士气’,需我如何为之?”
  “还记得你说我鼓动小大夫造反那回么?”岁行云轻舐下唇,又道,“那时我就说了,人活着,是需要有希望、有盼头的。你得给他们这个。”
  “赏赐金银?”叶冉想出一个激励之法。
  “他们连西院门都不得出,抱着金山银山有何用?”岁行云摇头,笃定道,“此事当分两步走。第一,若在规定时限内能达到训练目标者,公子赐他们姓氏作为奖励。第二,明令,若将来护主有功,除奴籍,生者有赏、亡者厚葬。”
  被当人看,这才是他们目前最隐秘、也最真切的渴求。
  李恪昭看看若有所思的叶冉,对岁行云道:“你今日的字认完了?”
  “是,公子。”岁行云赶忙答。
  他从旁取来一册书简地给她:“回去看看这个。若有不识得的字,明日来问。”
  “是。”岁行云接过,起身整理衣摆。
  李恪昭又道:“飞星,你也出去。”
  于是岁行云与飞星双双执了辞礼,一同出了书房。
  两人慢吞吞经过窗前,飞星不住扼腕,对岁行云嘀咕道:“若公子与叶冉当真采纳了你的建议,连我都想进西院受训了。”
  可惜他自七岁起就被李恪昭送去经由名师指点,如今是断无机会进西院的。
  岁行云嫌弃地看看他又生青色胡茬的脸,啧了两声,坏笑着逗他:“你不就想要个姓氏么?这简单,我指条明路给你。”
  飞星猛地止步,双眼倏然灿亮:“求指教!”
  “往后别蓄大胡子了,你都不知你这长相有多适合‘嘤嘤嘤’!”岁行云轻眨眼尾,轻抬下颌,冲他飞个调侃媚眼儿。
  “待将来公子放了休书给我,你若肯‘嘤嘤嘤’,我可以考虑让你姓岁啊!如……”
  “何”字还在唇齿之间,窗户猛地被推开。
  李恪昭面色沉凝立于窗前,看着一窗之隔的两人,不豫冷哼:“没事嘤什么嘤?食铁兽幼崽成精了吗?”


第29章 
  西院训练之事上的变革; 说来简单细小,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个下午; 李恪昭与叶冉就此事谈到至夜方歇。
  李恪昭并非刚愎自用的上位者; 对西院的一应训练向来都尊重叶冉的意思。毕竟在他当下可调动的所有人里; 惟叶冉是真正有沙场临敌经验的。
  质蔡这几年,陆续有不明身份的宵小之辈试图潜入府中打探; 全被飞星与十二卫无声无息斩于刀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足证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但若将来局势生变,导致李恪昭不得不以非常方式逃离蔡国,他们这群人所要面临的; 将是数倍甚至十数倍于己方的追兵。
  那必是以少对多、绝地求生的突围战,厮杀之残酷惨烈可以想见,对领头人的应变能力与经验要求之高,远超飞星与十二卫目前的能力范畴。
  所以西院那帮人只有交到叶冉手中才最合适。
  一直以来,李恪昭有他的革新锐意与宏大抱负,叶冉也有经验使然的谨慎坚持; 双方格局与着眼点各有不同; 观念上始终无法完全一致。
  若他俩能在短短几个时辰的交谈后就达成共识; 那西院事务早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其实岁行云所言“以赐姓氏、摘奴籍为激励条件来提振士气”的建议; 李恪昭在质蔡的第一年就有类似设想,只是未想到“赐姓氏”这条而已。
  但当初叶冉表示坚决反对; 此议便搁置下来。
  时隔数年; 当类似建议再次经由岁行云之口提出; 叶冉反对的态度虽不似当初那般激烈,但对此路疑虑犹存。
  叶冉最怕的是,西院众人在得知有望脱离奴籍后,非但未能与如预期那样被激起斗志,反而心思浮动,不如过往这般驯顺受控,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这番顾虑倒也不算多余,毕竟在当世观念大势下,李恪昭作为主人,却要许以优厚条件去换取名下奴隶尽心尽力,这事前所未有,自然后果难料。
  好在两人都通达,只是意见相左,谁也没能完全说服谁,倒不会因此相互置气。
  他们都明白,此事需试过才能定论成败对错,眼下空谈谁对谁错都为时尚早。
  “我知你顾虑什么,”李恪昭神情郑重,“但如今时局风云色变,我们已无时间再一点一点去尝试,惟有大破大立。”
  彻底打破西院训练中的观念瓶颈,放手一搏,以求短时速成一队单兵精锐,此事已迫在眉睫,他不会再让步。
  “不单要出激励之法提振士气,还有上回苴夫人给的‘随身弩’图样,你需尽快摸透这东西的关窍,提前规划应对训练。入秋之前舅父那头将成品送来时,他们需得迅速上手。”李恪昭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叶冉听出他主意已定,虽内心并不完全认同如此冒进的彻底变革,却还是松口领命。
  正事定下后,叶冉歪头觑他,颇有深意地轻声哂笑:“恕我妄自揣测,公子此次如此坚决,是否多少有讨行云欢心之故?若有,还请公子三思再慎。”
  李恪昭眉目凛然,断然否认:“我素来志在革新,已反复斟酌数年,这你清楚。此次只因她的建议与我不谋而合罢了。”
  叶冉隐约松了口气:“公子息怒。西院之事关乎公子,也关乎这府中所有人将来的安危存亡。我恐您是一时感情用事,这才多嘴。”
  事实上叶冉对岁行云并无偏见,甚至对她的资质与上进之心颇为欣赏。之所以多这嘴,当真是为李恪昭着想,甚至也为岁行云着想。
  缙国国君当初既选中李恪昭为质子,自是做了随时舍弃他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管他死活,数年来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事实。
  这些年李恪昭所依凭的后盾,实际是他的舅舅公仲廉。而公仲廉在许多事上与叶冉观念趋同,偏于保守谨慎。
  而叶冉点到为止,暗暗提醒的也正是此事。
  此次西院革新可以算作起于岁行云的谏言,若今后训练成效良好,还则罢了;若达不到预期成效,或因这种贸然的改变出现惨痛结果,那真是不堪设想。
  没人会明着指责李恪昭,却定会将失败的根源归因于“岁行云惑主,导致李恪昭轻率做出错误决策”。
  倘若届时再走了天大背运,李恪昭有个三长两短,公仲廉不将岁行云挫骨扬灰才怪。
  李恪昭深吸一口气道:“她既认我为主君,对我来说就如同飞星与你,我不会拿这种事讨谁欢心。”
  *****
  待到翌日清早,西院众人列队完毕后,叶冉并未如从前那般直接下令开始训练,而是先宣告了最新的激励之法。
  “在入秋之前,咱们就将得到一种新的兵器。这种兵器威力不可小觑,也无需太大臂力,但需极高的准头……”
  阵列中的岁行云一听,就觉他口中这样兵器近似于后世的“连发缩微弩”。
  虽她上辈子更擅长刀,但连发缩微弩她也使得来。她目前的体力恢复进展不如预期,她正为此焦虑,若给她缩微弩,困境迎刃而解!
  于是,在别人都为着“有机会摘除奴籍”而雀跃时,她的欢喜期盼也溢于言表。
  叶冉疑惑打量她好半晌,在大家开始举石练臂后,终于忍不住将她唤到了一旁。
  “你又无奴籍可摘,跟着傻乐什么?”
  岁行云笑吟吟回话:“这不是听说要有新的兵器给开开眼界了么。”
  “你倒是心宽得很,”叶冉双手叉腰,呼出一口浊气,没好气地瞪她,“别怪我没提醒你,此次西院革新因你而起,如今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若这些人因此心思浮动,最终成效不佳,甚至出了什么茬子,只怕你小命难保。”
  “这怎么会出岔子呢?你瞧瞧,今日大家是不是立刻就斗志昂扬了?”岁行云急了,却没法与他解释。
  当世上层者认定,将奴隶的生死握在手中,不予教化开智,让他们一辈子浑浑噩噩听命于主人指令,才能保证他们绝对忠诚可控。
  但后世漫长的岁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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