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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词-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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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玉抬头一看,雾气已经散了一些,日头懒洋洋地透过薄雾斜照下来,倒像秋冬时节。看天光巳时将过,是吃饭的时辰了。
  “这是什么地方?”
  侍女摇头:“我也不知道。”
  菡玉跳下马车。两腿似灌了铅的沉重,但勉强还可以行走。
  一众车上女眷正往驿站中去。远处驿门上的牌匾被树丛挡住,她觉得这地方似曾相识,环顾四周,发现路边有一块石碑,便走过去查看。
  一转过去,那三个鲜红的大字,就那样突兀地闯进她视野里,避无可避。
  马嵬驿。
  难怪会眼熟。十年过去了,驿站粗改了模样,但轮廓犹在。
  太阳穴上那根针突然变得又粗又利,狠狠地推进去,推到了极致,再狠狠地□□。她一阵眩晕,向前倾去,额头重重地磕在石碑上。
  然而并不是幻觉,一睁眼,眼前还是那三个新漆的红字,像浸饱了鲜血,毫不留情地刺进她眼里,不留任何余地。
  “玉儿,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驿站里去?”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杨昭疾步走近,扶起她来。
  菡玉手握成拳捶击石碑:“为什么会到这里?不是向南去的吗?怎么还会到这里来?”
  杨昭双眉微蹙:“本来是往南走的,但是林子里起了雾,走错了方向,还是走到这儿来了。”
  “那就快点离开啊!”
  “陛下说要在这里歇脚,我也没有办法。”杨昭扶着她双肩软语劝哄,“在这里停留一个时辰就走,不会有事的,我自有打算。你身子不舒服,到驿站里头去歇着罢。”
  菡玉揪住他衣襟,慌不择言:“相爷,我们走吧。就我们两个,不要管别人了。”
  他凝眉道:“不行,现在一走,就什么都没了。”
  “你不是还有我么?”
  杨昭紧锁眉头,看着她不说话。
  菡玉看他半晌,失声笑了出来:“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自己的权势利益最重要。”
  “玉儿,我……”他几乎就要说出来,终究还是忍住,“马嵬驿是我葬身之地,我偏不信这个邪。你现在怎么想我都好,等过了这两天,我再解释给你听。”叫过侍女来,将她扶到驿站中去休息。
  菡玉落脚的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整洁干净,各种物品一应俱全,旅途中算十分难得了。
  侍女悄悄告诉她:“这是相爷特地安排的,连公主们都没有这样好的地方呢!”伺候她躺下,不一会儿又拿了一包胡饼过来,说:“这是相爷刚弄来的。午饭还没有着落,少卿要是饿了,就先吃个饼垫一垫。”
  菡玉哪里吃得下去,让她先放着。
  刚想躺下休息,房门突然被人砰地一声撞开,杨九站在门口往屋里扫了一眼,满面焦急地问:“你们看到我弟弟没有?”
  菡玉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失态,冷静全无不顾礼数,问:“你弟弟是谁?”
  “十郎!十六岁,这么高,穿青色短衣,眉毛右边有颗痣,看到他没有?”
  菡玉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皱起眉头:“十郎是你弟弟?”
  杨昌跟在杨九身后赶来,对杨九道:“站内全是公主皇孙朝臣家眷,十郎怎么会在这里?你别急,刚才我还看到他牵着马进驿后马厩喂草,肯定没有掉队,我陪你去找。”
  杨九二话不说拔腿就走。杨昌对菡玉行了一礼,才追着她而去。
  菡玉觉得有些不太对。初见她就觉得十郎与杨九面貌相似,原来是她弟弟,也就是杨慎矜幸免的幼子。杨慎矜的儿子……为什么会和建宁王有来往?
  侍女服侍她躺下,敛衽道:“少卿有事就叫一声,婢子在外头伺候。”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人到门前来支使那侍女,把她支走了,菡玉也没有在意。
  侍女留下的胡饼还在床头,菡玉随手一推,布包缝隙里漏出许多饼屑来,撒了一片。她起身拍净床铺,拎起饼想扔到桌上去,忽然听到隔壁有人模模糊糊喊了一句,好像是“杨昭这厮”。
  她不由竖起耳朵贴到墙板上去听,那边的声音却又低了下去,听不清楚了。
  菡玉下地推开门看了看,驿庭中空无一人,连守卫的禁军都不见踪影,全被支走。她这下确定隔壁那些人是在密议,猫着腰偷偷趋到窗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紧紧攥住手里的布包。
  屋内一人低声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殿下犹豫不决,等到了剑南,可就虎落平阳、插翅难飞了。”听嗓音应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
  另一个尖细的嗓音说:“是啊殿下,剑南是杨昭领地,全都安插了他的亲信。强龙难压地头蛇,到了他的地盘上,殿下更无出头之日,要任这小狗欺凌了。”
  殿下不应,他又道:“幸蜀之计也是他提出的,我看他是早有预谋,把陛下骗到剑南去,想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昨天殿下也看到了,他竟然敢僭越到陛下前头去,当着众人的面和那什么吉少卿搂搂抱抱,哪里还把陛下放在眼里?现在就如此放肆,到了剑南还得了?他和安禄山说不定也是早就串通好的,一个公然叛乱,一个在朝为内应,瓜分李氏江山!不然他怎么会诓骗陛下把哥舒将军二十万大军推出潼关去送死,又唆使陛下弃西京百年基业于不顾,远去西蜀?准是想自己占地为王,和安禄山划地分疆!”
  殿下犹豫道:“杨昭的确罪该万死,但是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听那声音,赫然是东宫太子。
  陈玄礼道:“杜乾运一死,左右骁卫副将就都反正,杨昭还不知晓。现在他手下只有金吾卫那两千人不到,不过是充门面的花架子,不足为惧。”
  太子道:“咱们加上左右骁卫也只有两千人,其他都掌管在骠骑大将军手里。”
  陈玄礼道:“高将军已经答应不会插手此事,但作壁上观。”
  太子道:“就怕高力士不是真心。他跟随陛下几十年,对陛下忠心耿耿……”
  陈玄礼道:“陛下春秋已高,早晚是要传位给殿下的。如今逆胡犯阙,以陛下花甲之龄,根本不可能再担起光复山河之重任,还是要靠殿下。这些高力士都明白。”
  太子道:“安禄山起兵之始就把矛头指向杨昭,孤除去杨昭,就断了安禄山的口实。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对付杨昭或可,但与安禄山相比还不值一提。”
  陈玄礼道:“安禄山以诛杨昭之名而反,天下人莫不对其切齿痛恨,咱们杀了他正是顺应民心。至于兵力,杀了杨昭之后,殿下便可自行决定去向,届时往河西、朔方都有军队拥护。”
  那尖细嗓门也道:“对对,王将军已去河西陇右招兵,日后都是殿下助力。”
  菡玉这回听出来了,这尖细嗓门是东宫的宦官李辅国。
  她忽然想起,在恒阳见到的那个和王思礼的副将一起游说郭李请诛杨昭的内侍,她当时就觉得面熟,好像以前在宫里见过。现在才回忆起,那人是经常跟着李辅国的徒弟。
  霎那间她全都明白了。
  杨昭说,兵变从来都是□□的手段;还说,正是因为争不过他,所以才要他死。
  太子,原来是太子。他当了十八年的储君,从青年当到鬓生华发,一直深居禁中韬光养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有那么多人帮他,哥舒翰、王思礼、陈玄礼、李辅国、高力士、左右骁卫的副将,也许还有皇帝的默许,甚至师兄李泌也参与在内。
  他们都要杨昭死。就像李光弼说的,这天底下有几个人不恨他、不想他死?
  难怪他要逼哥舒翰出关,难怪他要倡幸蜀之策。他已经觉察到了,皇帝开始猜疑他,未来的皇帝暗中谋划除掉他,所以他把潼关、西京拱手让给安禄山,拖着整个李唐皇室给他垫背。
  菡玉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事到如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手心里的饼屑都被汗水浸透,糊成一团。
  屋内太子仍然犹豫不决,陈玄礼道:“殿下请尽早决断,不然就要让杨昭占了先机。他正是准备今日出发时,金吾卫在前,左右骁卫在后,来个前后夹击。”
  太子问:“真的都计划好了?杨昭身边不是还有个绝顶高手,时刻不离贴身保护……”
  李辅国道:“殿下放心,已经让十郎设法把人引开了,一时半刻回不来,现在正是动手良机。杨昭的马也……”
  说了一半突然止住,紧接着听见身穿盔甲的陈玄礼转身向门口走来的脚步声。
  菡玉一惊,明白他已经察觉隔墙有耳,跑也来不及,连忙后退几步,装作刚从门口跑进来的样子,冲上去和陈玄礼撞了个满怀。手里的布包撞飞出去,她飞身扑住。
  陈玄礼疑道:“吉少卿,你在这里做什么?”
  菡玉打开布包,给他看里面的胡饼:“午膳未及准备,这是附近乡民进献的胡饼,陛下命我拿来给各位皇子公主。”见太子走出门来,上前去拜了一拜,献上胡饼。
  太子问:“陛下吃过了么?”
  菡玉道:“陛下说先赏赐给皇子及臣下。”
  太子道:“陛下还饿着肚子,孤怎么能吃得下?你拿回去献给陛下。”
  菡玉恨不得拔腿就跑,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皇子臣僚们不吃,陛下必然也不肯吃。殿下不如先吃一块,这样臣回去也好劝说陛下。”
  太子想了想,拿了一块饼。菡玉又劝陈玄礼也拿了一块,重用布包好,极力以平稳的步子慢慢走出院子。
  走出驿门,远远地看到杨昭骑着马立在围墙边。菡玉拔足欲跑,发现身后陈玄礼也跟着出来了,正朝她这边观望,只得放慢步子,一路向皇子公主皇孙们分发胡饼。
  好不容易挨到杨昭近旁,他也看见了她,跳下马来笑问:“玉儿,你好些了?”又从怀中掏出那支玉笛来递给她,“对了,昨晚上你听着听着睡着了,我就替你把笛子收着,现在完璧归赵。”
  菡玉哪还有心思管笛子,手捧胡饼举在他面前,一边瞥着远处的陈玄礼,一边低声道:“相爷,你快到前面金吾卫那里去。”
  杨昭问:“金吾卫怎么了?”
  菡玉急道:“不是金吾卫,是后面的……”
  忽然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将她打断,十来个吐蕃使者拦住了杨昭的马,操着怪腔怪调的语气说:“宰相,我们都还没有吃饭,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吐蕃的使者。”
  皇帝一行仓皇之间离开长安,大臣们还不知晓,连皇子嫔妃都没带全,这些吐蕃使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菡玉变了脸色,把手里的胡饼冲他们掷过去,颤声喝道:“走开!快走开!”一边拉着杨昭向后躲避。
  杨昭讶道:“玉儿,怎么了?”
  菡玉道:“别靠近他们!一定是人假……”
  话未说完,再一次被嘈乱之声打断。远处陈玄礼所在之地,十几个士兵齐声大喊:“杨昭谋反!杨昭与吐蕃细作谋反!”
  菡玉大惊失色,连忙推他上马:“相爷快走!去金吾卫那里!”
  杨昭翻身上马,伸手来拉她,被她推开:“你快走,我不要紧!”
  他伸着手坚持:“要走一起走。”
  那头已经有人张弓搭箭,羽箭嗖嗖地向他们飞来。菡玉无可奈何,只得抓住他的手飞身跃上马背,面对面坐在他身前。
  骏马疾驰而出,她低下头,双手护在他背后,只希望或许能替他挡一些箭矢,尽量多挡一些。
  奔出西门外,骏马突然哀鸣一声,前蹄直立而起,两人险些被掀下马背。杨昭急勒缰绳才勉强稳住,那马却又弯膝跪下来,哀哀叫唤着不肯再走,显然是也叫人动过手脚。
  一线杀气凛然而至,菡玉回头去看,只见远处小丘立着一名武将,箭在弦上,弓如满月,正对着她背心。
  轻轻一放,满月霎时萎顿,劲力全凝到箭尖上,挟万钧之势,带起破空厉响。
  菡玉一时愣怔,呆呆盯着那支向自己激射而来的利箭。忽然间天旋地转,眼前尽被挡住,看不到箭,也看不到挽弓射箭的人。
  嗤的一声轻响,是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近在耳畔,细微几不可闻。
  一滴温热的液体溅到她额头上。她抬起头,只看见眼前一簇尖锐的箭尖,犹带着新鲜热血,从杨昭心口穿透出来。
  “糟糕,”他无奈地一笑,“我又忘了你是不怕刀兵的。”
  他骄横跋扈目空一切,在他眼里世上的所有加在一起都不如他自己的身家利益重要。
  但最后他还是用性命换了她。
  他慢慢地倒了下去,他手里还握着那支碧玉短笛。她开口却喊不出任何声音,伸手去抓他,他的衣袖流水一般从她僵硬的五指间溜过,只抓住那玉笛的尾梢,冷硬如冰。
  她跟着他从马背上摔下去,扑面而来的尘灰蒙住了她的口鼻。
  她的脸埋在尘土中,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只紧紧攥住手中那支玉笛。
  有滚烫的血溅到她手上,有利刃刺透了她的肩背,有无数的人从她身上踩踏而过。
  她只是紧紧地攥住那支笛子,紧紧地攥住,指节都已僵硬了,只知道自己不能放,绝不能放。
  日头偏离了天中,六月仲夏的日光驱散了林间最后一点薄雾,金光如同一道道锐刃从天而降,照亮这血光遍地的屠戮之场。
  午时正刻,他四十周岁的生辰,就这样来了,又这样去了。
  喧嚣声渐渐远去了,带走了他们想要的战果,也带走了她今生全部的牵系眷恋。
  她从尘土中抬起脸,十数丈之外,岿然耸立的辕门上,他竟还是在笑着,清晰如只在咫尺之远,仿佛这十丈的距离并不存在,生与死的界限并不存在,他依然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像这手里的玉笛,真真切切地在她掌中,再也不会离去了,再也不会了。
  这情形就像昨天夜里,她也是这样握着他递过来的笛子,一人握住一头,谁也不放。
  她一抬头,就看到他轻浅的笑容,眼波里分明有情意闪动。
  他说:好,给你,一辈子,都给你。
  可是一辈子却这样短,这样短。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那么甜都骗不到留言,只好杀男主炸霸王了_(:з」∠)_

  ☆、二十章·玉碎(4)

  左相韦见素在御医那里草草包扎了伤口,回到驿站庭中时,皇帝仍拄着拐杖面壁而立。
  一旁地上,贵妃已换上盛装,面上敷了厚厚的粉,遮住青紫的脸色;颈间挂满珠翠环链,勒痕都被遮掩。
  她依然是雍容华贵的贵妃,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皇帝却好似一下老了十岁,有拐杖拄着,背仍急剧地佝偻下去,仿佛不堪重荷。微风拂起他鬓边花白的发丝,此时他完全是一个年过古稀、老态龙钟的老人了。
  身旁高力士奏道:“陛下,贵妃已经梳妆完毕了。”
  皇帝恍若未闻,只是面壁侧立,一言不发。
  高力士又劝道:“天气炎热,尸骸不能久存。陛下就再看贵妃一眼,记着她美丽的模样,让她入土为安吧。”
  皇帝这才转过身来,盯着贵妃,昏花的眼中浊泪盈眶,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
  高力士命人用草席将贵妃尸身裹起,抬到驿站后缢杀贵妃的梨树下掘土掩埋。
  驿外军士已经安定,悄静无声,全然不见方才的混乱。
  韦见素伸手摸了摸帽下的纱布,若不是头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真要以为那只是自己恍惚间的一场噩梦。
  夏日的热风从驿外吹进来,带进阵阵血腥气味,夹着腐坏的气息。
  一场□□,朝臣死的死逃的逃,皇帝身边居然就只剩左相韦见素一个人了。若不是韦谔及时拦住鞭打他的士兵,只怕此刻他也和其他同僚一样命丧黄泉。
  御史大夫魏方进就因为说了一句:“你们竟然敢杀害宰相!”被众人乱刀砍死。韦见素与魏方进还有些私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刀下毙命,无力相助。
  韦见素步出驿门,外头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在收拾残局,血污满地,腥气弥漫。他的儿子韦谔也在其中。
  韦谔看见父亲,迎上来问:“父亲大人,你的伤怎么样了?可要紧?”
  韦见素道:“已经叫御医看过了,不妨事。你这是……”
  韦谔迟疑道:“是陈大将军命我……命我清理场地。”
  韦见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魏方进……”
  韦谔低声道:“孩儿已经选了一处好认的地方将大夫安葬了,就在驿站后面那块大石头边,虽然不能立碑,以后也好找到。”
  韦见素道:“也只能这样了。”
  沉默片刻,韦谔靠近父亲,小声道:“父亲,有件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父亲指教。”
  韦见素问:“何事?只管说来。”
  “就是那个……”韦谔指了指驿站辕门,“收还是不收?”
  韦见素顺着儿子所指方向看去,辕门上戳着一根长矛,长矛顶端,混沌模糊的一团,头发和血污尘土结在一起,面目都辨不清楚。
  曾经那样张扬跋扈的面容,那样不可一世的人,最终,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爹,众怒难犯,我要是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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