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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词-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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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菡玉忍住怒意劝道:“如今安禄山精兵天下莫及,他一旦举兵,谁人能克?战事一起就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大唐百年盛世毁于一旦。相爷明明可以将此灾祸消弭于无形,为何拘泥于一己私利,白白错失良机?倘若当真酿成大祸,相爷就不会觉得愧对黎民、愧对陛下么?”
  “明明是安禄山要造反,却为何把帐算在我头上?我不阻止他造反,这造反的后果就要我来承担了?”杨昭冷哼一声,抬起头来看她,“吉少卿,别忘了你的位份,小小的太常少卿、吏部朗中也敢用这种责难的语气跟宰相说话。”
  菡玉道:“正因为你是宰相、位列三公,下官才敢斗胆进言,请相爷担起这辅弼天子安邦定国、以天下为己任的分内之事。否则,在其位不谋其职,不是枉坐了这高位。”
  杨昭“啪”地一声把笔拍在砚台上,墨汁溅上书案和他的衣袖:“你对我倒是要求严格得很!我不阻止安禄山就是枉为宰相三公,就是对不起陛下和黎民,那甘当安禄山的走狗、为虎作伥的人呢?怎不见你对他有半句责难?要是我做出这等事来,恐怕你都把这墨砚砸到我脸上了吧?”
  菡玉争辩道:“吉……七、七郎他……”
  “行了!”他厌烦地一挥手,“七郎七郎,叫得真是亲热!你当然向着他,在你眼里他什么都好,连他为安禄山做事也可以不计较,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些肉麻话你们夫妇两个私底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菡玉脸涨得通红,辩解也不是,不辩解也不是,呆立在场,心中又是懊恼又是苦涩,辨不清说不出的滋味。
  杨昭也不看她,自顾把方才写的信封好,叫人进来吩咐道:“这封信送去陇右节度使处,一定要交到哥舒将军手中,事关重大不可大意。”
  下属领命出去。杨昭拿过一卷公文来,见菡玉还呆呆站着,不耐地问了一句:“吉少卿还有别的事么?”
  菡玉不忍再看他,低下头去退后一揖:“不打扰相爷了,下官告退。”说完转身径直走出都堂。韦见素还在都堂内忙碌,见她出来唤了一声,她也没有听见。
  安禄山从京城走了一遭,不仅半根头发没少,还愈发得到皇帝的宠爱,赐他高官厚禄,实力更增。这次回到范阳,更是天高皇帝远,自在逍遥为所欲为,叛唐意图日益明显,地方官员百姓都有所察觉。只有皇帝还被蒙在鼓里,对这禄儿信爱有加丝毫不疑。
  安禄山扩充军备,屡破北方诸胡立下战功,杨昭哪里能坐视。他一面厚结哥舒翰,一面也培植自己的势力,授意剑南留后李宓率兵攻打南诏。
  可惜李宓并无将才。南诏王诱敌深入,把剑南军引到云南腹地的大和城下,坚守城池闭门不战。剑南军粮草用尽,士兵不适应云南气候,多患瘴疠疾病,不得不退兵。这时南诏军方出城追击,剑南军七万多人全军覆没,李宓也被俘。
  军情急报送到长安已是四月。这日刚到申时,菡玉早早忙完了手头的事务,无所事事,想起明珠和小鹃说准备今天大扫除,心想不如回去帮忙,也免得被她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经过尚书都堂门前,里头杨昭正在高声训斥韦见素等人。菡玉驻足听了两句,心思被他们讨论的事吸引住,回过神来不由摇头苦笑,心想自己本是抱着为国为民之心入朝,如今却每日守着闲职庸碌度日,无事可做,只能回家去帮婢女打扫,竟落到这般田地。
  她转身把走廊地上一颗石子踢下台阶,自嘲道:“薛勤曾谓陈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吉菡玉比之陈蕃百般不及,去打扫房屋也不冤枉!”
  如此无可奈何地想着,走下台阶,忽听嗒嗒的马蹄声响,一骑飞奔至省院门前,马上之人翻身下地,急匆匆往吏部这边冲过来,迎面和菡玉撞了个满怀。
  那人连忙退后道歉,抬头看到菡玉面容,立即喜上眉梢:“吉少卿,原来是你。”
  那人一身短打扮,看起来像是驿路信使,刚赶了远路,风尘仆仆。菡玉看他有些面熟,略一回想,认出他是专门往来长安和剑南给杨昭传递信件的,以前她在相府也见过几次。
  菡玉急忙问:“南诏那边战况如何?”
  信使略有些迟疑:“这个……军报中写得详细,少卿请过目。”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菡玉接过来,只见那张纸破破烂烂,好似奏折撕去了封皮似的,纸页两侧还印着奇特的图案。纸上尽述李宓败状,七万大军全军覆没,连李宓本人也成了南诏王的阶下囚。行文语气十分卑微,想必是李宓在南诏王威逼之下写的。
  菡玉明白过来,这是南诏王命李宓写的降书,用的是南诏王给的纸本,信使怕朝廷震怒,将封皮和首尾撕去了,只留中间叙事的词句。
  信使离京已久,还不知道她被杨昭冷落,又道:“李留后私下吩咐,一定要亲手交到相爷手里,万不得被旁人看见。不过给少卿也是一样,不知少卿现在能不能立即呈与相爷?留后身陷贼手,还等着相爷救他呢!”
  主帅被俘这样的大事,李宓却藏掖着不让别人知晓,只密报给杨昭,用意她当然明白。几年前鲜于仲通也曾率兵攻打过南诏,屡战屡败,都被杨昭压了下来,只报战功不叙败绩,另外再发兵救援。
  那次增兵救剑南,百姓听闻云南有瘴疠皆不肯应募,杨昭指使御史台强行征兵,行者仇怨家属痛别,出征者十之八九未能回还。杨昭为巩固他在剑南的势力,先后白白搭进去十余万人的性命。
  菡玉心生愤慨,对信使道:“边关发生此等变故,当然要立刻奏予陛下定夺,再由兵部发兵符征募士兵调动军队,相爷哪能擅作主张?”把降书往袖中一塞,举步便要往外走。
  信使拦她不住,走出去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你要去哪儿?”
  菡玉心头一跳,脚步便滞住了。
  身后的人没再说话,却隐约有细微的呼吸声,隔了五六尺远仍能听见,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怒气。
  菡玉转过身去低头一拜:“禀相爷,下官刚接到剑南送来的战报,军情紧急,正要进宫去奏报陛下。”
  杨昭伸出手:“给我。”
  菡玉无奈地掏出袖中降书递呈过去:“这是李留后亲笔所书,请相爷过目。”
  杨昭接过去看了两眼,满纸尽是剑南军凄惨败状,勃然大怒,将那降书撕碎团作一团掷于地下:“对付一个南蛮小国居然也能惨败至此,没用的东西!还有脸来求救,自尽殉难算了!”
  菡玉见他将降书毁去,低头不再言语。
  杨昭愤然拂袖,转身往尚书都堂内走,一脚跨进门槛,回头见菡玉还站在原处,喝道:“把东西捡着,跟我进来!”
  菡玉后退一步揖道:“相爷,南疆军□□关紧急,应当奏告陛下知晓。”
  杨昭冷冷地回答:“此事我自有定夺,这就要进去召集百官商议,不必惊扰陛下了。”
  菡玉道:“既然相爷无暇□□,下官可代为进宫禀奏陛下。”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欲走。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追上来,肩膀突然被大力扣住向后一扳,让她一个趔趄撞到身后的人,又被他猛地推到走廊围栏上。她一手搭住廊柱,才勉强站住没有翻倒到围栏外去。
  “吉菡玉!这才几天啊,你就学会吃里爬外拆我的墙角了?刚才你是不是还想私扣下我的书信去告密?我不想和你计较,只当不知道息事宁人,你却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那头庭中的信使和都堂门口的韦见素见突然生此变故都大吃一惊,又不敢上前劝阻,只好在原地看着。
  菡玉的帽子衣服都被他扯歪了,狼狈不堪,连背后撞到的地方都感觉不到疼痛。她无法直视杨昭咄咄逼人的怒容,抱紧身边的廊柱勉强道:“军国大事奏报陛下,难道不该?”
  杨昭怒而挥手,一指走廊另一头:“好一个奏报陛下!陛下在哪儿,你又往哪儿走?”
  菡玉往他所指之处一看,顿时白了脸色。方才她迎面碰到信使,因他阻拦,转身就往旁边的走廊上走。走廊那头通往兵部,而兵部侍郎正是吉温。
  杨昭见她脸色突变却不辩驳,冷笑一声:“好啊,要去告密就去好了,进宫或是去那边,都随你。你踏出这一步,就别想再收回来。”
  菡玉心口蓦然一痛,像刀子割过一般,脱口唤了一声:“相爷……”然后便哽住说不下去了,心口上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喘不过气来。
  她低头沉默了许久,慢慢缓过来,才接着说:“下官自然不敢违背相爷的吩咐。”
  抬起头却发现他早已撇下她自回尚书都堂去了。
  你踏出这一步,就别想再收回来。
  听着这样冰冷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心口似都被冻住。她想起以前,纵然是与他对立时,他也多次出手相助,护着她、引着她。就像从前的卓兄,虽然并不亲昵,却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身处完全陌生的世界,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形单影只、孤立无援。
  然而现在那些都没有了,被她自己亲手毁去,收不回来了。
  他不再是她的依赖倚仗,一切都要靠自己。就像刚来到这里时,孤身一人,她唯一能依靠信赖的卓兄也不在了,但该做的事情仍然要继续,总还是要靠自己。
  她仰起脸,将微薄的泪意咽回肚里。这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虽然免不了会有所缺憾,但时至今日,并不曾后悔过。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不了虐女主,还是虐杨大叔吧 =皿=

  ☆、十二章·玉霖(1)

  仿佛为了预示即将到来的天灾人祸,不久发生了一次天狗食日,白日几乎全被阴影盖住,只余一线不尽如钩,正午倏然变得如同昏夜一般晦暗。全长安的百姓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异景,一时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日食过后淫雨连绵,接连发生河堤决口倒灌,庄稼受损陈粮霉坏,关中遭遇饥荒,饿殍遍野。
  杨昭最近忙于户部赈灾事宜,很少在吏部出现。他亲自着手,户部不敢怠慢,赈灾物资很快分发下去送至关中各处,颇见成效。
  但是他也没放过这个做文章的好机会。京兆尹李岘常违逆右相,杨昭趁机将灾沴归咎于李岘,说他殆乎职守,贬为长沙太守;他还封锁消息闭塞上听,不让皇帝知道实际灾情,扶风太守房琯违抗他的命令,上奏说扶风遭遇水灾,他便派御史前去调查搜罗房琯罪名,从此再无人敢奏灾情。
  菡玉深知杨昭脾性,为了排除异己,没事他也能弄出事情来,何况是出了大事。从她认识他开始,哪次出了事他不会因利趁便暗渡陈仓?
  菡玉望着面前细密的雨帘和雨中朦胧不清的宫殿轮廓,暗暗叹了口气。
  指望杨昭放下一己之私以国家社稷为重,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好在他对赈灾还算上心,饥荒灾情总算有所缓解。只要这场雨不把新禾泡坏了,撑到下一熟,还是有希望。
  她对着雨走神,身后忽然有人唤她:“吉少卿怎么站在这里?没有带伞么?”
  菡玉回头一看,左相陈希烈在宫城承天门前下了步辇,由家仆撑着伞向宫门这边走来。
  菡玉来时雨还小,只骑马到皇城门口,沿着两旁房屋的廊檐走过来。谁知雨越下越大,到承天门时天地间已全是密密实实的雨线,地面腾起一层云雾般的水汽。她只得等在承天门下,希望过会儿雨小一些,可以一气从宫门跑到太极殿去。
  菡玉向陈希烈作了个揖:“参见相爷。”
  陈希烈接过家仆手中的伞,一边笑道:“你可别叫我相爷,你这两个字只有右相一个人担得。何况从今天起,我就不是宰相啦。”
  菡玉只当没听见他前半句话里的刺,讶道:“陈相公何出此言?”
  陈希烈摆摆手,指指前方的太极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雨这么大,少卿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共撑一把伞过去。”
  菡玉道:“有劳陈相公了,还是下官来打伞吧。”
  陈希烈握住伞柄不松手:“哎哟,这我可当不起。”
  菡玉面露窘色,转头看到雨帘中一人撑着伞从太极殿那边急匆匆地跑过来,边跑还边向她挥着手中另一把伞。
  走近才认出那是吏部侍郎韦见素,跑得甚是匆忙,官袍下摆都叫泥水溅湿了,急急忙忙地趋进廊下。他两只手都拿着伞,弯腰向陈希烈致意,一边将手中带来的那把伞递给菡玉:“右相果然料事如神,知道少卿肯定是叫雨阻住了,特地命我给少卿送伞过来。”
  菡玉接过来,拿在手里才意识到那是杨昭一直在用的伞。紫竹的伞骨,伞面是轻薄的油布,用得久了,已闻不到桐油气味。她握着光滑的伞柄,手指悄悄向里探去,只摸到一块深凹下去的粗糙磨痕,原来那里雕的花纹已经被刀匕刮去了。
  陈希烈笑道:“右相对下属还真是体恤入微关怀备至啊。”
  三人各自撑伞,越过宫门内的空阔的广场步入太极殿。百官已齐列在位,静候皇帝圣驾。
  杨昭立于百官之首,听见他们进来,回头扫了一眼。菡玉触到他冷冷的目光,还来不及把视线别开,他已经先行转过身去了。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冷不防视线一转,发现杨昭后方的吉温一直在看她,不知遥望了多久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眉头已微微蹙了起来。她心里一慌,默默低下头去隐入五品文吏队伍中,那两人便都看不见了。
  皇帝年迈久不视朝,今日朝上有桩大事。左相陈希烈屡次上表辞位,皇帝准奏,改任他为太子少师,就等于是罢相赋闲了。
  去年陈希烈与张均、张垍兄弟串通,撺掇皇帝下诏征安禄山入朝为相,不想被杨昭撞破。安禄山一离京,杨昭立刻动手,借河东太守韦陟贪污一案把张氏兄弟贬出京城。陈希烈知道自己为杨昭所恶,索性主动上表请求辞位,明哲保身。
  左相位置一空,接下来谁来接替,就是个值得琢磨的事了。
  退朝时雨稍微小了些,细蒙蒙的雨丝被风一吹,雾气一般四下散去。菡玉把手伸到檐外,估摸着快步走到宫门也不会淋得太厉害,手搭在头顶上正准备冲进雨里,忽然听到背后人有人叫她:“吉少卿。”
  那声音如此熟悉,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是谁。她悄悄甩了甩手上的雨水,回身打躬道:“相爷有何吩咐?”
  “一会儿还有事。”杨昭淡淡地搁下一句,却不再继续,回头和旁边的人说话。
  菡玉已有半年未听他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过一句话,要么冷漠如冰,要么疾言厉色,这般平平淡淡的语调已极是不易。她站在廊下,等候他再下指示。
  陈希烈最后才出殿,看见菡玉谑道:“一场雨竟让少卿反复受阻。方才没能做得人情,我这把伞就借给少卿用罢。”说着从一旁内侍手中接过自己的伞,递给菡玉。
  杨昭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看她。菡玉也去看他,两人视线又撞到一处。
  陈希烈立刻笑道:“看来我又多事了,少卿哪里用得着我的伞。”
  这时百官已走得差不多了,杨昭交待完下属,走出大殿对菡玉说了声:“走吧,跟着来。”又对陈希烈欠了欠身,伸出一手:“少师请。”
  陈希烈看了一眼菡玉,话到嘴边忍住没说出来,堆起笑脸侧身相让:“还是右相先。”
  杨昭也不和这失势的手下败将多客套,举步沿着太极殿的廊檐向两仪殿走去,陈希烈和菡玉紧随其后。
  皇帝正在两仪殿内休息,除杨昭、陈希烈外,还有礼部尚书、太常卿、中书门下侍郎、谏议大夫等人在列。
  菡玉看这阵势便知道要做什么了。宰相退位时荐举新秀后继是不成文的规矩,陈希烈告老罢相,不管他的话有没有分量,还是要听一听他的意见。其他几人则是朝中有名望的老臣,一起商议决定新相人选。
  只有菡玉年纪最轻、官阶最低,出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她能感觉到众人似是无意却又隐含探究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绕过,只顾低着头站在角落里。
  皇帝先褒扬一番陈希烈在位的功绩,赏赐了他些财帛珍宝,才说:“如今正逢多事之秋,朕实在不能少了左相这条得力臂膀啊。卿为相八载阅人无数,可知哪有合适的人选,能来为朕分忧、为右相分劳呀?”
  陈希烈拜道:“臣老眼昏花,连家里的几个仆人都经常弄错,哪里还能为陛下引荐能人呢?这新相的人选,臣斗胆请陛下圣裁。”
  皇帝道:“朕倒是想到一个人,可接替卿之重任。”
  陈希烈问:“不知陛下属意何人?能得陛下青眼赏识,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皇帝道:“是兵部侍郎、御史中丞吉温。”
  陈希烈心里咯噔一下,不由侧过脸瞥了一眼杨昭。杨昭与吉温不和众所周知,两人还曾多次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他这次辞位就是不想再惹麻烦,这个烫手山芋他可不会接。
  皇帝问:“吉温年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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