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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之凰途霸业-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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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鳞深吸一口气，默声走了过去，在她身旁一丈处坐下。
北夜莘凌顿时眉开眼笑，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西门慕阳那家伙呢？”
她的话里似乎很是不待见慕阳，龙鳞淡淡说道：“慕阳在东海，此番是我一人回来的。”
听到西门慕阳那家伙并没有随着龙鳞回来，北夜莘凌很是愉悦，说道：“那可太好了，我有很多事儿想跟你说，你随我回去可好？”
龙鳞并没有应承下来，而是默默的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上次无诏擅自回京，女帝没有对你怎样吧？”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北夜莘凌的心暖暖的，浅笑着说道：“她并没有下旨责罚我。我回来之后一直风平浪静的，我也是很奇怪呢。”
“那可就好。我倒是怕连累了你。”龙鳞神色淡淡，不冷不热说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想来也是这样的，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你怎样的。”
北夜莘凌默默听完龙鳞的话，才似是应承一般回答道：“或许吧。但谁又知道呢？”
都说君心似海，深不可测。但北夜莘凌却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母皇今日不贬她不杀她，定还是因为她有可利用之处。她太了解她的母皇了，为了北凰的千秋万代，她自己能万古留芳，她能摒弃绝大多数东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此时，北夜莘凌还想不通女帝放过她的理由。但很快，她就会知晓了。
“小心！”就在两人谈论之时，一抹银光袭击向龙鳞。北夜莘凌厉喝出声。
龙鳞冷眸一瞥，单手一拍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躲开了冷冽的刀锋。这还不算完，龙鳞在空中飞出一脚，只听“咔嚓”一声，那杀手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一看就知是脖子给踢断了。
他空翻落地，冷声道：“都出来吧，别躲着了。”
北夜莘凌本以为只有一人，听龙鳞这么一说，才知自己二人是给包围了。她立马闪身，与龙鳞背对背着，避免两人腹背受敌。
不过片刻，两个人就给十几个黑衣人给包围了。他们面罩黑巾，手持砍刀，目带霜寒，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善茬。刚才那个死去的杀手，想来只是被推出来试水的炮灰而已。
这群杀手包围了二人之后，也不见得有人发号施令，默契十足的一同举起了刀，齐齐地攻了过来。
龙鳞此次出来原是想着逛逛散散心而已，并没有带着武器。如今突然遇袭，他一手持爪，一手握拳。北夜莘凌倒是带着一柄细剑，当即也是出了鞘来。
刀锋袭来，龙鳞滑身闪开，而后足下一旋，完全违背了重力定律地拧身而起，一爪攻向了杀手的脖颈。一击得手，龙鳞毫不留情的微微错手出力，拧断了杀手的脖颈。
龙鳞黑眸附着寒冰。这可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他手头可没有趁手武器，并不能与杀手硬碰硬。若是出手不狠不毒，无异于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手一甩，将这具尸体扔到地上，龙鳞瞥了一眼北夜莘凌那边的战局。见只是几个杀手缠着她而已，并未下杀手。看来这伙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念此，龙鳞更是不留手了。他的身影仿佛鬼魅一般穿行在杀手们之间。杀手们见此，当即一惊，这是人类可以拥有的速度吗？丰富的经验告诉杀手，他们迅速立刀于身前防御。可不过一个刹那，眼前一花后，他们腰背都是一痛，殷红的血液当下溢出。
来不及捂住伤口，龙鳞欺身而上，凌厉出手伤了一个杀手，强行破了他们的包围圈。一把拉上北夜莘凌，也不辨认方向，提气就跑。
跑出不过两条街，龙鳞就已经脸色苍白，速度也当即掉了下来。
北夜莘凌以为龙鳞受了伤，当下关切且急迫的问道：“你受伤了吗？！”她回头一瞥，还有将近五六个杀手跟着他们。北夜莘凌一咬牙，拉起龙鳞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咱们必须甩开他们，你坚持一下！”说完，她半扛着龙鳞往西州行宫而去。
西州行宫宫殿林立，北夜莘凌更是熟悉，因而当两人入了宫墙，就立马隐匿了下来。杀手尾随而入，却已经丢了目标。
北夜莘凌带着龙鳞，在黄瓦红墙的宫道间穿行，而后一闪身，躲在了宫门前的石狮子后。
此时，龙鳞的面色已经稍稍恢复了些，但还微微喘着粗气。
脱离了危险，北夜莘凌立马关心道：“我去找大夫来，你躲在这儿不要出声。”说完，她起身要走，龙鳞却一把拉住了她。
“没事，不用去找大夫。”龙鳞一边喘着一边说道。自己的情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刚才那鬼魅的速度，都是一时爆发而来的。这种爆发而来的状态并不持久，前后至多几分钟，他就会开始出现脱力现象。
往日龙鳞执行任务都是如此，靠着爆发上涨了一个层次的攻击力和速度，一击致命，而后迅速远遁，寻个角落猫着等待体力恢复。也曾有几次他逃跑不及，引来了尾巴。后来他只得拼死战斗，也好在他身手凌厉，付出受伤的代价，总算是保住了命。
－－－－－－题外话－－－－－－
莘凌又来啦~大家有没有想她。很快呢，莘凌就要跟龙鳞表白咯~
第二百二十八章 画中人
“确定没有事情吗？你不要逞强喔，我会担心你的。”北夜莘凌还是放心不下，又问了一遍。
此时，龙鳞右手还握着滴血的匕首。他虽然没有带弯月，但好在这匕首他是向来不离身的。刚才也正是仰仗着这匕首，他才一举破开了杀手的包围圈，带走了北夜莘凌。
北夜莘凌说会担心自己，龙鳞面上稍微扯出了笑，肯定道：“我确定，真的没有事。你不用请大夫，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看龙鳞不是逞强也不像开玩笑，北夜莘凌这才点点头。“都入了宫了，你随我去含德殿吧。在这边还不够安全，你也知道我的处境的，无时不刻都会有人监视我。”
龙鳞犹豫一下，北夜莘凌又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你跟我去吧。看你的脸色，应当是需要个安静且安全的地方休息的。”龙鳞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见他应下，北夜莘凌欣喜的笑了起来。她起身，而后也拉着龙鳞起来，一手挽着他的手臂，说道：“西州行宫现在虽然已经被闲置了，但是依旧有着最基本的防卫系统。也还留有一些人手定期打扫。”
北夜莘凌像一个导游一样，路过一处宫殿就给他介绍，说这里原本是什么什么等级的妃嫔的住处。龙鳞有些无奈，但又不好打断她的热情，便默默听着，看她一个人眉飞色舞的说着话。
走了差不多两刻多钟，北夜莘凌带着龙鳞进了长信宫，“我就住在长信宫的主殿含德殿里，这里面都是我的心腹，别担心。”
龙鳞来过含德殿，但他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实际他也并不担心，入了长信宫又如何？即使北夜莘凌有恶意，他体力精力马上也恢复过来了，不怕杀不出去。
当然，龙鳞也相信，北夜莘凌对他没有恶意。
长信宫的人手看到自家王爷领着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少年进来，虽然是诧异的多看了两眼，但却无人敢上前来询问。
入了含德殿，北夜莘凌将殿门关上，让龙鳞随便坐。
龙鳞此时已经无碍了，抬头打量起了含德殿。毕竟上次是以一个行凶者的身份来的含德殿，他并没有细致观察。
他随着北夜莘凌绕过了屏风，入了侧边的卧阁。一抬头，墙上竟然挂满了人物的画像，桌上甚至还有没完成的作品。
乍眼一看，龙鳞是觉得那画上的人物有些眼熟。可当他走进了一看，不由得惊诧还伴着讶异：“这些画像……”
画像画的都是他。这卧阁内起码挂着十余幅画像，全部都是龙鳞。
最正中的一副，画上的龙鳞很稚嫩，背景是在大街上，他一身小袄子，一手捂着额头，一脸懵圈还带着些不好意思。
这是五岁那年，自己在街上与北夜莘凌相撞时的场景！那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吗？竟然连自己的神情都给画了下来。
这幅画的旁边，另外一幅画的场景是在溪流边。一个背影有些萧条的坐着，他身旁不远处就是桥梁，夕阳是这幅画的背景。
龙鳞记得，那是七岁那年，西棱刚刚被灭的时候。那天他在这里暗自神伤，再次遇见了北夜莘凌。
五岁和七岁的画像只有各一副而已。当然也是因为年少之时，两个人并没有很多接触。更多的画像，是前段时间的场景。
比如龙鳞在策马扬鞭，比如龙鳞倚栏而立，比如龙鳞扬刀杀敌。更有甚者，还有龙鳞卧榻而眠的场景。
看到这些，龙鳞要是还不懂北夜莘凌的心意，那他真的是傻子了。
“龙鳞，我……”北夜莘凌今日两度提起让龙鳞跟她来含德殿，也是想找个机会表明自己的心迹。
龙鳞默不作声，就定定看着她。
其实北夜莘凌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了。见龙鳞并未有制止她说话，也许她有些可能。
“我……”北夜莘凌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半句来。“抱歉，我有些紧张，你别嫌弃我。”
龙鳞点点头，并没有不耐或者是责怪。只是淡淡说道：“你可以措措辞。”
这么一说，北夜莘凌更是紧张。她满脑子的话想与龙鳞说，但她的思绪却是无从理起，甚至还有些慌张到手足无措。
“我还是从头开始说起吧，若是从中途说起来，我真是无从下口。”北夜莘凌挠挠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就在那溪流边，我跟你说，我会来金陵城，是因为我未婚夫家在金陵城。”
“我记得。”龙鳞应声道。在后来发现北夜莘凌是仇人后，龙鳞甚至猜测她只是撒谎骗自己的。因为金陵权贵龙鳞至少是知道大半的，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谁家要与北凰皇女结亲的。
她也是知道这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你或许还奇怪呢，一个皇女，不与九凰城的权贵结亲，怎会嫁到些遥远的金陵城来。”北夜莘凌苦笑一下。
龙鳞眨眨眼，示意她继续说。
“说起来很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我那时能策反文漫城的杨义阙，便是许诺了他无数的好处。其中一条，便是我嫁于杨义阙的嫡子。”说到这里，北夜莘凌有些惭愧，又接着道：“杨义阙这种在西棱北疆守疆十数年的将领，根本就不可能多了解这种权力中心的事情。”
“我是告诉他，我北凰在烽火镇陈兵百万，便是使用人海战术，也足以踏平文漫城。我北凰兵强刀锋，文漫城迟早要归我北凰所有。他若是识相，愿意倒戈帮助我攻破文漫城，我不仅不会杀他，还会因为他的投诚而在母皇面前替他美言，保他归顺了北凰后平步青云，在北凰的庇护下能过得比在西棱更舒坦。”
“但杨义阙是一个人精，这种没有保障的承诺并不能让他放心，也不足以让他倒戈相向。这种情况下，他想到了我。他倒戈助我攻破文漫城，我若是灭了西棱便是建立了不世功勋，我会有光环加身，会有无上荣耀。”
“后来，杨义阙秘密与我谈判，称自己愿意助我攻破文漫城，但在原本的条件上必须再加一条，便是我必须要与杨家结亲，嫁于他的儿子。”
说到这里，北夜莘凌嘲讽的笑笑，“杨义阙的算盘是打得挺响的。可惜，他高估了我。他从没有想过，我即便是覆灭了西棱，但在北凰，在母皇的心目中，我依然不可能获得超然的地位。”
－－－－－－题外话－－－－－－
喏喏，莘凌未婚夫的解释，大家没有猜到吧嘻嘻。
莘凌对龙鳞真的很上心，她记得她与龙鳞见面的每一个场景，也记得那时候龙鳞的每一个表情，否则她画不来画像的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撞入我心
听完北夜莘凌的叙述，龙鳞抬起眸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和他合作了，而后成功灭掉了西棱。是吧？”
杨义阙是于皇后的表兄，这两人前后接连叛国，事先一定是有通过气的。早就有听闻，说于皇后与杨义阙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当然，事实是否如此并不重要。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早已无力挽回。
北夜莘凌垂眸，没有与龙鳞对视，而是继续叙述：“我与杨义阙达成了合作，他承诺会助我攻破文漫城。本以为他是与我里应外合，替我打开文漫城的北城门，我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会选择向轩辕将军投毒。”
或许是杨义阙在文漫城被轩辕皓压制了太久，借机报复。或许是杨义阙本就不是忠义之人，早有异心。或许是杨义阙怕东窗事发，因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真相如何，只有杨义阙本人才会知晓。
“龙鳞，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害人之心。何况轩辕将军一直都是我最崇敬的人。两军对垒不过是立场问题，能与轩辕将军做对手更是我的荣幸。”北夜莘凌情真意切说道。
龙鳞却是带着淡淡的愁绪，“国既灭，人已亡，唯留生者悲切。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以你的立场来说，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好怪罪的。”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龙鳞再如何抱怨怪罪北夜莘凌，那些逝去的亲人也不可能活过来。龙鳞告诉自己，他要坚定的往前走，他的目标就是替慕阳复国。
父亲曾经是西棱的防线，他倒下了没有关系，自己将以成为西棱的新防线为目标。
龙鳞扯出笑来，“你继续说，你的未婚夫是如何死的。”龙鳞并未有意识到，在自己心中，他对北夜莘凌已经没有恶感了，更别提恨。
说起未婚夫的死因，北夜莘凌的面色有些奇怪。“后来杨义阙因为投诚，全家得以搬迁至九凰城。只是那位杨公子，到了九凰城不久就逝世了。而我后来，也被封了善亲王。或许是因为我的地位并没有杨义阙预期的那般超然，因而杨义阙并没有坚持要我与他儿子冥婚。”
死了？说死就死了？龙鳞有些疑惑：“你不知道，那位杨公子是怎么死的吗？”
北夜莘凌摇摇头，“这我真的不清楚。杨家迁至九凰城后，我便被封了善亲王，圣旨更是要求我驻守封地，无召不得回京。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才导致了我没有与杨家成功结亲。其实说起来，若是不算上次与你潜入九凰城，我也整整十年没有回去过了。”
对于她所说，龙鳞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但是，说了这么久，北夜莘凌并没有说到关键，更是没有解释这卧阁中的画像由来。
说完了她未婚夫的事，北夜莘凌深吸一口气，而后问道：“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
问完，没等龙鳞有所回答，北夜莘凌柔和的望着龙鳞，温声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在我这里，或许这就是事实。十年前，你我在金陵城城东大街上的那一撞，你似乎便直接撞进了我的心里。”
“我承认，我第一次出现在金陵城，是带着手下潜入进来勘察的。虽然那一次勘察在手下人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但于我而言，遇见你就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自那以后，即便我人回到了烽火镇的帅帐，但是我的魂似乎是留在了金陵城。”
“头几日夜里，你几乎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每一次，你的出现都很短暂。梦里一直重复着我们相撞的那个片段，我清楚地记得你的任何一个神情动作，所以后来才有了那一幅画。但梦里我们相撞后，你的身影却仿佛后退一般，飞快淡出了我的视线，离开了我的梦境。”
“你知道，我醒来以后有多神伤吗？”北夜莘凌笑得轻柔，仿佛被微风轻轻带走的蒲公英。
龙鳞默声，并没有回答她。
“那段时间，你似乎成了我的动力。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率领着北凰兵马打到了金陵城，我就能再次见到你。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见你，不是一个偷偷潜入的敌国将领。那时候，我可能已经功成名就，我想以我的光环为礼，嫁给你。”
“可惜……”北夜莘凌的眸光黯淡了下来。“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也低估了母皇的厌恶，更是错估了你的身份。你不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是我灭了你的家国，也是我间接害死了你的父亲，后来更是我驭下无方，导致了将军府的惨剧。当我知道你的身份时，你知道我多愧疚和后悔吗？”
“我天真的以为，我是在为了你而努力奋斗，但却是我的天真害得你失去了所有。”
说到这里，北夜莘凌的头已经完全埋了下去。她此时不是帝国光环加身的剑尖，而是一个犯过错误的忏悔者。
没错，是北夜莘凌的天真害得龙鳞失去了所有。世界上有太多的“我以为”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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