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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头月向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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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傻话”,萧衍唇角微勾,涟起一个恬暖的笑意:“若真是这样,那么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买卖。你活得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而我呢,我活得太累,太绝望了,连上天都觉得,跟我比起来,你才是应该活下去的那一个。”
  孝钰抱着他的手,拢在自己的怀里,吟吟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生的那么好,那么聪明,那么多姑娘都喜欢你,老天给了你这么多好东西,他一定是喜欢你的,不会忍心这么早就把你带走。”
  萧衍闭上眼睛笑了,“你怎么会懂,我曾殷切地期望过母亲能爱我,我以为只要随了她的心愿念好了书她就会爱我,可我慢慢发现,在她的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帮她平地登高的工具,我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功课,只有父皇喜不喜欢我。还有我的兄弟们,我们表面上兄友弟恭,互相谦让,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谁也不会让谁,并且恨不得掐死对方,只剩下自己。”许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卸去了往日的伪装,将心事一股脑地全倾诉了出来。
  孝钰看着他发白的唇角,微微嗡动着,突然明白了,他是跟怀淑跟这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的。怀淑向来温润如玉,谦和躬逊,他待人如春风和煦,从来不会因为旁人的无礼而恼怒。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迁就他,来爱护他。他所施与人的从未想过要人施与他。寻常百姓家的情怀一早就被他摒弃在外,不奢望,不渴求,所以才不在乎,才能滴水不漏,永远周到。
  就像萧晔,他会跟兄弟争抢点心,争抢父皇的宠爱,争抢着一切鸡毛蒜皮的东西,是因为他亦早就明白了,生在了帝王家,亲情便是天边高悬的孤月,永远可望而不可即,既然情得不到,那就去抢一切情以外的东西。
  可萧衍是不同的,他的心是柔软而敏感,他渴求这世间的真情挚爱,他亦有心机,有城府,但在他内心深处划出了一方天地,将他所渴求的情安安稳稳地放在了里面,不染尘世污垢,精心地保护起来。每失望一分,那方天地便晦暗一分,直到最后将他自己折磨的心伤哀痛,难过不已,可还要用冷冽寒凉的外表去掩饰。
  他身边有那么多亲人,可却没有一个发现,他那张平静沉默的面容之下,心已经伤痕累累。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可现在却清透至极,能准确地读懂萧衍的内心,或许,是因为在骨子里他们是一类人。孝钰为这个顿悟而惊讶不已,两个性格千差万别,甚至没有一处相似地方的人,在骨子里其实是一类人。都渴望真情至性的爱,都习惯了用各种面具去隐藏自己的本心,她故意在平时装的那般洒脱,但其实,内心贪婪得很,要身边人爱自己,且这爱决不能掺杂半分杂念。
  “衍儿”,她盯着双眸紧闭的萧衍,不知他还能不能听到:“你若想要别人来爱你,那你就要咬牙活着,不管活得多艰难,多痛苦,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你活成了一盏明灯,活成了天上璀璨耀眼的太阳,到时候谁也不能忽视你,谁也不能再来践踏你的心。可若你就这样死了,过不了多久你所在乎的人就会把你忘了,他们可能还会去爱别人,把你苦苦渴求的东西给了别人,你甘心吗?”
  萧衍紧皱着眉宇,似是陷入了梦魇,身体微微颤抖,手心里的凉意更甚。
  魏春秋和小郎将推开殿门,魏春秋弯着老腰在殿中央支起药炉,将药盅里倒上水烧起来。小郎将则将圃篓里的黑炭逐一添在殿里的火炉里,炭火烧得荜拨乱响,不一会儿殿里的温度便高了起来。孝钰将棉袍脱下扔到一边,将药包里的药倒入煮沸了的水里,看着药盖被热气顶的微微颤动,一股苦涩的药味儿随着月移西斜而冒出来。
  小郎将守在窗前,指着外面的月亮奇道:“这样大的雨,竟有这么亮的月亮,看来乌云散尽,雨快停了。”
  孝钰抹了抹额间沁出的汗,不禁笑道:“小郎将,你这话说得真好,冲你这句话,寻叶行苑里的差你就当不了多久了,等晋王醒过来,我一定让他给你找个好差事。”
  小郎将指了指躺在床榻上睡得不甚安稳的萧衍,“那若是……”被孝钰杏眼一瞪,生生止了回去,虔诚地拜了拜九天神灵,呢喃道:“晋王殿下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殿里的火炉被小郎将烧得极旺盛,三人在里面很快连单衣都穿不住了,孝钰的玉色襦裙上沾了一片汗,湿漉漉地粘黏在身上,连发丝都湿透了。她顾不上擦汗,将煮好的药倒在碗里,魏春秋扶起萧衍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孝钰一勺一勺地喂他吃药,待好容易喂完了这一碗药,三人皆舒了一口气,好像这真是灵丹妙药,能起死回生一样。
  她摸了摸萧衍的手,皱眉道:“怎么还是凉的,小郎将你还得再添些木炭,非得给他把手暖透了不可。”
  “啊,还加呀。”小郎将咂舌:“我都快热死了,你看阿翁也热得够呛。”
  孝钰将一方浸透了凉水的锦帕搁在萧衍额头上,回头道:“你只管加,等加够了你和阿翁就回去休息吧,留我在这里照顾晋王。”
  魏春秋辗转流连于萧衍病榻旁,忧虑道:“老奴哪里睡得着?”
  孝钰将捂热了的锦帕翻了过来,说:“你得回去休息,若是晋王明天还不醒,你就要来替我,他身边需要一个清醒精神头足的人时刻伺候着,咱们一个都不能倒。”
  魏春秋这才三步一回头地去歇息了。
  等他们两人走了,孝钰在床榻前守了一会儿,看着萧衍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汗珠,安静乖顺地合眼而卧。她极少见他这样人畜无害的模样,雪瓷般的肌肤上被炉火烘出红晕,宛若极柔淡的朱砂画上了一抹艳影,五官毫无瑕疵,这样端巧秀丽地长在脸上,在热得够呛的殿里竟让孝钰生出错觉,好像随时会化了一样。她这样守着他,心竟平静了许多,心间有一个声音笃定地说着,这样的人,绝不会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的。
  她低声说:“萧衍,我从小就知道你活得很累,每天夜里人家都睡了你还要偷偷用功。白天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处找地方睡觉,生怕被人家看出什么。你说你非得给自己添那么多心事,你娘和舅舅给你拿来那么多书,你不会不看啊,你就是不看他们还能摁着你的脑袋非逼你看?这宫里统共这么些人,哪一个比你聪明,比你长得好看?你从一生下来就得天独厚,安心吃老本就是了,非得想不开。”
  她絮叨了一会儿,觉得心里更舒坦了,慢慢趴在萧衍身上打了个哈欠:“我这样彻夜不归,我爹娘肯定急坏了,我若是能把你救活就算回去挨顿打也值了,你可千万得争气些,别辜负了我……”
  萧衍这一觉睡得极混乱。他似是游移到了一片阔水长河边,里面污水黑沉,飘着些许晶莹剔透的魂灵,他恍然大悟,原是是奈河边了。倒不见鬼差,只有那漫天不透光的黑暗和四处呜咽飞舞的孤魂野鬼。他心想,若是这样死了,大约也不剩什么遗憾,他并没有可以牵挂的人,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人需要他,他死了,随时都能找到替代他的人。
  奈河便长满了形状狰狞的衰草,上面凝着一颗露珠,白皙莹润与这阴沉的地府极不相称。萧衍看着那朵饱满的露珠,脑子里浮现出一条街道,那里阳光和煦,人烟鼎盛,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儿眨巴着亮晶晶的双眼在等他。
  她的脸颊微鼓,笑时会露出可爱的小贝齿,追在他身后,没脸没皮地叫:“衍儿,衍儿……”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面的心没由来得一恸,依稀是眷恋不舍。这个尘世这么残酷黑暗,世间的争斗那么狰狞可怖,她是那样的美好纯澈,以后的路能走得安稳吗?会不会有人用尽全身心地去爱她,去保护她,在她难过落泪时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孤独无措时替她绸缪风雨,在她迷茫胆怯时给她指明路径。
  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扭曲,那奈河像被人扭成了麻花,那些迎风生长的衰草被人连根拔起,那些漂浮的魂灵像是泡沫一样被人捏碎了,耳边响起一个絮絮叨叨的声音,她一边说一边在他周围放火,将他烧得浑身灼热,像是要羽化升仙了似得。
  萧衍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大好,有温暖澄澈的阳光顺着窗墉照射进来,他揉了揉惺忪顺眼,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见沈孝钰趴在他身上睡得正熟。
  她穿着单薄的襦裙,发髻松散,唇边还有口水。萧衍忍俊不禁地笑了,欠身将她的棉袍拖过来盖在她身上。


第71章 番外——沉根并蒂下
  孝钰正睡得憨沉;被那棉袍压着肩背;下意识地哼哼:“别给我盖了;太热……”她眼皮盖着眼珠微微抖动,猛地抬起身,双眸中弥散着慵懒困倦;在看到萧衍那张虽带着病弱但明显已恢复了生气的脸时;陡然亮了起来。
  “你,你……”她觉得自己舌头打滑;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衍眨了眨眼;看她;俊美的面容上浮掠着浅淡的笑意;但目光沉凝,无比眷恋贪婪地要将她的眉目从眼底映入心底。他沉默着凝睇她许久;几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抚摸她的冲动;心底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微微侧过身,避免正对着孝钰,克制而内敛地嘱咐她:“你先离我远一些,不,你先出去;叫太医进来。”
  孝钰懵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被他这么一点拨,也立马反应过来。顾不上让那些慢吞吞的内侍去传话;她自个儿飞奔着去了太医的住所,将太医连拖带拽地拉了来。
  太医极为谨慎地在床榻前替萧衍诊脉;孝钰则规矩地站在一边等着。她见萧衍白皙剔透的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青筋脉络,削骨之瘦,这样坐在榻上不经意地总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唇角边那一抹堪称潋滟的笑意与眸中亮熠的神采一齐落在了她眼中。他虽然看上去那么孱弱,可明明就与昨天判若两人了。
  孝钰烦躁地看了看太医,见他仍旧将三个指头搭在萧衍的腕上,许久不语,有些沉不住气,探头问道:“太医,晋王没事了吧?”
  太医还是不语,又倾身拨弄着萧衍的眼皮看了看。动作慢悠沉稳的像是无澜静水上的一株青荇草,不带有一点烟火气。孝钰实在忍不住,“有事没事你倒是给句话啊……”
  正说着,魏春秋和小郎将一同推门进来,见太医诊脉时孝钰还这么聒噪,小郎将一时又没管住他那张嘴,朝她道:“贵女,你别打扰太医诊脉,安静会儿成吗?”
  孝钰咬牙切齿地回眸剜了他一眼,衣袖带风地甩回来,狠瞪着太医,见他伸手摸了摸萧衍的额头,没什么表情地把浸泡了药酒的面巾从自己嘴上扯下来,“晋王殿下,怕是迈过这道坎,没什么大碍了。”
  太医反身看着有些呆愣的孝钰,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躬身朝她拜了拜,道:“贵女,还请您将熬给殿下喝的药的药渣拿给臣,这药极管用,您不愧是凤尾星转世,是大周的福星,有了这药,这全城的百姓怕是有救了。”
  孝钰抻了抻,微咧开嘴,露出鲜亮白皙的贝齿,将手背在身后,忍住了要跳起来的雀跃,问太医:“晋王真得没事了?”
  萧衍靠在床榻上歪头看她那副傻样,唇角不自觉弯成了一道下弦月,心像被人捧在手里那般温暖。
  那厢魏春秋与小郎将已欢心喜悦地抱在了一起,殿外聚拢了一圈的内侍宫女都忙不迭对着青天白日拜了又拜,各个如释重负,仿佛透过行苑那四方的天看到了自己阴霾散尽即将艳阳的前程。
  太医捋顺着他乌黑的胡髭,点头:“没事了,殿下福寿绵长,还有贵人庇护,自然没事了。”
  孝钰终于将梗在喉咙里的笑声洒了出来,越过太医直冲到榻前弯身抱住萧衍,双手扣着他的背,“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好人才不长命,祸害都是留千年的。”
  萧衍被她这一抱陡然愣住了,胳膊在她的身侧徘徊犹疑了许久,才慢慢将她的腰身环住,反将她抱在怀里。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抱着她的手越勒越紧,像抱了一株稀世的珍宝,将自己的手背都勒出了发白的骨节。
  ………“我跟你说,那个聚缘楼的老板是我的老乡,他也是吴越人,就是他给了我这么个药包,说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专治瘟疫……”孝钰坐在萧衍的寝殿外,跟小郎将眉飞色舞地吹嘘:“你说我神吧,其实我当时根本没想别的,就是有一线希望也得试试。”
  小郎将用手托着下巴,心事重重地沉默着,过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扯了扯孝钰的衣襟,低声道:“贵女,你可答应过我……若是晋王殿下能躲过这一劫,让他给我换个好差事。”
  孝钰灵秀白皙的面庞在阳光下愈加姣美动人,她歪头看了看小郎将,侧身悄声说:“一会儿我就给你说。”
  殿内萧衍正裸着上半身,由太医给他针灸,莹亮的银针密匝匝布了满背,他依稀听着外面孝钰阵阵说笑的声音传进来,问魏春秋:“孝钰这是跟谁说话呢?”
  魏春秋越过茜纱往外看了看,了然笑道:“是寻叶行苑的一个守门郎将,这一天多围着贵女鞍前马后的,还真殷勤的很呢。”
  萧衍的脸色不自觉的沉了几分,清清淡淡地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晋王殿下正将敞开的衣襟系好,见孝钰领着那个一脸羞涩的小郎将走进来,满脸堆笑地往萧衍身边凑了凑,“那个……衍儿,我呢,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小郎将闻言没忍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孝钰,正碰上萧衍仿佛带着尖刺的视线,吓得他赶紧低了头,数着青石板上弯弯斜斜的纹络,不敢再抬头。
  萧衍雍容而沉稳地望向孝钰,和缓道:“你说。”
  “你看,这寻叶行苑偏僻得很,差事也怪闷人,要一个年轻的大好男儿守在这儿有点大材小用了。这小郎将……哦,对了,你叫什么?”
  小郎将没敢抬头,眼睛紧盯着地面,闷声道:“裴玉衡。”
  “玉衡?你名字中也有个玉啊,是哪个玉?”孝钰新奇地看着他,一时将正事抛到了脑后。
  萧衍的眼底掠过一抹幽深的沉色,他不动声色地咳嗽了一声,漫然看着孝钰:“你不是说有事让我帮忙吗?”
  “哦,对了。”孝钰像被人从歧途上拽回了大路上,继续顺着自己早就筹措好了的话说下去:“这个裴玉衡做事还挺妥帖的,人也善良,昨天夜里多亏了他帮我加炭生炉火,这么一个好苗子不应当只窝在这没前途的寻叶行苑,该有个好去处吧……”她悄息了声音,微微觑看着萧衍的脸色。
  萧衍探究似得盯着孝钰看了一会儿,淡抹地笑了笑:“这好办啊,宣水驻军离这儿不远,我可以举荐他去当个校尉,虽然比郎将高不了几个品级,但宣水驻军已脱离了北衙六军,其将领多是内部升迁,只要熬出资历,总有出头之日。”他转头看向小郎将,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可愿意啊?”
  小郎将一听宣水驻军,心下已乐开了花。那是拱卫京畿的重军,即便是进去当个马前卒也比在这冷水一样的行苑里当差强。他听得晋王竟要举荐他当校尉,那可是比他现在整整高了两级,恍若做梦一般地跪倒在地,忙不迭道:“愿意,愿意,臣下多谢晋王殿下提携。”
  萧衍又转头看向孝钰,见她一脸悦色地冲裴玉衡眨眼,更抬了抬胳膊,“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地上凉着呢。”当下脸色便像是刚浸过死水枯井似得,阴沉至极,他冷了声音:“本王给你书信一封,你下午就去宣水上任,那里的靖武将军识得本王的笔迹和印鉴,你直接找他便可。”
  裴玉衡抱拳深躬身,一脸的感恩戴德,道:“臣下告退。”
  孝钰见他心满意足而去,只觉卸下了心头大石,也真心替他高兴。这小郎将虽然言辞不灵敏,但人憨厚善良,又挺热心的,依照孝钰的那一套评判准则,这样的人是该有个好结果的。萧衍见她盯着裴玉衡出去的方向出神发愣,人家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雕梁画栋的殿宇里,还兀自一副沉湎的模样,不觉心头有气,说出来的声音也越发阴阳怪气。
  “你倒真是厉害啊,这么短的功夫就能跟人家这么熟,熟到可以牵线搭桥了。”
  孝钰正扬了头,略显得意地要应承。仔细品茗他这话的调调,却觉出些不对劲儿来。她撇嘴看萧衍,见他果然大病初愈,精神头也足了,又能跟往常一样对她连讥带讽了,也学着他的样子放慢了语调:“我说晋王殿下,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吧,你能不能对我客气点。”
  萧衍看了看孝钰,清冷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乌深的殿宇里,连绣帷幔帐都好似染了春意的沁凉,柔淡地飘摆着,透出翩若蝉翼的清寒料峭。
  萧衍神色内敛,望着孝钰有些出神:“我听见你跟我说话来着,虽然我昏睡着睁不开眼,但你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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